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千五百三十六 永乐大典
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七
卷之二千五百三十八 

    永乐大典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七  七皆

    斋名十三

    君子斋宋王安石临川集君子斋记天子诸侯谓之君。𡖖大夫谓之子。古之为此名也。所以命天下之有德。故天下之有

    德通谓之君子。有天子诸侯𡖖大夫之位。而无其德。可以谓之君子。盖称其位也。有天子诸侯𡖖大夫之德。而无其位。可以谓之君子。盖称其德也。

    位在外也。遇而有之。则人以其名予之。而以貌事之。德在我也。求而有之。则人以其实予之而心服之。夫人服之以貌。而又以心。与之以名。而不以

    实。能以其位。终身而无谪者。盖亦幸而已矣。故古之人以名为羞。以实为慊。不务服人之貌。而思有以服人之心。非独如此也。以为求在外者。不可

    以力得也。故虽穷困屈辱。乐之而弗去。非以夫穷困屈辱为人之乐。者在是也。以夫穷困诎辱不足以概吾心为可乐也己。河南裴君主簿于洛阳。

    治斋于其官而命之曰君子。裴君岂慕夫在外者而欲有之乎。岂以为世之小人众。而躬行君子者独我乎。由前则失已。由后则失人。吾知裴君不

    为是也。亦曰勉于德而已。盖所以榜于其前。朝夕出入观焉。思古之人所以为君子而务及之也。独仁不足以为君子。独智不足以为君子。仁足以

    尽性。智足以穷理。而又通乎命。此古之人所以为君子也。虽然。古之人不云乎德𬨎如毛。毛犹有伦。未有欲之而不得也。然则裴君之为君子也孰

    御焉。故余嘉其志而乐。为道之。元程礼部集君子斋外记临江高静谦。名其燕处之室曰君子斋。谒记于余。或者问曰。高君信以君子自任乎。或

    曰否。其师杜征君名之尔。夫征君名之者。勉人以为善也。其自任者。勉已以为善也。勉己以善。斯谓之仁。勉人以善。斯谓之义。俱不失为君子也。而

    况以名其斋乎。孔子之时。若南宫适。卫蘧伯王。郑子产。圣人皆以君子称之。千载之下。想其德容事业邈乎不可企及。彼诚君子也。传曰张趯之。知。

    其犹在君子之后乎。吴王问史黯何以得为君子。是二子虽见称于当时。而终不能不见疑于论者。名实之际。可不惧哉。今高君知足以察㣲。才足

    以任大。言语文辞足以振华而耀实。居于一郷。为士者宗之。行乎天下。公𡖖大夫敬之。则信乎君子矣。然而名不登于仕版。禄不易于家食。优㳺

    岁年。与道委蛇。若将终身焉。人不知而不愠者。此时论之所甚未惬也。虽然。玉蕴于石。石不能以固玉。珠蔵于渊。渊不能以閟珠。利刃必割。又安知高

    君之不终见用于世哉。是斋也。太常危博士为之记。国子曾𦔳教为之后记。余惟古之传诗春秋者有外传。集文辞者有外集。故窃取其义为之外

    记云。且谓高君斋前。凿池种莲。池上栽竹以尽人物之胜。高君曰诺。因并书之。长史斋元白君举寓斋集题仲植长史斋诗

    东吴之精天下士。书法得之公孙氏。自观劎舞转豪放。酒酣欲得天为𥿄。战国一帖字何少。龙角光芒彻箕尾。坡题谷䟦掩馀軰。物是人非経㡬祀。萧

    郎千金购遗书。自得此书无此喜。浮江大笑米家舡。月贯长虹谁敢指。七愁羽化辞人间。便榜高斋为长史。斋中邀作长史歌。口不能言相诺唯。杜。

    陵文章光万丈。政自爱君心不已。鲁公若无忠义气。屋漏锥沙一技止。凄其怀贤亦窃比。作字作诗同论理。书生安敢犯名教。事有至虽天幸耳。古

    来避谤诗寻医。鼓吻谁翻东海水。安得快劎斫蛟鼍。九原为唤张颠起。元遗山诗张颠饮豪倾四座。脱帽狂呼谁敢和。南宗北宗知㡬人。醉眼纷纷

    飞鸟过是公技进不名技。元气淋漓随咳唾。偶然捉笔本无意。自有龙骞并虎卧。当时谁有战国策。门外雷车忽惊堕。天星无数不知名。色正芒寒

    才七个。萧郎家世陵谷后。争信空囊蓄奇货。萧斋故事今复举。未怕秋风吹屋破。护持有物世共喜。不独一时为子贺。蔵舟夜壑未厌深。堤备有人

    来倚柂。武士斋宋史宁宗本纪。庆元五年五月壬子。诏诸路州学置武士斋。选官按其武艺。贤行斋

    苏州府志斋在大云坊。林虙所居。虙字德祖。号大云翁。贤觉斋宋杨慈湖集贤觉斋记人皆有至灵至神至明之妙。即

    舜之所谓道心。而人不自知也孔子曰。不逆诈。不亿不信。抑亦先觉者。是贤乎。夫彼之施诈于我。常情必作意以应而作意每差彼施诈不信于我。

    我无劳逆亿。而此心之灵亦能先觉此众人之所自有。不必圣人始有。而人率不自知。惜哉。此心先觉。乃人心自灵。自神自明。不学而能不虑而知

    可谓贤矣。而人不自知其贤。故圣人特指其所怀之玉以告。此深中某心。故以名黄年家之西斋曰贤觉。尚贤斋国朝黄仲

    宝诗题李宗信尚贤斋缁衣辍遗响金台委荒基古道无来辙。客位绿苔滋。末俗纷异好。我志独在兹倾盖必豪俊。方驾岂狂痴鸣佩结飞飊浮

    彩曜清漪。粲粲冰玉质。飘飘风云期。深情发高咏文思若波驰。沃心聆道论。佩言庶足䂓。希贤斋嘉禾郡志嘉与县。宋

    方谊字賔王本桐庐人。孝宗乾道四年。侍父务德侍郎徙居是邦之北门。为朱文公门人文公集中有相与问答语。家有希贤斋扁。亦文公所书也。

    朋来斋国朝何蠖庵集朋来斋记学之为道。内尽于己。外资扵人。尽于己者自脩也。资于人者交脩也。非是。鲜有能进于

    道者也。是故同𩔗之至者谓之朋。朋之有益于人甚矣。语有之曰。朋自逺方来。此以善及人之效也。易有之曰。朋来无咎。此资于人以为善者也。丁

    氏汝玉既为其从孙发。构如春之堂。以毕其冠昏之礼。复建斋于外。以为蔵脩之所。而颜之曰朋来。盖又欲其从孙之能力进于学。以求夫丽泽之

    益也。发于是请记于予。予则复之曰以善及人之效。子未可以自必。若夫复之为义。则子之所冝尽心焉者也。盖复之为义。一阳始复。有亨通之渐。

    而其气至㣲。不免摧折。如阳之始生。其气至㣲。不免屯艰。故曰出入无疾。朋来无咎。无疾者。莫为之摧折者也。莫为之摧折。则其𩔗渐进而来者有

    亨盛之理。故得无咎。以子之志之年。方当进学之始。殆若阳之始复者也。而又有贤伯祖之维持巩固辅翼以成其志。其莫为之摧折审矣。将见朋

    𩔗日盛。恊力以成其学。而以善及人之效。尤可驯致。则朋之来也日益众。而德之脩也日益进矣。发以弱冠之年。通敏之资。受贤伯祖之煦妪而谆

    诲用克逹才。绍述先志。虽失怙而无异于其父之训。诚能尽于己而资于人。则奚愧于名斋之义。亦无负于长者之属望。友明之期待者矣。


    友斋宋郑侠西塘集温陵陈彦逺尚友斋记伐木之序曰。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信哉是言。盖其诗以为鸟之嘤

    鸣。而求友声。自其出于幽谷。迁于乔木。未始不然。则人之出处潜显。曷常不由良友之助。切磋琢磨以成其事。故神之听之。终和且平。是有天下国

    家而至于伐木者之贱。无以易此也。虽然。圣人于其徒常戒以无友不如己者。则士之所与友。固不可以不择。近则求之邦闾四方。逺则求之诗书

    夐古。稽其言行。合其作止。然后其人可得而比。故孟子有郷国天下之善士。其所与友皆其𩔗。至于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又尚论古之人诵其

    诗。读其书。是以论其世也。是尚友之说焉。昔尧馆甥于贰室。与舜迭为賔主。而子思于缪公曰。古之人。不曰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夫。惟不知万

    乘之为尊。而不知韦带之为贱。大无四方。逺无万世。惟其人之为求。然后为合古人之意则尚友之义不亦大乎。温陵陈公彦逺家冨而笃义。好学

    而力行。吾于温陵得其所为一二。事颇不𩔗。世俗所为者。如郡县之学有废而不脩。道路桥梁有坏而不通。必先出财以助公府之费。而不汲汲于

    因果之施。丝发无所干公府。而贫乏之人。见必惠济。读书之勤。手不辍卷。其舎南数步。有别馆轩宇明㓗。前有池榭之观。中堂设圆床环榻以与朋

    友共食。士之笃实力学。而无以自资者。必就彦逺。昕昏食饮。以至寒暑裘葛。油膏纸笔之费。皆出彦逺之力。率以为常。而不计年岁矣。以一布衣居

    闾里能如是。使其享大富贵为如何哉。彦逺固温陵之善士矣。而温陵大国。彦逺之好友如是。固当自一国之善士。而友天下之善士。与之朝夕。论

    古人之诗书。稽行谊而符作止。则其所到。可涯量乎。故是斋。旧以义名。而来予求记。易之以尚友云。元程礼部集尚友斋记 临川。艾季诚。㳺京师。

    逾年将归过其兄之友程文而告曰。余之始来京师也。不曰观国之光乎。亦将取友以成余之德也。今上焉者。贵显尊重而不肯下交。下焉者反顾

    却虑而不乐接引。其或瑰奇特逹之士。又皆与世龃龉。思独善其身。余无得焉家。有读书之室曰尚友将归而求诸古人。愿徼一言以记之。俾自朂

    也。呜呼。友之为道大矣。自天子至于庶人。未有不须友以成者。况学者乎。闻之周子曰。天地间至尊者道。至贵者德。至难得者人。人而至难得者。道

    德有于身而已矣。求人至难得者有于身。非师友。则不可得已。师友。𩔗也。师尊而友亲也。师道之不立也乆矣。友其可废乎。季诚负聦明之资而敏

    于学。将脩其业以进于道德之实。淑其身而见于世。汲汲焉惟取友是务。可谓。知所先矣。然京师四方之士君子之所云集而辐凑也。其敦德尚义。

    岂无可师可友者而遽去之。以求乎古之人。古之人循孟氏之言。不㡬于好径陵节而堕于狂者之域乎。虽然。子之归。诚是矣。欲友天下之善士。自

    友一郷之善士。始子非善士也。固不能以友一郷之善士也。况一国乎。子诚善士也。天下后世皆将取友于子矣。其道不亦大乎。勉于为善。不患无

    友矣。斯言也。请质诸兄伯真甫。若以为可。因以为记。王廉交山集尚友斋记江浙行省参政周公伯温。为钱塘刘中氏题其斋曰尚友。中盖取驺

    孟氏以自修者。今侍户部尚书贡公泰甫入闽道。过会稽。谒余馆舎。请。为之记。余诘之曰。尚书公天下之善士也。中从之逰。复汲汲尚友是慕。殆欲

    尚友古之人乎。古之人不易友也。学有其基友之可也。无其基。徒嘐嘐然曰。古之人是慕。是友狂者也。窃为中不取也。中始。冠气方锐。冝苦心劳思。

    读其书以自淬砺。有弗明。质诸胜己者求其明。有弗知。质诸胜己者。求其知。进而益求天下之善士立其基焉。由是而尚友古之人。其庶㡬矣。彼郷

    原之似德。斥之佛老之近理者。逺之。盖似德者。则足以蛊人心。近理者。则足以伤世教。可不慎乎。茍自。好焉以息天下之交。孤陋寡闻以处夫深山

    大泽之区。㡬何不涉柳子服气之讥也。昔者。曾子数子夏有三罪焉。子夏投其杖于地而拜之。曰吾过矣。吾过矣吾离群而索居。亦已乆矣。呜呼。为

    士者。可不尚友哉。夫朋友居人伦之一。孔子曰。毋友不如己者曾子曰。君子以友辅仁。孟子曰友也者。友其德也。友之为道大矣。中汲汲尚友是慕。盖

    好学者也。七闽为儒者渊薮。中往逰焉。尚慕其友入德。尚书公为之依归。余见其尚论古人而自造焉者矣。为之记以副其请。中。字庸道。斋则其所

    寓而名。予为括苍王廉也。国朝朱伯贤白云藁尚友斋记钱塘。刘中庸道。尝名其进脩之斋曰尚友。征言于邹阳生。生曰。是殆有取于孟轲氏之

    言欤。抑亦犹行古之道也。自夫大道既黜。处士。横议异端并起。趋向不同。当是时也。扬尚为我。墨尚兼爱。庄列尚虚无。管晏尚权谋。孙吴尚奇诈。鬼

    谷尚捭阖。苏秦尚从。仪衍尚衡。申商尚法公孙龙尚名鬻子务成尚小说。由余尉缭之徒。又兼儒墨合名法而尚之。率皆违道干誉。徼君伸已。壅塞

    仁义举天下求如孟子者。盖鲜矣。故孟子独尚论其世。求古之人而友之。夫岂止一郷一国而已也。今吾子当天下治平之世。绩学纉言。日从缙绅

    名𡖖㳺。考德而广业。夙夜力行以求古道。传曰友也者。友其德也。又曰以友辅仁。二者盖兼有焉。何至䂓䂓尚友古之人乎。世之人踽踽凉凉。亦曰

    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则不掩焉。子奚尚之乎。抑予尝闻之。司马长𡖖尚友相如。诸葛亮尚友管乐。比其至也。长𡖖为西京文章宗伯武侯。从容

    正大。庶㡬王道。非蔺乐所能及者。又岂䂓䂓于所尚哉。庸道曰。子之言过矣人生而蒙。长而无友。则愚友不如己。先圣所戒。事不师古。匪说。攸闻。故

    曰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昔周公思兼三王。仲尼祖述尧舜。孟子亦曰乃所愿。则学孔子。周公仲尼。大圣也。孟子。大贤也。且尚友古之人。中

    也。独不能尚友之乎。子奚惑滋甚。生作而言曰嘻哉。吾今而后。知子之志逺且大矣。非予所儗议也。遂书以志之。清江具廷臣集尚友斋记槜李

    陈景文氏。以尚友名其斋。求予为之记。予惟学不可以无友。盖足乎已者狭。而资乎人者广也。孟轲氏取友之道。不止一郷一国。至于天下之大。且

    欲尚乎古人焉。尚友乎。古人则非止一世之士。而为千百世之士矣。泛而求之若夔龙。若伊吕者。不可及已。春秋之臣。贤。取乎蘧瑗。忠。乎子文。让

    取乎季札。廉取乎孟公绰。惠。取乎国侨。直取乎史鳅。其在圣人之门。则颜子之仁。闵子骞之孝。季路之勇。子贡之逹。曾参之确。此皆士之所当进。而

    友之者。至于尚功名。则有管乐。尚气节。则有鲁仲连。尚神仙。则有安期羡门。尚隐逸。则有沮溺。亦岂非古之当友者乎。惟其不足于一郷。而求之一

    国。而求之天下。又进而取之古焉。盖以无穷之心。求无穷之理。则所谓尚友者。尽于是矣。虽然。上焉而为夔龙。下焉而为沮溺。地之相去数千里之

    逺。世之相后数千里之乆。其人乌得而友哉。所谓友者。友其心耳。人有古今。心无古今之异也。言古人之言。行古人之道者。乌知不在于一郷一国

    乎。一郷一国且不可诬。矧可以诬天下乎。故居一郷。则不遗一郷之士。居一国。则不遗一国之士焉。同世而相违。旷世而相求。非善于取友矣。予以

    是朂诸己。又以是朂诸人。恐其事辽邈而忽于近也。景文其志之。元熊朋来集尚友斋铭。学先郷国。友其善者。吾善日进。取友天下。犹未厌足。进

    之又进。尚友古人。无论汉𣈆。学颜志伊。是亦颜伊。异世同理。今居古稽。程以文诗尚友斋。尚友莫尚势。势尽还寂寂。尚友莫尚利。利至害己迫。所

    以古之人。尚友在尚德。仪刑等乐山。渐润北丽泽。相观有馀善。互劝无失则。从容道义𡍼。揖让诗书宅。谁云布衣贱。上与𣈆楚匹。公侯岂不贵。拥彗

    事纵掖。道成名亦显。千载光赫奕。奈何后来者。不复见古昔。赵子有高斋。杨公扁其额。郁郁两大字。徤笔扫浓墨。开轩迎嘉賔。酌酒饷尊客。名花照

    户牖。四坐列简册。门前盈尺地。不着俗士迹。何尚抱琴往。为子谈损益。省吾斋元吴澂支言集省吾斋铭吾之为吾。凝气成

    躯。前有深阱。亦有坦途。惟吾所择。任吾所趋。兢兢愓愓。慎乃驰驱。私邪险艰。省之锄之。公正平易。省之劬之。己如不疚。内省而惬。彼或不贤。自省而

    慑。耳闻雷震。吾省斯惧。目睹机张。吾省斯度。曾省者三。皋省则屡。夕省及朝。晨省至暮。昼之所行。夜可告神。夜之所思。画可语人。俯仰无愧。心安体

    舒。省焉若是。吾知免夫。脩吾斋宋本至治集王之武脩吾斋子慕灵均初服。羌予宋玉后人。便好飘然同去。荷衣兰佩

    亲。养吾斋刘将孙养吾集养吾斋铭清明在躬。志气如神。和顺积中。英华发外。胜己斋

    南海志在市舶司厅事东。正己斋兴化府志在儒雅堂之西庑。旧名学古。太守潘畤更今名。尊己斋

    宋陈造江湖长翁集尊己斋铭眇然吾心。中全其天。乃德乃艺。可圣可贤。彼愒于日。或昏于利。焉凡庸。肆焉悖戾。隋和之宝。籍而积诸。康瓠瓦

    年。掊弃若无。世怵乎人。吾反吾身。苟其己尊。宁惟己珍。敬夫可愿。毋受所贱。严其不为。毋纳所卑。可无亹亹。而戒悠悠。子如尊之。毋取外求。元王沂

    伊濵集尊己斋铭为绩溪汪氏赋人于万物。所贵为己。蹈贤轨贤。由己而而已。惟尔从欲。得彼忘此。孰云千金。视若泥滓。惟此可尊。。惟彼可耻。精择

    力行。一问诸理。伊谁名堂。猗欤朱子。由己斋宋周孚铅刀编由己斋铭有序浚仪赵从之名其斋曰由己。而济北周孚为之

    铭曰作舎道邉。三年不成。惟其自画。卒为丘陵。克意于圣。鲁之君子。以退为进。未见其止。子是之学。不惰不媮。如痿思起。如农望秋。惟蒙故明。惟

    常故乆。我欲如是。谁掣其肘。彼陋巷翁。是为吾友。克己斋安福志克己斋。建于主簿厅之东元王恽秋涧集克己斋记

    御史中丞崔公。作新斋于私第中门之内。为朝夕见賔客。广忠益之所。扁其颜曰克己。中外士夫闻而疑焉。盖以公忠亮。简在帝心。四方想见其风

    彩。勲名事业无愧于昔贤。方且孜孜焉。汲汲焉。致力于初学者所务。仆为之说曰。天之降大任于斯人也。俾经纶一世之事。其时政之得失。思有以

    论列之。生民之利病。思有以兴除之。人材沉滞。赖之而荐举。奸邪横恣。仰之而紏绳。况辩公私于事时不同之后。论纪纲于功利竞进之馀。是恒处

    乎忧患之域而践乎囏险之𡍼矣。軄台宪者可谓责之重而任之不。易矣自非材德备具。卓尔千人之英。志气刚明。信乎万物之表。偏蔽躁妄。力制

    嗜欲之私。视听云为。粹发性情之正。厉忠直而靡他无瑕玭之可擿。既正身而格物。先律己而治人者。讵能厌公。论而服众心。振清风于台阁者哉。

    而公端本澄源之志。实在于此。冝其于圣贤傅授心法切要之理。黙识心通。景仰取法。有不能自己者。惟公历事两朝。乆执台宪。忠君爱物之念。若

    饥渴之于饮食。当其论列主宰之际。犯颜匪躬。挺然以直道。伟论独步。一时曾无顾忌退缩之私。固己循天理之至公。思复本心之全德矣。虽然。颜

    子入室大贤。得圣人为之依归。夙承善诱。钻仰笃信。犹不免违仁于三月之后。矧馀人哉。盖天理人欲。只在于公私一念之顷。惟致知是期。格物知

    至者。动静以察其变。朝昏以精其思。乆蹈𢑱则。靡息厥修者。方造圣贤阃域。故卫武公年登九秩。作抑诗以自警。司马文正存守一诚。终身不易。今

    公既循圣贤治心行己之要道。复如二公贞固自持。服膺勿失。日就月将。岂惟缉熙于光明。将见与昔贤同归而不殊矣。公以斋记见嘱。仆年衰老。

    懒于笔研。敢直书臆见姑塞雅命云。僧非磵襌师诗克己斋 罔念圣为狂。医狂亦有方。正逵尊稳审。私孽殄㣲茫。蜕俗嗟封壳。耘心破畛疆。他山

    石攻玉。日用细平章。求己斋宋曾恊云庄集求己斋铭并序孟子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学者方其未知自反也。但

    知善之为可欲而已。一朝反求而得之。始信其为己之固有而非外铄我也。学而至于信止矣。自此以往。充实之而已耳。夫人之患莫大于己小而

    物大。内轻而外重。己小而物大。内軽而外重。则见纷华盛丽而慕遇交错纷而惑。当贫贱而病。处富贵而泰。威可以夺。货可以取。此皆不知求己

    之过也。若夫日思其所亡而去其害之者真积力乆。其成也自反而缩。内省而不疚。弱者以刚。虚者以充。三军莫能凌。千驷莫能诱。宽以居之。安以

    行之。于书也慱观而无所流。于人也泛爱而无所狎。敛之而一身治。廓之而天下平。穷逹犹是。死生犹是。然后为得也。古之人必先志其逺者大者

    要其所成就虽未臻其极。后世犹不可及者用是道也。然学此者岂有他术哉。本之于经以深固其根。叅之子集以助发其奥。优而㳺之。餍而饫之。

    以求其所自得者。然后以己之所有。观古人所言所行之得失。如秉权衡握绳墨。轻重曲直之不可诬也。力有馀。日有暇。骋辞措意于文章。议论之

    繁。辩疑考异于形名度数之末而学者之事备矣。小子炎年十有五。始志于学。余惧其闻人之长而起歆起羡。望道之逺而自暴自弃而不知其足

    乎己也。一日求名其读书之所而告之以求己。小子勉之。古圣且贤岂欺我哉。有为者亦若是耳。夫铭以训之。非父与师其谁。冝为铭曰。维学之

    初。贵夫日新。取己而足。匪资于人。方其有之。其积犹长。养其梧槚。干霄直上。不治茅塞。𦔳长苗槁。耘籽待时。实茂实好。于以弦诵。于以㳺息。窹寐贤

    圣。左右经籍。浑然蒙覆。孰发孰启。是诚在我。其愤其悱。敛衽危坐。收视反听。外韵简编在前。如观日星归宿于道。应对以文。慱母欲惑。约母寡闻。母

    怠而画。母忽而疑。往归而求。将有馀师。求诸己斋周辉清波杂志从叔知和随侍官九江。尝以诗见吕东莱居仁。

    后以书请教。答云。庐阜只尺。读书少休。必到山中所与㳺者谁也。古人观名山大川以广其志思而成其德。方谓善㳺。太史公之文。百氏所宗。亦其

    所历山川有以增发之也。惜其所用。止在文字间。若使志于逺者大者。虽近逐㳺夏可也。又为作求诸己斋诗见集中。知和常尉吴江。作𡸁虹诗话。

    语辉未有序。辉言若以所得东莱帖。冠于首。何用他求。从之复著𡸁虹赋。为人称赏。盖得。少小师尊前軰之力。惜年未及。中病废而卒。

    我斋葛胜仲丹阳集次吴粹老观我斋诗立我谨外鞬。逐物戒内热。樊然辩物我。此意犹屑屑。是身本虚空。何者为六结。虽慧念不起。虽定

    照不㓕。无我与我所。观亦于何设。石臂弹己化。左肘柳方蘖。顾君进此道。遗我自朝彻。不见鲁东家。意与我俱绝。陈简斋集汝州吴学士观我斋分

    韵得真字诗狂夫䌸轩冤。老杜狂夫诗。狂夫老更狂。又独酌诗。共彼㣲官䌸。庄子缮性篇。古之所谓得志者。非轩冕之谓也。轩冤在身非性命也。

    自许稷契身。见一卷杂书诗。静者乐山林。谓是羲皇人。陶渊明高卧北䆫。自谓义皇上人。不如两忘快。庄子太宗师。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若两忘

    而化其道。昌𥠖读皇甫湜诗。诚不如两忘。内保一色醇。汉梅福言灾异书。一色成体谓之醇。伟哉道山杰。滞此汝水濵后汉窦章传。学者以东。观为

    道家蓬莱山。大来会阔步。小憩得幽欣。㤗卦小往大来。东坡斗野亭诗。孤亭得小憩。又和陶怀古诗。果熟多幽欣。一斋一琴酒。万事无缁磷。绝交书。

    时与亲旧序。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不作子公书。汉陈咸滞于郡守。数赂遗陈汤予。书曰。即蒙子公力。得入帝城死不恨。后征入为少府。

    肯受元䂓尘。𣈆度亮出镇于外。以帝舅内执朝权。王导不能平。常遇西风尘起。举扇自蔽曰。元䂓尘污人。人言君侯痴。见七卷和叔去郑诗。我知丈

    人真。老杜赠韦左丞诗。甚知丈人真。月明泉声细。雨过竹色新。是间有真我。宴坐方申申。涅槃经第三十八。迦叶偈曰。无我法中有真。我左传僖公

    三十二年。蹇叔曰必死是间。观我斋再分韵得下字诗一慵䌸两御。闭户了晨夜。梦攀城西树。起造君子舎。紫髯出堂堂。见客披衣谢。吴书注。张

    辽问吴降人。向有紫髯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是谁。若曰是孙会稽。平生功名手。东坡王莾诗。入乎功名事事新。嗜静如食蔗。顾恺之每食甘蔗。

    常自尾至本。人或怪之云。渐入佳境。小斋剧冰壶。中明外无罅。鲍照诗。清如玉壶冰。要知日用事。传灯录。庞居士传。石头问曰。予自见老僧已来。日

    用事作么生。呈一偈云。日用事无别。唯吾自偶谐。头头非取拾。处处勿张乘。朱紫唯为号丘山绝㸃埃。神通并妙用。运水及搬柴。跌坐㸔鸟下。楞严

    经。世尊结跏跌坐。列子黄帝篇。沤鸟舞而不下。陈后山春江秋野图诗。倏看双鸟下。主人心了了。竹石亦闲睱。传灯录。鹤勒那传偈曰。认得心性时。

    可说不思议。了了无可得。得时不说知。又腾腾和尚了元歌。心中了了緫知。儿童惯㸔客。我车当日驾。老杜南邻诗。惯看賔客儿童喜。胡钉铰赠韩

    少府诗。儿童不惯见车马。走入芦花深处蔵。平分斋中间。老杜秦州杂诗。水竹会平分。风月不待借。李太白寄裴隐诗。扬帆借天风。孟郊诗。征文北

    山外。借月南楼中。还须酒屡费。𣈆谢安于土山营墅。楼馆林竹其盛。每携中外子侄往来逰集。有馔亦屡费百金。世颇以此讥焉。而安殊不以屑意。

    不用牛心炙。见玉延赋。同叔易于观我斋。分韵得自字。即陈叔易。小草浪出山。世说谢公始有东山之志。后就柏司马有饷桓药。草中有逺志。公

    曰此药又名小草。何一物二称。谢未答。郝隆曰。此甚易解。处则为逺志。出则为小草。谢甚愧。老杜上牛头寺诗。真成浪出逰。与苏端诗。庞公不浪出。

    大隠乃居市。见卷前咏怀诗。功名一画餠。三国志。魏文帝谓卢毓曰。选举莫取有名。名如画地作餠。不可啖也。甚矣痴儿计。𣈆杨济曰谚云。生子痴。

    了官事。官事未。易了也。又见前食虀诗。倾身犯火宅。顾自以为戏。法华经火宅喻品。诸子于火宅内乐着戏。心不厌患。无求出意。汗颜逢冰子。更复

    问奚自。汗颜。见一卷杂书诗。冰子。见四卷西风诗。三肃斋中人。左传成公十六年。郤至三肃使者而退。杜注肃手至地。周礼大祝九曰肃。本是青

    云器。颜延年五君咏。仲容青云器。实禀生人秀。虽然山上山。古乐府。藳砧今何在。山上更有山。何当大刀头。破镜飞上天。政尔吏非吏。𣈆孙绰尝鄙

    山涛。谓人曰。山涛吾所不解。吏非吏。隐非隐。肃肃窗前竹。见引著胜地。世说王卫军云。酒正自引人着胜地。世间剧寒暑。了不受荣悴。门前剥啄客。

    欲问观我意。昌𥠖剥啄行。剥剥啄啄。有客至门。但持邯战枕。赠我一觉睡。见六卷和元方诗。求我斋元宋本至治集求我

    斋铭荆南史景初。取孟子言命肄业之所曰求我斋。友人燕山宋本为铭。庸尽切偲之义。景初质平。易与人交。未尝见喜愠色善人也。铭曰。

    山郊于国。所产日侵。人蔽于物。所失日深。厥失维何。赤子之心。求复吾初。盍事六经。弗虑胡获。弗为胡成。一语司南。慎思笃行。相彼宵人。鲁不知此。

    天机嗜欲。交战没齿。始将胜人。欲则䘮已。朂哉吾子。老壮穷。坚郷理背欲。人十已千。循流逹本。匪圣斯贤。主友斋宋度正性

    善堂集主友斋铭正。向从传用之。得伊川所遗其祖大夫手谒。携至晦庵先生为书其后。谓大夫周旋周程师弟子间。知所主友而因以信其为

    人。用之之子兴行见之曰。吾先世之所以𡸁裕于后之人者实在于此。遂以主友名其斋。正嘉其志。因为之铭以勉之。士生千载。而志于学。遗経

    虽存。㣲言则邈。欲扣其端。必资先觉。先觉之士。道之所存。委躬请事。师严道尊。岂无同志。共登其门。进则问辩。退则讲论。昔者鲁子。亲承圣教。其所

    取者。犯而不校。加以内省。乃贯于道。秦汉以来。䆮失其传。纷纷百家。扰扰异端。异端无用。百家无原。在于圣门。斯不足观。观其所主。既得其正。观其

    所友。靡不受命。非自暴弃。曷不由圣。亦既得之。固不在身。以成其德。以辅其仁。为之由已。而非由人。吾言虽陋。请书诸绅。教子斋

    与地纪胜常德府武陵尉㕔有教子斋。先是唐质肃公介任武陵尉。日辟是斋以教子。如农斋毗陵志斋旧在便听后。干

    道间钱守建。所建取政如农功之意。尚志斋元刘文简公集尚志斋记士之所以异于人者在乎尚其志而已。盖尝论之。

    心为志之体。志为心之用。故心一而志二。光明正大。虚静纯一。廊然无外者。此天命人以本然之良心也。及耳目之官一接于物。则莫不有所慕。有

    所慕。则念必起于心。念之不已。则皆各从其所慕而之矣。是谓之志也。然后善恶分焉。小大别焉故曰心一而志二也。然则善者所以全其善。恶者

    所以至于恶。大者所以成其大。小者所以止于小者莫非志也。今未。为技者曰。吾所志者技。左凖绳。右规矩。利其器而致其力。昼不得休。夜不得息。

    慊慊焉以求其巧技精矣。犹以为未至。乃遍即天下之为技者以折衷焉。而天下之为技皆服其巧。莫能过也。斯其为志也至矣。而闾𨶒之人能贱

    之曰。彼技者也。我得而驱役之。为利者曰。吾所志者利。行则操钩饵。止则设机阱。汲汲焉以求其冨贵。高而至于山。深而至于渊。近而一国之内。逺

    而四海之外。凡可获其利者无所不至焉。利。丰矣。犹以为未至。乃遍即天下之为利者从而较之。而天下之为利者皆服其冨贵莫能及也。斯其为

    志也亦至矣。而褐夫能贱之曰。彼贪人也。我得而凌慢之。有一人焉。曰吾所志者道。昼而作。夜而寐。寒而衣。饥而食。休休焉无能为也。责其巧与冨

    鲁不及向之为技为利者之万分一。然而宗族称其孝。郷党服其弟。朋友与其信。以之立庙堂临民人。出处进退无不可者。与夫受役于闾𨶒。见凌

    于褐夫者为何如哉。呜呼。由一念之间。而其善恶小大之相去如此。则士之求异于人者。其志可不尚乎。昔王子垫问于孟子曰。士何事。曰尚志。曰

    何谓尚志。曰仁义而已矣。此之谓也。友人智仲敬筑室而居之。揭其名曰尚志。盖取孟子之说也而求记于余。余曰。余与子㳺二十年矣。知子之悉

    者莫如余。子夙敏而有才。好学而不倦。寔孝于亲。弟于兄。信于友朋。夫孝弟与信三者既立。而曰仁义云者不在兹乎。是子之尚其志也乆矣。此区

    区名仲敬曰之焉。古之人畏有名而无实。今子实既修而名自从之矣。何更为哉。仲敬曰。是不然。靡不有初。鲜克有终者愚智所不免故孔甲有盘盂之诫。

    武王有衣镜之铭。惧弗克终也圣贤尚且如此。而况我軰乎。我恐吾志之惭弗克终。去而不留也。庶几视此而朝夕自省察焉。吾非为名也。余曰。子

    诚能若是。则虽不欲异于人。其可得乎。故乐为之书。虞集学古录尚志斋说亦尝观于射乎。正鹄者射者之所志也。于是良尔弓。直尔矢。养尔

    气。畜尔力。正尔身守。尔法而临之。挽必圆。视必审。发必决求中乎正鹄而已矣。正鹄之不立则无专一之趣郷则虽有善器。强力茫茫。然将安所施

    哉。况乎弛焉以嬉。嫚焉以发。初无定的。亦不期于必中者其君子绝之不与为偶。以其无志也。善为学者苟知此说。其亦可以少警矣乎。夫学者之

    欲至于圣贤犹射者之求中天正鹄也。不以圣贤为凖的。而学者是不立正鹄而射者也。志无定向。则汎滥茫洋无所底止。其不为妄人者几希。此

    立志之最先者也。既有定向。则求所以至之之道焉。尤非有志者不能也。是故从师取友。读书穷理。皆求至之事也。于是平居无事之时。此志未尝

    慢也。应事接物之际。此志未尝乱也。安逸顺适。志不为丧。患难忧戚。志不为慑。必求逹吾之欲至而后已。此立志始终不可渝者也。是故志苟立矣。

    虽至于圣人可也。昔人有言曰。有志者事竟成。又曰用志不分。乃凝于神。此之谓也。志苟不立。虽细㣲之事。犹无可成之理。况为学之大乎。昔者夫

    子以生知天纵之资。其始学也犹必曰志。况吾党小子之至愚极困者乎。其不可不以尚志为至要至急也审矣。今大司寇之上士。俊仪若君之善

    教子也。和而有制。严而不离。尝遣济也。受业于子济也。请题其斋居以自励。因为书尚志二字以赠之。他日暂还其郷。又来求说。援笔书所欲言不

    觉其烦也。济也尚思立志乎哉。刘仁本羽广诗藳尚志斋记士之生斯世也。位未至于公𡖖大夫。业不为农工商贾。若无所事者。则何居惟尚其

    志而已。尚其志。所以为公𡖖大夫之事者。又惟仁与义而已。昔者斋宣王之子以士何事问诸孟轲氏孟轲氏应之曰尚志。夫志者心之所之。尚则

    高尚之谓也。志之高尚。而凡士之事皆由此出。以之行仁义而仁义充。以之明道德而道德立。以之成天下之庶务而庶务正。一皆心之酬酢变化

    者为志之所之。君子得不尚其志哉。盖孟轲氏当春秋战国之世。患道不明。士习卑陋。诈术纵横。功利是尚。人心溺垫所趋日下。思欲拯而救之。故

    惓惓以尚志为说。所以正人心淑士𩔗。𡸁训立言。百世之下至今为士者赖之。越上虞潘镐子京。士族也。美姿质贞。志气谶趣超迈。好学读书。求师

    问道。谓功之崇在志。业之广在勤。尝辟进脩之所扁曰尚志斋。因吾友朱伯言父请规诵之文。著为壁记。吾闻孔子圣人也。其进德之序。则自十五

    而志于学。始其训人之辞。盖曰志于道。又曰士志于道。又曰苟志于仁矣。凡此言志者皆主于心。然方寸之虚灵不昧。万理昭融。故清明在躬。志气

    如神。则心之所之者。皆高明正大之域。道德仁义之事。即君子所尚者也。今且为学。学莫先于立志。志苟尚矣。异日为公𡖖大夫。以行脩齐治平之

    学。又岂外夫道德仁义而为事乎。子京学为孔子孟子者也。请䌷绎其训㫖以命之。若曰志于功名。志于冨贵而反累其心者不得以为言矣。矧今

    崩奔䘮乱。声利沉酣。滔滔忘返而有如子京之尚志。自㧞于流俗者几何吾宁不忻怿鼓舞而乐为之表著哉。故书以朂之。程礼部集铭惟士何

    事。惟曰尚志。其志伊何。曰仁与义。仁为长德。义不谋利。忠君孝亲。有一无二。施诸天下。反身则惫。是以君子。所尚在是。老骥伏枥。饥鹰振臂。万夫

    莫回。一鼓作气。倚欤王君。斋居攸墍我铭其颜罔或自弃。国朝朱伯贤白雪藁尚志斋铭上虞潘镐子京居五大夫市厌𠪨贸之烦嚣也。辟室为

    进脩之斋。既题之曰尚志。征言于缙绅先生以表之。间请于予予曰志之于人大矣。頋所尚何如耳夫志冨贵则尚势利志功名则尚行业志稽古

    则尚诗书。志道德则尚仁义。志之所存。心之所趋也。志一则尚专志二则尚杂专则艺精而道通。杂则好岐而事塞故羿以射名秋以奕名。师旷以

    音名。嵇康以鍜名。伯伦以酒名。僧䖍以画名张旭以草书名。亦皆足以乐终身而传后世。庸非志之所尚乎今子年冨而艺专。行脩而材敏处郷党

    恂恂有礼。接朋友义而有信。孜孜矻矻以考古订今为事。固已㧞于流俗逺甚。姑未识子志之尚何居京氏曰。昔者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志尧舜

    者也。孟轲氏愿学孔子志孔子者也。镐也既未得行公𡖖大夫之位又不能为农工啇贾之习。盖将志伊尹之志而学孔孟之学也。予曰。然则子之

    所尚亦曰仁义而已矣。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固非众庶之志矣子守而弗失。行而不息其殆庶㡬焉。喜而为之铭。铭曰。心必之志为舆行靡息。德

    乃腴。潘京氏。敦礼让。义与仁。日趋向。吉凶荣辱。维所尚。逊志斋宋杨诚斋集题龙舜臣逊志斋诗龙子辛勤莳纸田少

    年笔势已翩翩。欲知圣处真消息不是原夫一两聮。元王廉交山集逊志斋铭余自髫龀至弱冠时。气强悍养名与朋友言。力不偷其才而志嗛

    出其下。先生长者曰不𩔗。寻以父命㳺番易董伯大先师门。余时椎结被锦绣气岸。𩔗生马驹。先师善诱人。遇余不接弟子礼。燕居不冠不见。

    授业则以说惟学逊志以风一岁。始悟先师以礼抗不屑教诲者也。即尽易其冠衣。循循执弟子礼谨。先师曰嘻。小子可教矣。厥受业乃务潜心。抑

    志气不敢以吐。猎一善知服膺可。犹不敢即以为是。必旁考传䟽加审矣复质于师。师曰然。善斯得矣。积二十年。然后知先师诲人尚逊志。今上虞

    邑子陈麒章顺从予㳺。麒之质周慎。惟顺自好。盖有𩔗予幼所为者因以先师诲予逊志之道授之。名其斋曰逊志。将以俾其蹈予辙也。麒闻之与

    有艾哉。为之铭曰学不逊志。援道无繇惟志克逊。学乃不浮。予昔养名先师善诱。作逊志功。厥学斯就。顺也鉴之。母曰匪亟。麒用加勉。否则不及

    明志斋元程雪楼集南阳书院记昔诸葛武侯曰。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学无以广材。非静无以成德。冝以堂为成德堂。东

    序为明志斋。王廉交山集明志斋记天生人以太朴。人以太朴聚形。人心则固纯白而无机也。道囿于心。心体纯白。其道亦贞一而无驳也。无驳

    无机谓之天朴。夫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以其天朴之全也。人之刳其天朴者。交物之害也。交物。则心蛊而多欲。是故暮荣者则蛊冨贵。暮奢者则蛊

    金帛。慕色者则蛊妾媵。慕利者则蛊货殖。心有四蛊。而其体之纯白者。从而机矣。心机。则所囿之道。欲其贞一无驳得乎。机且驳。天朴之全乎人者

    寡矣。然人之欲及其天朴者。其道何繇。曰澹泊以明其志而已尔。心之所之谓之志。即其所之。无所私慕而恒于善。则世之冨贵金帛妾媵货殖。我

    皆有以堤之。而不使其为心之蛊。宫室以蔽风雨。茅茨土阶斯足矣。饮食以养口体。蔬食水饮斯足矣。衣服以御寒暑。弋绨布被斯足矣。志之所之

    恒于善。而澹泊以明之。志恒于善则心之纯白。道之贞一。天朴之真反乎吾。吾之心与道一。而志之。所之物不能以害之矣。昔诸葛武侯戒子书曰。

    非澹泊无以明志。繇此道也。武侯尝与后主言臣死之日。不使廪有馀粟。库有馀财。以负陛下当是之时。武侯身都将相。其志乃不过如是而已。则

    其明志以澹泊也信矣。孔子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讵非澹泊明志之律令欤。上虞陆君维善。筑室于九峰之南。率其友徐颙

    陈麒陆𢑱陈山章颐章顺陆椿凡七人。致余其中以问明志之道。因题其扁曰明志斋。以为都授之地。余不敏。勉述明志之道以授之。

    志斋宋名臣言行录尹焞在泸州。一室名遂志斋。取易致命。遂志之义也。求志斋苕川志王时敏字德脩。先

    公友也。从吕居仁舎人学。居仁以书荐之和静先生坐下。仅半年。和静下世既归湖围。守其师说。甚坚不移先公为冩三畏堂榜。作求志斋记。今皓

    首坐堂上。儿孙扰扰前后。鳏居诵书如故也。宋韩淲涧泉集求志斋记予友王德修。筑室于其郷。前临清溪。背负长林。群峰骈罗。风气佳甚。又为

    一斋以待賔朋之晤语。予过而爱之。曰是斋得无名乎。德修曰吾老矣。惟是顷逰和静先生之门。见其以三畏名其堂者。尝欲榜于吾之舎以无忘

    先生之训。是斋尚何名。子盖为我言之。予曰我之不才。盖亦蚤闻先生之绪馀也。吾子实从之稽山之下。且送其终焉。闻益广矣。归隐于田间。独善

    其身以自诲于子弟。而予滥官于明。尚窃闲散之禄视子为甚愧。其又奚言。虽然。昔吾夫子有云。隐居以求其志者。吾子殆庶几乎。请以求志名。则

    何如。德脩曰古之为友者。伯牙能琴。子期善聴也。故知其志在高山与流水。子知吾之志安在。今将何求。予曰然。非此之谓也。吾夫子固尝俾弟子

    言其忠而子路亦闻夫子之志矣。皆道其所欲为也。惟隐居而求。虽夫子乃谓未见其人。意盖有所深叹。绝言行义以逹其道。则志之所求者非道

    也欤夫道者果何事也。夫子常言曰。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又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㳺于艺逮其自谓。则曰我非生而知之。好

    古敏以求之者。而孟子亦谓求则得之。抑在兹乎。自道之失其传也。圣人正其心至于平天下者。岐以为二。死生动静莫识其源。天地万物莫明其

    理举天下溺于虚无莾沆以为道。况于冨贵贫贱之间。喜怒哀乐之际。就知所谓不可须臾离者。千岁而下。思夫子未见之人。道其有在。吾徒其可

    忘之。后学之士期以语之。则吾先生之教也。黄氏日抄䟦临川张清伯求志斋记孔门称隐居以求其志。非徒曰归洁其身之谓也。大丈夫生天

    地间。当为天下国家用。故穷居隐约。日夜讲求无非求其所以致君泽民者。此孔门求志之指也。临川张清伯。负迈往不群之气。历覧江淮险要。纳

    交当世名公贵人。此其有志当世为何如。晚岁卓茅严陵。自号求志斋。且自述其所以求志者甚悉。辞㫖慷慨。读者胆张清伯之志。可谓乆而益壮

    者矣然志在我。命在天。而用不用在时。穷则独善其身。逹则兼善天下。一唯安其所遇斯可尔。夫子曰志于道。孟子言士尚志。亦惟仁义焉是求。愚

    愿清伯惟求其在我以听之。元虞集学古录刘氏求志斋铭作事之始。志必先立。如㳺有方。若射置的。苟不素定。伥伥奚适。是故君子。惟志是尚。

    灼知当为。勇往不让。职有常分。匪求外妄。其志伊何。惟道是义。是逹是行。求而得矣。无显无隐。从事在已。信美刘君。执书受徒。惟志之求。爰表斋居。

    尚审尚端。勿惰勿迂。许有壬至正集求志斋铭为徐君如周作相古先民。学有体用。用行舎蔵。时止时动。动非人为。止乃天谋。隐不放言。惟志之

    求。厥求伊何。于以守道。逹而兼善。我志允蹈。玄圣有恻。未见其人。伊吕不生。斯理岂泯。眇身堪舆。道无不在。物兼本末。养交内外。曰惟颜子。亦庶乎

    此。颜何人哉。希之则是。养志斋国朝刘基覆瓿集养志斋记事亲莫大于养志。孟子之言至矣。华亭唐伯让书而扁

    诸室。盖将以朝夕观省而致孝于其父母。属予言以记之。夫孝百行之首也。为人子而志于孝。夫奚为而不淑哉。孔门弟子以孝称于圣人而扬于

    天下后世者。闵子曾子而已。学复之徒。则各有所𧇊缺。而曾子亦不能以是传于子何耶。甚哉孝之难也。今世之。养亲者以饮食供奉为至足。而不

    知戚其戚。欣其欣。至于违。其情而不顾又乌知所谓。养志之云乎。唐氏东吴之巨室也。华亭在松江之濵。胜地冠于浙。古乌程之酿。巨口细鳞之鱼。

    秋菘春韭之菜。芳菰精稻。晨凫露鸡之臛。所以适口充腹者无不有矣。其为室也。东望三泖九峰之山西望具区。山光水色。逺近辉映。翠霞晨飞。玄

    鹤宵警。松篁众木。花鸟靡曼。所以娱耳悦目者无不备矣。白发坐于堂上。彩衣戏于庭下。欲其与随所命。欲有适仆夫版舆。观望颐指。不呼而集。其

    斯所以称夫。养志之名矣。虽然。予之所求于唐君。则有大于此者。夫父母之爱其子。心无穷也。痛痒疾疢如己受之。否泰荣辱忧喜锺焉。可不念哉。

    人知爱其身。不爱其亲为不孝。而不知爱其亲。不爱其身。亦为不孝。世固有尽心力以奉父母。而不谨其身以䧟于刑辟者。其于道又何如耶。是故

    时言慎行由义履礼。使父母之心不以我而劳尊贤友仁。修慝辩感。使父母之名不以我而污。和其兄弟亲其𡛸族。睦其邻里郷党。使父母之泽流

    于子孙而不坠。所谓养志其庶㡬乎。唐君勉之。闵子曾子亦人也。继志斋国朝何蠖暗集继志斋记淦士娄君仲实。

    世儒家。实为唐相谯国公之裔。始居吉之文江。自其祖涧云先生与其先人务志乃徙淦。故礼部侍郎曾公得之师涧云而兄事务志。仲实既与之

    同学。公嘉其克守家法。尝为之颜其燕处之室曰继志斋仲实谓予曰。公之名予斋也。盖以予先人之志进于某也。其意厚矣其后公既仕于朝。及

    请老而殁不及家。故未尝一言。吾子公友也敢请为予言而记之。予惟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继志。礼曰孝者善继人之志。盖能继其志。斯能述其

    事矣。善继善述。孝之大者也。故为后嗣者。必明乎先世之志。而先世之志则可知矣。事之所欲为者志也。而为之有成与否焉者时也。志之所在必

    行也。而行之有至有不至焉者力也。吾于其已至者。奉承而弗违之可也。于其未至者。充大而卒成之可也。斯谓之继志。仲实其知之矣。昔子初举

    进士时。始识贡士君所行文工行淳。良士也。逮窃第南归。又识所性于维扬。于时淮之逰其门者彬彬也。二君于仲实为诸父。予虽未识务志。亦可

    由二君而知之。非惟可以知务志。亦可由二君而知其先也。今又见仲实父子焉又可以知其后也。仲实笃守先志。智足以知方。材足以立事。洽之

    以诗书六艺以成其文。固其质于以倡其子弟。以无愧于其先。他日子弟亦倡其子孙以无愧于今日。则亦无负扵曾公之所期待者矣。

    志斋元程礼部集先志斋记夫为今公𡖖大夫世臣之子弟。而不以声色狗马驰骋歌舞佚乐为事。此其志已足嘉尚。又能敦诗

    书。说礼乐。讲求古圣贤之学自比于布衣韦带之士。下其身。贵其名。去其骄。寻其道。其志之大小逺近为何如哉。昔者颜渊季路曾晢冉有公西华

    之徒事孔子。皆闾𨶒之士也。孔子与之言志。其所对非経邦之大。则修身之㣲。孔子各许其能而亦告之以己志。非空言也。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

    业也。孔子颜渊季路冉有公西华曾晢之徒之不遇者天也。岂志之过㢤。伊尹耕于有莘之野。嚣嚣然乐尧舜之道。当是时汤之聘弊未至也。而其

    志则已可知矣。通书曰志伊尹之所志。讵不信欤。高昌彦中故中书左丞心斋公之子。广平王从子相国之甥。所谓世臣之家也乃能渺焉。深思不

    以轩冕为荣。而以德义为贵。屏少年之豪。习慕古人之高风。岂非志之大且逺乎。于是折节读书。间从余㳺余喜其能卓然自立也。为取学记语以

    扁其蔵修之斋曰先志。且告之曰。闻诸先儒志于道德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冨贵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冨贵而已者。则亦无所不至

    矣。於乎子其慎择之哉。作先志斋记。崇志斋国朝贝廷臣集崇志斋记王公之尊贲育之猛。季孙之冨。举不足以挠吾

    中者。盖有不随气而衰。不与时而变逹则行而利乎物。穷则晦而乐其天此志之为大。与天地相配欤。孟子持其志。易曰高其志。孔子曰匹夫不可

    夺志也而世之有志者恒鲜。所见者小而不见乎大。所务者近而不务乎逺。奚翅蛭蚓自足于蹄涔。孰知鲲鲸之纵于海鸴。斯不出于蓬蒿恶睹鸿

    鹄之翔乎天哉。惟豪杰之士立乎万物之表而本之以诚。其进德也必果。其成功也必锐。圣贤事业莫不在我矣。由是观之。人品不同而所志亦异。

    如此然学者又可甘心卑污苟贱之域。而忽于高且逺邪志伊尹之所志。则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获若挞于市亦伊尹也。学颜子之所学。则无

    伐善无施劳。亦颜子也君子岂强人之不能乎。亦在为之而已。余尝以是告人。特未见其能自励者。至一时好高而行或违之又无足称焉今兵部

    尚书陈公彦铭颜其读书之所曰崇志。不逺三百里求余记。故举其说以复之。且公由幕府一蹴至夏官。其位既崇矣位之崇者。寔由崇志而致。若

    余之所以告公者。不在于位而在于道德焉。苟志于道德推之所为。将见事业无穷。非显于一时而及乎百世。非荣乎一郷而施之天下。此盖公之

    素志。亦人之所深望也。于是乎书。性斋元王沂伊濵集书性斋说后新安方成读书之室。翰林侍制揭君曼硕扁曰性斋。取易

    成性存存之义也。襄阴王沂述曰。情者性之发。性者心之理。感而遂通者用。寂然不动者体。其静也如泉斯涵。其动也如流迤逦。或涛澜之壅决。非

    捧土之或止。求复所有。斯克乎已。卓尔不群。万善具备。靡阙靡𧇊。常目在是。体立用行。曰道与义。其功何以。卑礼崇智。崇也效天。卑也法地。念兹在

    兹。生生不已。一真春融。诸妄蝉蜕。猗谁名斋新安方子。敢赞一辞。以迪来裔。陆子方集性斋为分湖陆提举作孔门性不闻学者失其义。上中下

    为三。善与恶为二。邹洛异而同。韩杨同而异。不指理不明。不兼气不备。理无智无愚。气有驳与粹。本体在涵养工夫要克治。立义以居敬。存诚以去

    伪。鲁思两卷书学问千古事。性外无馀天斋中有乐地。吾宗家湖曲。虚斋纳天光。清源㵼活水。中有菡蓞香。我欲袖两图。再拜升公堂。先天揭右

    序。太极列左方。见草忆春陵看花思洛阳。花草各有性。指图试参详。正性斋宋强祠部集纯甫仙尉正性斋序室以

    斋名无他也。庶居之者内焉。诸心。外焉诸身蔵焉为万虑。行焉为万事。无不㓗斋而居之也。苟身黩于货。心溺于伪。虑发而不端事行而不正。独㤗

    然以居。是有斋名而无斋实矣。纯甫名家子。一命尉此邑署东旧宇葺以为斋。六经置诸前。群史列左右。纯甫日居其间。取诗之无邪以秉心。礼

    乐之中和以治身。易之精㣲以端虑。春秋之断以行事。书之洪范以蹈中。其考诸往载。则奸邪虽死我得以笔诛忠骨虽朽我景其遗。烈士无愧于

    斋实矣。顾其名犹缺。且咨于予。予曰夫身末也。心本也。性之于心又本也。性正则心正。心正则其身与事无不正也。冝以正性名君斋。若乃苟华榱

    桷。苟积图史。动静不由于正。则非予所以名斋之意也。修性斋宋苏魏公诗寄题宗室世泽太博修性斋人情安逸或

    骄惛。君子操修有本原。结宇近同间燕处。题颜深警圣贤言。㳺心最乐群书富。寓目无穷百卉繁。治世右文风教洽。彬彬儒雅遍宗藩。

    所性斋宋黄庭坚集王予舟所性斋铭道。行不加。穷处不病。此之谓性。由思入睿。由睿入觉。此之谓学。性则圣质。学则圣

    功。谓予不能。倒戈自攻。天下求师。四海取友。道立德尊。宗吾性有。正心斋宋王遂集正心斋铭古言修身。在正其心。一

    不在已。邪百其侵。忿乐有所。为兽为禽。凛然君子。履薄临深。清心斋盱江后志新城县廨在县郭之中。有清心斋。宋陈夣

    庚诗题马舎人清心斋此斋一室旁无径。危与㣲间只此心。世故洗空元有易。人情移尽𢇹须琴。虚中不着秋毫累。彻下当如一水深。何物摩尼

    能与烛。满窗明月夜沉沉。存心斋宋洪迈夷坚志在心斋赵善琏与弟居衢州肄业。城内一寺。榜小室曰亦乐。斋。是歳获

    解而绌于春官。或为言乐。与落同音。士子所深讳而以名其居。冝不利矣。乃改为居易斋。乆之夣老翁高冠雪来相访。指而言曰。子所以易此者。

    正以乐。字为不美。独不思居易者。唐白乐天之名乎。白乐之称尤为末韪琏谢曰。然则何为而可。曰当命为存心斋可矣。觉而更之遂以。乾道五年

    登第。调章贡幕官为予言。元许有壬至正集存心斋记士为学一于已。人不。与焉。至于处不顺之际。则学力浅深。从可见矣。夫不顺之来。其处之

    也。有漠如浮云。倏如飘风。泯然若不见而不闻者。或实怠缺。亦罔自反。委物我。混是非。流而为荒唐寂灭之学。为已者固如是乎。复有致力。容忍如

    饥。禁食如砭。受楚坚制不动而悻悻者故在。又若惩忿而实非也。欲去二弊。莫若师孟子以仁存心。以礼存心。爱敬此施。效验彼著。横逆之至。自反

    再三。内省不疚。在人者吾何与焉。尚论古之犯而不校者。颜子其成德乎。若娄师德之唾而不拭。不几于矫乎。吕蒙正不问毁者姓名。以为一知。则

    终身不能忘。是不能消融以理。畏避有闻。宁不知之为愈也。或一知之。胸中之芥蒂。将不复可释矣。不知孟子处之有至善之道焉。庐陵王务先。君

    子人也。他郡知其贤。以礼邀致馆而师之。先庐在郷里。为里豪所吞。归则举室皇皇。别购隙地。尽瘁经葺。始有以庇风雨。即东室为游息所。摭孟子

    处横逆之㫖。揭以存心。俾予发其㮣。窃惟士之为学。观孟子反复之精宻。一有不尽。谓吾仁吾礼若是足矣。则横逆为患。非不幸也。冝也。则是举妄

    人而施诸身也。务先之自反审矣。尚虑其悻悻者在。未能涣然而释也。务先曰。予每怀旧物。不能不为之痛心郁悒。固若悻悻者。在循名惟义。所以

    自释也。又恐用力者有不至。旦夕顾瞻而致察焉。又所以自勉也。予曰不能不郁悒者。人之情也。顾瞻而致察焉。自反再三之谓也。务先其善学孟

    子者乎。彼蒙于忿欲者闻之。独无开明之时乎。则其悔悟而反𤩹也有日矣。务先为刘凝之乎。为沈麟士乎。予又以是验务先之学力焉。

    心斋舆地纪胜斋在沔阳州厅东。问心斋合肥新志淳熙己酉。宰。王正邦建。草堂在县厅北。淳熙丙午。令。

    辛机结茅为之。绍熙壬子。令路岩𡖖复于其前。创瓦屋三楹。榜曰问心斋。潜心斋宋李处权松庵集潜心斋诗古之学为

    己。今之学。为人。始乎芒芴间。扩充遂无垠。克己而复礼。天下皆归仁。尼父百世师。道妙圣且神。天将为木铎。故未。䘮斯文。贤哉颜氏子。至乐忘其贫。

    语之而文惰。好学无与伦。孟子养浩然。卓尔踵后尘。寓锺与千乘。不肯易其身。茫茫自圣哲。六籍经㡬秦。末学。更多岐。学海无问津。伊川二先生。身

    脩道愈振。当年从之㳺。不减洙泗濵。至今士气盛。亦复民风淳。柴子柯山秀。言厉即之温。由来思无邪。果见德有邻。潜心坐一室。淡泊遗嚣纷。收视

    而返听。自得于见闻。先生虽云亡。书在传日新。得味极钻仰。恍如入室亲。而我先君子。实预绛帐賔。我亦闻绪馀。往往书诸绅。多言反成蔽。目击道

    乃存。藜杖一幅巾。蚤晚来扣门。诗海绘章崔德符潜心斋诗双扉掩馀香。一榻下凉幔。前人嗟不死。万古映黄卷。时时撷英华。一一诣㣲逺。鼎食

    姑置之。此味良不浅。广心斋宋苏东坡集鲜自源广心斋铭细德险㣲。憎爱彼我。君子广心。物无不可。心不运寸。中积琐

    琐。得得戚戚。忿欲生火。然炉倾侧。焚我中和。沃以逺水。井泉无波。天下为量。万物一家。前圣后圣。惠我光华。古心斋

    晞颜瓢泉吟蒿古心斋为朱鉴子明赋世俗相诟病。美刺非妍媸。纡徐极狡好。肮脏多环奇。我面宁似子。吾我不自知。至哉虚灵中。有物窈莫推。

    羊狠𩔗渥丹。麟𥿈生蒙倛。圣狂惟自克。是故㡬于危。尧舜去已逺。厥鉴犹可师。明德始自明。令闻日四驰。咨嗟今之人。方寸有险夷。作诗以铭子。聊

    用自解颐。澄心斋元杨叔能小亨集澄心斋诗退食公园后焚香即燕居。镜明含万象。水净见群鱼。幕府当荆楚。官曹塞

    簿书。灵台尘不到。为计未为踈。心一斋国朝宋玄僖庸庵后藳心一斋记郁君敬脩。四明善士也。蔵脩于郭居。扁

    其斋曰心一。而征言于馀姚宋元僖以为记。乃绎古训而言曰。心神明不测者也。得于天而主于人之身。天下之理。于是乎具焉。天下之事。于是乎

    应焉。古今至逺也。而通乎一息者心也。宇宙至广也。而周乎一念者心也。天至高也。地至厚也。人之身至眇也。而参为三才者心也。心之于人。至贵

    至尊者也。而耳目众体之官不能侵。至虚至明者也。而耳目众体之欲不能蔽。侵于耳目众体之官。蔽于耳目众体之欲者。众人之心也。性统于心

    而静。情统于心而动。静而恒中。动而恒和者。圣人之心也。虽然。众人之心。岂果异于圣人之心哉。譬之鉴也。圣人无垢。而众人有垢也。自有垢而至

    无垢。刮磨之功也。自众人而至圣人。学问之力也。学问非一事而放心是求者。学问之要也。何谓放心。静而昏。动而杂者放心也。心既放矣。以之检

    身。则鉴失其明。以之应事。则衡失其平。甚矣放心不可以不求也。求之奈何。心一而已矣。以言乎学问。敬而循序者。心一也。以言乎应事。敬而中节

    者。心一也。心一之功大矣哉。中庸曰。天地之道。可一言而尽也。其为物不二。则其生物不测。余谓圣人之道亦然。圣人有心而无为者也。天地无心

    而成化者也。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原其功。不越乎心一而已矣。敬脩其进之哉。意斋元王恽秋涧集意斋铭医言意也。精㣲

    而危。不诚无物。诚斯明斯。意诚心正。以至国治。治国尚可。奚难于医。仲尼无意。人孰能追。庄生刻意。我非敢知。惟神圣工巧。意行不疑。然后是斋之

    所谓意者。庶㡬得轩岐之遗。题邢君用意斋诗禹城方伎响刑君。頋我龙钟老病身。赋就瘁梨空自惜。㡬时相对意斋人。百疾中来有变常。

    智人察色信能量。细看难素纵横说。到了何曾有定方。马清泉需庵集意斋诗𥿄上陈言泥不通。千金良药竟无功。意斋二字分明了。便在前贤

    凖的中。绝代名流不可忘。千金良药亦非常。术中百法有轻重。肘后一方谁短长。俗子安能尽工巧。古人未必愈膏盲。意斋二字分明了。君到临时

    与细详。绍意斋陆庭元诗题绍意斋圣人毋意物我同。大贤庶㡬其屡空。今君胡为用此意。乃欲酬酢万化参天工。客

    来无穷君不厌。所施不同皆有验。风寒燥热互相伐。一理驱除无顿惭。衡门端一作宴坐一事无。众皆劫劫君有馀。见贤不避忘其躯。肯与俗子争

    锱铢知君此意乆已绝。为尔病主吾有说。侍储百药侍百病。任雨纷纷强分别。君但守止心如铁。遍与众生除众热。是则名为无意诀。剩放南山

    一作䆫着秋月。诚意斋元李一初云阳集诚意斋记禾山之麓。逶迤而盘郁者。贺氏世居焉。贺氏之族大以蕃。其人多礌

    砢英乂。独某温厚典实。不为矫激诡异之。行而人自信之。盖尝题其燕处之斋曰诚意。诚意者。大学自修之条目也。诚者。实也。意者。心之发也。人之

    为人。所以能酬酢万变者。恒存乎心而发乎意。意苟实。则为善而诚善矣。天下之理。唯善与恶。为善则为君子。为恶则为小人。世固有知君子之当

    为而小人之不可为者。奈其念虑之㣲。纤芥之顷。一有不实。则事虽或善。而意已不善。君子小人之㡬于是而遂分矣。世变风移。仁义之𡍼榛塞。彼

    其跳梁乎闾里。奋臂而大呼。肆行而无忌惮者。是固狠狠无足讥也。幸其有异乎是而稍知君子之当为者。则又不能自克而蔽于自欺。往往心为

    小人而貌为君子。阴为不善而阳欲揜之。究其所由。皆其意有不诚。故其行有不至耳。某当时事更变。人心崄崎之时。而能从容应务。挫其锐而解

    其纷。卒使郷邻赖之。戚倚之。朋友称之。而某曾无一毫矜炫之心。敛容而退。澹然若不欲为世所知者。此其意盖可知也。且吾尝闻之。人无所不

    至。惟天不容伪。世之为善而不诚者。欲以欺人也。欺人者。未能欺人。而徒以自欺。自欺。则欺天矣。唯君子为能表里洞然。意在是则心在是。心在是。

    则天在是。君子之所为。固求以无愧于天而已。古昔圣贤其教人也必以诚。诚者所以合外内。贯天人而一之者也。某日从容乎是斋而思所以名

    斋之义。朝于是焉。夕于是焉。动静食息必于是而不舎。然则圣贤可同归矣。岂独异于今世人哉。宋王遂集诚意斋铭明善之功。在诚其意。好色。

    恶臭。所指所视。厌然不善。何止如伪。曰慊曰欺。皆由于自。元许有任至正集弘襄王希贤斋扁诚意。乃弟希英宪郎求赋诗。堪舆大无际。眇已乃

    中处。与参非此心。倾欹孰撑拄。虚灵妙不测。捕影竟何所。念虑一发动。昭䟷露端绪。实力少未殚。圆方乱䂓矩。是犹虞机张。括度斯释弩。充盈皆至

    善。毫发绝过举。遂令天下平。推极效乃许。彼美三槐裔。弘襄见翘楚。起废学己神。稽疑逆如睹。扁斋自警省。实副名有取。穷逹命自知。含光乐环堵。

    观采卜医中。谊也闻自古。难弟尤可人。清风振乌府。谈兄滕颊舌。征题满缣楮。何年遂猎缨。诗成先备糈。生意斋元白君举

    寓斋集题生意斋芳草何青青。青青为谁好。㣲物众所怜。寸心长自保。零雨浥华滋。轻风发幽抱。但恐荆棘深。忧思以终老。适意

    元刘仁本羽庭诗藁适意斋铭有序鄞士倪可与仲权治所居之室。番易周君伯温篆适意斋三字以扁之。来求铭。铭曰寓形宇

    宙。藐焉羁迹。造物为徒。万化逰息。心与道俱。意随理适。天廓渊深。鸢飞鱼跃。嗒然而忘。熙熙而得。自我行权。匪纵而佚。庶㡬适道。逍遥兹室。

    体斋江湖后集宋敖器之体斋诗。为梁谿冯季求作。口腹不自主。来吟醴斋诗。三肃斋中人。问体安措辞。体卑语近拘。体高语近

    斯。耳目口鼻形。人各师其师。要之天地间。当以一理推。冯侯好兄弟。一一清庙姿。是家好谈道。脱略毛与皮。一堂春愔愔。诗礼相娱嬉。但愧逺客尘。

    涴子连理枝。虽然参自诀。要知不磷淄。我车得国工。分路有险夷。君知鲁叟圣。妙在物不遗。当其作春秋。一字如权锤。越竟惜赵盾。断谓此语非。俗

    儒无己心。望道如隔纰。闭门画圆方。用世多参差。千载堪一咍。汝足未及巇。冯郎顾我笑。坐乆炉烟迟。黄花粲墙东。青山转墙西。吾言亦已费。须君

    浮一卮。诚身斋宋韩元吉南涧集诚身斋铭有序河南冨子立。以诚身名其斋。而征诗于韩子。韩子曰。吾诗不必为也。

    诗以逹情而以论道。吾惧其㡬于释老。盍试为之铭。未子思孟轲之说。学者日诵而易之。故必耶异端以求道。不则其趋䄡如。其居颓如。色以为容。

    择然后言。欲致其诚者。试以事则无施焉。君子之于道也。将以成天下之务。非独为是槁木死灰然也。譬之水焉。其止也可以观万物。而行也可以

    利万物。吾子其勉之哉。铭曰老佛肆行。群心日盲。置生问死。土木偶形。弊基诸儒。白首抱经。弗折厥理。虚文第程。何以救之。曰身是诚。诚乆而著。

    道将纵横。放诸四方。如权遇衡。圣人之运。实侔于天。唯天不言。万物故成。君子反身。盖复其原。匪诚能天。以天道名。水流在川。无或不盈。子能终之。

    天下可平。李弥逊竹谿集冨子立诚身斋铭物不可得而正。曰正己。巳不可得而正。曰正心。反身而诚以合乎真。尽天之道而施诸人。其感如神。

    子其书诸绅。禔身斋古罗志斋在湘阴县。修身斋宋王遂集脩身斋铭天下国家。其本在身。絜

    矩是欲。勿以强人。通身义理。不过曰仁。充而大之。此之谓神。敬身斋国朝胡仲子集敬身斋铭池氏居永康之荆州。

    莘仲即其居而辟室焉。曰敬身征铭于妫仲子。仲子曰。莘仲其知本乎。道无往而不在。君子无往而不敬。何独吾身为然乎。盖三极之道。人参其间。

    大之为天地。幽之为鬼神。伙之为万物万事。其理有一不备于我乎。能敬其身。则将无不敬矣。敬身有道。心为之宰。存心有道。一为之主。彼静而固。

    动而梏者俱失之矣。莘仲其慎持之。吾将以观德焉。乃铭曰。繄厥生。参天地。彼睢盱。何藐尔。六凿披。七情炽。逓感忽。畴克制。返诸躬。道孔迩。惟天

    君。实司𢍆。正尔容。定尔志。俨若思。肃如祭。慎尔独。恪尔事。贯动静。合内外。贞夫一。斯为贵。纯不已。圣可企。赫有临。愓无怠。省身斋

    元程雪楼集蜀冉惟良省身斋铭圣人之学。惟慱惟约。既逹夫博。乃守其约。其约伊何。忠信傅习。日以三省。其道乃立。忠谓尽已。信谓以实。传之

    于师。习而勿失。匪忠而忠。匪信而信。虽信虽忠。于义已吝。传必由圣。以戒颇僻。匪传而传。习之何益。是以曾子。卒传孔道。由思及孟。万世允蹈。省身

    冉氏。惟曾是企。拳拳服膺。是亦曾子。曲肱斋宋王东牟先生集方子曲肱斋序银峰方子。一日扣门而问予曰我之生也。

    我先人嘉我。初则取兖儒之受氏以命我名。我自东发念之。求所以胜彼者。未可得也。今不幸先人弃养。惸惸之孤。恐无以终奉前训。今且于旧庐

    之西。别为宴处时。曲肱而枕之。以求吾志。因以名吾室。庶㡬其不坠是训也。有过而抵子者。曰子之为道也。固如是乎。彼大贤者。饥则具一箪之食。

    渴则奉一瓢之饮。其心殆未尝饥渴为也。饥渴者。夫子之道耳。今子少而文以文名。长而仕以仕进。日者乘。使轩过闾巷。坐车中自如。嫂妇下机。童

    稚奔走。人自是赐子矣。何敢望回也。我闻是而病之。未有以告也。叟以为何如予徐谓之曰。方子无以是为病也。子之师古人。将师其心乎。师其态

    乎。今有人曰。吾闻𡍼之人可与为禹。禹跳而吾趋非也。踯吾足而跳之。人孰为不然。则稚子皆知笑之矣。子其厉先公所以授子之志。从事于所谓

    四目。视听言动。非礼弗克。虽舍箪。食而大享。却瓢饮而荐醴。从其所得于外而内损焉。子之肱直可也。曲可也。其何异于庸哉。且是言也。吾知子既

    践之矣。故敢因或人之辞以为告子。其许之乎。周紫芝太仓稊米集曲肱斋铭并叙东莱王公望之。开小室于所居之东。以为逰居寝卧之地。而

    未有名。静寄老翁为名以曲肱而告之。曰夫士于世。孰不欲冨贵以奉其身。而自古有德之士。志有终其身而不享者。岂恶而欲逺之哉。顾有义焉

    尔。彼其意以谓居数仞之堂。自视与蓬荜为孰荣。列九鼎而食。自视与箪瓢为孰美。是固不待较而知。一有不义而得之。不啻若举而措之𡍼炭。则

    士亦岂可以苟于进哉。余恶夫汲汲于冨贵利逹者。傥可以售其身。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是虽足以快其心。宁不少愧于吾圣人之言邪。今望之

    年少而志高。好学力行。有意于仕而未遇者。虽君子出处之致固已闻之于古矣。余恐其中流夫船半九十里而不至。启逃于世俗之病而未能也。

    乃作斯铭因以为戒焉。铭曰贪夫嗜赀夸士殉名俱亡其羊孰为𧇊成。吮痈舐痔。峨冠结缨。不义而贵。以辱为荣。劫啇盗冢。鼎列锺鸣。不义而冨。

    以污为清。时不我予。余何其撄。飰蔬饮水。以乐。吾生。瞑目曲肱。誓安而行。颓然隐机。非寝非醒。视彼傥来。倏如云兴。须臾变㓕。去留何情。士志于道。

    物𩔗其明。皎皎君子。自明而诚。知义之重。知物之轻。死生如夣。孰穷而亨。愚者味焉。而力吾争。揭吾圣言。以服子膺。赤成续志蔡向题云莫笑此斋

    小。曲肱聊度年。玉楼容十二。世界纳三千。亦可罗尊俎。何妨散简编。戏余留岁月。墙逺不能前。汪澈题云一室安巾钵。颓然了性空。曲肱忘世

    夣。行脚本家风。山静人稀到。䆫开意不穷。我来频假寐。乐亦在其中。楼攻愧先生集巾山曲肱斋诗山立青冥外。人行紫翠间。小窗开木末。孤塔

    映江湾。平楚不胜逺。白雪相与闲。我来不睱寝。冷坐对前山。服膺斋宋度正性善堂集访旧所逰服膺斋怅然有怀

    当年志气尽豪英。便把文章作六经。堪笑从前大昏草。十年方见服膺人。怡颜斋国朝胡仲子集怡颜斋铭

    衢之超化寺。昔紫阳朱子。东莱吕子。尝寓焉。寺故有云山阁。有怡颜亭。兵兴以来。悉废为郡城。漫不复识矣。惟朱子所书亭扁石刻。余于祝仲文家

    见之。仲文有吏能退居委巷。诵习犹诸生也。遂名其斋曰怡颜。以余尝事二子之学来征言。乃为之铭曰万物芸芸。孰怡尔颜。人之感忽。日寻乎

    前。苟物苟物。与物俱迁。不物于物。宅心孔渊。内𣣔不萌。外不能干。以一观万。参彼两间。流峙动静。匪山则川。飞跃下上。匪鱼则鸢。春木既荣。冬卉亦

    妍。化育流行。精颐具宣。干确坤𬯎。形附象悬。凡厥有生。靡不可观。皆吾之与。靡不可欢。不梏于私。乃乐其天。容膝斋

    礼部集容膝斋记夫人不择地而安。虽处荜门圭窦。晏然若有馀者。心其守道者也。古之人。内重则外轻。冨贵贫贱何足以动其心哉。堂高数仞。

    榱题数尺。孟子则曰。我得志弗为也。居陋巷。箪。食瓢饮。人不堪其忧。颜子乐之。有道之士。其所守固如此。杨君文玉之在临清幕府也。为府属。属官

    治文书。佐岁餫有劳。秩满当迁。不汲汲于仕进。有屋一区。编苇为墙。悬席为户。蓄书数千卷。日啸歌其中。顾视其居。不啻广庭邃宇。恢恢乎无不足

    也。题其颜曰容膝斋。新安程文过而叹曰。杨君其有道之士耶。容膝者。𣈆陶渊明归去来之辞也。渊明一县令耳。其居官仅八十馀日。非有深政乆

    化。以易其民也。然而求当时县令之贤无能及之者。非独县令无能及之。虽贵而公𡖖大夫。亦无能及之者。又非独当时。百世之下闻其风者。举自

    以为莫能及也。何以至于是耶。且渊明不以束带见督邮之为嫌。而不为县令。乃以五斗米。故轻百里之民社而去之。殆不合于人情。无亦其心有

    大故不然者。而人固不识也。由是言之。则薄冨贵而甘贫贱。亦未足以。论渊明也。今杨君取其辞。必将悦其道。悦其道。必将得其心。法言云。晞骥之

    马。亦骥之乘也。晞颜之人。亦颜之徒也。杨君其果有道之士哉。世之昩昩者。务侈其居室檐甍薄霄汉。栏槛掩山泽。𡍼丹青。刻虫兽。犹以为未足。及

    名败身辱。曾不得尺寸之庇。一榻之地仅足容膝。终身安之。子孙保之。无他。守道与否之异也。吾杨君之名斋益有感矣。初府中大脩孔子庙。高壮

    宏丽。杨君与有力焉。余忝职教于斯。又与之逰。故为之记。宋慕容颜逢樆文堂集和岑运使题赵吏部容膝斋诗公不见。金谷楼台插寥廓。珠玑

    映出琉璃薄。满甑青螺甲第空。冨贵回头惊旅泊。又不见。渊明三迳似元𡖖。䍀缕茅檐仅容着。心知侈汰非逺谋。寄傲南窗安所托。二子薰莸古至

    今。遗臭传芬皆自作。中郎天机湛秋水。涵泳源流漱芳酌。小斋容膝思易安。顾盻俗縁嗟自缚。琴书对眼𦔳清闲。杖履从人笑踈略。红尘一㸃不到

    处。只许炉香度帷箔。吁嗟淡静世所艰。此味要之属丘。能以膏梁甘寂寥。道德高风信玄邈。真长摽置自非凡。区区乃念东山乐。见𠷣逸少固所

    冝。讵识此生如寄壳。会须掩门友松菊。俗子扣门从剥啄。挥残尘尾虽可佳。弄绝韦编良不恶。僧𣑽崇集若讷容膝斋诗一室良易安。两膝劣可

    受。道人乐虚寂。嘿坐彻清书。双扉闭不开。而我时一叩。禅味恣所嗜。妙理深莫究。小䆫栖白云。乔木挂玄狖。细泉出苍崖。冷然泻幽窦。许纶诗心胸

    包天地。人亦天地物。莫笑容膝斋。空洞足伸窟。洪适诗寸地有别天。斗牖无长物。吾身容。易安。此膝不可屈。朱松韦斋集寄题陈国器容膝斋

    渊明迺畸人。逰戏于尘寰。南䆫归徒倚。宇宙容膝间。岂不念斗米。折腰谅匪安。是非无今昨。飞倦会须还。国器青云姿。逸志追孔鸾。曲肱数椽𢇹。尚

    友千载前。规模琴书室。料理松菊縁。心逰万物表。了觉函丈宽。念君方适越。昔至谁云然。要知丘壑志。本出轩裳先。琐闼丽宸居。追飞不云艰。回车

    莫待逺。泉石闻此言。抱膝斋宋叶水心集陈同甫抱膝斋诗二首昔人但抱膝。将军拥和銮。徒知许国易。未信蔵身难。功

    虽愆岁晚。誉已塞区间。今人但抱膝。流俗忌长叹。儒书所不传。群士欲焚删。讥诃致囚棰。一饭不得安。珠玉无先容。松柏有后艰。内窥深深恩。仰视

    冥冥翰。勿要两髀消。且令四体胖。徘徊重徘佪。夜雪埋前山。音骇则难聴。问骇则难答。我欲终言之。复恐来噂沓。培风鹏未高。弱水海不纳。匹夫

    负独志。经史考离合。手捩二千年。柔条起衰飒。念烈傥天回。意大须事匝。偶然不施用。甘尽斋中榻。宁为楚人弓。亡失任挽踏。莫作隋侯珠。弹封坠

    𡏖。净名斋宋米芾集净名斋记带江万里。十郡百邑。缭山为城。临流为隍者。惟吾丹徒。重楼参差。巧若图刓。地灵极倪

    而云霞出没。星辰挂腹而天光不夜。高三景。小万有者。惟吾甘露。东北极海野。西南朝数山者。谓之多景。然台殿羽张。宝堵中盘。五州之后。与西为

    阻。若夫。东眺京岘。西极栖霞。平林坡陀淮海之域。逺岫隐。见滁泗之封。洪流东折。白沙之云涛如线。大碛南绝。中澪之赑屃蔚起。笮山之隙。岧嶤双

    耸五州之外。嶒崚千叠。黄鹤宝势。珠捧于豆。长山异气。龙矗于天。晨曦𡸁虹。持媚于左。长庚纤月。每华其右。千林霜落。万岭雪饶。春群于西郛而秋

    留南岩者。惟吾净名。天下佳山水固多矣。在东南则杭以湖山鄣其境。洪则西山弥其望。潭以岳麓周其区。皆一山也而望两邦。逮穷荒迢遰。发周

    羽皇之叹者有之矣。百川汇流而赴北。既浚既渊。亦沃亦荡也。多山引领而趋东。且列且驱。各群各丑也。吾斋在。万井之中。半天之上。乃右卷而揖

    焉。此其所以得山川之多而甲天下之胜也。至若水天鉴湛。而博望弭槎。葭苇根鸣。而詹何投饵。洪锺动而飞仙下。疾𩙪举而连山涌。地祗听法。水

    怪效珍。或鹏云压山。海气吞野。纤云漏月。清籁韵松。兜罗宻而灵光生。阴雾合而大霆走瑰奇忽恍。又不可得而详言之。襄阳米某字元章。将卜老

    丹徒。而仲宣。长老以道相契。会内阁蒋公颖叔以诗见寄云。京尘汨没兴如何。归棹翩翩返薜萝。尽室生涯寄京口。满床固籍锁岩阿。六朝人

    物东流尽。千古江山北固多。为借文殊方丈地。中间容取病维摩。于是宣公以其末句命名余居。亦冀公之与余同此乐。也。余今来也岁时在

    其间。去也自笔蔵为图。念老矣无佳句压其胜。后之登吾斋。揽吾胜者。得不为吾赋乎。太常博士米某记。晦迹斋宋陈后山

    集晦迹斋铭昔之。处者。以晦而明。惟有其实。不辞其名。学而积之。问以发疑。人则已矣。我则以思。惟其。好之。孰不告之。宁也有室。是以劳之。






    永乐大典卷之二千五百三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