淸容居士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四十九 中华文库
淸容居士集 卷第四十九 元 袁桷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元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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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容居士集卷第四十九
题䟦
书番阳生诗
延祐丙辰余守直玉堂有以诗一编相示
曰此番阳忠宣公族孙𠩄作也忠宣忠节
起家其子文𠅤文安文敏三公以宏登
政府奇辞奥学与漆书盘盂相表里未始
以诗名也然则诗果何自㢤唐诗之完成
于文敏诗繇文敏兴矣诗盛于唐终唐盛
衰其律体尢为最精各得𠩄长而音节流
畅情深浅不越乎律吕后之言诗者不
也自次韵出而唐风益绝豪者俚腴者
质情性自别皆䂓䂓然禅人韵偈为宗益
不复有唐之遗音矣此编意新语清优柔
不倨将因先世之编以复唐旧吾知其进
未止也噫儒者之事而且难泛焉以讲
将劳而寡成守一而充之因以考夫风雅
之㣲㫖知诗之立言各有其体讽谏咏赋
无不曲尽其情状精者为言况于诗而可
以易焉余虽未接识因其诗愿有以广之
跋集书金刚
古佛如来性本空性空不坏离相常寂
相本虚幻若无𠩄往则名实相相由性成
乃得坚固凡诸音声及庄严事一念无为
咸获殊胜譬如燃灯由火𠩄传百千灯明
不见火迹金刚正体广妙宻拟议分别
即生变灭爰集众手不渉尘刹三十二分
各不相统初无杂乱亦绝知解指有长短
字有大小以平等观象体迥遍满一切
不遗锱铢灵山付嘱亦复如是慧光印空
如月在水谓作㓛徳即堕轮回㑹稽𡊮桷书
书彩衣堂杨次公记后
余读礼经首五服于髙祖私怪百十年
卒未有为之服者损益隆杀沿于时王独
五服㝎制不敢有𠩄更易岂诚有待者耶
今得于彩衣周氏而见之矣中古之论上
寿百岁视唐虞时若不相佀或者谓情伪
滋多世日以薄过是而寿非通于阴阳
性命之不也阴阳性命易老相表里
先天无极其圗具在悉传于希夷陈先生
先儒言之矣彩衣翁乃得而师之见于郡
志赵清献美周屯田政彩衣诗皆为老
人𠩄作汤文清尝诗而美之夫何疑焉昔
孙思邈生隋开皇至唐永淳年过百袠周
公其佀之欤𠩄以逾于孙思邈之死其孙
未生五世咸集孰有如周氏者㢤周今为
饶大族传十四世而宋亡有孙复为方外
之学尝闻绍㝎间有余君隐于番号瓮隐
老人年九十馀释魏伯阳书自叙源委谓
得于彩衣周氏君今南归试求其书祖徳
之传则犹可考也延祐四年二月甲子㑹
稽𡊮桷书
书虞伯生送周南翁序后
大徳六年余尝作郊祀十议上于奉常周
汉唐宋伪杂之悉厘正之十年
朝廷作圗丘得预议焉位卑而语轻越职
议礼若有𠩄不可者勿议焉耳矣至大辛
亥集贤司直周君以方士祠祭乘驿上天
坛行济源雍虞伯生氏叙而饯之将使之
推其节文以陈于
上㫖㢤言矣复议其礼与沈相近噫其
信然矣礼之祭天未始与山川同举也地
为社主遗而不言地独安𠩄附乎或曰祭
山县则地盖欤礼莫严于士士秩
七品礼官不敢以属待大典礼封谥
士用印专逹可否礼官唯谨惟谨伯生奉
常三年昔之𠩄蕴见于周君之赠言合方
士之而复有疑焉者其必见于因革矣
周君明辨习𠩄承扵虞君者甚厚因其
愿得以考焉其可乎㑹稽𡊮桷书
书龙阳傅氏旌表记后
施济众夫子不以与人于易谦则曰称
物平施圣人立言夫岂一偏者㢤近世词
华盗衣食者用心褊陋以为大病李君
之记蔼然忠厚使诚若是当上史馆宜书
曰某年诏立义仓鼎州龙阳民傅某首入
田千亩则国家之义俱得矣惜其事犹未
至延祐四年九月㑹稽𡊮桷识
书真㝎武仁夫静寿堂记后
仁人心也非性也仁果静乎静者仁之𠩄
独性之静者人之𠩄同也然则圣人之言
静寿其果不可知乎圣人与众同夫岂独
专其静㢤飬其心者惟静焉耳矣感物而
静斯得之矣感物而动记礼者之失也夫
子之言曰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斯静也非
动也余尝闻诸胡子胡子本于程子而朱
子用之静动互用阴阳之㡬非仁静之
余岂好辩尊其𠩄闻敢因以复于命名者
焉㑹稽𡊮桷书
书生㓛课历后
解经而括其义例系辞传惟尽之释章句
以尽㫖意记礼者得之三传例立经之义
乖矣稽古万言书之㫖微矣昔之盛时口
相传授犹惧其臆度玄言兴微㫖不复有
统绪隐畅之立是殆犹近古也明设而
帖括烦礼科设而义罗作将安士㢤深
于楚声卒悔其篆刻兰溪之学殆未可非
也自王介甫深嫉其晚卒不䏻以救悔
益多而弊益甚南北分裂而相师成风者
皆介甫旧制无以五十百歩为也
皇朝酌准之制秀士得以自励溺于前者
则曰非格律不可格律焉自出㢤其诞漫
不统则又曰法何自立窜窃腐语率意直
志文益弊矣经益何自而明矣贾董之对
切而婉婉非将顺也恶尽言而攻上者非
切谓也便扵宣扬童盖习之矫焉以自文
者诚不知其初欤昔之贤由是而知非
慎之至也师徳试于国子复𩔖登于宾兴
譬之适逺辕无有不正者勉之㢤俟其成
行有以告矣为作㓛课历引越𡊮桷氏丁
己十一月识
题进士梁宜悫亭记后
奠墓左解之者以礼神言之然则祭墓
非古欤礼生于情亲之至者弥不可以媮
也在昔先正司马文正公㝎家祭礼弗忍
焉者多矣张宣公独卓然罢屏乆而深悔
乃卒复之心之不宁是则先王有𠩄不废
也礼经残缺非止祭墓焉耳矣展哭于墓
犹秉周礼充𩔖以使夫民之归厚则今通
国𠩄行诚不曰背于古矣荏平梁君表其
墓亭曰悫悫之著羹墙之见也著莫
大于思诚恱亲有道夫岂幽明之间㢤诗
云神保是飨孝孙有庆余扵彦中见之求
阴于地莫近扵体魄王矦而下降杀有等
怵惕凄怆夫岂禘尝之谓㢤记礼之失也
余愿与梁君深究而辨明焉
书虞伯生子丰登字后
往岁余与伯生甫同官于 朝有毁宋故
家者瞋目发赤擿数无遗蕴余固曰彼不
逊若是耶伯生曰毋庸戚吾徒不振诚有
罪当自治以俟㝎于是悉夫人师友之
源委台阁仪注之损益精思䌷绎凛凛然
不敢一日废将二十年伯生率以文词名
诸公桷也力不加进而自治者则亦罔敢
豫延祐五年其弟徳常登进士第故家之
诮将于是乎息今年子丰登侍仲父来
京师以其弟兄之字来示呉㓜清之所
期者至矣余何敢言虽然愿因大父政
公命名之意而广焉授地之法休田以逢
年者全其力也仁熟之效在于善𠩄飬与
与翼翼古曰有年其丰登之谓与维政
公徳充而位卑重施乐善敦薄兴譲休田
之义也施于有成曽孙之稼吾见其京且
齐矣弸中以文外仲父训迪有自来矣独
感夫昔者之诟病因以告二子愿勉夫哉
越𡊮桷伯长甫书
题徐天民草书
甲申乙酉间余尝受琴于瓢翁问谱𠩄
来乃出韩忠献家盖通南北𠩄传皆阁谱
宣和谱北为完颜谱南为御前祇应谱今
紫霞前谱是也韩谱湮废已乆东嘉郭椘
望始绍其传毛杨徐皆祖之不知者咸称
浙谱由毛杨自秘其传故耳蔡氏四㺯嵇
中散补之其声无有雷同孰谓浙人之
乎瓢翁酒酣好作草书尝写前人悲愤之
词一日言中散广陵散漫商君臣道丧深
致意焉至毛敏仲作涂山专指徴调而𩀱
弦不复转调与嵇意合非深知音者不
又曰学琴当先本书传俗韵自少仲连得
法于其子余以作吏荒落向尝作琴述言
历代𠩄谱派系因览先生遗墨俯仰畴昔
今三十六年矣延祐六年仲夏丁丑越𡊮
桷书
书栝苍周衡之诗编
诗有纬焉诗之正也有正变焉后人阐
益之也伤时之失溢扵讽剌者果皆变
乎乐府基于汉实本于诗考其言皆非愉
恱之语若是则均谓之变矣欤建安黄初
之作婉而平羁而不怨拟诗之正可乎滥
觞扵唐以文为诗者韩吏部始然而舂容
激昂于其近体犹䂓䂓然守绳墨诗之法
犹在也宋世诸儒一切直谓理即诗也
乎平近者为贵禅人偈语佀之矣拟诸
采诗之官诚不若是浅苏黄杰出遂悉
历代言诗者之法而更变焉音节凌厉阐
幽掲明智析于秋毫殚扵章亥诗益尽
矣止矣莫以加矣故今世学诗者咸宗
之栝苍周君衡之㳺 亰师极其㳺目之
𠩄寓悉归扵诗浩溢闳博盖将因言以宣
情而扵眉山公之学深有慕而跂之者其
为志亦勤矣夫水宗扵海百折而卒至者
非一日之功也故余力叙诗学之源委俾
反而求之周君气盛年富进进不异日
胥㑹必当以余言为然也延祐六年闰八
月庚申前史官㑹稽𡊮桷书
书仇按察父训子诗后
渊明退之诸贤惓惓训子形扵歌诗听之
藐藐迄不䏻继父业手泽存焉之戒良可
悲也独康节先生有子伯温捧其先人之
诗日笃不坠卒有成立此盖绝无而仅有
今观政仇公三诗遗墨如新其子按察
清节吏炳炳可纪用不展志诸孙崭然
各自立宦业有法曰以祖训为则颜氏之
庭诰柳氏之家范奕叶母变今扵仇氏之
门见之矣书曰汝克昭乃显祖用成尔显
徳勉之哉
跋王使君都中年像圗诗卷
粤昔故家江左之王赞皇之李其髙自标
不以华腴为可贵故其凌厉绝俗则有
若元礼文饶官为一集卓然以名阀自重
其视世胄珥貂纡绶犹褓中儿耳闽王侯
都中㓜岁登膴仕抱负奇气折节慕义其
为政先恺悌而后㓛利宦绩光显为东南
牧守表官为一象盖将悯岁月之如流厉
志考徳俾日进焉若年之有加而无斁也
抑尝闻之今之为吏起扵荒窭尝病不知
其𠩄为葢其讲习之道非有𠩄素也宦学
之门受察于父兄之侧遇事剖析白首吏
拱手不敢议其徴者良有自来桷念昔
曽大父太师枢宻越公嘉定间以著作郎
考南省多士独得参政留耕先生后登上
第直道大节为淳祐全臣虽不及相天下
士今犹嗟惜之施于诸孙诗书之泽盖未
己也桷学不加进惧世徳之微凛然自治
敢以通家之旧愿相与勉焉以求佀夫世
臣之文献金章绶岂𠯁为吾两家荣观
㢤延祐六年八月辛丑契家弟四明𡊮桷
书
题楼生诗集
海阴陈处士尝言吾妇兄楼某善治生昩
爽以兴即整理靡宻某租某山出入俱有
法又治其𠩄尝往来罔缺怠于是酌酒尽
暮暮而醒醒而吟凡是者三十年楼之上
世故为呉越王镇遏使因𠩄居有庙里民
祠之㡬四百年今楼君已下世其子嵩伯
为余弟之子之夫始以其集相示曰踈懒
嘻若前言果踈懒邪诗盛于江西吾郷以
诗自名者率祖之其浸者为韩梅壬午
癸未岁余始悔悟海阴讥之曰自言学术
有悟门不谓师承废扵是今读楼君诗天
和混融不露斧凿而其平淡造诣有陶韦
之风焉理胜则无疵果有疵议者不发
口文士善讥评后率不振仆不敢若是书
以归尚勉之雅俗𩔖厥考𠯁永逺矣
书茅生家谱
余待罪翰林尝草三茅君加封制书深以
为神仙家功行累积子孙必盛茅为希姓
则今江南茅氏岂其苖裔也与或曰三茅
君既仙去安得有后余应之曰老子为道
祖老子之子宗五传而为王太传今李姓
皆祖则茅氏之祖也夫何疑吾乡公相家
受原伯鲁之诮厚赀腴田谈笑立弃其困
辱有下于皂隶甚者发丘垅恶言其家世
之盛靖观茅氏之自重有泚其颡者多矣
汉世以试籀书始得为吏而唐宋制令玉
册官必通文词者始得为茅氏守艺犹近
于儒者之事矣盛徳若不𠯁老子之㫖尚
勉㢤必有以兴复矣
跋子昂赠李公茂诗
松雪翁诗法髙踵魏𣈆为律诗则专守唐
法故虽造次酬答必守典则然扵赠别等
诗则仅见之淮阴李公茂胸次磊落言论
吐冰雪擅幕府画诺事无停留士大夫喜
之㳺宜松雪翁缱绻而乐道之阮公服
常白观此𠯁为人物论矣
跋宜春夏君与上饶陈先生文蔚
讲经书问
自武夷之行其门人矜重自秘皆株守
拱立不亲有𠩄明辨独勉斋黄公奋然
卫道以其同焉者析之曲焉者直之使后
之人无以议汤文清公后出复以昔之𠩄
深疑者充廓之是则武夷之忠臣矣今观
宜春夏先生自明壮岁上饶陈先生文
蔚问答疑难无苟同之病䌷绎微㫖夐然
扵尊闻之外汲井飬源端木表正蓄徳集
善至是尽矣其孙震以进士来 亰师以
桷族叔祖特进尚书公遗墨相示盖守宜
春时与其大父交好良厚今八十年矣师
友道丧愚者守之薄者背之欲求其自得
者不可得夷考武夷释中庸与易传异
夫程杨者夫岂得已观此得以考焉
题何子方丹书后
金石草木药品见扵神农书二者不得以
偏废也自唐世方士饰侈以动上听卒
躁偾以弊或者不察遂因以置议焉厥
今四海一辙而南北方剂判为二涂昔人
尝言蔵用檐头三斗火陈承箧内一壶冰
二者胥失之矣金石变化邻扵鸿宝故昔
得道之士近扵身而法之内外交飬厥
功著焉今世𠩄传实祖刘先生尔朱先生
余尝得其书而读之水火之腾降日月之
摩荡差毫发则不成也故其起死也如
神而非以増其声色之奉历亘古而不可
废者其具在贵溪何大方料简切于人
用者为十二方本扵神农参扵难素复以
五金八石之论曲畅而阐微焉其师陈君
善父号名医宋世公卿深重之泉源木本
有自来矣合南北之偏扵大方有望尝闻
龙虎经有火记六百散落云笈愿归而求
之则其药愈神而人益信矣年月日四明
𡊮桷书
书江陵唐氏族谱后
集贤撰番阳呉公善作江陵唐府君墓
铭叙述世系于质肃公八世矣府君之子
洞云愿揭徳正传俾桷有述焉维质肃公
立朝伟节在宋史而独减死令莫㝎是否
敢于府君之志而详言之熙宁元年著谋
杀已伤自首者减二等为㝎律主是议者
王安石许遵也非是议不得行者参知政
事唐公御史中丞吕公献可判刑部刘孝
叔御史刘公玉钱安道翰林学士司马公
也许遵在宋循吏传苏黄门深之且谓
其年髙多子孙由减罪之报桷考宋史则
减杀议自登州妇人杀夫自首始唐公论
为纲常本王许之议非也公以新法愤死
后详㝎令者卒于是而两疑焉宜㝎律
曰谋杀自首减等如遵议在天属如唐公
议若是则两得之矣公之子淑问为名御
史是唐公亦诚有后㢤唐故馀杭大族侍
读学士询实同𠩄自其居江陵由公父殿
直君始质肃公事实纪其诸孙在朝着历
历可考宋社既亡衣冠故绪阖郡不以
一二观呉君𠩄为铭则世次犹可考也抑
尝闻之鲍靓以司隶系孙为道士王逺知
以琅邪太傅孙为茅山观主皆知名当时
今洞云佐治开元宫居 亰师二十年贞
干善谋其源委有自来矣夫乐道人之善
儒者之事质肃公之不得伸于一时事若
有待庸书碑阴以告夫为史官者有考焉
书永嘉王母香几铭
记礼者之言曰先祖之徳善㓛烈鼎而铭
之卫孔悝是也嘉言不忘子张之书绅是
也席机觞豆受于老臣则几铭旧矣况母
训乎口泽之存岁乆则弊为文传信几之
存亡复何预焉以儒成名几之铭滋乆矣
庸书以俟
䟦刘真人帖
飬生家性命分为二途而性宗之与命
宗各有七焉丘祖师以谈𥬇诙谲活中州
万姓至其二传为长生刘真人疑其有
留滞之意尝读渊明诗有云感彼柏下人
深有感怆刘真人则曰墓中长有真空景
岂非先兆乎至治二年春二月丁卯拜醮
长春宫为长沙余君善之书
题姚雪斋右丞草书
金源诸贤皆师怀素其法由黄太史始盖
一时崇尚苏黄溯本以求则黄本懐素苏
本徐季海二羙兼𬾨则雪斋先生俱得之
诗昉扵苏骎骎乎太白矣字源扵黄则与
之俱为醉素之弟子矣桷也获㳺玉堂得
与其犹子承㫖公侍笔砚继入集贤复与
公之子侍论议今观遗墨敢发明前贤之
渊懿使后者得有考焉至治二年㑹稽𡊮
桷书于恱心堂
书姚牧庵赠播州杨安抚汉英乐
府
大徳末年桷以史属预
成宗实录于时承㫖姚先生实领史事见
其涂抹详㝎若不意而一受色即粲
然与班马并此殆其天资学力相须以成
者思播杨侯 朝觐本末见于太史先生
执笔尢意焉惟昔杨侯以中原大族世
领䕫府羁靡之州当蜀破一时名士咸往
依故其文献承接的有源委聚书训子益
振起光采推姚公不𡚶许与之心是𠩄谓
立贤无方则凡司文衡士𩔖扵是有考
侯之子颐正君来都温慎儒雅与之论前
朝事悉纚纚不绝示姚公𠩄赠乐府因书
以归之
书叶信公家问后
信公贵为宰辅不忘贫约旧事壮岁客吾
里学城南杨氏书塾杨氏馆遇甚厚咸
淳丙寅以资政守四明旧往还皆重报之
而以次子通判应友君为杨婿人咸服其
盛徳咸淳政事一归贾相江公万里以告
老去马公廷鸾以称病去信公先二公以
归贾每憾之后再召将中以事而公卒由
娥以遁天时人事至此有不䏻容力可
胜道㢤竹友君尝获识于 先人侍侧广
颡丰下其谈论犹有王谢家风度俯仰四
十年而其子以方外士保其家谱信公
诸孙于余为外表则渐就零落浮云变更
夫岂叶氏敬观遗墨为之怆然至治二年
秋九月癸丑𡊮桷书
书杨安抚训子诗后
鲁周公传三十四世夫子纪二百四十二
年之行事𠩄不忍言是则伯禽以后为无
闻矣家训之严莫盛于颜柳若包孝肃司
马文正庭诰俨在至诸孙而靡传君子之
泽五世而斩夫岂徒言㢤播川杨忠宣公
其子袭爵作诗训示韦玄成之诗有曰于
戏后人惟肃惟谨无沗显祖以蕃汉室公
之诗有焉今宣抚君盛年执谦问学日绩
金玉厥躬以承休誉克昭乃显祖视鲁公
世家实为有光尚勉之㢤则忠宣公实永
不朽矣
题呉浩然诗卷
读群公诗玩把不去手气与理俱明矣
气由物以成形而下者为道邪为人邪人
心非与道悖亦非气质举世相承吾何敢
言观浩然亦知道矣
书朱氏精图诗卷
婺女史学之盛有三家焉东莱之学据经
以考异同而书事之法得于夫子之义例
以褒贬而言者非夫子㫖矣龙川陈同父
急于当时之利害召人心感上意激顽警
媮深以为世道标准志不成而年逝识者
悲其不遇焉齐唐与政搜集精要纲挈
领正俾君臣得以有考礼乐天人图书之
㑹稡力返于古是则论史者无遗蕴矣噫
自宋忠简公以经济才不得展用故其乡
之后进匡国辅世为首论人事不齐则亦
曰有数焉耳矣方咸淳初义乌朱氏兄弟
四人并登进士第而伯仲季尢得名其季
宰㝎海余得识之见其贯今古若身历而
知其是否其为文简而明据㑹以归于一
者也竦然以叩之则曰吾于伯仲敢望
后闻其兄仲晦君烨论事庙堂与南士持
政柄者不合为理成精图以归而中原
忠纯儒雅之士藻绘褒拂皆今士大夫之
𠩄仰慕而不可见者亦盛矣㢤近世南北
之党分朱君以越产不合扵南士而中原
诸贤有爱于朱君审诸贤忠厚之至则朱
君之承接者必有其道立贤无方于诸贤
见之群而不党于朱君见之于是夫重有
感焉
书杨御史奏藁后
御史言事有二不𦍒焉折群阴初萌之机
论国是于未㝎之日若难矣不至履其危
而蹈其祸也至若奸孽肆凶株党连结箝
口拱手者千士一律至是而有言焉非夫
舍成败死生不也邹道乡审于田承君
刘元城决于母氏其𠩄处既㝎故其直节
焯焯伟著有若杨御史之言事其感愤厉
奋悉出胸臆岭海刀镬虽在目𥈤犹往矣
忠矣㢤昔人尝言御史以言事得名有闗
夫世道之升降方今
天子圣明小大臣罔不承恪杨君论思辰
告非若前日之难匪初惟艰尚懋敬之以
永终誉
题潘伯润家谱
㓜岁闻宁海藩繁昌公以文学政事得名
群公交荐乆官江淮其犹子伯尝从以
行飞笺急檄一时争称道之科举既废假
馆浙右辱其讲授者皆楚楚可观然而刚
不容物论事直见底蕴脂韦者良忌之每
语繁昌公涕洟见于颜面繁昌死无后
逃难荡析而伯垂白服斩衰以继晚岁
手书宗谱以示其子惓惓于繁昌尢切噫
今世以田宅财物争为后若繁昌之死当
掉去不頋矣伯润𠩄为诚𠯁以警厉薄俗
子孙其有兴者愿书此以俟至治三年十
月𡊮桷书
书鲍仲华诗后
宋太宗真宗时学诗者病晚唐萎薾之失
有意乎玉台文馆之盛𫄨组彰施极其丽
宻而情流思荡夺扵援据学者病之至仁
宗朝一二巨公浸易其体髙深者极凌厉
摩云决川一息千里物不以逃遁考诸
国风之㫖则蔑有馀味矣欧阳子出悉除
其偏而振絜之豪宕恱愉悲慨之语各得
其职今之言文章者皆其门人而扵诗则
不复有同焉尝深疑之其力不佀之与
抑其心之和平不得与之同与降于后宋
言诗者人人殊而欧阳子之诗讫未有宗
之者滁阳鲍君庭桂仲华以诗一编介余
𠩄㳺郝君时升求余叙语完气平其于
景也不刻削以为顺其自然以合于理
之正考其来有佀夫欧阳子之㫖矣今
滁人思公百年犹一日也而其篇咏见
于一泉一石者复得其遗民而宗仰之仁
声之入人深于是乎见𣈆本乎唐忧深思
逺有尧遗风余于仲华其殆近之与至治
三年十有二月某日𡊮桷书
书李弘道朝天录
司马氏探极南北之㳺迹私怪其动心导
志不专为书晚岁愤悱始以游历者散见
于纪传入于渤海则禹𠩄传者异矣纂历
代之书以为言其沿革㫄分而散见诚宜
矣自汉赵充国班超扵金城玉门纤悉利
害至唐西南𬾨边亦得其要领是诚有指
归夫古之善使者必通逹道里周知厄塞
为主上道若曰行记南北之变易询于道
途父老之盖未𠯁凭也今天下一家由
淮而燕者同一舟辙淮泗合流九河故道
诸儒置议不已㳺于京城山前十六郡之
名漫不考陆务观范志携志书以行
或犹有诟病之者豫章李君以为北行
录简而明博而文而扵在朝之群彦深咸
意焉桷也学未𠯁以传后愿删之以俟
他日成之也
书纥石烈通甫诗后
言诗者以三百篇为宗主论固善矣然而
鄙浅直㡬如俗语之有韵者病之则
曰是性情之真奚以工为千士一律迄莫
敢议其非是纥石烈尧臣示其先府君怡
闲吟藁一编玩其词㫖藻绘融液一本扵
大历贞元之盛而幽深婉顺则㡬于国风
之正矣府君旧贵族遗言雅闻得扵先朝
之故老壮岁辙迹半天下冨盛羇愁感慨
欢恱之事目受而心㑹冥搜逺想不极其
摹写不止用意若是故成𭕒实𠯁以自见
桷旧得拜府君于堂下聆其议论明絜而
简易读其诗如亲见之焉泰𡊮元年三月
某日𡊮桷书
书郝伯常经题黄鹤楼水龙吟后
郝公以使事馆仪真日幞被蓐日引马于
庭下请归馆使谢以未有㫖如是者十有
六年在馆中观书不辍其未见者制置
司以假𠩄作蜀汉书皆拘留时藁㝎方是
时宋相以滔天之恶䝉蔽朝论士夫咸以
道学縁饰殆如风痹不知痛痒公盖目睹
其弊今观此词其意㫖可知矣公之子为
侍读学士尝与桷言公奉使时侍读甫四
岁后回 亰师年十九以戎服见拜且泣
公闭目不頋进退不敢其父友命易衣冠
以进始与语焉前贤典刑峻整若是视近
时父兄之御子弟泚颡实多因书旧闻以
补遗事泰㝎元年三月癸卯四明𡊮桷书
书张子仁少监族谱后
张侍中曽孙忠文公叔夜忠公克戬皆
以死节表表著靖康宋史忠义传兄弟并
立馀人不兼也后其子孙入南一在四
明一在福唐绍兴推恩盖首及之都水少
监张君子仁盖其裔孙惓惓以宗谱未𬾨
纲罗附缀支分而派别之历历在指掌其
勤且劳积二十年始成焉族谱散轶皆由
兵戎之迁徙𣈆世故家南北隔绝各立谱
系元魏以来赐姓纷杂谱莫考欧阳子
作宰相表用志良苦而私为渤海谱犹有
缺文是则为谱者诚不易矣今子仁追
考其𠩄自又复以职业自见光于前人其
官都水兴废举轶庙堂以其谙历陞其官
以居然子仁有不怿者桷曰胡安㝎先生
以水利为一科故其弟子若罗适頋临皆
为名监司水土职在司空古尢不轻世以
善理财谷为吏厥今渠之粟岁千
万石数倍𨖚海不害于民而 京师益以
羡吾知考治行者必以子仁为首夫何慊
然因书其宗谱且以勉焉
䟦呉子髙诗
诗本性情知之矣本于法度知之不
详矣风雅颂体有三焉释雅颂复有异焉
夫子之别明矣黄初而降知风之为风
若雅颂则杂然不知其要领至于盛唐犹
守其遗法而不变而雅颂之作得之者十
无二三焉故夫绮心者流丽而莫返抗志
者豪宕而莫拘卒至夭其天年而世之年
盛意满者犹不悟何也杨刘弊绝欧梅兴
焉于六义经纬得之而有遗者也江西大
行诗之法度益不以振陵夷渡南糜烂
而不可救入扵浮屠老氏证道之言弊孰
以救㢤呉子髙居湖湘为诗以法度自
守髙者腾霄汉幽者抉泉石忧乐得中合
于采诗之矣候神人于执期望飞仙扵
蓬瀛侈心之萌帝者之事公卿之作雅颂
得之愿与子髙异日相见而论焉燕都宋
本诚甫进士第一橐子髙诗俾有语遂书
以归之
清容居士集卷第四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