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九十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三百九十八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三百九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三百九十八卷目录

     明史部艺文一

      进明太祖实录表      明解缙

      拟进皇祖实录表       项煜

      壬午功臣爵赏录跋      都穆

      壬午功臣别录跋       前人

      郭氏家传跋         前人

      请驳正三朝要典疏     孙国敉

     明史部艺文二

      幸史馆          明宣宗

      过史馆           同前

      宬皇史          皇甫汸

      岁晚园居追忆史馆容台旧事有述四首

                    顾清

      次韵杨维立初入史馆     王鏊

     明史部纪事

     明史部杂录

    经籍典第三百九十八卷

    明史部艺文一

    《进明太祖实录表》
    明·解缙

    “伏以圣人受命,启万世之鸿基;史氏纂书,示百王之 大法。是故尧、舜之事,载于典谟;文、武之政,布在《方册》。 昭明日月,炳耀丹青。俾文献之有征,实古今之通义。 矧!创业垂统,皆在于诒谋;而继志光前,敢忘于记载。 鼎彝有勒,圣哲相承。铺张极盛之闳休,扬厉无穷之 伟绩。历述前闻之作,允为达孝之规。钦惟太祖圣神 文武,钦明启运,峻德成功统天大孝高皇帝应千年 之景运,集群圣之大成。天命眷顾之隆起徒步不阶 于尺土;人心悦服之固,未三年已定于京都。龙飞云 从,而华夏蛮貊罔不率服;日临月照,而山川鬼神罔 不攸宁。有过化存神之功,有绥来动和之应。英杰不 期而会,遐迩不令而从。尽收当世之贤才,大拯生民 于水火。群雄归命,不戮一夫。”元主遁荒,礼遣其嗣。四 方幅员之广,亘古所无;中国先王之典,悉复其旧。传 圣贤道学之统,守帝王心法之言。罢黜百氏,弥纶《六 经》,范围化工,曲成万物。天休滋至,而兢业贯乎始终; 诸福毕臻,而谦抑纯乎表里。在位之久,三十馀年;升 遐之日,万方哀悼。比“于近古,邈焉罕俦。汉高年不登 于中寿,光武运仅绍于中兴;唐高祖因隋之资,宋太 祖乘周之业,皆未有若斯之盛者也。”钦惟孝慈昭宪 至仁文武徽德承天顺圣高皇后,天生圣善,克相肇 基,侧微德迈于嫔,虞开创业,超干胥古,永协“《坤》元之 吉,夙开《文定》之祥。鸤鸠均众子之恩,《螽斯》奄百男之 应,保合承天之庆,简能造化之仁。”历考古之后妃,盖 莫盛于周室。然挚任诞圣,而无辅运之绩,邑姜辅运, 而无诞圣之祥。矧皆起于邦君,或克承其世绪,降及 近世,皆非等伦。若夫同起布衣,化家为国,调元翊运, 参机赞谋。正位中宫,十有五年。慈训昭明,文德通理。 家邦承式,天下归仁。诞膺圣躬,万世永赖。自古以来, 未之有也。钦惟皇帝陛下体合乾坤,重华日月,上天 申命,卓然中兴。焕帝尧之文章,缵武王之继述。孝事 太祖,有见而知。发《兰台记注》之书,而征以藩邸之副。 抽金縢石室之秘,又考于世家之藏。爰当嗣位之初, 首颁修史之诏,臣缙总裁臣某等纂修,慎选多士,宴 赐便藩,即开馆于禁中,屡“翻阅于几暇。以百人之众, 历期年之久,惟务校雠之事,实无黼黻之能。巍巍道 冠于百王,荡荡功超于千古。是知礼乐征伐所自,必 有训诰之文;云霞花卉之生,何劳绘画之力。仰青天 而瞻象纬,尚奚形诸名言;开玉府而见璠玙,惟自庆 其希遇。因文序意,莫抽一辞之赞扬;据事直书,永示 万年之谟”训。撰述《太祖实录》一百八十三卷,缮写成 一百二十五册,谨伏阙上进。

    《拟进皇祖实录表》
    项煜

    伏以孙谋绳祖,念五十年,足千古之芳猷;人力绘天, 休一二日。有万几之金镜,气一呼而自集。惟兹一气 之通,精众酿以成文,已见众精之积。仰睿思于贻燕, 惭弱笔之从龙。臣等诚惶诚恐,稽首顿首上言:窃惟 域中有三权:曰天,曰君,曰史。王业联一脉,而文而武 而成。若将茹故以为新,必且援笔而代舌。银管、玉管、 斑管,足传当日音徽;记事记动,记言总备。他年文献 不经盲左周谟已弃,作晋代衣冠。非遇腐迁,汉迹,必 沦为吴宫花草。叹鸿文于班氏网罗。百馀万言之章, 陋曲笔之遂良梗。避六月四日之事,或臣子间怀我 罪我知之意,而君王终负予雄予圣之心。元晦续经, 不目秽书。幸矣!迩英作序,勿沉高阁,得乎?夫有美弗 扬,是帝天可以不日星而无云汉。惟取法乎近犹农 工所谓服先畴而用高曾。故觞豆盘盂,第深宫之手 泽;而琅函蕊笈,乃朝宁之口碑。方将率祖攸行,讵曰 其文则史。兹盖伏遇天符握赤,圣略凝元。文章与纲 纪相宣,还思旧日之文章;纲纪虞夏;及殷周逊美,更念一堂之虞夏殷周。“惟皇祖半百年于善人,而深仁 高必世之王者。初凭察相,用刚克以致平康;继奋干 纲,揽福威而享玉食。龙驭于今杳矣,可无觐文之光; 燕谋亦已皇哉,盍缀遵尧之录。朕心滋惕,予辅惟勤。 东壁西园,岂乏掞天之藻笔;焚藜刻烛,须知惜日之 花砖。”或比事,或属辞,务生皇祖之精神。于尺管,为阐 幽,为搜佚,必快诸臣之沥液于寸阴,俾予一人,得接 《关雎》《麟趾》之脉。在尔多士,可当《伊训》。《说命》之陈,远将 勒之轩鼎尧樽,近亦藉为起居日历。臣等学迷丘索, 志慕祈招。不畏三难,窃有愚忠以可罄;敢矜五至,惟 虞帝德之难名。盖官以史称,均属大书特书之裔,且 录以实著,应秉誉谁毁谁之公,编摹非造次之华,剔 刮须岁时之力。婆娑片帙,敬向瑶山伊水而陈;隐跃 一斑,已知生气,德音如旦。夫由皇祖而推列祖之祖, 此祭川后海而先河,因纂修而想学修之修,如作书, 心正则笔正,及史之阙文也,忠焉能勿诲乎?伏愿作 圣述明,居今摹古,蹴周成,跨殷甲,神在赤文绿字之 先。奴七制,隶三宗,意与坟典畴书俱远。“守法为第一 义,勿辍滇水黔蜀之防;承休斯亿万年,常护玺降河 清之瑞。”臣等无任瞻天仰圣,激切屏营之至。

    《壬午功臣爵赏录跋》
    都穆

    赏赐,国之盛典,礼部主客一司实主其事。正德壬申 秋,穆为主客郎中,理故牍,得洪武壬午九月爵赏功 臣名数。惜其缮写失次,因略为修整,勒成一卷,名之 曰《壬午功臣爵赏录》。盖将以备史家之阙。若夫诸臣 事功,则有史氏手笔在焉。

    《壬午功臣别录跋》
    前人

    穆为主客郎中之一月,于故牍得洪武壬午功臣受 爵赏者三十三人,既次第之为录。后三月,复得指挥 而下功赏之数,仍为次第笔藏之,名之曰《壬午功赏 别录》,补前录之阙。后之欲知当时之事者,或于是乎 有考。

    《郭氏家传跋》
    前人

    《郭氏家传》五卷,前四卷“柱国定襄忠武侯撰”,后一卷 则定襄从孙今武定侯之所续也。郭氏自营国公以 来,皆积德累功,世有茆土,五为佐命元勋。而定襄与 武定公又皆文武兼资,功业茂著,所以继先业而裕 后昆者,固有在矣。而惓焉是书之图,岂非以昔人名 德在人耳目者,或有时而泯,而信史之载,亦往往略 而未详,于是有僚吏子孙之撰述,盖将备史之阙而 行之无穷者也。穆观唐、宋之世,若李丞相泌、吕忠、穆 颐浩,咸有家传,以传于后。然求其更盛迭贵,馀二百 年如郭氏者,一何鲜邪!吾知是书不但与古并传,又 以见我朝之有功臣若是,非前代之可及也。

    《请驳正三朝要典疏》
    孙国敉

    奏为逆珰矫命、胁编疑史;乞赐乾断、以雪公愤、以正 国体事:臣年四十五岁,应天府六合县人,繇天启六 年恩贡,蒙廷试录取首名。伏遇皇上御极之初,即蒙 天恩新选福建延平府儒学训导。时在候凭赴任,未 即辞朝,适逢我皇上圣政维新,太阿独握,首锄奸党、 大振乾纲,窃跃然起舞,竦然兴叹曰:“万世有国统,即 有国史。”今赖列祖在天之灵,既以万世承乾之国统, 中兴于皇上之一身;即欲以万世衮钺之国史,取裁 于皇上之一心。今皇上诛一魏忠贤,并其弟侄公侯 伯三爵,而万世之矫命窃国者惧。诛一客氏,而万世 之通同煽惑者惧。诛一崔呈秀并其子弟,而万世之 鬻权固宠者惧。逐一田尔耕,而万世之假借锻炼者 惧;逐一倪文焕,而万世之望风承旨者惧;煌煌乎一 时斧钺。永光史册,为万世法程,至明也。惟是《三朝要 典》者,虽为已颁之书,似为未定之论。盖臣伏读先帝 御制序文并《圣谕》二条,窃疑名虽藉于先帝,而实出 于逆珰魏忠贤之所迫胁而成,即以先帝举动,尚或 受其迫胁,而况为史臣者,何以能撄其锋,而俾不为 此书?故不善读《要典》者,第以为此史臣之屈笔也。善 读《要典》者,设身处地,乃知史臣剖心之无益,而姑为 “褚裒阳秋”之疑词,而留其舌以有待,恍若待我皇上 之独秉乾断者焉。不然,则每事直书其断、直定其罪 足矣,何以先存其原疏之始末,姑赘以后断之是非? 信乎其赘后断者,以塞矫命者也;而存原疏者,正以 留翻案者也。即或我皇上当日初见《要典》,未尝不骇 目指发,而仍必有以谅史臣之苦心有如此者,臣益 以见逆珰魏忠贤之罪之重也。彼杨涟者,非首劾魏 忠贤二十四罪者乎?则魏忠贤指杨涟等为奸人,不 亦宜乎?今皇上所首诛者在魏忠贤,则所首追恤者, 宜莫如杨涟、左光斗、周顺昌、周宗建等,而所首当驳 正者,宜莫如《三朝要典》之三。案臣伏读《要典》中凡所 称皇祖之仁慈与皇考之仁孝,皆上通于天而下烛 于万世,原不待反复阐绎而明者。即使“挺击”果出于 风颠汉,红丸果出于九还丹,在皇祖与皇考之慈孝, 原不以其故为加损,而在杨、左诸臣“防微杜渐”之疏, 原不可少。不然,则挺击“红丸”,乃宇宙何等事,而顾可少此一番折槛之诤乎!至于《移宫》一事,则当日先帝 圣谕具在,其为含愤蓄怒唏!欲绝,似应立见施行; 而竟以《逆珰》之矫命,尽掩先帝之初旨,而必致杨、左 诸臣之藏血而化为碧。嗟乎!今杨、左诸臣或亦已获 见先帝于九京,又将一一数“逆珰”之罪而面质之,定 不徒从龙逢、比干游地下以聊自愉快而已者。今我 皇上首诛“逆珰”之旨,固已为先帝成妃李氏、裕妃张 氏之含冤者定罪也。臣窃以为非独为危二妃者定 罪,而业已为移宫以危先帝者定罪也。特我皇上厚 道,不欲以斥指前事,致伤先帝心,而姑托之末减也 者。臣伏读皇上天言,一则曰“魏忠贤擅将敢谏之臣 罗织削夺”,再则曰“謇谔痛于杖下,致毙多命。”然则皇 上一片愍忠盛心,所以恤死而起废者,自有独断,臣 何敢知。第皇上或以要典成自先帝朝,不忍遽驳,驳 当有期。愿先谕礼臣亟毁其板,或即止印行,勿复悬 诸国门,广布中外,以滋疑端,而徐以待皇上之独断 施行,则万世国统,赖皇上永肩之;而万世国史亦赖 皇上丕焕之。昔孔子作《春秋》,而乱臣贼子惧在游夏, 不能赞一词,而独称董狐为古遗直。然则“直”之一字, 万世著史之大律令,而自龙门氏以下,如班香、宋艳, 皆其后焉者乎?臣于国史大政,亦何敢知,独窃附于 汉史弼不从《钩党》之诏,宋安民不鑴《党禁》之碑云尔。 干犯天威,待罪膏斧。臣无任陨越激切待命之至。

    明史部艺文二

    幸史馆

    明·宣宗

    天命余躬抚万方,丹心切切慕虞唐;退朝史馆咨询 处,回首“文星”烂有光。

    《过史馆》
    同前

    荡荡尧光四表,巍巍舜德重华。祖考万年垂统,乾坤 六合为家。

    《宬皇史》
    皇甫汸

    “宬皇史” 者,岁乙未,上命考古金匮石室之制以藏书,宝祖训也。当汉上之回,

    宬皇史,函帝籍。金为匮,石为室。签汇绨缃部甲乙。 迩文华,充武库,简鸿儒,仇豕误于万,斯年守之锢。

    岁晚园居追忆史馆容台旧事有述四首

    顾清

    石渠严秘许《观书》,丈席清华选巨儒。道术孔颜留至 训,文章典诰敕前谟。月毫霜札来天府,玉馔金茎出 帝厨。回首十年空血泪,碧霄无路挽龙须。

    玉堂排日趋经幄,丹地分行拱御筵。龙跃九渊屏隔 座,凤回三殿阙中天。祥云丽日瞻尧表,金尺瑶签启 《舜编》。长忆讲辰当国忌,素袍元带俨终篇。

    周官六典肇升平,鲁策《春秋》并五经。彤管后先参记 载,黄麻郑重入丁宁。珉编不落涪陵险,《米传》羞闻晋 史腥。独卧烟江霜雪鬓,尚馀幽恨在丹青。

    书生泥古自家风,曾职容台念始终。所愿朝廷有皋 契,敢将休戚问穷通。纷纷尚忆盈庭语,凿凿谁收秉 笔功。闻道初阳涣新命,不胜翘望五云中。

    次韵杨维立初入史馆

    王鏊:

    东角门前十馆开,史家自昔总难才。病容野客随行 入,远喜诸公取次来。气合每联朝食坐,事多长后午 朝回。扬雄识字今谁及,疑义须烦一一裁。

    明史部纪事

    《明外史周定王橚传》:“镇国中尉睦桔,镇平王诸孙。”睦 桔,观陶九成《前元十九帝统系》,作《大明帝世表》,周国 也。《糸表》“感建文纪录失实,作《逊国褒忠录》。”

    《宋濂传》:“太祖取婺州,除江南儒学提举,寻改起居注。 洪武二年,除翰林院学士,兼修国史。九年,进学士承 旨,典国史如故。”

    《詹同传》:太祖下武昌,召为国子博士,迁考功郎中,直 起居注,谕曰:“史贵直笔,唐太宗命直书建成事,以公 天下。予言行,汝当直书,俾后世征实。”同再拜受旨。 《朱升传》:吴元年,授侍讲学士,同修国史。

    《魏观传》:“太祖下武昌,授平江州学正,历两淮都转运 使,入为起居注。”

    《陈修传》:“滕毅,字仲弘。太祖征吴,以儒士见,留徐达幕 下,寻除起居注。”

    《练子宁传》:“子宁名安,以字行,洪武间为起居注。” 《王艮传》:“建文二年进士,授翰林院修撰,预修《时政记》, 诸大著作皆综理之《胡广传》:“侍讲王洪不得为学士,密疏广父子祺知延 平府以罪死,广预修《实录》,不当隐其事。帝知子祺实 死于官,遂不直洪。已而命广择主乡试者,广以洪名 上,已得请,而洪复讦子祺事。帝怒,夺”其礼币,出为礼 部主事。洪恚死。

    《东湖樵夫传》:“松阳王诏游治平寺,观转轮藏,藏上嚄 嚄有声,异之。探得书一卷,载建文亡臣二十馀人事 迹,楮墨断烂,不可读录其可识者九人:梁田玉、梁良 玉、梁良用、梁中节四人皆定海人,同族,同仕于朝。田 玉,官郎中,京城破,髡发为僧,遁去。良玉,官中书舍人, 变姓名,逾岭至南海,寓市肆,鬻书以老。良用去为舟” 师,死于水。中节好读《老子》《太元经》,去为道士。何申、宋 和、郭节,俱不知何许人,俱官中书。申使蜀,至峡口,闻 变,恸哭,呕血,疽发背死。和及节变姓名,挟卜筮书,走 异域卖卜,客死何洲,海州人,不知何官,亦弃官为卜 者,客死。郭良,官籍俱无考,与梁中节相约,弃官为道 士去。馀十一人并失其姓名,于是诏为之赞,而缙云 郑僖纪其事为《忠贤奇秘录》,传于世。及万历中,又有 所谓《致身录》者,云得之茅山道书中。建文时,翰林侍 书吴江史仲彬所述纪帝出亡后事甚具,若仲彬及 程济、叶希贤、牛景先等,皆从亡之臣,又有廖平、金、焦 诸姓名,而雪庵和尚、补锅匠等皆具有姓名官爵。科 臣欧阳调律上其书于朝,欲为请谥立祠。而钱谦益 著论辨其必无者十,引据精核,事竟寝。福王立,褒录 逊国诸臣,礼部复以仲彬等名上,科臣李清摘其四 谬,亦格不行。始焦竑梓其书,继华亭王廷宰复为纂 注,颇与郑晓等所记相参错云。廷宰,官知县,有诗名。 《陈济传》:嘉兴俞纲,由诸生缮写《实录》,试中书舍人,改 郕府审理正。景帝时,以兵部右侍郎入阁,参预机务。 《吕本传》:嘉靖二十八年,廷推阁臣,帝见本及南京吏 部尚书张治名,曰:“此治本也。”遂擢本与治入阁参机 务。先是,张璧、许赞入内阁,严嵩不复赴阁,决庶政于 直庐,璧、赞一无所关,至治、本亦然,日坐文渊阁,披阅 累朝实录而已。久之,始命治、本同入直。

    《杨一清传》:“《献皇帝实录》成,加太子太师,谨身殿大学 士。一清以不预纂修辞,不许。明年,大典”成,加一品俸。 《桂萼传》:萼求与修“《献皇帝实录》,为阁臣所抑。”

    《席书传》:“以《献帝实录》成,进少保。”

    《廖纪传》,“《献皇帝实录》成,加太子太保。”

    《黄凤翔传》,“隆庆二年,进士及第,授编修,教习内书堂。 辑前史宦官行事可为鉴戒者,令诵习之。万历五年, 张居正夺情,杖诸谏者。凤翔不平,讼言于朝。编纂章 奏,尽载诸谏疏。”

    《刘廷元传》:“天启六年,进左副都御史。忠贤因霍维华 言,命改撰《光宗实录》。史臣未及改,廷元重论三朝旧 事,趣之。且劾广西副使曹学佺私撰野史,淆乱是非, 宜立焚毁。学佺遂削籍。”

    《洪文衡传》:“何乔远博览好著书,尝辑明十三朝遗事 为《名山藏》,颇行于世,然援据多舛云。”

    《儒林传》:“邓元锡博极群书,所著《皇明书》行于世。” 《王允成传》:“李希孔字子铸,天启三年,上折邪议以定 两朝实录,疏言神、光两朝,宫闱之际,难言之矣,然而 不能掩也。乃纂修将欲告竣,而拥戴郑氏者,敢于翻 腾笔舌,迁变是非,举君父忧危郁抑之苦境,置之罔 闻。奸雄睥睨攘窃之显谋,同于风影,天下忠臣义士 之所”陨首溅血、争大计者转成大罪案,则何以称《实 录》,而乱臣贼子复何惧之有?请得而直折之。夫昔郑 氏谋危国本,而左袒之者莫彰著于三王并封之事。 今秉笔者不谓非也,且推其功,至与陈平、狄仁杰并, 此其说不可解也。当日并封未有旨,辅臣王锡爵盖 先有密疏请也。迨旨下礼部,而王如坚、朱维京、凃一 臻、王学曾、岳元声、顾允成、于孔兼等苦口力争,又共 责让锡爵于朝房。于是锡爵始知大义之不可违,而 天下之不我予,随上疏检举,而封事停也。假令如坚 等不死争,朝房不责让,将并封之事遂以定,而“子以 母贵”之说,且徐邀“定策国老”之勋。而乃饰之云:“旋命 旋引咎”,事遂以止。嗟乎!此可为锡爵讳乎哉?且闻锡 爵语人曰:“王给事中遗悔否?”以故事关国本,诸臣槁 项黄馘,终锡爵世不复起。不知前代之安刘复唐者, 谁厄王陵,使之不见天日乎?曾剪除张柬之、桓彦范 等五人,而令赍志以没乎?臣所以折邪议者一也。其 次莫彰于张差闯宫之事,而秉笔者犹谓无罪也,且 轻其事;而列王大臣贯高事为辞,此其说又不可解 也。王大臣之徒手而闯至乾清宫门也,冯保怨旧辅 高拱,置刃其袖,挟使供之,非实事也。张差之梃,谁授 之而谁使之乎?贯高身无完肤,而辞不及张敖,故汉 高得释敖不问,可与张差之事,造谋主使,口招历历 者比乎?昔宽处之以全伦,今直笔之以存实,以戒后, 自两不相妨,而奈之何欲讳之?且讳之以为君父隐 可也,为乱贼辈隐,则何为?臣所以折邪议者二也。至 封后遗诏,自古未有。帝崩立后者,神祖肯抑情于临御数十年,而乃忽欲加号于弥留之后乎?此不过贵 妃私人,谋假母后之尊,以弭罪状,故请遗诏以要必 行。奈何犹称先志,重诬神祖,而阴为同附传封者开 一面也。臣所以折邪议者三也。先帝之令德考终,自 不宜谓因药致崩,被不美之名。而当日在内视病者, 未可于积劳积虚之后,授攻伐之剂。群议汹汹,方蓄 疑虑,变之深,顾遽值先帝升遐,而又有下药之事,安 得不痛之恨之,疾首顿足而深望之?乃讨奸者愤激 而甚其词,庇奸“者借题以逸其罚。君父何人,臣子可 以侥幸而尝试乎?臣所以折邪议者四也。先帝之继 神庙弃群臣也,两月之内,鼎湖再号,陛下孑然一身, 怙恃无托,宫禁深閟,狐鼠实繁,其于杜渐防微,自不 得不倍加严慎。即不然,而以新天子俨然避正殿,让 一先朝宫嫔,万世而下,谓如国体何?”此杨涟等诸臣 “所以权衡轻重,亟以移宫请也。宫已移矣,涟等之心 事毕矣,本未尝居以为功,何至反以为罪而禁锢之、 摈逐之,是诚何心?即选侍久侍先帝生育公主,诸臣 未必不力请于陛下,加之恩礼。今陛下既安,选侍又 未尝不安,有何冤抑,而汲汲皇皇,为无病之呻吟?臣 所以折邪议者五也。抑犹有未尽者”,神祖与先帝所 以处父子骨肉之际,仁义孝慈,本无可以置喙。即当 年母爱子抱,外议喧哗,然虽有“城社”媒孽之奸,卒不 以易《祖训》立长之序,则愈足见神祖之明圣,与先帝 之大孝,何足讳?何必讳?又何可讳?若谓言及郑氏之 过,便伤神祖之明,则我朝仁庙监国危疑,何尝为成 祖之累?而当时史臣,直勒之汗青,并未闻有嫌疑之 避也。何独至今而立此一说,巧为奸人脱卸,使昔日 不能寘之罪,今日不容著之书,何可训也?夫王之采 亦幸存者耳,陆大受、李俸、张庭等,则墓草宿矣,生前 三斥自甘,殁后九原不作,而拥戴宠妃,谋危国本,犹 得赏延于世。由此言之,谁不为欲冨贵人哉?三代而 下,惟恐不好名,而目以排害忠良,则自亲附刘朝诸 臣黄克缵、邵辅忠等倡之。辅忠迎合刘朝,倾毛士龙, 彼其所谓不好名者如此。今史局开,公道明,而坐视 奸辈阴谋,辨言乱义,将令三纲紊、九法灭,天下止知 有私交,而不知有君父。故敢披沥上闻。特敕纂修诸 臣,据事直书,无疑无隐,则继述大孝,过于“武、周,而世 道人心攸赖之矣。”诏付史馆参酌,然其后卒不能改 也。

    焦竑,字弱侯,江宁人。万历十七年殿试第一,官修撰。 二十二年修国史,内阁陈于陛欲竑专领其事,竑乃 先撰《经籍志》,他无所撰。竑生平著述甚富,有《逊国忠 臣录》《献征录》等书。

    明史部杂录

    《墨池浪语》:“杨升庵以《通纪》为梁亿所著,亿储弟,故以 《不草威武大将军敕》归之梁公。其实写《威武大将军 敕》”者梁公也。内阁有敕书稿簿,缀撰者姓名于下,岂 可诬也?信如此言,则谀直相反。吁!事仅百年以上,梁 公人品尚无定论,况敢尚论千古乎?

    《日知录》。《宋史蹇序辰传》:“绍圣中,为起居郎、中书舍人, 同修国史,疏言:朝廷前日正司马光等奸恶,明其罪 罚,以告中外。惟变乱典型,改废法度,讪讟宗庙,睥睨 两宫,观事考言,实状彰著。然踪迹深秘,包藏祸心,相 去八年之间,盖已不可究质。其章疏案牍,散在有司, 若不汇辑而存之,岁久必致沦失。愿悉讨奸臣所言 所行,选官编类,人为一帙,置之二府,以示天下后世 大戒。”遂命序辰及徐铎编类,由是搢绅之祸,无一得 免者。天启中,纂辑《三朝要典》,正用序辰之法,分别门 户之人。其立言之指,各有所借,章奏之文,互有是非。 作史者两收而并存之,则后之君子如执镜以照物, 无所逃其形矣。褊心之辈,谬加笔削,于此之党,则存 其是者,去其非者;于彼之党,则存其非者,去其是者。 于是言者之情隐,而单辞得以胜之。且如《要典》一书, 其言未必尽非,而其意别有所为,继此之为书者犹 是也。此国论之所以未平,而百世之下难乎其信史 也。崇祯帝批讲官李明睿之疏曰:“纂修《实录》之法,惟 在据事直书,则是非”互见。大哉王言,其万世作史之 准绳乎!

    唐武宗会昌元年十一月,中书门下奏:“宰臣及公卿 论事行与不行,须有明据。或奏请允惬,必见褒称;或 所论乖僻,因有惩责。在藩镇上表,必有批答;居要官 启事,自有记注,并须昭然在人耳目。或取舍存于堂 案,或与夺形于诏敕。前代史书,所载奏议,罔不由此。” 近见《实录》,多载密疏,言不彰于朝听,事不显于当时。 “得自其家,未足为信。今后《实录》所载章奏,并须朝廷 共知者,方得纪述,密疏并请不载。如此则理必可法, 人皆向公,爱憎之志不行,褒贬之言必信从之。”此虽 出于李德裕之私心,然其言不为无理。自万历末年, 章疏一切留中抄传,并凭阁揭。天启以来,谗慝弘多啧言弥甚。予尝亲见大臣之子追改其父之《疏》草而 刻之,以欺其人者,欲使盖棺之后重为奋笔之文。逭 遗议于后人,侈先见于前事,其为诬罔,甚于唐时。故 志之于书,俾作史之君子详察而严斥之也。

    章奏之冗滥,至万历、天启之间而极。至一疏而荐数 十人,累二三千言不止,皆枝蔓之辞。崇祯帝英年御 宇,厉精图治,省览之勤,批答之速,近朝未有。乃数月 之后,颇亦厌之,命内阁为“贴黄”之式。崇祯元年三月, 即令本官自撮疏中,大要不过百字,黏附牍尾,以便 省览。此《贴黄》之所由起也。

    宋叶梦得《石林燕语》曰:“唐制,降敕有所更改,以纸贴 之,谓之贴黄。盖敕书用黄纸,则贴者亦黄纸也。今奏 状札子皆白纸,有意所未尽,揭其要处,以黄纸别书 于后,乃谓之‘贴黄,盖失之矣。其表章略举事目与日 月道里见于前及封皮者,又谓之‘引黄’’。”

    《见闻录》:汝阳林立山公讳特,在馆时,阅《武庙实录》且 成,惟迎立肃庙等二事未决,众议纷然。公奏记副总 裁中峰董公曰:“昨闻迎立一事,或云由中,或云内阁 诛贼彬,或云由张永,或云由杨廷和,疑信之间,漫然 亡据。史万世是非之权衡,固不可以偏重。”时窃意廷 和以忤旨罢归,永坐罪废。今上方综核名实,书进二 “事,必首登乙览,恐将以永真有功,廷和真有罪,不待 左右汲引排摈,而君子小人进退之机决矣。矧夫信 以传信,疑以传疑,史臣体也。二者既未尝亲与其事, 可信可疑,宜严,其有关于治忽者,庸讵私一廷和哉? 幸执事裁择轻重之间,是非之权衡也。”董公以白之 总裁,鹅湖费公可之书进,天子由是乃倾心任宰辅, 而宦寺之权轻矣。前辈犹重史如此,今信耳、信口、信 手、信胸臆,尚安复有“信史哉?”

    万历十六年二月二十六日,阁臣申时行等恭进圣 祖御笔,奉圣旨:《圣祖御笔》留览,还著查取《累朝宝训 实录》稿来进。钦此。”又该文书官宋坤口传圣谕:“装潢 《宝训》《实录》,尚冠恭看一遍,请去皇史宬安。如再请来, 不尚冠不敢恭看。查有《累朝宝训》实录稿,著进来以 便观览。”时行等题云:“查得累朝纂修事例,凡纂修《宝 训》《实录》已完,正本于皇极殿恭进,次日送皇史宬尊 藏,副本留贮内阁。其原稿则阁臣会同司礼监及纂 修各官,于西城隙地内焚毁,盖崇重秘书,恐防漏泄 故也。今奉旨查取原稿,臣等无凭查进。臣等查得嘉 靖年间,曾将累朝《宝训》《实录》重录一遍,见今藏奉皇 史宬。其原先旧本,则隆庆年间曾闻先任阁臣云:皇 考尝一取视,收藏道心阁,后又送入皇史宬。如皇上 留神继述,时欲览观,乞命该管人员查取恭进。至于 阁中副本,节年以来,屡因开馆纂修各官考究翻阅, 时有污损,一时未能整顿。皇上如欲朝夕披阅,除武 宗已前见有《皇史宬》原先旧本可以取进外,其世宗、 穆宗两朝《训录》,或容臣等查取誊录各官,督令誊写 便览书册,陆续进呈,以备御览。臣等未敢擅便,伏乞 圣裁,令臣等遵奉施行。三月初一日,文书官宋坤又 口传圣谕:“前日说,累朝《宝训》《实录》,皇史宬打点不曾 有,恐世宗请去,西城万寿宫被灾。今自太祖起及《累 朝训录》,都誊写装潢进览,有几部就进几部来。”时行 等又题云:“查得嘉靖十三年重书《宝训》《实录》,降敕开 馆,及用校对誊录等官生数多。盖皇祖、世宗欲以祖 宗谟烈閟之金匮玉函,以传万世之信,所重在于尊 藏。今皇上特命誊写,是欲以累朝典故置之法宫秘 殿,以传乙夜之观,所重在于便览。故臣等窃谓《训录》 旧本式样宽阔,今宜稍敛,改从书册。旧本”简帙繁多, 今宜并省,不拘卷数。其誊录官员,除两房并《玉牒》馆 见在供事外,不敷之数。相应查取先次《会典》馆誊录, 后回原衙门。各官前来供事。合用纸札于司礼监陆 续关取。笔墨桌凳等项,例于各该衙门支用。校对官 于翰林院差委,圈书,监生于国子监收管,吏役于吏 部各取拨一应事宜。容臣等查照节年事例,题请施 行。夫皇上因御笔欲看《宝训》《实录》,因《宝训》《实录》又云: “尚冠恭看”,“不尚冠不看。”其法祖式训之意,诚有不敢 愆忘,不敢怠荒者,谨书之以备史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