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二万一千三十一 永乐大典
卷之二万一千九百八十三
巻之二万一千九百八十四 

    先圣殿视昔加崇朵室回廊靡不更理潦墙二百八十堵有奇从祀金乡侯以下旧图于殿壁兖公郕公飨西面坐而三公之父立子

    后扵礼为未协。迺遵式分绘于左右以今年五月告成。钦遇皇帝御极播告于天下上承祖训嘉惠学校同风以兴然勉励宣明部

    使者之职也盍与本原古者建学造士之意以诲饬于邑之诸主乎为是敢有请某窃惟朱子以道鸣于建闽之士家藏其书人诵其说而能实传

    其道者盖鲜前此犹曰有科举之累也而今无之有能一日实用其力者乎谓朱子之后不复有朱子也宁德虽下邑居若是其近世若是

    其未逺而孙君文尝扵科举有所讲闻矣余何言哉余何言哉惟圣朝之敦儒崇化州县之为政知本夫孙君之不失其所以教。是则可书已。

    宋林希逸竹溪集福清孙咸淳己巳春二月邑庠群士友以书来溪上曰吾邑空乏甚学敕乆今令尹初来每攒眉以语我我固知其力未

    给。而皆敬其心前岁之秋府公以名法从强起镇吾闽悯诸邑之焦煎宽其征而去其害之持符而号呼扵吏舍者痛绝之扵是为邑长者稍

    得安意以慈其民吾令君又以清苦自持以勤恪务善察民之病随事而药之空盗之巢剔吏之蠹一念恳恳雨应之岁事既登嘉禾荐瑞而井里

    之聚。以饱以遨。乃得酬其初心。以用力扵子衿弦诵之地。疏御人籍入之田。援谯役秋稼之请。诸生所叩。随事条上。凡皆为吾邑士计也。且曰不足

    则以俸继之。帅喜而俞令以自庆。扵是饬材赋功。练日辁使。正殿论堂。戟门经阁若厨若库。皆撤攘瓦新之又作十先生四贤三文诸祠。而易其像

    室阁之后。辟为。堂尤伉好。邻之侵地必复。虽强御不惮。工费大半出县家。又朝夕至而督视之。非葺也。更造也其可隠而不书乎。余曰今夫邑之难。

    曰滩矣。曰镬矣。格令所限。黾勉而来。视簿书如仇计晷刻求脱。甘其身之寂寞。苟求无愧扵萌黎之人也庶越流俗千百。而况恳恳切切扵困窘

    愁蹙之中。勤约以及人。劳费以迪教。此其蕴积必有所自来者前脩轨则非谱可传。要之立其本者。正尔之不立。乌知政所以先后哉。知所先后。则

    近道矣。噫成之难者事也。遇之难者时也。今上有贤府公。下有贤令尹。而吾邑之尝僚与吾士友。又能公此心以相其役。余老矣。何幸亲见之。稍湏

    考成。必且秩乡饮之礼使余得尾诸贤揖拜其间。将见教明而俗美使百世之士无忘扵斯时。若是则遗其岁月急可。是役也。始某月。迄某日也。

    福州连江县新学记 长乐居海南服视中州为攴郡。连江又居郡之隅。余之先实家焉。自三世祖出居。越百年而归。始至。往拜于学。顾基宇庳

    陋。在水之湄。岁以大浸。土穿木攴。乌鼠不可游。跪奠既降。趍而出惧将压焉。因喟然曰。人之扵穷达命也。物之扵屈伸时也事之废兴成坏。相循扵

    无穷。抑亦有数存焉。古者国有学党遂有庠序。在泮之盛。颂扵鲁僖而后世至有城阙之叹亦岂人力之所能致国朝庆历三年。始诏天下立学。

    继承缉熙。至于大备。爰自军旅之兴。天下靡然。贱者荷戈贵者横槊。俎豆之事不讲。有官君子。至以学校为讳。通都大邑。仅有名存。而况扵遐方逺

    服乎。兹县小而地偏。政乆不理。蠹弊百孔。牢不可破。异时有令而才。如治棼。如雕朽。能起民瘼。屏吏奸。已足称良。奚暇议此哉是可叹也。绍兴戊午。

    余官中朝友人林日华以书见曰。幸矣吾邑之得贤令尹也。不简不可。不溺扵近。事之丛脞者剔抉之弊之盘结者芟夷之。居未三月。邑以大治。

    闵旧学之废。将改作焉。俄卜于众得东南爽垲之地。背长汀而南云居。前案三山。符古语胡蝶水中之谶可基焉。又帅诸乡老好事者陈元礼林芘

    林𬭚之徒得𦈏钱万有奇以代公家之费。告于尹。尹喜。以十一月丙午。既经营之矣。越明年秋七月学成。以图来求为记。视其基。髙以固。度其宇。深以

    崇。重门修廊。巍殿中峙驾说有堂翻经有阁。居有斋休有亭。缭以周墙。䕃以嘉树。阇壮之规。焕若在目。呜呼事之废兴成坏诚有数焉。以前日之庸

    陋讵知今日之壮丽耶。虽然。非尹之力能及是乎其所以惠此百里者深矣。百里之士。宜若之何而报尹也。余闻学者。所以求夫在我者而已。故孔

    子举一隅。孟子先自得。大学之道以正心诚意为本。至见扵事业。发为文章。用则施及天下。不用则藏诸身。犹足以垂训扵后世。亦推此而已。去古

    既逺。圣人之道不得其传。士知尊记问之师。而不知学其所当学。至玩岁愒日。尽心扵雕篆鞶恱之习。以为干禄记。幸而得之。则曰此儒者之效。绝

    学可矣。岂不大惑欤。今邑之士游息扵黉宇之下。诵诗读书。参稽百家六艺之说。以求其所当学。异时躐贤科。登膴士。见扵有行。以圣贤为师。而不

    为世儒之陋。则不负尹矣。可不勉夫。噫学校。王政之本也。视其兴废治乱之所系焉。余之出守也。自北而南。至延平。延平之学成。至温陵。温陵之学

    成至漳漳之士子有移学之请。余从而移之连江邑也。亦以学成来告。会建言者谓当修文事。请增葺天下郡邑学舍朝廷从之。余喜斯文之未坠。

    王道之复行也。故因为之记而书之赵斋蓬莱馆集永福县修学记永福邑大夫林君士宗。修学告成。邑士陈彦信与其徒十馀人谒予请记。

    寓居太传卢君钺。助其请者屡。遂进陈生而告之曰。子知邑大夫脩学之意乎。曰将以教也。子知太传督记之意乎。曰将揭所以教也。则遂唯其请。

    而以臆见者与之语。盖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均为不以其道得。然

    富贵则避。贫贱则就何耶。是义利之分。取舍之判也。夫是之谓仁。仁非寓扵贫贱也。厌贫贱则未有不失其本心。而趍富贵非所以为君子也。故继

    之曰。君子去仁。恶乎成名。伯夷之志操。即此章之推也。故孔子予之曰。求仁而得仁。又何怨。又曰。伯夷叔齐饿死于首阳之下。民到子今称之。孔子

    殁。曾子得其传。亦曰。临大节而不可夺。君子人欤。君子人也。又曰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乎哉曾子气象。东都陈蕃范滂

    诸人实近之而未至者也。蕃之言曰合亦食禄。不合亦食禄。臣虽无素洁之行。窃慕君子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滂之言曰。仲尼之言。见善如不及。

    见恶如探汤。欲使善善同其清恶恶同其污。蕃滂清裁廉尚潜扶汉鼎。异时殒身殉国。庶几扵临大节不可夺者。摭其言论风㫖。自论语中来也。西

    都之儒。拒人言而卫王氏先身计而后宗社。张论非不盛行。适足资识者之一笑。甚至剧秦美新。佐新殄刘。其扵经术可知也。史谓西都儒学。东都

    名节。岐而二之。盖未之深考也已吾闻邑之前脩有黄公龟年劾秦桧罢相去。桧再相。黄寓霅溪。斥归乡贯其人凛凛有蕃之风吴公元美多愤世

    嫉邪之作。仇家织以媚桧。至谪南州以死。亦庶几扵滂之恶恶矣。二公所立卓然。晚进至有未识其姓名者。是非任风化者之责欤。邑大夫既新学

    宫又举学政。其亦思以前脩气节以淬士习欤。夫士而以蕃滂自期其扵道犹未也。士而不以藩滂自期。其扵道已矣。虽然欲励以黄吴气节。当先

    导以程朱问学。程朱之学问。颜曾之源委也。学问正。则谔谔蹇蹇者不磨。学问不正。则节守随血气而盛衰矣。可不畏哉。陈生与其徒皆以予言为

    然。故书以授之。俾归告于邑大夫且以勉同志之士。陈默堂集邵武军光泽县学记 上即位十有六年。稍厌金革之事。专脩文德。中外晏然。人用

    体息。扵是振举旧制。以彰中兴。越明年。诏即行在所建太学。设师儒之官。增弟子员。凡所以教养考选之具。视祖宗时为备。天下学士。闻风而至阙

    下。愿就诲育者。至不可胜数。上亲临其宫加劝奖焉。仍以宸翰所书经子之文。均赐外郡学。由是州县之吏。职在承流者。莫不以学校为急务。竭力

    赴功。唯恐居后。光泽之学成。盖其时也。而余友顺兴吴君漳适寓兹邑。以书来告。且道邑令王君之贤。举事之敏。愿有纪焉。余为先泽得邑。介扵江

    闽两境之间。地瘠而民贫。虽当往来之冲。而非商旅蓄财居货之地。他日为政扵此者。常若无暇。而王君独能以抚字之隙。改筑乡校。祗上之德先

    之。讫事而民不以为病。是可嘉也已。故为叙其因。而益以余之所闻。庶以广王君劝学之意云。盖学者学为善而已。善者性之正。有之而为信。充之

    而为美。扩之而为大。大而能化。则入扵圣矣。故周官以六德教民。圣在其中。善之所积也。而或者易之以为不足为。无乃未之思耶。孟子曰。学则三

    代共之。皆所以明人伦也。而人伦之明自事亲始。事亲必本扵诚身。诚身必本扵明善善之不明。而欲积之以成德。而期扵神明自得。是犹却行而

    求及前人也。末世穷年。终不近矣。虽然。善亦难明哉。学者必尝扵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意必固我兼忘之后。旋视而反听之。当其入乎无间。而行乎

    非有。如人之始生而爱其亲已长而钦其兄。亦岂利而为之哉。纯手善而不杂扵利。此舜之所以为舜也。使学者忧不如舜。日孜孜而不知倦。其扵

    作圣也何有。故曰学者学为善而已。渠不信夫。今圣上躬舜孝扵九重之中。固已通扵神明。光于四海。冝其下观而化。疾扵影响。而且以得乎先圣

    之意者。寓诸心画之间。以幸多士。所谓明善以诚身。诚身以事亲之说见扵孔子子思孟子之书。昭然如云汉之在天。有目者皆可赌也。人伦之所

    以明。诚出扵此。将见人材众多。天下可运扵掌。矣盖先王北伐之后。方有事扵蛮荆。而新田之芑。已有可采。卒之复文武之业者。亦未必不由此也。

    王君为政扵光泽。知所先后。其有见扵斯乎。如闻邑旧有学。乆毙弗葺。学徒虽众。而蔵修游息之所。尝苦隘陋。以故圆冠方屦之士动以千数。而进

    登仕籍者。累数十年或无一人。王君始至悯焉扵是为勿而新之峻其櫩宇。以挥发山川之秀气。庶几自此异人间出。继为盛世之用此亦为人上

    者恺悌之善政也。然仕止扵为禄习科举之文者皆足以得之科举所以诱人为善。而非古人所谓善也。学者明乎古人所谓善利之分而无愧扵

    王君乐育之诚。则又善矣。王君名聿求。福唐人。予未及识之观其劝学之意。亦可知其为人马.绍兴十五年二月十五日记。刘将孙养吾集建宁县

    重修学记 三王之祭川也。先河而后海。此之谓知本。昔者记礼者之言之也。盖为学言之也。是故乡举里选之取士。党庠遂塾之教民。风化之端

    王道之始也。三代以降破封建为郡国崇文艺为贡举。不以先后正本末。而以髙下示重轻上好下甚。人心从之古莫古扵邑。然官或卑邑谓不必

    为。善莫善扵学校。然士亦訾。何足与共学扵是山林之外有书院。功名之径称贤关。所养非所用。所用非所教其流失冲决有自来矣。嗟乎。彼一时

    也。皇朝造士。迈前猷而追古制。教养兴励。视县与郡一考举论秀必自邑以升士然后自靖以学。有司劝相交自勉为职业。诸邑校起废。改观相望。

    规制上方。郡无不及。是则知本之至也。郡武属邑建宁治万山间。旧学越在东门外间阻斗角津涨不得渡。瞰望拜退。宋南渡。郑令继道始迁之南

    门。濉水前横。凤冈后踞。为邑胜处暨嘉定己巳。钱令衢迺建明伦堂。以及斋舍门序悉备。宏壮甲诸邑。髙科显仕。项背相望。甫七十三年。为至元辛

    已。毁扵邻盗无遗。会邑望士谢君伯忠。同知县事抚绥倥偬中。念乡校若此无以见先圣。迺捐家赀度巨材。具经费。建大成殿庑环门拱。绘事新美。

    顾讲堂斋序未遑就。朔望班荆墙立。存绵蕞。诵师说。过者俛首。念不及此。元贞丙申。山东钱侯勉来为尹慨然肄习之无所。岂其曰学会岁入几何。

    仅四十斛馀不赡。爰自长官以次。似助有差。士亦用劝。咸自竭力簿李侯祐实董其役。经始扵大德丁酉冬明年春丁庆成。签事济南潘公昂霄。大

    书明伦堂揭焉。堂五十楹纵横十丈。挟为书库一。东西序又各二十楹。庖湢整具。其馀力以重复殿瓦如式。及扵门垣墉周庐。嘉树时植。一日森然

    临川邹君某来为教谕。列其始未请记。曰某未有以自见扵斯学也。前教谕杉阳冯琯孙实勤扵其事。而邑大夫士所以经营完美之者。不可以不

    之纪也。佥曰愿记之。邑有寓客谢兰者谨具碑以俟。余嘉邹君盛年初筮。言不没其前功。而百年二令南北二钱相望为斯学斯堂地亦若有数。既为

    之次第工载书之。则请有以复扵二三子。夫学何为者也。揭焉以为名。则必有所事乎此矣。学非为人而学也。致知格物正心脩身。孰非已之事者。虽

    推之治国平天下。大而伊传周召经纶制作有益扵天下国家者。其迹亦有时而熄。而勲名。闻望。揭天地而明日月者。其言与之俱长。则亦自为而

    已。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士不以三代自期。学不以圣贤自任。不知陋巷易地有禹稷之道。顾乃自菲扵下州小邑。殊时异事。若无与吾责者抑道

    不以穷达计。孔孟皆匹夫也。邑不以所居小。陬驺皆附庸也思昔辙环历聘。崎岖穷困。无所庇焉以明其道。今也美之宫室以居之。厚之米廪以食

    之。立之学官以掌之。复之不征以奖之。然且学之不讲。本之不脩。升堂挟策。名马而已诿曰世未必我用也。是则世弃士耶。士自弃耶。叔孙通。陆贾。

    抱遗经。携诸生。转侧兵间。移说马上。事难力倍。然千载君子之议。犹有遗责。瞻言梁木。回首荒墟。岁月几何。轮奂如旧。衣冠衿佩。在列洋洋。固贤大

    夫弦歌之化以及此。而抚今怀昔。免扵兵革之馀。安居优游。咏歌圣人之道。视昔贤不愈幸耶。盖圣朝如天之仁大矣。诗不云乎无德不报。二三子

    其何以报上哉。是邑长官建忒该将仕。燕人。钱侯字勉卿。絫掾台省。长建安总幕。有能声。李侯字人治最。方日有闻。前教谕冯君。乡善士。成绩可考。

    今教谕邹君。字成大。世明经家。才美特达。邑士之有劳扵是役者。谢顺父谢权。朱景星。俞世祥。诸出入会当之最。列碑阴王直讲集邵武军建宁县

    学记 记曰。古之教者家有塾。党有庠。遂有序国有学余读书至此。未尝不辍而叹也。曰嗟乎。先王之法。何其详且至也。盖天子之畿。其乡六。其间

    容党百有五十。其遂六。其间容鄙亦然。由记者之言。则是畿内为学二。为序十有二。为庠三百诸侯之国。其乡遂各三。则学与庠序盖亦半之。矧门

    侧之塾。犹未与其数乎。夫其建也。多则容者广。近则趋者易。小大有序。则处者宜。以广容易趋宜处之势而又有浑深博正之业以充其肄。有和乐

    恺悌惇让之礼以严其讲。有闲隽魁艾之师以成其智。而诏其未谕。有明察确善之法以进其贤。而䌷其不肖。其详且至如此。则人材安得不成而

    天下之事安得不熙哉。今也。自京师至扵郡县徒各存其一学。而县犹有拘扵法而未尝立者。藉令任其事者。尝使一学之兴。则所肄之业所讲之

    礼。与夫师法。已非其正。矧其兴者十徒一二而已。非重可叹也欤。昔鲁不告朔而子贡欲去其羊。孔子曰尔爱其羊。我爱其礼。诚以谓羊者。所以告

    朔也。以一羊屑屑为可去。则告朔之礼将侵寻而不存矣。广是意也。则学者亦所以崇教也。以一学之区区为可废则崇教之意。亦将依违而不立

    矣。然则吏有任令之事。而犹能惓惓扵斯者岂非有志扵崇教。而贤扵世之吏者邪。若南城李君山甫。兴建宁之学是也。建宁旧有孔子庙。天圣中。

    令危佑增屋扵其旁以为学。迨今三十年而李君至。又为徒扵县南之江上。而以其髙旷易址之庳隘。以其坚完易屋之倾挠。以其鲜垩易像之昏

    剥。而延县之士。使肄业扵其中。建宁闽县也。今之县。盖古者诸侯之国。古以一国之地为学百六十有馀。而常兴以盛。今以一国之地徒存其一学。

    而废且坏者相望也。迹其所以。岂独今之法度皆不具哉。亦繇任其事者。牵扵时之习而因循偷惰。无奋然崇教之意尔。用是以观。则以李君为贤

    扵世之吏者非邪嘉祐六年。九月晦日记。𡊮洁斋集建宁府重修学记嘉泰四年夏六月。前吏部侍郎倪公。奉天子命。开藩建宁。始至谒先圣。周

    视郡学。慨然有葺治兴起之意。冬十月鸠工庀徒。遂大修之。明年季春以讫功告。肄业之士德之。属某识其事。某惟学校之立。所以存人心也。人之

    一心。至贵至灵。超然异扵群物。天之髙明。地之博厚。同此心尔。此心常存善。则行之如履康庄。不善则避之如避坑谷。此心放逸。舍康庄而弗由。坠

    坑谷而不悟。自古及今。智愚之殊途。正邪之异位。君子小人。判然为二者。原扵此而已。择师儒。群俊秀。朝夕讲切。发其精微。乘彝之懿。若揭日月。而

    人心其有不存者乎。此学校之立。所以不可缓也。既立矣。岁乆必坏。物理之常葺而复之。轮焉奂焉。常若其初。真有𦔳扵风教。因循弗葺。颓敝日甚。

    谋食者苟焉居之。而嗜学者懑焉去之。其何以崇化厉俗。此学校之脩。所以亦不可缓也。建为今大邦。自昔号称多士。公以讲殿辞林之杰。作牧于

    兹。兴崇学校。振起儒风。士固以此望公。公亦曰。是我所当先者。节冗费以丰其财择官僚以莅其役。役扵官者日与之庸。鬻扵官者随给其直。费广

    不靳。无扰扵民。自奎昼所藏及先圣先师之祠。至扵两庑重门。自讲堂及直庐至于诸生所居。倾欹者正之朽蠹者易之。饰不鲜者润色之。瓦断绝

    者撤而新之。既甃十二斋。又为几。与案。与榻。皆百馀计。既脩其祭器。又为祭服以起其恭敬。冠带以肃其出入。益买诸书。斋必寘焉。所以便翻阅也。

    筑圃及亭。教之射艺。所以观德行也。粗立小学。训饬童稚。又所以谨其初也縻金钱四百馀万。而关扵教养切扵人心者咸具。规模既恢拓矣。公扵

    是数诣焉。延诸生教督之程其艺业。束以规矩。食焉而不处者有禁。过焉而不改者有罚大书礼记儒行一篇。揭诸明伦堂上。昭示学者。笃扵躬行。

    以古纯儒为法又作劝学诗。勉以诚悫忠孝坚素守。辨义利者。其说甚备。惓惓之心。庸有既乎。儒学隆扵上。善教达扵下。良心着焉。美俗成焉。虽强

    弗友亦将化焉。先是此邦之俗。尚气而喜争。白昼大都之中。卒然交鬬。或至杀伤而生子不举之风尤炽自公之至。教由士始陶染迁革。延及齐民。

    厥今闾阎之间。更相劝勉。无犯公令。桀暴之俗。日以销释。其效既可睹矣。乆而益深又将有进扵此者。昔鲁僖公既修泮宫。风化所覃。群丑屈焉。时

    则怀我好音之歌。百世之下于以仰其髙躅。然则今日学校之修。感格之效。其可无述乎。公之官成均也。某为诸生。服膺模范旧矣今又观其善政。

    急扵先务。卓乎为一邦盛事。虽欲勿书焉得而勿书。公名思字正甫吴兴人。莅是役者。知建安县事郑君俌。自始暨终。实专其事云。建安志王遂撰

    重建府学记 国朝人物。莫盛扵东南。学问之美。亦未有盛扵建安岂惟地大物繁褰举辈出。抑先儒之教有以倡之扵先。后进之才有以和之扵

    后。然而学不能以家习人熟。道未至扵躬行心得者。由夫共理之寄。不能倡率扵其上。则成学之效。固难以责备扵其下也。建之有学尚矣。百年之

    泽既乆。而一日之功未闻其故何也。渡江创始时则致堂胡公为之记。宝庆更新。时则西山真公为之记游胡并祀。则南轩张公。晦庵米公咸记之。

    当是时。游胡祖述周程。行扵闽峤。名公巨儒。项背相望。足以表章中兴之盛。及周程之教至朱氏而兴。四方学者辐凑云集。足以光昭道化之美。自

    孔颜曾孟之后千七百年。废坏而不明。毙陋而无统者。如日月关霁。星斗照耀。无复难知难行之虑矣。然而国家之戒令方新。学术之源流易逺。其

    有不溺扵时王之制者鲜矣。是以民安扵性之微。而不肯从事扵隆师亲友之胜。士忘其习之偏。而未必真有切问近思之美。不幸而知识髙广。则

    䧟扵异端。而无复大道中行之盛。幸而志念平实。则溺扵章句。而非有通经学古之益。其玩意灯窗者。怀书挟字以志科举之得。而脱迹场屋者。计

    日累月以求利禄之荣。其大者以经术政事为两涂。而不加之力。其小者以骈俪诗歌为一技。而谬用其心。又其甚也。窥窃大道。鼓舞后生。而去圣

    门之教益逺。虽有豪杰者出。卓然自立也难矣。然则道之不行不明也。岂皆知愚贤不肖之过哉。性善之说不传扵后世。修道之教无与扵生民故

    也本朝表孔颜曾孟以觉民。圣上尊周程张朱以立教。亲洒圣训。腏食有差。所为孳孳汲汲者岂特故事之美观哉。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者大矣。

    而郡学更乙未兵毁殿斋吸门。犹有存者。屋老地庳。不称来学。太守姚公珤即以为堂他未皇及。王公伯大典漕计。慨然以御书阁为己责黄公壮

    猷守郡。任大成殿之费。方公大琮代为漕。与诸生谋曰。右庙左学。前殿后阁。京邑制也。为图以授博士赵君陛夫。曰。子之职也。赵君曰。吾之事也。舍

    是而不治。何以哉。辛丑十月。乃始为殿。明年二月讫事。又明年六月建阁以次而举。大帅徐公漕叟。漕使项公寅孙。庾使李公昂英赵公纶。蔡公龠

    太守王公野闻之。捐金相其役。殿在学西。从祀惟谨。十斋东列以博学。审问。谨思。明辨笃行致知。格物。诚意修身正心。为名而扁之。中则为堂。榜曰

    明伦。后植阁以焕云章之美下为先贤之祠。自游胡而下十二人。先达宿儒。莫不咸在。又北为藏书之楼前设重门修庑以严启闭与方公之图无

    以异。合扵頖水之规。次扵辟雍之制。大而新之逾三年而后备。遂到郡。见其轮奂灿然。无所加乎丹雘之功。环佩井然。无所益乎弦歌之盛他日陛

    夫讲学建安书堂。私谓遂曰。子诚有意扵共理乎。愿一言以为之教。遂避席不皇。迟迟数月而不敢当因念夫郡守部刺史之经始广大。不可及矣。

    赵君之扫地更新亦甚难矣。大非溪山清伟之胜也。所谓富有之谓大业是也。新非宫墙观美之盛也。所谓日新之谓盛德是也。然扵其大而䧟就

    平实。则约已靠里。不为髙虚。其小也。安知其非大也。扵其新而提醒之。则明善复初。不求奇异。其旧也。安知其非新也。此孔颜孟相授之宻指。而周

    程张朱自立之要诀不可易也。记曰致广大而尽精微。又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大与新之功其盛如此。岂鹜扵外者所能致哉。将见建安之士。

    自此而不容已者。而谓性之不善。道之不可以为教。抑未矣。陛夫曰。此则陛夫愿与诸生承学之意。乃不辞而书。淳祐三年。六月朔旦记。 王遂又

    撰重修建阳县学记 古者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自天子至扵庶人。无一不由扵学者。询礼习乐。读法饮酒。献囚献馘。无一不在扵学者。

    呜呼。学扵王政为大。而人心之所由以一也。故其体有道德性命之本。其用有诗书礼乐之具。纲以三纲。常以五常六七圣人舍此不足以为教。自

    时厥后。异端出焉百家杂焉。秦不禁之。而禁士之学孔孟而谈六经者卒使千七百年之间。人寡知学。家鲜知道非以愚民。直自愚耳。幸而汉兴。齐

    鲁之间。习闻圣贤之教有不待幡然而兴起。更数大儒。不能复旧宋德休明。周子道其源。张程袭其流。而朱子集其成斯民复见雍熙比屋之盛而

    建阳今齐鲁也。去圣贤之居若此其近。则传圣贤之道如此其盛宜其道振而不坠。教兴而无仆。及遭值权门学禁。并以其人与书而废之。至扵毁

    其祼献讲读之庐。以为锺鱼梵㖵之地。不黜邑令。不斥遣其门人。不止士至扵耻以其学自名。大书庐居之祸未有酷扵此者也。不塞不张。不裂不

    全。以圣贤之乡。而禁锢有甚扵他郡县者。是宜嘉定更化。首议褒表。淳祐继承。特加临飨表章之盛。亦未有加扵此者也。先是刘文简爚奏请寺复

    为学。文公之子在。及游侍郎九功。徐侍郎清叟。相与倡议彭尚书方协力为之。规摹一新。而方右史大琮尤极其意赵君与迿为令也。敞髙明而筑

    沮洳辟隘陋而固藩墙。月割俸以益之。不足又斥扵县之费礼殿中严。重廊外陈。复濂洛关闽之祠为五扵左。以识其道之所由始。修前贤陈公洙

    师锡游公酢萧公之敏。以文简补之为五扵右。以章其化之所由盛。朱范二太史室在东序。益以游文清。朱则文公考也。范其先友也。游君九言少

    所共学。老犹不与时共好者也刘魏二聘君室在西序益以蔡聘君。刘君勉之。所学也。魏君掞之。其游也蔡君元定晚尽力扵斯道而与之议所由

    起也。学始扵储今用。成扵黄令千里。并。祠扵西北同室。宣化堂后。设先天之图说亭之北。揭东阳洙泗之匾。崇楼屹立。以严建炎御笔之藏。虚亭静

    处。以本周氏为善之教。学职之位四。诸生之位三。仓库书籍之所亦三。建固多士。建阳之来游者亦众。左山右溪。昔犹今也。深衣大冠。今犹昔也。会

    诸生而课试之董其役者主簿谢德垕。其亦庶乎不废其旧矣。一日与迿以图授遂曰。主上锐情文公之学。子奉命以来。建安书院既立。而建宁之

    学复启。得因其成而记其颠未。今建阳之宫。熊君尧记之。文公自为之记。陈君孔硕。真君德秀又记之。丰碑巨刻。皆有取扵附祀藏书之盛。而学之

    废兴。实关道之显晦。愿求一书以诏后之人。遂初辞不可。又念已为二建犯不韪。其又何辞。则作而言曰。遂志学时。未及登文公之门。既冠脱弃场

    屋。读其书而恱焉。一日之疑。多扵一日。惕然师亡道散之惧。以遂之悔。不愿诸君之悔。悔重扵遂也。今文公已矣。三王四代之事。无所质正。幸而因

    其地。新其学。诸君试以四书而读之。扵心能无疑乎。以经传观之。扵自能无阙乎。以通鉴纲目而参考之。扵事能无所拂乱乎。夫理之粗。至精之所

    由寓也。一圣人之言。数圣人之所同也。诸君强敏。必无至扵遂之悔。而其所自得。必有甚扵遂者。曰明诚其两进。抑敬义其偕立。昔者文公尝以示

    白鹿诸生。尽心扵此。安知后来之继其轨者。不在斯学乎。咸曰诺。因为之书。淳祐三年。九月朔旦记。真西山集建宁府重修府学记 实庆纪元之

    初年。天官尚书叶公。以显谟阁学士出牧建安。清心劬躬。以治以教。期年民各遂于理。顾詹頖宫。实维本原风化之地繇庆元后。晦弗尧修。垂三十

    祀。于奉天子命实来。固将为国毓材。以俟举选。如实璧玉。如护椅桐。惟厥攸居。其可弗饬。迺命属役扵僚吏之能者。而以郡博士董之。先葺太成殿。

    次及十六斋。又次及于三贤堂。然后增关小学。起孟秋申辰。迄九月甲寅。功用成。扵是府学正叶端甫等书来俾识厥事。某扵乡邦为后进。谊不可

    以先长者。请固辞。而端甫等书再至。谕勉逾力。既弗获终辞。则诵所闻以告曰。诸君所为命仆者。岂欲相与讲明为学之大指欤。夫格物以致知。昔

    者圣贤示人之正法也。请以缮修之役明之。今之学校。非昔之学校乎。昔之圯陋者。今屹焉以完。昔之暗郁者。今焕焉以新。非以修之之力故耶。学

    者之扵学。亦若是而已矣。盖受中以生。万善咸备。犹此宇之本阅且丽也。私欲汨焉。邪说滑焉。犹其漂摇扵风雨。漫漶扵垢氛。而浸朽以弊也。一日

    自克。私胜而仁存。一念知悔。善章而咎泯。又如圮陋者之可以复完。暗郁者之可以复新也。夫忠信笃敬。学者立德之基。刚毅木讷。学者任重之实。

    而辞章革缛。特藻饰之靡尔。圣门教人。具有本末。故曰。行有馀力。则以学文。亦何异基址之固。而后栋梁可施。栋梁之安。而后丹艧可设也。盖缮修一役

    耳。而为学之理具焉。自是推之。则凡天下之事事物物即益而道已存。由租而精可见。知至之功不难进矣。虽然学岂徒知而已。盖学聚问辨。而必以居

    行继之。博学审问。而必以笃行终焉。断断乎不易之序也。易中庸之指不明。学者始以口耳为学。讲论践履。柝为二致。至其甚也。以利欲之心。求理

    义之学。以理义之说。文利欲之私。而去道愈邈矣。然则致知力行。交勉并进。岂非学者用功之至要㢤。又岂非贤邦君所望扵吾州之士者㢤。若夫

    赋役之冗。调度之目。在故府可覆。此不书。公名时。字秀发。括苍人。三年春三月甲寅记。胡寅斐然集建州重修学记 建州字张侯铢伻来以书。绘

    示頖宫新成之状。曰天子偃武修文。留神教化。凡庠序之事已废缺颓靡者。咸振举之。仰惟明伦善俗。德意宣渥。铢也既幸扵钦承诏㫖。而前后三

    漕使马徐范公请于朝。给钱二千万。聴郡司委只属敦匠董役。告成蒇事如图所写。此侯藩大典也。当书而君建人也能为建人书之不乎。寅曰。是

    则不敢辞。其如朴学不文。请改属能者既再三不获命。乃次比所见闻而言曰。吾乡山川奇秀。土狭人贫。读且耕者。十家而五六三岁大比于春官。

    奏名射策。视诸方取数为多。盖自唐常衮观察本道。以文艺兴劝。而昌黎先生表著欧阳詹之行义。警动后进。至于今而益盛。风移俗易。其来逺

    矣。本朝学法。无虑数变。元丰中。赐建州学田十顷。增其序宇。崇宁舍选之制隆洽。则又斥大而华侈之。岁在丁未。荡于内讧。绍兴二年。秘阁刘侯子

    翼来作守。埽土创立。累政相因。亦既就绪。甲子五月。巨浸冒城。摧撃漂散。其获存者。独大成殿尔。自是徐公经其始。马范三公继厥中。而张侯成厥

    终。起乙丑之春。尽冬月。为一堂十二斋。门庑庖库咸备。冣后建教官寓舍。而峙阁其北。以贮御书经籍云汉之章。兴洙泗之风昭回薰播。作新多士。

    抠衣负笈来游来处者蒙幸至厚一时盛观。震耀瓯粤。是可记已。古之学者必有师。师弟子莫严扵颜氏子之扵仲尼。故始入学。必释菜用币。春若

    秋仲月上丁日必释奠大合乐。今学者往往訾病后世以为无师也。顾乃大言曰。吾知师孔子而已。茫乎泛然涉波而窥藩。问其潜心请事。就有道

    而正焉者何谓则瞠莫置对。岂不怍扵事师之名。而歉夫为弟子之实也乎。昔者颜氏不迁怒。不贰过不逺复。不违仁。见称扵圣人。以为无能继之

    者。而回之自述则知坚髙之难及而致钻仰之功。见卓尔之难亲。而兴瞻忽之叹师弟子之相期如此。彼扵功盖天下。名载终古。未数数然也。况下

    此者。宁足道邪。一日问为邦。圣人遂举四代之美治。兼一王之成法。而告之是所以宰制大物。施张质文。陶动植扵中和。措蒸民扵礼乐。其事伟矣。

    自世俗观之。瓢饮箪食萧然陋巷。孜孜克己之人。而能与扵此。岂不大有迳庭乎曾不知理义恱心则关百圣俟千载而无疑权度在我。则称轻重

    揆长短而。靡忒。其舍藏之汩尔用行之粲然。亦直寄焉尔。然则学而成是德。用而见是效譬夫艺黍稷稻梁者。不生荏菽麻麦之实决也。何出昆仑。

    则必经营中国而入干大海矣。寅尝即是以来学者之失。盖不尚志而亲师一也胶陋护旧惮扵择善。一也。指记诵词藻为事业。一也。用扵觅举千

    禄而已矣。一也。不得之或叹儒冠误身弃而佗从。一也。既得之视故习犹兔蹄蝉蜕焉一也。效官充职以柱后惠文支梧一切。谓政才学术本自异

    科。一也进乎此者。知有上达之理矣。乃不探索扵语孟之微。易之几诗之深。书之要。春秋之奥则取遁辞小道兀焉而宅心。一也鸣呼岂无抗志大

    虑。凌髙厉逺。肺颜若孔之徒与。诚得其门造其堂。哜其胾虽谓后世咸无足师而吾志以仲尼为师何不可之有寅既为侯纪学之废兴又申言此

    告子佩之同志者。侯不以为言之赘也则请镵之石。绍兴十有六年秋。八月一日记元张西岩集崇安县重修县学记 学明人伦也。人伦不废。学

    可废乎。故大而京师小而郡邑通得祀先圣先师扵学。中间因盛衰则寻。废兴不常未有终泯而无复者。盖关乎天地。繋乎气数。本乎风化然也。崇

    安旧有学。当天戈南下。烬宋将灭为群不逞撤毁殆尽。至元己卯。张君茂来为邑令政知后先首建礼殿。修讲堂前以三门旁以两庑。至扵先贤之

    祠宇。诸生之斋舍。罔不具举起庚辰冬仲。成辛巳秋季。宏丽邃深几亚郡学后一年某取道是邑邑士赵若等状始末求记愚谓自王道衰。有纵横

    有杨墨。有申韩。有黄老有群儒之专门有科目之时文。降及近世。又有弊扵传解自我作古蛊惑世人死而弗悟皆不得一意扵有用之学呜呼。六

    经所以载道也。道常著扵六经未作之前。诸儒所以明经也。经当求扵诸儒无说之际。要先正其心。修其身。齐其家。然后发为文辞。措诸事业。教人

    为良师。临民为循吏。事君为贤臣。又岂特专事。虚文空言。夸多鬬靡而已今国家混一。惟圣道是明。圣学是尚。无举业之累。绝利禄之念。正学者为

    已之时。果能不为淫辞诐行之所汩。狭闻偏见之所溺。虽温岭去圣门数千里。安知他日不有舍近而逺。由南而北。游杏坛。咏舞雩。徜徉乎洙泗之

    上者矣。令本东鲁人。盍以是语之。若夫溪山之胜。楝宇之备。竹石木无之费。学有能文者。自纪扵碑阴。兹略而不书。是年十月日记。黄文献公集松

    溪县新学记 建为先师朱文公之阙里。松溪建属县。士生其间。身亲受业扵公之门。与闻公言论风指扵淑艾之私者。踵武后先。其地虽褊小。而

    士习为最盛。逮入皇朝。治教休明。人才尤彬彬焉。县故有学。规制甚备。至正十二年。大盗窃发扵河南。而江淮闽粤绎骚不宁。山谷愚氓相挺而起。

    侵轶县境。蹂践民居。兵燹之后。惟夫子庙若鲁灵光之岿焉独存。识者知为天佑斯文之兆。匪朝伊夕。必有起其废者。今天子方慎择守令。惠绥黎

    元。十四年夏六月。今县尹凌侯实来。视篆之三日。用故事疑谒于先圣。礼成而退。左右顾瞻。徘徊太息。曰学校之废兴。长民者之责也。我其敢不以

    为己任。即命钩考薄书。征理历年瞻学田租在毫民黠吏之手者。凡得米若干石。资以召匠市材。揆日庀事。侯躬莅教护。属功而课其章程。县人摄

    尉事业弘道。暨教谕李璇。训导传子实。皆悉力以相焉。自礼殿。明伦堂。斋庐寝室。至于门庑庖廪。咸撤而新之。崇其垣墙。端其术道。塈茨瓴甓。黝垩

    髹彤。举称其度。始扵秋七月。讫扵冬十月而告毕工。妥神有礼。配侑在列。范铜为祭器。而他所宜有者靡不具完。藏修息游。各适其所。佩衿来集。弦

    诵相闻。馈膳之须。亦无乏绝。侯既行舍奠之礼以落其成。不逺千里。俾诸生杨壵奉书走金华山中。以记为请。昔杜子美题诗衡山县学。称陆宰以

    雅才新意。脩儒服俎豆事扵干戈之馀。其辞逸出横厉。气谊激烈。数百岁之下。读者犹为之悚然。侯下车之初。即以兴学为先务。披荒残。植栋宇。甫

    十旬浃而毕溃于成。其雅才新意。视陆宰孰多乎。窃观鲁人之颂僖公曰。既作泮宫。淮夷攸服。固非衡山之事可同日而语也。贤侯导宣上化。以振

    起士类。将见鲁人之颂复作扵今。虽子美未易赞一辞。矧以眇焉末学。衰朽悖眊。猥令载笔之记。何能铺张伟绩以昭示于方来也哉。姑序次其废

    兴之岁月云尔侯名说。吴兴人。大父秘书少监公。夙任风虑。父集贤直学士公。治郡有声。家学渊源。所从来非一日矣。宜其为政知所本。而不谬扵

    缓急之序如此云。宋真德秀集政和县修学记 绍定五年秋九月。政和县修学成。令括苍徐君来请识。于按古教法。起扵家而成扵乡。所习不过

    闺门子弟之职。用之则为公卿大夫之材。是何也。闾有墩。族有师。亡驰鹜之累以贼其良心孝友以为行。中和以为德。有践修之实以保其正性。心

    存而性得。故推其自成者。皆足以成物。后世乡里之学废。士之千时蹈利者。浮游四出而为战国之从衡。章句文辞之学兴。则又穿凿奇佹为汉之

    经生。雕镂华靡为唐之进士。昔以存心者。今以荡心。昔以养性者。今以害性。吁。由后世之法而冀俗化成。人材出。不亦左乎。故尝谓必放古之制。自

    闾里皆置学。使惟士之安而无慕乎外。必损今之弊。使相懋以德。而不相角以文。庶乎成周之意可渐而复。然岂有司所得为哉。幸而有令之贤。能

    崇其邑之学。士之肄业者。得无违亲去家而失其所以学之本。益在今世已有足书。予扵徐君之请。所以屡叹也。始县学圮废乆。士无所扵业。君之

    至。自门而殿。堂而庑。皆新之。像设显严。藻绩辉焕。东西为斋四以处生徒。中建阁一以藏奎画。射有圃。先贤有祠。藏修息游。无一或缺。又以馀力稽

    其粮储之入。吏不得干没。君扵是信乎其可书矣。虽然。士之扵学。岂直处庠序为然哉。鸡鸣夙兴。向晦宴息。皆学之时。微而暗室屋漏。显而乡党朝

    廷。皆学之地。动容周旋。洒扫应对。皆学之事。知无时之非学。则昼而有为夜而计过者其敢懈。知无地之非学。则警扵𡨋𡨋。愓扵未形者其敢忽。知

    无事之非学。则矜细行。勤小物者其敢或遗教虽非古。而吾之存心养性以希圣贤者未尝不古也。若夫足践横舍之阈。口吟课试之文。而曰吾之

    学如是而止。则非愚所敢知徐梅野集延平郡学及书院诸学榜 某学不知体。才不逮心。谬守此邦。动息怀惧。固知鞠躬尽瘁。洗手奉公。晓夜疲

    劳不以为惮。然为政先后缓急之序。盖将访诸此邦之善士。而生民利病休戚之实。又欲纤悉而具知。窃念郡政以学化为先。学徒惟文行兼取。此

    邦先贤馀化。乆而愈新。延平书院。儒先之像在焉。目撃心惟。而多士冠佩其中者。髙山景行所。当若何而为人。盖不但逐逐乎科举俗学而已。人性

    皆善。贤愚同一初也。特其觉有先后。故后觉者必效先觉之所为。乃可以明善复初。此子朱子之训也。吾侪诚觉乎昨日之不善。则今日之为善也

    孰御。谬守到官月馀矣。郡政未有端绪。学校未及过问。每一念此。殊非敢宁。比见士友投书。或言郡泮之化有所未至。或陈书堂之职多所未惬。皆

    未敢以为然。及扣交代。则知泮宫生员尚且增育。堂职陞黜。盖亦有由。虽然。往者不咎。来者可追。人苦不自觉尔谬守今觉其怠扵教事之为不善

    矣。盖亦与诸友反而求其所谓善乎。书堂之职。前日轻扵鼓率而出者不可谓之善也其间亦有自悔者矣。泮宫之生员。又欲增多扵前日者。非徒养

    之也皆使之明吾善可也。继自今吾与诸生一月一相聚于学。或于书堂。必欲亲扣每日所习何事所读何书。所作何文已别牒教官堂长。凡所讲习

    当先就本心本身上理会使之鞭辟向里。有不善自觉而改可也。有所觉自知而充可也。有所知自爱而守可也。姑自习俗首当正救者论之不孝不悌之

    事。频见词诉。尤可寒心。且孩提而知爱亲。既长而知敬兄。善惟之发见者然也此邦礼义所渐从来逺矣薫德善良。宜知孝悌之切已胡独有未然者论语学

    而首章论学至朋友讲习。期造君子成德之地。故次章又首以有子所言孝悌继之详味其辞盖勉人以务本之学望人以君子之归。示人以仁者之事

    故曰君子务本又曰孝悌为仁之本。为人而孝悌。则不好犯上不好作乱。此邦虽号多贤亦多犷俗相挺作乱。常费区处此其故何哉。居仁者之乡。而

    或萌不仁之心。舍君子之道而或为小人之事。正学不讲。本务不明。时阅民讼。动多犯上薄俗相染见利忘义此其所以因犯上而遂作乱。以是知圣贤

    之言不我诬也。故学校所以教养皆仁者也。而后可以化不仁之民。皆君子也。然后可以厉小人之俗。皆孝悌务本者也。而后可以潜革其犯上作乱

    末流之弊前日榜谕峡阳作乱之徒。开其自新之路许以增廪失业之众。与夫后学示化之地。固将次第行之然郡之有泮。又有书堂。郡守化民。先

    近后逺。敢不切切究心。除已礼请有道艺之士足以服吾党者为讲经一职。合与备榜。并具士友所当习之业。以为日习常式。一早上文公四书轮

    日自为常程。先大学。次论语。次孟子。次中庸六经之书。随其所已请。取训释与经解参看 一早饭后编类文字或聚会讲贯。 一午后本经论策

    轮日自为程。 一晚下通鉴纲目。须每日为课程记其所读起止。前书皆然。 一每月三课。上旬本经。中旬论。下旬策课册待索上看佳者供赏。

    一学职与堂职陞黜必关守倅宋朱晦庵集南劎州尤溪县学记 乾道九年九月。尤溪县修庙学成。知县事会稽石君𡼖以书来语其友新安朱

    熹曰。县之学。故在县东南隅。其地隆然以髙面山临流背嚣尘而挹清旷扵处士肄业为宜。中徙县北源上。后又毁而复初。然其复也士子用阴阳

    家说。为门斜指寅卯之间以出而自门之内因短就狭遂无一物不失其正者𡼖始至而病焉。顾以敩学之初未皇外事岁之正月乃始撤而新之

    既使夫门堂斋序。库庾庖湢无一不得其正而又度作重屋于堂之东。以奉先贤。以尊古训唯殿为因其旧然亦缭以重櫩严其陛楯而凡像设之

    不稽于古者。则使视诸太学而取正焉。靡金钱盖四十万。用人力三万工。不资诸士。不取诸民而事以时就。意者吾子亦乐闻之。傥辱记焉。以幸教其

    学者扵无穷是则𡼖之幸也熹惟石君之为是役也。则固已可书矣。抑熹尝得游扵石君。而知其所以学者盖皆古人为已之学又尝以事至扵其

    邑。而知其所以教者。又皆深造自得之馀。是则其为可书。盖有大扵此役者。熹虽不敏。诚窃乐得推本而备论之。是以承命而不辞焉。盖熹间之天

    生斯人而予之以仁义礼智之性。而使之有。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伦。所谓民彝者也。惟其气质之禀不能一扵纯秀之会。是以欲动情胜。则

    或以䧟溺而不自知焉。古先圣王为是之故。立学校以教其民而其为教。必始扵洒扫应对进退之间。礼乐射御书数之际使之敬恭朝夕。脩其孝

    弟忠信而无违也然后从教之。格物致知以尽其道。使知所以自身及家。自家及国而达之天下者。盖无二理。其正直辅翼。优柔渐渍。必使天下之人。

    皆有以不失其性。不乱其伦而后已焉。此二帝三王之盛。所以化行俗美。黎民醇厚。而非后世之所能及也。自汉以来。千有馀岁。学校之政。与时盛

    衰。而其所以为教者类皆不知出此。至扵所以劝勉惩督之者。又多不得其方。甚者至或使之重失其性。益乱其伦而不悟。是不亦可悲也哉。至于

    我宋。文治应期。学校之官遍于郡县。其制度详宻规摹宏逺。盖已超轶汉唐。而娓娓乎唐虞三代之隆矣。而有司无仲山甫将明之材。不能祗承德

    意。若稽治古。使学校之所以为教者。卓然有以逺过扵近代。儒先君子。或遗恨焉。今石君乃独能学乎古之学。而推之以行扵今。使其学者惟知脩

    身穷理以成其性。厚其伦之为事。而视世俗之学。所以干时取宠者有不屑焉。是则石君所以敷教作人。可书之大者。其视葺新庙学一时之功为

    如何哉然是役也。石君之意。亦将以尊严国家教化之宫。而变其学者之耳目。使之有所养扵外而齐其内。非徒以夸壮观。饰游声而已也。盖其敷

    教作人之功。扵是为备。惜乎所试者小而所及之不遐也。故特序其本末而悉书之。盖非特明石君之志以厉其学者。且将以风天下之凡为郡县

    者。使其皆以石君之心为心焉。则圣人之道。圣人之化。将不忧其不明扵天下矣。是岁冬十月庚申朔记。黄裳演山集顺兴学记 元丰政元之秋。

    列郡各贡进士于朝。南劎考诸五县之士。而进之十有八人。顺兴学者百数。无预贡者。温陵宋君适来为顺兴令。因怪闽中之士。每岁应诏。出为天

    子器使。最盛扵四士。南剑在闽之中。累累有人焉。顺兴南剑之友邑。前此有预计阶者。不见录扵礼部。七十年扵此矣。今岁更无预贡者。是岂教育

    之道。在上之人有所未至欤。遂由县学而观之感其廉隅之卑。度量之㣲。环卫之毙。具修之废。不足以壮丽先圣之行在。吞纳多士之至止。升望降

    观。前揖后据。不足以周覧溪山之气象青衿不见。往往散处里闾。流入城阙之间。诵数之学。得以小说实其虚一。如此者盖乆矣。宋君由是慨然思

    欲宏其度量。严其具修。壮其廉隅。固其环卫。利其前揖后据之势。然后招来多士而教之。邂逅一乡之所慕者十有四人。请为仪倡。愿与乡民出力

    易材。废旧而新之。宋君如其请。学者欣然预集于别馆。以俟学成而归焉旁郡馀邑。随有望风而至者。不日学成。为之八斋。翼于两庑之间。或背于

    堂。或面于殿。诸生接席而坐。鼓箧而进。间者有应。疑者有质。由者有户。升者有堂。入者有室。望者有门墙之峻。乐之所寓。前揖仁者之山下视智者

    之水。适其性命之情。日就而月将之。且见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居多古人之遗风。不问其在外者。一封之荐。何足计哉。盖大教学之道。先王望其成

    材而取之。必使学者无志扵仕。有如曾晰之咏而归。漆雕开之未能信者。然后可以副吾取而用之之意。是故先王之士。得䘮有命。动静有理。去就

    有仪。处万锺之时。如箪豆之日。许国之身。致君之术岂为宫室之美。妻妾之泰。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遂易其志哉。尝谓仆隶之贱。史胥之卑。屠

    贩之仵寇盗之类。才勇艺术。集事御变。虽古之人有不及者。入之民间。以治民事出之民上。以长民德。不亦可乎。先王必谨庠序之教。养才育德。俟

    其秀实。然后论而官之。先王之意。岂可史胥屠贩之仵。仆隶寇盗之类。其名不实。而废其可用者哉。以谓不知仁者不可与从生。不知义者不可与

    从死。不知礼者不可与交。不知信者不可与守。骊山之徒。胯下之布衣。兴造之初。急难之际。未有素食之士。先王不得已而用之。譬之使鹰常饥其

    肠则为之。使饱之则叛去。是故黥布韩信之徒。素不学道。无穷之欲。与之南面称孤。不足以餍之。乃至叛逆夷族而后已。然而后世之君。当平居无

    事时。不能养才育德而用之。或有才德之士而莫之用。府史之卑。卒仵之贱寇盗之恶。入为公卿。出为将帅。谓予用才而已。不问其行。甚可怪也。昔

    卫宣之朝。有不知德者。好忮而不仁。有不知行者。好求而不义。好忮也害物好求也逐物。人之可恃以用者。为其爱物而物莫之胜耳。不知德行。自

    其求忮而推之。不仁不义。不可胜用也。百尔君子亦奚以为哉。先王之世。兵农一民。乡军一营。在朝。所谓公卿大夫士。在乡。所谓乡老乡大夫长正

    师胥。在军。所谓军将师帅长司马昔时乡校之中同为儒者。而今同为天子之吏。岂有异趣哉。其贤以六德。其能以六艺。知礼乐者。非特锺鼓玉帛

    而已。礼乐之妙至扵行乎阴阳。通乎鬼神。彼之所及也。知射御者。非特主皮执辔而已。射御之精。至扵升降之仪。与其志通疾徐之节。与其意会。彼

    之所及也。知书数者。非特纵横之画会乘之算而已。书数之微。至扵道理之精粗。象器之终始彼之所及也。六艺。道之下者。其微犹及扵此。而况德

    行之学。岂可亿哉。是故古之为公者以道。为卿者以德。为大夫者以智。为士者以志。为军将者其德有威。其仁足以抚众。为战士者其义有勇。其智

    足以死难故古之官有至扵三百六十者。先王非恃其人之众也。恃其道德志智而已。平王之东。天下利势不断如线。教育之泽在人之心。犹有存

    者。譬如至柔之物。可屈而难折。延及三十世而后已。无道之秦。烧诗书杀学士。不仁之勇。无义之刚。繁刑严诛以制天下。所以传及二世。为甿隶之

    人一折而断之。诗书之力虽欲维持其亡。不可得也。然而先王所以建学养士之意。何可废哉。宋君之来。隆学校。延儒生。躬率一邑之子弟。从事扵

    道。以副上意。一邑之士。宜乎为道而学。他日入官。如古贤士大夫以副宋君之意。诸生从予逰。予尝以此谕之。君命予文以记县学。所以作。扵是乎

    书。邓栟榈先生集沙阳重脩县学记 余尝怪道释之居雄丽相胜。而州县之学类不足以方之。顾岂无自而然哉。盖人心役役。不有所贪。则必有

    所惧。未尝有须臾宁者。道家者流曰。我能荐人扵天。可以几福扵式外故贪者慕之。释氏者流曰。我能福人扵九泉之下。虽造业深重者。鬼亦不得

    以诛之。故凡有罪者惧焉。贪者利其如此。而惧者惟恐其不我利也。此道释之宫。所以轮奂奇胜。殆遍天下。非学宫比。崇宁以来。蔡京为冢宰。群天

    下学者。纳之黉舍。校其文艺。等为三品。饮食之给因而有差。旌别人才。正付扵鱼肉铢两间。学者不以为羞。且逐逐然贪之。曰吾利在是。不可一日

    舍是而他也县有师长。郡有教授。未必知有所谓学校之本者。但务为美观耳。部使者又从而督之。以学宫成坏为州县殿最。斥叱所及官吏胆落。

    故士夫惧焉。此崇宁间学舍之盛。所以妙绝今古。可以亡愧扵道释之宫也。呜呼。学校之兴。虽自崇宁。而学校之废。政由崇宁。何以言之。盖设教之

    意。专以禄养为轻重。则率教之士。岂复顾义哉。知有利心而已。一旦赫然复祖宗法。以科举取士。学者则曰。朝廷不以学校官我矣。吾何贪焉。州县

    则曰部使者不以学校督我矣。吾何惧焉。是故昔日青衿接迹弦歌之地。今则败椽老屋号风泣露。使人过之凄凄然如墟墓间若不可以复振者。

    是其可伤哉。南劎有邑曰沙县。溪山之胜。文物之盛。盖甲扵一郡。其在闽中。亦号为卓卓然者。舍法既罢学校亦废。仰雨傍风。儒生扫迹。宣和七年。

    建安郭侯得邑扵此。恻然作念曰。此邦亦复如是耶。舍法可罢。学校不可置。置而弗顾。非为政之本也。扵是邦人之彦者。率侯之语。各竭力以营之。

    朝夕勉勉。若切其身。曾未逾时。讲者有堂。居者有余。奉先圣者有殿。斋官祭器。无不备具。楝宇凌空。朱碧相照。文有非崇宁间所能及者。扵是学者

    偕宋秋啾訚訚。有洙泗之风。呜呼盛哉。古无有也。殆不知邑大夫与邦人之彦者。惧使者之督而为之乎。抑贪夫所谓三舍之选而为之耶。内无所贪。

    外无所惧。上下相率。必扵有成。果何谓哉。一言以蔽之。曰诚心而已矣。然则郭侯之志与邦人之彦者。岂不既贤矣乎。余扵建炎之初。论事狂妄。谪

    自左掖。冷居里闬。盖将束书负琴。日造庠序。以洗前日之愆。侯乃以记文见属。余曰唯。此仆所𦖦附姓名者。敢不书。虽然学宫之弊。今已新之。寒暑

    相易。风雨推剥。异时能保其不弊耶。侯文章事业霭闻于时。牛刀割鸡。岂乆留此。弊而复新。其在邦人之诚心乎。且诚之为道大矣。天地可动也。

    金石可革也。惟出扵志诚。则有确乎其不可易者。顾岂勤扵今日。而怠扵后日者乎。异时郭侯持节以过旧部。若见学宫不减今日。然后知至诚之

    道可亘千古。非贪与惧者之比也。故余并书之以告来者。



    永乐大典卷之二万一千九百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