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三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三十四卷
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三十五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三十四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三十二

      齐太祖建元一则 明帝建武一则 永泰一则 和帝中兴一则

    戎政典第一百三十四卷

    兵略部汇考三十二

    太祖建元二年春正月魏帅南侵二月豫州刺史垣崇祖破之

    按《南齐书太祖本纪》,建元二年春正月癸卯,诏北魏 寇淮泗,遣众军北伐,内外纂严。二月丁卯,卤寇寿阳, 豫州刺史垣崇祖破走之。按《垣崇祖传》,太祖践阼, 谓崇祖曰:“我新有天下,魏人不识运命,必当动其蚁 众,以送刘昶为辞。贼之所冲,必在寿春,能制此寇,非 卿莫可。”徙为使持节监豫、司二州诸军事,豫州刺史, 将军如故,封望蔡县侯,七百户。建元二年,卤遣伪梁 王郁豆眷及刘昶马步号二十万,寇寿春。崇祖召文 武议曰:“贼众我寡,当用奇以制之,当修外城以待敌。 城既广阔,非水不固。今欲堰肥水却淹,为三面之险, 诸君意如何?”众曰:“昔佛狸侵境,宋南平王士卒完盛, 以郭大难守,退保内城。今日之事,十倍于前。古来相 承,不筑肥堰,皆以地形不便,积水无用故也。若必行 之,恐非事宜。”崇祖曰:“卿见其一,不识其二。若舍外城, 贼必据之,外修楼橹,内筑长围,四周无碍,表里受敌, 此坐自为擒。守郭筑堰,是吾不谏之策也。”乃于城西 北立堰,塞肥水堰,北起小城,周为深堑,使数千人守 之。崇祖谓长史封延伯曰:“卤贪而少虑,必悉力攻小 城,图破此堰。见堑狭城小,谓一往可克,当以蚁附攻 之。放水一激,急逾三峡,事穷奔透,自然沈溺,此岂非 小劳而大利邪?”卤众由西道集堰南,分军东路内,薄 攻小城。崇祖著白纱帽,肩轝上城,手自转式。至日晡 时,决小史埭水势奔下,卤攻城之众,漂坠堑中,人马 溺死数千,众皆退走。初,崇祖在淮阴见上,便自比韩 信、白起咸不信,惟上独许之,崇祖再拜奉旨。及《破卤 启》至,上谓朝臣曰:“崇祖许为我制卤,果如其言。其恒 自比韩白,今真其人也。”

    明帝建武二年春正月魏大举南侵分遣诸将拒退之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二年春正月,北魏寇徐、梁、 司、豫四州。壬申,遣镇南将军王广之督司州征讨,右 卫将军萧坦之督徐州征讨,尚书右仆射沈文季督 豫州征讨。乙未,卤攻锺离,徐州刺史萧惠休破之。丙 申,加太尉陈显达使持节、都督西北征讨诸军事。丁 酉,内外纂严。三月己未,司州刺史萧诞击卤,破之。丙 寅,卤自寿春退走。甲申,解严。夏四月,北魏围汉中,梁 州刺史萧懿拒退之。”按《沈文季传》,“建武二年,卤寇 寿春,豫州刺史、丰城公遥昌婴城固守,数遣轻兵相 抄击。明帝以为忧,诏文季领兵镇寿春。文季入城,止 游兵,一听出洞开城门,严加备守。卤军寻退,百姓无 所伤损。”按《张冲传》,“建武二年,卤寇淮泗,假冲节、都 督青冀二州北讨诸军事,本官如故。”卤并兵攻司州, 徐青诏“出军分其兵势。冲遣军主桑系祖由渣口攻 拔卤、建陵、驿马、厚丘三城,多所杀获。又与洪轨遣军 主崔季延袭卤纪城,据之。冲又遣军主杜僧护攻拔 卤虎坑、冯时、即丘三城,驱生口辎重还至溘沟,卤救 兵至,缘道要击,僧护力战”,大破之。按《张欣泰传》,建 武二年,卤围锺离城,欣泰为军主,随崔慧景救援。欣 泰移卤广陵侯曰:“闻攻锺离,是子之深策,可无谬哉! 兵法云:‘城有所不攻,地有所不争’。岂不闻之乎?我国 家舟舸百万,覆江横海,所以案甲于今不至,欲以边 城疲魏士卒。我且千里运粮,行留俱弊,一时霖雨,川 谷涌溢,然后乘帆渡海,百万齐进,子复奚以御之?”乃 令魏主以万乘之重,攻此小城,是何谓欤?攻而不拔, 谁之耻邪?假令能拔,子守之,我将连舟千里,舳舻相 属,西过寿阳,东接沧海,仗不再请,粮不再取,士卒偃 卧,起而接战,乃鱼鳖不通,飞鸟断绝,偏师淮左,其不 能守,晈可知矣。如其不拔,吾将假法于魏之有司,“以 请子之过。”若挫兵夷众,攻不卒下,驱士填隍,拔而不 能守,则魏朝名士,其当别有深致乎?吾所未能量。昔 魏之太武佛狸,倾一国之众,攻十雉之城,死亡大半, 仅以身返。既智屈于金墉,亦虽拔而不守,皆算失所 为,至今为笑。前鉴未远,已忘之乎?和门邑邑,戏载往 意。魏既为徐州军所挫,更欲于邵阳洲筑城,慧景虑 为大患。欣泰曰:“魏所以筑城者,外示姱大,实惧我蹑 其后耳。今若说之,以彼此各愿罢兵,则其患自息。”慧 景从之,遣欣泰至魏城下,具述此意。及魏引退,而洲上馀兵万人,求输五百匹马假道,慧景欲断路攻之。 欣泰说慧景曰:“归师勿遏,古人畏之。死地之兵,不可 轻也。胜之既不足为武,败则徒丧前功,不如许之。”慧 景乃听魏过。时领军萧坦之亦援锺离,还启明帝曰: “邵阳洲有死贼万人,慧景欣泰,放而不取。”帝以此皆 不加赏。四年,出为永阳太守。按《拓跋魏传》,魏主宏 闻高宗践阼非正,既新移都,兼欲大示威力,是冬,自 率大众分寇豫、徐、司、梁四州,遣伪荆州刺史薛真度、 尚书“郗祁阿婆出南阳,向沙堨筑垒开沟,为南阳太 守房伯玉、新野太守刘思忌所破。”建武二年春,高宗 遣镇南将军王广之出司州,右仆射沈文季出豫州, 左卫将军崔慧景出徐州。宏率众至寿阳,军中有黑 毡行殿,容二十人坐,辇边皆三郎曷剌,真槊多白真 眊,铁骑为群,前后相接。步军皆乌楯槊,缀“接以黑虾 蟆幡”,牛车及驴骆驼,载军资妓女三十许万人。不攻 城,登八公山,赋诗而去。别围锺离城,徐州刺史萧惠 休、辅国将军申希祖拒守,出兵奋击,宏众败,多赴淮 死。乃分军据邵阳洲栅,断水路,夹筑二城。右卫将军 萧坦之遣军主裴叔业攻二城,拔之。惠休又募人出 烧魏攻城车,魏力竭,不能克。王奂之诛,子肃奔魏,宏 以为镇南将军、南豫州刺史。遣肃与刘昶号二十万 众围义阳,司州刺史萧诞拒战。魏筑围堑栅三重,烧 居民净尽,并力攻城。城中负楯而立,王广之都督救 援。魏遣三万馀人逆攻太子右率萧季敞于下梁。季 敞战不利,司州城内告急,王广之遣军主、黄门侍郎 梁王间道先进,与太子右率萧訹、辅国将军徐元庆、 荆州军主鲁休烈据《贤首山》,出魏不备。城内见援军 至,萧诞遣长史王伯瑜及军主崔恭祖出攻魏栅,因 风放火,梁王等军自外击之,昶、肃弃围引退,追击破 之。辅国将军桓和出西阴平,伪鲁郡公郯城戍主带 《莫楼》、伪东海太守江道僧设伏路侧,和与合战,大败 之,青、徐民降者百馀家。青、冀二州刺史王洪范遣军 主崔延攻魏纪城,并拔之。宏先遣伪尚书卢阳乌、华 州刺史韦灵智攻赭阳城北,襄城太守成公期拒守。 魏攻城百馀日,设以钩冲,不舍昼夜,期所杀伤数千 人。台又遣军主桓历生、蔡道贵救援,阳乌等退,官军 追击,破之。夏,魏又攻司州、栎城二戍,戍主魏僧岷、朱 僧起拒败之。伪安南将军、梁州刺史魏郡王元英十 万馀人通斜谷,寇南郑。梁州刺史萧懿遣军主姜山 安、赵超宗等率军万馀人,分据角弩、白马、沮水拒战, 大败。英进围南郑,土山冲车,昼夜不息。懿率东从兵 二千馀人固守拒战,随手摧却。英攻城,自春至夏,六 十馀日不下,死伤甚众。军中粮尽,捣麹为食,畜菜叶 直千钱。懿先遣军主韩嵩等征獠,回军援州城,至黄 牛川,为魏所破。懿遣氐人杨元秀还仇池,说氐起兵, 断魏运道。氐即举众攻破魏历城、睾兰、骆谷、仇池、平 洛、苏勒六戍,伪尚书北梁州刺史辛《黑未》战死。英遣 军副仇池公杨灵珍据泥公山,武兴城主杨《集始》遣 弟集朗与归国氐杨馥之及义军主徐曜甫迎战于 黄亘,大败奔归。时梁州土豪范凝、梁季群于家请英 设会,伏兵欲杀英。事觉,英执季群杀之,凝窜走。英退 保浊水,闻氐众盛,与杨灵珍俱退入斜谷。会天大雨, 军马含渍,截竹煮米,于马上持炬炊而食。英至下辨, 灵珍弟婆罗阿卜珍反,袭击英,众散,“射中英颊。伪陵 江将军悦杨生领铁骑死战,救之,得免。梁汉平。” 按《梁书武帝本纪》,“建武二年,魏遣将刘昶、王肃帅众 寇司州,以高祖为冠军将军、军主,隶江州刺史王广 为援,距义阳百馀里,众以魏军盛,趑趄莫敢前。高祖 请为先启,广即分麾下精兵配高祖。尔夜便进,去魏 军数里,迳上贤首山,魏军不测多少,未敢逼。黎明,城 内见援至,因出军攻魏栅。高祖帅所领自外进战,魏 军表里受敌,乃弃重围退走。”按《吕僧珍传》,“建武二 年,魏大举南侵,五道并进,高祖率师援义阳,僧珍从 在军中。长沙宣武王时为梁州刺史,魏围守连月,闲 谍所在不通,义阳与雍州路断,高祖欲遣使至襄阳, 求梁州问,众”皆惮,莫敢行。僧珍固请充使,即日单舸 上道。既至襄阳,督遣援军,且获宣武王书而返,高祖 甚嘉之。事宁,补羽林监。

    永泰元年二月豫州刺史裴叔业击魏师于淮北破走之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四年八月,北魏寇沔北,十 月,又寇司州。甲戌,遣梁王右军司马张稷讨之。十二 月,以冠军将军裴叔业为豫州刺史,徐元庆为徐州 刺史,宁朔将军左兴盛为兖州刺史。丁丑,遣度支尚 书崔慧景率众救雍州。永泰元年春正月,沔北诸郡 为魏所侵,相继败没。乙巳,遣太尉陈显达持节救雍 州。二月,癸丑,遣左卫将军萧惠休假节援寿阳。辛未, 豫州刺史裴叔业击魏于淮北,破之。”按《裴叔业传》, 永泰元年,叔业领东海太守孙令终、新昌太守刘思 效、马头太守李僧护等五万人,围涡阳。魏南兖州所 镇,去彭城百二十里,伪兖州刺史孟表固守拒战,叔业攻围之,积所斩级高五丈,示城内。又遣军主萧璝、 成宝真分攻龙亢戍,即魏马头郡也。魏闭城自守,伪 徐州刺史广陵王率二万人,骑五千匹至龙亢,璝等 拒战,不敌,叔业三万馀人助之,数道攻魏。魏新至,营 未立,于是大败,广陵王与数十骑走,官军追获其节。 魏又遣伪将刘藻、高忽继至,叔业迎击,破之,再战,斩 首万级,获生口三千人,“器仗驴马绢布千万计。”魏主 闻广陵王败,遣伪都督王肃、大将军杨大眼步骑十 馀万救涡阳。叔业见兵盛,夜委军遁。明日官军奔溃, 魏追之,伤杀不可胜数,日暮乃止。叔业还保涡口。 按《崔慧景传》,“建武四年冬,魏主攻沔北五郡,假慧景 节,率众二万,骑千匹向襄阳,雍州众军并受节度。永 泰元年,慧”景至襄阳,五郡巳没,加慧景平北将军,置 佐史,分军助戍樊城。慧景顿涡口村,与太子中庶子 梁王及军主前宁州刺史董仲民、刘山阳、裴飏、傅法 宪等五千馀人进行邓城。前参骑还,称“魏军且至。”须 臾,望数万骑俱来,慧景据南门,梁王据北门,令诸军 上城上。时慧景等蓐食轻行,皆有饥惧之色。军中北 馆客三人走投魏,具告之。魏伪都督中军大将军彭 城王元勰分遣伪武卫将军元蚪趣城东南,断慧景 归路。伪司马孟斌向城东,伪右卫将军播正屯城北, 交射城内。梁王欲出战,慧景曰:“魏不夜围人城,待日 暮自当去也。”既而魏众转盛,慧景于南门拔军,众军 不相知,随后奔退。魏军从北门入,刘山阳与部曲数 百人断后死战。魏遣铠马百馀匹突取山阳,山阳使 射手射之,三人倒马,手杀十馀人,不能禁,且战且退。 慧景南出过闹沟,军人蹈藉,桥皆断坏,魏军夹路射 之,军主傅法宪见杀,赴沟死者相枕,山阳取袄仗填 沟乘之,得免。魏主率大众追之晡时魏主至沔北,围 军主刘山阳,山阳据城苦战,至暮,魏乃退。众军恐惧, 其夕皆下船还襄阳。按《北魏传》:伪荆州刺史薛真 度、尚书郗祁阿婆为房伯玉所破,宏怒,以南阳小郡, 誓取灭之。四年,自率军向雍州,宏先至南阳,房伯玉 婴城拒守。宏从数万骑,罩黄伞,去城一里,遣伪中书 舍人公孙云谓伯玉曰:“我今荡一六合,与先行异。先 行冬去春还,不为停久,今誓不有所克,终不还北,停 此或三五年,卿此城是我六龙之首,无容不先攻取。 远一年,中不过百日,近不过一月,非为难殄。若不改 迷,当斩卿首,枭之军门,阖城无贰,幸可改祸为福。但 卿有三罪,今令卿知卿先事武帝,蒙在左右,不能尽 节,前主而尽节今主,此是一罪。前岁遣偏师薜真度 暂来此,卿遂破伤,此是二罪;武帝之嗣,悉被诛戮,初 无报效,而反为今主尽节,违天害理,此是三罪,不可 容恕。听卿三思,勿令阖城受苦。”伯玉遣军副乐稚柔 答曰:“承欲见攻围,期于必克,卑微常人,得抗大威,真 可谓获其死所。先蒙武帝采拔,赐预左右,犬马知恩, 宁容无感。但隆昌、延兴,昏悖违常,圣明纂业,家国不 殊,此则进不负心,退不愧幽。前岁薛真度导诱边氓, 遂见陵突,既荷国恩,聊尔扑扫回已而言,应略此责。” 宏引军向城南寺前顿止,从东南角沟桥上过。伯玉 先遣勇士数人,著斑衣虎头帽,从伏窦下忽出宏人 马,惊退,杀数人。宏呼善射将原灵度射之,应弦而倒, 宏乃过。宏时大举南寇,伪咸阳王元憙,彭城王元勰, 常侍王元嵩,宝掌王元丽,广陵侯元燮,都督大将军 刘昶、王肃、杨大眼、奚康生、长孙稚等三十六军,前后 相继,众号百万。其诸王军朱色鼓,公侯绿色鼓,伯、子 男黑色鼓,并有鼙角,吹唇沸地。宏留伪咸阳王憙围 南阳,进向新野。新野太守刘思忌亦拒守台先遣军 主直阁将军胡松助北襄城,太守成公期守赭阳城, 军主鲍举助西汝南,北义阳二郡太守黄瑶起戍舞 阴城。宏攻围新野城,战斗不息,遣人谓城中曰:“房伯 玉已降汝南,何独自取糜碎?”思忌令人对曰:“城中兵 食犹多,未暇从汝小卤语也。”雍州刺史曹虎遣军至 均口,不进。永泰元年,城陷,缚思忌问之曰:“今欲降未?” 思忌曰:“宁为南鬼,不为北臣。”乃死。赠冠军将军、梁州 刺史。于是沔北大震,湖阳戍主蔡道福、赭阳城主成 公期及军主胡松、舞阴城主黄瑶起及军主鲍举、顺 阳太守席谦并弃城走。卤追军获瑶起。王肃募人脔 食其肉,追赠冠军将军、兖州刺史。数日,房伯玉以城 降。伯玉,清河人。既降,卤以为龙骧将军,伯玉不肯受。 高宗知其志,月给其子希哲钱五千、米二十斛。后伯 玉就卤,求南边一郡,为冯翊太守。生子幼,便教其骑 马,常欲南归。永元末,希哲入卤,伯玉大怒曰:“我力屈 至此,不能死节,犹望汝在本朝以报国恩。我若从心, 亦欲间关求反,汝为何失讣?”遂卒。卤中卤得沔北五 郡。宏自将二十万骑,破太子率崔慧景等于邓城,进 至樊城,临沔水而去。还洛阳,闻太尉陈显达经略五 郡,围马圈,宏复率大众南攻,破显达而死。丧还,未至 洛四百馀里,称宏诏征伪太子恪会鲁阳。恪至勰,以 宏伪法服衣之,始发丧。至洛,乃宣布州郡,举哀制服, 谥孝文皇帝。按《曹虎传》,“四年,卤寇沔北,虎聚军襄阳,与南阳太守房伯玉不协,不急赴救,末乃移顿樊 城。魏主元宏遗虎书曰:‘皇帝谢伪雍州刺史,神运兆 中,皇居阐洛,化总元天,方融八表,而南有未宾之吴, 治为两主之隔,幽显含嗟,人灵壅阏。且汉北江边,密 尔乾县,故先动凤驾,整我神邑。卿进无陈平归汉之 智,退阙关羽殉节之忠,婴闭穷城,忧顿长沔,机勇两 缺,何其嗟哉!朕比乃欲造卿,逼冗未果,且还新都,飨 厥六戎,入彼春月,迟迟扬斾,善修尔略,以俟义临’。”虎 使人答《书》曰:“自金精失道,皇居徒县,乔木空存,茂草 方郁,顾瞻中原,每用吊焉,知弃皋兰,随水瀍涧,伊川 之象,爰在兹日,古人有云:匪宅是卜,而邻是卜,樊汉 无幸”,咫尺殊风,折胶入塞,乘秋犯边,亲属穷于斩杀, 士女困于虔刘,与彼蠢尔,共为唇齿,仁义弗闻,苛暴 先露。乃复改易毡裘,妄自尊大。我皇开运,光宅区夏, 而式乱逋逃,弃同即异,每欲出车鞠旅,以征不庭,所 冀干戚两阶,叛命来格,遂复游魂不戢,干没孔炽。孤 总连率,任属方邵,组甲十万,雄戟千群,以“此戡难,何 往不克。主上每矜率土,哀彼民黎,使不战屈敌,兵无 血刃,故部勒小戍,闭壁清野,抗威遵养,庶能怀音。若 遂迷复,知进忘退。当金钲戒路,云旗北扫,长驱燕、代, 并羁名王。使少卿忽《诸头曼》不祀,兵交无远”,相为悯 然。永泰元年,迁给事中、右卫将军,持节隶都督陈显 达,停襄阳伐卤。度支尚书崔慧景于邓地大败,卤,追 至沔北。元宏率十万众从羽仪、华盖围樊城,虎闭门 固守。卤去城数里,立营顿,设毡屋,复再围樊城,临沔 水望襄阳岸,乃去。虎遣军主田安之等十馀军出逐 之,颇相伤杀。

    按《梁书武帝本纪》,“建武四年,魏帝自率大众寇雍州, 明帝令高祖赴援。冬十月,至襄阳,诏又遣左民尚书 崔慧景总督诸军,高祖及雍州刺史曹武等并受节 度。明年三月,慧景与高祖进行邓城,魏主帅十万馀 骑奄至,慧景失色,欲引退,高祖固止之,不从,乃狼狈 自拔。魏骑乘之,于是大败。高祖独帅众拒战,杀数十” 百人,魏骑稍却,因得结阵断后,至夕得下船,慧景军 死伤略尽,惟高祖全师而归。按《冯道根传》,齐建武 末,魏主托跋宏寇没南阳等五郡,明帝遣太尉陈显 达率众复争之。师入汋均口,道根与乡里人士以牛 酒候军,因说显达曰:“汋均水迅急,难进易退。魏若守 隘,则首尾俱急,不如悉弃船舰于酂城方道,步进建 营,相次鼓行而前,如是则立破之矣。”显达不听,道根 犹以私属从军。及显达败,军人夜走,多不知山路,道 根每及险要,辄停马指示之,众赖以全。寻为汋均口 戍副。

    和帝中兴元年三月和帝即位于江陵十二月张齐弑东昏侯于含德殿建康平

    按:《南齐书东昏侯本纪》,永元二年,“十一月甲寅,西中 郎长史萧颖胄起义兵于荆州。十二月,雍州刺史梁 王起义兵于襄阳。三年春二月壬午,诏遣羽林兵征 雍州,中外纂严。三月丁未,南康王宝融即皇帝位于 江陵。癸丑,遣平西将军陈伯之西征。六月,萧颖胄弟 颖孚起兵庐陵。秋七月甲午,张欣泰、王灵秀率石头 文武,奉建安王宝寅向台”,至杜姥宅,宫门闭,乃散走。 己未,薛元嗣以郢州降义师。八月辛巳,光禄大夫张 瑰镇石头。辛卯,以李居士总督西讨诸军事,屯新亭 城。九月甲辰,义军至南州,申胄军二万人于姑熟奔 归。丙辰,李居士与义军战于新亭,败绩。冬十月甲戌, 王珍国与义军战于朱雀桁,败绩。戊寅,宁朔将军徐 元瑜以东府城降。青冀二州刺史桓和入卫,屯东宫。 己卯,众降。光禄大夫张瑰弃石头还宫,于是闭宫城 门自守。庚辰,李居士以新亭降,琅琊城主张木亦降。 义师筑长围,守宫城。“十二月丙寅,新除雍州刺史王 珍国、侍中张稷率兵入殿,分军又从西上阁人后宫 断之,御刀丰勇之为”内应。是夜,帝在含德殿吹笙歌 作女儿子,卧未熟,闻兵入,趋出北户,欲还后宫。清曜 阁已闭,阉人禁防黄泰平以刀伤其膝,仆地,顾曰:“奴 反邪?”直后张齐斩首送梁王。宣德太后令依汉海昏 侯故事,追封东昏侯。按《和帝本纪》,帝讳宝融,字智 昭,高宗第八子也。永元二年十一月甲寅,长史萧颖 胄杀辅国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刘山阳,奉梁王 起义。乙卯,教纂严。丙辰,以雍州刺史梁王为使持节、 都督前锋诸军事、左将军。丁巳,以萧颖胄为右将军、 都督行留诸军事。戊午,梁王上表劝进。十二月乙亥, 群僚劝进,并不许。三年正月甲寅,建牙于城南。二月 己巳,群僚上尊号,立宗庙及南北郊。甲申,梁王率大 众屯沔口,郢州刺史张冲拒守。三月丁酉,张冲死,骠 骑将军薛元嗣等固城。中兴元年春三月乙巳,即皇 帝位,大赦改元,即永元三年也。五月乙卯,车驾幸竹 林寺禅房,宴群臣。巴西太守鲁休烈、巴东太守萧惠 训子璝拒义军。秋七月,东军主吴子阳十三军救郢 州,屯加湖。丁酉,征卤将军王“茂先击破之。丁卯,鲁山 城主孙乐祖以城降。己未,郢城主薛元嗣降。八月丙子,平西将军陈伯之降。九月乙未,诏梁王若定京邑, 得以便宜从事。冬十一月壬寅,镇军将军萧颖胄卒, 以黄门郎萧澹行荆州府州事。丁巳,萧璝、鲁休烈降。 十二月丙寅,建康城平。”按《萧颖胄传》,冠军将军杨 公则向湘州,王法度不进军,免官。公则进克巴陵,仍 向湘州,遣宁朔将军刘坦行湘州事。颖胄遣人谓梁 王曰:“时月未利,当须来年二月;今便进兵,恐非良策。” 梁王曰:“今坐甲十万,粮用自竭,况藉以义心一”“骁 锐。且太白出西方,仗义而动,天时人谋,无有不利。昔 武王伐纣,行逆太岁,岂复待年月邪?”颖胄乃从。遣西 中郎参军邓元起率众向夏口。三年正月,和帝为相 国,颖胄领左长史,进号镇军将军,于是始选用方伯。 梁王屡表劝和帝即尊号,梁州刺史枊惔、竟陵太守 曹景宗并劝进,颖胄使别驾宗史撰定礼仪,上尊号, 改元于江陵。中兴元年三月,颖胄为侍中、尚书令,假 节、都督如故。寻领吏部尚书、监八州军事,行荆州刺 史,本官如故。梁王义师出沔口,郢州刺史张冲据城 拒守。杨公则定湘州,行事张宝积送江陵,率军会夏 口。巴西太守鲁休烈、巴东太守萧惠训遣子璝拒义 师。颖胄遣汶阳太守刘孝庆进峡口,与巴东太守任 漾之、宜都太守郑法绍卫之。时军旅之际,人情未安, 颖胄府长史张炽从绛衫左右三十馀人入千秋门, 城内惊恐,疑有同异。御史中丞奏弹炽,诏以赎论。颖 胄弟颖孚在京师,庐陵人修灵祐窃将南上,于西昌 县山中聚兵二千人袭郡,内史谢篹奔豫章。颖孚、灵 祐据郡求援,颖胄遣宁朔将军范僧简入湘州,南道 援之。僧简进克安成,仍以为辅国将军、安成内史,拜 颖孚为冠军将军、庐陵内史,合二郡兵出彭蠡口。东 昏侯遣军主彭盆、刘希祖三千人,受江州刺史陈伯 之节度,南讨二郡义兵,仍进取湘州。南康太守王丹 保郡应盆等。颖孚闻兵至,望风奔走,前内史谢篹复 还郡。刘希祖至安成,攻战七日,城陷,范僧简见杀,希 祖仍为安成内史。颖孚收散卒据西昌,谢篹又遣军 攻之,众败,奔湘州。以颖孚为督湘东衡阳零陵桂阳 营阳五郡、湘东内史,假节、将军如故。寻病卒。后修、灵 祐又合馀众攻篹,篹复败走豫章,刘希祖亦以郡降。 湘东内史王僧粲亦拒义,自称平西将军、湘州刺史, 以南平镇军主周敷为长史,率前军袭湘州,去州百 馀里。杨公则长史刘坦守州城,遣军主尹法略拒之, 屡战不胜。及闻建康平,僧粲败走,乃斩之。南康太守 王丹亦为郡人所杀,郢城降义师,众军东下。八月,鲁 休烈、萧璝破汶阳太守刘孝庆等于峡口,巴东太守 任漾之见杀,遂至上明,江陵大震。颖胄恐,驰告梁王 曰:“刘孝庆为萧璝所败,宜遣杨公则还援根本。”梁王 曰:“公则今溯流上荆,鞭长之义耳。萧璝、鲁休烈乌合 之众,寻自退散,政须荆州。少时持重,良须兵力,两弟 在雍,指遣往征,不为难至。”颖胄乃追赠任漾之辅国 将军、梁州刺史,遣军主蔡道恭假节,屯上明,拒萧璝。 时梁王已平郢、江二镇,颖胄辅帝出居上流,有安重 之势,素能饮酒,啖白肉,鲙至三升。既闻萧璝等兵相 持不决,忧虑感气,十二月壬寅夜卒。按《张冲传》,“梁 王义师起,东昏遣骁骑将军薛元嗣、制局监暨荣伯 领兵及粮运百四十馀船送冲,使拒西师。元嗣等惩 刘山阳之败,疑冲不敢进,停住夏口浦。闻义师”将至, 元嗣、荣伯相率入郢城。时竟陵太守房僧寄被代还 至郢,东昏敕僧寄留守鲁山,除骁骑将军。僧寄谓冲 曰:“臣虽未荷朝廷深恩,实蒙先帝厚泽。荫其树者不 折其枝,实欲微立尘效。”冲深相许诺,共结盟誓,乃分 部拒守,遣军主孙乐祖数千人助僧寄,据鲁山岸,立 城垒。明年二月,梁王出沔口,围鲁山城,遣军主曹景 宗等过江攻郢城。未及尽济,冲遣中兵参军陈光静 等开门出击,为义师所破,光静战死,冲固守不出。景 宗于是据石桥浦,连军相续,下至加湖。东昏遣军主 巴西、梓潼二郡太守吴子阳、光子衿、李文钊、陈虎牙 等十三军援郢,至加湖,不得进,乃筑城举烽,城内亦 举火应之,而内外各自保,不能相救。冲病死,元嗣、荣 伯与冲子孜及长史、江夏内史程茂固守。东昏诏赠 冲散骑常侍、护军将军,假元嗣子阳节。江水暴长,加 湖城淹溃,义师乘高舰攻之,子阳等大败散。鲁山城 乏粮,军人于矶头捕细鱼供食,密治轻船,将奔夏口。 梁王命偏军断其趋路,防备越逸。房僧寄病死,孙乐 祖窘,以城降。郢城被围二百馀日,士庶病死者七八 百家。鲁山既败,程茂及元嗣等议降,使孜为书与梁 王冲故吏青州治中房长瑜谓孜曰:“前使君忠贯昊 天,操逾松竹,郎君但当端坐画一,以荷析薪。若天命 不与,幅巾待命以下从使君。今若随诸人之计,非唯 郢州士女失高山之望,亦恐彼所不”取也。鲁山陷后 二日,元嗣等以郢城降。

    按《梁书武帝本纪》:永元二年冬,高祖兄懿被害。信至, 高祖密召长史王茂、中兵吕僧珍、别驾枊庆远、功曹 史吉士瞻等谋之。既定,以十一月乙巳召僚佐集于厅事,谓曰:“昔武王会孟津,皆曰‘纣可伐’。今昏主恶稔, 穷虐极暴,诛戮朝贤,罕有遗育,生人涂炭,天命殛之。 卿等同心疾恶,共兴义举,公侯将相,良在兹日,各尽 勋效,我不食言。”是日,建牙。于是收集得甲士万馀人, 马千馀匹,船三千艘,出檀溪竹木装舰。先是,东昏以 刘山阳为巴陵太守,配精兵三千,使过荆州,就行事 萧颖胄,以袭襄阳。高祖知其谋,乃遣参军王天虎、庞 庆国诣江陵,遍与州府书。及山阳西上,高祖谓诸将 曰:“荆州本畏襄阳人,如唇亡齿寒,自有伤弦之急,宁 不暗同邪?我若总荆、雍之兵,扫定东夏,韩白重出,不 能为计。况以无算之昏主,役御刀应敕之徒哉!我能 使山阳至荆,便即授首,诸君试观何如?”及山阳至巴 陵,高祖复令天虎赍书与颖胄兄弟。去后,高祖谓张 弘策曰:“夫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次之,心战为上, 兵战次之,今日是也。”近遣天虎往州府。人皆有书。今 假“驿甚急,止有两封与行事兄弟,云天虎口具。及 问天虎,而口无所说,行事不得相闻,不容妄有所道。 天虎是行事心膂,彼闻必谓行事与天虎共隐其事 则人人生疑,山阳惑于众口,判相疑贰,则行事进退 无以自明,必漏吾谋,内是驰两空函,定一州矣。”山阳 至江安,闻之,果疑不上。颖胄大惧,乃斩天虎,送首山 阳,山阳信之,将数十人驰入,颖胄伏甲斩之,送首高 祖。仍以南康王尊号之议来告,且曰:“时月未利,当须 来年二月,遽便进兵,恐非庙算。”高祖答曰:“今坐甲十 万,粮用自竭,况所藉义心,一时骁锐,事事相接,犹恐 疑怠。若顿兵十旬,必生悔吝。童儿立异,便大事不成。 今太白出西方,仗义而动,天时人谋,有何不利!处分 已定,安可中息?昔武王伐纣,行逆太岁,复须待年月 乎?”竟陵太守曹景宗遣杜思冲劝高祖迎南康王都 襄阳,待正尊号,然后进军。高祖不从。王茂又私于张 弘策曰:“我奉事节下,义无进退。然今者以南康置人 手中,彼便挟天子以令诸侯,而节下前去,为人所使, 此岂岁寒之计?”弘策言之,高祖曰:“若使前途大事不 捷,故自兰艾同焚。若功业克建,威詟四海,号令天下, 谁敢不从?岂是碌碌受人处分?待至石城,当面晓王 茂、曹景宗也。”于沔南立新野郡,以集新附。三年二月, 南康王为相国,以高祖为征东将军,给鼓吹一部。戊 申,高祖发襄阳,留弟伟守襄阳城,总州府事;弟憺守 垒城,府司马庄丘黑守樊城,功曹史吉士询兼长史, 白马戍主黄嗣祖兼司马,鄀令杜永兼别驾,小府录 事郭俨知转漕,移檄京邑。高祖至竟陵,命长史王茂 与太守曹景宗为前军,中兵参军张法安守竟陵城。 茂等至汉口,轻兵济江,逼郢城,其刺史张冲置阵据 石桥浦,义师与战不利,军主朱僧起死之。诸将议欲 并军围郢,分兵以袭西阳、武昌。高祖曰:“汉口不阔一 里,箭道交至,房僧寄以重兵固守,为郢城人掎角。若 悉众前进,贼必绝我军后,一朝为阻,则悔无所及。今 欲遣王、曹诸军济江,与荆州军相会,以逼贼垒。吾自 后围鲁山,以通沔、汉。郧城、竟陵间粟,方舟而下,江陵、 湘中之兵,连旗继至。粮食既足,士众稍多,围守两城, 不攻自拔。天下之事,卧取之耳。”诸将皆曰:“善。”乃命王 茂、曹景宗帅众济岸,进顿九里。其日,张冲出军迎战, 茂等邀击,大破之,皆弃甲奔走荆州。遣冠军将军邓 元起、军主王世兴、田安等数千人,会大军于夏首。高 祖筑汉口城以守鲁山,命水军主张惠绍、朱思远等 游遏江中,绝郢、“鲁二城信使。”三月,乃命元起进据南 堂西陼。田安之顿城北,王世兴顿曲水故城。是时张 冲死,其众复推军主薛元嗣及冲长史程茂为主。乙 巳,南康王即帝位于江陵,改永元三年为中兴元年, 遥废东昏为涪陵王。以高祖为尚书左仆射,加征东 大将军、都督征讨诸军事、假黄钺、西台。又遣冠军将 军萧颖达领兵会于军。是日,元嗣军主沈难当率轻 舸数千,乱流来战,张惠绍等击破,尽擒之。四月,高祖 出沔,命王茂、萧颖达等进军逼郢城,元嗣战颇疲,因 不敢出。诸将欲攻之,高祖不许。五月,东昏遣宁朔将 军吴子阳、军主光子衿等十三军救郢州,进据巴口。 六月,西台遣卫尉席阐文劳军赍。萧颖胄等议谓高 祖曰:“今顿兵两岸,不并军围郢,定西阳、武昌,取江州, 此机已失。莫若请救于魏,与北连和,犹为上策。”高祖 谓阐文曰:“汉口路通荆、雍,控引秦、梁,粮运资储,听此 气息,所以兵压汉口,连络数州。今若并军围城,又分 兵前进,鲁山必阻沔路,所谓扼喉。若粮运不通,自然 离散,何谓持久?邓元起近欲以三千兵往定寻阳,彼 若欢然悟机,一郦生亦足脱距王师,故非三千能下, 进退无据,未见其可。西阳、武昌,取便得耳。得便应镇 守,守两城不减万人,粮储称是,卒无所出。脱贼军有 上者,万人攻一城,两城势不得相救。若我分军应援, 则首尾俱弱;如其不遣,孤城必陷。一城既没,诸城相 次土崩,天下大事,于是去矣。若郢州既拔,席卷沿流, 西阳、武昌,自然风靡,何遽分兵散众,自贻其忧?且丈

    夫举动,言静天步,况拥数州之兵,以诛群竖,悬河注
    考证
    火,奚有不灭,岂容北面请救,以自示弱。彼未必能信,

    徒贻我丑声,此之下计,何谓上策?卿为我白镇军,前 途攻取,俱以见付,事在目中,无患不捷,恃镇军静镇 之耳。”吴子阳等进军武口,高祖乃命军主梁天惠、蔡 道祐据渔湖城,唐修期、刘道曼屯白阳垒,夹两岸而 待之。子阳又进据加湖,去郢三十里,傍山带水,筑垒 栅以自固。鲁山城主房僧寄死,众复推助防张乐祖 代之。七月,高祖命王茂帅军主曹仲宗、康绚、武会超 等潜师袭加湖,将逼子阳,水涸不通舰,其夜暴长。众 军乘流齐进,鼓噪攻之。贼俄而大溃,子阳等窜走,众 尽溺于江,王茂掳其馀而旋。于是郢鲁二城,相视夺 气。先是,东昏遣冠军将军陈伯之镇江州,为子阳等 声援。高祖乃谓诸将曰:“夫征讨未必须实力,所听威 声耳。今加湖之败,谁不弭服?陈虎牙即伯之子,狼狈 奔归,彼间人情,理当恟惧,我谓九江传檄可定也。”因 命搜所获俘囚,得伯之幢主苏隆之,厚加赏赐,使致 命焉。鲁山城主张乐祖、郢城主程茂、薛元嗣相继请 降。初,郢城之闭,将佐文武男女口十馀万人,疾疫流 肿死者十七八。及城开,高祖并加隐恤,其死者命给 棺构。先是,汝南人胡文超起义于滠阳,求讨义阳、安 陆等郡以自效。高祖又遣军主唐修期攻随郡,并克 之。司州刺史王僧景遣子贞孙入质,司部悉平。陈伯 之遣苏隆之反命,求未便进军。高祖曰:“伯之此言,意 怀首窜,及其犹豫,急往过之。计无所出,势不得暴。”乃 命邓元起率众,即日沿流。八月,天子遣黄门郎苏回 劳军。高祖登舟,命诸将以次进路,留上庸太守韦睿 守郢城,行州事。邓元起将至寻阳,陈伯之犹猜惧,乃 退保湖口,留其子虎牙守湓城。及高祖至,乃束甲请 罪。九月,天子诏高祖“平定东夏,并以便宜从事。”是月, 留少府长史郑绍叔守江州城。前军次芜湖,南豫州 刺史申胄弃姑熟走,至是时,大军进据之,仍遣曹景 宗、萧颖达领马步进顿江宁。东昏遣征卤将军李居 士率步军迎战,景宗击走之。于是王茂、邓元起、吕僧 珍进据赤鼻逻,曹景宗、陈伯之为游兵。是日,新亭城 主江道林率兵出战,众军擒之于阵。大军次新林,命 王茂进据越城,曹景宗据皂荚桥,邓元起据道士墩, 陈伯之据篱门。道林馀众退屯航南。义军迫之,因复 散走,退保朱爵,凭淮以自固。时李居士犹据新亭垒, 请东昏烧南岸邑屋以开战场,自大航以西,新亭以 北,荡然矣。十月,东昏石头军主朱僧勇率水军二千 人归降。东昏又遣征卤将军王珍国率军主胡虎牙 等列阵于航南大路,悉配精手利器,尚十馀万人。阉 人王《伥子》持白虎幡督率诸军,又开航背水,以绝归 路。王茂、曹景宗等掎角奔之,将士皆殊死战,无不一 当百,鼓噪震天地。珍国之众,一时土崩,投淮死者,积 尸与航等,后至者乘之以济。于是朱爵诸军望之皆 溃。义军追至宣阳门,李居士以新亭垒,徐元瑜以东 府城降。石头、白下诸军并宵溃。壬午,高祖镇石头,命 众军围六门,东昏悉焚烧门内,驱逼营署官府,并入 城,有众二十万。青州刺史桓和绐东昏出战,因以其 众来降,高祖命诸军筑长围。初,义师之逼,东昏遣军 主左僧庆镇京口,常僧景镇广陵,李叔献屯瓜步。及 申胄自姑孰奔归,又使屯破墩,以为东北声援。至是 高祖遣使晓喻,并率众降。乃遣弟辅国将军秀镇京 口,辅“国将军恢屯破墩,从弟宁朔将军景镇广陵,吴 郡太守蔡夤弃郡赴义师。”十二月丙寅旦,兼卫尉张 稷、北徐州刺史王珍国斩东昏,送首义师。高祖命吕 僧珍勒兵封府库及图籍,收嬖妾潘妃及凶党王咺 之以下四十一人,属吏诛之。宣德皇后令废涪陵王 为东昏侯,依汉海昏侯故事。按《曹景宗传》,“义师起, 景宗聚众,遣亲人杜思冲劝先迎南康王于襄阳即 帝位,然后出师,为万全计。高祖不从。高祖至竟陵,以 景宗与冠军将军王茂济江,围郢城。自二月至于七 月,城乃降。复帅众前驱,至南州,领马步军取建康,道 次江宁。东昏将李居士以重兵屯新亭。是日,选精骑 一千,至江宁行顿。景宗始至”,安营未立,且师行日久, 器甲穿弊,居士望而轻之,因鼓噪前薄景宗。景宗被 甲驰战,短兵裁接,居士弃甲奔走,景宗皆获之。因鼓 而前,径至皂荚桥筑垒。景宗又与王茂、吕僧珍犄角, 破王珍国于大航,茂冲其中坚,应时而陷。景宗纵兵 乘之,景宗军士皆桀黠无赖,御道左右莫非富室,抄 掠财物,略夺“子女,景宗不能禁。及高祖入顿新城,严 申号令,然后稍息。复与众军长围六门,城平,拜散骑 常侍、右卫将军。”按《萧颖达传》,“颖达,兰陵人,齐光禄 大夫赤斧第五子,少好勇使气,起家冠军。兄颖胄,齐 建武末亦为西中郎外兵参军,俱在西府。齐季多难, 颇不自安。会东昏遣辅国将军刘山阳为巴西太守”, 道过荆州,密敕颖胄袭雍州。时高祖已为备矣,仍遣 颖胄亲人王天虎以书疑之。山阳至,果不敢入城。颖 胄计无所出,夜遣钱塘人朱景思呼西中郎城局参 军席阐文、咨议参军柳忱闭斋定议。阐文曰:“萧雍州蓄养士马,非复一日。江陵素畏襄阳人,人众又不敌, 取之不可必制,制之岁寒,复不为朝廷所容。今若杀 山阳,与雍州举事,立天子以令诸侯,则霸业成矣。山 阳持疑不进,是不信我。今斩送天虎,则彼疑可释,至 而图之,罔不济矣。”忱亦劝焉,颖达曰:“善。”及天明,颖胄 谓天虎曰:“卿与刘辅国相识,今不得不借卿头。”乃斩 天虎以示山阳。山阳大喜,径将步骑数百到州阐文 勒兵待于门,山阳车“逾限而门阖,因斩之,传首高祖。” 且以奉南康王之议来告,高祖许焉。和帝即位,以颖 胄为假节、侍中、尚书令、领吏部尚书、都督行留诸军 事、镇军将军、荆州刺史,留卫西朝。以颖达为冠军将 军。及杨公则等率师随高祖,高祖围郢城,颖达会军 于汉口,与王茂、曹景宗等攻郢城,陷之。随高祖平江 州。高祖进江州,使与曹景宗先率马步进趋江宁,破 东昏将李居士,又下东城。初,义师之起也,巴东太守 萧惠训子璝、巴西太守鲁休烈弗从,举兵侵荆州,败 辅国将军任漾之于硖口,破大将军刘孝庆于上明, 颖胄遣军拒之。而高祖已平江、郢,图建康。颖胄自以 职居上将,不能拒制。璝等忧愧不乐,发疾数日而卒。 州中秘之,使似其书者假为教命。及璝等闻建康将 平,众惧而溃,乃始发丧。按《杨公则传》,“萧颖胄协同 义举,以公则为辅国将军,领西中郎咨议参军,中兵 如故,率众东下。”时湘州行事张宝积发兵自守,未知 所附。公则军及巴陵,仍回师南讨。军次白沙,宝积惧, 释甲以俟。公则到,抚纳之,湘境遂定。和帝即位,授持 节、都督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高祖勒众军次于沔 口,曾山城主孙乐祖、郢州刺史张冲各据城未下,公 则率湘府之众,会于夏口。时荆州诸军受公则节度, 虽颖达宗室之贵亦隶焉。累进征卤将军、左卫将军, 持节、刺史如故。郢城平,高祖命众军即日俱下,公则 受命先驱,径掩柴桑。江州既定,连旌东下,直造京邑。 公则号令严明,秋毫不犯,所在莫不赖焉。大军至新 林,公则自越城移屯领军府,垒北楼与南掖门相对。 尝登楼望战,城中遥见麾盖,纵神锋弩射之,矢贯胡 床,左右皆失色,公则曰:“几中吾脚。”谈笑如初。东昏夜 选勇士攻公则栅,军中惊扰,公则坚卧不起,徐命“击 之,东昏军乃退。公则所领多湘溪人,性怯懦,城内轻 之,以为易与。每出荡,辄先犯公则垒。公则奖厉军士, 克获更多。及平城内出者或被剥夺。公则亲率麾下, 列阵东掖门,卫送公卿士庶,故出者多由公则营焉。 进号左将军,持节、刺史如故,还镇南蕃。”按《张弘策 传》,“高祖为雍州刺史,乃表弘策为录”事参军,带襄阳 令。高祖睹海内方乱,有匡济之心,密为储备,谋猷所 及,惟弘策而已。时长沙宣武王罢益州还,仍为西中 郎长史,行郢州事。高祖使弘策到郢,陈计于宣武王。 弘策因说王曰:“昔周室既衰,诸侯力争,齐桓盖中人 耳,遂能一匡九合,民到于今称之。齐德告微,四海方 乱,苍生之命,会应有主。以郢州居中流之要,雍部有 戎马之饶,卿兄弟英武,当今无敌,虎据两州,参分天 下,纠合义兵,为百姓请命,废昏立明,易于反掌。如此 则桓、文之业可成,不世之功可建,无为竖子所欺,取 笑身后。雍州揣之已熟,原善图之。”王颇不怿,而无以 拒也。义兵将起,高祖夜召弘策、吕僧珍入宅定议,旦 乃发兵,以弘策为辅国将军、军主,领万人,督后部军 事。西台建,为步兵校尉,迁车骑咨议参军。及郢城平, 萧颖达、杨公则诸将皆欲顿军夏口,高祖以为宜乘 势长驱,直指京邑,以计语弘策,弘策与高祖意合。又 访宁远将军庾域,域又同。乃命众军即日上道,缘江 至建康。凡矶浦邨落,军行宿次,立顿处所,弘策逆为 图测,皆在目中。“义师至,新林王茂、曹景宗等于大航 方战,高祖遣弘策持节劳勉,众咸奋厉。是日仍破朱 雀军。高祖入顿石头城,弘策屯门,禁卫引接,士类多 全免。城平,高祖遣弘策与吕僧珍先入清宫,封检府 库。于时城内珍宝委积,弘策申勒部曲,秋毫无犯。迁 卫尉卿,加给事中。”按《吕僧珍传》,“高祖已临雍州,僧 珍固求西归,得补邛令。既至,高祖命为中兵参军,委 以心膂。僧珍阴养死士,归之者甚众。高祖颇招武猛, 士庶响从,会者万馀人。因命按行城西空地,将起数 千间屋,以为止舍。多伐林竹,沈于檀溪,积茅盖若山 阜,皆不之用。僧珍独悟其旨,亦私具橹数百张。义兵 起,高祖夜召”僧珍及张弘策定议,明旦乃会众发兵, 悉取檀溪材竹,装为艛舰,葺之以茅,并立办。众军将 发,诸将果争橹,僧珍乃出前所具者,每船付二张,争 者乃息。高祖以僧珍为辅国将军、步兵校尉,出入卧 内,宣通意旨。师及郢城,僧珍率所领顿偃月垒。俄又 进据骑城。郢州平,高祖进僧珍为前锋大将军。大军 次江宁,高祖令僧珍与王茂率精兵先登《赤鼻逻》。其 日东昏将李居士与众来战,僧珍等要击,大破之。乃 与茂进军于白板桥筑垒。垒立,茂移顿越城,僧珍犹 守白板。李居士密觇知众少,率锐卒万人直来薄城。 僧珍谓将士曰:“今力既不敌,不可与战,亦勿遥射,须至堑里,当并力破之。”俄而皆越堑“拔栅,僧珍分人上 城,矢石俱发,自率马步三百人出其后,守隅者复逾 城而下,内外齐击,居士应时奔散,获共器甲不可胜 计。僧珍又进据越城,东昏大将王珍国列车为营,背 淮而阵。王茂等众军击之,僧珍纵火车焚其营,即日 瓦解。建康城平,高祖命僧珍率所领先入清宫,与张 弘策封检府库。”按《柳忱传》,齐东昏遣巴西太守刘 山阳由荆州袭高祖西中郎长史萧颖胄。讣未有定, 召忱及其所亲席阐文等夜入议之。忱曰:“朝廷狂悖, 为恶日滋。顷闻京师长者,莫不重足累息。今幸在远, 得假日自安,雍州之事,且藉以相毙耳。独不见萧令 君乎?以精兵数千,破崔氏十万众,竟为群邪所陷,祸 酷相寻,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若使彼凶心已逞, 岂知使君不系踵而及。且雍州士锐粮多,萧使君雄 姿冠世,必非山阳所能拟。若破山阳,荆州复受失律 之责,进退无可,且深虑之。”阐文亦深劝同高祖,颖胄 乃诱斩山阳,以忱为宁朔将军。和帝即位,为尚书吏 部郎,进号辅国将军、南平太守。寻迁侍中、冠军将军, 太守如故。转吏部尚书,不拜。郢州平,颖胄议迁都夏 口,忱复固谏,以为巴硖未宾,不宜轻舍根本,摇动民 志。颖胄不从。俄而巴东兵至硖口,迁都之议乃息。论 者以为见机。按《韦睿传》,义兵檄至,睿率郡人伐竹 为筏,倍道来赴,有众二千,马二百匹。高祖见睿甚悦, 拊几曰:“他日见君之面,今日见君之心,吾事就矣。”义 帅克鲁,平加湖,睿多建谋策,皆见纳用。大军发郢,谋 留守将,高祖难其人,久之,顾睿曰:“弃骐骥而不乘,焉 遑遑而更索。”即日以为冠军将军、江夏太守,行郢府 事。初,郢城之拒守也,男女口垂十万,闭垒经年,疾疫 死者十七八,皆积尸于床下,而生者寝处其上,每屋 辄盈满。睿科“简隐恤,咸为营理。于是死者得埋藏,生 者反居业,百姓赖之。”按《张稷传》:“永元末,征为侍中, 宿卫宫城。义师至,兼卫尉。江淹出奔,稷兼卫尉,副王 莹都督城内诸军事。时东昏淫虐,义师围城已久,城 内思亡而莫有先发。北徐州刺史王珍国就稷谋之, 乃使直阁张齐害东昏于含德殿。稷召尚书右仆射” 王亮等列坐殿前西钟下,谓曰:“昔桀有昏德,鼎迁于 殷;商纣暴虐,鼎迁于周。今独夫自绝于天,四海已归 圣主,实微子去殷之时,项伯归汉之日,可不勉哉!”乃 遣国子博士范云、舍人裴长穆等使石头城诣高祖, 高祖以稷为侍中左卫将军。按《王珍国传》,义师起, 东昏召珍国以众还京师,入顿建康城。义师至,使珍 国出屯朱雀门,为王茂军所败,乃入城。仍密遣郄纂 奉明镜献诚于高祖,高祖断金以报之。时城中咸思 从义,莫敢先发,侍中卫尉张稷都督众军。珍国潜结 稷腹心张齐要稷,稷许之。十二月丙寅旦,珍国引稷 于卫尉府勒兵,入自云龙门,即东昏于内殿斩之。与 稷会尚书仆射王亮等“于西钟下,使中书舍人裴长 穆等奉东昏首归高祖。”按《张惠绍传》,“义师起,驰归 高祖拔为中兵参军,加宁朔将军、军主。师次汉口,高 祖使惠绍与军主朱思远游遏江中,断郢、鲁二城粮 运。郢城水军主沈难当帅轻舸数十挑战,惠绍击破, 斩难当,尽获其军器。义师次新林、朱雀,惠绍累有战 功。建康城”平,迁辅国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