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八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八十一卷
理学汇编 学行典 第二百八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二百八十一卷目录

     清介部总论

      易经豫卦 大过卦

      礼记儒行

      王符潜夫论遏利

     清介部艺文一

      吊夷齐文         魏王粲

      吊伯夷文          阮瑀

      读史述夷齐     晋陶渊明

      二贤铭          唐梁升

      介轩说         明杨继盛

     清介部艺文二

      优孟歌

      忼慨歌

     清介部纪事一

    学行典第二百八十一卷

    清介部总论

    易经

    《豫卦》

    六二,介于石,不终日,贞吉。

    程传当《豫》之时,独能以中正自守,可谓特立之操,是其节介如石之坚也。“介于石”,其介如石也。人之于豫,乐心悦之,故迟迟遂致于耽恋不能已也。二以中正自守,其介如石,其去之速,不俟终日,故贞正而“吉”也。

    《大过卦》

    《象》曰:“泽灭木”,“大过。”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

    程传君子观《大过》之象,以立其大过人之行。君子所以大过人者,以其能“独立不惧,遁世无闷”也。天下非之而不顾,“独立不惧”也。举世不见知而不悔,“遁世无闷”也。如此然后能自守,所以为“大过人”也。

    礼记

    《儒行》

    儒有“委之以货财,淹之以乐好,见利不亏其义。劫之 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鸷虫攫搏,不程勇者; 引重鼎,不程其力。往者不悔,来者不豫。过言不再,流 言不极。不断其威,不习其谋。”其特立有如此者。

    大全蓝田吕氏曰:“儒者之行,既得其所以自贵者,犹可保而往也。见利不亏其义,见死不更其守,所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大人所以立于世也。鸷虫攫搏,不程其勇者,自反而缩千万人。吾往矣。其勇也,非虑胜而后动者也。引重鼎不程其力者,仁之为器重,举者莫能胜也。其自任也,不知其力之不”足者也。

    王符潜夫论

    《遏利》

    世人之论也,靡不贵廉让而贱财利焉。及其行也,多 释廉甘利之于人。徒知彼之可以利我也,而不知我 之得彼亦将为利人也;知脂蜡之可明灯也,而不知 其甚多。则冥之知利之可娱己也,不知其称而必有 也。前人以病,后人以竞,庶民之愚而衰暗之至也。予 故叹曰:“何不察也?愿鉴于道,勿鉴于水。象以齿焚身”, 蚌以珠剖体。匹夫无辜,怀璧其罪。呜呼问哉!无德而 富贵者,固可豫吊也。且夫利物莫不天之财也。天之 制此财也,犹国君之有府库也。赋赏夺与,各有众寡, 民岂得强取多哉?故人有无德而富贵,是凶民之窃 官位盗府库者也。终必觉,觉必诛矣。盗人必诛,况乃 盗天乎?得无受祸焉?邓通死,无簪胜“跪伐其身。”是故 天子不能违天富无功,诸侯不能违帝厚私劝,非违 帝也,非违天也。帝以天为制,天以民为心,民之所欲, 天必从之。是故无功庸于民而求盈者,未尝不力颠 也;有勋德于民而谦损者,未尝不光荣也。自古于今, 上以天子,下至庶人,蔑有好利而不亡者,好义而不 彰者也。昔周厉王好专利,芮良夫谏而不入,退赋《桑 柔》之诗以讽言:“是大风也,必将有隧;是贪民也,必将 败其类。”王又不悟,故遂流死于彘。虞公屡求以失其 国,公叔戌崇贿以为罪,相魋不节饮食以见弑,此皆 以货自止,用财自灭。楚斗文子三为令尹,而有饥色, 妻子冻馁,朝不及夕。季文子相四君,马不饩粟,姜不 衣帛,子罕归玉,晏子归宅,此皆能弃利约身,故无怨 于人。世厚天禄,令问不止。伯夷、叔齐饿于首阳,白驹、 介推遁逃于山谷,颜原公拆困馑于郊野,守志笃固, 秉节不亏,宠禄不能固,威势不能移,虽有南面之尊, 公侯之位,德义有殆,礼义不班,挠志如芷,负心若芬, 固弗为也。是故虽有四海之主,弗能与之方名;列国 之君,不能与之钧重。守志于一庐之内,而义溢乎九 州之外;信立于千载之上,而名传乎百世之际

    清介部艺文一

    《吊夷齐文》
    魏·王粲

    “‘岁旻秋之仲月,从王师以南征。济河津而长驱,逾芒 阜之峥嵘。览首阳于东隅,见孤竹之遗灵。心于挹而 感怀,意惆怅而不平。望坛宇而遥吊,抑悲古之幽情。 知养老之可归,忘除暴之为仁。洁己躬以骋志,愆圣 哲之大伦。忘旧恶而希古,退采薇以穷居。守圣人之 清概,要既死而不渝。厉清风于贪士,立果志于懦夫’。 到于今而见称。”为作者之表符。“虽不同于大道。”含《尼 父》之所誉。

    《吊伯夷文》
    阮瑀

    余以王事,适彼洛师。瞻望“《首阳》,敬吊《伯夷》。东海让国, 西山食薇。重德轻身,隐景潜晖。求仁得仁,称之仲尼。 没而不朽,身沈名飞。”

    《读史述》夷齐
    晋·陶渊明

    二子让国,相将海隅。天人革命,绝景穷居。《采薇》高歌, 慨想黄虞。贞风凌俗,爰感懦夫。

    《二贤铭》
    梁·升

    二公讳伯夷、叔齐,昔有殷时,辽东孤竹君之子也。自 历载所记有国以来,事之善者,莫先于让。是故君老 于位,命立叔齐固辞以请,伯伯固请以不嗣,遂相与 义退,遁逃西周。当是时也,帝殷不臧,用错天纪,人弃 莫保,以戴于周。周武王秉白旄,仗黄钺,经纶所以拨 乱,威略所以詟罚,雷震万国,风行六师。二公于时推 忠臣之诚,明死君之节,伏车而谏,慷慨沥血。且夫大 运不以时旷,达节不以义距,然黔首焉得以厌毒,鬼 神焉得以无主?于是讨罪于商,为天下王。二公以立 志贞也,检身操也,建仗戡艰,不可以阙也;以臣伐君, 不可以训也。相于国莫非其土,异于事不食其粟,乃 西土首阳之山,歌《采薇》而死,天下义感之始也。及孔 子生东周之季,演中兴法,游夏之徒,皆诲纳于教,未 尝叙仁人烈士,不先于二公者焉,谓不辱其身,不降 其志矣。若乃纷纶茂德,载在策府,则泰伯之道,子臧 之仁也;“上思附义,退曰能贤”,则宋穆之言,延陵之行 也;道无不贵,志不苟合,则许由之尚,伯成之高也;虑 必中清,废能中权,则虞仲之居夷逸之放也;声垂事 载,功崇业广,则范蠡之去,鲁连之辞也。此数公者,至 于黜荣保让,亦为盛矣。兼之固君臣之分,以爱其节, 何可以同议也。所谓“继之者忠矣,仗之者义矣,施之 者诚矣,明之者确矣,昭矣至矣,是矣允矣,上古无以 加,百代为之宪。”越《大梁岁》行于是邦,遇县宰太原王 公,惠工训农,劝学敬教,群业顿以繄赖,四方咨于作 则。邑临未周,人悦有化。以为“二公庙德不祀,实甚惧 焉。复何以图不朽,示来者而已。”遂因简力考馀时,经 始是资,敦崇旧规,厥构棘翼,自公居之。然则表前载, 扬懿烈,使骏光熙熙,彰纪事也。以吾学乎旧,史氏请 隙其文,固不佞乃作铭曰:“大道混混,或夷”险兮,殷实 荒德,莫业于主。人神凝兮,帝用克商,大运期兮,天下 争利,而独奔义,贞名垂兮,神农虞夏氏已没,曷所惟 兮。断石千秋,闻风规兮。

    《介轩说》
    明·杨继盛

    介安从生?生于吾心之义;义又安从始?始于在天之 利。是故本诸心而原诸天,非由外铄者也。夫人之所 以植纲常、弘德业、参天地、正圣贤,皆赖此以为之质 干,是可苟焉已乎?必刚与廉二者合,而介始成矣。然 乖愎以忤物,则似介之刚而非刚;矫情以骇俗,则似 介之廉而非廉。毫厘千里,不可不察也。而世之号为 介者,乃不求其合于天,而求其合于人;不求诸吾心, 而求声音笑貌之末。故能介于外者,或不能介于内; 能介于始者,或不能介于终。则似介非介,不过欺世 之机械,要宠之筌蹄耳。其害介也不既深乎?观李封 君之介,自心而身、而家而乡,其介之操同;自少而壮 而老,其介之操又同。夫固合内外始终而一之者,谓 之天下之至介,非欤则以之名轩也固宜。论者犹以 封君之介不及于天下惜之。然述之者有司寇禹江, 则天下之颂其介也,固有待矣。噫!不苟和之谓介,然 介而不和者偏也,不苟取之谓介,苟有意取名焉,虽 非货利,亦谓之取矣。敢以是足介说之义。

    清介部艺文二

    《优孟歌》

    《史记滑稽传》:楚相孙叔敖病且死,属其子曰:“若贫困,若往见优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逢优孟曰:‘我孙叔敖子也,父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孟即为孙叔敖,衣冠抵掌谈语岁馀,像孙叔敖。楚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曰:‘楚相不可为也。孙叔敖为楚相,尽忠为廉,王得以’’” 伯。今死,其子贫困,负薪以自饮食。

    “必如孙叔敖,不如自杀。” 因歌云云。庄王乃召孙叔敖子而封之寝丘。

    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食鄙者馀财,不顾 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赃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 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 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

    《风雅逸篇》曰:“按此无音韵章句,而史以为歌者,不可晓。岂当时檃括转换,借歌声以成之欤?史不能述其音,但记其义也。”

    《忼慨歌》

    《文章流别:孙叔敖碑》曰:叔敖临卒,将无棺椁,令其子曰:“优孟曾许千金贷,吾孟故楚之乐长与相君相善,虽言千金,实不贷也。” 卒后数年,庄王置酒以为乐,优孟乃言孙君相楚之功,即忼慨高歌,涕泣数行下,若投首王。王心感动,觉悟问孟,孟具列对,即求其子而加封焉。

    贪吏而可为而不可为,廉吏而可为而不可为。贪吏 而不可为者,当时有污名而可为者,子孙以家成;廉 吏而可为者,当时有清名而不可为者,子孙困穷被 褐而负薪。贪吏常苦富,廉吏常苦贫。独不见楚相孙 叔敖,廉洁不受钱。

    清介部纪事一

    《史记伯夷传》: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 齐,及父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 亦不立而逃之,国人立其中子。于是伯夷、叔齐闻西 伯昌善养老,盍往归焉。及至西伯卒,武王载木主,号 为文王,东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曰:“父死不葬,爰 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 太公曰:“此义人也。”扶而去之。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 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 而食之。及饿且死,作歌。其辞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 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 安适归矣?吁嗟徂兮,命之衰矣。”遂饿死于首阳山。 贾氏《说林》:“子产没,家无馀财,子不能葬”,国人哀之。丈 夫舍玦佩,妇人舍珠玉以赙之,金银珍宝不可胜计。 其子不受,自负土葬于邢山。国人悉辇以沈之河,因 名“金水”,至今水上时有金气。

    《贫士传》:黔娄先生者,鲁人也。修身清节,不求进于诸 侯。鲁公以锺粟辟为相,齐王以黄金聘为卿,俱辞不 就。著书四篇,抱洁而死。曾子与门人往吊之,上堂见 先生之尸在牖下,枕堑席槁,缊袍不表,覆以布被,手 足不尽敛,覆头则足见,覆足则头见。曾子曰:“斜引其 被则敛矣。”妻曰:“斜而有馀,不如正而不足也。先生以 不斜之故至于此,生而不斜,死而斜之,非先生意也。” 曾子不能应。

    披裘公者,吴人也。延陵季子出游,见路有遗金。公当 夏五月,披羊裘负薪而过之,季子呼公取焉。公投镰 于地,瞑目拂手而言曰:“子何居之高而视之下?貌之 君子而言之野也。吾五月披裘而负薪,岂取遗金者 哉?”

    《汉书朱邑传》:邑为列卿,居处俭节,禄赐以共九族乡 党,家亡馀财。神爵元年卒,天子悯惜,下诏称扬曰:“大 司农邑廉洁守节,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束脩之馈, 可谓淑人君子。遭离凶灾,朕甚悯之。其赐邑子黄金 百斤,以奉祭祀。”

    贤奕王良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 布被瓦器时司徒史鲍恢以事到东海过候其家而 良妻布裙曳柴从田中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 受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苦掾无书”恢乃下拜叹 息而还。

    《后汉书孔奋传》:“奋与老母幼弟避兵河西。建武五年, 河西大将军窦融请奋署议曹掾,守姑臧长。八年,赐 爵关内侯。时天下扰乱,唯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 邑。通货羌敌,市日四合。每居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 积。奋在职四年,财产无所增。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 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时天下未定,士多” 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洁,为众人所笑,或以为身处 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奋既立节,治贵仁平, 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礼之,常迎于大门,引 入见母。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征召,财货连毂,弥 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吏民及羌、敌更相 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何今去,不共报德!” 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送数百里,奋谢之 而已,一无所受。

    《杨震传》:“震迁荆州刺史,东莱太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 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 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 而出。后转涿州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 步行。故旧长者或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 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董宣传》:宣为洛阳令,在县五年。年七十四,卒于官。诏 遣使者临视,唯见布被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 敝车一乘。帝伤之,曰:“董宣廉洁,死乃知之。”以宣尝为 二千石,赐艾绶,葬以大夫礼。

    《郭丹传》:丹卒于家,时年八十七。以河南尹范迁有清 行,代为司徒。迁字子庐,沛国人。初为渔阳太守,以智 略安边,匈奴不敢入界。及在公辅,有宅数亩,田不过 一顷,复推与兄子。其妻尝谓曰:“君有四子,而无立锥 之地,可馀奉禄以为后世业。”迁曰:“吾备位大臣,而蓄 财求利,何以示后世?”在位四年薨,家无担石焉。 《尹勋传》:勋家世衣冠宗族。多居贵位者,而勋独持清 操。不以地势尚人。

    《周泽传》:“光禄勋孙堪,明经学,有志节,清白贞正,爱士 大夫,然一毫未尝取于人,以节介气勇自行。”

    《三辅决录》第五“颉,字子陵,为谏议大夫。洛阳无主人, 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

    《魏志田豫传》:“豫历并州刺史,征为卫尉,逊位,豫清约 俭素,赏赐皆散之将士。每外国私遗,悉簿藏官,不入 家,家常贫匮,虽殊类咸高豫节。”《魏略》曰:鲜卑素利 等数来客,见多以牛马遗豫,豫转送官。敌以为前所 与豫物显露,不如持金,乃密怀金三十斤,谓豫曰:“愿 避左右,我欲有所道。”豫从之。敌因跪曰:“我见公贫,故 前后遗公牛马,公辄送官,今密以此上公,可以为家 资。”豫张袖受之,答其厚意。敌去之后,皆悉付外,具以 状闻。于是诏褒之曰:“昔魏绛开怀以纳敌,今卿举袖 以受狄金,朕甚嘉焉。”乃即赐绢五百匹。豫得赐,分以 其半藏小府。后敌复来,以半与之。豫罢官归居魏县。 会汝南遣健步诣征北,感豫宿恩,过拜之。豫为杀鸡 炊黍,送诣至陌头,谓之曰:“罢老苦汝来过无能有益, 若何?”健步愍其贫羸,流涕而去。还为故吏民说之,汝 南为具资数千匹,遣人饷豫,豫一不受。

    《徐邈传》:“邈加建威将军,与羌敌从事,信服畏威,赏赐 皆散与将士,无入家者,妻子衣食不充。天子闻而嘉 之,随时供给其家。嘉平元年薨,用公礼葬。朝廷追思 清节之士,诏曰:夫显贤表德,圣王所重,举善而教,仲 尼所美。故司空徐邈,服职前朝,历事四世,出统戎马, 入赞庶政,忠清在公,忧国忘私,不营产业,身没之后, 家无馀财,朕甚嘉之。其赐邈家谷二千斛、钱三十万, 布告天下。”卢钦著书称邈曰:“徐公志高行洁,才博气 猛,其施之也,高而不狷,洁而不介,博而守约,猛而能 宽。圣人以清为难,而徐公之所易也。”或问钦:“徐公当 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在凉州及还京师,人以为介, 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圭等”用事,责清素之 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 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 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 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

    《晋书卢钦传》:“钦清澹有远识,笃志经史。领吏部,以清 贫,特赐绢百匹。钦举必以材,称为廉平。咸宁四年,卒。 诏曰:钦履道清正,执德贞素,文武之称,著于方夏。入 跻机衡,惟允庶事。肆勤内外,有匪躬之节。不幸薨没, 朕甚悼之。其赠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赐秘器、朝服 一具,衣一袭,布五十匹,钱三十万。”又以钦忠清高洁, 不营产业,身没之后,家无所庇,特赐钱五十万,为立 第舍。复下诏曰:“卫将军卢钦,素清贫,身没之后,居无 私积。顷者饥馑闻,其家大匮,其赐谷三百斛。”

    《贺循传》:“循拜太常,常侍如故。朝廷疑滞皆咨之于循, 循辄依经礼而对,为当世儒宗。其后帝以循清贫,下 令曰:‘循冰清玉洁,行为俗表,位处上卿,而居身服物, 盖周形而已。屋室材庇风雨,孤近造其庐,以为慨然。 其赐六尺床荐席褥,并钱二十万,以表至德,畅孤意 焉。循又让,不许,不得已留之,初不服用’。”

    《王逊传》:“逊字邵伯,魏兴人也。仕郡察孝廉,为吏部令 史,转殿中将军,累迁上洛太守。私马牛在郡生驹,犊 者,秩满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产也。”

    《贤奕》谢石奴请吴隐之为卫将军主簿。隐之将嫁女, 谢知其贫素,遣女必当率薄,乃移厨帐助其经营。使 者至,方见婢牵犬卖之,此外萧然无办。后至自番禺, 其妻刘氏赍沉香一片,隐之见之,投于潮亭之水。 玉壶冰谢𬤝不妄交接,门无杂宾。有时独醉,曰:“入吾 室者,惟有清风;对吾饮者惟有皓月。”

    《南齐书褚炫传》:“炫为冠军长史,江夏内史,将军如故。 永明元年,为吏部尚书。炫居身清立,非吊问不杂交 游,论者以为美。及在选部,门庭萧索,宾客罕至。出行, 左右奉黄纸帽箱,风吹纸剥殆尽。罢江夏还,得钱十七万,于石头并分与亲族,疾无以市药。表自陈解,改 授散骑常侍,领安成王师。国学建,以本官领博士。未” 拜,卒,无以殡敛。

    《刘怀慰传》:“怀慰为齐郡太守,修治城郭,安集居民,垦 废田二百顷,决沈湖灌溉。不受礼谒,民有饷其新米 一斛者,怀慰出所食麦饭示之曰:‘旦食有馀,幸不烦 此’。因着《廉吏论》以达其意。太祖闻之,手敕褒赏,进督 秦沛二郡。妻子在都,赐米三百斛。兖州刺史柳世隆 与怀慰书曰:‘胶东流化,颍川致美,以今方古,曾何足’” 云。在郡二年,迁正员郎,领青冀二州中正。怀慰本名 闻慰,世祖即位,以与舅氏名同,敕改之。出监东阳郡, 为吏民所安。还兼安陆王北中郎司马。永明九年卒, 年四十五。明帝即位,谓仆射徐孝嗣曰:“刘怀慰若在 朝廷,不患无清吏也。”

    《裴昭明传》:“‘‘元徽中,昭明出为长沙郡丞,罢任,刺史王 蕴谓之曰:卿清贫,必无还资。湘中人士有须一礼之 命者,我不爱也’。昭明曰:下官忝为邦佐,不能光益上 府,岂以鸿都之事,仰累清风’。历祠部通直郎。永明三 年使敌,世祖谓之曰:‘以卿有将命之才,使还,当以一 郡相赏’。还为始安内史。郡民龚元宣云:神人与其玉” 印玉板书,不须笔,吹纸便成字。自称龚圣人,以此惑 众。前后郡守敬事之,昭明付狱治罪。及还,甚贫罄。世 祖曰:“裴昭明罢郡还遂无宅。我不谙书,不知古人中 谁比?”迁射声校尉。九年,复遣北使。建武初,为王元邈 安北长史、广陵太守。明帝以其在事无所启奏,代还 责之。昭明曰:“臣不欲竞执关键故耳。”昭明历郡,皆有 勤绩,常谓人曰:“人生何事须聚蓄,一身之外,亦复何 须子孙若不才,我聚彼散。若能自立,则不如一经。”故 终身不治产业。

    《梁书裴子野传》:“子野迁中书侍郎,大通元年转鸿胪 卿,寻领步兵校尉。子野在禁省十馀年,静默自守,未 尝有所请谒,外家及中表贫乏,所得俸悉分给之。无 宅,借官地二亩,起茅屋数间。妻子恒苦饥寒,唯以教 诲为本,子侄祗畏,若奉严君。”

    《阮孝绪传》:“义师围京城,家贫无以爨,僮窃邻人樵以 继火。孝绪知之,乃不食,更令撤屋而炊。”

    《江革传》:“革除折冲将军、东中郎、武陵王长史、会稽郡 丞,行府州事。革门生故吏,家多在东州,闻革应至,并 赍持缘道迎候。革曰:‘我通不受饷,不容独当故人筐 篚。至镇,惟资公俸,食不兼味。郡境殷广,辞讼日数百。 革分判辨折,曾无疑滞。功必赏,过必罚,民安吏畏,百 城震恐。琅琊王骞为山阴令,赃货狼藉,望风自解。府’” 王惮之,遂雅相钦重,每至侍宴,言论必以《诗》《书》,王因 此耽学好文,典签沈炽文以王所制诗呈高祖,高祖 谓仆射徐勉曰:“江革果能称职。”乃除都官尚书。将还, 民皆恋惜之,赠遗无所受送,故依旧订舫,革并不纳, 惟乘台所给一舸,舸艚偏欹,不得安卧。或谓革曰:“船 既不平,济江甚险,当移徙重物,以迮轻艚革既无物, 乃于西陵岸取石十馀片以实之。其清贫如此。” 《傅昭传》:“昭为信武将军,安成内史,郡溪无鱼,或有暑 月荐昭鱼者,昭既不纳,又不欲拒,遂馁于门侧。” 《任昉传》:“昉为义兴太守,在任清洁,儿妾食麦而已。彭 城到洽从昉共为山泽游,及被代登舟,止有米五斛, 既至无衣,镇军将军沈约遣裙”衫迎之。

    《南史顾协传》:“协少清介,有志操。初为廷尉正,冬服单 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与之,惮其清严,不敢发口,谓 人曰:‘我愿解身上襦与顾郎,顾郎难衣食者,竟不敢 以遗之。及为舍人,同官者皆润屋。协在省十六载,器 服饮食不改于常。有门生始来事协,知其廉洁,不敢 厚饷,止送钱二千。协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于馈 遗’。”

    《范述曾传》:“齐明帝时,述曾为永嘉太守,为政清平,不 受馈遗。明帝下诏褒美,征为游击将军。郡送故旧钱 二十馀万,一无所受,唯得白桐木火笼朴十馀枚而 已。”

    《魏书裴延俊传》:“延俊族兄聿,字外兴,以操尚贞立,为 高祖所知,自著作佐郎出为北中府长史。时高祖以 聿与中书侍郎崔亮并清贫,欲以干禄优之,乃以亮 带野王县,聿带温县,时人荣之。”

    《长孙道生传》:道生廉约,身为三司,而衣不华饰,食不 兼味,一熊皮鄣泥,数十年不易,时人比之晏婴第宅 卑陋。出镇后,其子弟颇更修缮,起堂庑。道生还,叹曰: “昔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今强寇尚游魂漠 北,吾岂可安坐华美也?”乃切责子弟令毁宅,其恭慎 如此。世祖世,所在着绩,每建大议,多合时机。为将有 权略,善待士众。帝命歌工历颂群臣曰:“智如崔浩,廉 如道生。”

    《鹿悆传》:“悆好兵书阴阳释氏之学。太师彭城王勰召 为馆客。尝诣徐州,马疫,附船而至大梁,夜睡,从者上 岸窃禾四束,以饲其马。船行数里,悆觉,问得禾之处, 从者以告,悆大忿,即停船上岸,至取禾处,以缣三丈置禾束下而返。”

    《北齐书李元忠传》:“元忠于兴和末拜侍中。元忠虽居 要任,初不以物务干怀,惟以声酒自娱,大率常醉,家 事大小,了不关心。园庭之内,罗种果药,亲朋寻诣,必 留连宴赏。每挟弹携壶,遨游里闬,遇会饮酌,萧然自 得。常布言于执事云:年渐迟暮,志力已衰,久忝名官, 以妨贤路。若朝廷厚恩,未便放弃者,乞在闲冗,以养” 馀年。武定元年,除东徐州刺史,固辞不拜,乃除骠骑 大将军、仪同三司。曾贡世宗蒲桃酒一盘,世宗报以 百练。缣。遗其《书》曰:“仪同位亚台铉,识怀贞素,出藩入 侍,备经要重,而犹家无担石,室若悬磬,岂轻财重义, 奉时爱己故也?久相嘉尚,嗟咏无极,恒思标赏,有意 无由。忽辱蒲桃,良深佩戴,聊用白绢百匹,以酬清德 也。”其见重如此。孙腾、司马子如尝共诣元忠,见其坐 树下,拥被对壶,庭室芜旷,谓二公曰:“不意今日披藜 藿也。”因呼妻出,衣不曳地。二公相顾叹息而去。大饷 米绢衣服,元忠受而散之。

    《袁聿修传》:“聿修在尚书十年,未曾受升酒之馈。尚书 邢邵与聿修旧款,每于省中语戏,常呼聿修为清郎。 大宁初,聿修以太常少卿出使巡省,仍命考校官人 得失。经历兖州,时邢邵为兖州刺史,别后遣送白䌷 为信,聿修退䌷不受,与邢书云:今日仰遇,有异常行。 瓜田李下,古人所慎。多言可畏,譬之防川,愿得此心”, 不贻厚责,邢亦忻然领解。《报书》云:“一日之赠,率尔不 思。老夫忽忽,意不及此。敬承来旨,吾无间然。弟昔为 清郎,今日复作清卿矣。”

    《周书裴侠传》:侠除河北郡守,躬履俭素,爱民如子,所 食唯菽麦盐菜而已,吏民莫不怀之。此郡旧制,有渔 猎夫三十人以供郡守,侠曰:“以口腹役人,吾所不为 也。”乃悉罢之。又有丁三十人供郡守役使,侠亦不以 入私,并收庸直,为官市马。岁月既积,马遂成群。去职 之日,一无所取。民歌之曰:“肥鲜不食,丁庸不取。裴公” 贞惠,为世规矩。侠尝与诸牧守俱谒太祖,太祖命侠 别立,谓诸牧守曰:“裴侠清慎奉公为天下之最。今众 中有如侠者,可与之俱立。”众皆默然,无敢应者。太祖 乃厚赐侠,朝野叹服,号为独立君。

    《隋书赵轨传》:“轨,雒阳人,为齐州别驾。在州四年,考绩 连最,征轨入朝,父老相送者,各挥涕曰:‘别驾在官水 火,不与百姓交,是以不敢以壶酒相送。公清若水,请 一杯水奉饯’。轨受而饮之。”

    《薛道衡传》:“道衡有子五人,收最知名,出继族父孺。孺 清贞孤介,不交流俗,涉历经史,有才思。太常丞胡仲 操曾在朝堂就孺借刀子割爪甲,孺以仲操非雅士, 竟不与之。”其不肯妄交清介独行,皆此类也。

    《五代新说》:隋房司隶彦谦清介,曾谓其子曰:“人人皆 以禄富,我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于清白。”

    《北史杨机传》:“时诏选清直之士,机见举,永熙中,除度 支尚书。机奉公正己,为时所称。家贫无马,多乘小犊 车,时论许其清白。”

    《平恒传》:“恒安贫乐道,不以屡空改操,征为中书博士。 久之,出为幽州别驾。廉贞寡欲,不营资产,衣食常至 不足,妻子不免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