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录_(四部丛刊本)/列传卷二十三 中华文库

罪惟录侠烈列传之二十三

　　都文信

都文信元时平江人㓜失怗其毋守志不夺会张陈兵𧺫

艰难奔赱抚文信成立文信感𡚒攻苦称学工书法

苦不治生缺毋朝夕至菜色同里徐佑之者素长厚赡

扵赀怜文信毋老无飬又以文信才尝馆谷之佑之有女

及并渚里豪争厚聘求之佑之咸不可以𠩄生子㓜竟

赘文信为婿子视之因迎奍其毋终天年丧葬以礼洪武

𥘉江南犹为元𧺫义责饷扵佑之佑之不免寻坐

党逮急文信淸代佑之曰无为吾不过畏鱼肉而应之

非首事往未必死且吾事忍汝代文信内感佑之之善其

毋且己举子都氏有后佯送佑之在道间行疾至金𨹧

向法官身承之及佑之至言前至其偦非真佑之法官不

信曰弄槊必少年乃欲以頺庆塞必以文信为佑之速佑

之去䆒以翁偦互让故狱不决文信死狱中年三十有五

　　马甲

马甲者京师无赖也正统初年里中有胡妇稍姿色辄招

摇在门其夫役扵衙门路逺每侵晨未乃辨色公事数日

一帰帰必夜黒马性浪荡妇以自送意遂与通匪一日矣

偶冬夜马入妇家就而夫适帰妇以衣褁马令匿床下

𧺫启户入夫毒语曰夜寒何必帰而烦我启闭仆仆夫曰念

汝独𪧐不惜道逺马屏息急湏夫出闻夫缱绻甚妇绝无情

语夫𧺫诫妇夜冷不必灯火我善自卧我反扣门关去

既岀𣸪返为妇拥加绵其上百慰劳妇夕毒语汝自去

我解淂不劳夫岀又返劝勿过劳苦宁晏𧺫汝朝夕𠩄需

我自携办勿妇又毒口旦问不朝夕我谁朝夕我夫又云汝与

邻右万勿使气气动湏壊入忍之妇益放刀我自不差甚不劳劝

解夫又拊摩数四乃去马伏床下愤甚夫恩义如此而忍外

交且语语抵触无不寒心凡奸者必持小刃预防时情不

制妇方娇语呼马勿悸此厌去矣马出猝冲刃妇喉立死善

刃去妇家闻官称夫杀其妇夫不胜利诬服临市马忽自

投监刑愿代夫死大言吾初怜夫为之平不义如是某杀

夫非吾意矣我死不扺妇死代夫事上闻两释之

　　沈照〈杜洪〉

正徳中沈照为刑科给事中逆瑾矫㫖令照会陕西巡按

御史杜洪共勘潼关卫指挥姚鉴鉴系瑾世𬽦必㘴鉴得

贿通夷内掠且曰事成殊擢二臣诣大峪口居民结状

非鉴𠩄辖照语洪吾等阿瑾是手杀无罪鉴不可宁忤瑾

不恨洪曰若年少有父母未有子且以七尺明此狱洪

亲䘮子长頋偷生冒赏乎遂𤁋酒仰天誓以实闻照送锦

衣杖三十𨹓二级外调仍捕鉴杖狱分其尸家属𤼵边

逺复以他事戍照宁夏鉴子后鸣𡨚袭父爵

　　都司张吏矬刘

都司张吏失其名陕西人入直陕西都司崇祯十六年贼

䧟陕吏懐忠愤病风鞬一匣封识再三上大书一宝字抱

之以行贼较见欲夺之曰无湏行上大王速与通贼疑以

为宝也盛威仪湏之入吏䖍捧匍伏阶下贼令速上吏曰

必文武诸公咸集且湏悬重赏贼曰果传国之宝不惜官

汝湏各贼臣无后者咸来视匣吏乃从容启钥则白楷

一夜大书一贼字荘语示众曰吏不怕死敬为大王正其

名自成怒且赧促令杀之吏曰吾欲死出此非人氏曰十

八孩儿特上一尊号当亦称天以谥之义乎

雏刘㦯云矬刘皆其自浑以身不满三尺而腰大馀围虑人

之雏之矬之宁先自命以武世生而指挥使署莱州卫

性好矫异人哭擉笑人行独坐人独与每发一粲闻者

为绝倒尝谑其妇虐妇恨告其父必杖警之妇翁挟杖前

声其罪此𫘤何不速死则执翁杖𥬇曰姑缓一路留此三

尺以贞而女翁为投杖闻甲申三月之变郷建咸为位哭

𰯲矬诸公处倚门而笑众义责之曰皆诸哭者之𠩄贻害

至不可救药若此乃作尔尔面目大堪拍掌于是哭者亦

或一笑贼至莱州破执拱手谢曰吾项设以待斧锧久

姑他项次苐及矬在无烦执也贼党笑去之

　　论曰张谈笑而正贼以名刘诙谐而著致贼者以义

　　彼不读儒书犹知石义二字惜皆不得其名嗟无名

　　而姓已自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