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四百十八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四百十九卷
理学汇编 经籍典 第四百二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十九卷目录

     地志部汇考一

      夏后氏总一则

      周总一则

      汉高祖一则

      晋武帝泰始一则

      梁武帝天监一则 元帝承圣一则

      隋炀帝大业一则

      唐太宗贞观一则 高宗永徽一则 德宗建中一则 贞元一则 宣宗大中一则

      宋真宗大中祥符一则 神宗熙宁一则

      金章帝泰和一则

      元世祖至元二则

      明太祖洪武三则 成祖永乐二则 景帝景泰一则 英宗天顺一则

     地志部汇考二

      汉三辅黄图原引

      东方朔海内十洲记自序

      晋裴秀禹贡地图自序

      常璩华阳国志自序

      虞预会稽典录原跋

      嵇含南方草木状自序

      释法显佛国记自跋

      梁元帝职贡图自序

      北魏杨炫之洛阳伽蓝记自序

      唐卢求成都记自序

      李该地志图李白序

      释道宣释迦方域志元吴莱后序

    经籍典第四百十九卷

    地志部汇考一

    夏后奠高山大川,作《禹贡》一篇。

    按《夏书》:“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

    正义禹分别九州之界,随其所至之山川,除其木深,大其川,使得注海。水害既除,地复本性,任其土地所有,定其贡赋之差。史录其事,以为《禹贡》之篇。蔡传“方,洪水横流,不辨区域。禹分九州之地,随山之势,相其便宜,斩木通道以治之。又定其山之高者与其川之大者,以为之纪纲。”此三者,禹治水之要。故作《书》者首述 曾氏曰:“禹别九州,非用其私智。天文地理,区域各定,故星土之法,则有九野,而在地者必有高山大川为之限隔,风气为之不通,民生其间,亦各异俗。故”禹“因高山大川之所限者,别为九州,又定其山之高峻、水之深大者,为其州之镇,秩其祭,而使其国主之也。”

    周王之世,命地官土训掌地图以诏地事。诵训掌道 方志以诏观事。命春官外史掌四方之志。

    按:《周礼地官土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 人。”

    薛平仲曰:“遂自草人、稻人之官设,而治地之事毕矣。土训之地图,诵训之方志,凡其载九州之所有,土物之所生,风气之所宜,于是乎为王训之,以广其见闻,然后制其赋而各因其有,施其教而不易其俗,其所关盖甚大也。虽然,二官皆以训为名,明辨而启迪之、开陈而敷宣之之谓也。山川土田之宜,风俗美恶之” 尚,古今封域之所更,历代圣贤之所迹,彼其岸谷高深之异变,封壤离合之异势,先后之相禅,盛衰之相代,其必有故矣。训之以图而事有可鉴,训之以志而事有可稽,则一人之所以奄方舆、揽图籍于民上者,其将兢业于此乎 ?曹氏曰:“土训” 、《诵训》,皆以训名官。则其开广王心、启沃君德,其所关至不少也。况当天子省方之时,二官夹王车以从行,于以备顾问,进讽谏,览今而思古,即旧见而订新闻,涉历愈深,观省愈的,天下之利害愈审。斯其为训也,岂寻常诵说之谓乎 ?《易氏》曰:“此二官为王巡守设也。” 且地图掌于司徒,方志掌于外史,更何与于此二官之职?今《土训》总言天下之地图,以诏地事之利害,《诵训》分言天下之方志,以诏观事之媺恶,非巡守而何?然王者巡守四方,虽万乘之尊,仪卫严备,无不顺适其所欲。至于五方异气,寒燠燥湿异候,刚柔轻重异齐,苟不为之精察其利害媺恶,则非臣子爱君之道。故《土训》于诏地事之后,为之道地慝以辨地物,而原其生,以诏地求者,此以膳羞奉养为主也。诵训于诏,观事之后,为之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 者,此以次舍居处为主也。二者既诏其慝,则能精察其利害媺恶,然后膳夫、庖人得以别其品,掌次、掌舍得以辨其宜,二官实左右之。

    掌道地图,以诏地事。

    郑康成曰:道,说也。说地图九州形势、山川所宜,告王以施其事也 。王昭禹曰:“其地异宜,其民异数。”

    其谷异种,王将制其职贡,巡其封域,而物之有无,事之利害,莫不知之。则《土训》,道地图,诏地事,与有力焉。

    道地慝,以辨地物,而原其生,以诏地求。

    刘执中曰:“慝,恶也。恶风、恶气、恶水、恶兽、恶山、恶路、恶川,皆为地恶。” 而辨其所产之物有害于人者,以《豫》诏于王 。郑康成曰:“辨其物者,别其所有所无,原其生,生有时也。以此二者告王之求地所无,及物未生,则不求也 。” 林氏曰:“上有所求,各以其所有,则下之所共易致。宜于《青》者不宜于扬,宜于豫者不宜于兖,则土训” 之诏地求可知 。郑锷曰:“道地图以诏地事,则以地形告,使知地事之所宜;道地慝以辨地物,则以地气告,使知地物之有毒;原其生以诏地求,则以地利告,使知地物之所产。” 曹氏曰:“凡《地慝》、地物、地求三者,皆于训说之间而敷陈之,则利害知所避就,取予知所防闲。”

    王巡守,则夹王车。

    郑康成曰:“巡守,行视所守也。天子以四海为守。” 愚案:必使土训夹王于巡守之时,以其知四方土地之利害欤。

    《诵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郑康成曰:“能训说四方所诵习及人所作为之时事 。” 林氏曰:“《土训》之所训者,土地之图;《诵训》之所训者,《方志》之书。”

    掌《道方志》,以诏观事。

    郑锷曰:“《方志》如宋有《宋志》,郑有《郑志》。一方之志载其一方之事,则凡一方之可观者具载于《书》。道其方志,则王有游,如少昊之墟,如大庭之库,如殽之二陵、相之帝丘之类,王可问而知 。” 刘执中曰:“四方地里、山川、人物,皆有其书以志之,掌诵其书,训其义,从王有所观瞻而未知本末者,则以其志诵训以诏之。”

    掌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

    项氏曰:“方慝,其方言语动作所恶者,以诏人君,辟忌而勿言之,勿为之,恐惑人瞻听,且不苟于言行也。诏之者如是,则地俗皆可知矣。” 或曰:“方慝五方之气,能使邪以病人者。诏其起居饮食,无犯其所忌也。” 然此说近于土事,非《方志》也 。陆氏曰:“李巡曰:兖,信也;徐,舒也;扬,轸也;荆,强也;豫,舒也;雍,壅也;冀,近也。盖谓西河” 之间情性相近也。其论方俗之情性,大概如此。盖民生天地之间,刚柔缓急系水土,谓之风;好恶趋舍,随君之情欲,谓之俗。故太平之人仁,丹穴之人智,大蒙之人信,崆峒之人武,秦人尚气力,先猎射,燕人少思虑,多轻薄,此皆风使之然也。吴楚之信巫重祀,郑、卫之亟会流淫,魏之少恩生分,周之高“富下仕,韩之椎剽,燕之轻急,齐之伪诈不情,吴越之好剑轻死豳,贵正信而尚礼器,鲁重廉耻而尚礼义,宋多君子而多稼,凡此皆俗使之然也。” 地高者宜黍稷,下者宜稻麦。山气多男,泽气多女,东南多丝纩,西北多织皮。先王于民,因其地以施教,顺其俗以施政,山者不使居川,泽者不使居中原,居山者不以鱼鳖为礼,居泽者不以鹿豕为礼;骍刚之地,粪种不以羊;赤缇之地,粪不以牛。然后五方之民各安其性,乐其业,无偏弊之患。此《大司徒》土均、载师、土方、土训、诵训,所以有功于天下也 。曹氏曰:“凡方慝、辟忌、地俗三者,皆于训说之间而敷陈之,则醇厚之风可回,而奇邪之俗可易。”

    王巡守,则夹王车。

    《王昭禹》曰:“土训道地图,诵训道方志,王尝闻之矣。巡守夹王车备王,或质所闻,王且见而知之矣。”

    《春官》外史掌四方之志。

    郑康成曰:“志,记也 。” 刘执中曰:“《四方之志》,谓九州、列国、四海、百蛮,世系之所自出,封建之所由兴,朝贡之断续,政教之违从,礼乐之更革,俗尚之丑好,若土均、土训、诵训之所职,皆为志以藏之,以待王之顾问。” 孔安国曰:“九州之志谓之《九丘》。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风气所宜,皆序此书,其此之类欤?” 王昭禹曰:“掌四方之志,则下以知风俗之所在。” 黄氏曰:“为四方之事,当考故实也 。” 陈君举曰:“古者诸侯无私史,外史掌四方之志者。诸侯各有国史,书国中之事,以达于天子,天子又时巡以察之,有二伯以询之,内史以董之。故列国之史多藏之周室。孔子亦西顾周室。论史记旧闻,具于鲁,而次于《春秋》。孟子曰:‘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今考《晋史》,自殇叔时始有之。楚自武王以上,有世次而无年月。鲁之《春秋》乃自隐公始’。” 则诸侯私史亦东周以来有之,非西周之制也。不特诸侯之史藏之周室,而列国图志亦藏之。故以春秋之时,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以鼎象九州之山川形势,得周鼎亦可以识天下矣。

    考证

    高祖元年兵至咸阳萧何收图书具知天下厄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

    按《史记高祖本纪》,不载。按《萧相国世家》:“沛公至咸 阳,诸将皆争走金帛财物之府分之,何独先入,收秦 丞相御史律令图书藏之。”沛公为汉王,以何为丞相, 项王与诸侯屠烧咸阳而去。汉王所以具知天下厄 塞,户口多少,强弱之处,民所疾苦者,以何具得秦图 书也。

    武帝泰始元年司空裴秀作禹贡地域图十八篇奏之藏于秘府

    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按《裴秀传》,武帝受禅,以秀 为司空。秀儒学洽闻,且留心政事,当禅代之际,总纳 言之要,其所裁当,礼无违者。又以职在地官,以《禹贡》 山川地名,从来久远,多有变易,后世说者故或强牵 引,渐以暗昧。于是甄擿旧文,疑者则阙,古有名而今 无者,皆随事注列,作《禹贡地域图》十八篇奏之,藏于 秘府。其序曰:“图书之设,由来尚矣。自古立象垂制,而 赖其用。三代置其官,国史掌厥职。暨汉屠咸阳,丞相 萧何尽收秦之图籍。今秘书院既无古之地图,又无 萧何所得,惟有汉氏《舆地》及《括地》诸杂图,各不设分 率,又不考正准望,亦不备载名山大川。虽有粗形,皆 不精审,不可依据。或荒外迂诞之言,不”合事实,于义 无取。大晋龙兴,混一六合,以清宇宙,始于庸蜀,罙入 其阻。文皇帝乃命有司撰访《吴蜀地图》。蜀土既定,六 军所经,地域远近,山川险易,征路迂直,校验图记,罔 或有差。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 及今之十六州郡国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 名水陆径路,为《地图》十八篇。

    武帝天监 年赉太子地图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昭明太子文集谢敕赉 地图启》:“汉氏舆地,形兹未拟;晋世方丈,比此非妙。匹 之长乐,惟昼古贤,俦之未央,止图将帅。未有洞该八 薮,混观六合。域中天外,指掌可求;地角河源,户庭不 出。岂问千秋,自识乌桓之地;脱逢壮武,方著博物之 书。”

    元帝承圣 年著荆南志江州记各一卷

    按:《梁书元帝本纪》,“帝所著《荆南志》《江州记》各一卷。”

    炀帝大业元年裴矩撰西域图记以进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按《裴矩传》,“炀帝即位,营建 东都,矩职修府省,九旬而就。时西域诸番多至张掖 与中国交市,帝令矩掌其事。矩知帝方勤远略,诸商 胡至者,矩诱言其国俗山川险易,撰《西域图记》三卷, 入朝奏之。”

    按《旧唐书裴矩传》,“炀帝时,西域诸国悉至张掖交市, 帝令矩护视。矩知帝勤远略,乃访诸商胡国俗山川 险易,撰《西域图记》三篇,合四十四国,凡裂三道:北道 起伊吾,径蒲类、铁勒,突厥可汗廷,乱北流河至拂菻; 中道起高昌、焉耆、龟兹、疏勒,逾葱岭䥽汗苏对、沙那、 康、曹、何、大小安、穆诸国至波斯;南道起鄯善、于阗、朱 俱波。喝盘陀。亦度葱岭。涉护密。吐火罗。挹怛。”延漕 国至北婆罗门,皆近四海,诸国亦自有空道交通。既 还,奏之,帝引内矩问西方事。矩盛言:“胡多瑰怪,名宝 俗土,著,易并吞。”帝由是委矩经略。

    大业五年。诏崔赜与诸儒撰《区宇图志》。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按《隐逸崔廓传》:“子赜,大业 五年,受诏与诸儒撰《区宇图志》二百五十卷,奏之。帝 不善之,更令虞世基、许善心衍为六百卷。”

    太宗贞观十年濮王泰撰括地志表上之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太宗诸子传》:“濮 王泰,少善属文。贞观十二年,司马苏勖以自古名王 多引宾客,以著述为美,劝泰奏请撰《括地志》。泰遂奏 引著作郎萧德言等就府修撰。十年,泰撰《括地志》功 毕,表上之。”

    高宗永徽元年命敬播等撰西域图

    按《唐书高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敬播传》:“永徽初, 拜著作郎,与许敬宗等撰《西域图》。”

    德宗建中元年史馆修撰孔述睿重次地理志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按《孔述睿传》,“德宗立,为史 馆修撰,述睿重次《地理志》,本末最详。”

    贞元十一年贾耽进地图又著贞元十道录

    按《唐书德宗本纪》,不载。按《贾耽传》:耽嗜观书,老益 勤,尤悉地理。四方之人与使外国者见之,必从询索 风俗。故天下地土区产,山川夷岨,必究知之。方吐蕃 盛强,盗有陇西,异时州县远近有司不复传。耽乃绘 布陇右山南九州,且载河所经受为图,又以洮、湟、甘、 凉屯镇额籍、道里广狭、山险水原为《别录》六篇,《河西戎之录》四篇,上之,诏赐币马珍器。又图海内华夷,广 三丈,从三丈三尺以寸为百里井。撰古今郡国县道、 四夷述,其中国,本之《禹贡》。外夷本班固《汉书》。“古郡国 题以墨,今州县以朱”,刊落疏舛,多所厘正。帝善之,赐 予加等。或指图问其邦人,咸得其真。又著《贞元十道 录》,以贞观分天下,隶十道,在景云为按察,开元为采 访,废置升降备焉。

    按《演繁露》:“正元十一年,贾耽进图,广三丈,率以一寸 折百里。”

    宣宗大中 年命韦澳撰州郡风俗志书

    按《唐书宣宗本纪》,不载。按《韦贯之传》:子澳为学士 时,帝尝曰:“朕每遣方镇刺史,欲各悉州郡风俗者,卿 为朕撰一书。”澳乃取十道四方志,手加䌷次,题为处 分语。后邓州刺史薛弘宗中谢,帝戒州事,人人惊服。

    真宗大中祥符三年翰林学士李宗谔等上诸道图经

    按《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三年十二月丁巳,翰林 学士李宗谔等上诸道图经。”按《李宗谔传》,景德二 年,召为翰林学士,大中祥符初,改工部郎中,尝预修 诸路图经。按《刘筠传》:“帝垂意篇籍,始集诸儒考论 文章,为一代之典,筠预修图经。”

    神宗熙宁八年诏勘定九域图更赐名九域志

    按《宋史神宗本纪》不载。按《麟台故事》,熙宁八年六 月,尚书都官员外郎刘师旦言,“今《九域图》涉六十馀 年,州县有废置,名号有改易,等第有升降,而所载古 迹有出于俚俗不经者。”诏三馆、秘阁删定。其后又专 命太常博士、直集贤校理赵彦若、卫州获嘉县令、馆 阁校勘曾肇删定,就秘阁不置局。彦若免删定。从之。 以旧书不绘地形,难以称图,更赐名曰《九域志》。

    章帝泰和六年十二月己巳吴曦上蜀地图志

    按《金史章帝本纪》:“泰和六年十二月乙丑,立吴曦为 蜀王。己巳,曦遣其果州团练使郭澄、提举仙人关使 任辛奉表及《蜀地图志》、吴氏谱牒来上。”

    世祖至元二十二年敕书监修地理志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二年七月甲戌,敕秘书 监修《地理志》。”

    至元二十五年。礼部请修藩夷职贡图志。从之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五年三月“壬寅。礼部言, 会同馆藩夷使者时至。宜令有司仿古职贡图绘而 为图。及询其风俗土产。去国里程。籍而录之。实一代 之盛事。”从之。

    太祖洪武三年命编天下地里为大明志

    按《圣君初政记》,“洪武三年,命儒臣魏俊等六人编类 天下郡县地里形势为《大明志》。”

    洪武十八年敕修《寰宇通志》。

    按:《明外史刘三吾传》:“洪武十八年,以茹瑺荐,召至敕 修《寰宇通志》,诸书皆总其事。书成,赐赉甚厚。”

    洪武二十六年、令天下造要冲险阻图籍

    按《会典》,“洪武二十六年定,凡天下要冲及险阻去处, 各画图本并军人版籍,须令所司成造送部。”

    太宗永乐十一年陈诚为西域记以献

    按《明外史傅安传》:“陈诚字子实,洪武中举进士,擢授 翰林院检讨,历吏部员外郎。永乐十一年,哈烈入贡, 诏诚偕中官李达、户部主事李暹等送其使臣还,遂 颁赐西域诸国。诚等乃遍历哈烈、撒马儿罕、俺都淮、 八答黑商、迭里迷、沙鹿海牙、达失干卜、花儿赛、蓝渴、 石、养夷别、八失里、火州、柳城、土鲁番、盐泽、哈密凡十” 七国,谕以“天子神圣,中国广大,所以招怀之意。”其君 长欣然咸欲自达。于是各遣使者随诚等入朝贡。诚 辄图其山川城郭,志其风土物产,为《西域记》以献。帝 悦,褒赉甚渥,擢诚郎中,馀进秩有差。

    永乐十六年修《天下郡邑志》。

    按《明外史杨荣传》:“永乐十六年,修天下郡邑志,命荣 总之。” 按《曾棨传》:“进侍读学士,修天下郡邑志,复为 副总裁。”

    景皇帝景泰二年寰宇通志成

    按《明外史陈循传》,“萧镃,宣德二年进士,历侍读。景泰 二年,以本官兼翰林学士,入直文渊阁,进户部右侍 郎,加太子少师。《寰宇通志》成,进户部尚书。”按《刘吉 传》,“正统十三年进士,授编修。景泰二年,《寰宇通志》成, 进修撰。”

    英宗天顺五年大明一统志成表上之

    按李贤进《大明一统志表》:“天顺五年四月十六日,资 政大夫吏部尚书兼翰林院学士臣李贤、中宪大夫 太常寺少卿兼翰林院学士臣彭时、翰林院学士奉 政大夫臣吕原。伏蒙皇帝陛下命臣等充总裁官,修

    《大明一统志》。今编辑已成,凡九十卷,谨用缮写装潢
    考证
    进呈。”

    地志部汇考二

    《汉三辅黄图》
    六卷

    按原引易曰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盖取诸大壮三代盛时未闻宫室过制秦穆公居西秦以境地多良材始大宫观

    戎,使由余适秦,穆公示以宫观。由余曰:“使鬼为之,则 劳神矣,使人为之,则苦人矣。”是则穆公时秦之宫室 已壮大矣。惠文王初都咸阳,取岐、雍巨材,新作宫室, 南临渭,北逾泾,至于离宫三百,复起阿房,未成而亡。 始皇并灭六国,凭借富强,益为骄侈,殚天下财力,以 事营缮。项羽入关,烧宫阙,三月火不灭。汉高祖有天 下,始都长安,实曰西京,欲其子孙长安都于此也。至 孝武皇帝,承文、景菲薄之馀,恃邦国阜繁之资,土木 之役,倍秦越旧斤斧之声,畚锸之劳,岁月不息,盖骋 其邪心以夸天下也。昔孔子作《春秋》,筑一台,新一门, 必书于经,谨其废农时、夺民力也。今裒采秦、汉以来 宫殿、门阙、楼观、池苑在关辅者,著于篇,曰《三辅黄图》 云“东都不与焉。”按通考晁氏疑为梁陈间人作陈氏疑为汉魏间人作未知孰是

    《东方朔海内十洲记》
    一卷

    按朔自序臣学仙者耳非得道之人以国家盛美特招延儒墨于文教之内抑绝俗之道摈虚诡之迹臣故韬隐逸而赴玉庭藏养生而侍朱阙矣亦由尊上

    好道,且复欲徜徉威仪也。曾随师主履行,北至朱陵 扶桑之阙,蜃海溟夜之丘,纯阳之陵,始青之下,月宫 之间,内游七丘,中旋十洲,践赤县而邀五岳,行陂泽 而息名山。臣自少及今,周流六天,涉历八极,于是矣。 未若陵虚之子,飞真之官,上下九天,洞视百方,北极 钩辰而并华盖,南翔太丹而栖大厦,东至通阳之霞, 西薄寒穴之野,日月所不逮,星汉所不与,“其上无复 物,其下无复底。”臣之所识,始愧不足以酬《广访》矣。

    《十洲》祖洲在东海,瀛州在东海,元洲在北海,炎洲在南海,长洲在南海,元洲在北海,流洲在西海,生洲在西海,凤麟洲在东海,聚崛洲在西海。

    《晋裴秀禹贡地图》
    十八篇

    按秀自序图书之设由来尚矣自古立象垂制而赖其用三代置其官国史掌厥职暨汉屠咸阳丞相萧何尽收秦之图籍今秘书院既无古之地图又无萧

    “何所得?惟有汉氏《舆地》及《括地》诸杂图,各不设分率, 又不考正准望,亦不备载名山大川。虽有粗形,皆不 精审,不可依据。或荒外迂诞之言,不合事实,于义无 取。”大晋龙兴,混一六合,以清宇宙。始于庸蜀,罙入其 阻。文皇帝乃命有司撰访吴、蜀地图。蜀土既定,六军 所经,地域远近,山川险易,征路迂直,校验图记,罔或 有差。今上考《禹贡》山海川流、原隰陂泽,古之九州及 今之十六州郡国县邑疆界乡陬及古国盟会旧名 水陆径路,为《地图》十八篇。

    《常璩华阳国志》
    十二卷

    按璩自序巴蜀厥初开国载在书籍或因文纬或见史记久远隐没实多疏略及周之世侯伯擅威虽与牧野之师希同盟要之会而秦资其富用兼天下汉

    “祖阶之奄四海。”梁、益及晋,分益为宁。司马相如、庄君 平、扬子云、阳成子铉、郑伯邑、尹彭城、谯常侍、任给事 等,各集传记,以作《本纪》,略举其隅。其次圣称贤、仁人 志士、言为世范、行为表则者,名挂史录。而陈君承祚, 别为“耆旧”,始汉及魏,焕乎可观。然三州土地,不复悉 载。《地里志》颇言山水,历代传久,郡县分建,地名改易, 于以居然,辩物知方,犹未详备。于时汉晋方隆,官司 星列,提封图簿,岁集司空。故人君学士,荫高堂,翳帏 幕,足综物土,不必待《本纪》矣。曩遭厄运,函夏滔堙,李 氏据蜀,兵连战结,三州倾坠,生民歼尽。府庭化为狐 狸之窟,城郭蔚为熊罴之宿,宅游雉鹿,田栖虎豹,原 平鲜麦黍之苗,千里蔑鸡狗之响,丘“城芜邑,莫有名 者。”嗟乎!三州近为荒裔,桑梓之域,旷为长野,反侧惟 之,心若焚灼,惧益遐弃,城陴靡闻。乃考诸旧纪,先宿 所传,并《南裔志》,验以《汉书》,取其近是及自所闻,以著 斯篇。又略言公孙述《蜀书》咸熙以来丧乱之事,约取 耆旧士女英彦,又肇自开辟,终乎永和三年,凡十篇, 号曰《华阳国志》。夫书契有五善,达道义,章法戒,通古 今,表功勋,而后旌贤能。恨璩才短,少无远及,不早援 翰执素,广访博咨。流离困瘵,方资腐帛于颠墙之下, 求馀光于灰尘之中,劘灭者多,故有所阙,犹愈于遗 忘焉。《蜀纪》言:三皇乘祗车出谷口,秦宓曰:“今之斜谷也。”及武王伐纣,蜀亦从行。《史记》:周贞王之十六年,秦 厉公“城南郑”,此谷道之通久矣。而说者以为蜀王因 石牛始通,不然也。《本纪》既以炳明,而世俗间横有为 《蜀传》者,言“蜀王蚕丛之间,周回三千岁。”又云“荆人鳖 灵死,尸化西土,后为蜀帝。周苌弘之血变成碧珠,杜 宇之魄化为子鹃。”又言蜀椎髻左衽,未知书,文翁始 知书学。按《蜀纪》,居房心,决事参伐,则蜀分野。言蜀 在帝议政之方,帝不议政,则王气流于西,故周失纪 纲。西蜀先王七国皆王,蜀又称帝,此则蚕丛自王,杜 宇自帝,皆在周之叔世,安得三千岁?且《太素》资始,有 生必死,死终物也。自古以来,未闻死者能更生当世 或遇有之,则为怪异,子所不言,况能为帝王乎?碧珠 出不一处,地之相距,动数千里,一人之血,岂能致此? 鹃鸟今云是嶲,或曰嶲周四海有之,何必在蜀?昔唐 帝万国时雍,虞舜光宅八表,大禹功济九州,后稷封 殖天下,井田之制,庠序之教,由来远矣。孔子曰:“述而 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则彭祖本生蜀,为殷 太史,夫人为国史作,为圣则仙,自上世,见称在昔。及 周之末,服事于秦,首为郡县,虽滨戎彝,亦有冠冕。故 《蜀记》曰:“大人之乡,方大之国也。”至于汉兴,反为荒服, 而无书学乎?《汉书》曰:“郡国之有文学,因文翁始。”若然, 翁以前齐鲁当无文学哉?汉末时,汉中祝元灵性滑 稽,用州牧刘焉谈调之末,与蜀士燕胥聊著翰墨,当 时以为极欢。后人有以为惑,恐此之类,必起于元灵 之由也。惟智者辨其不然,幸也。综其里数,或以为西 土崄固,衿带易守,世乱先违,道治后服,若吴、楚然。故 逋逃必萃,奸雄窥觎。盖帝王者统天理物,必居土中, 德膺命运,非可资能恃险,以干常乱纪,虽饕窃名号, 终于绝宗殄祀。何者?天命不可以诈诡而邀,神器不 可以侥幸而取也。是以“四岳三涂”,阳城、太室,九州之 险,而不一姓。冀之北土,马之所产,古无兴国。夫恃险 凭危,不阶历数,而能传国垂世,所未有也。故公孙、刘 氏以败于前,而诸李踵之,覆亡于后。天人之际,存亡 之术,可以为永鉴也。干运犯历,破家丧国,可以为京 观也。今齐之《国志》,贯之一揆,同见不臣,所以防狂狡, 杜奸萌,以崇《春秋》,败绝之道也。而显贤能,著治乱,亦 以为奖劝也。其序曰:“先王经略万国,剖分厥甸,巴梁, 式象县辰,九俊述职,赋政以均,佐周毙纣,相汉亡秦, 实繁其民,世载其俊。”述《巴志》第一。“维天有汉,鉴亦有 光,实司群望,表我华阳,炎刘是应,洪祚攸长。”述《汉中 志》第二。“井络启耀,文昌契符,茫茫禹绩,画为九州,功 冒普天,率土以休,光灵遐照,庆祚爽流,邦家济济,世 德球球。”述《蜀志》第三。“蠢尔南域,在彼要荒,汉武德振, 蛮貊是攘,开州列郡,幽裔来王,柔远能迩,实须才良, 甄德表失,以明纪纲。”述《南中志》第四。“赤德中微,巨猾 干篡,白彝乘衅,致民涂炭。爰迄灵献,皇极不建,牧后 失图,英雄迭进,覆车齐轨,蒙此艰难。”述《公孙述刘二 牧志》第五。“政去王室,权流二桀,瓜分天壤,宰割民物。 舍彼信顺,任此智计。大道既隐,诡诈竞设。并以豪特, 力争当世。居正虑明,名号绝替。身兼万乘,籍同列国。” 述《刘先主志》第六。“乾坤浑始,树君立王,天工人代,万 邦是望。明不二日,地不二皇。苟非其器,穷高必亢。蒙 蒙后主,弗虑弗臧。负乘致寇,世业以丧。”述《刘后主》第 七。“阳升三九,品物始亨,帝纮失振,任非其良,赵倡祸 阶,乱是用长,罗州播荡,失旌莫亢,皮张不造,戎丑攸 行,哀哀元黎,顾瞻靡望。”述《大同志》第八。“素精南飘,天 维弛网,薨薨特流,肆其豺狼。荡雄纂承,歼我益梁,牧 守颠摧,黔首辛尝。三州毁旷,悠然以荒,络结王网,民 亦流亡。”述李特《雄期寿势志》第九。“华岳降精,江汉吐 灵;济济多士,命世克生。德为世隽,干为时贞;略举士 女,表诸贤明;世济其美,不陨其名。”述《先贤士女总赞 论》第十。“皇皇大晋,下土是覆;化澹教洽,诞兹彦茂;峨 峨俊乂,舋舋英秀;如岳之崇,如兰之臭;经德秉哲,绰 然有裕。”述《后贤》第十一。“博考行故,总厥旧闻;班序州 部,区别山川,宪章成败,旌昭仁贤,抑绌虚妄,纠正谬 言,显善惩恶,而杜未然。”述阙二字志第十二,撰曰:“驷牡 骙骙,万马龙飞,陶然斯犹,阜会京畿,麏获西守鹿,从 东麋,郇伯劳之,旬不接辰,尝兹珍嘉,甘心庶几,中为 令德,一行可师,璝玮俶傥,贵韬光辉。据中体正,平揖 宣尼,导以礼乐,教洽化齐,木讷刚毅,有威有怀,锵锵 宫县,磬筦谐谐,金奏不拊,降福孔皆,摠括道检,总览 幽微,选贤与能,人远乎哉!”

    《虞预会稽典录》

    按原跋会稽典录晋虞预著预馀姚人事见人物志其书今越中无有然王司寇艺苑卮言称偏方纪以华阳国志荆州记为第一而谓虞预会稽典录亦其

    《流亚》,则似见其书者。

    《稽含南方草木状》
    一卷

    ====按含自序南越交趾物有四裔最为奇周秦以前无称焉自汉武帝开拓封疆搜求珍异取其尤者充贡中州之人或昧其状乃以所闻诠叙有裨子弟云尔====
    考证

    《释法显佛国记》
    一卷

    按法显自跋是岁甲寅晋义熙十二年岁在寿星夏安居末迎法显道人既至留其冬斋因讲集之际重问游历其人恭顺言辄依实由是先所略者劝令详

    载显复具叙始末,自云:“顾寻所经,不觉心动汗流。所 以乘危履险,不惜此形者,盖是志有所存,专其愚直, 故投命于不必全之地,以达万一之冀。”于是感叹斯 人,以为古今罕有。自大教东流,未有忘身求如显之 比。然后知诚之所感,无穷否而不通;志之所奖,无功 业而不成。成夫功业,岂不由忘夫所重,重夫所忘者 哉。

    《梁元帝职贡图》

    按元帝自序窃闻职方氏掌天下之图四夷八蛮七闽九貉其所由来久矣汉氏以来南羌旅距西域凭陵创金城开玉关绝夜郎讨日逐睹犀甲则建朱崖

    闻葡萄则通大宛。以德怀远,异乎是哉!皇帝君临天 下之四十载,垂衣裳而赖兆民,坐岩廊而彰万国,梯 山航海,交臂屈膝,占云望日,重译至焉。自塞以西,万 八千里,路之狭者尺有六寸,高山寻云,深谷绝景。雪 无冬夏,与白云而共色;冰无早晚,与素石而俱贞。逾 空桑而历昆吾,度青丘而跨丹穴。炎风弱水,不革其 心;身热头痛,不改其节。故以明珠翠羽之珍,轻而弗 有;龙文汗血之骥,却而不乘。尼丘乃圣,犹有图人之 法;晋帝君临,实闻乐贤之象。甘泉写阏氏之形,后宫 玩单于之图。臣以不佞,推毂上游。新歌成章,远人遥 集。款开蹶角,沿溯荆门,瞻其容貌,䜣其风俗。如有来 朝京辇,不涉汉南,别加访采,以广闻见,名为《职贡图》 云尔。

    《北魏杨炫之洛阳伽蓝记》
    五卷

    按炫之自序三坟五典之说九流百代之言并理在人区而义兼天外至于一乘二谛之原三明六通之旨西域备详东土靡记自顶日感梦满月流光阳门

    “饰毫眉之像,夜台图绀发之形。”迩来奔竞,其风遂广。 至晋永嘉,惟有寺四十二所。逮皇魏受图,光宅嵩洛, 笃信弥繁,法教逾盛。王侯贵臣,弃象马如脱屣;庶士 豪家,舍资财若遗溺。于是招提栉比,宝塔骈罗,争写 天上之姿,竞模山中之影。金刹与灵台比高,宫殿共 阿房等壮。岂直木衣绨绣,土被朱紫而已哉!暨永熙 多难,皇舆迁邺,诸寺僧尼,亦与时徙。至武定五年,岁 在丁卯,余因行役,重览洛阳,城郭崩毁,宫室倾覆,寺 观灰烬,庙塔丘墟,墙被蒿艾,巷罗荆棘,野兽戏于荒 阶,山鸟巢于庭树,游儿牧竖,踯躅于九逵,农夫耕稼, 艺黍于双阙。麦秀之感,非独殷墟,《黍离》之悲。信哉周 室,京城表里,凡有一千馀寺,今日寥“廓,钟声罕闻,恐 后世无传,故撰斯记。”然寺数最多,不可遍写。今之所 录,止《大伽蓝》。其中小者,取其详世谛事,因而出之。先 以城内为始,次及城外,表列门名,以远近为五篇。余 才非著述,多有遗漏,后之君子,详其阙焉。

    《唐卢求成都记》
    五卷

    按求自序蜀国自秦始通秦遗蜀王五美女蜀亦遣五丁迎之到梓潼见一大蛇入山穴中一人掣其尾不能得五人相助大呼拽之山遂崩五丁及秦女皆

    死,惠王遂遣张仪、司马错从石牛道灭蜀,因封公子 通为蜀侯,以陈庄为相,置巴蜀郡,迁秦人万家实之。 民始能秦言。以蜀令张若为太守。前时蜀王开明尚 纳美女为妃,盖武都山之精也。及死,葬于城西北,遣 五丁担其本山之土以为冢,今有二石尚在。古老言 “五丁担”云。陈庄既为秦公子相数年,遂谋反,杀秦公 子.。秦伐蜀,诛庄,封子恽为蜀侯。恽后母诬恽有罪,赐 剑自杀。蜀人以为冤,因为立祠。又封子绾为蜀侯,后 复疑绾反,诛死,自此但置守而已。后以李冰为蜀守, 冰始凿三江,引水以行舟楫。岷山多梓柏大竹,坐致 材木。又溉水开稻田,于是沃野千里,号为陆海。置绵、 洛二水,以便溉灌。作石犀五,以压毒蛟,命曰犀牛。后 更为耕牛二,又作三石人立水中。冰非常人也,与江 神约曰:“水竭不至足,盛不没肩。”大凿岩崖,通沫水,导 江之。龙大怒,冰乃持刀入水,与龙斗死,遂无水害,迄 今蒙利。蜀人称郫、繁为膏腴,绵、洛为浸沃。昭襄王时, 又白虎为患,意廪君之魂也。历四郡,伤千二百人。王 乃募能杀之者,邑万家,金帛称是。巴彝胊䏰廖中药。 何谢作白竹弩于高楼瞰而射之死。王嫌其彝人,乃 刻石,顷田不租,十妻不算,伤人不论,杀人不死。与之 盟曰:“秦人犯彝,输黄龙一双;彝人犯秦,偿清酒一锺。” 其人安之,遂号曰武彝。其族又有濮賨賨,尤武勇,居 渝水,夹水以居,为濮高前锋,陷阵善舞。巴与蜀代为 仇雠,蜀尝封弟葭萌于汉中,号苴侯,命其邑曰葭萌。 至汉高祖六年,始分置广汉郡,高后城僰道开青衣。 文帝末,以庐江文翁为郡守,穿煎油口溉田千七百 顷,立文学,选吏子弟皆就学,令俊乂之士张叔等十 八人东诣博士受《七经》,还以教授。于是岷络之地,学 比齐鲁。孝景帝嘉叹,遣天下郡国皆立文学,自文翁始也。文翁明天文灾异,后以博士征至侍中、扬州刺 史。孝武帝置四部都尉,俾立十八郭,于是郡县多城 观矣。又分牂牁置益州,是为南益州。宣帝地节三年, 穿临卭蒲盐井二十,置盐铁官。自汉兴至哀、平,牧守 仁贤,宣德立教,英伟命代之士,其出如林,玺书束帛, 交驰于梁、益之地矣。虽鲁“之洙泗,齐之稷下,未足多 也。”且汉征八士,蜀预其四,高帝分蜀郡北鄙置广汉, 武帝分南鄙为犍为,遂有三蜀之号。王莽改郡守为 帅正,以蜀郡为导江,公孙述为帅正,治临卭。述僭号 后汉,光武帝灭述,还为蜀郡。顺帝即位,复为益州,郡 名依旧,州治大城,郡治小城。灵帝末,以刘焉为牧。及 卒,子璋伪嗣。建安十九年,璋迎汉左将军刘备至,遂 灭。璋称帝,继汉,号先主,治成都。魏末,司马昭平蜀,复 为益州。晋受魏禅,以州领郡。武帝末,以成都为国,封 子颖为其王。后賨人李雄僭称王。晋穆帝永和初,桓 温灭之,复为蜀郡。谯纵反,安帝命朱龄石讨平之。至 梁分益州,更置南北二益州,以武陵王纪为刺史。纪 僭帝号,领兵东下,为湘王所杀。后魏废帝前二年,尉 迟迥定益州,置总管。后迥举义旗不受代,为隋王坚 所戮。隋开皇元年,废总管,置行台,以蜀王秀为西南 道行台尚书令,三年,复为总管。大业元年,废总管为 州,又改州为郡。圣唐武德元年,复为总管,三年,置行 台,改为益州,以太尉秦王为益州道行台总管,又改 为宋大都督府。天后析益州置彭、蜀、汉二州。开元二 年,始以齐景胄为剑南节度营田兼姚嶲等州处置 兵马使,自此始有节度使也。八年,以李浚为使,去兵 马使章仇,兼琼廉山南四道采访使。其后或兼或否, 亦无定制。上元二年,始分为东西川。广德二年,复合 为一。大历二年,又分为两川,至今不改。天宝三载,复 为大都督府。十四载,明皇巡幸,车驾留五月。至德二 年,改为成都府,置尹比东西二京,号南都,后复停。大 凡今之推名镇为天下第一者曰“扬”,益以扬为首,盖 声势也。人物繁盛,悉皆土著。江山之秀,罗锦之丽,管 弦歌舞之多,伎巧百工之富。其人勇且让,其地腴以 善熟,较其要妙,扬不足以侔其半。况赤府畿县,与秦 洛并,故非上将贤相,殊勋重德望实为人所归服者, 则不得居此。况控带蛮落,扼戎限羌,非文武宽猛、包 罗法度之君子,则不能得《中庸》。以是圣庭慎择,尤难 其任。使号有三,曰节度、观察、安抚。先时南蛮六部,不 相臣服,天子每有恩赏,各颁一诏,呼“六诏。”开元末,节 度使王昱受贿上奏,合六为一,乃封大酋帅越国公 东归义,为云南王,始独称南诏。至杨国忠,遥领蜀郡 太守,兼采访使,遂扰边阃,希立功伐,乃有泸南不利 之变。贞元中,韦令公皋为节帅,招复云南,背番归汉。 十一月八日,置使安抚,兼统押西山八国近界羌蛮 等使,是为三使。韦令公本以奇勋,秉旄钺,思立边效, 又在镇且岁久,南诏为其用,拓地甚远。公既卒,刘辟 继公后,以兵守险,为不顺,诛死,家籍没。后京兆公为 节帅,酷易军政,殊不以封域为念,戍卒罔代,边蛮积 忿。至太和三年十二月,蒙羌巅遂以兵剽掠至城下, 杜公填门,不敢与争。会监军使矫诏宣谕,蛮人遂退。 工巧“散失,良民歼殄,其耗半矣。列政补完,尚不克称。” 大中六年四月,诏以丞相太原公有驱制羌戎之成 绩,由邠宁节度司徒同平章事镇蜀,蜀为奥壤,领州 十四,县七十一,户百万,兵士五万。外疆接两番,人性 劲勇,易化以道,难诬以智。公至以俭约帅之以谨廉 不伐,临之以刑赏法制平治之,人欢且舞。旦夕咏公 之德矣。先是,西蜀图经甚备,朝野之士,多寄声写录, 主兹务者不胜其烦,遂尽削而潜焚之。长吏至,即据 显者集为一轴以献,由是百不书一。大中八年,户曹 参军蔺弘宗甚好学,且目睹司徒相国之异绩,愿梓 以传示于后。然不文自任,剪截疏长,芜言朴略。相国 乃属于小子,令刊益之,且曰:“不以淹除疾速,归于流 布,以为不朽之事。”求受命张怖,又不欲以图经为目, 乃搜访编简,目为《成都记》五卷,经与图之附益。愿终 弘宗之职,庶以此为助也。大中九年八月五日叙。

    《李该地志图》

    按李白序一作吕温广陵李该博达之士也学无不通尤好地理患其书多门历世浸广文词浩荡学者疲老由是以独见之明法先圣之制黜诸子之传记述仲

    尼之职方。会源流,考同异,务该畅,从体要,超然勒成 一家之说。犹惧其奥,未足以昭启后生,乃裂素为方, 据书而画,随方面以区别,拟形容之训解,命之曰《地 志图》。观其粉散百川,黛凝群山,元气剖判,成乎笔端; 任土之毛,有生之类,大钧变化,不出其意。然后列以 城郭,罗于陬落,内自五侯九伯,外洎荒要蛮蜑,禹迹 “之所穷,汉译之所通,五色相宣,万邦错峙,毫厘之差, 而下正乎封略;方寸之界,而上通乎分野。乾象坤势, 炳焉可观。与夫聚米拟其端倪,画地陈乎梗概,固不 可同年而语其详略也。”每虚室燕居,薄帷晴褰,普天 之下,尽在屋壁。户纳四海,窗笼八极,名山大川,随顾奔走,殊方绝域,率意而到,高视华裔,“坐横古今,观帝 王之疆理,见宇宙之寥廓,出遐入幽,曾不崇朝。与夫 役形神于岁月,穷辙迹于区外,又不可并举而论劳 逸也。且夫删百代之弊,综群言之首,繁而不乱,疏而 不漏,才识以润之,丹青以炳之,使嗜学之徒,未披文 而见义,不由户而观奥,斯训导之明也。穷地而述,举 世而载,事极鸿纤,理”通皦昧,混一家之文轨,张大国 之襟带,核人物之虚美,总山川之要会,表皇威之有 截,明王道之无外,斯乃功用之大也。“见苍梧、涂山,则 思舜、禹恤民之难;睹穷荒、大漠,则思秦、汉劳师之弊; 览齐墟、晋壤,则想桓文勤王之霸;睹洞庭”、荆门,则知 苗、蜀恃险之败。王者于是明乎得失,诸侯于是鉴乎 兴替,斯又劝惩之远也。然则本之足以广学流,申之 足以赞鸿业,垂之可以示后世,岂徒以近观远,以智 自乐,为室中之一物哉?而时无知音,道不虚行,举地 无图,开天无路,此智士儒林所以为之叹息也。某久 从君游,辱命序述,庶明作者之意,俾好事君子知其 所以然。

    《释道宣释迦方域志》
    二卷

    按元吴莱后序终南山僧道宣尝著释迦方域志二卷言西域诸国佛经行乞食营建塔庙处与其风土物产甚悉文又足以发之唐艺文志载其目予始从

    学佛者游,颇究其为志者。盖汉之初世,乌孙、大月氏 本在炖煌、祈连间,匈奴冒顿攻大月氏,西走破塞王, 夺其居地,而塞王南居罽宾。塞种分散,自疏勒以西, 休屠、捐毒之属,皆故塞种。颜师古曰:“塞,今释种也。塞、 释声相近。”大月氏既居故塞王地,乌孙昆莫又击破 之,而大月氏西徙大夏。故乌孙民有塞种。大月氏种 休屠捐毒。国绝小,依葱岭而居,民俗衣服又多类乌 孙。《张骞》云:“在大夏时,贾人往市身毒,得筇竹杖、蜀布。” 身毒居大夏东南,有蜀物,度去蜀不远,上乃令自蜀 发间使,四道并出,指求身毒,率为西南夷所闭,不得 通。李奇曰:身毒一名天笃,即今浮屠地也。按此身毒 塞种之捐毒也。捐毒治衍谷西北大宛九百二十里, 西至大夏千有六百一十里。故大夏贾人云在其东 南,虚称里数,至于百千,欲以夸汉,使为远实一国也。 《汉·西域传》止载捐毒,而《张骞传》乃引身毒。要之,乌孙 所治赤谷,本塞王故国,东去长安八千九百里而近。 汉击匈奴,收休屠王,王祭天金人,金人盖今佛氏遗 像。休屠王,汉张掖郡地,将近故塞国也。而身毒及东 汉,又称天竺摩腾王法兰之徒,始持白㲲之像及所 译四十二章到洛楚王英乃首盛齐戒之祀。范晔曰: “佛道神化,兴自身毒,二汉方志,莫有称者。”然则身毒 本葱岭间小国,后渐大,或为他国所并,仍冒旧国之 号。葱岭以西,乃为塞种,葱岭以东,多是杂处,亦不待 辨而可知者也。及唐之盛,天竺有五方,制万里,号为 大国。东天竺乃与雪山、吐蕃分界,北天竺直接突厥, 塞王所居𦋺宾隋唐之间,别曰漕,或曰矩吒,且在西 天竺之列。东南海外,扶南林邑,又南天竺之邻境也。 今《方域志》殊不详始本,塞种独称中印度。印度天竺 之梵言,犹捐毒也。至谓其道则已几遍天地之所覆 载,与夫贯古今而不可终穷者。吁,怪矣哉!先王之世, 道德同,风俗一文为制度悉已定。奇言嵬行,淫巧异 技之人,卒不自容于执法之吏。去古日远,民不见圣, 甚则立枯抱石以为行,髡首裸身以为饰。或曰“是方 外之士也。”至于伤教害义,乱大伦,而犹不少顾。及汉 而后,天竺浮屠之教炽然乘之,达贤君子。及受其法, 又文以《老》《庄》《列子》之旨。且曰:“史苏尝纪其异矣,仲尼 亦尝许其圣矣。”何不可者?吁!西极之多幻也,世之政 教陵夷,民惟异物之是迁。宋何承天善天文星历,而 胡僧所论冬至日晷,与天竺占异。周白苏秪婆善胡 琵琶,一均之中,间有七声,则又得之西域。于是西凉、 龟兹之乐,陈于立部,婆罗门九执之历厕于大衍。甚 者周、孔与释迦并称,亦无虑乎书革旁行,而与韦编 铁擿之经混为一录也。虽然,天地之一气既朕,而万 形有变化。容者、羽者、毛者、鳞者、介者、根茇者、浮生者, 而恒出入一机,区已别矣,安在其精灵之起,因报之 相寻哉?夫造化之功用,阴阳之屈伸,又与吾儒惑也。 《传》曰:“五帝以前无传人。”又曰:“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 议。”今浮屠氏乃索言之,始于无所始也,穷于无所穷 也,殆有出于心志耳目之一不能及者。吁,怪矣哉!自 汉宣以后,四域服从,于是土地山川,王侯户数,道里 远近,详实可考。隋、唐之世,裴矩、贾耽则又皆图而志 之。若夫道宣之作,本为其徒设也。吾见其与前史有 异,故特为纪地理者述其概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