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三十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四十卷
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一百四十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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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四十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三十八

      北魏四出帝永熙二则 孝静帝天平一则 元象一则 武定二则

    戎政典第一百四十卷

    兵略部汇考三十八

    北魏四

    出帝永熙二年春正月齐献武王高欢大破尔朱兆于赤洪岭

    按《魏书出帝本纪》,永熙二年:“春正月甲午,齐献武王 高欢自晋阳出讨尔朱兆,丁酉,大破之于赤洪岭。兆 遁走,自杀。”按《尔朱兆传》,“尔朱荣既死,兆自汾州率 骑据晋阳。元晖立,授兆大将军,爵为王。兆与世隆等 定谋攻洛,兆遂率众南出,进达太行,大都督源子恭 下,都督史仵龙开垒降兆。子恭退走,兆轻兵倍道从 河”梁西涉渡,掩袭京邑。先是,河边人梦神谓己曰:“尔 朱家欲渡河,用尔作《灅波津令》,为之缩水脉。”月馀,梦 者死。及兆至,有行人自言知水浅处,以草往往表插 而导道焉,忽失其所在,兆遂策马涉渡。是日暴风鼓 怒,黄尘涨天,骑叩宫门,宿卫乃觉,弯弓欲射,袍拨弦, 矢不得发,一时散走。帝步出云龙门外,为兆骑所系, 幽于永宁佛寺。兆扑杀皇子,污辱妃嫔,纵兵掳掠,停 洛旬馀。先令卫送庄帝于晋阳,兆后于河梁监阅财 货,遂害帝于五级寺。初,兆将向洛也,遣使招齐献武 王,欲与同举。王时为晋州刺史,谓长史孙腾曰:“臣而 伐君,其逆已甚,今我不往,彼必致恨。卿可往申吾意。 但云山蜀未平,今方征讨,不可委之而去,致有后忧。 定蜀之日,当隔河为掎角之势,如此报之,以观其趣。” 腾乃诣兆,及之于并州大谷,具申王言。兆殊不悦,且 曰:“还白高兄弟有吉梦,今段之行,必有克获。”腾问:“王 梦如何?”兆答曰:“吾比梦吾亡父登一高堆,堆旁之地, 悉皆耕熟,唯有马蔺草株,往往犹在。吾父问言,何故 不拔?左”右云:“坚不可去,吾父顾我,令下拔之。吾手所 至,无不尽出。以此而言,往必有利。”腾还,具报,王曰:“兆 等猖狂,举兵犯上,吾今不同,猜忌成矣。势不可反事 尔朱。今也南行,天子列兵河上,兆进不能渡,退不得 还。吾乘山东下,出其不意,此徒可以一举而擒。”俄而 兆克京师。孝庄、幽、絷都督尉景从兆南行,以书报王。 王得书大惊,召腾示之曰:“卿可驰驿诣兆,示以谒贺, 密观天子今在何处?为随兆军府,为别送晋阳。脱共 送并,卿宜驰报,吾当于路邀迎,唱《大义》于天下。”腾晨 夜驱驰,已遇帝于中路。王时率骑东转,闻帝已渡,于 是西还。仍与兆书,陈其福祸,不宜害天子,受恶名。兆 怒不纳。帝遂暴崩。初,荣既死,庄帝诏河西人纥豆陵 步蕃等,令袭秀容。兆入洛后,步蕃兵势甚盛,南逼晋 阳,兆所以不暇留洛,回师御之。兆虽骁果,本无策略, 频为步蕃所败,于是部勒士马,谋出山东,令人频征。 《献武王》于晋州,乃分三州六镇之人,令王统领。既分 兵别营,乃引兵南出,以避步蕃之锐。步蕃至于乐平 郡,王与兆还讨,破之,斩步蕃于秀容之石鼓山,其众 退走。兆将数十骑诣王,通夜宴饮,后还营招王。王知 兆难信,未能显示,将欲诣之。临上马,长史孙腾牵衣 而止,兆乃隔水责骂,腾等于是各去。王还自襄垣东 出,兆归晋阳。及前废帝立,授兆使持节、侍中、都督中 外诸军事、柱国大将军、领军将军、领左右、并州刺史, 兼录尚书事、大行台。又以兆为天柱大将军。兆谓人 曰:“此是叔父终官,我何敢受。”遂固辞不拜。寻加都督 十州诸军事,世袭并州刺史。齐献武王之克殷州也, 兆与仲远、度律约共讨之。仲远、度律次于阳平,北出 井陉,屯于广阿,众号十万。王广纵反间,或云世隆兄 弟谋欲害兆,复言兆与王同图仲远等,于是两不相 信,各致猜疑,徘徊不进。仲远等频使斛斯椿、贺拔胜 往喻之,兆轻骑三百,来就仲远,同坐幕下。兆性粗犷, 意色不平,手舞马鞭,长啸凝望,深疑仲远等有变,遂 趋出驰还。仲远遣椿、胜等追而晓譬,兆遂拘缚。将还, 经日放遣,仲远等于是奔退。王乃进击兆,兆军大败。 兆与仲远、《度律》遂“相疑阻,久而不和。世隆请前废帝 纳兆女为后,兆乃大喜。世隆厚礼喻兆赴洛,深示卑 下,随其所为,无敢违者。兆与天光、度律更自信约,然 后大会于韩陵山,战败,复奔晋阳,大掠并州城内。献 武王自邺进讨之,兆遂走于秀容。王又追击,度赤洪 岭,破之,众并降散。兆窜于穷山,杀所乘马,自缢于树。 王”收而葬之。按《尔朱世隆传》,齐献武王起义兵,仲 远、度律等愚戆恃强,不以为虑,而世隆独深忧恐。及 天光战败,世隆请出收兵,前废帝不许。世隆令其外 兵参军阳叔渊单骑驰赴北中,简阅败众,以次内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诡说叔渊曰:“天光部下皆是西 人,闻其欲掠京邑,还都长安,宜先内我,以为其备。”叔 渊信而内之。椿既至桥,尽杀世隆党附,令行台长孙 稚诣阙奏状,别使都督贾智、张劝率骑掩执世隆,与 兄彦伯俱斩之。

    按《北齐书高祖本纪》,高祖神武皇帝,姓高名欢,字贺 六浑,渤海蓨人也。累世北边,故习其俗,遂同鲜卑,长 而深沈有大度。孝昌元年,杜洛周反于上谷,神武从 之,丑其行事,遂奔葛荣。后又亡归尔朱荣,荣以为亲 信都督,常在荣帐内。荣尝问左右曰:“‘一日无我,谁可 主军’?皆称尔朱兆曰:‘此正可统三千骑以还,堪代我 主众者,唯贺六浑耳’。”因诫兆曰:“尔非其匹,终当为其 子穿鼻。”乃以神武为晋州刺史。于是大聚敛,因刘贵 货,荣下要人,尽得其意。时州库角无故自鸣,神武异 之。无几而孝庄诛荣。及尔朱兆,自晋阳将举兵赴洛, 召神武。神武使长史孙腾辞以绛、蜀、汾、胡欲反,不可 委去。兆恨焉。腾复命神武曰:“兆举兵犯上,此大贼也, 吾不能久事之。”自是始有图兆计。及兆入洛,执庄帝 以北。神武闻之大惊,又使孙腾伪贺兆,因密觇孝庄 所在,将劫以举义,不果。乃以书喻之,言不宜执天子 以受恶名于海内。兆不纳,乃杀帝,而与尔朱世隆等 立长广王叶,改元建明,封神武为平阳郡公。及费也 头纥豆陵步藩入秀容,逼晋阳,兆征神武。神武将往, 贺拔焉《过儿》请缓行以弊之,神武乃往,逗遛,辞以“河 无桥不得渡。”步藩军盛,兆败走。初,孝庄之诛尔朱荣, 知其党必有逆谋,密敕步藩令袭其后。步藩既败兆 等,以兵势日盛,兆又请赦于神武。神武内图兆,复虑 步藩后之难除,乃与兆悉力破之。藩死,深德神武,誓 为兄弟。时世隆、度律、彦伯共执朝政,天光据关右,兆 据并州,仲远据东郡,各拥兵为暴,天下苦之。葛荣众 流入并肆者二十馀万,为契胡陵暴,皆不聊生,大小 二十六反,诛夷者半,犹草窃不止。兆患之,问计于神 武。神武曰:“六镇反残,不可尽杀。宜选王素腹心者,私 使统焉。若有犯者,直罪其帅,则所罪者寡。”兆曰:“善,谁 可行也?”贺拔允时在坐,请神武。神武拳殴之,折其一 齿,曰:“生平天柱时,奴辈伏处分如鹰犬。今日天下,安 置在王?而阿鞠泥敢诬下罔上,请杀之。”兆以神武为 诚,遂以委焉。神武以兆醉,恐醒后或致疑贰,遂出宣 言:“受委统州镇兵,可集汾东。”受令,乃建牙杨曲川,陈 部分。有款军门者,绛巾袍,自称梗杨驿子,愿厕左右 访之。则以力闻。常于并州市扼杀人者,乃署为亲信 都督。兵士素恶兆而乐神武,于是莫不皆至。居无何, 又使刘贵请兆,以并肆频岁霜旱,降户掘黄鼠而食 之,皆面无谷色,徒污人国土,请令就食山东,待温饱 而处分之。兆从其议。其长史慕容绍宗谏曰:“不可。今 四方扰扰,人怀异望,况高公雄略,又握大兵,将不可 为。”兆曰:“香火重誓,何所虑也?”绍宗曰:“亲兄弟尚尔难 信,何论香火。”时兆左右受神武金,因谮绍宗与神武 旧有隙,兆乃禁绍宗而催神武发。神武乃自晋阳出 滏口,路逢尔朱荣妻北乡长公主自洛阳来,马三百 匹,尽夺易之。兆闻,乃释绍宗而问焉。绍宗曰:“犹掌握 中物也。”于是自追神武至襄垣。会漳水暴长,桥坏,神 武隔水拜曰:“所以借公主马,非有他,故备山东盗耳。 王受公主言,自来赐追,今渡河而死,不辞地,众便叛 兆。自陈无此意。”因轻马渡,与神武坐幕下陈谢。遂授 刀引头,使神武斫己。神武大哭曰:“自天柱薨背,贺六 浑更何所仰?愿大家千万岁以伸力用。今旁人构间 至此,大家何忍复出此言!”兆投刀于地,遂刑白马而 盟,誓为兄弟,留宿夜饮。尉景伏壮士,欲执兆,神武啮 臂止之曰:“今杀之,其党必奔归聚结,兵饥马瘦,不可 相支。若英雄崛起,则为害滋盛,不如且置之。兆虽劲 捷,而凶狡无谋,不足图也。”旦日,兆归营,又召神武。神 武将上马诣之,孙腾牵衣乃止。兆隔水肆骂,驰还晋 阳。兆心腹念贤领降户家累别为营,神武伪与之善, 观其佩刀,因取之以杀其从者,从者尽散,于是士众 咸悦,倍愿附从。初,魏真君内学者奏言“上党有天子 气,云在壶关大王山。”武帝于是南巡,以厌当之,累石 为三封,斩其北凤凰山,以毁兵形。后上党人居晋阳 者号“上党坊”,神武实居之。及是,行舍大王山,六旬而 进。将出滏口,倍加约束,纤毫之物,不听侵犯。将过麦 地,神武辄步牵马。远近闻之,皆称高仪同将兵整肃, 益归心焉。遂前行屯邺求粮相州刺史刘诞。诞不供 有军营租米,神武自取之。魏普泰元年二月,神武军 次信都,高乾封隆之开门以待,遂据冀州。是月,尔朱 度律废东海王,立节闵帝,欲羁縻神武。三月,乃白节 闵帝,封神武为渤海王,征使入觐,神武辞。四月癸巳, 又加授东道大行台第一镇人。酋长庞苍鹰自太原 来奔,神武以为行台郎,寻以为安州刺史。神武自向 山东,养士缮甲,禁侵掠,百姓归心,乃诈为书,言“尔朱 兆将以六镇人配契”丹为部曲,众皆愁怨。又为并州

    符,征兵讨步落稽,发万人将遣之,孙腾、尉景为请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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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如此者再。神武亲送之郊,雪涕执别,人皆号恸,

    哭声动地。神武乃喻之曰:“与尔俱失乡客,义同一家, 不意在上乃尔征召。直向西,已当死,后军期又当死, 配国人又当死,奈何?”众曰:“唯有反耳。”神武曰:“反是急 计,须推一人为主。”众愿奉神武。神武曰:“尔乡里难制, 不见葛荣乎?虽百万众,无刑法,终自灰灭。今以吾为 主,当与前异。不得欺汉儿,不得犯军令。生死任吾则 可,不尔,不能为取笑天下。”众皆顿颡,生死唯命。神武 曰:“若不得已,明日椎牛飨士。”喻以讨尔朱之意。封隆 之进曰:“千载一时,普天幸甚!”神武曰:“讨盗大顺也;拯 时,大业也。吾虽不武,以死继之,何敢让焉!”六月庚子, 建义于信都,尚未显背尔朱氏。及李元忠与高干平 殷州,斩尔朱《羽生》首来谒。神武抚膺曰:“今日反决矣。” 乃以元忠为殷州刺史。是时兵威既振,乃抗表罪状, 尔朱氏世隆等秘表不通。八月,尔朱兆攻陷殷州,李 元忠来奔。孙腾以为朝廷隔绝,不权立天子,则众望 无所系。十月壬寅,奉章武王融子渤海太守朗为皇 帝,年号中兴,是为废帝。时度律、仲远军次洛阳,尔朱 兆会之。神武用窦泰策,纵反间,度律、仲远不战而还。 神武乃败兆于广阿。十一月,攻邺,相州刺史刘诞婴 城守固。神武起土山为地道,往建大柱,一时焚之,城 陷入地。麻祥时为汤阴令,神武呼之曰“麻都”,祥惭而 逃。永熙元年正月壬午,拔邺城,据之。废帝进神武大 丞相、柱国大将军、太师。是时,青州建义大都督崔灵 珍、大都督耿翔皆遣使归附,行汾州军事刘贵弃城 来降。闰三月,尔朱天光自长安,兆自并州,度律自洛 阳,仲远自东郡,同会邺,众号二十万,挟洹水而军。节 闵以长孙承业为大行台,总督焉。神武令封隆之守 邺,自出顿紫陌。时马不满二千,步兵不至三万,众寡 不敌,乃于韩陵为圆阵,连牛驴以塞归道。于是将士 皆有死志,四面赴击之。尔朱兆责神武以背己,神武 曰:“本戮力者,共辅王室,今帝何在?”兆曰:“永安枉害天 柱,我报仇耳。”神武曰:“我昔日亲闻天柱计,汝在户前 立,岂得言不反邪!且以君杀臣,何报之有?今日义绝 矣!”乃合战,大败之。尔朱兆对慕容绍宗叩心曰:“不用 公言,以至于此,将轻走。”绍宗反旗鸣角,收聚散卒,成 军容而西上。高季式以七骑追奔,度野马冈,与兆遇。 高昂望之不见,哭曰:“丧吾弟矣!”夜久,季式还血满袖。 斛斯椿倍道先据河桥。初,普泰元年十月,岁星、荧惑、 镇星、太白聚于觜参,色甚明。《太史占》云:“当有王者兴。” 是时,神武起于信都,至是而破兆等。四月,斛斯椿执 天光、度律送洛阳。长孙承业遣都督贾显智、张欢入 洛阳,执世隆、彦伯斩之。兆奔荆州,仲远奔梁州,遂死 焉。时凶蠹既除,朝廷庆悦。初,未战之前月,章武人张 绍,夜中忽被数骑,将逾城,至一大将军前,敕绍为军 导向邺,云“佐受命者除残贼。”绍回视之,兵不测,整疾 无声。将至邺,乃放焉。及战之日,尔朱氏军人见阵外 士马四合,盖神助也。既而神武至洛阳,废节闵及中 兴主而立孝武。孝武即位,授神武大丞相、天柱大将 军、太师,世袭定州刺史,增封并前十五万户。神武辞 天柱,减户五万。壬辰,还邺,魏帝饯于干脯山,执手而 别。七月壬寅,神武帅师北伐。尔朱兆、封隆之言:“侍中 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等往事尔朱普,皆反噬,今在 京师宠任,必构祸隙。”神武深以为然,乃归天光、度律 于京师,斩之。遂自滏口入尔朱兆,大掠晋阳,北保秀 容,并州平。神武以晋阳四塞,乃建大丞相府而定居 焉。尔朱兆既至秀容,分兵守险,出入寇抄。神武扬声 讨之,师出止者数四,兆意怠。神武揣其岁首当宴会, 遣窦泰以精骑驰之,一日一夜行三百里,神武以大 军继之。二年正月,窦泰奄至尔朱兆庭,军人因宴休 堕,忽见泰军,惊走,追破之于赤洪岭。兆自缢,神武亲 临厚葬之。慕容绍宗以尔朱荣妻子及馀众自保焉, 突城降,神武以义故,待之甚厚。按《段韶传》,中兴元 年,从高祖拒尔朱兆,战于广阿。高祖谓韶曰:“‘彼众我 寡,其若之何’?韶曰:所谓众者,得众人之死,强者得天 下之心。尔朱狂狡,行路所见,裂冠毁冕,拔本塞源。邙 山之会,缙绅何罪?杀主立君,不脱旬朔,天下思乱,十 室而九王躬昭德义,除君侧之恶,何往而不克哉!”高 祖曰:“吾虽以顺讨逆,奉辞伐罪,但弱小在强大之间, 恐无天命。卿不闻之也?”答曰:“韶闻‘小能敌大,小道大 淫。皇天无亲,唯德是辅。尔朱外贼天下,内失善人,知 者不为谋,勇者不为斗。不肖失职,贤者取之,复何疑 也’。”遂与兆战。兆军溃,攻刘诞于邺。及韩陵之战,韶率 所部先锋陷阵。寻从高祖出晋阳,追尔朱兆于赤谼 岭,平之。按《慕容绍宗传》,纥豆陵步藩逼晋阳,尔朱 兆击之,累为步藩所破,欲以晋州征高祖,共图步藩。 绍宗谏曰:“今天下扰扰,人怀觊觎,正是智士用策之 秋高。晋州才雄气猛,英略盖世,譬诸蛟龙,安可借以 云雨。”兆怒曰:“我与晋州推诚相待,何忽辄相猜阻,横 生此言!”便禁止绍宗,数日方释,遂割鲜卑隶高祖,高 祖共讨步藩,灭之。及高祖举义信都,兆以绍宗为长史,又命为行台,率军壶关,以抗高祖。及广阿韩陵之 败,兆乃抚膺自咎,谓绍宗曰:“比用卿言,今岂至此。”兆 之败于韩陵也,士卒多奔,兆惧,将欲潜遁。绍宗建旗 鸣角,招集义徒,军容既振,与兆徐而上马。后高祖从 邺讨兆于晋阳,兆窘急,走赤谼岭,自缢而死。绍宗行 到马突城,见高祖追至,遂携荣妻子及兆馀众自归。 高祖仍加恩礼,所有官爵并如故。军谋兵略,时参预 焉。按《高干传》,“尔朱兆入洛,寻遣其监军孙白鹞百 馀骑至冀州,托言普征民马,欲待干兄弟送马,因收 之。”干既宿有报复之心,而白鹞忽至,知将见图,乃先 机定策,潜勒壮士,袭据州城,传檄州郡,杀白鹞,执刺 史元仲宗。推封隆之权行州事。为庄帝举哀,三军缟 素。干升坛誓众,辞气激扬,涕泪交下,将士莫不哀愤。 北受幽州刺史刘灵助节度,共为影响。俄而灵助被 杀,属高祖出山东,扬声来讨,众情莫不惶惧。干谓其 徒曰:“吾闻高晋州雄略盖世,其志不居人下。且尔朱 无道杀主虐民,正是英雄效义之会也。今日之来,必 有深计。吾当轻马奉迎,密参意旨,诸君但勿忧惧,听 我一行。”干乃将十数骑于关口迎谒。干既晓达时机, 闲习世事,言辞慷慨,雅合深旨。高祖大加赏重,仍同 帐寝宿。按《高昂传》:昂字敖曹,干第三弟。幼稚时便 有壮气,长而俶傥,胆力过人,龙眉豹颈,姿体雄异。其 父为求严师,令加捶挞。昂不遵师训,专事驰骋,每言: “男儿当横行天下,自取富贵,谁能端坐读书作老博 士也?”与兄干数为劫掠,州县莫能穷治。招聚剑客,家 资倾尽,乡闾畏之,无敢违迕。父翼常谓人曰:“此儿不 灭我族,当大吾门,不直为州豪也。”建义初,兄弟共举 兵。既而奉旨散众,仍除通直散骑侍郎,封武城县伯, 邑五百户。干解官归,与昂俱在乡里,阴养壮士。尔朱 荣闻而恶之,密令刺史元仲宗诱执昂,送于晋阳。永 安末,荣入洛,以昂自随,禁于驼牛署。既而荣死,魏庄 帝即引见劳勉之。时尔朱世隆还逼宫阙,帝亲临大 夏门指麾处分。昂既免缧绁,被甲横戈,志陵勍敌。乃 与其从子长命等推锋径进,所向披靡。帝及观者莫 不壮之,即除直阁将军,赐帛千匹。昂以寇难尚繁,非 一夫所济,乃请还本乡,招集部曲。仍除通直郎常侍, 加平北将军。所在义勇,竞来投赴。寻值京师不守,遂 与父兄据信都起义,殷州刺史尔朱羽生潜军来袭, 奄至城下。昂不暇擐甲,将十馀骑驰之,羽生退走,人 情遂定。后废帝立,除使持节、冀州刺史,以终其身。仍 为大都督,率众从高祖破尔朱兆于广阿。及平邺,别 率所部领黎阳。又随高祖讨尔朱兆于韩陵。昂自领 乡人部曲王桃汤、东方老、呼延族等三千人。高祖曰: “高都督纯将汉儿,恐不济事。今当割鲜卑兵千馀人, 共相参杂,于意如何?”昂对曰:“敖曹所将部曲,练习已 久,前后战斗,不减鲜卑。今若杂之,情不相合,胜则争 功,退则推罪。愿自领汉军,不烦更配。”高祖然之。及战, 高祖不利,军小却,兆等方乘之,高岳、韩匈奴等以五 百骑冲其前,斛律敦收散卒蹑其后,昂与蔡隽以千 骑自栗园出,横击兆军,兆众由是大败。按《封隆之 传》,高祖自晋阳东出,隆之遣子子绘奉迎于滏口,高 祖甚嘉之。既至信都,集诸州郡督将僚吏等议曰:“逆 寇尔朱兆,穷凶极虐,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捐弃。 今所在蜂起,此天亡之时也。欲与诸君剪除凶顽,其 计安在?”隆之对曰:“尔朱暴虐,天亡斯至,神怒民怨,众 叛亲离,虽握重兵,其强易弱。而大王乃心王室,首唱 义旗,天下之人,孰不归仰。愿大王勿疑。”中兴初,拜左 光禄大夫、吏部尚书。尔朱兆等军于广阿。十月,高祖 与战,大破之。乃遣隆之持节为北道大使。高祖将击 尔朱兆等于韩陵,留隆之镇邺城。尔朱兆等走,以隆 之行冀州事,仍领降俘三万馀人,分置诸州。寻征为 侍中。时高祖自洛还师于邺,隆之将赴都,因过谒见, 启高祖曰:“斛斯椿、贺拔胜、贾显智等往事尔朱,中复 乖阻。及讨仲远,又与之同,猜忍之人,志欲无限。又叱 列延庆侯念贤皆在京师,王授以名位,此等必构祸 隙。”高祖经宿,乃谓隆之曰:“侍中昨言,实是深虑。”寻封 安德郡公,邑二千户。

    按《周书贺拔胜传》:齐神武怀贰,尔朱氏将讨之,度律 自洛阳引兵,兆起并州,仲远从滑台三帅会于邺东。 时胜从度律,度律与兆不平。胜以临敌构嫌,取败之 道,乃与斛斯椿诣兆营和解之,反为兆所执。度律大 惧,遂引军还。兆将斩胜,数之曰:“尔杀可孤,罪一也。天 柱薨后,复不与世隆等俱来,而东征仲远,罪二也。我 欲杀尔久矣,今复何言?”胜曰:“可。孤作逆,为国巨患。胜 父子诛之,其功不小,反以为罪。天下未闻天柱被戮, 以君诛臣,胜宁负朝廷。今日之事,生死在王。但去贼 密迩,骨肉构隙,自古迄今,未有不破亡者。胜不惮死, 恐王失策。”兆乃舍之。胜既得免,行百馀里,方追及度 律军。齐神武既克相州,兵威渐盛。于是尔朱兆及天 光、仲远、度律等众十馀万,阵于韩陵。兆率铁骑陷阵,

    出齐神武之后,将乘其背而击之。度律恶兆之骄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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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惧其陵己,勒兵不肯进胜,以其携贰,遂率麾下降于

    齐神武。度律军以此先退,遂大败。按《贺拔岳传》,“尔 朱天光将率众拒齐,神武,遣问计于岳。岳报曰:‘王家 跨据三方,士马殷盛,高欢乌合之众,岂能为敌!然师 克在和,但愿同心戮力耳。若骨肉离隔,自相猜贰,则 图存不暇,安能制人?如下官所见,莫若且镇关中,以 固根本;分遣锐师,与众军合势,进可以克敌,退可以 克全’。”天光不从,果败。

    永熙三年夏四月,夏州刺史宇文泰讨侯莫陈悦,斩 之。

    按《魏书出帝本纪》,不载。按《侯莫陈悦传》,永熙三年 正月,贺拔岳召悦共讨灵州,悦诱岳斩之,岳左右奔 散。悦遣人安慰云:“我别禀意旨,止在一人,诸君勿怖。” 众皆畏服,无敢拒违。悦心犹豫,不即抚纳,乃还入陇, 止永洛城。岳之所部,聚于平凉,规还图悦,遣追夏州 刺史宇文黑獭。黑獭至,遂总岳部众并家口入高平 城,以自安固,乃勒众入陇征悦。悦闻之,弃城,南据山 水之险,设陈候战。黑獭至,遥望见悦,欲待明日决斗。 悦先召南秦州刺史李景和,其夜,景和遣人诣黑獭, 密许翻降。至暮,景和乃勒所部使上驴驼,云“仪同有 教,欲还秦州,守以拒贼”,令军人严备。景和复绐悦帐 下云:“仪同欲还秦州,汝等何不装办?”众谓为实,以次 相惊,人情惶惑,不可复止,皆散走而趣秦州。景和先 驱至城,据门以慰辑之。悦部众离散,猜畏旁人,不听 左右近已与其二弟并儿及谋杀岳者八九人,弃军 迸走。数日之中,盘回往来,不知所趣。左右劝向灵州, 而悦不决,言下陇之后,恐有人所见,乃于中山令从 者悉步,自乘一骡,欲向灵州,中路追骑将及,望见之, 遂缢死野中。弟息部下,悉见擒杀。

    按《周书太祖本纪》,“太祖姓宇文氏,讳泰。太昌元年,贺 拔岳为关西大行台,以太祖为左丞,领岳府司马,加 散骑常侍,事无巨细,皆委决焉。齐神武既破尔朱,遂 专朝政,太祖请往观之。既至并州,齐神武问岳军事, 太祖口对雄辩,齐神武以为非常人,欲留之。太祖诡 陈忠款,乃得反命。遂星言就道。齐神武果遣追之,至” 关不及。太祖还谓岳曰:“高欢非人臣也,逆谋所以未 发者,惮公兄弟耳。然凡欲立大功,匡社稷,未有不因 地势,总英雄,而能克成者也。侯莫陈悦本实庸材,遭 逢际会,遂叨任委,既无忧国之心,亦不为高欢所忌, 但为之备,图之不难。今费也头控弦之骑不下一万, 夏州刺史解拔弥俄突胜兵之士三千馀人,及灵州 刺史曹泥,并恃其僻远,常怀异望。河西流民纥豆陵 伊利等,户口富实,未奉朝风,今若移军近陇,扼其要 害,示之以威,服之以德,即可收其士马,以实吾军。西 辑氐、羌,北抚沙塞,还军长安,匡辅魏室,此桓文举也。” 岳大悦,复遣太祖诣阙请事,密陈其状。魏帝深纳之, 加太祖武卫将军,还令报岳,岳遂引兵西次平凉,谋 于其众曰:“夏州邻接寇贼,须加绥抚,安得良刺史以 镇之?”众皆曰:“宇文左丞即其人也。”岳曰:“左丞吾之左 右手也,如何可废?”沈吟累日,乃从众议。于是表太祖 为使持节、武卫将军、夏州刺史。太祖至州,伊利望风 款附,而曹泥犹通使于齐神武。魏永熙三年正月,岳 欲讨曹泥,遣都督赵贵至夏州与太祖计事。太祖曰: “曹泥孤城阻远,未足为忧。侯莫陈悦怙众密迩,贪而 无信,必将为患,愿早图之。”岳不听,遂与悦俱讨泥。二 月,至于河曲,岳果为悦所害,其士众散还平凉,唯大 都督赵贵率部曲收岳尸还营。于是三军未有所属, 诸将以都督寇洛年最长,相与推洛以总兵事。洛素 无雄略,威令不行,乃谓诸将曰:“洛智能本阙,不宜统 御。近者迫于群议,推相摄领,今请避位,更择贤材。”于 是赵贵言于众曰:“元帅忠公尽节暴于朝野,勋业未 就,奄罹凶酷,岂惟国丧良宰,固亦众无所依。必欲纠 合同盟,复仇雪耻,须择贤者,总统诸军。举非其人,则 大事难集,虽欲立忠建义,其可得乎!窃观宇文夏州, 英姿不世,雄谟冠时,远迩归心,士卒用命。加以法令 齐肃,赏罚严明,真足恃也。今若告丧,必来赴难,因而 奉之,则大事集矣。”诸将皆称善。乃命赫连达驰至夏 州,告太祖曰:“侯莫陈悦不顾盟誓,弃恩背德,贼害忠 良,群情愤惋,控告无所。公昔居管辖,恩信着闻。今无 小无大,咸愿推奉,众之思公,引日成岁,愿勿稽留,以 慰众望也。”太祖将赴之,夏州吏民咸泣请曰:“闻悦今 在永洛,去平凉不远。若已有贺拔公之众,则图之实 难。愿且停留,以观其变。”太祖曰:“悦既害元帅,自应乘 势直据平凉而反沬趄,屯兵永洛,吾知其无能为也。 且难得易失者时也,不俟终日者几也。今不早赴,将 恐众心自离。”都督弥姐元进规欲应悦,密图太祖,事 发斩之。太祖乃率帐下轻骑,驰赴平凉。时齐神武遣 长史侯景招引岳众。太祖至安定遇之,谓景曰:“贺拔 公虽死,宇文泰尚存,卿何为也?”景失色对曰:“我犹箭 耳,随人所射,安能自裁。”景于此即还。太祖至平凉,哭 岳甚恸,将士且悲且喜曰:“宇文公至,无所忧矣。”于时魏孝武帝将图齐神武,闻岳被害,遣武卫将军元毗 宣旨慰劳,追岳军还洛阳。毗到平凉,会诸将已推太 祖,侯莫陈悦亦被敕追还。悦既附齐神武,不肯应召。 太祖谓诸将曰:“侯莫陈悦枉害忠良,复不应诏命,此 国之大贼,岂可容之。”乃命诸将戒严,将以讨悦。因与 元毗及诸将刑“牲盟誓,同奖王室。”悦既惧太祖谋己, 诈为诏书与秦州刺史万俟普拨,令与悦为党援。普 拨疑之,封诏以呈太祖。初原州刺史史归为岳所亲 任,河曲之变,反为悦守。悦遣其党王伯和、成次安将 兵二千人助归,镇原州。太祖遣都督侯莫陈崇率轻 骑一千袭归,擒之,并获次安、伯和等,送于平凉。太祖 表崇行原州事,万俟普拨又遣其将叱干保洛领二 千骑来从军。三月,太祖进军至原州,众军悉集,谕以 讨悦之意,士卒莫不怀愤。夏四月,引兵上陇,留兄子 导为都督,镇原州。太祖军令严肃,秋毫无犯,百姓大 悦,识者知其有成。军出木峡关,大雨雪,平地二尺,太 祖知悦怯而多猜,乃倍道兼行,出其不意。悦果疑其 左右有异志者,左右亦不安,众遂离贰。闻大军且至, 退保略阳,留一万馀人据守永洛。太祖至永洛,命围 之,城降,太祖即率轻骑数百趣略阳,以临悦军。悦大 惧,乃召其部将议之,皆曰:“此锋不可当。”劝悦即保上 邽以避之。时南秦州刺史李弼亦在悦军,乃间道遣 使请为内应。其夜,悦出军,军中自惊溃,将士或相率 来降。太祖纵兵奋击,大破之,掳获万馀人,马八千匹, 悦与其子弟及麾下数十骑遁走。太祖曰:“悦本曹泥, 应接不过,走向灵州。”乃令原州都督导邀其前,都督 贺拔颖等追其后。导至牵屯山,追及悦,斩之。太祖入 上邽,收悦府库,财物山积,皆以赏士卒,毫厘无所取。 左右“窃一银镂瓮以归,太祖知而罪之,即剖赐将士, 众大悦。”按《贺拔岳传》,费也头万俟受洛干,铁勒斛 律沙门解拔弥俄突、纥豆陵伊利等,并拥众自守,至 是皆款附。秦、南秦、河、渭四州刺史又会平凉,受岳节 度,唯灵州刺史曹泥不应诏,乃迩使于齐神武。三年, 岳召侯莫陈悦于高平,将讨之,令悦为前驱,而悦受 齐神武密旨图岳,弗之知也,而先又轻悦。悦乃诱岳 入营,共论兵事,令其婿元洪景斩岳于幕中,朝野莫 不痛惜之。按《寇洛传》,“侯莫陈悦既害岳,欲并其众。 时初丧元帅,军中惶扰。洛于诸将之中最为旧齿,素 为众所信,乃收集将士,志在复仇,共相纠合,遂全众 而反。既至原州,众咸推洛为盟”主,统岳之众。洛复自 以非才,乃固辞,与赵贵等议迎太祖。魏帝以洛有全 师之功,除武卫将军。太祖至平凉,以洛为右大都督, 从讨侯莫陈悦,平之。按《李弼传》,弼少有大志,膂力 过人。属魏室丧乱,语所亲曰:“丈夫生世,会须履锋刃, 平寇难,安社稷,以取功名。安能碌碌依阶资,以求荣 位乎?”魏永安元年,尔朱天光辟为别将,从天光西讨, 破赤水蜀,以功拜征卤将军,封石门县伯,邑五百户。 又与贺拔岳讨万俟丑奴、万俟道洛、王庆云,皆破之。 弼恒先锋陷阵,所向披靡,贼咸畏之,曰:“莫当李将军 前也。”天光赴洛,弼因隶侯莫陈悦为大都督,加通直 散骑常侍。太昌初,受清水郡守、恒州大中正。寻除南 秦州刺史。随悦征讨,屡有克捷。及悦害贺拔岳,军停 陇上。太祖自平凉进军讨悦,弼谏悦曰:“岳既无罪,而 公害之,又不能抚纳其众,使无所归。宇文夏州牧而 用之,得其死力,咸云为主将报仇,其意固不小也。今 宜解兵谢之,不然,恐必受祸。”悦惶惑,计无所出。弼知 悦必败,乃谓所亲曰:“宇文夏州才略冠世,德义可宗; 侯莫陈公智小谋大,岂能自保?吾等若不为计,恐与 之同至族灭。”会太祖军至,悦乃弃秦州南出,据险以 自固。翌日,弼密通使太祖,许背悦来降。夜,弼乃勒所 部云:“侯莫陈公欲还秦州,汝等何不束装?”弼妻,悦之 姨也,特为悦所亲委,众咸信之。人情惊扰,不可复定, 皆散去,争趋秦州。弼乃先驰据城门以慰辑之,遂拥 众以归太祖。悦由此遂败。太祖谓弼曰:“公与吾同心, 天下不足平也。”破悦,得金宝奴婢,悉以好者赐之,仍 令弼以本官镇原州。按《赵贵传》,岳为侯莫陈悦所 害,将吏奔散,莫有守者。贵与其党曰:“吾闻仁义岂有 常哉,行之则为君子,违之则为小人。”朱伯原、王叔治 感意气微“恩,尚能蹈履名节,况吾等荷贺拔公国士 之遇,宁可自同众人乎?”涕泣歔欷,于是从之者五十 人,乃诣悦诈降。悦信之,因请收葬岳,言辞慷慨,悦壮 而许之。贵乃收岳尸还,与寇洛等纠合其众奔平凉, 共图拒悦。贵首议迎太祖,太祖至,以贵为大都督。 按《薛憕传》,齐神武起兵,憕乃东游陈梁间,谓族人孝 通曰:“高欢阻兵陵上,丧乱方始。关中形势之地,必有 霸王居之。”乃与孝通俱游长安。侯莫陈悦闻之,召为 行台郎中,除镇远将军、步兵校尉。及悦害贺拔岳,军 人咸相庆慰。憕独谓所亲曰:“悦才略本寡,辄害良将, 败亡之事,其则不远。吾属今即为人所掳,何庆慰之 有乎?”闻者以憕言为然,乃有忧色。寻而太祖平悦,引 憕为记室参军。按《赫连达传》,达字朔周,因避难,姓杜氏。及贺拔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军中大扰。赵贵建 议迎太祖,诸将犹豫未决,达曰:“宇文夏州昔为左丞, 明略过人,一时之杰。今日之事,非此公不济。赵将军 议是也。达请轻骑告哀,仍迎之。诸将或欲南追贺拔 胜,或云东告朝廷,达”又曰:“此皆远水不救近火,何足 道哉!”贵于是谋遂定。令达驰往。太祖见达,恸哭问故, 达以实对。太祖遂以数百骑南赴平凉,引兵向高平, 令达率骑据弹筝峡。时百姓惶惧奔散者多,有数村 民方扶老弱,驱畜牧,欲入山避难,军士争欲掠之。达 曰:“远近黎民,多受制于贼,今若值便掠缚,何谓伐罪 吊民?不如因而抚之,以示义师之德。”乃抚以恩信,民 皆悦附,于是迭相晓语,咸复旧业。太祖闻而嘉之。悦 平,加平东将军。太祖谓诸将曰:“当清水公遇祸之时, 君等性命,悬于贼手,虽欲来告,其路无从。杜朔周冒 万死之难,远来见及,遂得共尽忠节,同雪仇耻。虽藉 众人之力,实赖杜子之功。劳而不酬,何以劝善!”乃赐 马二百匹。

    孝静帝天平四年十一月丞相高欢统军西讨与西魏军战于沙苑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不载按《北齐书高祖本纪》,“三 年十二月丁丑,神武自晋阳西讨,遣兼仆射、行台汝 阳王暹、司徒高昂等趣上洛,大都督窦泰入自潼关。 四年正月癸丑,窦泰军败,自杀。神武次蒲津,以冰薄 不得赴救,乃班师。高昂攻克上洛。四月乙酉,神武以 并、肆、汾、建、晋、东雍、南汾、秦、陕九州霜旱,人饥流散,请 所在开仓赈给。十一月壬辰,神武西讨,自蒲津济,众 二十万。周文军于沙苑,神武以地厄少却,西人鼓噪 而进,军大乱,弃器甲十有八万,神武跨橐驼候舡以 归。”按《觓律羌举传》,羌举从高祖西讨,大军济河,集 诸将议进趣之计。羌举曰:“黑獭聚凶党,强弱可知。若 欲固守,无粮援可恃。今揣其情,已同困兽,若不与其 战而迳趣咸阳,咸阳虚空,可不战而克。拔其根本,彼 无所归,则黑獭之首,悬于军门矣。”诸将议有异同,遂 战于渭曲,大军败绩。按《高昂传》,“高祖方有事关陇, 以昂为西南道大都督,径趣商洛。山道峻隘,已为寇 所守险。昂转斗而进,莫有当其锋者,遂攻克上洛,获 西魏洛州刺史泉企并将帅”数十人。会窦泰失利,召 昂班师。时昂为流矢所中,创甚,顾谓左右曰:“吾以身 许国,死无恨矣。所可叹息者,不见季式作刺史耳。”高 祖闻之,即驰驿启季式为济州刺史。按《薛琡传》,高 祖大举西伐,将渡蒲津,琡谏曰:“西贼连年饥馑,无可 食啖,故冒死来入陕州,欲取仓粟。今高司徒已围陕 城,粟不得出,但置兵诸道,勿与野战,比及来年麦秋, 人民应尽饿死,宝矩、黑獭自然归降,愿王无渡河也。” 侯景亦曰:“今者之举,兵众极大,万一不捷,卒难收敛。 不如分为二军,相继而进,前军若进,后军合力,前军 若败,后军承之。”高祖皆不纳,遂有沙苑之败。

    按《北史彭乐传》,四年,从神武西讨,与周文相拒,神武 欲缓持之。乐气奋,请决战,曰:“我众贼少,百人取一,差 不可失也。”神武从之。乐因醉入,深被刺,肠出,内之不 尽,截去复战,身被数创,军势遂挫,不利而还。神武每 追谕以戒之。

    元象元年七月侯景等围西魏金墉与宇文泰战于河阴破之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元象元年七月,行台侯景、司徒 公高敖曹围宝炬将独孤如愿于金墉。宝炬、宇文黑 獭并来赴救,大都督库狄干率诸将前驱,齐献武王 总众继进,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之,斩其大都督、 仪同三司寇洛生等二十馀人,俘获数万。司徒公高 敖曹、大都督李猛、宋显并战没。宝炬留其将长孙子” 彦守金墉。壬辰,齐献武王济河,子彦弃城走。

    按《北齐书高祖本纪》:元象元年“七月壬午,行台侯景、 司徒高昂,围西魏将独孤信于金墉,西魏帝及周文 并来赴救,大都督库狄干帅诸将前驱,神武总众继 进。八月辛卯,战于河阴,大破西魏军,俘获数万。司徒 高昂、大都督李猛、宋显死之。西师之败,独孤信先入 关,周文留其都督长孙子彦守金墉,遂烧营以遁,神 武遣兵追奔,至崤,不及而还。初,神武知西师来侵,自 晋阳帅众驰赴,至孟津未济,而军有胜负。既而神武 渡河,子彦亦弃城走,神武遂毁金墉而还。”按《莫多 娄贷文传》,“元象初,除车骑大将军,仪同南道大都督, 与行台侯景攻独孤如愿于金墉城。周文帝军出函 谷,景与高昂议整旅厉卒,以待其至。贷”文请率所部 击其前锋,景等固不许。贷文性勇而专,不肯受命,以 轻骑一千,军前斥候,西过源涧,遇周军,战没。按《高 昂传》,昂与侯景等同攻独孤如愿于金墉城,周文帝 率众救之,战于邙阴。昂所部失利,左右分散,单马东 出,欲趣河阳。南城门闭,不得入,遂为西军所害。按 《万俟洛传》,洛与诸将围独孤如愿于金墉,及河阴之 战,并有功。高祖以其父普尊老,特崇礼之,尝亲扶上 马。洛免冠稽首曰:“愿出死力以报深恩。”及此役也,诸军北渡桥,洛以一军不动,谓西人曰:“万俟受洛干在 此,能来可来也。”西人畏而去。高祖以雄壮名其所营 地为回洛城。洛慷慨有气节,勇锐冠时,当世推为名 将。

    武定元年春三月齐献武王率师讨宇文黑獭战于邙山败之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武定元年二月壬申,北豫州刺 史高仲密据虎牢西叛。三月,宝炬遣其子突与宇文 黑獭率众来援仲密,庚子,围河桥南城。戊申,齐献武 王讨黑獭,战于邙山,大破之,擒宝炬兄子临洮王森、 蜀郡王荣宗、江夏王升、巨鹿王阐、谯郡王亮、骠骑大 将军、仪同三司、太子詹事赵善、督将参寮等四百馀” 人,俘斩六万馀,甲仗牛马不可胜数。豫、洛二州平。齐 献武王追奔至恒农而还。

    按:《北齐书高祖本纪》:“武定元年二月壬申,北豫州刺 史高慎据武牢西叛。三月壬辰,周文率众援高慎,围 河桥南城。戊申,神武大败之于芒山,擒西魏督将已 下四百馀人,俘斩六万计。是时军士有盗杀驴者,军 令应死,神武弗杀,将至并州决之。明日复战奔西军, 告神武所在。西师尽锐来攻,众溃,神武失马。赫连阳” 顺下马以授神武,与苍头冯文洛扶上俱走,从者步 骑六七人,追骑至,亲信都督尉兴庆曰:“王去矣。”兴庆 腰边百箭,足杀百人。神武勉之曰:“事济以尔为怀州, 若死则用尔子。”兴庆曰:“儿小,愿用兄。”许之。兴庆斗,矢 尽而死。西魏太师贺拔胜以十三骑逐神武,河州刺 史刘洪徽射中其二,胜槊将中神武,“段孝先横射胜 马,殪遂免。豫、洛二州平。神武使刘丰追奔拓地,至弘 农而还。”按《段韶传》,“韶从高祖御周文帝于邙山,高 祖身在行间,为西魏将贺拔胜所识,率锐来逼,韶从 傍驰马,引弓反射一箭毙其前驱,追骑慑惮,莫敢前 者。西军退,赐马并金,进爵为公。”按《封子绘传》,高仲 密以武牢西叛周文帝拥众东侵,高祖于邙山破之, 乘胜长驱,遂至潼关。或谏不可穷兵极武者,高祖总 命群僚,议其进止。子绘言曰:“贼帅才非人雄,偷窃名 号,遂敢驱率亡叛,送死伊瀍。天道祸淫,一朝瓦解,虽 仅以身免,而魂胆俱丧。混一车书,正在今日。天与不 取,反得其咎,时难遇而易失。昔魏祖之平汉中,不乘 胜而取巴蜀,失在迟疑,悔无及已。伏愿大王不以为 疑。”高祖深然之。但以时既盛暑,方为后图,遂命班师。 按《陈元康传》,元康从高祖破周文帝于邙山,大会 诸将,议进退之策,咸以为野无青草,人马疲瘦,不可 远追。元康曰:“两军交战,岁月已久,今得大捷,便是天 授,时不可失,必须乘胜追之。高祖曰:‘若遇伏兵,孤何 以济’?”元康曰:“王前涉沙苑还军,彼尚无伏,今奔败若 此,何能远谋?若舍而不追,必成后患。”高祖竟不从。 按《张亮传》,高仲密之叛也,与大司徒觓律金守河阳。 周文帝于上流放火船烧河桥。亮乃备小艇百馀艘, 皆载长锁,锁头施钉,火船将至,即驰小艇,以钉钉之, 引锁向岸,火船不得及桥。桥之获全,亮之计也。 按《北史彭乐传》:“高仲密之叛也,周文援之,神武迎击 于芒山。候骑言贼去洛州四十里,蓐食干飰。神武曰: ‘自应渴死,何待我杀’。乃勒阵以待之。西军至,皆喉” 乐以数千精骑为右,甄冲西军北垂,所向奔退,遂驰 入周文营。人告乐叛,神武曰:“乐弃韩楼事尔朱荣,背 尔朱归我,又叛入西事,成败岂在一乐,但念小人反 覆尔。”俄而西北尘起,乐使告捷,掳西魏临洮王森、蜀 郡王荣宗、江夏王升、巨鹿王阐、谯郡王亮、詹事赵善、 督将寮佐四十八人,皆系颈反接,平临以刃,历两阵 而唱名焉。诸将乘胜斩首三万馀。西军退。神武使乐 追之。周文大窘而走曰:“痴男子!今日无我,明日岂有 汝邪!何不急还前营收金宝。”乐从其言,获周文金带 一束以归,言周文漏刃破胆矣。神武诘之,乐以周文 言对。且曰:“不为此语放之。”神武虽喜其胜且怒,令伏 诸地亲称其头连顿之,并数苑沙之失,举刀将下者 三,噤𬹼良久乃止。更请五千骑取周文。神武曰:“尔何 放而复言捉邪?”取绢三千匹压乐,因赐之。

    《武定》四年八月,《齐献武王》帅众西伐。十一月以疾班 师。

    按《魏书孝静帝本纪》,武定四年八月,齐献武王自邺 帅众西伐文襄王,会于晋州。九月,围玉壁以挑之,宝 炬、黑獭不敢应。十有一月,齐献武王有疾,班师 按《北齐书高祖本纪》,“四年八月癸巳,神武将西伐,自 邺会兵于晋阳。殿中将军曹魏祖曰:‘不可。今八月西 方王以死气逆生气为客,不利主人则可,兵果行,伤 大将军’”,神武不从。自东、西魏构兵邺下,每先有黄黑 蚁阵斗,占者以为黄者东魏戎衣色,黑者西魏戎衣 色,人间以此候胜负。是时黄蚁尽死。九月,神武围玉 壁以挑西师,不敢应。西魏晋州刺史韦孝宽守玉壁, 城中出铁面,神武使元盗射之,每中其目。用李业兴 《孤虚术》萃其北。北,天险也。乃起土山凿十道,又于东 面凿二十一道以攻之。城中无水,汲于汾,神武使移汾,一夜而毕。孝宽夺据土山,顿军五旬,城不拔,死者 七万人,聚为一冢,有星坠于神武营,众驴并鸣,士皆 詟惧。神武有疾,十一月庚子,舆疾班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