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河南王武懿宗论功表 中华文库

臣懿宗言：伏奉某月日制书，录臣等在军微功，将加勋封，嘉命聿至，宠灵载优，伏对惭殒，魂守颠越，臣某中谢。臣闻古者名将，先士卒而后身，故其功劝；末世庸将，穷人力以宠已，故其政乖。然则箪醪投河，三军告醉，刓印在手，万夫以失，与众共功，专以独利，成败之纪，兴亡继焉。赏者国之大柄，不可忽焉。日者林胡构孽，敢乱边陲，陛下征义兵诛不道，天下士众，焱集星驰，皆忘身忧国，纾祸却难。至于躬矢石，血草莽，冒难险，历寒温，气腾青云，精贯白日，诚亦勤矣。虽则圣灵威远，逆虏自灭，然士卒戮力，亦尽其劳。今大功未酬，众议犹在，而臣等驽怯，猥加先封，臣不能折冲虏庭，还师衽席，今坐加茅土之赐，以先将士之勤，使鹖冠虎臣，将何以劝？今战夫留滞于外府，军吏咨嗟于下寮，臣等胡颜，敢冒天造？夫赏一劝百，犹恐未孚，利一沮万，其弊谁救？爵命不可以招谤，国章不可以假人。伏愿俯回天光，照察军礼，请以臣前件勋封回授征战之人及立功将士等，上以明国之大赏，下以知臣等谬功。使人悦忘劳，士感知死，然后兵可训励、士可诛屠。此诚国之元经，不可苟而利者。臣等不胜区区悚迫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