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庵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十一 中华文库
牧庵集 卷第十一 元 姚燧 撰 元 刘致 撰年谱 景上海涵芬楼藏武英殿聚珍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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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庵集卷十一
元 姚 燧 撰
庙碑
长春宫碑
元贞之始年秋九月七日皇帝御香殿守司徒臣鄂尔
根萨里集贤大学士臣布哷齐奏辅元履道元逸真人
臣张志仙言臣之曾师长春子邱处机为全真学于宁
海之昆仑山太祖圣武皇帝当劗金之十年方事西域
闻其有道自奈蛮俾近臣刘仲禄持诏求之又急其见
而迟其来继伻以迓之抽兵以卫之与语雪山之阳帝
之所问师之所对如敬天爱民以治国慈俭淸静以脩
身帝大然之曰天遣仙翁以寤朕命左史书其言又以
训诸皇子者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以敕臣徐世隆
载诸灵应之碑惟是太祖格天之年丁亥夏五诏因其
号易所居太极为大长春宫犹未有碑至是六十九年
人巳无知受名所自不及今焉陛下昭代晓之词臣俾
刻金石则益不白于将来也敢昧死请制曰可十月十
日事下翰林臣燧实以其日笔故得兢惕以奉明诏
臣闻老子曰取天下者常以无事用是究观历古受命
之君规规务取止乎禹迹之旧其所后服固非兵不能
詟故萃众智驱群雄谋而鬬之栉沐风雨露处暴衣审
彼巳效成败或累岁逾纪耘锄未平可谓纷纷事至殷
也矧我太祖天戈所无敢傃刃视彻四海之土疆墟
万国之社祧与臣妾亿兆苍苍以生之黔首不啻疾风
之振林槁非囿夫祝㮚𫎇汜烛龙不照而马足所及其
势犹不是止焉庸以较夫声教不出禹迹者仅如耳之
在面有不能居其十一可曰自有生民以来所无惟所
有远故后服益多惟为猷大故久焉而成功其事之殷
有百十于古先者于是之时乃遑旁求方外之士从容
暇豫犹功成治定束干戈无所于试之世不知垂统之
艰苦不待长春之告顾于老子取天下者常以无事之
言巳阴契其说而冥㑹其机呜呼圣哉然考仲禄之行
其年巳卯长春承命绝宋金使币从其徒十八人者以
行明年驰表谢之犹宿留山北辛巳㑹趣使再至始发
轫抚州经数十国为地万有馀里蹀血于战场避寇乎
叛城绝粮于莽𨶑之沙漠自昆仑四年而至雪山马上
举策试之未及积雪之半触寒栗裹皲瘃宁其身之不
恤以忧轸斯世计是劳绩有不在开国诸勋之下故帝
锡之虎符副以玺书不斥其名惟曰神仙凡为是学复
其田租蠲其征商癸未至燕年七十六矣而河之北南
巳残而首鼠未平鼎鱼方急乃大辟元门遣人招求俘
杀于战伐之际或一戴黄冠而持其署牒奴者必民死
赖以生者无虑二三巨万人其推厚德植深仁致吾君
于羲轩者历古外臣当受命之初能为是乎匹夫一言
鄕人信之赴讼其门听其家为有司者犹罪以豪杰
以武自断而涣其群以二三巨万之人散处九州统驭
其手帝不疑之斯必有以岂屈子所谓名不可以虚作
者耶有遇其时未必见隆于后世祖尝语其嗣道者曰
乃邱祖仙翁朕及识之加赠长春演道主教真人二祖
之见而知者然巳陛下以闻而知顾为碑以表所由则
长春之名藉三圣以久垂者母惑也臣又思之宫之与
碑宜一其时太定宪三宗日不暇给嗣教真人尹志平
李志常不请则宜以世祖之圣在位之久其培树拥卫
斯学之力而张志敬王志坦祁志诚不一言焉及仙今
请而辄报可岂天固存列圣未究以待陛下为终之𫆀
矧即位逾月为坛寿宁宫凡曰月列星风雨雷电百神
之亲上山川社稷林薮走飞诸祇之亲下莫不奏假赤
章以禋致之十一月与改元端月𦆵九阅月实三为坛
其后坛之延春阁天步一再亲以戾止其为国与民介
祉导和受釐请命者文亦极矣又虞自经厄以还禁为
醮祠今虽开之京师而外未白也乃下诏万方其旨若
曰先皇帝令江之北南道流儒宿众择之凡金箓科范
不涉释言者在所听为若然先皇之开醮祠者有成命
也为犯法臣所不爱竟柅而止自今其惟以先皇成命
从事是世祖独未究者陛下又终之也呜呼事之开也
有门而来也有涂其就也有时而成也有候方是诏下
四海之人感激奋言始吾以为经厄之馀邱氏之学熄
矣陛下嘘而然之俾屯者以亨塞者以通梗其道者除
之取其业者还之丛是数美于仙之身又冠之以宝冠
荐之以玉圭被之以锦衣皆前嗣教者所无呜呼仙之
求以报盛德图以酬至恩其子若孙与云礽其来无极
者为陛下祈永永万年当如何也臣燧敢拜手稽首而
诗之曰
于赫我祖帝踪其武俾肃将之平下土既奠南西
陲未疆迺鼓迺桴龙旗载杨何水不乱无山不越万国
弱草刚风斯㧞逾十暑寒振凯未曰六飞之骋确确其
艰孰灼帝心休其益闲继夕以朝黄昊尚友方诏外臣
道德资取昆仑载牵于于其来及之雪山年已徂摧𤁋
厥肾肠为告悃悃莫匪至言身国之本维帝孚之曰天
觉予饬无怠忘子训史书虎符宠绥玺书诞告凡为尔
学其复无挠又曰长春而所宿号即名而宫归主其教
假以泽物宏帝之仁于死于俘必拯以全旋还其真子
孙众有一绝一继孰世其守有惑其道而否臧之人曰
不然太祖皇之矧我世祖封植益力曰尔长春朕幼及
识太祖皇之维朕将之曾谥四言焕其唐之有严今皇
乃圣乃哲身先孝治祖涂孙辙爰诏下臣伐石劘穹臣
拜稽首二祖之功岂人不忘维帝钦崇驱马飞廉属车
丰隆或从上帝陟降斯宫靡祥不臻奚祉弗届于皇我
皇万祀攸赖
普庆寺碑
大承华普庆寺者皇帝为皇祖妣徽仁裕圣太后报德
作也裕圣以岁戊午来嫔越三年大帝建极当至元乙
酉方廿有八年裕祖陟天在疚㷀茕茹荼与蓼上以慰
安大帝于倦勤中以惠鞠晋邸顺考成庙之不天皆俾
不大衋复乃心下为皇孙武宗圣上择师取友督劝于
学俾知先王礼乐刑政以为治国平天下之具若曰乃
裕祖获心九有者正由乎斯外接宗亲之㑹见内饬宫
臣之率职致孝极慈敦睦示严如是而善韬智晦明以
藏其用大帝才之关政于家则曰于妇是谋投大遗艰
不言意喻廿有九年顺考陟方又二年大帝登遐柱倾
于天维绝于地急变秋也徐为圗回未尝大声以色益
示暇豫经时无君四表不闻枹鼓一鸣召至成庙于抚
军万里之外授是神鼎易天下岌岌者为泰山之安俾
圣子神孙得以乘承今亿万年大德二年诏武宗复抚
军于北日侍慈闱者惟今皇上一人耳故情不分而爱
弥笃怡言煦之摩手抚之食言而羮息言而廧又伺有
无而增益之会太官达纳监龙兴还由老无子自簿藏
获数千指牛羊马驼蹄角亦数千田屋赀货犹不与存
尽献之隆福宫裕圣则曰吾何庸斯其赐今皇上四年
裕圣上仙撤是献屋为殿三楹事佛妥灵以尽孝思由
前顺考之国河内未至而还乃与今皇太后克成先志
出居二年成庙登遐驰归京师内难谋作兆緖滋章先
事夺之殄殱大慝淸宫以待武宗之至既践天位惟以
其月授皇太子宝中书令枢密使诞告万方明年至大
之元视昔所作图报弗称乃叹曰德一也时则二焉
始之报也吾未出阁惟其身今也登兹元良可不为天
下报乃市民居倍售之估跨有数坊其门为殿七楹
后为二堂行宁属之中是殿堂东偏仍故殿少西叠甓
为塔又西再为塔殿与之角峙自门徂堂庑以周之为
僧徒居中建二楼东庑通庖井西庑通海㑹市为列肆
月收僦赢寺须是资大扺橅拟大帝所为圣寿万安寺
而加小其磐础之安陛戺之崇题楶之骞藻绘之辉巧
不劣焉亦大役也未尝发民一夫皆佣工为之其费一
出宫帑既其落止净供之修荐福冥冥或者裕圣乘云
御风陟降自天歆兹崇报必反而酬阴骘于下降福穰
穰者理则有之何难灼见焉惟今皇握黄图以负丹扆
其大则天其威则雷霆其不测则神明推是报德而上
之将不裕圣一世而止其孝思远及烈祖者何穷已哉
崇祥院臣请砻石以颂功德敕命臣燧臣伏思之佛氏
之言为书数千卷博大闳肆学佛之徒犹有白首不能
遍观儒生未尝夙一经目虽剿为说终尔肤近不能深
造其微故惟如敕所教惟诗报德其辞曰
有岑其宇有践其庑有楹惟旅金铺雕础瞿瞿其瞻刿
刿其廉秩秩其正于粲其严伊谁考斯帝宫亚匹则今
皇帝觉皇氏即其即以图荐福于幽于我裕圣报德是
求惟我裕圣为烈无竞大帝遐征储席虚正时我成庙
抚军龙荒惟朝委裘三月皇皇万里召赴天位𢌿据其
神而明孰测为度如是拱黙宫居深安陋昔后母政
僣干惟抚慈孙于学知励又开太平大业今继始为之
小其报犹私今焉一人以天下为以天下为谁专裕圣
嘉与慈闱实普其庆往圣已矣慈闱万年翼翼绵绵悠
久如天皇上之心初岂以巳觉皇贞之其锡繁祉
江州庐山太平兴国宫改为九天采访应元保运
妙化助顺真君殿碑
天下之人有安居不为其事者乎安居不为其事古曰
闲民重其赋而刑随之今也山林之间羽服之流几何
人哉苟安居不为其事人亦孰倡而致于其道庸心其
教哉制授冲静真常凝妙法师提庐山太平兴国宫
录江州路道教汤德润储赢于俭蓄细为大者十年始
田履亩才及三千今万有奇谋其徒曰之宫庐山名祠
也九天采访应元保运妙化助顺真君明神也殿实胜
国所为既冥且卑妥灵弗称其撤改为江西行省左丞
吕公师夔及其弟福州路同知师山行金王局总管师
寛淮西江北佥宪师顺江浙财赋总管师谦与诸子侄
发米于庾割田于郊捐币于帑为鄕邻先故富室佐财
贫者输力如恐人后为殿七楹度高百尺以祠真君夹
为翼室右祠三官左祠四圣皆三楹前为拜殿合之衡
广为尺百有四十缩身不足于衡十八之四若其攻金
攻木埏埴设色之工殚极其技无遗巧矣遣其弟子熊
应松周祖淸驰书龙兴请燧曰斯宫之兴五百馀岁胜
国盛时加号应元则皇元有天下之号巳兆形于斯时
迨今海㝢既一大帝至元二十有一年三十年今皇元
贞改元之明年大德八年凡四降诏一赐提㸃周得一
馀皆以赐德润其于卫持斯宫使人不敢杂揉凟侮略
于其间礼亦优矣德润以是龙光洊至庐阜载躬重未
云喻惟有奖率道流竭才新殿奉安元辰日夕祝釐祈
永睿算维亿万年庶几深山友木石者报上之智毕于
如此愿铭之碑谨并上图经匡庐得名与真君事实惟
择笔焉燧诺而思真君灵贶数百年为有国钦崇章章
传纪者无庸重述未问而当告与疑而未莹者敢用陈
之其引朱子传书排以历陵博阳山为敷浅原其山卑
小惟庐阜在大江彭蠡之交最为高大宜所当纪然考
禹贡言原非一冀之太原徐之东原雍之原隰皆以高
平得名何独岑绝如此庐阜可名原耶大抵是书载导
河积石至碣石其间所经如龙门华阴底柱孟津洛汭
大伾洚水大陆九河逆河入海又及其所㑹之水沣泾
漆沮之入渭涧𤄊伊之入洛亦何详也至岷山导江东
别为沱又东至澧巳跨蜀而荆数千里矣又曰过九江
至东陵东汇入海数语而止亦何略也故朱子论曰以
事情理势言之洪水之患惟河为甚时龙门九河事急
民困势重役繁禹亲莅而身督之若江汉则地偏水急
不待疏凿或分遣官属往视况洞庭彭蠡之间三苗所
居水泽山林深昧不测彼险阻顽弗即功则官属之
往者未必遽敢深入是以致误者或多也因思余昔拏
舟成都至䕫门其所未至去秭归三百里耳秭归而下
至江阴望海门而还长江万里浮游迨遍然蜀荆之山
条脉联络壮观天险者如眉之峨眉嘉之离𡺾渝之瀛
山涪之铁柜䕫之赤甲白盐巫山及峡之黄牛危岩绝
𪩘刺天入云何啻千万与三十六江水㑹䕫门者皆所
不书其见遗者岂独庐阜哉要朱于之言千载不易者
也其曰庐山始名南障由周桓王世匡绩学仙所庐故
名匡庐图经己辨晋人纪者之诞所未问而当告者自
周而上无为老子者何有乎今之祝釐时天子诸侯自
求多福皆有禋祀禋祀多名合而言之天曰神地曰⽰
人曰鬼神非上帝也日月列星风雨雷电凡本天而
亲上者皆神也⽰非后土也山林川泽邱陵坟衍凡
本地而亲下者皆示也人鬼则宗庙社稷凡有功生民
死而庙食者也天子既祀天地圜邱方泽至于时巡则
又燔柴四岳随其方山川皆望秩之不遗无文诸侯四
时望祭其方五官五行山林川泽在封内者亦岁遍之
后王德薄不能时巡既旷望秩于方岳诸侯复不世其
国迁代无恒而岁遍又废其封内惟道流之宇名山川
者由祀其师以及其土之⽰虽未有疈辜薶沉牲币之
备而洁齐以致忱者晨夕至焉国家以其依居崭拔奇
峭幽深缭郁当地气粹淑之㑹其神必灵赐宫观名置
官领之时大醮祠庸以奏假赤章七帝后土与本天而
亲上本地而亲下凡曰神⽰可介祉导和斯世者莫不
致之为位多至三千六百亦几秩无文矣实于时巡不
举之典修之其宫顾为有国者之所赖焉呜呼亦有功
世教之大者也然惜其知神之神不知神之所以神何
也由杂夫荒怪也其尊无对大无馀者皇天上帝一而
巳矣有曰上天神后者盖天言形体帝言主宰后君也
与帝同出而异其名天子曰元后人臣匹天子者亦曰
后春秋王与后之鞶鉴书伯夷禹稷为三后则后者又
君臣同称昧者不知上帝后土视之巍乎其无眹也听
之漠然其无闻也而造化之迹则体乎万物而不可遗
乃以形求肖人为之上帝则冕圭衮舄以为失耶诗刺
卫夫人玉瑱象禘胡然而天而帝屈原亦曰龙驾帝服
若真有是人被是服者其来亦尚矣哉甚于后士加筓
珈褕翟七政一也日木火土服杀上帝月金水杀后土
山林川泽之为王为大人亦若斯者奚足殚纪夫谁与
袪之胜国之谬尤在增号淫昏之鬼婺源祠山梓潼之
属皆帝之是则尊矣其如降上帝与之班何今事实所
谓九天采访应元保运妙化助顺真君者九天之属见
于天问注以九为阳数之极固无大窒于理唐李玭碑
止曰庐山使者庙南唐曰通元府胜国太平兴国中易
庙为观以年命之神宗进号应元保运真君徽宗易观
为宫刊镂玉册臣而进之于时洪刍提㸃是宫奉安玉
册实为之记举录异记开元十九年明皇梦神人金冠
朱衣乘车而下曰我九天采访使者当馆我于庐山明
日又降于庭命吴道元图其真建祠山阴明皇亲书缪
篆殿额以赐其文惟曰九天使者之庙无采访之称后
世加焉其榜固在也然原以求之非必权舆有唐东晋
之前方士辑五岳真形图为书曰嵩岱华恒皆有佐命
之山而衡岳孤峙无有夹辅黄帝请命上帝建潜霍二
山为储君靑城山为丈人庐山为使者开元中天台司
马承贞请立互岳真君祠使者之庙当作其时其说详
而正据而不凿谓可袪齐谐志怪之惑者真知言哉理
宗又加妙化惟助顺者无征焉然使也衔君命以出者
惟人也不能周知善恶之实彰之瘅之故采以资人之
见访以剿人之闻神示何假人爵以为贵贱等威佐上
帝行四时以运寒暑日月于上触石而出肤寸而合天
布大泽云雨不终朝而施德博大出百物而润泽于下
神变功能如是其聪明正而一有不待夫视宜无不
见不恃乎听宜无不闻正老子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
失者如必采以资见访以剿闻而始福善祸淫斯人则
不采不及知不访不能通失将众矣乌在夫为天网耶
余故惜其知神之神不知神之所以神者此也尽辨之
其说犹多姑是举隅焉耳非独使读书以缵文造道而
明理如德润者知之可以仿佛鬼神之情状而不溺于
所闻鬼神闻之亦怿豫于冥冥是燧斯言曰千载而下
特见有如之人不可以非道诬也铭曰
维天旴晧下士是冒群望降𨤲衡岳如卑南服之山匡
庐莫夷有嶻其岑有育其麓衡虞材之乌用不足气聚
金宝腾辉中霄上与列星烂其昭昭倏噫而风随以云
雨千里崇朝膏润斯溥造化之迹不掩如斯皆本二气
良能之为维古哲王及始图报由时岳狩群望必告嗟
哉后王旷不省方或事云亭侈愆旧章维方外臣窃取
咸秩大为醮祠无文每及盘盘之宫圣治峰其师汤
君言出众从设格普天三千六百为位勃溪神示安宅
撤构斯宇高广异先铁𬸦金铺尚副揭䖍爰奏赤章媚
于上下不约而一万福来迓资我元后山积川增维千
亿年万方其承走为之诗俾尔羽服鼓钟新宫步虚是
续
〈臣〉蔡共武恭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