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四百六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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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四百六十六卷目录

     将帅部名臣列传二十四

      南齐一

      垣崇祖      张敬儿

      刘悛       李安民

      王元载

    官常典第四百六十六卷

    将帅部名臣列传二十四

    南齐一

    垣崇祖

    按《南齐书》本传,“崇祖字敬远,下邳人也。族姓豪强。石 虎世自略阳徙之于邺。曾祖敞,为慕容德伪吏部尚 书。祖苗,宋武征广固,率部曲归降,仍家下邳,官至龙 骧将军、汝南新蔡太守。父询之,积射将军。宋孝武世, 死事,赠冀州刺史。崇祖年十四,有干略,伯父豫州刺 史护之谓门宗曰:‘此儿必大成吾门,汝等不及也’。刺” 史刘道隆辟为主簿,厚遇之。除新安王国上将军。景 和世,道隆求出为梁州,启转崇祖为义阳王征北行 参军,与道隆同行,使还下邳召募。明帝立,道隆被诛。 薛安都反,明帝遣张永、沈攸之北讨,安都使将裴祖 隆、李世雄据下邳,祖隆引崇祖共拒战。会青州援军 主刘弥之背逆归降,祖隆士众沮败,崇祖与亲近数 十人夜救祖隆,与俱走还彭城。卤既陷徐州,崇祖仍 为卤将,游兵琅邪闲,不复归。卤不能制,密遣人于彭 城迎母,欲南奔。事觉,卤执其母为质。崇祖妹夫皇甫 肃兄妇薛安都之女,故卤信之。肃仍将家属及崇祖 母奔朐山,崇祖因将部曲据之,遣使归命。太祖在淮 阴,板为胊山戍主,送其母还京师,明帝纳之。朐山边 海孤险,人情未安,崇祖常浮舟舸于水侧,有急得以 入海。军将得罪亡叛,具以告卤。卤伪圂城都将,东徐 州刺史、成固公。始得青州,闻叛者说,遣步骑二万袭 崇祖,屯洛要,去朐山城二十里。崇祖出,送客未归,城 中惊恐,皆下船欲去。崇祖还,谓腹心曰:“贼比拟来,本 非大举,政是承信一说,易遣诳之。今若得百馀人还, 事必济矣。但人情一骇,不可敛集。卿等可急去此二 里外,大叫而来,唱艾塘义人已得破卤,须戍军速往 相助逐退。”船中人果喜,争上岸。崇祖引入据城,遣羸 弱入岛,令人持两炬火,登山鼓叫卤。参骑谓其军备 甚盛,乃退。崇祖启明帝曰:“淮北士民,力屈安都南向 之心,日夜以冀。崇祖父伯并为淮北州郡,门族布在 北边,百姓所信,一朝啸咤,事功可立,名位尚轻,不足 威众。乞假名号,以示远近。”明帝以为辅国将军、北琅 邪兰陵二都太守。亡命司马。从之,谋袭郡,崇祖讨捕 斩之。数陈计算,欲克复淮北。时卤声当寇淮南,明帝 以问崇祖,崇祖因启宜以轻兵深入,出其不意,进可 立不世之勋,退可绝其窥窬之患。帝许之。崇祖将数 百人入卤界七百里,据南城固蒙山,扇动郡县。卤率 大众攻之。其别将梁湛母在卤,卤执其母,使湛告部 曲曰:“大军已去,独住何为?”于是众情离阻,一时奔退。 崇祖谓左右曰:“今若俱退,必不获免。”乃住后力战,大 败追者而归。以久劳封下邳县子。泰豫九年,行徐州 事,徙戍龙沮,在朐山南,崇祖启断水清平地,以绝卤 马。帝以问刘怀珍,云可立。崇祖率将吏塞之,未成,卤 主谓伪彭城镇将平阳公曰:“龙沮若立,国之耻也。以 死争之。”数万骑掩至,崇祖马槊陷阵,不能抗,乃筑城 自守。会天雨十馀日,卤乃退,龙沮竟不立。历盱眙、平 阳、东海三郡太守,将军如故。转邵陵王南中郎司马, 复为东海太守。初,崇祖遇太祖于淮阴,太祖以其武 勇,善待之。崇祖谓皇甫肃曰:“此真吾君也,吾今逢主 矣,所谓千载一时。”遂密布诚节。元徽末,太祖忧虑,令 崇祖受旨,即以家口托皇甫肃,勒数百人将入魏界, 更听后旨。会苍梧废,太祖召崇祖领部曲还都,除游 击将军。沈攸之事平,以崇祖为持节、督兖青冀三州 诸军事,累迁冠军将军、兖州刺史。太祖践祚,谓崇祖 曰:“我新有天下,拓跋不识运命,必当动其蚁众,以送 刘昶为辞。贼之所冲,必在寿春,能制此寇,非卿莫可。” 徙为使持节、监豫司二州诸军事、豫州刺史,将军如 故。封望蔡县侯,七百户。建元二年,魏遣伪梁王郁豆 眷及刘昶马步号二十万,寇寿春。崇祖召文武议曰: “贼众我寡,当用奇以制之,当修外城以待敌。城既广 阔,非水不固。今欲堰肥水却淹,为三面之险,诸君意 如何?”众曰:“昔佛狸侵境,宋南平王士卒完盛,以郭大 难守,退保内城。今日之事,十倍于前。古来相承,不筑 肥堰,皆以地形不便,积水无用故也。若必行之,恐非 事宜。”崇祖曰:“卿见其一,不识其二。若舍外城,贼必据 之。外修楼橹,内筑长围,四周无碍,表里受敌,此坐自 为擒。守郭筑堰,是吾不谏之策也。”乃于城西北立堰,

    塞肥水,堰北起小城,周为深堑,使数千人守之。崇祖
    考证
    谓长史封延伯曰:“魏贪而少虑,必悉力攻小城,图破

    此堰,见堑狭城小,谓一往可克,当以蚁附攻之,放水 一激,急逾三峡,事穷奔透,自然沈溺,此岂非小劳而 大利邪!”卤众由西道集堰南,分军东路内,薄攻小城。 崇祖著白纱帽,肩轝上城,手自转式,至日晡时,决《小 史埭》,水势奔下,魏攻城之众漂坠堑中,人马溺死数 千人,众皆退走。初,崇祖在淮阴,见上便自比韩信、白 起咸不信,唯上独许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魏启》至, 上谓朝臣曰:“崇祖许为我制魏,果如其言,其恒自拟 韩白,今真其人也。”进为都督,号平西将军,增封为千 五百户。崇祖闻陈显达、李安民皆增给军仪,启上求 鼓吹、横吹。上敕曰:“韩白何可不与众异!”给鼓吹一部。 崇祖虑魏复寇淮北,启徙下蔡戍于淮东。其冬,魏果 欲攻下蔡,既闻内徙,乃扬声平除故城,众疑魏当于 故城立戍,崇祖曰:“下蔡去镇咫尺,魏岂敢置戍?实欲 除此故城,政恐奔走,杀之不尽耳。”魏军果夷掘下蔡 城,崇祖自率众渡淮与战,大破之,追奔数十里,杀获 千计。上遣使入关,参魏消息,还,敕崇祖曰:“卿视吾是 守江东而已邪?所少者食,卿但努力营田,自然平殄 残丑。”敕崇祖修治苟陂田。世祖即位,征为散骑常侍、 左卫将军。俄诏留本任,加号安西,仍迁五兵尚书,领 骁骑将军。初,豫章王有盛宠,世祖在东宫,崇祖不自 附结。及破魏,诏使还朝,与共密议。世祖疑之,曲加礼 待。酒后,谓崇祖曰:“世间流言,我已豁诸怀抱,自今以 后,富贵见付也。”崇祖拜谢。崇祖去后,上复遣荀伯玉 口敕以边事受旨夜发,不得辞东宫。世祖以崇祖心 诚不实,衔之。太祖崩,虑崇祖为异,便令内转。永明元 年四月九日,诏曰:“垣崇祖凶诟险躁,少无行业。昔因 军国多虞,采其一夫之用。大运光启,频烦升擢,溪壑 靡厌,浸以”弥广。去岁在西,连谋境外,无君之心,已彰 遐迩。特加遵养,庶或悛革。而猜贰滋甚,志兴乱阶。随 与荀伯玉驱令不逞,窥窬非觊,构扇边荒,互为表里。 宁朔将军孙景育究悉奸计,具以启闻,“除恶务本,刑 兹罔赦,便可收掩”,肃明宪辟。死时年四十四。

    张敬儿

    按《南齐书》本传,“敬儿,南阳冠军人也。本名苟儿,宋明 帝以其名鄙改焉。父丑,为郡将军,官至节府参军。敬 儿年少便弓马,有胆气,好射虎,发无不中。南阳新野 风俗出骑射,而敬儿尤多膂力,求入队,为曲阿戍驿 将。州差补府将,还为郡马队副,转队主。稍官宁蛮府 行参军。随同郡人刘胡领军伐襄阳诸山蛮,深入险” 阻,所向皆破。又击湖阳蛮,官军引退,蛮贼追者数千 人。敬儿单马在后,冲突贼军数十,合杀数十人,箭中 左腋,贼不能抗。平西将军、山阳王休祐镇寿阳,求善 骑射人。敬儿自占见宠,为长史,兼行参军,领白直队。 泰始初,除宁朔将军,随府转参骠骑军事,署中兵,领 军讨义嘉贼,与刘胡相拒于鹊尾洲,启明帝乞本郡。 事平,为南阳太守,将军如故。初,王元谟为雍州,土断 敬儿家属舞阴。敬儿至郡,复还冠军。三年,薛安都子 柏令环龙等窃据顺阳、广平,略义成、扶风界。刺史巴 陵王休若遣敬儿及新野太守刘《攘》兵攻讨,合战,破 走之。徙为顺阳太守,将军如故。南阳蛮动,复以敬儿 为南阳太守。遭母丧还家。朝廷疑桂阳王休范密为 之备,乃起敬儿为宁朔将军、越骑校尉。桂阳事起,隶 太祖,顿新亭。贼矢石既交,休范白服乘轝,往劳楼下。 城中望见其左右人兵不多,敬儿与黄回白太祖曰: “桂阳所在,备防寡阙,若诈降而取之,此必可擒也。”太 祖曰:“卿若能办事,当以本州相赏。”敬儿相与出城南, 放仗走,大呼称降。休范喜,召至轝侧。回阳致太祖密 意,休范信之,回目敬儿。敬儿夺取休范防身刀,斩休 范首,休范左右数百人皆惊散,敬儿驰马持首归新 亭。除骁骑将军,加辅国将军。太祖以敬儿人位既轻, 不欲便使为襄阳重镇。敬儿求之不已,乃微动。太祖 曰:“沈攸之在荆州,公知其欲何所作,不出敬儿以防 之,恐非公之利也。”太祖笑而无言。乃以敬儿为持节、 督雍梁二州郢司二郡军事、雍州刺史,将军如故,封 襄阳县侯,二千户。部伍泊沔口,敬儿乘舴艋过江,诣 晋熙王燮。中江遇风船覆,左右丁壮者各泅走,馀二 小吏没船下,叫呼救敬儿,两腋挟之,随船覆仰,常得 在水上。如此翻覆,行数十里,方得迎接。失所持节,更 给之。沈攸之闻敬儿上遣人伺觇,见雍州迎军仪甚 盛,虑见掩袭,密自防备。敬儿至镇,厚结攸之,信馈不 绝,得其事迹,密白太祖。攸之得太祖书翰,论选用方 伯密事,辄以示敬儿,以为反间,敬儿终无二心。元徽 末,襄阳大水,平地数丈,百姓资财皆漂没,襄阳虚耗, 太祖与攸之书,令赈贷之,攸之竟不历意。敬儿与攸 之司马刘攘兵情款,及苍梧废,敬儿疑攸之当因此 起兵,密以问攘兵。攘兵无所言,寄敬儿马镫一只,敬 儿乃为之备。升明元年冬,攸之反,遣使报敬儿,敬儿 劳接周至,为设酒食,谓之曰:“沈公那忽使君来,君殊 可命。”乃列仗于厅事前斩之,集部曲顿攸之下。当袭江陵时,攸之《遗太祖书》曰:“吾闻鱼相忘于江湖,人相 忘于道术,彼我可谓通之矣。大明之中,谬奉圣主,忝 同侍卫,情存契阔,义著断金。乃分帛而衣,等粮而食。 值景和昏暴,心烂形燋,若斯之苦,宁可言尽。吾自分 碎首于阁下,足下亦惧灭族于舍人。”尔时磐石之心 既固,义无贰计,蹙迫时难,相引求全。天道矜善,此理 不空,结姻之始,实关于厚。及明帝龙飞,诸人皆为鬼 矣。吾与足下,得蒙大造,亲过夙眷,遇苦代臣,录其心 迹,复忝驱使。临崩之日,吾豫在遗托,加荣授宠,恩深 位高,虽复情谢古人,粗识忠节,誓心仰报,期之必死, 此诚志竟未申,遂先帝登遐,微愿永夺。自尔已来,与 足下言面殆绝,“非唯分张形迹,自然至此,脱枉一告, 未尝不对纸流涕,岂愿相诮于今哉?苟有所怀,不容 不白。”初得贤子赜疏,云得家信,云“足下有废立之事, 安国宁民,此功巍巍,非吾等常人所能信也。”俄奉皇 太后《假令》云:“足下潜构深略,独断怀抱,一何能壮。但 冠虽弊,不可承足,盖共尊高故耳。足下交结左右,亲” 行杀逆,以免身患,卿当谓龙逢、比干痴人耳。凡废立 大事,不可广谋,但袁褚遗寄,刘又国之近戚,数臣地 籍,实为膏腴,人位并居时望,若此不与议,复谁可得 共披心胸者哉!昏明改易,自古有之,岂独大宋中屯 邪?前代盛典,焕盈篇史,请为足下言之。群公共议,宜 启太后,奉令而行,当以王礼出第,足下乃可不通大 理,要听君子之言,岂可罔灭,天理一何若兹。《孝经》云: “资于事父以事君。”纵为宗社大计,不尔,宁不识有君 亲之意邪?乃复虑以家为,啖以爵赏,小人无状,遂行 弑害。吾虽寡识,窃从古比,岂有为臣而有近日之事 邪?使一旦荼毒,身首分离,生自可恨,死者何罪?且有 登斋之赏。此科出于何文?凡在臣隶,谁不惋骇?华夷 扣心,行路泣血,乃至不殡,使流虫在户。自古以来,此 例有几?卫国微小,故有弘演,不图我宋,独无其人,抚 膺惆怅,不能自已。足下与向之杀者何异?人情易反, 还成嗟悲,为子君者,无乃难乎!蹊田之譬,岂复有异? 管仲有言,“君善未尝不谏”,足下谏诤,不闻甘崔杼之 罪,何恶逆之苦?昔太甲还位,伊不自疑,昌邑之过,不 可称数。霍光荷托,尚共议于朝班,然后废之,由有汤 沐之施,论者不以劫主为名。桓温之心,未忘于篡。海 西失道,人伦顿尽,废之以公,犹礼处之。当温强盛,谁 能相抗?尚畏惧于形迹,四海不惬,未尝有乐推之者。 伊尹、霍光,名高于臣节,桓氏亦得免于胁“夺。凡是诸 事,布于书策,若此易晓,岂待指掌。卿常言比迹夷叔, 如何一旦行过桀、跖邪?圣明启运,苍生重造,普天率 土,谁不歌抃?实是披心罄节,奉公忘私之日。而卿大 收宫妓,劫夺天藏,器械金宝,必充私室。移易朝旧,布 置私党,被甲入殿,内外宫阁管龠,悉关家人。”吾不知 子孟、孔明,遗训如此。王、谢、陶、庾,行此举止。且朱方帝 乡,非亲不授,足下非国戚也。一旦专纵自树,云是儿 守台城,父居东府,一家两录,何以异此?知卿防固重 复,猜畏万端,言以御远,实为防内。若德允物望夷貃, 犹可推心共处。如其失理乖道,金城汤池,无所用也。 文长以戈戟自卫,何解灭亡?吴起有云:“义礼不修,舟 中之人皆仇也。足下既无伍员之痛,苟怀贪婪,而有 贼宋之心,吾宁捐申、包之节邪?闻求忠臣者,必出孝 子之门,卿忠孝于斯尽矣。”今窃天府金帛,以行奸惠, 盗国权爵,以结人情。且授非其理,合我则赏,此事已 复,不可恒用,用之既讫,恐非忠策。且受者不感,识者 不知,不能遏奸折谋,诚节慨惋。隔碍数千,无因自对, 不能知复何情,颜当与足下叙平生旧款。吾闻前哲 绝交,不出恶言。但此自陈名节于心胸,因告别于千 载,放笔增叹,公私潸泪,想不深怪往言。然天下耳目, 岂伊可诬,抑亦当自知投杖无强。此四字原本恐有说“为必先。” 及太祖出顿新亭,报攸之书曰:“辱足下诮书,交道不 终为耻,己足欲下便来,何故多罔君子?吾结发入仕, 岂期远大,盖感子路之言,每不择官而宦。逮文帝之 世,初被圣明鉴赏,及孝武之朝,复蒙英主顾眄,因此 感激,未能自反。及与足下敛袂定交,款著分好,何尝 不劝。慕古人国士之心,务重前良忠贞之节。”至于契 阔杯酒,殷勤携袖,荐女成姻,志相然诺,义信之笃,谁 与间之?又乃景和陵虐,事切忧畏,明帝正位,运同休 显,启臆论心,安危岂贰?元徽之季,听高道庆邪言,欲 相讨伐,发威施敕,已行外内。于时臣子钳口,道路以 目。吾以分交义重,患难宜均,犯陵白刃以相任保悖 主。手敕,今封送相示,岂不畏威,念周旋之义耳。推此 阴惠,何愧怀抱?不云足下,猥含祸诐,前遣王思文所 牒朝事,盖情等家国,共详衷否,虚心小大,必以先输。 问张雍州,迁代之日,将欲谁拟,本是逆论来事,非欲 代张,乃封此示张,激使见怒。若张惑一言,果兴怨恨, 事负雅素,君子所不可为。况张之奉国,忠亮有本情 之见,与意契不贰邪?又《张雍州启事》,称彼中蛮动,兼 民遭水患,敕令足下思经拯之计。吾亦有白,论国如

    家,布情而往,每思虚达。士之相接,恒必猜离,反谓无
    考证
    故遣信,此乃觇察平谅之襟,动则相阻,伤负心期自

    谁作。故先时足下遣信寻盟,敦旧厉以笃终。吾止附 还白,申罄情本,契然远要,方固金石,今日举错,定是 谁恧久言邪?元徽末德,埶亡禋祀,足下备闻,无待亟 述。太后惟忧,式遵前诰,兴毁之略,事属鄙躬。黜昏树 明,实惟前则,宁宗静国,何愧前修?废立有章,足下所 允,冠弊之讥,将以何语?封为郡王,宁为失礼。景和无 名,方之不愈乎?龙逢自匹夫之美,伊霍则社稷之臣, 同异相乘,非吾所受也。登斋有赏,寿寂已蒙之于前; 同谋获功,明皇亦行之于昔。此则接踵成事,谁敢异 之?谓其大收宫女,劫夺天藏,器械金宝,必充私室必 若虚设,市虎亦可不翅此言。若以此诈民,天下岂患 无眼。心苟无瑕,非所耿介。甲杖之授,事既旧典,岂见 有任镇邦家,勋经定主,而可得出入轻单,不资宠卫? 斯之患虑,岂直身忧?祇奉此恩,职惟事理。朱方之牧, 公卿佥意,吾亦谓微勋之次,无忝一州。且魏晋旧事, 帝乡蕃职,何尝?豫州必曹,司州必马,折胶受柱,在体 非愧。袁粲据石头足下无不可。吾之守东府来告,便 谓非动容见疾,频笑入戾,乃如是乎?袁粲刘秉,受遇 深重,家国既安,不思抚镇,遂与足下表里潜规。据城 之夜,岂顾社稷。幸天未长乱,宗庙有灵,即与褚卫军 协谋义断,以时殄灭,想足下闻之怅然孤沮。小儿忝 侍中代来之泽,遇直上台,便呼一家两录,发不择言, 良以太甚。吾之方寸,古列共言,乃以陶、庾往贤,大见 讥责。足下自省,讵得以此见贻邪?比踪夷叔,论吾则 可,行过桀、跖,无乃近诬哉!谓吾不朝,此则良诲。朝之 与否,想更问之。足下受先帝之恩施,拥戎西州,鼎湖 之日,率土载奔,而宴安中流,酣饮自若,即怀狼望,陵 侮皇朝。晋熙殿下以皇弟代镇,而断割候迎,罔蔑宗 子,驱略士马,悉以西上,郢中所遗,仅馀劣弱。昔征茅 不入,犹动义师,况荆州物产雍㟭,交梁之会,自足下 为牧,荐献何品,良马劲“卒,彼中不无良皮美𦋺,商赂 所聚,前后贡奉,多少何如”,唯闻太官时纳饮食耳。桂 阳之难,坐观成败,自以雍容汉南,西伯可拟,赖原即 大世,非望亦消。又招集逋亡,断遏行侣,治舟试舰,恒 以朝廷为旗的,秣马按剑,常愿天下有风尘,为人臣 者固若是邪?至乃不遵制书,敕下如空,国恩莫行,命 令拥隔,“诏除郡县,辄自板代,罢官去职,禁还京师。凶 人出境,无不千里,寻蹑而反。募台将来,必厚加给赏。 太妃遣使市马,赍宝往蜀,足下悉皆断折,以为私财。 此皆远迩共闻,暴于视听。主上睿明,当璧㝢县同庆, 绝域奉贽,万国通书。而盘桓百日,始有单骑。事存送 往,于此可征。不朝如此,谁应受诮?”反以见呵,“非所反 侧。今乃勒兵以窥象馆,长戟以指魏阙,不亦为忠臣 孝子之所痛心疾首邪!贤子元琰,获免虎口,及凌波 西迈,吾所发遣,犹推素怀,不畏嗤嗤。足下尚复灭君 臣之纪,况吾布衣之交乎!遂事不谏,既往难咎。今六 师西向,为足下忧之。”攸之与兼长史江乂、别驾傅宣 等守江陵城,敬儿军中力授,因以为别。敬儿告变使 至,太祖大喜,进号镇军将军,加散骑常侍,改为都督, 给鼓吹一部。攸之于郢城败走,其子元琰军至白水, 元琰闻城外鹤唳,谓是叫声,心惧欲走。其夜乂宣开 门出奔,城溃,元琰奔宠洲见杀。百姓既相抄敓,敬儿 至江陵,诛攸之亲党,没入其财物数十万,悉以入私。 攸之于汤渚村自经死,居民送首荆州,敬儿使楯擎 之,盖以青伞,徇诸市郭,乃送京师。进号征西将军,爵 为公,增邑为四千户。敬儿于襄阳城西起宅,聚财货, 又欲移羊叔子《堕泪碑》,于其处立台。纲纪谏曰:“羊太 傅遗德,不宜迁动。”敬儿曰:“太傅是谁,我不识也。”敬儿 弟恭儿不肯出官,常居上保村中,与居民不异。敬儿 呼纳之甚厚。恭儿月一出视,敬儿辄复去。恭儿本名 猪儿,随敬儿改名也。初,敬儿既斩沈攸之,使报随郡 太守刘道宗,聚众得千馀人,立营顿。司州刺史姚道 和不杀攸之,使密令道宗罢军。及攸之围郢,道和遣 军顿堇城为郢援。事平,依例蒙爵赏,敬儿具以启闻。 建元元年,太祖令有司奏道和罪,诛之。道和字敬邕, 羌主姚兴孙也。父万寿,伪镇东大将军,降宋武帝,卒 于散骑侍郎。道和出身为孝武安北行佐,有世名,颇 读书史。常诳人云:“祖天子,父天子,身经作皇太子。”元 徽中,为游击将军,随太祖新亭破桂阳贼有功,为抚 军司马。出为司州,疑怯无断,故及于诛。三年,征敬儿 为护军将军,常侍如故。敬儿武将,不习朝仪,闻当内 迁,乃于密室中屏人学揖让答对,空中俯仰如此竟 日,妾侍窃窥笑焉。太祖即位,授侍中、中军将军,以敬 儿秩穷五等,一仍前封。建元二年,迁散骑常侍、车骑 将军,置佐史。太祖崩,敬儿于家窃泣曰:“官家大老,天 子可惜太子年少,向我所不及也。”遗诏加敬儿开府 仪同三司。将拜,谓其妓妾曰:“我拜后,应开黄阁。”因口 自为鼓声。既拜,王敬则戏之,呼为“褚渊。”敬儿曰:“我马 上所得,终不能作华林阁勋也。”敬则甚恨。敬儿始不 识书,晚既为方伯,乃习学读《孝经》《论语》。于新林慈姥庙为妾乞儿祝神,自称三公,然而意知满足。初得鼓 吹,羞便奏之。初娶前妻毛氏,生子道文。后娶尚氏。尚 氏有美色,敬儿弃前妻而纳之。尚氏犹居襄阳宅不 自随,敬儿虑不复外出,乃迎家口悉下至都,启世祖, 不蒙劳问,敬儿心疑。及垣崇祖死,愈恐惧。妻谓敬儿 曰:“昔时梦手热如火,而君得南阳郡。元徽中,梦半身 热,而君得本州。今复梦举体热矣。”有阉人闻其言说 之,事达世祖。敬儿又遣使与蛮中交关,世祖疑其有 异志。永明元年,敕朝臣华林八关斋,于坐收敬儿。敬 儿左右雷仲显知有变,抱敬儿而泣。敬儿脱冠貂投 地曰:“用此物误我。”少日伏诛。诏曰:“敬儿蠢兹边裔,昏 迷不修。属值宋季多难,颇获野战之力,拔迹行伍,超 登非分,而愚躁无已,矜伐滋深。往莅本州,久包异志。 在昔含”弘,庶能惩革。位班三槐,秩穷五等,怀音靡闻, 奸回屡构。去岁迄今,嫌贰滋甚。镇东将军敬则、丹阳 尹安民,每侍接之日,陈其凶狡,必图反噬。朕犹谓恩 义所感,本质可移。顷者已来,衅戾遂著,自以子弟在 西,足动殊俗,招扇群蛮,规扰樊夏,假托妖巫,用相震 惑,妄设征祥,潜图问鼎。履霜于开运之辰,坚“冰于嗣 业之世,此而可忍,孰不可容!天道祸淫,逆谋显露。建 康民汤天获,商行入蛮,备睹奸计,信驿书翰,证验炳 明,便可收掩,式正刑辟。同党所及,特皆原宥。”子道文, 武陵内史;道畅,征卤功曹。道固弟道休,并伏诛,少子 道庆,见宥。后数年,上与豫章王嶷三日曲水内宴,舴 艋船流至御坐前覆没。上由是言及敬儿,悔杀之。恭 儿官至员外郎,在襄阳,闻敬儿败,将数十骑走入蛮 中,收捕不得,后首出,上原其罪。

    刘悛

    按《南齐书》本传,“悛字士操,彭城安上里人也。彭城刘 同出楚元王,分为三里,以别宋氏帝族。祖颖之,山南、 新蔡二郡太守。父勔,司空刘延孙为南徐州,初辟悛 从事。随父勔征竟陵王诞于广陵,以功拜驸马都尉, 转宗悫宁蛮府主簿,建安王司徒骑兵参军。复随父 勔征殷琰于寿春,于横塘死虎,累战皆胜。历迁员外” 郎,太尉司徒二府参军。代世祖为尚书库部郎,迁振 武将军、蜀郡太守。未之任,复从父勔征讨,假宁朔将 军,拜鄱阳县侯。世子转桂阳王征北中兵参军。与世 祖同直殿内,为明帝所亲待,由是与世祖款好。迁通 直散骑侍郎,出为安远护军、武陵内史。郡南江古堤 久废不缉,悛修治未毕,而江水忽至,百姓弃役奔走, 悛亲率厉之,于是乃立。汉寿人邵荣兴六世同爨,表 其门闾。悛强济有世调,善于流俗。蛮王田僮在山中, 年垂百馀岁。南谯王义宣为荆州,僮出谒,至是又出 谒。悛明帝崩,表奔赴,敕带郡还都,吏民送者数千人, 悛人人执手,系以涕泣,百姓感之,赠送甚厚。仍除散 骑侍郎。桂阳难,加宁朔将军,助守石头。父勔于大桁 战死,悛时疾病,扶伏路次,号哭求勔尸。勔尸项后伤 缺,悛割发补之,持哭墓侧,冬月不衣絮。太祖代勔为 领军,素与勔善,书譬悛曰:“承至性毁瘵,转之危虑,深 以酸怛。终哀全生,先王明轨,岂有去缣纩,撤温席,以 此悲号,得终其孝性邪?当深顾往旨,少自抑勉。”建平 王景素反,太祖总众军出顿元武湖。悛初免丧,太祖 欲使领支军,召见,悛兄弟皆羸削改貌,于是乃止。除 中书郎,行宋南阳八王事。转南阳王南中郎司马、长 沙内史,行湘州事。未发,霸业初建,悛先致诚节。沈攸 之事起,加辅国将军。世祖镇盆城,上表西讨,求悛自 代。世祖既不行,悛除黄门郎,行吴郡事。寻转晋熙王 抚军中军二府长史,行扬州事。出为持节、督广州、广 州刺史,将军如故。袭爵鄱阳县侯。世祖自寻阳还,遇 悛于舟渚间,欢宴叙旧,停十馀日乃下,遣文惠太子 及竟陵王子良摄衣履,修父友之敬。太祖受禅,国除, 进号冠军将军、平西记室参军。夏侯恭叔上书,以“柳 元景中兴功臣,刘勔殒身”王事,宜存封爵。诏曰:“与运 隆替,自古有之。朝议已定,不容复厝意也。”初,苍梧废, 太祖集议中华门,见悛,谓之曰:“君昨直邪?”悛答曰:“仆 昨乃正直,而言急在外。”至是,上谓悛曰:“功名之际,人 所不忘。卿昔于中华门答我,何其欲谢世事?”悛曰:“臣 世受宋恩,门荷齐眷,非常之勋,非臣所及。进不远怨 前代,退不孤负圣明,敢不以实仰答。”迁太子中庶子, 领越骑校尉。时世祖在东宫,每幸悛坊,闲言至夕,赐 屏风帷帐。世祖即位,改领前军将军,中庶子如故。征 北竟陵王子良带南兖州,以悛为长史,加冠军将军、 广陵太守。转持节、都督司州诸军事、司州刺史,将军 如故。悛父勔,讨殷琰,平寿阳,无所犯害,百姓德“之,为 立碑祀。”悛步道从寿阳之镇,过勔碑,拜敬泣涕。初,义 阳人夏伯宜杀刚陵戍主叛渡淮,卤以为义阳太守。 悛设计购诱之,卤州刺史谢景杀伯宜兄弟,北襄 城太守李荣公归降。悛于州治下立学校,得古礼器 铜罍、铜甑、豳山、铜罍樽、铜豆锺各二口献之。迁长兼 侍中。车驾数幸悛宅,宅盛治山池,造瓮牖。世祖著鹿 皮冠,被悛菟皮衾,于牖中宴乐,以冠赐悛,至夜乃去后悛从驾登蒋山,上数叹曰:“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 之妻不下堂。”顾谓悛曰:“此况卿也。世言富贵好改其 素情,吾虽有四海,今日与卿尽布衣之适。”悛起拜谢。 迁冠军将军、司徒左长史。寻以本官行北兖州缘淮 诸军事,徙始兴王前军长史、平蛮校尉、蜀郡太守,将 军如故,行益州府州事。郡寻改为内史,随府转安西。 悛治事严办,以是会旨。宋代太祖辅政,有意欲铸钱, 以禅让之际,未及施行。建元四年,奉朝请孔𫖮上《铸 钱均货议》,辞证甚博。其略以为“食货相通,理势自然。” 李悝曰:“籴甚贵伤民,甚贱伤农,民伤则离散,农伤则 国贫,甚贱与甚贵,其伤一也。三吴国之关阃,比岁被 水潦而籴不贵,是天下钱少,非谷穰贱,此不可不察 也。铸钱之弊,在轻重屡变。重钱患难用,而”难用为累 轻;轻钱弊盗铸,而盗铸为祸深。民所盗铸,严法不禁 者,由上铸钱惜铜爱工也。惜铜爱工者,谓钱无用之 器以通交易,务欲令轻而数多,使省工而易成,不详 虑其为患也。自汉铸五铢钱,至宋文帝,历五百馀年, 制度世有废兴而不变。五铢钱者,明其轻重可法,得 货之宜,以为宜开置泉府,“方牧贡金,大兴镕铸。钱重 五铢,一依汉法。府库已实,国用有储,乃量奉禄,薄赋 税,则家给民足。顷盗铸新钱者,皆效作翦凿,不铸大 钱也。摩、泽、淄、染,始皆类故,交易之后,渝变还新,良民 弗皆,淄、染不复行矣。所鬻卖者皆徒失其物,盗铸者 复贱买新钱,淄、染更用,反复生诈,循环起奸,此明主 尤所宜禁而不可长也。若官铸已布于民,使严断翦 凿,小轻破缺无周郭者,悉不得行。官钱细小者,称合 铢两,销以为大,利贫良之民,塞奸巧之路。钱货既均, 远近若一,百姓乐业,市道无争,衣食滋殖矣。”时议者 多以钱货转少,宜更广铸,重其铢两,以防民奸。太祖 使诸州郡大市铜炭,会晏驾,事寝。永明八年,悛启世 祖曰:“南广郡界蒙山下有城,名蒙城,可二顷地,有烧 𬬻四所,高一丈,广一丈五尺。从蒙城渡水南百许步, 平地掘土深二尺,得铜。又有古掘铜坑,深二丈,并居 宅处犹存。邓通,南安人,汉文帝赐严道县铜山铸钱。 今蒙山近青衣水南,青衣在侧,并是故秦之严道地, 青衣县又改名汉嘉,且蒙山去南安二百里。案此必 是通所铸,近唤蒙山獠出,云甚可经略。此议若立,润 利无极,并献蒙山铜一片,又铜石一片,平州铁刀一 口。”上从之,遣使入蜀铸钱,得千馀万功,费多乃止。悛 仍代始兴王鉴为持节、监益、宁二州诸军事、益州刺 史,将军如故。悛既藉旧恩,尤能悦附人主,承迎权贵, 宾客闺房,供费奢广。罢广、司二州,倾资贡献,家无留 储。在蜀作“金浴盆”,馀金物称是,罢任以本号。还都欲 献之。而世祖晏驾,郁林新立,悛奉献减少。郁林知之, 讽有司收悛付廷尉,将加诛戮。高宗启救之,见原,禁 锢终身。虽见废黜,而宾客日至。悛妇弟王法显同宋 桂阳事,遂启别居,终身不复见之。海陵王即位,以白 衣除兼左民尚书,寻除正。高宗立,加领骁骑将军,复 故官驸马都尉。建武二年,卤主侵寿阳,诏悛以本官 假节,出镇漅湖。迁散骑常侍、右卫将军。卤寇既盛,悛 又以本官出屯新亭。悛历朝皆见恩遇。太祖为鄱阳 王锵纳悛妹为妃,高宗又为晋安王宝义纳悛女为 妃,自此连姻帝室。王敬则反,悛出守琅邪城,转五兵 尚书,领太子左卫率。未拜,明帝崩,东昏即位,改授散 骑常侍,领骁骑将军,尚书如故。卫送山陵,卒,年六十 一,赠太常,常侍、都尉如故,谥曰敬。

    李安民

    按《南齐书》本传:“安民,兰陵承人也。祖嶷,卫军参军。父 钦之,殿中将军,补薛令,安民随父之县。元嘉二十七 年,没卤率部曲自拔南归,太子劭逆使安民领支军 降义师,板建威将军,补鲁爽左军。及爽反,安民遁还 京师,除领军行参军,迁左卫殿中将军。大明中,卤侵 徐兖,以安民为建威府司马、无盐令,除殿中将军,领” 军讨汉川互螫贼。晋安王子勋反,明帝除安民武卫 将军,领水军,补建安王司徒城局参军,击赭圻湖白 荻浦、獭窟,皆捷。除积射将军。军主张兴世据钱溪,粮 尽,为贼所逼。安民率舟乘数百,越贼五城,送米与兴 世。伪军主沈仲、王张引军自口,欲断江,安民进军 合战,破之,又击鹊尾江城,皆有功。事平,明帝大会新 亭,劳接诸军。主樗蒲官赌安民,五掷皆卢,帝大惊,目 安民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状也。”安民少时贫窭,有一 人从门过,相之曰:“君后当大富贵,与天子交手共戏。” 至是,安民寻此人,不知所在。从张永、沈攸之讨薛安 都于彭城,军败,安民在后拒战,还保下邳,除宁朔将 军,《戍淮阳城。论》口功,封邵武县子,食邑四百户。复 随吴喜、沈攸之击卤,达睢口,战败,还保宿豫。淮北既 没,明帝敕留安民戍甬城。除宁朔将军、冗从仆射。戍 泗口,领舟军缘淮游防,至寿春。卤遣伪长社公连营 十馀里,寇汝阴,豫州刺史刘勔击退之。卤荆亭,戍主 升乞奴弃城归降。安民率水军攻前破荆亭,绝其津 迳。迁宁朔将军、冠军司马、广陵太守,行南兖州事。太祖在淮,安民遥相结事,明帝以为疑,徙安民为刘韫 冠军司马、宁远将军、京兆太守,又除宁朔将军、司州 刺史,领义阳太守,并不拜;重除本职,又不拜,改授宁 朔将军、山阳太守。泰始末,淮北民起义欲南归,以安 民督前锋军事,又请援接,不克。还除越骑校尉,复为 宁朔将军、山阳太守。三巴扰乱,太守张澹弃涪城走。 以安民假节、都督讨蜀军事、辅师将军。五獠乱汉中, 敕安民回军至魏兴。事宁,还至夏口。元徽初,除督司 州军事、司州刺史,领义阳太守,假节、将军如故。别敕 安民曰:“九江须防,边备宜重。今有此授,以增鄢郢之 势,无所致辞也。”及桂阳王休范起事,安民出顿,遣军 援京师。征授左将军,加给事中。建平王景素作难,冠 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等皆密 遣致诚。而游击将军高道庆领众出讨。太祖虑其有 变,使安民及南豫州刺史段佛荣行以防之。安民至 京口,破景素军于葛桥。景素诛,留安民行南徐州事。 城局参军王迥素为安民所亲,盗绢二疋,安民流涕 谓之曰:“我与卿契阔备尝,今日犯王法,此乃卿负我 也。”于军门斩之,厚为敛祭,军府皆震服。授冠军将军、 骁卫将军,不拜。转征卤将军、东中郎司马,行会稽郡 事。安民将东,太祖与别宴语淹留日夜。安民密陈宋 运将尽,历数有归,苍梧纵虐,太祖忧迫无计。安民白 太祖,欲于东奉江夏王跻起兵,太祖不许,乃止。苍梧 废,太祖征安民为使持节、督北讨军事、冠军将军、南 兖州刺史。沈攸之反,太祖召安民以本官镇白下,治 城隍,加征卤将军,进军西讨,又进前将军,行至盆城, 沈攸之平,仍授督郢州司州之义阳诸军事、郢州刺 史,持节、将军如故。升明三年,迁左卫将军,领卫尉。太 祖即位,为中领军,封康乐侯,邑千户。宋泰始以来,内 外频有贼寇,将帅已下,各募部曲,屯聚京师。安民上 表陈之,以为自非淮北常备,其外馀军,悉皆输遣。若 亲近宜立随身者,听限人数。上纳之,故诏断众募。时 王敬则以勋诚见亲,至于家国密事,上唯与安民论 议,谓安民曰:“署事有卿名,我便不复细览也。”寻为领 军将军。卤寇寿春,至马头,诏安民出征,加鼓吹一部。 卤退,安民沿淮进寿春。先是,宋世亡命王元初聚党 六合山僭号,自云垂手过膝,州郡讨不能擒,积十馀 年,安民遣军侦候,生禽元初,斩建康市。加散骑常侍。 其年,卤又南侵,诏安民持节履行缘淮清泗诸戍屯 军。卤攻朐山、连口、甬城,安民顿泗口,分军应赴。三年, 引水步军入清,至淮阳,与卤战,破之。卤退,安民知有 伏兵,乃遣族弟马军主长文二百骑为前驱,自与军 副周盘龙、崔文仲系其后,分军隐林。及长文至宿豫, 卤见众少,数千骑遮之。长文且退且战,引贼向大军。 安民率盘龙等趋兵至,合战于孙溪渚战父弯侧,卤 军大败,赴清水死,不可胜数。卤遣其菟头公送攻车 材,至布丘,左军将军孙文显击破走之,烧其车材。淮 北四州闻太祖受命,咸欲南归。至是徐州人桓摽之、 兖州人徐猛子等合义众数万,砦险求援。太祖诏曰: “青、徐、泗州义举云集,安民可长辔遐驭,指授群帅。安 民赴救,留迟。”卤急兵攻,摽之等皆没,上甚责之。太祖 崩,遗诏加侍中。世祖即位,迁抚军将军、丹阳尹。永明 二年,迁尚书左仆射,将军如故。安民时屡启密谋见 赏,又善结尚书令王俭,故世传俭启有此授。寻上表 以年疾求退,改授散骑常侍、金紫光禄大夫,将军如 故。四年,为安东将军、吴兴太守,常侍如故。卒官,年五 十八。赙钱十万,布百疋。吴兴有项羽神,护郡听事,太 守不得上。太守到郡,必须祀以轭下牛。安民奉佛法, 不与神牛,著屐上听事,又于听上八关斋。俄而牛死, 葬庙侧,今呼为“李公牛冢。”及安民卒,世以神为祟。诏 曰:“安民历位内外,庸绩显著,忠亮之诚,每简朕心。敷 政近畿,方申任寄,奄至殒丧,痛伤于怀。赠镇东将军, 鼓”吹一部,常侍、太守如故。谥曰《肃侯》。

    王元载

    按《南齐书》本传,“元载字彦休,下邳人也。祖宰,伪北地 太守。父蕤,东莞太守。元载解褐江夏王国侍郎、太宰 行参军。泰始初,为长水校尉,随张永征彭城。台军大 败,元载全军据下邳城拒卤,假冠军将军。官军新败, 人情恐骇,以元载士望,板为徐州刺史、持节、监徐州 豫州、梁郡军事、宁朔将军、平胡中郎将。寻又领山阳”、 东海二郡太守。五年,督青兖二州刺史,将军、东海郡 如故。七年,复为徐州督徐兖二州、锺离太守,将军、郎 将如故。迁左军将军,仍为宁朔将军、历阳太守。改持 节、都督二豫、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太守如故。迁抚 军司马,出为持节、督梁南北秦三州军事、冠军将军、 西戎校尉、梁秦二州刺史,进号征卤“将军。”寻徙督益 宁二州、益州刺史、建宁太守,将军、持节如故。沈攸之 之难,元载起义送诚,进号后军将军,封鄂县子。征散 骑常侍,领后军,未拜。建元元年,为左民尚书,鄂县子 如故。会卤动,南兖州刺史王敬则奔京师,上遣元载 领广陵,加平北将军、假节、行南兖州事,本官如故。事宁,为光禄大夫,员外散骑常侍。永明四年为持节、监 兖州缘淮诸军事、平北将军、兖州刺史。六年卒,时年 七十六。谥烈。子元载夷雅好元,言修士操,在梁益有 清绩,西州至今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