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十三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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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宗
△绍圣三年丙子,一○九六
1、正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壬辰朔。庚子,大中大夫、知枢密院事韩忠彦除观文殿学士、知真定府。先是,枢密院奏事毕,忠彦留身请外,又面请曾布以欲得镇阳,又乞章惇陶铸一善地,遂迁出,时十二月癸未也。翌日,布入对,上遽问:“忠彦已迁出。”又曰:“忠彦别无事,亦不至奸险。”布曰:“然。”已而章惇言忠彦处置边事多可笑,上甚骇之。忠彦请不已,乃有是命。《纪事本末》卷百一。
2、右正言孙谔言:“杨畏在元丰之间为御史,其议论趋向皆与朝廷合。及元祐之末,大防、辙等用事,则尽变其趋向而从之。绍圣之初,陛下躬亲总揽,则又欲变其趋向,偷合苟容,交结执政,倾乱朝廷,至今天下之人谓之‘三变’。圣世含忍,久稽典刑。今畏罢帅真定府,仍以宝文阁待制知河中,非所以慰公议也。伏望陛下揭其奸险,特行显黜。”诏杨畏落宝文阁待制,依旧知河中府。其后,以中书舍人盛陶言,未敢命词行下,移知虢州。《纪事本末》卷百一。案:《太平治迹统类》:正月戊戌,右司谏张商英言:“伏见吏部侍郎杨畏反复迹状,前后明白,不为公论所与,遑遑求为自安之计。凡立朝之士,稍与己情不通者,即指为刘挚党人,阴行离间,如彭汝砺、黄裳、叶涛之徒是也。议者言来之邵所入章疏,稍成文理者,皆畏代为之。方今补坏修废,肇开端绪,而畏不尽重,适足为害,欲望圣明考言询事,进退施行。”
3、礼部员外郎徐君平详定枢密院承旨元丰八年至元祐九年四月终臣寮章疏及陈请事,逐名编类,申纳枢密院中。《纪事本末》卷百一。案:《编年备要》云:正月,枢密院副承旨宋球编成一百四十册。诏录本进呈。
4、甲辰,朝献景灵宫。初元丰中,四孟月,皇帝遍诣,上以崇奉祖宗礼不可简诸殿朝献。至元祐二年,议者烦之,乃以四孟分诣。至是仍命依元丰礼,显承并徽音共十五殿,上躬酌献拜起凡一百三十馀而貌愈恭。《纪事本末》卷九十三。案:《编年备要》云:元丰五年冬十一月,诏景灵宫作十殿,以时王礼祀祖宗。寻又诏以四孟月朝景灵宫。绍圣三年四月,诏自今景灵宫朝献分两日。
5、戊申,李仲送吏部,与合入差遣。案:五字据陈次升《谠论集》增。仲尝建议先复置汴口,废清汴故也。仲云自置汴口到今十馀年。《长编》卷四百三十六:十二月末,梁焘《论回河》。原注:绍圣三年正月十七日,李仲送吏部云云,据以辑此。又《长编》卷二百九十八:元丰二年六月甲寅,导洛通汴事言。原注:绍圣三年正月十七日可考。又四百零七:元祐二年十二月末,是冬始闭汴口。原注:此据绍圣元年十二月二十七蔡京云云,并三年正月李仲云云增入。案:原文阙佚,据《宋史·河渠志》四云:三年正月戊申,诏提举河北西路常平李仲罢归吏部。仲在元祐中提举?水辇运,建言:“西京、巩县、河阳、氾水、河阴县界,乃沿黄河地分,北有太行,南有广武二山,自古河流两山之间,乃缘禹迹。昨自宋用臣创置导洛清汴,于黄河沙滩上,节次创置广雄、武等堤埽,到今十馀年间,屡经危急。况诸埽在京城之上,若不别为之计,患起不测,思之寒心。今如弃去诸埽,开展河道,讲究兴复元丰二年以前防河事,不惟省岁费,宽民力,河流且无雍遏决溢之患。望遣谙河事官相视施行。”又乞复置汴口,依旧以黄河水为节约之限,罢去清汴插口。
6、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绍圣元年七月十九日,责降吕大防等敕牒榜节次云‘至于射利之徒,胁肩成市,盍从申儆,俾革回邪,推予不忍之仁,开尔自新之路。除已行责降外人,其馀一切不问,议者亦勿复行’。案:《谠论集》作“亦勿复言”。 当是之时,诏命初下,万口一词,欢呼鼓舞。案:《谠论集》此下有云:圣君含垢,溥博如天,包容如地,歌颂不一,一责废人,此盛德之事也。 近者切见汪浃、李仲等送吏部,与合入差遣,录黄行下,以元祐所献文字得罢。则前件敕榜有‘其馀一切不问议’语,殆成虚文,将何以取信天下!案:《谠论集》此下有云:《传》曰:“王言如丝,其出如纶;王言如纶,其出如綍。其已行而不可返也。” 况夫揭榜朝堂,遍牒中外,明示臣庶,俾怀悛革自新之心,行之未几,今乃录浃、仲等得罪之由又如此,臣恐亏朝廷号令之信,有伤国体。伏望睿旨检会前件敕榜,宣谕大臣,自今以始,同共遵守。若人材委不可用,所见背理,以今日其罪罪之,既往之咎,置而不问,庶无反侧之心,亦所以彰朝廷忠厚之德。”又言:“臣近奏乞宣谕大臣,遵守敕榜‘其馀一切不问’之语,未见施行。今闻差官编排元祐间臣僚章疏,仍厚赏以购藏匿,彩之舆论,实未有安。案:《谠论集》此下有云:臣尝读史,观汉光武诛王郎,收文书,得吏人与郎交关毁谤数十章。光武不省,会诸将军烧之,曰:“令反侧子自安。”当时以此遂定天下,后世书之,以为美谈。 恭惟陛下执政之初,诏令天下言事,亲政以来,揭榜许其自新,是亦光武安反侧之意。今又案:《谠论集》此下有“张官置局,吹毛求疵”八字。 考人一言之失,寘于有过之地,是前之诏令,适所以误天下也,后之敕榜,又所以诳天下也。命令如此,何以示信于人乎!案:《谠论集》此下有云:昔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圭,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请择日立叔虞,王曰:“吾与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戏言。”于是封叔虞于唐。夫成王非轻其爵命也,以王言惟行,敕勿反尔。矧今御史台榜示朝堂,进奏遍牒天下,惟患人之不知,非特戏言而已;戏言尚践而行,岂有明揭榜示、晓谕臣庶可反之乎?伏望圣慈念光武安反侧之言,思成王遂削桐之封。 所有编排章疏指挥,乞行寝罢。”《纪事本末》卷百一。
7、己酉,御史中丞黄履言:“知麟州燕复以纳粟复官,年逾七十,耳目昏暗,郡务废弛,乞下本路体究,果如所闻,即乞罢免。”诏河东经略司体量以闻。岳珂《愧郯录》卷八。
8、壬子,枢密院言:“宝文阁待制、知熙州范纯粹,元祐初尝献议弃地及称兰会犹为中国之蠹。虽已削官职,今朝廷方经略西羌,而仍使纯粹帅边,非便。”诏纯粹差知邓州。《纪事本末》卷百一。案:《长编》卷四百六十五:元祐六年闰月壬午,范纯仁因夏国乞赐谴责。原注:云:绍圣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可考。据《朔闰考》,二十七日乃丙辰日,与《纪事》异日。
9、癸丑,右司谏刘拯言:“伏睹近降朝旨,委给、舍、左右司郎官编录元祐章疏,而所委官在元祐中尝为言官者相半。伏望别契勘无妨嫌者使领。”诏内有元祐中曾任台谏官,令更不干预。拯言盖指徐君平也。《纪事本末》卷百一。案:君平编类章疏在初九日。
10、丁巳,白州编管人陈衍配朱崖军。《长编》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戊午,三省言究治张士良狱。原注:三年正月二十六日,陈衍配朱崖军。案:《十朝纲要》:三年正月丁巳,陈衍配朱崖军。《长编》作三年正月二十六日。今以三年正月壬辰朔推之,二十六为丁巳日。《编年备要》云:元年,白州编管,又以其与州官往来,故配朱崖军。
11、戊午。《长编》卷四百六十八:元祐六年十一月壬辰,管勾麟府路张若讷等不预为清野,致西贼恣行劫掠。原注:又绍圣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又《长编》四百七十三:元祐七年五月戊申,张若讷特罢路分都分监。原注:绍圣三年正月二十七日可考。案:原文已佚。
12、诏罢合祭,自今间因大礼之岁,以夏至之日躬祭地祇于北郊。《纪事本末》卷百一。案:《纪事本末》不系日。岳珂《愧郯录》卷三云:三年正月戊午,遂诏间因大礼,躬祭地祇,然实未尝行。《宋史·本纪》同,作戊午,今依以编次。毕沅《通鉴》同《宋史》。《东都事略·黄履传》:初,诏廷臣殿议,特修郊庙奉祀礼文,即主辨南北之说,而议者棼纠,讫不果。履又建言:“阳复阴消,各因其时。上圜下方,各顺其体。是以圣人因天祀天,因地祀地,三代至汉,其仪不易。及王莽谄事元后,遂跻地位,同席共牢,历世袭行,不能全革。逮神宗临御卓然,考古揆今,以正大典,尝有意于兹矣。今承先志,当在陛下及二三执政。”哲宗以询大臣,章惇以为北郊止可谓之社。履曰:“天子祭天地。盖郊者交于神明之义,所以天地皆称郊。故《诗序》云‘郊祀天地’。若夫社者,土之神而已,岂有祭天亦谓之社乎?”哲宗然之,遂定郊议。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出内库金帛,赴五路经略司封桩,以助边费。案:《十朝纲要》丁巳日。《编年备要》云:出内库金帛六十五万,赴五路经略司封桩。自后降赐非一,不尽录。《宋史本纪》:二月癸亥,出元丰库缗四万,于陕西、河东籴边储。
1、二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壬戌朔。 丙寅,详定敕令所言:“京东、河北、河东转运司奏,元丰官印契书既有法式,而纸札厚大,不容奸伪。元祐之初,有司官妄申请废去天下契书,奸巧之弊,复如往时。令乞依元丰条例委得经久,于民有利。”从之。《纪事本末》卷一百。原注:《新录》辨曰:小人观朝廷之向背,揣所乐闻,驰骛迎合,非无况者孰能之?方绍述之说兴,虽契券纸札之厚薄大小,亦妄述利害,以济其谀,可以见一时在位者,小人之多也。史官亦不当书之。《实录》今删去,要见元祐印契法如何。
2、壬申,诏罢富弼配享神宗庙庭。初,元祐定弼配享,天下以为宜。至是谓弼得罪先帝,罢之。翌日,曾布对,上即问布:“已罢富弼配飨何如?”布曰:“臣自元祐中闻之固已讶其不当。弼最不为先帝所悦,乃以配食事亡,如事存义所未安。先帝经营政事,以王安石为相,君臣相得之际,近世之所未有。舍安石而用弼,岂先帝之心哉?但元祐之人偏执己见,不恤义理之所为耳!”《纪事本末》卷百十三。案:《宋史·本纪》:癸酉,罢富弼配飨神宗庙廷。邵经邦《宏简录》亦云癸酉。《十朝纲要》同此,作壬申。盖先一日下诏也。
3、癸未,臣僚上言:“每岁诸路应举官臣僚许选人充改官,职官县令任使各有员数,而选人惟以举主应格方得升进。若举主不足,虽老于铨调,亦无由改转。寒士所系利害非轻,欲乞应选人历任未及三考,只许奏举;职官县令如历任通及三考以上见系幕职令录资序,方许奏举改官,任使所贵,稍抑权势侥幸请讬之弊。”从之。《纪事本末》卷九十三。
4、丙戌,知渭州吕大忠再言边事。《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己亥,吕大防卒于虔州。原注:三年二月二十五日,大忠以渭帅再言边事。案:《东都事略大忠传》:为龙图阁知秦州,迁宝文阁待制。夏人自麟府、环庆路犯边之后,绝岁赐,复欲蹙使谢罪,将许之。大忠言:“夷狄犹禽兽,强则纵,困则服,连年入寇边民,皆谓必有以制之。今无名遣使,阳为恭顺,实惧讨伐。若许之,恐为夷狄所窥也。”大忠尝献言:“夏人兵不过三十万,戍守外战士不过十万,三路之众,足以当之,屡犯王略,而朝廷一不与校,臣窃羞之。”迁宝文阁直学士、知渭州。
5、诏三路保甲依义勇法教试。《纪事本末》卷一百。
6、先是,曾布言:“三省编排自前岁累曾奏陈,以谓施行。元祐之人,殊无伦理,今亦尽矣。兼降敕榜,更不施行。今方编排章疏,中外人情不安,恐难施行,在朝廷知之足矣。”上曰:“若有罪,如何只为有敕榜更不可行?”布曰:“此事亦更在圣断,但恐诏令失信耳。兼如刘挚等已皆施行,恐难再行。”上曰:“只是本轻。”布曰:“如文彦博辈未经施行,将来致仕遗表之类,若一以宰执例推恩,则似太过。”上深以为然。《纪事本末》卷百一。
1、三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辛卯朔。辛丑,江西路提举常平使周纯为京西路转运判官。《长编》卷四百九十三:绍圣四年十二月癸未,察河南变事。原注:周纯三年三月十一日以江西提举为京西路运判。
2、丁未,蔡蹈为监察御史。《长编》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癸丑,蔡蹈言夷门山工役。原注:云:绍圣三年三月十七日,蔡蹈为监察。
3、辛亥,王宜罢提举。《长编》卷四百九十九:元符元年六月壬寅,序辰看详元状理诉文字,曾布《自序》云云。原注:此据曾布《日录》、陈瓘《尊尧集》及馀言修入。曾布《日录》看详诉理文字,已附见绍圣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王宜罢提举时。案:此文已佚。原注所附《日录》看详诉理文字云云。今取卷四百九十九本文辑入。据云:曾布《自序》云:“是月,屡见三省言,安惇既除御史中丞,遂乞差官看详元祐中诉理文字,却依元断施行。既而取索到理诉者凡八百九十七人,许将、黄履,及叶祖洽等皆因他人理诉得还所展磨勘年月。三省以动众,稍迟之。惇再章,以谓闻庙论以人众不可施行,惟其人数多尤宜改正。此乃元祐之人欲彰明先朝滥罚之多也。三省聚议久之乃定。得旨,但令惇及序辰看详元诉状辞及理诉所文字,语言有于先朝不顺者,具姓名以闻。已而又言令将亲批圣旨,翌日再进呈,乃下,众皆称其平允。此论本出序辰,序辰于前年作右史日,已尝有章乞追改,上留中不出。今以付之,亦以杜塞其纷纷也。然犹乞别试所置司看详,半年结绝,尚有张惶之意,但已得旨如此,谅亦限无以增加尔。”
4、壬子,上谓二府以元祐减省功格不当,令修定,久未上。众皆曰:“诸路相度未到。”曾布曰:“元丰中以有边事,故优立赏格,其间不无太厚者;然今日方有边事,欲激励人用命,不若用元丰赏格,候边事息,别议增损。”上曰:“当如此。”遂降旨诸路,令告谕将士知悉。《纪事本末》卷百。
5、丙辰,御史中丞黄履言:“今来雨涌及时,麦必大稔,若前期选官二员就陕西诸郡平价折纳,则官储民用,愈获其利,欲望圣慈详酌施行。”诏:“诸路丰熟州军诸欠负,并比市价添钱,折纳斛斗;其所添钱,每斗市价以十分为率,比市价外,每斗添钱一分足,召人户情愿折纳。河北路差朝散郎、提举解盐馀景,陕西路差宣义郎、新差知齐州章邱县李𬤝前去,逐路计会,转运司据人户合催理欠负折纳施行,务在储积,不致伤农。”已而曾布白上:“馀景、李穗皆刻薄匪人,外议皆以谓丰凶未可知,恐两人者因此暴敛,人以为忧,更乞谕三省严戒谕之。”上深纳曰:“当令深戒之。”《纪事本末》卷九十三。
6、戊午,入内押班、赠昭化军留后刘惟简卒。《长编》卷五百十四:元符二年八月丙申,惟简特赠节度使。原注:惟简卒在绍圣三年三月二十八日。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三月,以禁中屡火,罢春宴。尚书省火。案:《宋史·本纪》:壬辰,罢春宴及幸池苑,不御垂拱殿三日。丁酉,尚书省火。《五行志》:三月七日,内尚书省火,寻扑灭。上谕执政:禁中屡火,方醮禳,已罢春宴,仍不御垂拱殿。壬辰初二日,七日乃丁酉也。罢宴,《本纪》在壬辰,与《五行志》异日。毕沅《通鉴》丁酉、癸卯,两言尚书省火。癸卯,十三日也。陈次升《谠论集》《上哲宗奏禁中遗火疏》云:臣伏闻今月十三日夜禁中遗火者,窃以灭异之来必有所因。自古圣帝明王,德虽甚盛,世虽甚治,必恐惧修省,肃祗天威,故祖宗以来,圣德可谓盛矣,治具可谓修矣。每遇变异,常恐其不逮,内则小心以求诸己,外则下诏以求直言。伏望圣慈追而行之,上答天变,下达民情。倘愚者之言或有一得,庶几圣政有补,万分不胜幸甚。取进止。
又:剑南东川地震。案:《宋史本纪》,戊午日。《五行志》作戊戌夜,剑南东川地震。与《本纪》异日。毕沅《通鉴》从《志》作戊戌。
1、四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庚申朔。癸亥,通直郎、王府说书常立》改王府侍讲。《纪事本末》卷百六。原注:云:常立以郑州观察使除正字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也。不知何时转通直郎为王府说书。绍圣三年四月四日乃以通直郎王府说书改王府侍讲。案:《长编》卷四百八十八:绍圣四年五月辛未,曾布言吴居厚事。原注引陈瓘《尊尧《理财总论》云:“绍圣三年,尚书右丞蔡卞引选人常立假通直郎、崇政说书,又力荐之,赐对之明日,复请躐除从官。”据此,则转通直郎为王府说书当在此前一二日。
2、乙丑,湖南路提举梁子美除广西路提点刑狱。《长编》卷四百九十一:绍圣四年九月,李深上书。原注:梁子美三年四月六日湖南提举除广西提刑。
3、壬申,复罢提举常平等官。《长编》卷三百七十七:元祐元年五月戊午,李常请复提举便籴事。又卷四百四十八:元祐五年九月乙酉,令提举官当结绝。原注:均云:绍圣元年五月五日,复置提举,三年四月十三日,罢提举。
4、戊寅,前都水丞李仲提举开导御河。《长编》卷四百八十八:绍圣四年五月乙亥。先是,曾布尝为上言:“昨李仲欲废清汴,当时若非臣在河阳,清汴几废。然仲以开御河遂复用,臣窃以为用人当如此。”原注:绍圣三年四月十九日,前都水丞李仲提举开导御河。
5、乙酉,户部侍郎吴居厚言:“请诸路课利场务及三万贯已上者,并依元丰条举官监当,仍各委本路转运司奏举。”从之。《纪事本末》卷一百。案:《东都事略吴居厚传》:绍圣初,知苏州居数月,以集贤殿修撰为江、淮、荆、浙等路发运使。旋复旧职,召入为户部侍郎。《宋史·吴居厚传》:元丰间,居厚与河北蹇辅周、李南公会境上,议盐法,搜剔无馀。居厚起自州县凡流,无阀阅勋旧,徒以言利得幸,不数岁,至侍从,嗜进之士从风羡美。又请以盐息买绢。又云:当时商功利之臣,所在成聚,居厚最为掊克。元祐间治其罪,责成州团练副使,安置黄州。章并用事,起为江、淮发运使。疏支家河通漕,楚、海之间赖其利。召拜户部尚书。
6、丙戌,三省同进呈李谷言熙河籴蕃官斛斗事云云。布曰:“司马光之徒,内怀怨望,每事志于必改,先帝以纯臣之礼待之,而用心如此,其为背负先帝,情最可诛。”李清臣、许将曰:“彦博教光云:‘须尽换却人,乃可举事。’”布曰:“臣元丰末在朝廷见光进用,自六月秉政至岁终,一无所为。及阴引轼、辙、光庭、岩叟辈,布满要路,至元祐元年二月,乃奏罢役法,尽逐旧人,然后于先朝政事无所不改。以此知大臣阴引党类,置之言路,蔽塞人主耳目,则所为无不如欲,此最为大患。”又曰:“誉光者乃闾巷之小人耳。如王安石、臣兄巩,皆有学识之士,臣自少时已闻两人者议论,以为光等不通经术,迂僻不知义理,其他士大夫有识者亦皆知之,如孙觉亦能知此。众人所是,当以理察之,若天下公是公非,何可不以为信!”上欣然听纳。喜见于色。《纪事本末》卷百三十。原注:布奸言至此,不可不具著之,使后世有考。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夏四月,命河东铸当三铁钱。
又:复罢宣徽使。案:《十朝纲要》、《宋史·本纪》,辛酉日。《文献通考》云:哲宗即位,罢使名。元祐三年,复置南北院使,仪品恩数如旧制。绍圣三年,议者言官名虽复而无所治事,复罢之。
1、五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庚寅朔。壬辰,敕详定募役法。《长编》卷二百二十七:熙宁四年十月壬子,颁募役法。原注:云:绍圣元年至三年五月三日敕详定。
2、丙申,右正言孙谔言:“免役者,一代之大法。夫在官之数,元丰多元祐省,虽省,未尝废事也,则多不若省。散役之人直,元丰重元祐轻,虽轻,未尝废役也,则重不若轻。然则元丰不及元祐之法欤?曰大纲立矣,随时不能无损益者,众目也。数省而直轻,则民之出泉者易,案:《编年备要》此下有云:出泉之法,四方不同。有计钱之多寡而输之者,其弊在于常平官所赋轻重之不均,有计钱之厚薄而输之者,其弊在于元差官所定美恶之不平,若使轻重均,美恶平而后行者。 民之出泉者易,故法可久也。”案:《编年备要》此下有云:今役法优下户使弗输,所取并归上户,则意美矣而法未善也。愿陛下博采群言,无以元丰、元祐为间,要以使元元无不均之患,岂不盛欤? 翰林学士、详定修敕令蔡京言:“孙谔言役法,是欲申元祐之奸,惑天下之听。”诏谔罢右正言,差知广德军。《纪事本末》卷一百。案:《编年备要》:五月,孙谔罢。又云:蔡京力攻其说,且谓刘挚于熙宁四年言役法十害,内第一害谓纷错不均,曾布以为均;第二害刘挚以为贫富多少不平,曾布以为平,不均不平之辨已判二十年矣。谔于二十年后窃取其说,言于陛下,追复之日,臣愚不知谔果何心也。上以谕曾布曰:“孙谔论役法,却云元祐轻元丰重,兼与刘挚之说同。”布曰:“恐不同。方今言路中正直者惟谔一二人,愿更赐察。”上颇欣纳。时陈次升击蹇序辰,章惇、蔡卞共加庇护。进呈次升章,不行,而排谔甚急。布即奏云:“惇、卞欲因此罢谔言职而庇序辰等,邪正颠倒是非贸乱,有误圣听。”明日,又言之,上谛听而已。然终以谔为助元祐者。又《宋史食货志》上六云:蔡京言:“谔之论多省、轻重,明有抑扬,谓元丰不及元祐多矣。谔于陛下追绍之日,敢为此言,臣窃骇之。免役法复行将及一年,天下吏习而民安之,而谔指以为弊,则所诋熙宁、元丰也。且元丰,雇法也,元祐,差法也,雇与差不可并行。元祐固尝兼雇,已纷然无纪矣,而谔不欲间熙、祐,是欲伸元祐之奸,惑天下之听。”陈次升《谠论集上哲宗乞留正言孙谔疏》云:臣伏闻责降右正言孙谔知广德军事,风闻谔以论役法有过当之语,以此得罪,未审果是事耶?为复缘他事耶?若不缘他事,只缘役法,臣窃谓朝廷复行免役之法实欲便民,所系至大,其利害不止一州一县而普及天下。处之适中,天下均被其利;若一失当,天下均被其害。而谏官以言为职,既有见闻,必须上达。其言傥是,则当听纳;其言或失,亦在曲全,以示朝廷之容德也。臣伏睹天禧元年二月七日敕戒台谏诏书曰:“虽言有失当,必示曲全。”则知圣朝开言路,激昂士气,不以人言失当为虑,而患在人之不言也。今谔无他罪,止是议役法失当,推原其情,盖欲补完良法,亦可矜察,欲望朝廷再赐详酌施行。
3、癸卯,右史邓洵武为秘书监少丞。《长编》卷四百九十一:绍圣四年九月,李深上书。原注:邓洵武五月十四日以右史为秘少。
1、六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己未朔。丙寅,上谓辅臣曰:“前日大雨,今日又雨,于农事无害否。”三省对曰:“宿麦已收,暑雨时行,于农事未有害也。然上每加询访,盖忧民恤农如此。”《纪事本末》卷九十三。
2、己卯,三省言:“检会常立元祐中供纳实录院文字,其间门人赵冲叙常秩事迹内有不逊词语。”诏常立罢诸王府侍讲,勾当明道宫;奉议郎赵冲别取旨。《纪事本末》卷百一,又卷百六。案:《长编》卷四百七十二:元祐七年四月戊寅,常立为陈州教授。初,领崇文院校书,及官制循行一资。原注:绍圣三年六月二十一日己卯,立责。
3、辛巳,中书舍人叶祖洽言:“常立罢诸王府侍讲,差遣勾当亳州明道宫。按宫观之任,惟侍御史职司已年老之人,朝廷方授之,以立奸人,何得授此!窃恐朝廷以不逊辞语是秩门人赵冲所叙,遂欲薄责。望以立之恶明付有司,正其罪名,特加窜殛。”诏:“常立罢诸王府侍讲,追还所借转通直郎,依旧郓州观察支使,与监当差使;奉议郎赵冲特降一官,与远小处监当。”《纪事本末》卷百六。
4、癸未,叶祖洽又言:“近诏常立仍旧郓州观察支使,与监当差遣;赵冲特降一官,与小处监当。按冲系秩门人,只是与立编写,就使知情,犹为从坐,今则追官,与远小处监当。立是秩子,主名编录供送之人,今责降乃轻于冲,公议未允。望以冲情罪参较轻重,特发神断,使刑罚允当。”诏常立添差监永州在城酒税;赵冲添差监道州茶盐酒税。初,蔡卞请以立为崇政殿说书;既赐对,又请除谏官,上犹未许。曾布乘间白上曰:“常立附丽章惇等,先帝自处士擢常秩为侍讲、谏官,其死则又手诏褒美,赠官赙恤,无不至者。人言立元祐中曾上文字,云其父不悦先朝故事而去,外议殊不平之。冲以周种为不负先帝,若立者可谓有负矣,及喜之,则掩而不问,然臣未知子细,容更体访实具奏。”上曰:“且与问取来。”是日甲戌也。案:十六日。翌日,布以立事质于史院,乃具得之,有云“自荆公去位,天下官吏阴变新法,民受荼毒”。又云“上下循默,败端内萌,莫觉莫悟,公独见几,知其必败”。乃门人赵冲撰集秩行事、言论并墓铭,缮写为两册。元祐中,纳史院,史官无不见之。翌日,具以立等此语闻达,上甚骇其不逊曰:“何谓必败?”布曰:“臣所记不详,然此两册现在史馆,可令签贴进呈。”上赫然曰:“待令取。”布曰:“此事外人多知,史官无不见之者。近闻两舍人云‘若有差除必缴’。然臣既知之,不敢不奏。”上曰:“岂可不言!”又翌日,布方对,上曰:“立文字已令取,果有此语。”布曰:“何敢妄。若立诚有此语,不惟不逊,自当行法,不可但已。”及三省对,上遽语蔡卞曰:“常立诋神考,而卿荐之,何也?”又顾章惇曰:“卿不见其语乎?尊戴安石如此,则以神考为何如主也?”惇谢不知,因请其语,上怒曰:“语在常秩《行状》,其语云:‘自安石罢相以来,民在涂炭。’又云:‘自秩与安石去位,而识者知政事必败。’其谄厚安石而诋薄神考如此,卞何为荐之?”皆错愕谢罪。上即命中使就史院取秩《行状》,亲指“涂炭”、“必败”四字以示惇、卞等,由是惇始知为卞所卖。后一日,三省进呈,上赫然令与立宫观,惇别取旨。叶祖洽缴录黄,以谓立父子世受国恩而狂悖如此,贬太轻。李清臣具以报布。是日,布对,上谕布曰:“立已行法。”布曰:“已侥幸。昨以王府故借官,今遂不夺,恩命优矣。”上曰:“赖卿言及,不尔,几误擢,然人物亦极平常。”布曰:“问青苗、免役、市易、差夫等数事否?”上曰:“俱不曾问。”布曰:“立訾先朝如此,又谄附执政及与人言青苗免役事,须立乃能推行,其佞媚反复如此尤可罪,如此等人乃欲擢使为谏官,岂不误事!”上曰:“反复尤不堪,其言荼毒,乃桀、纣事。”布曰:“《书》称‘荼毒痡四海。’”上又曰:“知其必败是何语,何败之有?”布曰:“谄王安石而毁先帝,情更可诛。陈瓘所以忤卞,只云卞但以安石为准绳。安石所是者必欲进,而不喜者必欲黜。立安石为准的,以罗织士类,此最为害政。况安石之所是非,与先帝不同者非一,岂有但以安石为据惇卞以此深怒瓘,而士类莫不以瓘之言为是。臣亦尝亲闻先帝不与安石之语。今立乃以谓安石既去,民受荼毒。然则先帝有为于天下皆出安石,则先帝皆所不晓也。悖慢不逊,无甚于此。”上亦切齿。及三省进呈祖洽文字,遂夺立借官,依前职官监当;赵冲见任奉议郎,夺一官,远小处监当。祖洽再缴,以为立不当轻于冲。遂曰:“置立于永州,冲于道州监当。”布称善。上曰:“必败之语殊可骇。”布曰:“不逊未有如此者。《传》云‘人臣见无礼于其君者,如鹰鹯之逐鸟雀’。立之言不逊如此,乃欲擢之言路,此臣所以不能自已也。”上曰:“共任国事,何可不言!”布曰:“臣事陛下,每不敢不自竭。陛下天纵睿明,于是非曲直无不了然洞照,以此苟有所闻,不敢不尽底悰。”上曰:“固当如此。”布又言:“陛下亲揽万几政事不一,若庙堂得人,其次言路不苟且循默,则每事自不至如此上劳圣虑。”上深然之。
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窃闻常立以父秩《行状》申国史院,希合权臣。言父秩与王安石之美,诋诬先帝,比者陛下照见底悰,已行弃逐,颇快舆议。谨按立自选人入馆,未几又借通直郎、王府侍讲;近又令上殿。立之无状如彼,大臣亲昵引荐如此,立之上殿,未审何人引荐,敢尔欺罔?臣传闻大臣每于陛下之前,必云去诋诬之人,而立之诋诬至有“荼毒生灵,公知其必败”之语,乃略而不问,犹且援进恐其不速,岂非负先帝欺陛下乎?为臣之罪,莫大乎是!自昔大臣若微过必引咎避位,今立过恶如此,而引荐大臣略无自咎之辞,曾不愧惧,廉况之风不行于庙堂之上,而欲风天下清士类,其可得乎?兼大臣在史院者,若见其文,自当进呈,召对之际,同为欺蔽,亦宜有罪。伏望特行黜责,以警官邪。”《纪事本末》卷百六。原注:此据次升《奏议》增入,不得其时。曾布独不称次升尝论立,当考。曾布《日录》并陈瓘《尊尧集》及《尊尧馀言》并《叙窜诗》,载此事颇详。陈瓘尊尧集《馀言》曰:神考信安石所荐处士常秩为贤,召而试之。及既厌安石,秩亦随罢。初,神宗常谕安石曰:“常秩不知去就”。安石对曰:“陛下于诞谩蠹国害政之人尚能体貌尊听,如秩者反见薄。”其后,安石为常秩作《墓表》曰:“石可磨也亦可毁也。”谓石可毁不可得也。常立广《墓表》之言以扬其父,《行状》进于史院,而《行状》之言云云。又曰:“盖因常立一事而密成卞等二计之巧。卞等二计,其二曰:‘罪诉理以仇窜立之挠’。臣闻常立上殿之时,叶涛在史院,曾布主叶涛,哲宗之得见常秩《行状》也。卞等依布、涛奏之。又作诉理之事,仇布与涛,而罹诉理之祸者七八百人,讫于曾布之家流离破败,而卞等报复之意犹未快也。然则哲宗窜常立,卞等岂以为是乎!”按常立以郑州观察使除正字二年二月二十八日也。不知何时转通直郎为王府说书。三年四月四日乃以通直郎、王府说书改王府侍讲。瓘称卞引立以选为借通直郎、崇政殿说书,又力荐之,请赐对之,明日复请,躐除侍从官。今《实录殊不载立为崇政殿说书。立果为崇政殿说书,不容不载,必是卞力请而哲宗未许也。又请拟立寿州监酒。寿州监酒是叶祖洽所驳监当无远小字,责轻于冲,或先拟寿州,后改永州耳。又称冲特勒停,冲但特降一官耳,亦无勒停事,不知瓘何以云耳?或是《实录》不详,当考。案:卞荐立崇政殿说书,见《长编》卷四百八十八绍圣五年五月辛未布对上云云原注可考。又《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乙未,陈瓘通判沧州。原注引瓘《叙窜诗》注云:常立》以“涂炭”、“必败”之语诋诬神考,而蔡公荐之,哲宗震怒,再窜常立,当时同立方觉为蔡公所卖。再窜常立乃三年六月事。原注又云尊尧集《理财总论》已附注三年六月二十五日。今原注已为《纪事》删节,不载《理财总论》。
5、是月,郭知章为左司谏。《长编》卷四百九十一:绍圣四年九月癸亥,曾布言贬吕大防、刘挚。原注:云:郭知章三年六月为左司谏。
1、七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戊子朔。壬辰,蔡京为翰林学士承旨。《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
2、癸巳,权知邢州张赴等言:“知任县韩均等申请,乞应有牧地县分,许等第人户投状指挥,请牧马草地,或以佃牧地,须上色一项给付人户,自使耕佃而蠲其租。令养官马一匹,各于所属,籍其毛色、尺寸、齿岁给付,每岁分番,就县令、佐点集。若马有死失,许即时申县,自备印给,非点集日不许私自乘骑,不许出州界;若千里,如元佃地人系等第户愿养马者,祗令将文契批凿,除其租数;若请不尽并不愿请者,依条召人租佃,伏望详酌施行。”《纪事本末》卷百九。案:《宋史兵志》十二:赴且谓授田一顷为官牧一马,较陕西沿边弓箭手既养马又戍边者为优,试之一监一县当有利。
3、枢密院言:“熙宁七年,先废罢郓州东平、郑州原武两监,及并卫州淇水两监为一监。至八年四月,中书、枢密院奏河南北十二监每在费用钱约五十三万九千六百三十八贯,其所出马数止用钱三万六千四百九十六贯可买,兼所得监马堪配军匹数不多,若都无此,未为阙用,两监牧但存虚名而枉费不少。见管九监、马三万馀匹,时诏沙苑监令属群牧司,馀八监并监牧司,并废罢,后尽以牧地募民种佃群牧马,馀地所收岁租百馀万,至今未尝有失陷之数,悉案:此有脱误。 无前日异议者所陈之患。至十年二月,群牧司奏国马缺用,曾裁损支使窠名,是时陕西路买马止以一万五千为年额。至元丰中,又曾于畿内赋人户养马。及于京东西路行保马之法,又于开封府界雾泽陂置牧马者所,专差枢密都承旨张诚一等提举经度制置,俟就绪推广诸路施行。而事初讲求有所未尽,及奉行之人或不称职,故人言以为未便。元祐初,并不考究熙宁以来讲议本末利害之详,研求所以增损措置之术,惟务尽罢元丰所行之法,一切复置旧监。遽将民间已请佃地裁种到桑枣果园及庄井屋宇,毁伐废坏不少;兼兴复监牧,增置官吏,所费不赀,殊未见其效。盖自复置以来,前后累有臣寮论列公私之害,若因循元祐贪猝更张之法,即岁月愈久,为弊愈深。自来议者欲于民间养马,然所陈亦多不同。或以牧地召人租赁,官给草料,令百姓畜养,或责以蕃息,或欲令逐年赴官阅视决责,或欲分配等第人户,以此终不可行。今据知邢州张赴所称,体究得民间愿将牧地牧马但与蠲其租课,仍不责其蕃息,俾养马人户无追呼劳扰之患;并不愿养马之家,不得抑勒,如此施行,必无未便之理。今相度欲具为条画榜示,令太仆寺雕印施行。应有监牧地分,州县于要便处晓示人户,愿请佃牧地免纳租课为官养马者,听实封,于本县投状,逐县置历收接,月终具若干实封状送州,州县并不得开拆,具数申送太仆寺开拆,申枢密院看详取旨施行。”从之。《纪事本末》卷一百,又卷百九。案:《长编》卷二百六十二:熙宁八年四月癸未。原注:绍圣三年七月六日张赴云云可考。彼文可互详考证。
4、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臣伏睹近降朝旨,给牧地,召人户,情愿养马事条约虽已详备,然元祐初只缘知邢州张赴同任县尧山县知县等所请指挥,案:陈次升《谠论集》此下有云:河北、京东西、京西北、河东路提刑司,府界提举司,遂有此施行,更不令转运、提刑相度。及只是因邢州以谓置监养马不便,其馀路并依此施行。马为国用,所系甚大,措置之始,宜在详审。今赴之所见,只是一州利害,其他路分,或有不同。今朝廷不令提转立定条制,令河北、河东西五路依此施行。臣切虑诸路各有利害,为是朝廷不令监司相度,又是已行之命不敢申禀。兼既有申奏,以人户请佃牧地为官养马,人户或有不愿,赴以州郡之势须令投状,则法令之始或有不便,必为民害。臣闻舆议,以谓牧地邻近人户,若得膏腴之地,必有愿者;若去牧地稍远,虽得其地,难以往彼耕种,必非所愿。兼一顷之地所直不多,马或倒死,其马及官格尺者不下四五十缗,此恐人户又非所愿。兼牧地先已有人承佃,今不愿养马,遽然夺去,必致失所。 其馀路并依此施行。臣窃虑诸路若有不便,必为民害,欲望朝廷明降指挥。今诸路若有利害不同,许令申禀州县;若抑令人户作情愿投状养马者,令监司按劾施行,法行之后,永久无弊。”《纪事本末》卷百九。案:马氏《文献通考》卷一百六十:绍圣三年,始行给地牧马之政。民受田一顷者,为官牧一马而蠲其租县籍其所养之高下、老壮、毛色,岁一阅,亡失者倍偿。
5、己亥,诏:“知渭州、宝文阁待制吕大忠,在元祐中坚持边议,不为利回,兼领帅日久,宜进职名,以劝守正之人协心边计,特除宝文阁直学士、知秦州,毛渐权渭帅。”案:五字,据《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大防卒于虔州原注辑入。 大忠因言:“臣久抱血诚,未尝披露,忽蒙奖拔擢,方致具陈。窃念臣弟大防,自罹谪籍,流落累年,南北乖睽,山川修阻,睿恩至大,虽获保全,手足凋零,犹以辽远为念。况皆在得谢之年,既衰且病,来日几何,一旦不虞,倏先朝露,死生隔绝,衔恨无穷。方遇朝廷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草木虫鱼,咸被恩泽,特轸圣虑,少赐哀怜。将臣已除职名,乞行追寝,只量移臣弟大防陕西郡州居住。所贵声问,稍近少慰,终鲜急难之情。臣今日得从私便,推而以及臣弟,举族怀戴,宜如何为报哉?”不听。始,大忠自泾原入对,上诘大忠曰:“久欲见卿,曾得大防信否?”对曰:“近得之。”上曰:“安否?”又曰:“大臣初议令过海,朕独处之安州,知否?”对曰:“举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书再三说与,且将息忍耐。大防诚朴,为人所卖,候二三年可复相见。”大忠拜谢退,而喜甚以告章惇,具请大防量移,盖恃前日上语也。不知惇既闻上语,即萌异意,元祐党人由是再行贬黜。《纪事本末》卷百一。案:《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己亥,大防卒于虔州。又卷四百八十九:绍圣四年七月癸丑,诏许大防归葬。原注引王巩《甲申杂录》云:朝请大夫潘适为渭州通判,时泾原帅吕大忠被召问边事,既对,哲宗语大忠曰:“久要见卿,曾得大防信否?”对曰:“近得之。”上曰:“安否?”又曰:“大臣要其过海,朕独处之安州,知之否?”对曰:“举族荷陛下厚恩。”上曰:“有书再三说与,且将息忍耐。大防诚朴,为人所卖,候二三年可再见。”大忠再拜谢,退而喜甚。因章睦州召饭,诘其对上语,遂尽告之。既至渭,语潘,潘曰:“失言矣,必为深悔。”后半月,言者论同罪异罚,遂有循州之行云云。卷四百八十五原注辨云:吕大忠二年九月二十六日自秦凤改帅泾原,以泾原帅赴阙在三年正月、二月间,大防责循州乃四年二月二十八日。王巩云还渭半月,大防有循州之行,误也。大防责循州,距大忠入对,盖一岁矣。若谓言者因是发端则可。大忠《集》有辞直学士乞量移大防状辞,其辞直学士乃三年七月十二日,恐言者发端在大忠乞免职量移大防时,七月十二日后也。王巩所云哲宗欲用元祐人,故章惇辈更起诛戮计,恐事或因此。大忠《集》有回报臣僚所陈利害状,十二月二十一日乞暂赴阙。则得召对必在三年正月或二月。案:此文载辞职乞量移状日月均合,其召对事因辑取。卷四百八十五原注更附此,以备参考。
6、林希言:“乞八路员阙,用元丰条并绍圣新制一处参酌修完成书。”诏令吏部四选同共编修。《长编》卷四百九十四:元符元年正月乙未,吏部言林希乞八路员阙云云。原注:希奏在绍圣三年七月十二日己亥,今就《长编》原文辑入。案:《宋史·本纪》:庚戌,依元丰职事官以行、守、试三等定禄秩。与此异日。
1、八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戊午朔。 乙亥,诏戒熙河城努札案:即汝遮音之转也。万全乃得举。又云议者又欲因数路之兵讨定伽罗和浅井一带,建置堡塞,通泾原、熙河两路边面。《长编》卷四百九十一:绍圣四年九月庚申,卓克索娄之役。原注:三年八月十八日,戒熙河努札须万全乃得举。指挥内有云议者又欲因数路之兵讨定伽罗和浅井一带,建置堡寨,通泾原、熙河两路边面。不知伽罗即卓克否?案:《宋史本纪》:辛酉,夏人寇宁顺砦。
2、丙子。《长编》卷三百十:元丰三年十一月庚午,诏开封解额以太学分数取人。原注:绍圣三年八月十九日可考。案:原文已佚。陈次升《谠论集》绍圣三年《上哲宗论免补试人状》:臣伏睹近降,初命太学应系籍生员今年冬及来年春补外舍者。臣窃详尚书省札子元起请之意,盖谓元祐改用诗、赋以来,不得专学经术,又试补之际,考校之官,多务悦众,不得精选,所以再令补试。今闻太学生员,其间亦有先朝元丰之间试补入学,即非元祐试补之人,及有因先补试在学,依条该今次省试免解;既该免举,于条不许就试,今举更不取,应指准该免恩例。今若不许免举人免试显是有误生员。及近日补试上舍生,系朝廷差外官考校,必无准进。若一例补试外舍,别无恩例,理亦未安。欲乞圣恩详酌指挥。勘会元丰间补试在学生员,并今举系上舍合该免试省试之人,及近日院中补上舍生,别行处分,不胜幸甚。取进止。又乞催补试状臣:伏睹近降朝旨,令太学生员今年冬来年春并补试外舍,至今未闻指挥。今冬补试月日者,至臣访闻太学生多是今年不系解发举人。其有久违亲戚欲归省者,或甚贫窭,日用不足,若不入学听读,难以久居京师。伏惟俟补试以决行止之计,至今日未有补试月日,士人不遑宁处。伏望圣慈早赐指挥补试月日,不胜幸甚!侯取进止。
3、诏:“王岩叟遗表并吕大防等,缘宰相执政官罢政所得恩例及举官并罢,更不施行。梁焘、刘安世并分司,各于本处居住,今依元丰六年十月指挥,其依元祐令减半指挥,更不施行。降左中散大夫、提举舒州灵仙观、鄂州居住梁焘宜守本官、少府监,分司南京,依旧鄂州居住;降授承议郎、主管洪州玉隆观、南安军居住刘安世宜守本官、试少府少监,分司南京,依旧南安军居住。”《纪事本末》卷百一。原注:刘安世非执政,与梁焘俱责必有故,当考。绍圣邸报载,当日行遣,或自再欲痛贬元祐人;二十二日,刘安世再贬。此又不知谁作。
4、庚辰,诏责授武安军节度副使、永州安置范祖禹,案:祖禹于元年三月癸丑知陕州,五月由陕改鄂,十二月永州安置。 责授承议郎、试少府少监、分司南京、南安军居住刘安世,案:安世南安军居住在二年八月丙子日。 在元祐中,构造诬谤,靡有不至,迹其用心,宜加诛殛,聊从远窜,以示宽恩。范祖禹特责授昭州别驾,贺州安置;刘安世特责授新州别驾,英州安置。坐四年十二月内同上疏论禁中觅乳母事也。《纪事本末》卷百一。案:《长编》卷四百三十六:元祐四年十二月末可考。又云:章惇为宰相,上语惇曰:“元祐初,太皇太后遣宫嫔在朕左右凡二十人,皆年长。一日,觉十人非素使令。顷之,十人至。十人还,复易十人去。其去而还者皆色惨沮,若尝泣涕者。朕甚骇,不敢问。后乃知因刘安世等上疏,太皇太后诘之也。”惇与蔡卞方谋诬元祐大臣尝有废立议,闻帝语,遂指刘安世、范祖禹言为根,二人遂得罪,几死。据《言行后录》卷十三引范内翰遗事云:绍圣三年,徙贺州。谪词云:“朕于庶言,无不嘉纳,至于以奸为直,以无为有,则在所不赦。”公云:“吾论事多矣,皆可以为罪,亦不知所坐何事。”后乃知坐向言乳媪事。惇、卞以谓上疏太母,所以离间哲宗也。
1、九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丁亥朔。 壬寅,中书舍人叶祖洽言:“臣尝论前日受遗之臣,朝廷所当崇报。案:《太平治迹统类》此下有云:今故相确虽蒙朝廷牵复官职,然其所得恩数与平时辅相无异。 近时司马光、吕公著皆以安佚殁于府第,恩礼优厚,赙赠降渥。而确以尝与受遗之列,为元祐人所嫉,流离贬斥,卒死岭南。伏望圣心,加隆宠数,特赠确太师,赐本家宅一区。”《纪事本末》卷百七。案:《长编》卷四百八十六:四年四月甲辰,蔡确妻乞赐第。原注:云:三年九月十七日可考。当即指此,惟壬寅十六日也,与《长编》差一日。
2、甲辰,蔡京依旧详定重修敕令。《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十朝纲要》:十二月,京上新修太学敕令。
3、庚子,起居郎兼权给事中蹇序辰言:“中书省送到姚勔磨勘转承议郎录黄一道。按勔素以无行取羞乡里,赌博私酒,尝亲为之,外虽宽夷,中实险贼,本缘身犯清议,势不可进,事已暴露,遂即弃官。至元祐中,吕大防等当路,乃以勔不仕前日为高,拔于闲散,躐处显要;而勔愈不知况,一意附会,专以诋讪先帝政事人物为功,至乃称苏轼引讪谤之语,执以为据。及陛下亲政,尚敢阴为其党,合谋并力,表悰相应,公肆指议,务要遏绝绍述之意,以成其私。则勔之盗名欺世,怀诈蠹国,其罪盖有不胜可责者。昨朝廷屏斥奸臣,自大防以下二十馀人皆被显斥,独勔以从官善郡,挂名其间,物论不平,至今叹息。谓宜依梁焘、刘安世等例追正其事,岂容使之复与有劳无过之人以岁月序进!望诏有司详议勔罪,明正典刑,以厌天下之功议。”诏姚勔永不磨勘。《纪事本末》卷百一。
4、甲寅,上批:“皇后孟氏,纵欲失德,密构奇邪,上则不足以懿范内令;下则不足以章明妇顺。朕躬禀皇太后、皇太妃圣旨,恭奉玉音,可废居道馆,仍赐四字仙师、法号并法名。仰三省、枢密院同定。”《纪事本末》卷百十三。案:《十朝纲要》乙卯日,盖批出在先一日也。
5、乙卯,楚王颢卒。《长编》卷四百八十六:绍圣四年四月丁未,三省言议皇子就傅建储事。原注:云:三年九月二十九日,颢卒。案:《十朝纲要》:楚王颢三年九月薨,赠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冀州牧,追封燕王,谥曰荣。比葬,四临其丧。元符三年三月追封吴王。
6、丙辰,御延和殿,见宰臣执政官,诏曰:“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阴挟媚道,迨从究治,验佐甚明。狱辞具孚,覆案无爽。朕夙夜恻怛,寝食靡宁,难以私恩而屈大义。躬禀两宫慈训,恭被玉音,失德若斯,将来何以母仪万邦,上承宗庙?可上皇后宝册,废居瑶华宫,赐号华阳教主、玉清妙静仙师,赐紫,法名冲真。其居处、供帐、服用、廪给之类,务从优厚。称朕所以始终待遇之意。”初,后朝谒景灵宫,讫事,就坐之际,嫔御皆立侍,刘婕妤独背立帘下,阁中皆怒。后阁中人陈迎案:“迎”,《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作“留”,误。 儿喝曰:“绰开!”婕妤背立如故。迎儿退,有不平语,繇此阁中皆忿。冬至,会朝隆祐宫,俟见于他所。后所御坐朱髹金饰,宫中之制,惟后乃得之。刘婕妤在他坐,意象颇怩,其从行者为之易坐,制与后等。众皆侧目,有不能平者,故传喝曰:“皇太后出!”后起立,婕妤亦起立,寻各复所,或已彻婕妤坐,顿于地。婕妤怼不复朝,泣而去,且诉于上。时内侍郝随用事,谓婕妤曰:“毋以此戚戚。愿早为大家生子,此坐终当为婕妤有耳。”会福庆公主病,后有姊〈女监〉颇知医,尝医后危疾,以故出入掖庭。投公主药弗效,乃取道家治病符水以入宫。〈女监〉以示后,后变色问曰:“此何从来!”〈女监〉对以实,后曰:“六姊宁不知禁中严密,与外舍异耶?”戒令存之;俟上至,言所以然。已而上过视公主疾,后特以告上,上曰:“此亦人情之常耳。”后即取符系于上前。宫禁相传,厌魅之端作矣。方公主病革,忽有纸钱在旁,后顾视,颇恶忌之,意自婕妤所遣人持来,益有疑心。未几,后养母听宣夫人燕氏及尼法端与供奉官王坚以左道为后祷祠,事闻,诏入内押班梁从政、勾当御药院苏圭即皇城司鞫之。坚坐以家藏雷公式示法端,又以所得南方枫木,同法端即光教院造式作后祷祠,有“所厌者伏,所求者得”等语;式成,恐门户几察,以生枣覆之而入。法端坐与坚同造式,又尝令坚求闾巷间,所谓驴驹媚蛇雾叩头虫者欲以进,后令佩侍上寝殿。燕氏坐上过后阁,作欢喜字烧符取灰,将置茶中以进,会上不欲茶而止;又用和水以洒御道,冀上数来;又令坚绘刘婕妤像,以大钉钉其心;又欲取五月中瘵死宫人烧秘灰,置刘婕妤寝,几其以此疾患死;又取七家针各一,烧符置刘阁中,皆以厌恶,卒无验。狱成,侍御史董敦逸录问。案: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五云:敦逸,永丰人,元祐中立朝为侍御史,弹击不避近,人畏惮之,京师呼为“白御史”。元符厌诅事起,皇城司具狱。哲宗御批令公录问,中书不预知也。 遂诏:“废后,降后父庆州防奭使、提举中太一宫兼集禧观在为荥州刺史,添差邓州总管;王坚、法端、燕氏皆处斩;凡所连逮,以等第定罪;经由失几察官,贬秩赎金有差。”先是,上谕辅臣曰:“始因陈迎儿者,造为语言,激怒中宫。”众皆曰:“然。”上曰:“已杖脊逐之矣。”诏狱初起,禁中被逮几三十人,哄楚甚峻,皆宦官宫妾柔弱之人。暨录问,罪人过庭下者,气息仅属,或肢体已毁折,至有无舌者,无一人能声对。敦逸秉笔疑未下,郝随从旁以言胁之。敦逸畏祸不能刚决,乃以奏牍上。盖宰相章惇迎合于外,而随排挤于内,莫有敢?议者。案:王铚《默记卷中》云:蹇授之以废孟后见章子厚言:“后一段当如何?”子厚曰:“除是惇不在此地,有死而已。”谓立刘后也。然不久遂立中宫,子厚但奉行而已。 既降案付三省、枢密院约法,惇会执政李清臣、曾布、许将、蔡卞及刑部官徐铎等议。或谓雷公式未成,以造作不如法,及茶未进,恐不可处极典。曾布曰:“驴媚蛇雾是未成否?”众皆矍然。布仍谕法官,但当守法。法官遂执议坚等三人皆处死。是日,上谕辅臣曰:“朕待后有礼,不意其所为如此,朕日夜怵惕,至为之废寝食。今日之事,诚出于不得已。”上言及此,恻怛见于颜色。臣惇、臣清臣、臣布、臣将、臣卞奏曰:“废后,大事也。臣等见案辞如此,不敢复有开陈。陛下为社稷宗庙大计,诚出于不得已,愿少宽圣心,以幸天下。”其后,上颇有悔悟意,尝曰:“章惇坏我名节。”故元符末,皇太后复后位号者,推上遗意而行之也。《纪事本末》卷百十三。原注:《新录》辨诬曰:绍圣中,章惇为相,挟奸固宠,交结嬖幸,动摇中宫,故昭慈圣献后之废天下冤之。其案词所坐事有至猥亵闾巷不为者。时宦侍治狱于掖廷,宫妾辈被掠诬服。《旧录》遂据而书之,岂不亏损懿德哉?公采摭事寔,窜削旧文,以辨诬谤,皆有所从。谨条画之附于后,庶后来有可考,亦足少慰在天之灵矣!自“上批”至“称朕所以待遇之意”已上,并从旧《实录》,全载二诏。自“初后朝谒景灵宫”至“繇此阁中皆忿”已上,系曾布《日录》所载,今删润修入,以见事因。自“冬至日”至“终当为婕妤有耳”已上,系修撰臣某绍兴八年秋八月七日,陛对面闻。今上皇帝圣谕及昭慈圣献皇后诬谤甚悉,如易坐上僣之事,皆昭慈亲言之。圣谕又曰:“绍圣中宫之废,外则章惇,内则郝随,二人之罪甚大,非哲宗本意,已命辅臣载于《时政记》矣。”今亦参考,添修于后。自“会福庆公主病”至“厌魅之端作矣”已上,并系孟忠厚所称亲闻于昭慈圣献皇后之言,本馆见修《宣仁圣烈皇后传始末》,用高世则所供事实。绍圣中宫厌魅之冤,其端止坐于后姊六夫人持符以治福庆之疾耳。今据实修润。自“方公主病革”至“益有疑心”已上,系修撰官臣某陛对所闻圣谕,分据修入。自“未几,后养母听宣夫人燕氏”至“贬秩赎金有差”已上,用旧《实录》所载燕氏等罪案,及参合曾布《日录》所载案词并书之。《旧录》所载多上诬昭慈、王坚、燕氏等厌魅事,凡涉刘婕妤者,皆删去不书。此可见当时史官用意奸邪,欲罔天下后世,使不知事所从起也。今除去诬谤昭慈太甚之语,止云某人坐某事,以见案词中所通事迹。其后有“哄楚甚峻”之语,则从政、圭等锻练诬罔之罪明矣。自“先是,上谕辅臣”至“杖脊逐之”已上,用曾布《日录》修入。以前所载陈迎儿事,自“诏狱初起禁中”至“无敢异议者”已上,系曾布《日录》所载,布纪掖廷秘狱甚详,其言逮系几三十馀人,与令自所校,皆宦官宫妾柔弱之人,皆其本语。又载孔元宿端王宫,夜闻哄楚之声甚峻,则是可为从政锻练之证明甚。至录问时罪人无舌事,士大夫素皆相传,孟忠厚自说亦同。元符末,黄策上书,其言与所传正相符合,今并彩用其说。如曰:“宰辅迎合于外,郝随排挤于内。”盖与今上皇帝宣谕史臣之意其可信明矣。自“既降案付三省、枢密院约法”至“坚等三人皆处死”已上,并曾布《日录》所载,法官初欲从轻,因布言,故三人卒处死。后元符初欲复后号,章惇数以此语,持布就重,法官不敢违。布乃曰:“如此,当时何以不言?议罪论法,莫须是宰相否?”然则废后之举,惇罪固大,布亦预焉。布自述其过,于《日录》中故表而出之,自“是日,上谕辅臣”至“愿少宽圣心,以幸天下”已上,并从《旧录》所载上语及宰执等语。自“其后董敦逸奏”至“上乃然之”已上,并系曾布《日录》所载,敦逸》录问于前,而论奏于后,言固不足赎过矣。上初欲逐敦逸甚锐,宰相以理开陈,上遂止。蔡卞激怒之辞至切,弗听也。虽古明君,听言之美,何以加此!后元符末复后位号,太后谓辅臣曰:“先帝末年,颇有悔意。”由此观之,使当时辅弼、侍从、台谏皆得贤臣,引义交争,则上意之必回矣,惜乎!群公皆为将迎之说,及事已,但能交口言:“惟愿少宽圣心,以幸天下耳。”其罪可胜诛也哉!自“后上颇有悔悟意”,至“推上遗意而行之也”,已上用黄策元符中所上书修。策坐此书,为蔡京所恶,入邪党,上尤甚惜,羁置远郡。其载哲庙语“章惇坏我名节”,当时耳目所安,事必非妄,又可见人主悔悟之实,故采而书之。《续宋编年资治通鉴》云:诏下之日,天为之阴翳,人皆冤之,馀云云同此,不具录。
7、殿中侍御史陈次升言:“以皇后孟氏旁惑邪言,阴挟媚道,迨从究验,证佐甚明。而陛下能断大义,不牵私恩,奉承两宫慈训,废皇后孟氏为华阳教主,降诏以告中外。命下之日,士庶惶惑,咸谓‘后无可废之罪’。而陛下废之,或相与为之,咨嗟弹指,良可骇也。盖以所治之狱不经有司,虽闻追验诬佐,而事迹秘密,朝廷之臣,犹不预闻,士庶惶惑,固无足怪。臣窃谓案:《谠论集》此下有云:后之废立,事体至重,臣下一言一眚,废之逐之,不足深恤。 自古推鞫狱讼,皆付外庭,未有宫禁自治高下付阉宦之手。陛下但见案牍案:此字原阙,据《谠论集》增。 之具耳,安知情罪之虚实!万一冤滥,为天下后世讥笑。欲乞陛下亲选在庭侍从或台谏官公正无所阿附之人,专置制院,别行推勘,庶得实情。如后之罪,在所不容,虽废之,人无怨言。今事不经有司,狱成宦官,此天下人心不能无疑也。伏望圣慈特降睿旨施行。不胜幸甚!”《纪事本末》卷百十三。案:《谠论集》载《次升行实》云:瑶华狱起,一时谏官皆规避不敢言。如玉山子客问之,作《田承君墨子之诗》,皆讽有言责者之默默也。公独气概挺挺,鼎镬不避,上疏乞宽掖廷之狱,寝瑶华之封。二疏入,人皆危之,而公独懔然,辨果不胜,而中宫将他有建立。适济阳郡王宗景以侍姬杨氏为正室,公上疏力争,言多激烈,盖阴讽焉。上虽采公之言,罢宗景,黜杨氏,而建立之意已不可回。谠论集上哲宗论宗景以妾为妻状云:臣风闻有旨,判宗司、济阳郡王宗景妻亡,立侍姬杨氏为正室者。窃以宗景身居尊属,职在判宗,一有动作,皇族取则。今若以杨氏为妻,在卑者必以为尊,在幼者必以为长,岂惟名分紊乱,不足以表仪宗室,其在人情,亦有未安。兼宗室嫁娶,于条必须一代有官。其进纳技术、工商、杂类之家,皆不许为亲。杨氏起于卑微,若为正室,未审果不戾于上条乎!求之礼经,考之条法,皆未为允。昔齐桓公霸者耳,葵邱之会,盟誓之戒犹曰:“毋以妾为妻。”况明天子在上,礼义法度之所自出,而宗藩大臣迺尔,传之天下,书之典策,其于圣朝,宁不为累?伏望睿旨降赴有司,考求礼法,如有违戾,即乞改正。伏候施行。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秋九月,滁州、沂州地震。案:《宋史·本纪》己酉日。《五行志》同。
1、十月丁巳朔,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丁巳朔。 今据增“朔”字。张商英权知洪州。《纪事本末》卷百三十一。案:二年二月二十九日乙未,商英以王震言与盖渐谋害来之邵,谪监江宁酒税。此出监酒税权知洪州。
2、辛酉。《长编》卷四百九十:绍圣四年八月丙申,诏罢夏国历日。原注:三年十月辛酉,布《录》可考。案:原文已佚。《续宋编年资治通鉴》:冬十月,夏人大举入寇,鄜延经略吕惠卿制为十一军,自行主将。及至延州,见有备,即拔寨北去。考《编年备要》云:十月,夏人大举入寇,鄜延经略使吕惠卿谍知之,乃制为前、后、左、右、中及前左、前右、后左、后右九军,及东西两羽翼凡十一军,而自行主将事,分据府城外北山及贾家山、嘉岭山、宅子谷诸处。而使围在府后之三川亭建帅旗外,又周立十一军旗,帅司有令则举逐军旗,而逐军以旗应;逐军有禀,亦举旗,而帅司以本军旗应。又为之开门,使河道使相通,以便出入为援。虑贼并兵以攻一军,乃制策应。十一军悉屯于城悰,与外军相近。部分既定,李乾顺与其母梁氏率众渡河至乌延口,分为三路,昼夜急驰至青龙坪,距府城五里,尽围诸寨,而以轻兵与诸将战。贼亦为十一寨,其二在金明北,其九在金明南。云初贼欲以重兵围延州而后南掠鄜州。及至延州,见有备欲攻城,城不可近,欲掠则野无所有,欲战则诸将按兵不动,欲南则有腹背受敌之患。留二日即拔寨北去,攻陷金明寨。惠卿遣将追之,贼以精骑殿而不奔,第四将张舆及李惟战死,诸将不敢击。奏闻,章惇怒张舆军失主将,欲诛四千人。中书侍郎李清臣曰:“将没亦多端,或先登争利,轻身入敌。今全军尽诛,异时亡将,全军皆降虏矣。”于是诏惠卿随宜裁处,所诛叆十四人而已。据陈桱《通鉴续编》云:夏人自得四砦,连岁以画界未定侵扰边境,且遣使欲以兰州一境易塞门二砦,朝廷不许。夏主奉其母率众五十万大入鄜、延,西自顺宁、招安砦,东自黑水、安定,中自塞门、龙安,金明以南二百里间,相继不绝,至延州北五里。十月,自长城一日驰至金明,列营环城。国主子母亲督桴鼓,纵骑四掠。知麟州有备,复还金明,而后骑之精锐留龙安。边将悉兵掩击,不退,金明遂陷。守兵二千八百人,惟五百人得脱,城中粮五万石,草千万束皆尽,将官皇城使张俞死之。帝闻有夏寇,泰然笑曰:“五十万众深入境,不过十日,胜不过一二砦,须去。”已而果破金明即引退。又毕沅《通鉴》云:夏人既还,留一书寘汉人颈上曰:“贷汝命,为我投经略使处。”其言:“夏国昨与朝廷疆埸小有不同,方行理究;不意朝廷改悔,却与坐团铺处立界。本国以恭顺之故,亦黾勉听从,遂于境内立数堡以护耕;而鄜、延出兵悉行平荡,又数入界杀掠。国人共忿,欲取延州,终以恭顺故,止取金明一砦以示兵锋,亦不失臣子之节也。”延帅吕惠卿上枢密院而不以闻。又毕氏《考异》云:《宋史·哲宗纪》,是年九月壬戌,夏人寇鄜、延,陷金明砦,今从《夏国传》。案:毕氏虽附十月,亦不系日,今附初五辛酉日下。
3、壬戌,侍御史董敦逸上疏论瑶华不当废。其略曰:“瑶华之废,事有所因,情有可察。诏下之日,天为之阴翳,是天不欲废之也;人为之流涕,是人不欲废之也。且臣尝录问狱事,恐得罪天下后世。”不报。《纪事本末》卷百十三。
4、癸酉,进筑汝遮城毕工,赐名安西。《长编》卷四百九十二:绍圣四年十月丙戌,枢密院呈惠卿言:“平羌赏薄于安西,众皆言安西为诸路进筑之首,故赏差厚。”原注:三年十月十七日,赐汝遮城名安西。案:《续宋编年资治通鉴》:筑汝遮城,赐名安西。据《宋史·本纪》云:癸酉,锺傅言筑汝遮,诏以安西为名。汝遮即努札,音声之转。诏努札须万全在八月乙亥可考。又《地理志》会州安西城下原注:绍圣三年,建筑,赐名,属熙河路,东至秦凤路界六十二里,西至原川子一百里,南至定西砦二十七里,北至平西砦三十二里。
5、丁丑,侍御史董敦逸又奏疏论瑶华不当废。上批付三省堂吏曰:“章惇等欲与枢密院同上。”翌日,既对,上怒曰:“敦逸不可更在言路。”曾布与章惇、许将皆言:“愿陛下且函容,且言此事只宜静不可令闹。敦逸罢黜,则从官、言官必有议论,恐更纷纷。”上曰:“不过是同类。”蔡卞见上怒且意坚,遂言:“须贬黜乃可别白是非,敦逸录问了却许多时方有议论。”惇曰:“敦逸文字中亦云‘十月六日曾有章疏。’”布曰:“陛下亲览政事,方欲开广言路以来,忠言谠论,兼祖宗以来,言事官虽狂妄,多不肯加罪。陛下以天地之度,函容四海,何必与敦逸较曲直,亦何必与此须别白是非。”上曰:“言事官贬责不少。”惇曰:“言外廷事不当,故可贬。”上曰:“常安民亦贬与知军。”布曰:“且乞函容。臣非敢违戾,但恐上累圣德。”卞又曰:“敦逸云‘恐得罪天下后世’,他既得罪,陛下当如何?”布曰:“臣等固不敢以敦逸之言为当,固知其无礼趣,但冀圣意,且函容耳。”惇曰:“臣观其文词,殊无伦理,皆不可晓。又云‘乞详酌施行’。不知令朝廷如何施行?若便罢黜,诚恐众论纷纷,却聒噪朝廷。”许将亦再三陈述,言:“愿陛下且函容,不尔成小子之名矣。”布曰:“此事施行已久,幸无议论,今乃以敦逸一言致众人纷纷,极未便。”布又言:“欲用孟在贬,略以狱辞告中外,使人知中宫失德之状。”惇、将亦助布言以为当。然卞曰:“且与知军、州。”布曰:“知州与知军何惇?”怒目视卞云:“若贬敦逸,而众人更有议论,何以处之?”卞无以对,徐曰:“众人莫与敦逸不同,却可恕。”布曰:“此论不当不可。”上又曰:“须与知军。”清臣遂言:“领圣旨。”布由厉声诘清臣,且曰:“臣未敢奉诏。”清臣曰:“且与罚金。”布曰:“此尤无义理,若罚金,更不如罢黜。”惇亦以然。上怒曰:“三省与一知军。”布少退,布徐曰:“且乞函容。”将亦言:“恐未可行。”布见二人不变,遂复助之。上意稍解曰:“且休,然必不得已,待再有文字行遣。”布与惇皆称善。《纪事本末》卷百十三。案曾敏行《独醒杂志》卷五云:敦逸上疏,上大怒,将议贬斥,廷臣皆不敢言。曾子宣徐奏曰:“陛下以皇城之狱出于近侍,故特命敦逸录问。今又贬敦逸,臣恐天下疑惑。”上意始解,未几,竟出之。
6、甲申,资政殿学士、知大名府吕惠卿为观文殿学士、知延安府。《纪事本末》卷百三十。
7、是月,吴安持为真定等路经略使。《长编》卷四百九十五:元符元年三月己未。原注吴安持等雄州榷场。原注:安持以绍圣三年十月帅真定。
《续宋编年资治通鉴》:雷,大雨雹。案:《宋史·本纪》辛未,西南方雷声,雨雹。《五行志》同。
1、十一月癸巳,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丁亥朔。 先是,吕惠卿奏:“乞依吕大忠例,暂赴阙奏事。”章惇谓曾布曰:“边事方尔,可谓不识紧慢也。”李清臣亦谓布曰:“此必有挹魁柄之意,或恐有引以为代者,吾属殆矣。”布曰:“此无虑魁柄,岂易挹耶!”及进呈,上曰:“惠卿何可来?”众皆言无可来之理。遂批旨云:“边事未已,帅臣难以前来。如有所陈,条画闻奏。”及再对,布又言:“惠卿初失金明寨,原注:云见西边。案:《纪事本末》西边门已佚,考见十月初五日辛酉注。 颇皇恐待罪,既而知朝廷有宽假之意,便尔妄诞,张大守奭之劳,又乞朝见。此人无廉况,惟务贪进,方此多事,其欲来何意,岂又欲留住!”上亦哂之。《纪事本末》卷百三十。
2、乙未,《长编》卷五百三:元符元年冬十月戊寅,吕惠卿言界首等接招纳人户。原注:绍圣三年十一月九日乙未,曾布云云可考。案:原文已佚。
3、丁酉,监察御史兼殿中侍御史蔡蹈言:“近朝廷取太傅王安石所进《字说》付国子监雕板,以便学者传习;又以池州石诔、刘发尝受安石学,时令校正。乃有太学录叶承辄肆论列,自谓亲闻安石训释,令校对疑误,请同看详。按承身为学官,宜知分守,而乃离次侵官,干预本监之事。望赐睿旨,正其侵越之罪。”诏特属罚金六斤。《纪事本末》卷百二十。
4、知渭州、宝文阁直学士吕大忠改知同州。《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己亥,大防卒于虔州。原注:吕大忠三年十一月十一日,自秦改知同州。案:《东都事略》:大忠尝献言:“夏人兵不过三十万戍守外,战士不过十万,三路之众,足以当之,屡犯王略,而朝廷一不与校,臣窃羞之。”迁宝文阁直学士、知渭州,坐事降待制、知同州。考降待制,《长编》原注在十二月初三日己未。
5、辛丑,中书省勘会元丰四年正月九日中书省札子,应两省待制以上,并转朝议大夫、中散大夫、中大夫三官。至元祐三年三月六日敕,寄禄官并置左右字,因此许带职人待制已上,职事官、谏议大夫已上,自朝议大夫便转中大夫,比其他出身人,超越一官迁转。近降绍圣二年三月二十六日敕,案:二年三月二十五日庚申,中书上言云云可考。二十六日无文,或降敕在次日也。 正议大夫、光禄大夫、银青光禄大夫分左右,馀外并废罢;并朝议大夫、中散大夫,亦依旧依两资迁转。其朝议转中大夫一节,亦合废罢。诏依议定,其已转过之人,更不追改。《纪事本末》卷一百。案:《长编》卷二百十八原注云,三年十一月辛丑可考。当即此文。
1、十二月案:钱大昕《朔闰考》:是月丁巳朔。 己未,宝文阁直学士吕大忠除宝文阁待制。《长编》卷四百八十五:绍圣四年四月己亥,吕大防卒于虔州。原注:吕大忠三年十二月三日,除宝制。案:《东都事略·大忠传》:坐事,降待制、知同州。考《长编》原注,知同州在十一月十一日丁酉。
2、辛酉,诏元祐赦文,户绝之家,官为立继,指挥勿行。《长编》卷四百九十三:绍圣四年十二月乙酉。原注:三年十二月五日已罢此指挥,今又别出,当考。案:此两存之例,今据辑此。
3、锺傅以进筑安西城毕功,除通直郎。《长编》卷四百九十六:元符元年,锺傅再降。原注:绍圣三年十二月五日,锺傅进以筑安西城转通直郎。
4、乙丑。《长编》卷五百三:元符元年十月戊寅,惠卿言将兵入界,令系将官临时处分。原注:云:绍圣三年十二月九日乙丑,曾布云云可考。案:原文已佚。
5、是月,扬州司户参军、充楚州州学教授徐积特改和州防奭推官。《长编》卷三百七十五:元祐元年四月乙巳,积充教授。原注:绍圣三年,又改和州防奭推官。
仁和张大昌辑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