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230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二百三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三十卷目录
仪礼部汇考二
唐贾公彦仪礼注疏〈自序〉
宋陈祥道仪礼注〈范祖禹进序〉
朱熹仪礼经传通解〈自序 又跋 熹子在跋 李方子跋 熊禾序〉
黄干续仪礼通解〈杨复序 张虙序〉
杨复仪礼经传通解续〈张萱跋〉
杨复仪礼图〈自序 曾棨跋 吕柟序 童承叙跋 桂萼跋〉
杨复仪礼旁通图〈陈普序〉
马廷鸾仪礼本经疏会〈自序〉
元敖继公仪礼集说〈自序〉
吴澂仪礼逸经〈自序〉
吴澂仪礼传〈自序 李俊民序 杨士奇跋 程敏政跋 何乔新序 又跋
罗伦跋〉
明汪克宽经礼补逸〈自序 曾鲁序 程敏政书后〉
黄润玉仪礼戴记附注〈杨守陈跋〉
何乔新仪礼叙录〈自序〉
湛若水仪礼补逸经传测〈自序〉
李舜臣礼经读〈自序〉
郝敬仪礼节解〈自述〉
谭贞良仪礼名物考〈自序〉
赵魏史仪礼本义〈自序〉
舒芬士相见礼仪〈自序〉
闻人诠饮射图解〈自序〉
王廷相乡射礼图注〈自序〉
杨道宾射礼仪节〈刘贤序〉
朱缙射礼集解〈自序〉
刘绩丧服传解〈自序〉
经籍典第二百三十卷
仪礼部汇考二
唐贾公彦仪礼注疏五十卷
按公彦自序窃闻道本冲虚非言无以表其疏言有微妙非释无能悟其理是知圣人言曲事资注释而成至于周礼仪礼发源是一理有终始分为二部并
是“周公摄政,太平之书,《周礼》为末,《仪礼》为本,本则难 明,末便易晓。是以《周礼》注者,则有多门,《仪礼》所注,后 郑而已。其为章疏,则有二家:信都黄庆者,齐之盛德; 李孟悊者,隋曰硕儒。庆则举大略小,经注疏漏,犹登 山,远望而近不知;悊则举小略大,经注稍周;似入室, 近观而远不察。二家之疏,互有修短,时之所尚,李则 为先。”案士冠三加,有缁布冠、皮弁、爵弁,既冠,又著元 冠,见于君有此四种之冠,故《记人》下陈缁布冠、委貌、 周弁,以释经之四种。《经》之与《记》,都无天子冠法,而李 云“委貌与弁,皆天子始冠之冠”,李之谬也。《丧服》一篇, 凶礼之要,是以南北二家章疏甚多,时之所以,皆资 黄氏。案郑注《丧服》引《礼记檀弓》云“经之言实也。”明孝 子有忠实之心,故为制此服焉。则经之所作,表心明 矣。而黄氏妄云:“衰以表心,绖以表首”,以黄氏公违郑 注,黄之谬也。黄、李之训,略言其一,馀足见矣。今以先 儒失路,后宜易涂,故悉鄙情,聊裁此疏,未敢专欲以 诸家为本,择善而从,兼增己义。仍取四门助教李元 植详论可否,佥谋已定,庶可施矣。函丈之儒,青衿之 俊,幸以去瑕取玖,得无讥焉。
宋陈祥道注解仪礼三十二卷
按范祖禹进仪礼序〈即札子〉臣伏见馆阁校勘太常博士陈祥道注解仪礼为三十二卷精详博洽非诸儒所及臣窃以仪礼为书其文难读其义难知自古以
来学者罕得潜心,故为之传注者至少。祥道深于礼 学,凡二十年,乃成此书。先王法度,如指诸掌。昨进《礼 图》一百五十卷,已蒙皇上藏之秘阁。伏望圣慈降指 挥,取详道新注《仪礼》,奉御下两制看详,并前所进《礼 图》并付太常,以备礼官讨论,必有补于制作。取进止。
朱熹仪礼经传通解二十三卷
按熹自序〈即乞修三礼札子〉臣闻之六经之道同归而礼乐之用为急遭秦灭学礼乐先坏汉晋以来诸儒补缉竟无全书其颇存者三礼而已周官一书固为礼之
纲领。至其仪法度数,则《仪礼》乃其本经,而《礼记·郊特 牲》《冠义》等篇乃其义疏耳。前此犹有《三礼通礼》、学究 诸科,礼虽不行,而士犹得以诵习而知其说。熙宁以 来,王安石变乱旧制,废罢《仪礼》,独存《礼记》之科。弃经 任传,遗本宗末,其失已甚,而博士诸生又不过诵其 虚文,以供应举。至于其间亦有因仪法度数之实而
立文者则咸幽冥而莫知其源,一有大议,率用耳学臆断而已。若乃乐之为教,则绝无师授,律尺短长,声音清浊,学士大夫莫有知其说者,而不知其为阙也。 故臣顷在山林,尝与一二学者订其说,欲以《仪礼》为 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杂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 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略有端绪。而私 家无书,检阅无人,抄写久之未成。会蒙除用,学徒分 散,遂不能就。而钟律之制,则士友间亦有得其遗意 者。窃欲更加参考,别为一书,以补六艺之阙,而亦未 能具也。欲望圣明特诏有司,许臣就秘书省关借礼 乐诸书,自行招致旧日学徒十数人,踏逐空闲官屋 数间,与之居处,令其编类。虽有官人,亦不系衔请俸, 但乞逐月量支钱米,以给饮食纸札油烛之资。其抄 写人即乞下临安府差拨贴书二十馀名,候结局日 量支犒赏,别无推恩,则于公家无甚费用,而可以兴 起废坠,垂之永久。使士知实学,异时可为圣朝制作 之助,则斯文幸甚。”
按熹题跋仪礼是经礼记是解仪礼且如仪礼有冠礼礼记便有冠义仪礼有昏礼礼记便有昏义以至燕射之礼莫不皆然盖仪礼礼之根本而礼记乃其
枝叶:《礼记》本秦汉上下诸儒解释《仪礼》之书,又有他 书附益于其间。今定作一书,先以《仪礼》篇目置于前, 而附《礼记》于其后,如射礼则附以《射义》之类,若其馀 《曲礼》《少仪》,又自作一项,以类相从。前贤尝谓《仪礼》难 读,以《经》不分章,疏不随经,而注疏各为一书,故读者 不能遽晓。今订此本,尽去诸弊,恨不得令韩文公见 之。
按熹子在跋右家君所著家礼五卷乡礼三卷学礼十一卷邦国礼四卷王朝礼十四卷今刊于南康道院其曰经传通解凡二十三卷盖先君晚岁之所新
定,是为绝笔之书,次第具见于目录,惟《书数》一篇缺 而未补,而《大射礼》《聘礼》《公侯大夫礼》《诸侯相见礼》八 篇则犹未脱槁也。其曰“《集传》《集注》”者,此书之旧名也。 凡十四卷,为《王朝礼》而下,《卜筮篇》亦缺,馀则先君所 草定而未暇删改者也。今皆不敢有所增益,悉从其 槁。至于丧、祭二礼,则尝以规摹次第属之门人黄干, “俾之类次。他日书成,亦当相从于此,庶几此书始末 具备。”顾念先君早岁,即尝有志于是书,比在经筵,尝 具奏欲请于朝,乞招致生徒,置局编次,而不果上。然 其著述之旨意,具存此篇。今谨缮录如右,读者当有 以识其心之所存矣。礼缺乐坏,千有馀年。今幸讨论, 粗见端绪。而天不假之年,使不究竟“其大全,而所就 者止此。呜呼已矣,其可为千载之恨也夫。”《嘉定丁丑 八月》
按李方子跋先生以仪礼为经而取礼记及诸经史书所载有及于礼者皆以附于本经之下具列注疏诸儒之说补其阙遗而析其疑晦虽书不克就而宏
纲。大要固已举矣。祝穆曰。文公所编。《仪礼》上篇《士冠 礼》。〈冠义附〉《士昏礼》:〈昏仪附〉“士相见礼”,《乡饮酒礼》。〈乡饮酒义附〉《乡 射礼》:〈射义附〉《燕礼》。〈燕义附〉《大射礼》,《聘礼》。〈聘义附〉《公食大夫礼》· 《觐礼》下篇《丧服》〈丧服小记大传服问间传附〉《士丧礼》《既夕礼》《士虞 礼》。〈丧大记奔丧问丧曾子问檀弓附〉《特牲馈食礼》《少牢馈食礼》,次以 《礼记》《曲礼》《内则》《玉藻》《少仪》《投壶》《深衣》为一类,《王制》《月 令》《祭法》三篇为一类,《文王世子》《礼运》《礼器》《郊特牲》《明 堂位》《大传》《乐记》七篇为一类,《经解》《哀公问》《仲尼燕居》 《孔子闲居》《坊记》《儒行》六篇为一类,《学记》《中庸》《表记》《缁 衣》《大学》五篇为一类,以问吕伯恭,后更详定。
按熊禾刊通解疏序窃闻仪礼为六经之一乃周公所作孔子所定元有三百三千之目至汉仅存一十七篇大小戴记不过如春秋之左氏公谷乃其传耳
自王安石废罢《仪礼》,但以小戴设科,与五经并行,自 是学者更不知有《礼经》矣。文公晚年始为《经传通解》 一书,自家乡以至邦国王朝,凡礼之大纲细目,靡不 具载。历门人勉斋黄氏、信斋杨氏,三世克成书。旧有 刊本,兵烬之后,板帙散亡。兼初本所纂注疏,语颇伤 繁。后信斋杨氏为之图解,又复过略。而文公初志,将 欲通经及诸史志、《会要》等书与夫《开元》《开宝》《政和礼》, 斟酌损益,以为百王不易之大法,而志则未遂。今得 考亭以来诸名儒参校订定墨本,拟就书坊板行,以 便流布。仍于所补《仪礼》各卷篇目之下,参以历代沿 革之制,又关、洛以来诸儒折衷之说,酌古准今,损文 就质,辑为《仪礼外传》,以附其后,庶可继先儒未毕之 志。其于风教。亦非小补。
按刘瑞序子,“朱子尝欲请于朝,修《三礼》,札不果上。晚 乃著《仪礼经传通解》,始《家礼》,次《乡礼》,次《学礼》,次《邦国 礼》,《王朝礼》终焉。”凡四十七卷,视初论少异,自成一家 言矣。书未就,先生告终。丧祭二礼则成于勉斋黄氏, 其规模次第,授于先生者也。为卷凡二十七。书刻于 南京国子监。卷帙浩繁,点画漫漶,士大夫非惟不之 读,识其名者或寡矣。瑞窃叹曰:“斯《礼》也,制作之宜,古 今之变略备矣。后圣有作,将取而折衷焉。今与其弃 也,无宁先识大义,而后讲贯其精奥乎!”乃命教授陈 垐等督诸生手录经传,雠校付刻,俾天下后世志于 《礼》者有考焉。
黄干续仪礼经传通解三十卷
按杨复序昔文公朱先生既修家乡邦国朝礼以丧祭二礼属勉斋黄先生编之先生伏膺遗训取向来丧礼槁本精专修改书成凡十有五卷复伏读曰大
哉《书》乎?秦汉而下未有也。近世以来,儒生诵习,知有 《礼记》而不知有《仪礼》。士大夫好古者,知有唐开元以 后之《礼》,而不知有《仪礼》。今因篇目之仅存者,为之分 章句,附传记,使条理明白而易考,后之言礼者有所 据依,不至于弃经而任传,遗本而宗末。王侯大夫之 礼,关于纲常者为尤重。《仪礼》既阙其书,后世以来,处 “此大变者,咸幽冥而莫知其源。取具临时沿袭鄙陋, 不经特甚,可为感慨。今因《小戴丧大记》一篇,合《周礼》 《礼记》诸书以补其缺,而王侯大夫之礼莫不粲然可 考,于是丧礼之本末经纬莫不悉备。”既而又念《丧礼》 条目散阔,欲撰《仪礼丧服图式》一卷,以提其要,而附 《古今沿革》于其后。草具甫就,而先生没矣。呜呼!此千 载之遗恨也。先生所修《祭礼本经》则特牲、少牢有司 彻,《大戴礼》则衅庙,所补者则自天地神祇、百神宗庙。
以至因事而祭者,如建国、迁都、巡狩、师田、行疫、祈禳,
及祭服、祭器、事序始终,其纲目尤为详备。先生尝为
复言:“《祭礼》用力甚久,规模已定,每取其书翻阅而推
明之,间一二条方欲加意修定而未遂也。”呜呼!礼莫
重于丧祭,文公以二书属之先生,其责任至不轻也。
先生于二书也,推明文王、周公之典,辨正诸儒异同
之论,掊击后世蠹坏人心之邪说,以示天下后世,其
正人心、扶世教之功至远也。而《丧服图式》《祭礼遗槁》
尚有未及订定之遗恨。后之君子有能继先生之志
者出而成之,是先生之所望也。抑复又闻之先生曰:
“始余创《二礼粗》就,奉而质之先师,喜谓余曰:‘君所立
《丧祭礼》,规模甚善。他日取吾所编家乡邦国王朝礼,
其悉用此规模更定之’。”呜呼!是又文公拳拳之意,先
生欲任斯责,而卒不果也。岂不痛哉!同门之士以复
预闻次辑之略,不可无言也。复因敬识其始末,以告
来者。《丧礼》一十五卷,前已缮写《丧服图式》,今别为一
卷,附于正帙之外,以俟君子。亦先生平日之志云。
按复又序:“嘉定己卯,丧”礼始克成编。以次将修祭礼,
即以其书槁本授曰:“子其读之。”盖欲通知此书本末,
有助纂辑也。受书而退,启缄伏读,皆古今天下大典
礼,其关系甚重,其条目甚详,其《经传异同,注疏》抵牾,
上下数千百载间,是非淆乱,纷错甚众。自此朝披夕
阅,不敢释卷。时在勉斋左右,随事咨问抄识,以待先
生笔削。不幸先生即世,遂成千古之遗憾。日迈月征,
今十馀年。南康学官旧有《家乡邦国王朝礼》,及张侯
虙续刊《丧礼》,又取《祭礼》槁本并刊而存之,以待后之
学者。故四方朋友皆有《祭礼》槁本,未有取其书而修
定之者。复顾何人,敢任其责?代自念齿发浸衰,曩日
幸有所闻,不可不及时传述。窃不自揆,据槁“本,参以
所闻,稍加更定,以续成其书”,凡十四卷云。〈按丧礼十五卷丧服
《图式》一卷,《祭礼》十四卷,共三十卷。
〉按张虙序南康旧刻朱公仪礼经传与集传集注而丧祭二礼俄空焉盖以属门人黄勉斋俾之类次而未成也虙来南康勉斋已下世深恨文公之志不终
士友间有言,“勉斋固尝脱槁,今在南剑陈使君处索 之可也。”南剑知之,果以其书来,至是锓木一年而毕。 虽是丧祭两门,而卷帙多前书三之一。点斟之功,乡 贡进士杨复为多,王镇圭、童君钦、黄嵩三君,披阅精 强,错简脱字,往往无之。虙分符星渚,乃文公遗爱之 地,高山仰止,眷眷予怀,兹又得全其所欲述之书,岂 非幸欤?第“闲习礼度,不如式瞻仪刑,讽味遗言不如 亲承音旨”,诚有如古人之论,抚卷为之三叹也。
杨复仪礼经传通解续十四卷
按张萱跋宋淳祐间信斋杨复著朱晦庵编集仪礼经传通解丧祭二礼未完以属黄勉斋干续成之勉斋即世祭礼犹未就于是信斋据二公草本参以旧
闻《精加修定》,凡十四卷,八十一门。
杨复仪礼图十七卷
按复自序学者多苦仪礼难读虽韩昌黎亦云何为其难也圣人之文化工也化工所生人物品汇至易至简神化天成极天下之智巧莫能为焉圣人写胸
中制作之妙,尽天理节文之详,经纬弥纶,浑成全体, 竭天下之心思莫能至焉。是故其义密,其辞严。骤读 其书者,如登泰华,临沧溟,望其峻深,既前且却,此所 以苦其难也。虽然,莫难明于《易》,可以象而求;莫难读 于《仪礼》,可以图而见。图亦象也。复曩从先师朱文公 读《仪礼》,求其辞而不可得,则拟为图以象之,图成而 义显。凡位之先后秩序,物之轻重权衡,《礼》之恭逊文 明,《仁》之忠厚,恳至,《义》之时措从宜,《智》之文理密察,精 粗本末,昭然可见。夫周公制作之仅存者,文物彬彬
如此之盛,而其最大者,如宗庙会遇、大享、大旅、享帝之类,皆亡逸而无传重可叹也。严陵赵彦肃尝作《特牲、少牢二礼图》,质诸先师,先师喜曰:“更得《冠昏图》及 堂室制度并考之,乃为佳尔。”盖《仪礼》元未有图,故先 师欲与学者考订以成之也。复今所图者,则高堂生 十七篇之书也。釐为家乡邦国王朝丧祭礼,则因先 师《经传通解》之义例也。附《仪礼旁通图》于其后,则制 度名物之总要也。区区用心,虽未敢谓无遗误,庶几 其或有以得先师之心焉。“绍定戊子正月望日,秦溪 杨复序。”
按曾棨跋黄干通解续晚年祭礼尚未脱槁又以授之杨复复研精覃思蒐经摭传积十馀年以特牲馈食少牢馈食为经冠之祭礼之首辑周礼礼记诸书
分为经传,以补其阙。综之以《通礼》,首之以《天神》,次之 以《地祇》,次之以《宗庙》,次之以《百神》、次之以《因祭》,次之 以《祭物》,次之以《祭统》、“有变礼”、“有杀礼”、《有失礼》,并见之 篇终郊祀、明堂、庙制,皆折衷论定,以类相从,各归条 贯。使畔散不属者悉入于伦理,疵杂不经者咸归于 至当,而始得为全书。又因朱子之意,取《仪礼》十七篇 悉为之图。制度名物。粲然毕备。以图考书。如指诸掌。 西山真德秀称为千古不刊之典焉。
按吕柟序仪礼本周公所作其篇目甚多遭秦焚书汉高堂生传其十七篇与淹中经同后苍明之然多士庶人卿大夫诸侯之礼宋朱文公欲以仪礼为经
《礼记》为传,其徒杨复遂图解《仪礼》,存其编于《十三经 注疏》中。柟卒业太学时,尝约所友五七人,率其子弟 习行于宝卭寺,今三十馀年,心之未能忘也。近蒙圣 恩,误授今官,图报靡称。伏睹圣皇以礼乐为治,而太 学尤礼乐所先之地,用是仰承德意,旁求《仪礼》图本, 偕其寮童公思与在监习礼,公侯伯及诸士子演行, 使知揖让进退之节,以沐圣上“菁莪棫朴之教,而效 雍熙太和”之化也。第此书稀少,止访获一二善本,乃 命监生王世康辈手抄其图,月数日肄业焉。寻将具 题,敕工部刊印,而未遽行也。有监生卢尧文、魏学诗、 汪尚庭、钱寅、余诲者,禀求《仪礼》图本以观。尔乃奋然 兴身心,自书写校正,且捐资刊刻成书送观,以问序 焉。柟叹曰:“美哉,此五士也。昔姚枢居于辉之苏门,病 一方学者之无书,乃自板《小学诸经》,嘉惠辉士。于是 许衡亦自河内就书于辉。厥后元之数儒敦尚经义, 尊崇古道,说者多归功于枢焉。圣明在上,家诗书而 户程、朱,夫岂前元可比?然而五士者之所刻,则固太 学诸生之一助也。”于是诸太学生皆高五士之志行, 而五士之名,不特如枢显达后而始著矣。此固可征 圣世人才之盛,而诸士子于此书,尤当行之而必著, 习之而必察也。嘉靖十五年丙申夏六月。
按童承叙跋仪礼有诸儒传记郑康成注贾公彦疏朱文公又合经传为通解皆彰彰较著矣公门人杨复又各为之图俱可蹈迪匪直易读也或曰高堂生
所传,特士礼尔,馀多散佚。又曰:“古礼于今无所用之, 虽昌黎亦云然。”夫礼也者,理也,先王以承天之道,以 治人之情。孔子曰:“殷因于夏礼,所损益可知也;周因 于殷礼,所损益可知也。因者,其本也;损益者,其末也。 协诸义而协,则先王所未有者,可以义起矣。”故后苍 有推而致于天子之说。然今观之,冠昏相见,士礼也; 乡饮、乡射,大夫礼也;燕射、觐聘、公食,大夫诸侯礼也; 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诸侯士礼也;少牢馈食、有 司彻,诸侯卿大夫礼也。《丧服》则通于上下,顾独曰士 礼,何哉?夫礼无本不立,无文不行,虽夏商之际,不能 无文焉,至周而备尔。孔子曰:“虞夏之文,不胜其质;商 周之质,不胜其文。”盖思本也,然文之“蠹也久矣,其在 今宜无所于用,至其本固未泯也。是故因其文而诉 之可知也,因其本而拓之可行也,不犹逾于并其文 而亡之乎?”嘉靖己未,叙奉命来摄太学,得从司成吕 公后公取《仪礼》,命诸生肄习之,月再一试,盖从者如 堵墙焉。于是耳聆钟鼓铿锵之音,目睹缀兆俯仰之 容,洋洋乎辟雍庠序之教也。诸生卢尧文、汪尚庭、魏 学诗、钱寅、秦诲等复取杨氏图校而梓之。凡为篇十 有七,为图二百有五,为旁通图三十有五。周公遗文 庶几不坠于地矣。故按图以考文,其制精矣;据文以 释义,其旨奥矣;推义以适治,其道博矣。使斯礼之大 行也,凤鸟之至,不可期乎!然叙“闻河间献王得孔壁 《古礼》”五十六篇,后亡三十九篇,存者今数耳。元澄取 《二戴记》及郑《注》,纂《逸礼》八篇,又取《戴义》为十传。澄自 谓得三十九篇之四。元至正间,司业李俊民尝刻太 学,而板今亡矣。又闻永乐间,沅州刘有年守太平,进 《逸礼》十八篇,岂即是耶?澄于《仪礼》诚有功,然亦残经 之十一尔。圣远言湮,可胜叹哉!
按桂萼跋仪礼经朱子考证已定杨复图尤为明便其文虽属难读然因图以指经因经以求义斯了然矣
杨复仪礼旁通图十七卷
====按陈普序大渊献之岁昭武谢子祥刊仪礼本经十====七篇,及《信斋杨氏图》成,嵬然孔壁,淹中之出世也。使 此书得数千本,落六合间,凤鸟至有期矣。使河间献 王后,刘歆前,有能为子祥所为,则三十九篇可至今 不亡矣。呜呼!此人之所以成位于两间者,何独昌于 虞夏商周,而深爱于秦汉以来十七篇,赖高堂生、郑 注、贾疏千有馀年,绵绵如丝,而遭两王氏践踏之馀, 举子不习,书史不陈。晦翁、勉斋、信斋师弟子扶持力 倍于高堂、郑、贾,心与周、孔、颜、孟同,其劳亦仅不灭而 已,万家乃不见一本残经。白鹿章贡桂林所刊晦翁、 勉斋、信斋之书,千里求之,或者有半生望之不得见, 令后复数十年,又当若何?子祥之书,救焚拯溺之功, 景星庆云之瑞也。是经虽微士冠昏、丧、祭、卿相见大 夫祭,幸皆无恙,天子诸侯亦幸存一二,故晦翁《通解》 勉斋《丧礼》、信斋《祭礼》,得以为依据。如累九层之台,以 下为基,如不见足而为屦之不中者,如执柯以伐柯, 柯在斧而则在手也。三十九篇骎骎乎不亡矣。然则 十七篇之存,固亦天意,废之者有馀罪,兴之者诚莫 大之功也。三百之数不可考,以《图》概之,三十九篇疑 可得,三千,在《三百》中亦可举其《旁通。图》名物制度尤 明,尽合十七篇图而熟之,既无昌黎难读之患,而古 人太平之具一朝而在我矣。
马廷鸾仪礼本经疏会九卷
按廷鸾自序余生五十八年未尝读仪礼之书一日从败箧中得景德中官本仪礼疏四帙正经注语皆标起止而疏文列其下盖古有明经学究专科如仪
《礼经注》,学者童而习之,不待屑屑然登载本文,而已 熟其诵数矣。王介甫新经既出,士不读书,如余之于 《仪礼》者皆是也。然不敢付之茫昧幽冥,将寻访旧书 传抄,庶几创通大义。然余老矣,惧其费日力而卒无 所补也。长儿跋曰:“家有监本《仪礼经注》可取而附益 之,以便观览。”意欣然,命之整缉,釐为九卷,手自点校, 并取朱氏《礼书》与其门人高弟黄氏、杨氏诸家续补 之,编分章析条,题要其上,遂为完书。拊而叹曰:“兹所 谓《仪礼》者,与韩昌黎之言岂欺我哉!其为书也,于奇 辞奥旨中,有精义妙道焉,于纤悉曲折中有明辨等 级焉。”不惟欲人之善其生,且欲人之善其死,不惟致 严于冠、昏、朝、聘、乡、射,而尤严于丧祭。后世徒以其推 士礼而达之天子,以为残缺不可考之书。徐而观之, 一士也。天子之士与诸侯之士不同,上大夫与下大 夫不同,等而上之,固有可得而推者矣。周公之《经》,何 制之备也?子夏之《传》,何文之奇也?康成之《注》,公彦之 《疏》,何学之博也?小子识之。
元敖继公仪礼集说十七篇
按继公自序仪礼何代之书也曰周之书也何人所作也曰先儒皆以为周公所作愚亦意其或然也何以言之周自武王始有天下然其时已老矣必未暇
为此事也。至周公相成王,乃始制礼作乐,以致太平。 故以其时考之,则当是周公之书。又以其书考之,辞 意简严,品节详备,非圣人莫能为,益有以见其果为 周公之书也。然周公此书乃为侯国而作也,而王朝 之礼不与焉,何以知其然也?书中十七篇,《冠、昏、相见》 《乡饮》《乡射》《士丧》《既夕》《士虞》《特牲》《馈食》凡九篇,皆言侯 国之士礼;《少牢馈食》上下二篇,皆言侯国之大夫礼; 《聘食》《燕大射》四篇,皆言诸侯之礼;惟《觐礼》一篇,则言 诸侯朝天子之礼,然主于诸侯而言也。《丧服篇》中言 诸侯及公子大夫士之服详矣,其间虽有诸侯与诸 侯之大夫为天子之服,然亦皆主于诸侯与其大夫 而言也。由是观之,则此书决为侯国之书无疑矣。然 则圣人必为侯国作此书者何也?夫子有言曰:“夫礼 必本于天,殽于地,列于鬼神,达于丧、祭、冠、昏、射、御、朝、 聘,圣人以礼示之,故天下国家可得而正也。”以夫子 此言证之,则是书也,圣人以其为正天下之具也欤? 故当是时,天下五等之国,莫不宝守是书而藏之有 司,以为典籍,无事则其君臣相与讲明之,有事则皆 据此以行礼,又且班之于其国以教其人。此有周盛 时所以国无异礼,家无殊俗,兵寝刑措,以跻太平者, 其以是乎?其后王室衰微,诸侯不道,乐于放纵而惮 于检束也,于是恶典籍之不便于己而皆去之,则其 曏之受于王朝者不复藏于有司矣。曏之藏于有司 者或私传于民间矣。此十七篇之所以不绝如线,而 幸存以至今日也。或曰:“此十七篇为侯国之书,固也, 岂其本数但如是而已乎?抑或有亡逸而不具者乎?” 曰:“是不可知也。但以《经》文与其礼之类考之,恐其篇 数本不止此也。”是《经》之言士礼特详,其于大夫则但 见其祭礼耳,而其昏礼丧礼则无闻焉,此必其亡逸 者也。《公食大夫礼》云:“设洗如享。”谓如其公享大夫之 礼也。而今之经乃无是礼焉,则是逸之也明矣。又诸 侯之有觐礼,但用于王朝耳。若其邦交,亦当有相朝、 相享、相食之礼,又诸侯亦当有丧礼、祭礼,而今皆无 闻焉,是亦其亡逸者也。然此但以经之所尝言,礼之 所可推者而知之也,而况其间又有不尽然者乎?由此言之,则是《经》之篇数本不止于十七,亦可见矣。但 不知诸侯既去其籍之后即失之邪?抑传之民间久 而后失之也?是皆不可得而考矣。《记》有之曰:“经礼三 百,曲礼三千。”所谓经礼,即十七篇之类也。其数乃至 于三百者,岂其合王朝与侯国之礼而言之欤?若所 谓曲礼,则又在经礼之外者,如《内则少仪》所记之类 是也。先王之世,人无贵贱,事无大小,皆有礼以行之。 盖以礼有所阙,则事有所遗,故其数不容不如是之 多也。去古既远,而其所存者乃不能什一也,可胜叹 哉!夫其已废坏而亡逸者,固不可复见矣。其幸存而 未泯者,吾曹安可不尽心而讲明之乎?固不宜“以其 无用于今为说而绝之也。”继公半生游学,晚读此书, 沉潜既久,忽若有得。每一开卷,则心目之间如亲见 古人于千载之上,而与之揖让周旋于其间焉。盖有 “手之舞,足之蹈而不自知者。”夫如是,则其无用有用 之说,尚何足以蒂芥于胸中哉!呜呼!予之所玩者仅 十七篇耳,而其意已若此。设使尽得三百、三千之条 目而读之,又将何如耶?此书旧有郑康成注,然其间 疵多而醇少,学者不察也。予今辄删其不合于经者, 而存其不谬者。意义有未足,则取疏记或先儒之说 以补之;又未足,则附之以一得之见焉,因名曰《仪礼 集说》。自知芜陋,固不敢以示知礼之君子,然初学之 士或有取焉,亦未必无补云尔。“大德辛卯孟秋望日。 长乐敖继公谨序。”
吴澂仪礼逸经八篇
按澂自序仪礼逸经八篇澂所纂次汉兴高堂生得仪礼十七篇后恭王坏孔子宅得古文礼经于孔氏壁中凡五十六篇河间献王得而上之其十七篇与
《仪礼》正同,馀三十九篇藏在秘府,谓之《逸礼》。哀帝初, 刘歆欲以列之学官,而诸博士不肯置对,竟不得立。 孔、郑所引《逸》《中溜礼》《禘于太庙礼》《王居明堂礼》,皆其 篇也。唐初犹存,诸儒曾不以为意,遂至于亡,惜哉!今 所纂八篇,其二取之《小戴记》,其三取之《大戴记》,其三 取之郑氏注,“奔丧也,中溜也,禘于太庙也,王居明堂 也”,因得《逸礼》三十九篇之四,而《投壶》之类未有考焉, 疑古礼逸者多不止于三十九篇也。《投壶》《奔丧》篇首 与《仪礼》诸篇之体如一,《公冠》等三篇虽已不存此例, 盖作《记》者删取其要以入《记》,非复正经全篇矣。《投壶》 大《小戴》不同,《奔丧》与《逸礼》亦异,则知此二篇亦经刊 削,但未至如《公、冠》等篇之甚耳。五篇之经文,殆皆不 完,然实为《礼经》之正篇,则不可以其不完而摈之于 《记》,故特纂为《逸经》,以续十七篇之末。至若《中溜》以下 三篇,其经皆亡矣,而篇题仅仅见于注家片言只字 之未泯者,犹为收拾而不敢遗,亦我爱其礼之意也。
吴澂仪礼传十篇
按澂自序仪礼传十篇澂所纂次按仪礼有士冠礼士昏礼戴记则有冠义昏义仪礼有乡饮酒礼乡射礼大射礼戴记则有乡饮酒义射义以至燕聘皆然
盖周末汉初之人作,以释《仪礼》,而戴氏抄以入《记》者 也。今以此诸篇正为《仪礼》之传,故不以入《记》。依《仪礼》 篇次,粹为一编。文有不次者,颇为更定。《射义》一篇,迭 陈天子、诸侯、卿、大夫之射,杂然无伦,釐之为《乡射义》 《大射义》二篇,《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则用清江刘氏 原父所补,并因朱子而加考详焉。于是《仪礼》之经,自 一至九经,各有其传矣,惟《觐义》阙然。《大戴朝事》一篇, 实释诸侯朝觐天子及相朝之礼,故以备觐礼之义, 而为传十篇云。
按李俊民序仪礼逸经八篇传十篇草庐吴先生之所纂次也先生易书春秋小戴记纂言大戴记订正经文悉行于世独此十有八篇学者未之见也先生
之孙,今礼部郎中当伯尚高第弟子兵部员外郎危 素太朴乡与俊民同官学者,乃请而得之。缮写甚谨, 校雠甚精。于是一时僚友谓宜刊布,以淑来学,遂命 工绣梓。既毕,前大司成王公致道以集贤侍讲学士 复兼祭酒,见而嘉叹,俾序其概。俊民,泰定初尝拜先 生于翰苑。先生之学,虽不敢妄议,姑即《礼经》而论之。 “秦焰既熄,掇拾遗馀,兼收并蓄,得传于后汉,儒之力 也。依俙论著,以存其旧,唐贤之学也。会通经传,洞启 门庭,以祛千载之惑,朱子之特见也。若夫造诣室奥, 疏剔户牖,各有归趣,则至先生始无遗憾焉。世有好 礼之士,先观注疏旧本,次考朱子《通解》,然后取先生 所次所释而深研之,迺知俊民之言”为不妄也。集贤 公以为然。遂书于其端云。“至正十四年岁次甲午七 月既望。奉直大夫、国子司业李俊民谨序。”
按明杨士奇跋此书刻板在北京国学彭士扬为典籍蒐阅崇文阁不完书板而此独完即日印惠亲友盖已废弃六十馀年其显晦固有时哉
按程敏政跋右元吴文正公仪礼逸经一卷当时刻于国子监崇文阁国朝宣德中尚存见杨文贞公图籍志馆阁书目亦有之天顺初予被命读中秘书已
无其本,而国子监本亡久矣。大司寇何公廷秀亦思见此书,与予约蒐访必得为期,馀二十年竟无所闻 也。成化甲辰春,过吴门,知杨仪曹君谦喜畜书,诹之 云家有藏本,猝寻不获。舣舟候数日得之。亟以书报 何公,何公复书曰:“斯《礼》之不坠,天也。”然欲谋重刻以 传,未有应者。弘治丁巳冬,予服阕,将入京,而县学重 作明伦堂,师生奉金帛以记,辞勿获。则念学校礼之 所从出也,爰以举斯役,且记是书得之之难,及予之 癖,而凡系“礼”之大者,有“文正公序”及李庄静先生之 引,不容复赞云。
按何乔新序临川吴文正公校正仪礼既因郑氏序而诠次其篇章凡经文散见于戴礼郑注者则表而出之为逸经八篇礼必有义又取戴记所存与清江
刘原父所补者,为《传》十篇。若《士相见义》《公食大夫义》, 则原父所补也。予近读原父文集,又得《投壶》一篇,盖 释《礼经》投壶之义也。故录于朝事之后,以补《逸经》之 传焉。《正经》十七篇,有传者十;《逸经》八篇,有传者一,其 馀缺焉。崇礼君子,虽追而补之可也。或曰:《束晰》补《南 陔》诸诗,白居易补《汤征》,皆见非于君子。原父所补,亦 《南陔》《汤征》之类耳,岂可取以为训哉?予以为不然。《南 陔》、汤征,《经》也。《经》出于圣人所删,补之僭也。冠昏诸义, 传也。《传》出于周末汉初诸儒所作,补之奚不可耶?且 朱子尝补格物致知之《传》矣,今与曾子之《传》并列于 学官,未有非之者。苟以补《传》为不韪,则朱子岂为之 哉?
按何乔新跋元吴文正公仪礼逸经一卷刻在太学杨文贞三礼考注跋称文正之书为其乡人晏壁所窃又私加删改走当时即求其书而太学刻本已无
搜访十馀年,无所得。友人罗太史伦校《三礼考注》梓 行,而篇目注疏悉用晏本,舛驳之迹,居然可见,而恨 无文正原本可正也。成化癸卯,始得于杨循吉家,以 付司业费君訚,就《国学》残本刊足之。呜呼!葩藻之书, 板刻遍天下,先王典礼,往往无征,幸大儒君子者出, 每拳拳于斯,而书之行世,显晦不常者如此。此古道 之不复,而俗之所以不淳也。费君方职教化,首葺此 编,以不废先王复古垂教之心,其嘉惠后学岂浅也 哉。
按罗伦跋河南监察御史何廷秀谓予曰沅州刘有年永乐初守太平府进仪礼逸经十八篇逸经唐初已亡宋元诸儒皆未之见有年何从而得之然廷秀
之言,非妄也。好古君子上请逸经,继类成编,传以《戴 记》。其不入《传》者,从《纂言》所类别为记以附焉。则先王 之典,庶几乎无遗矣。
明汪克宽经礼补逸九卷
按克宽自序自乐亡而经行于世惟五易诗书春秋虽中不无残阙而未若礼经甚焉然三百三千不传盖十之八九矣朱子尝考定四经谓三礼体大未易
绪正晚年惓惓,是书未就而没,遂为万世缺典。克宽 伏读,而加惋惜焉。世之三礼所传,曰《周礼》,曰《仪礼》,曰 《礼记》。其实《礼记》乃《仪礼》之传,《仪礼》乃《周礼》之节文,而 “三礼”之要,则在乎吉凶军宾嘉五礼之别也。何则?吉 礼之别十有二: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 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以血祭祭社稷, “五祀五岳,以狸沈祭山林川泽,以疈辜祭四方百物,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飨先王,以祠春飨先王,以 禴夏飨先王,以尝秋飨先王,以烝冬飨先王。”《凶礼》之 别有五,以《丧礼》哀死亡,以《荒礼》哀凶札,以吊礼哀祸 灾,以《禬礼》哀围败,以《恤礼》哀寇乱。《宾礼》之别有八:春 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 见曰同,时聘曰“问”,殷𫖯曰“视。”军礼之别有五:以大师 之礼用众,以大均之礼恤众,以大田之礼简众,以大 役之礼任众,以大封之礼合众。嘉礼之别有六:以饮 食之礼亲宗族兄弟,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以宾射 之礼亲故旧朋友,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宾客,以脤 膰之礼亲兄弟之国,“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此其 大较也。然《仪礼》十有七篇。吉礼之存,惟《特牲馈食》篇 乃诸侯国之士祭祖庙之礼,《少牢馈食》及《有司彻》篇 乃诸侯卿大夫祭祖祢庙之礼。凶礼之存,惟《丧服》篇 乃制尊卑、亲疏、冠绖衣服之礼。《士丧礼》篇乃士丧其 亲,自始死至既殡之礼。《士虞礼》篇乃士既葬其亲,迎 精而反,日中而祭于殡宫之礼。《宾礼》之存,惟《士相见 礼》篇乃士以职位相亲,始承贽相见之礼。《聘礼》篇乃 诸侯相交久无事使相问之礼。《觐礼》篇乃诸侯秋朝 天子之礼。《嘉礼》之存,惟《冠礼》篇乃士之子始加冠之 礼。《士昏礼》篇乃士娶妻之礼。《乡饮酒礼》篇乃卿大夫 宾兴贤能饮酒之礼。《乡射礼》篇乃士为州长,会民射 于州序之礼。《燕礼》篇,乃诸侯燕飨其臣之礼。《大射仪》 篇,乃诸侯将有祭祀之事,与群臣宴饮之礼。《公食大 夫礼》篇,乃诸侯以礼食邻国小聘大夫之礼。自此之 外,如朝觐、会同、郊祀、大飨、帝大丧之礼,盖皆亡逸。况 军礼无存,非关细故,此岂散轶已在于夫子正礼之 前哉!是以当时吉礼之失,如鲁君之郊僭天子之礼;孟献子之禘,七月而为之夏父弗綦跻僖公而逆祀; 三桓大夫立公庙于私家,管仲镂簋朱纮,晏平仲豚 肩不掩豆,至于太庙说笏与燔柴于奥,诸侯宫县而 祭以白牡之类是也。凶礼之失,如伯鱼丧出母期而 犹哭;子路姊丧,过而弗除;子上母死而不丧;成人兄 死不为衰;“有为慈母练冠为妾齐衰者,有居丧沐浴 佩玉与浴于爨室者;有朝祥而暮歌与既祥而丝屦 组缨者;以至小殓而奠于西方,既祖而反柩受吊,有 以大夫而遣车一乘,有葬其夫人而醯醢百瓮”之类 是也。宾礼之失,如天子下堂而见诸侯,诸侯朝觐而 私觌主国,王臣以私好而朝诸侯者有焉;诸侯以强 大而盟,天子之三公者有焉。庭燎之百,侯国用之。绣 黼丹朱中衣,大夫用之者又有焉。嘉礼之失,如鲁昭 公娶于吴,则不告天子,鲁哀公为歌《肆夏》以飨宾,天 子以丧燕宾者有之;夫人出境而飨诸侯者有之。大 夫反坫,与不识殽烝者又有之。军礼之失,如齐桓公 亟举兵,作伪主以行;鲁庄公及“宋战,以失御而败。战 而复矢,始于升陉,败而髽吊,始于台鲐,以至蒐田不 时,丘甲始作”之类可考也。又况出师专征,习视故常, 争地黩武,岁无虚日。使礼经旧典具存于当时,则五 礼之失,岂至如是之甚哉!由是知周之叔世,礼典已 多散逸,盖不特火于秦而亡于汉也。今考于《仪礼》《周 官》《大小戴记》《易》《诗》《书》《春秋传》《孝经家语》及汉儒纪录, 凡有合于《礼》者,各著其目,列为五礼之篇,名曰《经礼 补逸》。是编也,于周公经世之典,虽未能极意象之微, 然五礼之大体,盖已包举无遗。庶几学者于此,俾由 得失以观其会通,而天之所秩与造化之运不容息 者卒归于性命之正,则三代可复也。明时制作之盛, 或有择焉,亦区区爱礼之一得云。
按曾鲁序六籍之阙也久矣而礼为甚汉兴区区掇拾于秦火之馀而淹中古经旋复散失 所存者十有七篇而已周官虽后出而司空之篇竟莫得补二戴
所传,又往往杂以秦、汉之记。然则学者之欲观夫成 周三千三百之目之全,固亦难矣,宜乎其学之寥寥 而莫讲也。虽以韩子之贤,尚苦难读,而谓于今诚无 所用矧他人哉!至宋庆历、元祐,诸儒先后慨然有志 于复古,及朱子乃始断然谓“《周礼》为礼之纲,《仪礼》其 本经,而《礼记》其义疏。”于是创为条目,科分胪列,出入 经传,补其遗阙,以为“王朝邦国家乡学礼”,而丧、祭二 礼,则以属门人黄氏,其有功于学者甚大。然其书浩 博,穷乡晚进,有未易以遽究者。祁门汪先生德辅父 间尝因其成法,别为义例,以吉、凶、军、宾、嘉五礼之目, 会稡成书,名曰《经礼补逸》。辞约而事备,读者便焉。学 礼之士,诚能因汪氏之所辑,以达于朱子之书,则三 千三百之目虽不可复睹其全,然郁郁乎文之盛,岂 不若身历而目击之矣乎?昔者窃闻之,“礼乐之在天 下,有君无臣,则不能以明制作之本;臣能而君不之 好,则议论无益于当时。必有大有为之君,而复有善 制作之臣,因治定功成之馀,以明中和之化,而后礼 乐之兴,可必然于其”时也。惜乎,先生老且病矣,明良 在上,宁不有征于斯文矣乎?先生生朱子之乡,尝游 番易吴公可翁之门,笃志古学,老而弥励,著书满家, 真古所谓乡先生者也。间出是书以相视,且谓先人 与吴公为同志友,故俾序焉。鲁于先生无能为役,然 承命不敢辞之也。
按程敏政书后乡先正环谷汪先生著书凡十馀种惟春秋胡传纂疏刊行馀多不传盖闻先生既没悉被一人窃去攘为己书矣经礼补逸一编尤号精确
不可得见,可见者,侍郎曾公之《序》耳。予族孙恕保每 语及之,恒切愤恚,思尽复其书之亡者,未能也。其子 儒学生启从予游,知予之惓惓,乃百计购得之。其原 本虽被改窜,然有附丽而无刓补,真赝之迹,皦然甚 明。使其人重录一过,则先生之故书不可厘正矣。此 天不坠斯文,而后学之幸也。先生元孙文汇、从元孙 仁知等与恕保力图刊布,祁门令武昌韩君伯清实 助之,予因为手校,且摹先生之像于编首别为《附录》 一卷,使学者得以深高山景行之思焉。
黄润玉仪礼戴记附注五卷
按杨守陈跋先生以朱子尝欲编礼记附仪礼乃取仪礼析为四卷而以礼记比类附之不类者附诸卷首末亦各有意义又以五礼独阙军礼因取周官大
《田礼》补之,而以《礼记》诸篇载田事者附焉。别为一卷, 通五卷,皆为之注释,总曰《仪礼》戴记附注。
何乔新仪礼叙录十七篇
按乔新自序仪礼十七篇有礼有记礼则其正经先儒以为周公所作记则述其仪节之详周末诸儒所记以补正经之未备者也每篇正经居首而记附焉
自高唐生所传及唐石经皆如此。紫阳朱子作《仪礼 经传通解》,始以《记》文附于正经各章之末。临川吴文 正公疑其《经》《传》混淆,为朱子未定之槁,乃重加考订, 一仍高堂之旧而为之诠次焉,先王之制度粗可见矣。元季兵火,其书散亡,深可痛惜。乔新弱冠尝读《仪 礼注疏》而爱之,方研究其奥旨,寻以科举之学中辍。 登第以来,读文正公《三礼叙录》,又知公尝考定是经, 锐意求之,庶得以尽心焉。遍访藏书之家,无有也。《三 礼考注》近刻于吾旴,庐陵杨文贞公以为此文正公 所考定,而晏璧彦文掩为己作者也。窃尝考之,文正 公考定《仪礼》,正经与记,一仍其旧。今考注仍于朱子 《经传通解》杂然无伦,其所注释,徒取郑元、贾公彦之 说而缀辑焉,亦与《易书戴记纂言》之文不类,决非出 于公手。岂晏氏不见公本而以己意为之耶?乔新不 揣庸陋,辄因唐人石经,兼考叙录,详加校定,经自为 经,记自为记,不相杂糅。其章次则依朱子所定,亦不 敢妄为纷更。《冠》《昏》二篇,宾主问对,冠字醴醮之辞,石 本在经文之后,今因“朱子移置各章之末,盖以便于 读者也。”于是《仪礼》十七篇复为完书。嗟夫!秦火之后, 先王典礼十亡八九,其存于世者惟此十七篇而已。 炎汉以来,虽未能举行,然犹列之学官,师弟子讲习 焉。自王安石废经用传,士大夫知此经者鲜矣。乔新 少尝读之,而不能无韩昌黎之患,每欲采摭诸儒之 说为之注,以成紫阳、临川二大儒之志。今学殖荒落, 不能为已,姑校止遗经,藏之家塾,传之同志,庶几有 好古之士为吾所欲为者,岂非旷世之一快哉!
湛若水仪礼补逸经传测一卷
按若水自序仪礼逸经名篇者何曰经之逸也多矣有士冠而天子诸侯阙有士昏士丧而天子诸侯大夫阙有士大夫祭而天子诸侯阙之四礼者其见于
“《公符》杂见于《昏义》诸记,则有之矣,王居,《明堂》”也,《中溜》 也,《投壶》也,《奔丧》也,诸经亡者则有之矣,存者其传足 征也。予沿是补逸经名凡十有五,庶几存羊之意,而 诸记或存其传者耳。
李舜臣礼经读十七篇
按舜臣自序余读冠礼筮于�门释者曰�古文庙字也盖十七篇本古文尔而承以秦隶至于今则多俗笔甲乙或易如昏礼下达纳采用雁纳本补紩而
雁,鹅也。酢,酸浆也。读“酬酢”之“酢”,岂不远哉!不揣弇陋, 正以大篆用其边旁,以为楷书,兼以《周礼》《戴记》正焉。
郝敬仪礼节解十七卷
按敬自述仪礼较周礼切近周礼悬空铺张仪礼周旋裼袭合下有实地虽止于十七篇推而演之三千三百皆可义起内乡射即乡饮酒礼大射即燕礼既
夕即《士丧礼》,“有司彻”即《少牢馈食礼》,其实止十有二 篇,然不啻详已。昔之作者举所尝闻,润色补缀,使后 世知礼之仪文如是,古人陈迹如是,非责后世一一 拘守,亦非士大夫礼存、天子诸侯礼亡之谓也。大抵 冠、昏、丧、祭、朝、聘、燕、飨,礼之大端止此;饮食男女,养生 送死,人生日用止此;升降进退,周旋规矩,行礼节文 “止此。天子诸侯同此,人伦同此,仪则隆杀多寡,因时 制宜。”此皆行礼节目。朱仲晦欲以《仪礼》为经。夫仪之 不可为经,犹经之不可为仪也。经者万世常行;仪者 随时损益。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经也。礼仪三百, 威仪三千,仪也。皆以节文斯五者。五者三代相因,而 仪者所损益。世儒耳食。朱说,欲以《仪礼》为经,割诸礼 附之。嗟夫,诸礼家言,虽圣人复生,不能尽合矣。虞、夏、 殷、周因革损益,尚不相袭,乃世儒欲弥缝新故不同 之迹以通之百世,就使补辑完备,能必一一可用之 今日乎?学礼者所以贵达也。
谭贞良仪礼名物考八卷
按贞良自序仪礼之难读也由于名物度数之未哲故觉其辞义之艰深也使名物度数之既辨则其艰深者且文从字顺矣崇祯丙子秋试摈落意不自聊
“爰合郑氏之注,贾氏之疏,陆氏之释文,聂氏、杨氏之 图,以及诸家之说,考其名物度数而诠释之。”呜呼!《尚 书》百篇,伏生止记忆二十八篇,学者每致憾于书之 散佚。然使其尽存,聱牙诘曲,当无异是书之难读。纵 颁诸学官以取士,士必畏难,而习焉者寡矣。高堂生 之礼,仅存一十七篇,而士子罕肯诵习。司学校者宁 以《小戴》之记传为经,可为长太息也。吾故释其名物 度数,俾吾后之人不以难读废之,斯幸甚已。
赵魏史仪礼本义十七卷
按魏史自序仪礼者周公监二代而制之以经世者也中庸云优优大哉礼仪三百威仪三千大经小曲皆谓之仪是三百仪礼之纲领三千仪礼之条件礼
经之大全,登孔门者犹及见之,而孟氏以后,残缺多 矣。汉兴,河间献王得孔壁《礼经》五十六篇,自十七篇 与高堂生所传同外,馀三十九篇在秘府,谓之《逸礼》。 继以新莽之乱亡焉。故迄今所存,止此而已。其篇次, 二戴与刘氏《别录》参差不同,而郑本一依刘氏。其《注 疏》朱子盖尝以浮芜病焉,欲力为厘正而不果。近代 吴氏亦 尝嗣为考定焉。而未尽值世圣明。文运綦盛, 史且贱老。不自揆其迂腐。荩心诠次其间。为之《本义》 如其篇。庶几私淑前修。竟其未竟之志云
舒芬士相见礼仪一卷
按芬自序故事谒阙里者拜先师孔子毕乃拜启圣公已则遍观宗庙之美始造衍圣公宅惟升堂再拜而已芬言当时士相见礼盖公圣人之胄所居所养
必异于人,而此礼又为孔壁淹中所出也。若夫贽,则 可依时俗,用帕二方,亦古人将币遗意,不拘于羔雁 雉腒之饰矣。因录一二策,将以告夫来谒阙里者。
闻人诠饮射图解一卷
按诠自序夫射何为者也夫射圣人所以别贤愚序长幼以明礼乐者也是故以进德者尚其艺以尽伦者尚其节以致中者尚其敬以章顺者尚其和是故
“艺之德,圣而智,节之道孙以通,和敬之施恭以安。”君 子行此四者以治其身,则德日进而家可齐,立不偏 而行不疑矣。以之教人,则同德相劝而进不孤,同亲 相让而伦不紊,立不独立而人易亲,行不独行而人 易从。是故男子生而悬弧焉,剡蓬以射天地四方,示 有事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罔不由射以观德行。故 天子诸侯之射也,必先行《燕礼》;卿大夫之射也,必先 行《乡饮酒》之礼。是故燕也者,合学合射以考艺而进 退之,以别嫌疑,以明正道,所以明君臣之义也。饮也 者,明贵贱,辨隆杀,象天象地,纪之以日月,参之以三 光,合诸乡射而孝悌之行立,所以明长幼之序也。是 故燕必以《大射》,饮必以《乡射》,大射以明君臣之义,乡 射以明长幼之序,皆所不废也。孔子曰:“吾观于乡,而 知王道之易易也。”则夫乡饮、乡射,固亦学士之所必 不可忽,君子进德尽伦之首事也。是故其艺章而德 进矣,其节著而伦尽矣。饰之以礼乐,则所以养德而 俾之周旋中礼者,斯其至矣。嘉靖十五年春正月。
王廷相乡射礼图注一卷
按廷相自序乡射礼者古大夫士之射礼也盖射于乡以询众庶而察其志与容将论贤而不遗也夫人容止揖让而贤不肖以判行同能偶之际而好恶趋
舍群以之分,故曰“射以观德。”由兹选士,其义广矣,是 故圣人务之。其为礼也,委曲周尽,动合法象。观其宾 主之情,礼乐之节,器制之数,区位之宜,登降之容,献 酬之饰,盖洽于人情,达于伦义者矣。君子一游于是, 则和顺从容之心油然以兴,鄙陋陵躐之气如蜕斯 释。仁爱可以推之庭塾,忠敬可以推之君长,恂笃可 以推之州闾,慈惠可以推之民庶,非勉尔也,有不言 而会通者矣。仲尼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 岂不信然哉!旧有《关中本》,独取三射,而略献酬。学士 之慕古者,恒以全礼病之。然时异势殊,亦难尽然矣。 余乃取《仪礼》本篇,类次其事为四十五节,省而不行 者四节,举射者二十三节,通举者四“十一节,复取诸 家疏解及旧图注附之,仍会以今仪,以便习事。”嗟乎! 古今异宜,礼难尽一。礼者情也,礼不同而情同,古亦 几矣。感物撰德,夫焉不足哉?故曰:“存乎其人焉耳。”庾 亮,武昌乱臣也,举古宾射,时士叹其有洙、泗之风。刘 昆,陈留野儒也,桑弧蒿矢以习射,而县令率属就观。 况世会和平,仿佛隆古之运,有以礼乐自任者,则“风 动物化”,夫岂不远哉!
杨道宾射礼仪节一卷
按刘贤序国学故有高皇帝钦定射仪出于草创之世百战之馀士亡不争先命中者礼取其足以销雄心抑劲气而止以故节目疏阔其后泾野吕氏更定
之。承平之时,道在润色,意在会通其典故,绸缪其文 章,是故制详而教备。盖钦定之仪,有射而后有仪,义 主忠质。考定之仪,有仪而又增饰之,虽曰适中,然以 文胜矣。此温陵杨荆岩先生《射礼仪节》之所由纂也。 夫礼苟繁而使人病于难行,非所以为礼,先生其穆 然有从先进之思乎?江夏郭君,博物君子也,既以此 书教习多士,而又为之考射法、射器、射职以至位次、 声诗,绘图附说,一准诸古,以广先生造士之意,用寿 诸梓。两先生之思挽世道于古初者,实倪于此。孔子 曰:“吾观于乡,而知王道之易易也。”读《仪节》一编,两先 生之所以佐王道者,岂其难哉?
朱缙射礼集解 卷
按缙自序乡射礼文具在周公仪礼郑元有注以释其义矣今复何为而有是集耶盖仪礼古文昌黎常苦其难读郑注简切后学罔哲其精微矧元圣之言
至理攸寓,穷之而愈无穷,味之而益有味乎?世儒著 有《射礼纂要》《直节》《节要》等书,撰次虽为详明,而今之 演习古射者,多虑漫无依据,艰于效慕,此《集解》所以 不容不作也。是故祖述《仪礼》,参考群籍,要殊于同,会 万于一。先之以序事,使各有所执也;次之以考物,使 各有所知也。然后设位以立周旋之准,陈器以备礼 “乐之文。仪节终始,次第具述,无非咀味古人糟粕而 演绎之耳,讵敢罔作聪明,以乱典章之旧哉?”复乃召 集诸生,讲解明悉,分以执事。未几,按《礼》画图,举而行 之,则见其雍雍然,肃肃然,容止有仪,进退有度。甚矣! 礼能变化人之气质,何如是之速也?不足以征德行之立乎?兼之礼器古朴,音乐闲雅,时来观者,络绎依 稀,矍相堵墙。何者?殆原古礼废坠日久,骇见修举于 学,宜其人皆争先而快睹之,亦不足为异也已矣。事 竣,举人李生良能、贡士张生师夔暨李生九叙、刘生 玉光,偕通学诸生力请备纪,以风来学,辞终弗获。窃 惟宣父言夏、商之礼,尚慨杞宋之无征;晦庵撰《楚辞》 之注,尤多阙疑之未订。顾愚管窥蠡测之见,曷敢炫 售以贻名家宗工之笑欤。虽然,敦行古礼,以正士习, 实典文教者之责任也。义亦不得逊避,乃敢忘其芜 陋,庸书以为序云。时嘉靖戊戌秋八月
刘绩丧服传解 卷
按绩自序汉初高堂生为博士传仪礼十七篇至武帝末鲁恭王坏孔子宅得亡仪礼五十六篇字皆篆书古文其十七篇与高堂生所传者同其馀三十九
篇,绝无师说。在于秘馆,先儒以为周公作。按《记》“哀公 使孺悲之”,孔子学《士丧礼》,《士丧礼》于是乎书,则中晦 而孔子述之者也。独《丧服》,子夏为传,岂以通上下,兼 经权,有难知者与?汉末郑元为十七篇注,唐贾公彦 为《疏》,其他皆亡矣。宋朱子为《通解》,门人杨复为图,至 敖继公为《集说》。呜呼!去周、孔数千年,习者不知几何 人,传者尚有此数家,然皆精不知蕴奥,粗并亡制度, 礼亦难言矣。我朝太祖有意于是,而儒臣近蹈前讹, 惜哉!绩承乏吏部,弘治甲子,太皇太后丧,因倡古反 吉,元端为凶衰服制,无汉以后附会诸说,大臣从之。 寻守镇江,治宫三月即归,杜门成初志。以内外征不 起,忘饮食宠辱,死生加百倍功,然后知祢祖上杀,子 孙下杀,兄弟旁杀以泽,皆五世而斩也。天子诸侯绝 旁亲,以其皆臣也。公卿大夫降旁亲,以其尊不同也。 为人后者,女子出嫁降旁亲,而正体父母期持重,大 宗不二斩也。然庶子不为长子斩,宗子不为出母服。 无父则祖亦斩,无子则孙亦期。诸侯以下男女尊同 则仍本服。公卿以下女出嫁无主,则仍本服;臣不食 禄,则同民三月;君已传位,则从服期年。从有服而无 服,从无服而有服,从重而轻,从轻而重,随时随人,取 中,无一定之法,乃行经之权也。孔子曰:“可与立,未可 与权。”岂易知哉?是故兼前代之制作,莫如周公;定百 王之大法,莫如孔子。是篇师徒述习,孔子既不易,则 今日必不可易;今日必不可易,则后世又安能易哉! 故绩特为训,又图以该之,使九族有等,而不容毫发 乱;使五服皆同,而但有粗细异。一本始乎父子,旁亲 始乎兄弟,别而有条,殊而可一,简易之道如指掌,非 妄作也。正德癸酉秋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