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第210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二百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考工典
第二百十卷目录
敦部汇考
礼记〈内则 明堂位〉
周礼〈天官 夏官〉
仪礼〈士昏礼 特牲馈食礼 少牢馈食礼〉
三礼图〈敦图考〉
博古图〈敦总说 商己丁敦图考 周散季敦图考 周毁敦图考 周仲驹父敦图
考 周敔敦图考 周姜敦图考 周宰辟父敦图考 周兕敦图考 周刺公敦图考 周
雁侯敦图考 周师望敦图考 周雁敦图考 周毛父敦图考 周孟姜敦图考 周仲奠
父敦图考 周虔敦图考 周史张父敦盖图考 周仲酉父敦盖图考 周虎耳敦图考
周夔足敦图考〉
古器评〈商父乙敦盖 弡生敦 商己孙敦 周宰辟父敦 周季姬敦 周刺公敦
周宝敦 周父乙敦 周饕餮敦 周弡生敦 周蒯仲奠父敦 周仲申敦盖 周敦盖〉
广川题跋〈蜼敦 纪城敦铭 铜敦铭 秦公敦铭〉
敦部艺文
商素敦说 宋黄伯思
敦部纪事
考工典第二百十卷
敦部汇考
《礼记》
《内则》
父母舅姑之《敦牟》《卮匜》,非馂莫敢用。
〈陈注〉敦与《牟》,皆盛黍稷之器。
《明堂位》
有虞氏之两敦。
〈陈注〉《少牢礼》曰:“执敦黍有盖。”又曰:“设四敦,皆南首。”敦之为器,有盖有首也。礼之有器,时王各有制作,故历代宝而用之。但时代渐远,则古器之存者渐寡,此鲁所有之数耳。
《周礼》
《天官》
《玉府》:“若合诸侯,则共珠盘玉敦。”
〈订义〉郑康成曰:“敦、盘类珠玉以为饰。”王昭禹曰:“珠盘以盛牛耳,玉敦以盛血。”黄氏曰:“珠盘、玉敦用于盟歃,玉府供之。盟所以结信,信必自上之人先之,故用天子宝藏之器。”
《夏官》
《戎右》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
郑司农曰:“敦,器名。” 郑锷曰:“会同或盟,其不协者用血以为歃。戎右则执其玉敦,而开盟载之书,遂充盟事之役,取其勇足以御侮,使不协者有所畏。《玉府》:言若合诸侯,则共珠盘。玉敦,盘盛牛耳,而敦以盛血。以玉敦而辟盟者,奉血以告神,乃辟开盟载之书也。”
《仪礼》
《士昏礼》
期初昏,馔于房中,黍稷四敦皆盖。
〈注〉盖为尚温。
《特牲馈食礼》
《两敦》在《西堂》。
《少牢馈食礼》
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盖,坐设于羊俎之南。妇 赞者执敦黍以授主妇,主妇兴受,坐设于鱼“俎南;又 兴受赞者敦黍,坐设于稷南;又兴受赞者敦稷,坐设 于黍南。敦皆南首。”
〈注〉“敦有首”者,尊者器饰也。饰盖象龟。周之礼,饰器各以其类。
司士进一敦黍于上佐食,又进一敦黍于下佐食。
《三礼图》
敦图
敦图考
旧图云:“敦受一斗二升,漆赤,中大夫饰口以白金。”臣 崇义按:《九嫔职》云:“凡祭祀,赞玉齍。”〈音咨〉注云:“玉齍,玉敦 也,受黍稷器。”然则天子八簋之外,兼用敦也。又《少牢 礼》曰:“主妇执一金敦,黍有盖,凡设四敦,皆南首。”注云: “敦有首者,尊器饰也。饰象龟形。周之礼,饰器各以其 类。”贾疏云:“郑必知饰象龟形者,以其经云‘敦皆南首, 明象虫兽之形,以龟有上下甲,故知敦盖象之,亦取 其类也’。”又《司尊彝》叙鸡鸟虎蜼之等,“《梓人职》说:‘外骨内骨’,注:‘鸣、旁鸣之类,谓之小虫之属,以为雕琢刻画 祭器,以博庶物’。是周之礼饰器,各以其类者也。又《明 堂位》曰:‘有虞氏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 之八簋’。郑注云:‘皆黍稷器制之异同,未闻其瑚、琏与’?” 牟案诸图形制既同于簠簋,故略而不取。其敦今依 《孝纬》说,与簠簋容受并同,上下内外,皆圆为异。九嫔 主妇,赞执有仪,故特图之,次于簠簋。
哀十一年《传》“杜预以瑚为夏之礼器。” 杜既不信《礼记》,未知别有何据。
《博古图》
《敦总说》
“厥惟礼初,污尊杯饮,蒉桴土鼓惟时,通诚导和,而鬼 神可致。若乃后世,烝享尽九州之味,《韶》《濩》备九成之 举,然后视《礼初》之制者,为不足施于今,是岂古拙而 今乃工耶?”此制作之君与时为损益,五帝不相沿,三 王不相袭,亦非好异而作古也,时异则迹异耳。若乃 敦者,以制作求之,则制作不同,上古则用瓦,中古则 用金,或以玉饰,或以木为。以形器求之,则形器不同。 设盖者以为会,无耳足者以为废,或与珠盘类,或与 簠簋同。以名求之,则名不同。或以为土簋,或以为玉 齍。以用求之,则用不同。或以盛血,为尸盟者之所执, 或以盛黍稷,为内宰之所赞。以数求之,则数不同。《明 堂位》曰:“有虞氏之两敦”,小宰则曰:“主妇执一金敦黍。” 此敦之制,故不可以类取之也。今历观其器,书画虫 镂,因时而制,踵事增华,变本加丽,求合于古,则不可 得而定论。故今所见形器一体而类多者,有若鼎三 足,腹旁有两大耳,耳足皆有兽形,其盖有圈足却之 可置诸地者,如:�敦、伯庶父敦、“宰辟父敦”之类是也。 其间形器不一,方之�敦,诸器小异而无盖,若哆口 圈足,下连方座者,毁敦是也。上𬬩两耳者,周姜敦是 也。耳有珥,足作圈者,《伯敦》。�敦,周虔敦是也。自毁敦 而下四器,虽形器不一,终不失敦制,而又皆铭之为 “敦”,因以附诸敦之末,岂古人制器与时为宜,而有所 不同耶?抑道衰礼坏,度数与之为因革也?于是若稽 上古,而议礼之臣因兹以成一代之典。由是礼文灿 然,革弊陋于前古,可谓盛矣。彼若《礼图》之制,镂龟为 盖,绘形赤中,与古制无略似者,殆亦学《礼》之士沿袭 传注之谬。补遗完缺,止能传其所闻,使夫观乃器,稽 乃时,虽俟百世,其无惑矣。
商己丁敦图
商己丁敦图考
右通盖高七寸一分,深四寸六分,口径四寸二分,腹 径六寸六分,容五升三合,共重六斤十有二两。两耳。 盖与器铭共六字,盖曰“孙己丁”,器曰“己孙丁。”按商之 君有以己为号者,有以丁为号者,然不应并铭其器, 则己丁者当是其享祀之日,故于是又以“孙”铭之。且 享祀者,孙子之职也。盖先言孙,后言己丁,明是器孙 所自致也。器以孙居己丁之中,又以言孙,用其日而 祀之耳。观其盖、足纯缘周以夔龙,又著两螭以耸其 耳,通腹皆作饕餮之纹,比之他敦尤为特异。
周散季敦图
周散季敦图考
右通盖高八寸四分,深四寸一分,口径七寸三分,腹 径九寸一分,容六升七合,共重十有三斤二两,两耳 有珥、三足。盖与器铭共六十六字。考其铭,乃散季为 王母叔姜作也。昔之人神祀飨之礼,其彝器食饮,每 通用之。既以人道事乎神,又以神道飨乎人,此家庙 中与夫平日燕居之器,皆得铭而用之,初无别也。《散 季之铭、叔姜敦,必有一于是矣。当商之末世,周之盛 德,文王在下,遵养时晦,于是四方之贤者盍归乎来? 如太公望、散宜生之徒,莫不咸在。文王者得此数臣 以为之辅,故不显之谟足以贻于初,丕承之烈得以 继于终。迨夫天之历数有归于周,武王作〈太誓〉》以告 于众,则太公望有鹰扬之从,散宜生有执剑之卫,事 业昭昭,载之史册。盖彼皆以文王旧臣,受顾命之托, 而成此武功焉。今观是敦,考诸款识,在惟王四年八 月也。且文王之世,散季已为之辅,而历数犹未归,则 知所纪之四年肇而作此者,盖武王时明矣。
周毁敦图
周毁敦图考
右高八寸一分,深四寸三分,口径七寸五分,腹径七 寸四分,容五升有半,重十有二斤,两耳铭一百一十 三字。且敦之名见于虞氏之时,而特无其制。至周兼 用四代之礼,而敦亦不废。然而时不相袭,故形器类 皆不一。此器圈足而下连方座,比他器为稍异。且铭 “伯和父”者,和,卫武公也。卫自康叔有国,至武公已三 世矣。武公能修康叔之政,平戎有功,故周平王命之 为公。今观铭文著伯和父称“若曰”,则知代王而言者 也。其谓“师毁乃祖考婚于我家”,则知为周室之姻娅 旧族耳。方兹时,师毁治其东偏、西偏,为有功焉。故铭 厥功而锡是敦,以章其善。且复见兼戈矛𬭚钟之物 不一等,可谓盛矣。然《世系》所出,则前“史既阙,无所考 证,不得其传”焉。
周仲驹父敦盖图
周仲驹父敦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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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仲驹父敦图考
第一器,通盖高九寸一分,深四寸三分,《口径》六寸五 分,腹径九寸六分,容七升九合,共重一十七斤六两, 两耳有珥,三足。盖与《器铭》共三十六字。
第二器,通盖高八寸九分,深四寸一分,口径六寸六 分,腹径八寸九分,容七升五合,共重一十七斤,两耳 有珥,三足。盖与《器铭》共三十六字。
第三器,高二寸八分,口径七寸七分,重二斤十有四 两,铭一十八字右三器皆曰仲驹父,其国氏及世次皆未详。《功臣表》 有骐侯驹,《左传》有驹伯,为却克军佐,则驹其姓也。若 曰齐景公卒,冬十月,公子驹奔卫,则驹其名也。岂非 公子驹以伯仲称,而曰仲驹父耶?《檀弓》云:“幼名冠字, 五十以伯仲称,周道也。子生三月,父名之。二十而冠, 尊其名而立其字。五十为大夫,则尊其字而呼以伯 仲也。”仲姜者,盖仲驹父之母,或祖也。或以为仲驹父 妻,则《礼》曰“夫不祭妻”,是以知为母或祖也。按《春秋》凡 妇人皆以字配姓,伯姬、仲子、季姜之类是也。仲姜亦 字配姓也。齐、许、申、吕皆姜姓,此则未详其何国女。夫 器有用器,有祭器,凡铭有享孝、追孝、祀禅者,皆祭器。 《九嫔职》云:“凡祭祀,赞玉齍。”而玉齍之制不见于传注。 今宗庙中迺与瑚琏遂为阙器,岂郑元所谓敦、瑚琏、 簋,皆黍稷之器者欤?噫两汉去圣未远,煨烬之馀,礼 乐度数所泯绝者,眇邈已不可追。当是时,缀学之士 所得断简遗编,补缉诂训,断以臆说,故三代礼文,杂 以汉儒之学,由是后世祖述者,异端纷纠,无所指归。 今复得见三王之完器,乃可以知圣人制作之旨,俾 有志于古者有所考信,岂小补之哉?
周敔敦图
周敔敦图考
右高五寸八分,深四寸,口径六寸三分,腹径七寸九 分,容六升,重八斤一十两。两耳有珥,三足,阙。盖铭一 百四十字。首曰“惟王十月”,犹《春秋》之言“春王正月”之 意。盖言王所以尊主,言月所以谨时也。曰“王在成周” 者,犹《诗》之言王居镐京,周公既成洛邑,明天下之所 归往也。曰“及内伐浪、昴”,犹《诗》之所谓“薄伐𤞤狁,至于” 太原者矣;曰“王命敔追迎于上洛”,犹《诗》之“出车以劳 还,杕杜以勤归”者矣。《执傒》曰“杂孚人三百”,泮宫之执 讯,获丑之意也;曰“十有一月,格于成周”,“大庙”,“告厥成 功于庙”之意也;曰“敔,告禽馘百傒曰”者,有同乎“献囚”、 “献馘”、曰“尹氏受釐”,有若乎告庙之终并受其福;曰“圭 鬲币贝五十朋”者,盖“锡以圭璧,以作”尔宝;铸以鼎彝 以著其功;与之币帛以将其意,而其数之多至五十 朋足矣。犹以为未也,又锡以土田之衍,则受锡者岂 得傲然自居其宠耶?宜乎对扬天子之休命而归美 以报其上焉,亦犹《诗》所谓“虎拜稽首,天子万年”之意 欤!是敦也,不惟制作精工,而又字画奇古;其间辞意 与商、周之书、《雅》《颂》之文,相为表里。扬雄言:“《周书》噩噩 尔,殆有见于兹也。”
周姜敦图
周姜敦图考
右高四寸,深三寸,口径六寸七分,腹径六寸七分,容 二升五合,重二斤有半。两耳圈足,铭一十六字。此敦 上𬬩其耳,下圈其足,铭之曰宝敦,作者伯景父也。且 《书景命》曰:“予命女作大正,正于群仆侍御之臣。”则伯 景周仆卿也。按《史记年表》,自厉王以上,有世次而无 年数,共和以后,接乎《春秋》,年数乃详。盖自《穆王传》共、 孝、懿、夷、厉五王,而至于共和,至今盖千有九百馀年, 斯敦之作,在穆王时也。古之人欲存乎久远者,必托于金石。然岐阳十鼓,今虽皆在,而文字剥阙者已十 三四,惟古器铭在者皆完,则石之坚又不足恃。是以 古之君子必用铜,取其不为燥湿寒暑所变为可贵 者。且古之贤臣名见《诗》《书》者,常为后世想望。矧得其 器,读其文,自可宝而藏之矣。
周宰辟父敦图三
周宰辟父敦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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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宰辟父敦图考
第一器,通盖高八寸三分,深四寸二分,口径六寸七 分,腹径八寸五分,容七升二合,共重八斤有半,两耳 有珥,三足。盖与《器铭》共一百五十字。
第二器,通盖高七寸三分,深四寸一分,口径六寸六 分,腹径七寸六分,容六升六合,共重九斤六两,两耳 有珥。盖与《器铭》共一百五十字。
第三器,高六寸一分,深四寸三分,口径六寸七分,腹 径八寸六分,容七升二合,重七斤二两,两耳有珥,三 足阙。盖铭七十五字。
右三器,形制款识悉同,乃一时物也。其铭曰“周”者,公 子周悼公也。悼公,文襄之后,故有“用作文考宝敦”之 辞。古者锡有功,必有彝器,以纪其事,且以告于家庙 焉。如秬鬯一卣,告于文人是也。卣,饮器。敦,食器。宜其 为铭一也。是敦之铭亦曰“用养乃祖考”者,谓此。
周兕敦图三
周兕敦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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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兕敦图考
第一器,通盖高一尺二寸,深四寸四分,口径七寸五 分,腹径八寸二分;足自方七寸六分,高三寸九分,容 七升,共重二十一斤,两耳有珥,盖与器铭共二字。 第二器,通盖高一尺一寸九分,深四寸二分,口径七 寸四分,腹径八寸;足自方七寸五分,高三寸八分,容 六升八合,共重二十一斤九两,两耳有珥,盖与器铭 共二字。
第三器,高八寸六分,深四寸四分,口径七寸三分,腹 径七寸七分,足自方七寸四分,高三寸八分,容六升 三合,重十有八斤,两耳有珥,阙。盖铭一字。
右三器,制作一律,皆以云雷为饰。其铭上为屋室之 状,而下一字曰“兕”,盖荐之宗庙之器也。前二器乃顷 所藏者,盖上各有犀兕之形,故皆以“兕”名之。后一器 近得于长安水中,但恨阙其盖耳。
王黼曰:“周兕敦款识一,上为屋室之状,下一字曰兕,盖宗庙之器,御府所藏,与近获于长安水中者。其制度款识与此一同,实周敦云。”
周刺公敦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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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刺公敦图考
第一器,高六寸四分,深四寸二分,口径六寸八分,腹 径八寸,容八升,重十斤四两,两耳有珥,三足阙。盖铭 二十八字。
第二器,高六寸四分,深四寸二分,口径六寸八分,腹 径八寸,容七升六合,重十斤十四两,两耳有珥,三足 阙。盖铭二十八字。
右二器,其文曰:“作皇考剌公敦且。”�敦曰:“刺祖乙伯。” 按太公望子丁公伋,伋子乙公得,是知刺公乃乙公 族也。二器铭款悉同,亦一时宗庙之器,故皆曰“用享 用孝。”
周雁侯敦图
周雁侯敦图考
右通盖高六寸一分,深四寸一分,口径六寸,腹径七 寸七分,容六升,共重七斤。两耳有珥。盖与器铭共二 十八字,曰“雁侯作姬邍母尊敦。”按周室武王第四子 曰雁侯,其后乃有雁姓,则雁者,周武王之子,曰作姬 邍母敦尊于是又言邍者,武王之姬,雁侯之母也。“邍” 字与原同义,且同音,盖古之姓氏耳。
周师望敦图
周师望敦图考
右高五寸,深三寸九分,口径六寸二分,腹径八寸,容 六升有半,重一十斤四两。两耳有珥,阙。盖铭九字。纯 缘与足皆饰蟠夔,间以云纹,耳为螭形。按《史记齐世 家》,太公望吕尚,东海人。其先祖尝为四岳,佐禹平水 土有功,或封于申,或封于吕。本姓姜氏,从其封姓,故 曰吕尚。尚年老穷困,以渔钓奸周西伯。西伯将出猎, 卜之,曰:“所获非龙非彨,非虎非罴;所获霸王之辅。”猎 至渭阳,得尚,与语,大说曰:“自吾先君太公言,当有圣 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邪?吾太公望子久矣。”故号太 公望。载与俱归,遂立为师。其铭曰太师者,盖纪其官 也,望则称其号耳。是器与《周师望簋铭》文政相同,殆 一时物邪?
周雁敦图
周雁敦图考
右高六寸五分,深四寸三分,口径七寸,腹径九寸五 分,容八升一合,重十有二斤二两。两耳有珥,三足阙。 盖铭三十九字。按此器乃敦,而铭文谓之彝者,举器 之总名,故不言敦。雁必诸侯也,故祭及四世。盖以古 之诸侯有五庙,大夫有三庙,而《传》言学士、大夫,则知 尊祖,谓过祖则无及矣。武伯、龚伯以谥配字为言,如 文仲、穆伯之类。益公、文公则言其爵,盖不没其实也。 如周有天下,至于“不窋”,古公亦或不以爵称,又况于 诸侯哉?
周毛父敦图
周毛父敦图考
右高五寸二分,深四寸,口径五寸六分,腹径七寸三 分,容四升九合,重四斤九两。两耳有珥,三足阙。盖铭 四十七字,曰“大室。”大室,庙中之室。言大以别其次者, 如鲁有世室是也。《戠敦》云:“王格于大室。”《牧敦》云:“格大 室。”盖周之时,受四方诸侯之朝,必于其庙,示不敢专 耳。《诗》言“嗣王朝于庙”者,此也。是庙皆谓室也。曰毛父, 则史称武王克商,毛叔奉明水,盖史称叔者,字也。《春 秋》书毛伯者,爵也。�《敦》亦云“毛伯内门,立中庭佑。”则 毛父其人欤?以古者始字之曰伯仲,及其德卲,则又 言父焉。若夫言内史册命者,以内史凡命诸侯及孤 卿大夫,则册命之耳。
周孟姜敦图
周孟姜敦图考
右高六寸二分,深四寸五分,口径六寸八分,腹径八 寸七分,容七升八合,重十有二斤。两耳有珥,三足阙。 盖铭二十八字。曰“叔孙”者,盖叔孙氏出于桓公之后, 曰“父”者,尊之也。曰“作孟姜尊敦。”姜,齐姓也。齐,鲁婚姻 之国,孟则长矣,以别于仲季之称,与《诗》所谓“孟姜”同 意。
周仲奠父敦图
周仲奠父敦图考
右高五寸六分,深四寸,口径六寸,腹径八寸,容六升 一合,重五斤有半。两耳有珥,三足阙。盖。铭一十七字, 曰“仲奠父”者,其字也。上言“蒯”者,恐言其姓,又恐言其 名。春秋之时,有曰蒯聩是,有以蒯为姓者,有曰南蒯 是,又有以蒯为名者。此敦耳足皆状兽形,纯缘之下 雷纹为饰,腹间纯素,其形制与《伯庶父敦》大概相类, 但阙盖耳。
周虔敦图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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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虔敦图考
第一器高四寸三分,深三寸五分,口径五寸三分,腹 径七寸九分,容四升,重四斤四两,两耳、圈足,铭“六”字。 第二器高五寸六分,深四寸一分,口径七寸六分,腹 径六寸,容三升七合,重三斤十有四两,两耳有珥、圈 足,铭“六”字。
右二器,夫《师》之出征,则有宜社、造祢之事,而奉斋车 以行。是敦铭之以“旅车”,则必旅之所用以舍奠于斋 车者。且师行一军,而为旅者已众,故其敦不一,则一 二以数之,此特得其二而已。其曰“虔”者,必当时主将 之名,盖不可得而考矣。
周史张父敦盖图
周史张父敦盖图考
右高二寸三分,圜径六寸二分,重一斤十有四两。铭 一十二字。“史张父作尊敦,其万年永宝用”,曰“史”,著其 官也;曰“张”,称其氏也;而父,又见其尊焉。纯素无纹,形 若叠环而为之,制作纯古,土花青紫相间,粲然莹目, 惜乎不得其全者
周仲酉父敦盖图
周仲酉父敦盖图考
右高二寸一分,口径六寸四分,重一斤三两有半,铭 六字。其曰“仲酉父”,经传无所见,而曰“旅敦”者,与周虔 作旅车敦同,盖旅取其众耳。《叩弡》伯旅匜,叔作旅匜, 审其皆非一器耳。
周虎耳敦图
周虎耳敦图考
右高五寸二分,深三寸九分,《口径》六寸一分,腹径八 寸二分,容六升二合,重五斤有半,两耳有珥,三足阙。 盖无铭。是器耳饰虎形,通体纯素,略无设饰,制作质 朴,颇有商之遗风,然周器之至佳者也。
周夔足敦图
周夔足敦图考
右高五寸六分,深四寸,口径五寸六分,腹径七寸四 分,容五升四合,重五斤四两。阙盖无铭。虎耳夔足,饰 以雷带,比他器文镂简古,制作去商为未远,盖周初 器也。
《古器评》
《商父乙敦盖》〈铭五字〉
上为孙形,中画为两册,下言父乙。古者人君锡有功, 彰有德,必有册命以书之,故商之彝器,凡著此象者, 皆所以纪君命也。
《弡生敦》〈铭十八字〉
弡者,恐其姓也。如曰弡仲作宝簠,弡伯作旅匜”,则又 知其为一族耳。皆周物也。称“生”者,亦犹《韐敦》曰“屈生”、 “《龙生鼎》曰“龙生”之类欤?
《商己孙敦》〈铭二字〉
按:商十世君曰“雍已”,故凡言“己”者皆雍己也。此曰“己 孙”者,有以见其孙之所作耳。孙可以为王父尸,则又 知其为祭享之用。商之铭文言简而易备,大率如此。 是器足与纯缘,周以夔龙,又著两螭以耸其耳,通腹 列饕餮之形,文镂形质,悉与《丁己敦》同,但款识欠一 “丁”字耳。当是一时物也。
《周宰辟父敦》〈铭七十五字〉
按:晋有公子周,是为悼公。此曰周者,必悼公也。悼公, 文襄之后,故有用作《文考》之辞。古者锡有功,则必纪 于彝器,且以告于家庙。知秬鬯一卣,告于文人是也。 故敦之铭亦曰“用养乃祖考”者,谓此。
《周季姬敦》〈铭十一字〉
按:晋文公重耳母曰季姬。齐悼公娶季康子妹亦曰 季姬。而文母乃翟狐氏女,太史公尝以“狐季姬”称之, 则此曰季姬者,必有一于斯也。
《周刺公敦》〈铭二十八字〉
刺公虽不载于经传,然考诸彝器,则有《刺祖乙伯》见 于�敦之铭,按太公望子丁公伋,伋子乙公得,以是 推之,刺公必乙公族也。曰“用享用孝”,则又知其为宗 庙之器耳。
===以常法为贵耳。观其制作精巧,文镂精华,非周盛时 不能有此也。
《周父乙敦》〈铭六字〉
世人但知十干为商号,遇款识有十干者,皆归之商, 误矣。如周召公尊曰王,大召公之族作父乙宝尊彝, 而谓之商器,可乎?盖父者所以尊称,“乙”者乃其名耳。 而太公望再世有乙公得,得之子曰癸公慈母,然则 此言父乙者,岂癸公为其家庙而作耶?
《周饕餮敦》
夫敦之名,见于虞氏之时,而特无其制。至周兼用四 代之礼,而敦亦不废。然而时不相袭,故器形类皆不 一。此器圈足而下连方座,通体饰以饕餮,足有着夔 龙,考其制作,皆周物也。
《周弡生敦》〈二铭一十八字〉
弡生者,恐其姓也。如曰“弡仲作宝簠,弡伯作旅匜”,则 又知其为一族耳,皆周物也。称生者,亦犹《韐敦》曰“屈 生”,《龙生鼎》曰“龙生”之类。考二器铭载,制度文镂,略无 少异,当是一时所作也。
《周蒯仲奠父敦》〈铭十七字〉
蒯仲奠父,不载于《史》。至晋始有大夫蒯得,汉有齐辩 士蒯彻,岂其苗裔乎?
周仲申敦盖〈二铭皆十三字〉
仲申《经传》无所见,而曰“旅”者,盖取其旅众之义,以明 非一器也。考诸彝器,如甗曰旅甗,匜曰旅匜,簋曰旅 簋,彝曰旅彝,义率如此,但惜乎二器皆不见其口耳。
《周敦盖》〈铭九字〉
《彝器铭》载,“凡曰宝鼎、宝尊、宝彝、宝敦”之类,而不铭功 不载誓者,皆自宝用之器耳。此器既自宝用,又欲遗 之后世,使子孙传守之不失,然则古人制器,岂徒为 观美而已哉!
按:此敦与卣同制同文,则知古人作器勒铭,非一物, 器皆有是铭也。邢,周大夫也,有功锡命,为古考作祭 器也。“宣榭”者,盖宣王之庙也。
《广川题跋》
《蜼敦》
秘阁有敦,其实鼎也。政和三年,内降《宣和殿古器图》 凡百卷,考论形制甚备。于是馆下以藏古器,别为书 谱。上校书郎黄伯思以图示余曰:“商素敦者,其高五 寸五分,深四寸一分,口径六寸七分,其受八升,重六 斤有七两,皆今之权量校也。其制两蜼首,耳下有珥, 盖其尾岐出。”且曰:“古敦之存于今者,若周宰辟父敦、 散季敦。”�牧敦、戠敦、虢姜敦,皆有款识。此器特异,疑 为商人制也。余考之,蜼,寓属,其尾岐出,古之宗彝也。 自虞舜已然,岂特商邪?于是定以为蜼鼎。
《纪城敦铭》
纪城在齐之东,古裂𦈡之国。齐桓公既灭之矣,崇宁 元年,民有得古器数十于城者,惟敦之制异甚,其大 若盘,可受今二斗二升者。尝考之郑康成,以敦为盘 类。贾公彦曰:“以木为之。”今世所得古敦,制形大类鼎 高釜甗。乃知其说异也。盟会玉敦,当以玉为之,不在 饰也。且祭祀之时有黍稷,故以敦盛黍稷。若合诸侯 盟誓,则不用黍稷矣,故“敦中盛血。”夫以铜为敦,用以 烹饪也,则其制宜与鼎鼐类。若以玉为敦,则不可以 爨矣,当谓有待于盛血者是也。然则其形制自当相 类,不然,则不可以敦名也。
《铜敦铭》
杨氏《图》古器有铜敦,铭曰:宰辟父,右周立王册命周, 周顿首,奉扬王休命,用作文考。宝敦,其制与周姜敦 异,盖圜不作龟形,亦无刻饰,著耳附腹,不与簠簋形 同,亦不为虫兽状,而揜至上饰画雷火。今既受命于 王,为文考庙器,此必考于制度,不敢遗旧章也。其制 如此者,疑礼文散缺,不能尽考《传》《礼》曰:“有虞氏之敦, 周士制得用之。”又曰:“诸侯饰以象,大夫刻以龟,天子 饰以玉而还象其形。”则敦虽通于上下,惟其刻饰异 尔。岂其为此图者不识当时虫兽文而误为草木之 英华者邪?周之世有太宰、内宰、宰夫,在《礼》、在《春秋》皆 书曰宰。若宰、周公、宰、孔父、宰、文公宰,皆官也。谯周曰: “成王作辟宫”,其言王在于此,则既异于夷宫、武宫矣, 盖王之法宫也。《肆命》王臣,必亲即辟宫,则其礼重矣。 锡戈雕�《华菜》《丝衣》,此命大夫赐,非士得受之,其制 则与礼不合。盖享敦、登敦,制度不同,故上得以兼下, 其形制则亦已辨也。
《秦公敦铭》
商人堌中得敦,铭曰“秦公作敦。”其制簋也。当秦之世, 敦制尚存,可以考之。按《礼器》有敦,谓有虞氏之制也。 周制则士用之,大夫以上则簠簋矣,皆黍稷器也。杨 氏图古敦与簋无辨,异矣。将周人所为,不得尽用有 虞氏之制耶?敦音顿,汉人谓顿,设也。《玉府》读如对,今 转为平声,非也。先秦古器与此图敦皆无,盖《传》曰:“敦
有首”者,尊者器饰也。饰盖象龟,故《经》曰:“敦南首”,明象龟虫兽之形,则古者形制亦不一,特尊者有饰,故与簋类。其无饰者,则不以龟为盖,知为上士之器也。
敦部艺文
《商素敦说》宋·黄伯思
按:古敦之存于今者,若周宰辟父敦、散季敦、牧敦、戠 敦、虢姜敦之属,率皆有款识,言时称伐,比他器为详, 大抵皆周器也。此敦中无款识,外无文镂,质古不华, 疑若商器然。又诸敦之有铭者,往往皆宗器也。此既 无铭,岂非燕飨所用,与周《大方鼎》同义乎?其制,为两 蜼首,以吞吐双耳,下有两珥承之,犹其尾然。盖若宗 彝之章,以智为义。《传》曰:“知人者智。”夫智足以灼见俊 心而知之,故得忠臣嘉宾而飨之,然后得尽其心而 成其礼。然则燕飨之敦,设饰以蜼,其意或寓于斯。
敦部纪事
六一题跋终南古敦铭大理评事苏轼为凤翔府判 官,得古器于终南山下。其形制与今《三礼图》所画及 人家所藏古敦皆不同,初莫知为敦也。盖其铭有“宝 尊敦”之文,遂以为敦尔。
张邦基《墨庄漫录》:“宣和中,予客唐州外氏吴家,时兖 阳府光化县村人耕穴一冢,得一器,类鼎而有盖,盖 及鼎腹皆雷纹,中有虬形,两耳为饕餮,足为蚩尤,制 作甚精,一足微蚀损,尚可立也。表舅唐悊端仲数十 得之,以与舅氏。顺图好古博雅,乃以归之,而强名曰 ‘虬鼎,且作歌以记之。予得熟观焉,予以为古之鼎鼐’” 皆无盖,而足皆圆直,无作兽形者,此乃敦耳。端仲以 其腹高如鼎,而敦乃形匾,故名之为鼎耳。其饕餮、蚩 尤,与李伯时《古器图》所画小敦耳足正同,但小敦耳 之两兽间,口有饰玉处,古之玉敦多如此也。而此器 乃无饰玉之状状,复无款识耳。有按《吕氏春秋》云:“周 鼎饕餮,有首无身,食人未咽,害及其身。”此盖周器也。 古器多为饕餮,蚩尤者,深戒于贪暴也。两舅皆以予 言为然,乃祇名曰虬敦,极宝惜之。时京西漕时道陈 闻有此器,讽太守王�来取之。舅氏秘而不出。后欲 自携往京师,并关中侯金印献之上方。未几而俶扰 外氏避地湘潭。平时玩好书画宝玉,悉为贼有。不知 此器存亡何所,惜哉!
《节略》:“绍兴二十一年十月,高宗幸清河郡王第,供进 御筵。张俊进奉古器周敦二。”
《云烟过眼录》:“张受益所藏两耳彝炉,下连方座,四周 皆作双牛,文藻并起,朱绿交错。”叶森按:此制非名彝 炉,当是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