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六百四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六百四十六卷
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六百四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六百四十六卷目录

     县令部名臣列传一

      周

      宓不齐      尹子奇

      西门豹

      汉

      胡建       卓茂

      后汉

      王乔       鲁恭

      王涣       任峻

      韦义       刘矩

      陈寔       童恢

      童翊       韩韶

      阎宪       常勖

      魏

      常忌

      晋

      潘岳       杜轸

      窦允       曹摅

      范广       袁猷

      潘京

      宋

      江秉之

      南齐

      傅琰       乐预

      沈巑之

      北齐

      路去病

      隋

      刘旷       魏德深

      高世衡      刘高

      刘炽       杨善会

      唐

      郑元瑾      贾敦实

      冯元淑      韦景骏

      狄维谦     何易于

      辽

      大公鼎     冯人望

    官常典第六百四十六卷

    县令部名臣列传一

    宓不齐

    按《孔子家语》,孔子弟子有宓子贱者,仕于鲁,为单父 宰。恐鲁君听谗言,使己不得行其政,故请君之近史 二人,与之俱至官。宓子戒其邑吏,令二史书,方书辄 掣其肘,书不善则从而怒之。二史患之,辞请归鲁。宓 子曰:“子之书甚不善,子免而归矣。”二史归报于君曰: “宓子使臣书而掣肘,书恶而又怒臣,邑吏皆笑之,此 臣之所以去之而来也。”鲁君以问孔子,子曰:“宓不齐 君子也,其才任霸王之佐,屈节治单父,将以自试也。 意者以此为谏乎?”公寤太息而叹曰:“此寡人之不肖。 寡人乱宓子之政而责其善者数矣。微二史,寡人无 以知其过;微夫子,寡人无以自寤。”遽发所爱之使,告 宓子曰:“自今以往,单父非吾有也,从子之制,有便于 民者,子决为之。五年一言其要。”宓子曰:“敬奉诏。”遂得 行其政,于是单父治焉。躬敦厚,明亲亲,尚笃敬,施至 仁,加恳诚,致忠信,百姓化之。齐人攻鲁,道由单父,单 父之老请曰:“麦已熟矣,今齐寇至,不及人,人自收其 麦,请放民出,皆获傅郭之麦,可以益粮,且不资于寇。” 三请而宓子不听。俄而齐寇逮于麦,季孙闻之,怒,使 人让宓子曰:“民寒耕热耘,曾不得食,岂不哀哉!不知 犹可以告者三,而子不听,非所以为民也。”宓子蹴然 曰:“今兹无麦,明年可树,若使不耕者获,是使民乐有 寇。且得单父一岁之麦,于鲁不加强,丧之不加弱;若 使民有自取之心,其创必数世不息。”季孙闻之,赧然 而愧曰:“地若可入,吾岂忍见宓子哉!”三年,孔子使巫 马期远观政焉。巫马期阴免衣,衣敝裘,入单父界,见 渔者得鱼,辄舍之。巫马期问焉,曰:“凡渔者为得何以 得鱼,即舍之。”渔者曰:“鱼之大者名为。”“吾大夫爱之”, 其小者名为。“吾大夫欲长之,是以得二者,辄舍之。” 巫马期返,以告孔子曰:“宓子之德,至使民暗行,若有 严刑于旁,敢问宓子何行而得于是?”孔子曰:“吾尝与 之言曰:‘诚于此者刑乎’?彼宓子行此术于单父也。” 按《说苑》,“宓子贱为单父宰,过于阳昼曰:‘子亦有以送仆乎’?阳昼曰:‘吾少也贱,不知治民之术,有钓道二焉, 请以送子’。子贱曰:‘钓道奈何’?”阳昼曰:“夫扱纶错饵,迎 而吸之者,阳桥也,其为鱼薄而不美,若存若亡,若食 若不食者,鲂也,其为鱼也博而厚味。”宓子贱曰:“善。”于 是未至单父,冠盖迎之者交接于道。子贱曰:“车驱之, 车驱之,夫《阳昼》之所谓《阳桥》者至矣。”于是至单父,请 其耆老尊贤者,而与之共治单父。 宓子贱治单父, 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亦治单父,以星 出,以星入,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 问其故于宓子贱,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 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佚。”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 佚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治,任其数而已矣。”巫 马期则不然,弊性事情,劳烦教诏,虽治犹“未至也。” 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而众《说语》,丘所以为之 者曰:‘不齐父其父,子其子,恤诸孤而哀丧纪’。”孔子曰: “善小节也,小民附矣,犹未足也。”曰:“不齐也,所父事者 三人,所兄事者五人,所友者十一人。”孔子曰:“父事三 人,可以教孝矣;兄事五人,可以教悌矣;友十一人,可 以教学矣;中节也,中民附矣。”犹未足也。曰:“此地民有 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皆教不齐所以治之术。” 孔子曰:“欲其大者,乃于此在矣。昔者尧舜清微其身, 以听观天下,务来贤人。夫举贤者,百福之宗也,而神 明之主也。不齐之所治者小也,不齐所治者大,其与 尧舜继矣。”

    尹子奇

    按《济南府志》:子奇,千乘人,年十六岁,齐君使治阿,既 行矣,遣使追之,曰:“未至,阿还之;已至,勿还也。”使者及 之而不还,君问其故,对曰:“臣见所与载者皆白首也。 夫以老者之智,少者决之,必能治阿矣。”是以不还。子 奇至阿,铸库兵为农器。魏以齐使童子治邑,起兵击 之,阿人父率子,兄率弟,以私兵战,遂败魏师。

    西门豹

    按《战国策》:“西门豹为邺令而辞乎魏文侯。文侯曰:‘子 往矣,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门豹曰:‘敢问就功 成名,亦有术乎’?文侯曰:‘有之矣。乡邑老者而先受坐 之士子入而问其贤良之士而师事之,求其好掩人 之美而扬人之丑者而参验之。夫物多相类而非也。 幽莠之幼也似禾,黧牛之黄也似虎,白骨疑象武夫 类玉’”,此皆似之而非者也。

    按《史记滑稽传》:“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豹往到邺, 会长老,问之民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以故 贫’。豹问其故,对曰:‘邺三老廷掾,常岁赋敛百姓,收取 其钱,得数百万,用其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妇,与祝巫 共分其馀钱持归。当其时,巫行视人家女好者,云:‘是 当为河伯妇。即聘取洗沐之,为治新缯绮縠衣;闲居’’” 斋戒,为治斋宫。河上张缇绛帷,女居其中,为具牛酒 饭食,行十馀日,共粉饰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 浮之河中,始浮行数十里乃没。其人家有好女者,恐 大巫祝为河伯取之,以故多持女远逃亡,以故城中 益空,无人又困贫,所从来久远矣。民人俗语曰:“即不 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没,溺其人民云。”西门豹曰:“至为 河伯娶妇时,愿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来告语 之,吾亦往送女。”皆曰:“诺。”至其时,西门豹往会之。河上 三老官属豪长者、里父老皆会以人。民往观之者三 二千人。其巫老女子也,巳年七十,从弟子女十人,所 皆衣缯单衣,立大巫后。西门豹曰:“呼河伯妇来,视其 好丑。”即将女出帷中,来至前,豹视之,顾谓三老、巫祝、 父老曰:“是女子不好,烦大巫妪为入报河伯,得更求 好女,后日送之。”即使吏卒共抱大巫妪投之河中。有 顷,曰:“巫妪何久也?弟子趣之!”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 有顷,曰:“弟子何久也?”复使一人趣之。复投一弟子河 中。凡投三弟子。西门豹曰:“巫妪弟子是女子也,不能 白事,烦三老为入白之。”复投三老河中。西门豹簪笔 磬折向河立待。良久,长老、吏傍观者皆惊恐。西门豹 顾曰:“巫妪!三老不来还,奈之何?”欲复使廷掾与豪长 者一人入趣之,皆叩头,叩头且破额,血流地,色如死 灰。西门豹曰:“诺,且留待之。”须臾须臾豹曰:“廷掾起矣, 状河伯留客之久,若皆罢去归矣。”邺吏民大惊恐,从 是以后,不敢复言为河伯娶妇。西门豹即发民凿十 二渠,引河水灌民田,田皆溉。当其时,民治渠少烦苦, 不欲也。豹曰:“民可以乐成,不可与虑始。今父老子弟 虽患苦我,然百岁后期令父老子孙思我言。”至今皆 得水利,民人以给足富。十二渠经绝驰道,到汉之立, 而长吏以为十二渠桥绝“驰道,相比近,不可。欲合渠 水,且至驰道,合三渠为一桥。邺民人父老不肯听长 吏,以为西门君所为也。贤君之法式不可更也。”长吏 终听置之。故西门豹为邺令,名闻天下,泽流后世,无 绝已时,几可谓非贤大夫哉!《传》曰:“子产治郑,民不能 欺;子贱治单父,民不忍欺;西门豹治邺,民不敢欺。”三 子之才能,“谁最贤哉?”辩治者当能别之。

    按《淮南子人间训》:西门豹治邺,廪无积粟,府无储钱库无甲兵,官无计会。人数言其过于文侯。文侯身行 其县,果若人言。文侯曰:“翟璜、任子治邺而大乱,子能 道则可,不能将加诛于子。”西门豹曰:“臣闻王主富民, 霸主富武,亡国富库。今王欲为霸王者也,臣故稸积 于民。君以为不然,臣请升城鼓之,一鼓甲兵粟米可 立具也。”于是乃升城而鼓之。一鼓,民被甲括矢,操兵 弩而出;再鼓,负辇粟而至。文侯曰:“罢之。”西门豹曰:“与 民约信,非一日之积也。一举而欺之,后不可复用也。 燕常侵魏八城,臣请北击之,以复侵地。”遂举兵击燕, 复地而后反。

    按《韩子》:西门豹为邺令,清克洁悫,秋毫之端,无私利 也,而甚简左右,左右因相与比周而恶之。居期年上 计,君收其玺,豹自请曰:“臣昔者不知所以治邺,今臣 得矣,愿请玺复以治邺,不当,请伏斧锧之罪。”文侯不 忍而复与之。豹因重敛百姓,急事左右。期年上计,文 侯迎而拜之,豹对曰:“往年臣为君治邺,而君夺臣玺; 今臣为左右,治邺,而君拜臣,臣不能治邺矣。”遂纳玺 而去。文侯不受,曰:“寡人曩不知子,今知矣,愿子勉为 寡人治之。”遂不受。

    胡建

    按《汉书》本传:“建字子孟,河东人。为渭城令,治甚有声。 值昭帝幼,皇后父上官将军安与帝姊盖主私夫丁 外人相善,外人骄恣,怨故京兆尹樊福,使客射杀之。 客臧公主庐,吏不敢捕,渭城令建将吏卒围捕。盖主 闻之,与外人上官将军多从奴。客往奔射追吏,吏散 走。主使仆射劾渭城令游徼,伤主家奴,建报亡它坐。” 盖主怒,使人上书,告建“侵辱长公主,射甲舍门,知吏 贼伤奴,辟报故不穷审。”大将军霍光寝其奏。后光病, 上官氏代听事,下吏捕建,建自杀。吏民称冤,至今渭 城立其祠。

    卓茂

    按《后汉书》本传:“茂字子康,南阳宛人也。元帝时,以儒 术举为侍郎,给事黄门,迁密令。劳心谆谆,视人如子, 举善而教,口无恶言,吏人亲爱而不忍欺之。人常有 言部亭长受其米肉遗者,茂辟左右,问之曰:‘亭长为 从汝求乎?为汝有事嘱之而受乎?将平居自以恩意 遗之乎’?人曰:‘往遗之耳’。茂曰:‘遗之而受,何故言邪’?人” 曰:“窃闻贤明之君,使人不畏吏,吏不取人。今我畏吏, 是以遗之。吏既卒受,故来言耳。”茂曰:“汝为敝人矣,凡 人所以贵于禽兽者,以有仁爱,知相敬事也。今邻里 长老,尚致馈遗,此乃人道所以相亲,况吏与民乎!吏 顾不当乘威力强请求耳。凡人之生,群居杂处,故有 经纪礼义以相交接。汝独不欲修之,宁能高飞远走, 不在人间邪?”亭长素善吏,岁时遗之,礼也。人曰:“苟如 此律,何故禁之?”茂笑曰:“律设大法,礼顺人情。今我以 礼教汝,汝必无怨恶。以律治汝,何所措其手足乎?一 门之内,小者可论,大者可杀也。且归念之。”于是人纳 其训,吏怀其恩。初,茂到县,有所废置,吏人笑之。邻城 闻者,皆嗤其不能。河南郡为置守令,茂不为嫌,理事 自若,数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平帝时,天下大蝗,河 南二十馀县皆被其灾,独不入密县界。督邮言之,太 守不信,自出案行,见乃服焉。是时王莽秉政,置大司 农六部丞,劝课农桑,迁茂为京部丞,密人老少皆涕 泣随送。及莽居摄,以病免归郡。光武初即位,先访求 茂,茂诣河阳谒见。乃下诏曰:“前密令卓茂,束身自修, 执节淳固,诚能为人所不能为。夫名冠天下,当受天 下重赏,故武王诛纣,封比干之墓,表商容之闾。今以 茂为太傅,封褒德侯,食邑二千户,赐几杖车马,衣一 袭,絮五百斤。”复以茂长子戎为大中大夫,次子崇为 中郎,给事黄门。

    后汉

    王乔

    按《后汉书》本传:“乔,河东人,显宗世为叶令。乔有神术, 每月朔望,常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 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从东南飞来, 于是候凫至,举罗张之,但得一只舄焉。乃诏上方诊 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也。每当朝时,叶门下 鼓不击自鸣,闻于京师。后天下玉棺于堂前,吏人推” 排,终不摇动。乔曰:“天帝独召我邪?”乃沐浴服饰寝其 中,盖便立覆。宿昔葬于城东,土自成坟。其夕,县中牛 皆流汗喘乏,而人无知者。百姓乃为立庙,号《叶君祠》。 牧守每班录,皆先谒拜之,吏人祈祷,无不如应。若有 违犯,亦立能为祟。帝乃迎取其鼓,置都亭下,略无复 声焉。或云此即古仙人王子乔也。

    鲁恭

    按《后汉书》本传:“恭字仲康,扶风平陵人也。建初初,始 为郡吏。太傅赵熹举恭直言,待诏公车,拜中牟令。恭 专以德化为理,不任刑罚。讼人许伯等争田累年,令 不能决。恭为平理曲直,皆退而自责,辍耕相让。亭长 从人借牛而不肯还之,牛主讼于恭,恭召亭长,敕令归牛者再三,犹不从。恭叹曰:‘是教化不行也’!”欲解印 绶去,掾吏泣涕共留之,亭长乃惭悔,还牛诣狱受罪, 恭贳不问,于是吏人信服。建初七年,郡国螟伤稼,犬 牙缘界,不入中牟。河南尹袁安闻之,疑其不实,使仁 恕掾肥亲往廉之,恭随行阡陌,俱坐桑下。有雉过止 其傍,傍有童儿,亲曰:“儿何不捕之?”儿言雉方将雏,亲 瞿然而起,与恭诀曰:“所以来者,欲察君之政迹耳。今 虫不犯境,此一异也;化及鸟兽,此二异也;竖子有仁 心,此三异也;久留徒扰贤者耳。”还府,具以状白安。是 岁嘉禾生,恭便坐廷中,安因上书言状,帝异之。会诏 百官举贤良方正,恭荐中牟名士王方,帝即征方诣 公车,礼之,与公卿所举同。方致位侍中。恭在事三年, 州举尤异。会遭母丧去官,吏人思之。后拜侍御史。

     王涣 任峻

    按《后汉书循吏传》:“涣字稚子,广汉郪人也。州举茂才, 除温令。县多奸猾,积为人患。涣以方略讨击,悉诛之。 境内清夷,商人露宿于道,其有放牛者,辄云以属稚 子,终无侵犯。在温三年,迁兖州刺史,绳正部郡,风威 大行。后坐考妖言不实论。岁馀,征拜侍御史。永元十 五年,从驾南巡,还为洛阳令。以平正居身,得宽猛之” 宜。其冤嫌久讼,历政所不断,法理所难平者,莫不曲 尽情诈,压塞群疑。又能以谲数发擿奸伏,京师称叹, 以为涣有神算。元兴元年病卒,百姓市道,莫不咨嗟, 男女老壮,皆相与赋敛致奠,醊以千数。涣丧西归,道 经弘农,民庶皆设盘案于路。吏问其故,咸言“平常持 米到洛,为卒司所钞,恒亡其半。自王”君在事,不见侵 枉,故来报恩。其政化怀物如此。民思其德,为立祠安 阳亭西,每祀辄弦歌而荐之。永初二年,邓太后诏曰: “夫忠良之吏,国家所以为理也,求之甚勤,得之至寡。 故孔子曰‘才难’。不其然乎?昔大司农朱邑、右扶风尹 翁归,政迹茂异,令名显闻,孝宣皇帝嘉叹愍惜,而以 黄金百斤策赐其子故洛阳令王涣,秉清修之节,蹈 《羔羊》之义,尽心奉公,务在惠民。功业未遂,不幸早世, 百姓追思,为之立祠,自非忠爱之至,孰能若斯者乎? 今以涣子石为郎中,以劝劳勤。”延熹中,桓帝事黄老 道,悉毁诸房祀,唯特诏密县存故太傅卓茂庙,洛阳 留王涣祠焉。自涣卒后,连诏三公特选洛阳令,皆不 称职。永平中,以剧令渤海,任峻补之。峻擢用文武吏, 皆尽其能,纠剔奸盗,不得旋踵,一岁断狱,不过数十, 威风猛于涣,而文理不及之。峻字叔高,终于太山太 守。

    韦义

    按《后汉书韦彪传》:“彪族子义,字季节,京兆杜陵人。兄 顺,字叔文,平舆令,有高名。义初仕州郡,太傅桓焉辟 举理剧,为广都长,甘陵、陈二县令,政甚有绩,官曹无 事,牢狱空虚。数上书顺帝,陈宜依古典,考功黜陟,征 集名儒,大定其制。又讥切左右,贬刺窦氏。言既无感, 而久抑不迁。以兄顺丧去官,广都为生立庙。及卒,三” 县吏民为义举哀,若丧考妣。

    刘矩

    按《后汉书循吏传》:“矩字叔方,沛国萧人也。举孝廉,迁 雍丘令,以礼让化之,其无孝义者,皆感悟自革。民有 争讼,矩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 不可入,使归更寻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其有路得 遗者,皆推寻其主。在县四年,以母忧去官。”

    陈寔

    按《后汉书》本传:“寔字仲弓,颍川许人也。除太丘长。修 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 发遣,各令还本司。官行部吏虑有讼者,白欲禁之。寔 曰:‘讼以求直,禁之理将何申?其勿有所拘’。司官闻而 叹息曰:‘陈君所言若是,岂有怨于人乎’?”亦竟无讼者。 以沛相赋敛违法,乃解印绶去。吏人追思之。

    童恢

    按《后汉书循吏传》:“恢字汉宗,琅邪姑幕人也。少仕州 郡为吏,辟公府,除不其令。吏人有犯违禁法,辄随方 晓示。若吏称其职,人行善事者,皆赐以酒肴之礼,以 劝励之。耕织种收,皆有条章。一境清静,牢狱连年无 囚。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馀户。民尝为虎所害,乃 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惟 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死, 伤人则论法。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服罪,自知非者, 当号呼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 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青 州举尤异,迁丹阳太守,暴疾而卒。

    童翊

    按《后汉书童恢传》:“恢弟翊,字汉文,名高于恢。宰府先 辟之,翊阳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除须昌长, 化有异政,吏人生为立碑。闻举将丧,弃官归。后举茂 才,不就,卒于家。”

    韩韶

    按《后汉书》本传:“韶字仲黄,颍川舞阳人也。少仕郡,辟司徒府。时太山贼公孙举伪号历年,守令不能破散, 多为坐法。尚书选三府掾能理剧者,乃以韶为赢长。 贼闻其贤,相戒不入赢境。馀县多被寇盗,废耕桑,其 流入县界求索衣粮者甚众。韶愍其饥困,乃开仓赈 之,所禀赡万馀户。主者争谓不可,韶曰:‘长活沟壑之 人,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无 所坐。以病卒官。同郡李膺、陈寔、杜密、荀淑等为立碑 颂焉。

    阎宪

    按《汉中士女志》:宪字孟度,成固人也,名知人。为绵竹 令,以礼让为化,民莫敢犯。男子杜成夜行,得遗物一 囊,中布锦二十五疋,求其主还之,曰:“县有明君,何敢 负其化?”童谣歌曰:“阎尹赋政,既明且㫤。去苛去辟,动 以礼让。”迁蜀郡,民泣涕送之以千数。

    常勖

    按《华阳国志》,“勖字修业,蜀郡江原人也。父高庙令,勖 除郫令,为政简而不烦。魏征西将军邓艾伐蜀,破诸 葛瞻于绵竹,威振西土,诸县长吏望风降下,或委官 奔走,勖独率吏民固城拒守。后主檄令,乃诣艾,故郫 谷帛全完。刺史袁卲嘉勖志节,辟为主簿。”

    常忌

    按《华阳国志》,“忌字茂通。武帝践祚,拜骑都尉,除河内 令,名为难治,挫折豪势,风教大行。县有奸嫂杀兄者, 群党蔽匿,前令莫得,忌皆穷治。入为州都,方议为郡 守,会卒。”

    潘岳

    按《晋书》本传:“岳字安仁,荥阳中牟人也。为河阳令,负 其才而郁郁不得志。时尚书仆射山涛领吏部,王济、 裴楷等并为帝所亲遇,岳内非之,乃题阁道为谣曰: ‘阁道东,有大牛;王济鞅,裴楷’。”和峤刺促不得休,转 怀令。时以逆旅逐末废农,奸淫亡命,多所依凑,败乱 法度,敕当除之。十里一官䙰,使老小贫户守之。又差 吏掌主,依客舍收钱。岳议曰:“谨案逆旅久矣,其所由 来也,行者赖以顿止,居者薄收其直,交易贸迁,各得 其所。官无役赋,因人成利,惠加百姓,而公无末费。《语》 曰:‘许由辞帝尧之命,而舍于逆’”旅。《外传》曰:“晋阳处父 遇甯,舍于逆旅。”魏武皇帝亦以为宜。其诗曰:“逆旅整 设,以通商贾。”然则自尧到今,未有不得客舍之法。唯 商鞅尤之,固非圣世所言也。方今四海会同,九服纳 贡,八方翼翼,公私满路。近畿辐辏,客舍亦稠。冬有温 庐,夏有凉荫,刍秣成行,器用取给,疲牛必投,乘凉近 进,发槅写鞍,皆“有所憩。又诸劫盗皆起于迥绝,止乎 人众,十里萧条,则奸轨生心;连陌接馆,则寇情震慑。 且闻声有救,已发有追,不救有罪,不追有戮,禁暴捕 亡,恒有司存。凡此皆客舍之益,而官䙰之所乏也。”又 行者贪路,告籴炊爨,皆以昏晨,盛夏昼热,又兼星夜, 既限早闭,不及䙰门,或避晚关,迸逐路隅。祇是慢藏 “诲盗之原。苟以客舍多败法教,官守棘䙰,独复何人? 彼河桥孟津,解券输钱,高第督察,数入校出,品郎两 岸相检,犹惧或失之,故悬以禄利,许以功报。今贱吏 疲人,独专䙰税,管开闭之权,藉不校之势,此道路之 蠹,奸利所殖也。率历代之旧俗,获行留之欢心,使客 舍洒扫以待,征旅择家而息,岂非众庶颙颙之望?请 曹列上”,朝廷从之。岳频宰二邑,勤于政绩。调补尚书 度支郎。

    杜轸

    按《晋书良吏传》:“轸字超宗,蜀郡成都人也。父雄,绵竹 令。轸除建宁令,导以德政,风化大行,夷夏悦服。秩满 将归,群蛮追送,赂遗甚多,轸一无所受,去如初至。又 除池阳令,为雍州十一郡最,百姓生为立祠,得罪者 无怨言。累迁尚书郎。”

    窦允

    按《晋书良吏传》:“允,字雅,始正人也。除浩亹长,勤于为 政,劝课田蚕,平均调役,百姓赖之。迁谒者。泰始中诏 曰:‘当官者能洁身修己,然后在公之节乃全。身善有 章,虽贱必赏。此兴化立教之务也’。”谒者窦允前为浩 亹长,以修勤清白见称河右。是辈当擢用,使立行者 有所劝。主者详复参访,有以旌表之。拜临水令,克己 厉俗,改修政事,士庶悦服,咸歌咏之。

    曹摅

    按《晋书良吏传》:“摅字颜远,谯国谯人也。调补临淄令。 县有寡妇,养姑甚谨,姑以其年少,劝令改适。妇守节 不移,姑愍之,密自杀。亲党告妇杀姑,官为考鞫,寡妇 不胜苦楚,乃自诬狱当决,适值摅到,摅知其有冤,更 加辩究,具得情实,时称其明。狱有死囚,岁夕摅行狱, 愍之曰:‘卿等不幸致此,非所如何!新岁人情所重,岂 不欲暂见家邪’?”众囚皆涕泣曰:“若得暂归,死无恨也!” 摅悉开狱出之,克日令还。掾吏固争,咸谓不可。摅曰: “此虽小人,义不见负,自为诸君任之。”至日,相率而还并无违者,一县叹服,号曰圣君。入为尚书郎,转洛阳 令,仁惠明断,百姓怀之。时天大雨雪,宫门夜失行马, 群官检察,莫知所在。摅使收门士,众官咸谓不然,摅 曰:“宫掖禁严,非外人所敢盗,必是门士以燎寒耳。”诘 之,果服。以病去官。

    范广

    按《晋书良吏传》:“范晷子广,字仲将,举孝廉,除灵寿令, 不之官。元帝承制以为堂邑令。丞刘荣坐事当死,郡 劾以付县,荣即县人,家有老母至节,广辄听暂还,荣 亦如期而反。县堂为野火所及,荣脱械救火,事毕,还 自著械。后大旱米贵,广散私谷振饥人至数千斛,远 近流寓归投之,户口十倍,卒于官。”

    袁猷

    按《晋书袁瑰传》:“瑰弟猷,字申甫,少与瑰齐名,代瑰为 吕令,复相继为江都,由是俱渡江。瑰为丹阳,猷为武 康,兄弟列宰名邑,论者美之。历位侍中卫尉卿。”

    潘京

    按《晋书良吏传》:“京,字世长,武陵汉寿人也。弱冠,郡辟 主簿,太守赵𫷷甚器之。历巴丘、邵陵、泉陵三令。京明 于政术,路不拾遗。迁桂林太守,不就。归家,年五十卒。”

    江秉之

    按《宋书良吏传》,“秉之字元叔,济阳考城人也。少帝即 位,出为永世乌程令,以善政著名东土,征建康令。为 治严察,京邑肃然。殷景仁为领军,请为司马,复出为 山阴令。民户三万,政事烦扰,讼𧩯殷积,阶庭常数百 人。秉之御繁以简,常得无事。宋世唯顾觊之亦以省 务著绩,其馀虽复刑政循理,而未能简事。以在县有” 能,迁补新安太守。

    南齐

    傅琰

    按《南齐书良政传》:“琰字季圭,北地灵州人。父僧祐,安 东录事参军。琰解褐本州主簿,宁蛮功曹。宋永光元 年,补诸暨武康令。泰始六年,迁山阴令。山阴,东土大 县,难为长官。僧祐在县有称,琰尤明察,又著能名。其 年爵新亭侯。元徽初,迁尚书右丞。遭母丧,服阕,除江 夏王录事参军。太祖辅政,以山阴狱讼烦积,复以琰” 为山阴令。卖针卖糖老姥争团丝,来诣琰,琰不辨核, 缚团丝于柱鞭之,密视有铁屑,乃罚卖糖者。二野父 争鸡,琰各问何以食,一人云“粟”,一人云“豆。”乃破鸡得 粟,罪言豆者。县内称神明,无敢复为偷盗。琰父子并 著奇绩,江左鲜有。云“诸傅有治谱,子孙相传,不以示 人。”升平二年,太祖擢为益州刺史。

    乐预

    按《南史乐颐之传》:颐之弟预,建武中为永世令,人怀 其德,卒官。时有一媪,年可六七十,担槲蔌叶造市货 之。闻预卒,大泣,弃溪中曰:“失乐令,我辈孤独老姥,政 应就死耳。”市人亦皆泣。其惠化如此。

    沈巑之

    按《南史傅琰传》:“琰时丹徒县令沈巑之,吴兴武康人, 性疏直,在县自以清廉,不事左右,浸润日至,遂锁系 尚方,叹曰:‘一见天子足矣’。上召问曰:‘复欲何陈’?答曰: ‘臣坐清,所以获罪’。上曰:‘清复何以获罪’?曰:‘无以承奉 要人’。上曰:‘要人为谁’?巑之以手板四面指曰:‘此赤衣 诸贤皆是。若臣得更鸣,必令清誉日至’。巑之虽危言”, 上亦不责。后知其无罪,重除丹徒令。入县界,吏人候 之,谓曰:“我今重来,当以人肝代米。不然,清名不立。”

    北齐

    路去病

    按《北齐书循吏传》:“去病,阳平人也。风神疏朗,仪表瑰 异,释褐开府参军。敕用土人为县宰,以去病为定州 饶阳令。去病明闲时务,性颇严毅,人不敢欺。然至廉 平,为吏民叹服,擢为成安令。京城下有邺、临漳、成安 三县,辇毂之下,旧号难治。重以政乱时难,纲维不立, 功臣内戚,请嘱百端,去病消息事宜,以理抗答。势要” 之徒,虽厮养小人,莫不惮其风格,亦不至嫌恨。自迁 邺以还,三县令治术,去病独为称首。周武平齐,重其 能官,与济阴郡守公孙景茂二人不被替代,发诏褒 扬。隋大业中,卒于冀氏县令。

    刘旷

    按《隋书循吏传》:“旷,不知何许人也。性谨厚,每以诚恕 应物。开皇初,为平乡令,单骑之官,人有争讼者,辄丁 宁晓以义理,不加绳劾,各自引咎而去。所得俸禄,赈 施穷乏。百姓感其德化,更相笃励,曰:‘有君如此,何得 为非’!在职七年,风教大洽。狱中无系囚,争讼绝息。囹 圄尽皆生草,庭可张罗。及去官,吏人无少长,号泣于” 路,将送数百里不绝。迁为临颍令,清名善政,为天下 第一。尚书左仆射高颎言其状。上召之,及引见,劳之 曰:“天下县令固多矣,卿能独异于众,良足美也。”顾谓 侍臣曰:“若不殊奖,何以为劝!”于是下优诏,擢拜莒州刺史。

    魏德深 高世衡 刘高 刘炽

    按《隋书循吏传》:“德深,本巨鹿人也。祖冲,仕周为建州 刺史,因家弘农。父毗,郁林令。德深初为文帝挽郎,后 历冯翊书佐、武阳司户书佐,以能迁贵乡长,为政清 净,不严而治。会兴辽东之役,征税百端,使人往来,责 成郡县。于时王纲弛紊,吏多赃贿,所在征敛,下不堪 命。唯德深一县有无相通,不竭其力,所求皆给,百姓” 不扰,称为大治。于时盗贼群起,武阳诸城,多被沦陷, 唯贵乡独全。郡丞元宝藏受诏逐捕盗贼,每战不利, 则器械必尽,辄征发于人,动以军法从事,如此者数 矣。其邻城营造,皆聚于听事,吏人递相督责,昼夜喧 嚣,犹不能济。德深各问其所欲,任,随便修营,官府寂 然,恒若无事。唯约束长吏,所修不须“过胜馀县,使百 姓劳苦。然在下各自竭力,常为诸县之最。”寻转馆陶 长贵乡吏人闻之,相与言及其事,皆歔欷流涕,语不 成声。及将赴任,倾城送之,号泣之声,道路不绝。既至 馆陶,阖境老幼,皆如见其父母。有猾人员外郎赵君 实,与郡丞元宝藏深相交结,前后令长未有不受其 指麾者。自德深至县,君,实屏处于室,未尝辄敢出门。 逃窜之徒,归来如市。贵乡父老,冒涉艰险,诣阙请留 德深,有诏许之。馆陶父老复诣郡相讼,以贵乡文书 为诈,郡不能决。会持节使者韦霁、杜整等至,两县诣 使讼之,乃断从贵乡。贵乡吏人,歌呼满道,互相称庆。 馆陶众庶,合境悲哭,因而居住者数百家。宝藏深害 其能。会越王侗征兵于郡,宝藏遂令德深率兵千人 赴东都。俄而宝藏以武阳归李密。德深所领皆武阳 人也,以本土从贼,念其亲戚,辄出都门,东向恸哭而 反。人或谓之曰:“李密兵马,近在金墉,去此二十馀里, 汝必欲归,谁能相禁?何为自苦如此?”其人皆垂泣曰: “我与魏明府同来,不忍弃去,岂以道路艰难乎?”其得 人心如此。后与贼战,没于阵,贵乡、馆陶人庶至今怀 之。时有栎阳令渤海高世衡、萧令彭城刘高、城皋令 弘农刘炽,俱有恩惠。大业之末,长吏多赃污。衡、高及 炽清节逾励,风教大洽,狱无系囚,为吏人所称。

    杨善会

    按《隋书》本传:“善会,字敬仁,弘农华阴人也。大业中,为 鄃令,以清正闻。俄而山东饥馑,百姓相聚为盗,善会 以左右数百人逐捕之,往皆克捷。其后贼帅张金称 众数万,屯于县界,屠城剽邑,郡县莫能御。善会率励 所领,与贼搏战,或日有数合,每挫其锋。炀帝遣将军 段达来讨,金称善会,进计于达,达不能用,军竟败焉。” 达深谢善会。后复与贼战,进止一以谋之,于是大克 金称。复引渤海贼孙宣雅、高士达等众数十万,破黎 阳而还,军锋甚盛。善会以劲兵千人邀击,破之,擢拜 朝请大夫、清河郡丞。

    郑元瑾

    按《武昌府志》:“元瑾,郑州荥阳人。唐武德初,平萧铣,元 瑾首为蒲圻令。时值西良水淤,洳,疏请改于凤山监 地建署宇,开学校,辟土田,定经制,厥功居多。”

    贾敦实

    按《唐书循吏传》:“敦颐弟敦实为饶阳令,政清静,吏民 嘉美。旧制,大功之嫌不连官,朝廷以其兄弟治行相 高,故不徙以示宠。永徽中,迁洛州。”

    冯元淑

    按《唐书冯元常传》:元常从弟元淑,武后时历清漳、浚 仪、始平三县令。右善去恶,人称为神明。与奴仆日一 食,马日一秣。所至不挈妻子,斥俸馀以给贫穷,咸讥 其近名。元淑曰:“吾性也,不为苦。”中宗降玺书劳勉,付 状史官。

    韦景骏

    按《唐书循吏传》:“景骏,司农少卿弘机孙中明经,神龙 中,历肥乡令。县北濒漳,连年泛溢,人苦之。旧防迫漕 渠,虽峭岸,随即坏决。景骏相地势,益南千步,因高筑 鄣,水至堤趾辄去。其北燥为腴田,又维艚以梁其上, 而废长桥。功少费约,后遂为法。方河北饥,身巡闾里, 劝人通有无,教导抚循,县民独免流散。及去,人立石” 著其功。后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令少不 天常自痛尔。幸有亲而忘孝邪?教之不孚,令之罪也。” 因呜咽流涕,付授《孝经》,使习大义。于是母子感悟,请 自新,遂为孝子。当时治有名者,景骏与清漳令冯元 淑、临洺令杨茂谦三人。景骏后数年为赵州长史,道 出肥乡,民喜,争奉酒迎犒。有小儿亦在中,景骏曰:“方 儿曹未生,而吾去邑,非有旧恩,何故来?”对曰:“耆老为 我言,学庐、馆舍、桥鄣皆公所治,意公为古人,今幸亲 见,所以来。”景骏为留终日。后迁房州刺史。

    狄惟谦

    按《剧谈录》:会昌中,北都晋阳县令惟谦,梁公之后。守 官清恪,有蒲密之政,抚绥勤恤,不畏强御。属州境亢 阳,涉历春夏数百里,水泉农亩,无不耗斁枯竭。祷于晋祠者数旬,略无阴曀之兆。时有郭天师者,本并土 女巫,少攻符术,多行猒胜之道。有监军使将至京师, 因缘中贵,出入宫掖。其后军牒告归,遂以“天师”为号。 既而亢旱滋甚,阖境莫知所为,佥言曰:“若得天师一 到晋祠,则灾旱不足忧矣。”惟谦请于主帅,主帅难之。 惟谦曰:“灾厉流行,甿庶焦灼。若非天师一救,万姓恐 无聊生。”于是主帅亲自为请,巫者唯而许之。惟谦乃 具车舆,列幡盖,迎于私室,躬为控马。既至祠所,盛设 供帐,丰洁饮馔,自旦及昏,磬折于阶庭之下,如此者 翌日,语惟谦曰:“我为尔飞符于上界请雨,已奉天帝 之命,必在虔恳至诚,三日雨当足矣。”由是四郊士庶, 奔走云集,三夕于兹,曾不降雨。又曰:“此土灾沴所兴, 亦由县令无德,我为尔再上天请,七日方合有雨。”惟 谦引罪于己,奉之愈恭。俄而又及所期,略无霑霔。郭 乃骤索马入州宅,惟谦拜留曰:“天师已为万姓此来, 更乞至心祈祷。”于是勃然而怒,骂曰:“庸琐官人,不知 道理,天时未肯下雨,留我将复奚为!”惟谦谢曰:“非敢 更烦天师,候明旦排比相送耳。”于是惟谦宿诫左右 曰:“我为巫者所辱,岂可复言为官明晨别有指挥,汝 等或须相禀,是非好恶,县令当之。”及晓,伺门未开,郭 巳严饰归骑,常供设肴醴,一无所施。坐于皇堂,大恣 呵责。惟谦曰:“左道女巫,妖惑日久,当须毙在兹日,焉 敢言归?”叱左右坐于神前,鞭背三十,投于潭水。祠后 有山,高万千丈,遽令设席焚香,从吏悉皆放还,簪笏 立于其上。于是合县骇愕,云:“长官打杀天师。”驰走者 纷纭,观者如堵。是时炎旱累月,烁石流金,晴空万里, 略无纤翳。祠上忽有片云如车盖,俄顷渐高,先覆惟 谦立所四郊云物随之而合。雷震数声,甘泽大澍,焦 原赤野,无不滋润。于是士庶数千,自山顶拥惟谦而 下。州将以杖杀,巫者初亦怒之,既而精诚有感,深加 叹异,与监军发表上闻。俄有诏书褒奖,赐钱五十万, 宠赐章服。为绛、隰二州刺史,所理咸有政声。

    何易于

    按《唐书循吏传》:何易于不详何所人及所以进为益 昌令,县距州四十里,刺史崔朴常乘春与宾属汎舟 出益昌,旁索民挽纤,易于身引舟。朴惊问状,易于曰: “方春,百姓耕且蚕,惟令不事,可任其劳。”朴愧,与宾客 疾驱去。盐铁官榷取茶利,诏下所在毋敢隐,易于视 诏书曰:“益昌人不征茶且不可活,矧厚赋毒之乎?”命 吏阁诏,吏曰:“天子诏,何敢拒?吏坐死,公得免窜邪?”对 曰:“吾敢爱一身移暴于民乎?亦不使罪尔曹。”即自焚 之。观察使素贤之,不劾也。民有死丧不能具葬者,以 俸敕吏为办,召高年坐,以问政得失。凡斗民在廷,易 于丁宁,指晓枉直,杖楚遣之,不以付吏狱。三年无囚, 督赋役,不忍迫下户,或以俸代输,馈给往来,传符外, 一无所进,故无异称。以中上考,迁罗江令。刺史裴休 尝至其邑,导侍不过三人,廉约盖资性云。

    大公鼎

    按《辽史能吏传》:“公鼎,渤海人。咸雍十年,登进士第,改 良乡令,省徭役,务农桑,建孔子庙学,部民服化。”

    马人望

    按《辽史能吏传》:“人望字俨叔,咸雍中,第进士,为松山 县令,岁运泽州官炭,独役松山,人望请于中京留守 萧吐浑均役他邑,吐浑怒,下吏,系几百日,复引诘之, 人望不屈。萧喜曰:‘君为民如此,后必大用’。以事闻于 朝,悉从所请。徙知涿州新城县。县与宋接境,驿道所 从出,人望治不扰,吏民畏爱。”近臣有聘宋还者,帝问 以外事,多荐之。擢中京度支司盐铁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