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惟录_(四部丛刊本)/帝纪卷十七 中华文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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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查继佐 撰 吴兴刘氏嘉业堂藏手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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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惟录帝纪卷之十七

　　毅宗烈皇帝

毅宗烮皇帝名由检𥘉尊称思宗寻改天启中称信王贞

〈皇〉帝第五子也既即位受百官朝弗贺天鼓鸣许奉圣夫

人客〈氏就〉外宅入哭仁智殿太监魏忠贤辞东厂不许九

月仍赐宁国公安平伯铁劵叙宣川之功忠贤及崔呈秀

太监王体干信邸旧监徐应元各荫锦衣卫指挥使御史

杨维垣䟽攻呈秀以自异忠贤不报江西抚按臣合奏请

祠忠〈贤〉如例不许国子监司业朱之俊劾监生陆万龄等

祠忠贤国学之傍㘴不敬逮万龄狱〈工部主事陆澄源首〉

论士习因及忠贤谓功赏自有常典何至宠逾〈开国至有〉

司奏事不敢书名殊失君前臣名之体于是兵〈部〉主事钱

元悫贡士钱嘉徴等随直𭧂忠贤逆状皆报闻诏停刑太

常寺少卿阮大铖左佥都御史贾継春并反啮忠贤御史

杨维垣卓迈复𠫵论内监李永贞搃冀以自解上大行皇

帝尊谥召对之制自九月翔日始

冬十月忠贤以众射�固引疾上温谕再四十一月降忠

贤净军司香鳯阳籍其家戍邸�应元之为忠贤曲解者

逮忠贤狱忠贤与名下李朝钦自经阜城逆旅�其尸枭

示杖死客氏于浣衣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灰籍其家即日都督侯国兴宁

国公魏良卿伏诛罢各处镇守内臣免追巳死各臣賍银

释其家属追客魏诰劵毁生祠以六等定魏党罪刋布中

外客魏首逆外次同谋为兵部尚书崔呈秀等六人次结

交近侍都御史刘志选等十九人次结近侍降等大学士

〈魏〉广㣲等十一人次逆孽军犯东平伯魏志徳䓁三十五

人次謟附拥戴军犯内监李寔等十五人次结交近侍末

等配赎大学士顾秉谦等百二十八人次祠颂照不谨例

冠𢃄闲住大学士黄立极䓁四十四人内文臣五乕崔呈

秀田吉吴淳夫李䕫龙倪文焕武臣五彪田尔耕许𩔰纯

孙云鹤杨寰崔应元惟呈秀尔耕𩔰纯及内监凃〈文辅李〉

永贞〈并〉㘴大辟馀降等大铖惟垣継春迈卒以魏党削籍

上犹以所定未足尽其党出黄袱章䟽一褁宫中曰此皆

逆珰实录也又𥙷入张瑞图来宗道二人为七等其初不

辅魏而得罪者生死咸次苐昭雪廷推阁员钱龙锡杨景

辰李标周道登刘鸿训各以尚书入东阁大学士唯来宗

〈道〉既推中止起刘宗周黄道周以原官用工部尚书杨梦

环请停开纳事例罢⿱⺾⿰𩵋禾 -- 苏松织造䛇会典额外官有缺勿陞

凡文臣非正卿武臣非勲爵不淂加保傅衔上御便殿阅

章奏闻异香心动不自制引歩殿外始定入如故诘左右

侍臣微曰此宫中秘香也上太⿱丿恩 -- 息曰朕皇考皇兄皆以此

误矣戒勿进吏部侍𭅺张捷荐南京都御史唐世济及兵

部尚书吴纯如可冡宰言官卢兆龙张三谟䓁并𧺫紏纯

如逆案不可任事己复故经略熊廷弼官谥㐮愍

崇祯元年戊辰春正月䛇内臣俱入直非𫯠命不许出禁

所遂𫿞结交近侍之律追赠忤逆魏周顺昌魏大中等编

脩⿰亻児 -- 倪元璐以䑓臣杨维垣反噬魏崔奏中有无可柰何不

淂不然等语又酷以东林为邪党上䟽力争之禁内外臣

民衣锦侈僣登莱总兵张可大条朝鲜贡道不冝自登莱

入从𮗜华便岛将毛文龙挟降𢑱索饷登莱可大却之御

史马如蛟以灾异直陈请行保举连坐之法二月𧺫前司

业贺逄圣为南京国子监祭酒以侍读学士温体仁直经

筵三月周延儒为礼部右侍𭅺川贵二苗奢崇明伪号大

梁王安邦彦伪号四裔大长老合犯永宁𧺫故巡抚朱燮

元为总督即阵斩二酋俘数万竆追邦彦子安位降之陕

西山西大饥府谷民王嘉㣧倡乱白水盗王贰等应之众

五六千人为流冦之始据府谷杀逰撃李𩔰案残延安庆

阳等州县保黄龙山巡抚刘广生𠫵政洪承畴啇洛道刘

应选及镇将杜文焕曺文䛇贺虎臣张应昌都司曹变蛟

游撃伍维籓䓁先后分击颇捷而⿰纟⿱丿恩 -- 总督杨鹤讳盗急议抚

给免死牒黄虎等数十部安置延绥西河淫掠如故其支

纷岀不可数鹤复�招之贼酋孙継业茹成名等六十馀

部挿箭设誓去兵科给事中刘𢡟言饥民影响附贼其𫝑

日增而官府听之�不问为祸未己

夏四月诸款复叛残冝君米脂雒川中部延州青涧诸州

县边盗王之顺苗羙䓁𣸪骚绥徳韩城之间亦间句西卤

入犯而首盗王嘉㣧䓁𣸪肆出破军杀将纵横千里五月

䛇以𠫵政承畴为都御史巡抚延绥督兵讨贼颇捷六月

召对平台谕天道亢旱法冝平𠃔海内乆疲赋役君县母

轻调改许遵祖制中塩输边开西北屯垦已复正色谕诸

臣疆场何事仗一喇嘛僧讲款尔文武何为者自是毎召

对多所谴责㡬如讯狱户科给事中韩一良奏科道官近

有开市之谣欲以廉清责郡县淂乎如臣寡交两月以来

辞金五百矣上以其言直擢佥都御史谕止内操暂令军

士得给假归省

秋七月䛇下加沠御平台督师𡊮崇焕𡚶�许五年东事

平辅臣钱龙锡可其议九月巡抚熊文灿纳海冦郑芝龙

之款

冬十一月以㐮城伯李守锜总督京营岷王被弑不问上

御暖阁侍读学士体仁讦词臣钱谦益𨵿莭事逮浙江举

人钱千秋狱讯科臣章𠃔儒称体仁以党字加诸臣为历

代小人害君子大题目并逮𠃔儒上大行熹宗哲皇帝及

生母刘太后尊谥䛇毁非刑

崇祯二年己巳春正月术士申甫言黒气东北亘西方中

有白气二道为外国兵临之兆时流贼四𧺫给事中薛国

观请整𩛙吏治二月讲官姜曰广经筵寓讽勿任情勿信

用小人三月辽督𡊮崇焕𫯠宻命诡致岛帅毛文龙杀之

夏四月议大用兵讨贼廷臣请捐俸𦔳饷上曰诸臣兴利

除害国家受益多矣𦔳㡬何因议搜括陕西巡按御史吴

焕奏陕抚吴廷宴延抚岳和声互诱互讳实醸冦罢廷宴

等五月陕西巡抚孙传廷讨贼大捷斩首数千级降蝎子

块柘养坤等已复叛去妖贼围登州总兵张可大焚其六

砦执伪国公李成许汤斩之贼平六月御史李长春奏尚

书周延儒营𥝠入贿不报帝自临御以来益务锲急举毫

末多猜任厂卫好𮗸察刑狱繁作率以党徇藐抗㘴诸臣

廷臣惴惴顺天府尹刘宗周䟽上请毋见小利而急近功

情词恺痛科臣凌义渠因极言体群臣子庶民二义报闻

以总兵满桂锦州之捷授征西将军印镇大同御史曺（“由”换为“田”，上有点）谷

奏白太监王安之𡨚还原官及田产还万燝诬賍以旌忠

直贼首闯王高迎祥伏诛其党推米脂人李白成为闯王

秋七月以司礼太监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督东厂东师■兵入大安口

遵化不守兵部尚书王洽伏法䛇天下勤王𧺫阁部孙承

宗驻通州固关门庶吉士金声荐同官刘之纶知兵骤擢

戎政侍𭅺以前申甫言颇验给副总兵𠷢而改声御史监

其军京师𬒳围辽督𡊮崇焕以锦镇祖大寿内援拜将军

满桂为武经略督诸镇与祖师掎角一捷安定门收崇焕

下狱伏法祖师东𨓜桂𢧐死河口之纶败绩永平失守之

纶约总兵马丗龙吴勉等合力纵之二军不至之纶孤入

䧟阵死于是𨗇安滦州建昌连败抚宁𬒳围不下祖帅为

东师请讲承宗不许大捷𩀱堡关门六城皆复戍开平复

建昌而守之连𢧐皆捷克滦州东师从冷水口出永平遵

化亦复再胜辽州以东酋为东师向导讨之大斩𫉬当是

时陕西巡抚孙传庭勤王己而病归其山西巡抚耿如杞

勤王师至𣵠州溃伏法溃兵散从贼罢李邦华兵部尚书

上益任内侍四出总SKchar提恊之命府尹宗周直言古未有

宦官典兵而不误国者因请上开示诚心以为济难之本

大学士钱龙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以崇焕连及词臣黄道周䟽白之淂従减

死论时穷开渔采灾祓日告或以东林比崔魏𠫵罚开复

葛藤不休道周罢归

冬十月以郑芝龙为逰撃将军十一月河南推官汤开逺

言今日㡬于乱国用重典矣冝少假之不以清吏诎能臣

晋周延儒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命左中𠃔⿰亻児 -- 倪元璐䓁纂

修神光熹三庙寔录十二月䑓省王家彦吴麟徴金声次

第言群臣之意冝通小民之隐冝悉请罢中官免缉事洗

谏官章正纯荘鳌献之𡨚还故辅文震孟爵命复言士大

夫精锐之气不冝尽销爱憎毁誉之中冝从寛大俾群臣

得展布四体一意抚绥不听麟徴声咸病免

崇祯三年庚午春正月总督杨鹤及陕抚刘广生逐贼王

子顺苗羙等已复起犯清涧乱走西川时议核兵乘障者

群噪而下从贼给事中刘𢡟请裁驿站同官许国荣御史

姜思睿争之不淂驲徒无所淂食亦走贼二月府尹刘宗周

以疾在告上言除䛇狱蠲新饷二事不听病归令给事中

清理六曺毋稽奏报大学士韩爌为尚宝司卿原抱奇所

讦致仕去三月复故辅张居正爵荫赐故都督戚继光表

忠祠添设登莱抚镇以孙元化张可大填之

夏五月贼破金锁关杀都司王廉御史黄道真请𤼵赈以

解饥民之从贼者不报六月晋礼部尚书温体仁东阁大

学士海寇复叛减江西宗禄

秋七月流贼自陕入山西𨅬平阳䧟河曲等县八月贼首

王嘉㣧败降巳复叛去

冬十月以焦元溥为广东右布政使中允元璐请毁三朝

要典一书上可之十二月登莱镇臣张可大败𡈽贼于朱

桥擒贼首王有才伏诛纂修神庙寔录成

崇祯四年辛未春正月给事中吴执御甚言加𣲖之害并

及捜括捐𦔳二事御史马如蛟亦言之不听执御又言前

遵永之变崇焕靡金钱数万卒失守而邑令史应张星王

象𢑱左应选等婴城不㧞可知御贼不在变法而在淂人

冝沿边𥙷贤守令即以本地钱粮训练土著饷不取偿于

司农兵不借援于戍卒计无便于此者廷议不可乃己二

月召对平䑓谕诸臣正巳率物爱养百姓又曰巡抚贤则

守令无不肖所谆复弭盗为多革江南𭣣税加耗之弊议

城大凌尚书熊明遇等持不可辽抚丘嘉禾大帅祖大寿奉

阁部承宗必行之东师果大至围城数匝援师宋伟吴㐮等

败绩长山阁部中军何可刚自杀大寿精兵七千尽没因

所部张存仁东归还呼降锦城大寿妻以大义责之大寿

诎复为我守都督九城如故监军张春𬒳执不降东勒上书

请款承宗持不可三月副总兵曺文䛇斩首难贼王嘉㣧

于阳城其党复推三自用为首诨称紫金梁是时诸贼皆

讳其名以诨号动众不可数寻满天星降于榆林㸃灯子

就抚青涧施冷庵刘六等款于庆阳辄复叛降贼独头乕

擅启潼关东走道臣吴其复犹追赠赆钱九十万而副总

兵赵大㣧报斩贼级五千验之皆妇人首也督臣杨鹤坐

抚贼不终逮狱遣戍大㣧落职以洪承畴总督山陕三边

张福臻巡抚延绥副总兵张应昌援保安贼神一元败死

弟一魁复领其众应昌旋又击解庆阳之围一魁来降

夏四月以旱灾𤼵帑十万两赈陕饥就抚七千人随释前

工部尚书张鳯翔左副都御史昜应昌御史李长春给事

中杜齐芳都督李如桢于狱追复李成梁原官曽孙遵祖

续封宁逺伯降盗不沾泥复叛击走之五月登州失守先

是东师围大凌山东警原任吏部𭅺中王象春言天象虗

危之分应有急兵冝防登莱诏连辽师入守次河桥兵变

连破平庆莱阳等六城象春一家殉新城原任开封府推

官张瑶殉蓬莱登门开游击陈良谟𢧐死时镇将张可大

主战与巡抚孙元化议抚不恊可大自杀敌围莱州元化

自归京师伏法以谢琏代之山东巡抚徐従治入莱恊守

中礟卒知府朱万年出讲不成见害并杀琏已而巡抚朱

大典援至敌渡海东归加大典副都御史监军佥事王徴

诣阙待罪坐削职

秋七月陕贼㸃灯子东犯山西沁水县过窦忠烈张铨妻

霍率众乘堡御堡全官封其堡为夫人城八月科臣吴执

御论效阁臣延儒揽权壅蔽𥝠其郷故三疏留中九月䛇

太监张𢑱宪总理工户二部钱粮工部𭅺中孙肇兴以饷

诎劾𢑱宪坐落职

冬十一月中允倪元璐奏𧺫原词臣黄道周及府尹刘宗

周不报贼㸃灯子伏诛〈即赵四儿也〉平阳稍安十二月甘泉贼

䧟冝君又䧟葭州兵巡道张𠃔登郭景嵩死之时考选后

追核在任缺额户部尚书毕自𫿞㘴下狱能开元郑友去

俱被谪自是考选SKchar主催科永为例礼部侍𭅺罗喻义日

讲多规辅臣体仁以为违例放归是年陕贼颇就款于总

督洪承畴闯将李自成及张献忠亦与

崇祯五年壬申春正月秦贼复流入晋山西巡抚都御史罗

世锦归咎于秦谓以邻国为𡋹给諌裴君赐晋人也请秦

之抚镇驱贼还秦而授再议剿抚宁塞逋贼复炽兵道郭

应响殉鄜州总督承畴大捷于西澳副使卢象升守保定

𫿞每却贼畿南固是时陕西总兵贺虎臣杜文焕孙兴祖

王承恩副将曹文䛇逰击伍维藩都司曹变蛟各𫉬胜斩

馘数千为用兵来所仅见惟浑天猴尚㩀湘东练国事遂

移镇定州陕西原任通政使马鸣世上言请以天下安危

视秦勿误视此贼为饥民报闻二月贼围河南之懐庆䛇

巡抚宋统殷会宣大总SKchar张宗衡与承畴合剿寻罢统殷

以许䁀臣代之紫金楽老回回等入䂊连破数十县湖广

副总兵左良玉𫯠䛇北援败绩前后亡七千馀人总兵邓

玘及石柱马鳯仪俱䧟殁巡守道冦从义李宁王国玺死

之遂出禁旅合击总兵尤世威溃雒南贼益盛御史祁彪

佳特䟽今六卿之长时𫎇切责势必脱缷以㓗身究亦揣

合以保位内臣分𠫵阃令至于荐及督抚大非法纪报闻

三月陕贼䧟华阴知县徐兆麒赴任𦂯五日逮弃市工部

左侍𭅺高洪图以内监张𢑱宪倨视䟽争大体愿废公座

而以川堂相宾主忤上意削籍去

夏四月楚贼自兴国入江西太和徳安等处六月兵部员

外华𠃔诚言三大可惜四大可忧首论次辅体仁与冢宰

闵洪学同郷朋比并及王化贞之䘮师辱国余大成之洁

已爱民忤㫖夺俸旋罢归时上禁抄传尚宻掲御史彪佳

复上䟽争之

秋七月东师入宣府巡抚沈棨擅与之盟盟书明金并称

上逮棨而罢兵部尚书熊明遇听勘令致仕去以司礼监

太监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提督京菅八月曺文诏撃贼甘泉走之九月

山西贼破临县贼魁豹五等据城复䧟修武杀知县刘凤

翔掠武陟晖县围懐庆上以藩封重地震怒切责河南巡

抚樊尚燝

冬十一月海盗刘香老犯福建小埕游撃郑芝龙击走之

十二月停开纳例𡈽贼䧟椘郧阳及上津镇安流贼南与

合礼部主事周镳䟽内臣用易而去难直指𢑱宪王坤邓

希韶坐削籍礼部员外𡊮継咸䟽救之不听以司礼右少

监刘芳誉提督九门令百官进马三品以上各一匹下此

合进有差上金御马监

崇祯六年癸酉春正月宣府阅视太监王坤直紏内阁延

儒不法左副都御史王志道以内臣无侵辅臣体已召对

平台责志道巧倿延儒引罪放归二月䛇科道不必尽出

考选馆员湏先知推定为例谕吏部举潜修之士设内官

监纪分入曹左诸营考功过

夏六月海贼刘香老复犯长楽

秋七月贼屯彰徳汾阳大师合剿知县费甲鏸苦于供臆

投井死八月陕贼攻𨺚徳杀知县费彦芳分守固原道陆

夣龙𢧐绥徳城下死之九月总兵张应昌攻贼平山馘魁

一盏灯〈即张有义〉

冬十月上亲录囚素服御建极殿时贼尽入晋豫而延绥

贼首锁天哨开山斧二股犹员固永宁间延绥巡抚陈奇

瑜潜师计捣之斩首六千级焚其巢二贼死复擒贼首一

座城诛之延绥平奇瑜威名颇着是岁山陕大饥

崇祯七年甲戍春正月给事中李世祺坐劾大学士温体

仁吴宗逹谪外山西提学道𡊮継咸䟽争之㘴越职内批

切责以陈奇瑜为兵部侍𭅺总督山陕川湖及豫五省军

务擢按察使卢象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郧阳合讨椘贼

前后斩首五千六百有奇降盗王刚王之臣通天柱等挟

赏延绥戴君恩诱斩之共四百馀人时贼所部妇女倍于

男扫地王流入江北南兵部尚书吕维祺请敕淮抚杨一

𩿾预防鳯泗承天陵𥨊（“爿”换为“丬”）二月登岛太监魏相以科臣荘鳌

献请撤监视上书求罢上怒贬鳌献于外总理太监𢑱宪

遂请入觐官投册以𨺚体统许之提学道継咸力争之䝉

切责三月山陕又饥永宁民苏倚哥杀父母炙而啖之䛇

𤼵赈饷五万免浙江崇祯三年以前所逋织造

夏四月改吴甡巡抚山西海冦刘香老犯海豊五月陕西

按察副使贺自镜奏监纪太监孙茂霖玩寇宣府太监王

坤争之上竟不问六月江西饥观政进士陆运昌上抚字

八条下部议叙禁旅功荫太监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世锦衣千户𡊮礼

杨朝选卢志徳皆百户罢各道监视上曰以信朕之𥘉心

惟关宁蜜迩外边髙起潜兼两镇暨内臣提SKchar如故

秋八月贼䧟洵阳六七县流入四川䧟𨗇安还入陕时椘

贼十四五万总SKchar洪承畴总兵贺人龙刘成功等次第逐

北前后斩首五千六百馀级贼西入汉中阻巴西诸险速

雨四十日饥就款于总督陈奇瑜奇瑜受之出险复叛杀

监视官五十员破城数十咸宁知县赵跻昌死之唯髙杰

之降于贺人龙者不叛陕贼益炽众可二十万逮奇瑜勘

问以李⿱夭呙 -- 乔代练国事巡抚陕西既而甘学阔复代乔晋承

畴兵部尚书总督山陕河南湖广及真保二府其总三边

如故九月𡈽贼䧟兴山入瞿塘䧟䕫州一宿去

冬十月上御经筵遇雪不辍谕讲官韩日纉姜逄元毋忌

讳十一月侍读倪元璐上制实制虗之䇿各八有曰告宻

波连人无固志一旦有急掉臂开门势所必至又云督抚

大吏宜郑重责成勿频加诮譲苟气失志䘮势必仓皇乱

谋苟且救过上令确奏行之既再请尽撤监视内臣以重

边疆不报阁臣温体仁盛称睿断自上凡臣子不冝异同

礼部侍𭅺陈子壮笑曰食君之禄祗勤将顺恐善则归君

之义不如是科臣凌义渠上弭乱一䟽以为权转寄而转

竆威日替而日䙝一介市井皆能伺朝廷之淂失挟簪𥚑

之短长纪纲何在祸乱日积将有大决裂出人意表者矣

刑科给事中吴甘来讼吏部尚书毕自𫿞之𡨚并𤼵吏部

侍𭅺张捷之狡不报总督两广熊文灿令道臣洪云蒸等

入海招降香老𬒳执许戴罪自效

崇祯八年乙亥春正月议湖广加𣲖兵部主事贺王盛御

史吴履中连劾辅臣体仁庸误并䝉切责王盛旋改外礼

部侍𭅺陈子壮尝𤼵唐王聿键违越宗法𭣣王髙墙时开

宗秩改授之例子壮争之㘴下狱配赎而还贼扫地王太

平王䧟颖知州尹梦鳌鳯阳通判赵士完死之遂𨅬鳯阳

震皇陵𥨊殿皆烬燔大松三十万株杀守陵内监三十馀

人纵髙墙罪宗百馀人守备朱国巷𢧐力竭死贼入府治

知府颜容暄囚服匿狱中贼纵囚𫉬之张盖鼓乐而挞容

暄堂下死推官万文英武官四十一人俱𬒳害士民死数

万焚公𥝠邸舎二万馀间贼渠列帜自称古元真龙皇帝

恣掠三日剖孕妇注婴児于槊观其惊怖以为楽总兵杨

御蕃及太监卢九徳以川兵三千来援南京兵亦至贼移

攻和州知州黎𪪺业教官康正域赵世选及原任御史马

如蛟咸死之独舒城知县章可试计坑贼数百人贼畏不

犯移攻庐州上闻之大震免经筵素服避殿撤楽亲𥙊告

命百官修省巡抚杨一𩿾论死巡按吴振缨坐戍词臣元

璐请下罪己之䛇仍请捐七年以前一应逋欠杂解姑从

折色上是之三月𥙷给事中刘含辉请免陕西八年以前

逋租不许承运太监周礼言六七两年金花银共逋八十

九万命督催之给事中常自𥙿上言鳯阳焚劫四日而马

爌至归徳围解三日而邓玘来颖毫安庐之贼返斾而北

而尤世威等信尚杳然贺人龙之师犹各处淫掠所谓贼

梳而军⿰木莭 -- 栉也

夏四月贼攻桐城𠫵将廖应登死之总兵曺文䛇大败婆

罗寨阵死加卢象升兵部尚书兼总理江北河南山东四

川湖广诸军务与总督承畴南北合办贼给故宁逺伯李

成梁祭葬游击郑芝龙合击海贼刘香老于田尾洋守道

洪云蒸𬒳胁死香老败自焚巡道康承祖𠫵将夏之木张

一杰败归陞芝龙𠫵将五月吏部侍𭅺张捷𥝠书露㘴削

职去时总SKchar承畴移镇河南贼又尽入潼关承畴乃上合

剿之议须各府㑹壁母令旁𨓜上可之横天一字王众二

十万撞天王众十七万复起逼鳯阳淮督都御史朱大典

以兵扼寿州贼不进曺（“由”换为“田”，上有点）𢮥屠光州仍开援纳例召廷臣中

左门试时政邉才论

秋八月开荐举守令例不拘科第贡监过期议处失举连

坐时群盗复集宛雒自成独留秦中众可六七万张献忠

始与自成分走

冬十月下罪已䛇略曰朕以凉徳𠋣任非人东𫟪三入冦

已七年而征调未己加沠难停以致流气毒煽震惊𥨊（“爿”换为“丬”）陵

祖恫民怨责寔在朕拟是月之三日避居武英殿减膳撤

乐非典礼并以青衣従事与我行间文武吏士甘苦共之

以冦平之日为期尔内外文武其各省饬以回天怒十一

月大学士何吾驺罢逮庶吉士郑鄤㘴以杖母蒸父妾下

狱太监高𧺫潜𫟪功荫锦衣世百户十二月贼犯荣阳诸

县吏部尚书谢陞援恤款奏𧺫废张士范等一百六人上

以𠛬部未释罪吏部安淂⿺辶处上名下选郎于狱𧺫废不行

贼闯王䧟光州屠之时立限平贼行间日杀良报馘幸无

罪城鳯阳工成𧺫刘宗周工部右侍郎上亲断狱岁尝千

计贼众数十万合十五营㐮阳䧟

崇祯九年丙子春正月时简淮安三科武举陈启新为吏

科给事中先是启新从政府钩淂上意跪正阳门上书极

言三大病一科目用人一资格取人一知推行取多所排

斥称上㫖及淂官无所建明但敝衣嬴马以餙听睹时贼

闯最强科臣常自𥙿请专制闯南阳饥有毋烹其女者三

月侍𭅺宗周䟽曰皇上一念矫枉遂有积轻士大夫之心

人人救𬨨不给而欺罔转甚𠫵劾之法惟重征输官愈贪

民愈困而赋愈逋总理之外复设监纪权愈分法愈废而

害愈蔓并及启新宜如国初试御史例不冝以一言投契辄

授清华不报时黄安县学生邹华辄上书荐举内列𥙊酒

倪元璐元璐丑之以为下士而荐及朝绅舛谬殊甚因䟽

及吴鲲化系左卫经历而擅𠫵抚臣钱士晋总为失体之

大者上颇是之总理卢象升东援滁州𫉬贼揺天动伏诛

斩级一千六百有奇复分兵塞新野光化贼𫝑阻而椘郧

二抚不应贼从羊皮滩遁去

夏四月武生李琎奏请捜括巨室𦔳饷大学士钱士升谓

郡邑稍有殷积亦贫民衣食之源也此议一开𫝑必亡命

无赖相率与冨家为难大乱所由始拟琎下法司同官体

仁以上方曲通言路为改拟士升㘴要誉放归御史唐尔

选争之谓琎苛细刻薄不识大体徒毁成法而醸隐忧上

盛气召尔选诘䟽中苟且二字尔选从容对曰即捐𦔳一

节苟且甚矣反复数百言至云臣死不足惜皇上幸聴臣

事尚可为即不听臣留臣言为后日左劵大不幸也项系

直庐下都御史论罪阁臣体仁徇太监髙𧺫潜之请首捐

俸市马侍𭅺刘宗周言一岁之间𦔳陵工𦔳城工又𦔳马

价不思𥙿其源徒𧺫市心非便不省宗周罢归𧺫黄道周

原官五月朔荧惑与日同在鹑火参火之分道周请平大

政莭损威光䛇天下有司务修练储偹勿科⿰扌⿳丆⺝⿱冖友-- 扰以刑部尚

书冯英藐玩𥝠邸待罪童生瞿昌进白兔却之逐回籍六

月词臣道周上求贤省刑一䟽且曰此何时而尚与市井

之民申勃稽之谈修睚眦之怨乎请急守安庆留意宁锦

𧺫废释罪数事报闻贺逄圣以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进文渊阁总理象升㑹诸司于凤阳闯王八大王闯塔天

等九贼连营数十万东攻滁破庐州诸师及巡漕朱大典

合击败之杀贼混世王㘴山乕等时灵璧䧟守将刘光辉

全军殁贼冒其甲胄旌旗渡河河上兵不𮗜也𨓜入椘逮

滋阳知县成徳戍之六月命司礼监太监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同法司

录囚

秋七月东师入掠定兴原任武选𭅺中鹿継善死之再破

安州分遣诸内臣各𫿞关隘出侍𭅺张元佐镇昌平司礼

魏国微守天寿上曰内臣即日就道而侍𭅺三日未岀即何

任乎都城戒𫿞斗米三百钱召对平台言人人殊上曰莫

若捐𦔳便以巡抚丁魁椘防边踈姑戴罪自赎兵部尚书张

鳯翼𫯠命专征知州孙士羙一室十五人殉𣸧州总理象

升㑹各师内援改象升总督宣大山西军务而贼复自楚

入豫陕抚孙传庭击贼盩厔破擒贼首髙迎祥及刘哲等

献俘磔市诚意伯刘孔昭𠫵国子𥙊酒⿰亻児 -- 倪元璐以妾冒妻

封㘴冠𢃄闲住郧抚宋祖舜追贼失利亡其符印坐削籍

以苗胙𡈽代之八月改胙土河南寻罢去复以陈良训代

之召对平台怒兵部侍𭅺仇维祯尝请罢内臣监督𠡠外

谪九月⿰纟⿱丿恩 -- 总兵祖大楽御河南贼颇捷应城䧟知县张绍登

死之东师从建昌冷口还守将崔秉徳请率兵遏归总监

𧺫潜不可四日后进兵石门山报斩级三李自成称闯王

冬十月贼䧟麟游诸郡邑动揺总兵左光先追败之塩城

贼竆就款于巡抚甘学阔淫掠如故削学阔官听勘加孙

传庭督师前工部侍𭅺刘宗周在道驰奏今日之祸实已

已成之也颇惜王洽刘荣耿如𣏌等而专归咎辅臣温体

仁坐削职禁文武舆盖器餙之僣𧺫在制杨嗣昌为兵部

尚书开东阳鳯翔诸矿以储国用总监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以下各进

马赐彩币有差叙京师守城功荫太监张国元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世

锦衣佥事十一月蠲山东五年以前逋租吏部尚书谢陞

奏用人䌊目太宻忤㫖罢去左都御史唐世济坐荐逆党

霍维华下狱十二月哈卜二酋内属请开马市邉SKchar象升

以哈能东抗而卜为俺答之后素恭顺不𨗳东师冝徇其

请上従之总SKchar朱燮元讨五洞蛮平之复剪水西羽翼定

兰州或请郡县其地燮元不可䆒以公𡈽归朝廷𥝠𡈽界

分守是年东师改尊国号

崇祯十年丁丑春正月工部尚书刘遵宪上加𣲖输纳事

例逮前礼部右侍郎钱谦益给事中瞿式耜并下狱先是

常熟奸民陈履谦以𥝠怨与其党张从儒妄捏款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和温

等虗词款曺（“由”换为“田”，上有点）者谦益常作故太监王安祠记今曺（“由”换为“田”，上有点）化淳出

安门谓冝款之钱与温有𨻶谓冝和之刑部尚书郑三俊

悉状杖二奸各百立枷三月死谦益䓁淂释归二月遣官

督催各省逋赋时诸贼混天星侵轶啇洛李自成纵横西

安𬨨天星盘㩀汧陇独行狼偏据汉南蝎子块自保西河

与西畨出没以熊文灿搃理直隶山陕楚蜀军务应天巡

抚张国维驻师京口良玉大破贼于舒城六安贼窜大山

中国维檄良玉捜讨骄蹇不奉命纵兵淫掠三檄始𤼵而

贼己饱飏去良玊坐戴罪自效三月诏免山陕胁从之罪

科臣陈启新讦知县尹民兴等刑部尚书三俊拟民兴降

调上以轻縦逮三俊下狱三俊贫邸烟不续会讲筵毕庶

子黄景昉请宥三俊上曰三俊䝉徇虽清何𥙷编倄杨廷

麟上言自温体仁荐唐世济王应熊荐王継章今所荐皆

败而荐者无恙是连坐之法先不行于大臣而欲𭣣保举

之效得乎上嘿然会应天府丞徐石麒亦言三俊清莭可

原得放归

夏四月监生陆文声陈风俗之㢢由于复社卞南直提学

御史倪元珙察䆒元珙言复社诚心质行无惭名教上责

元珙䝉餙𨹓光椂寺录事时旱灾求直言刑科给事中李

如灿言有兵不练兵増而饷益匮有䬲不核饷多而兵愈

冒并讼刘宗周魏呈⿰氵閠 -- 润詹尔选李化龙一鸣辄斥为盛时

失政忤㫖下狱左谕徳道周言陛下下䛇求直言清刑狱

乃方求言而言者辄罪方清狱而下狱者旋闻大臣虽清

强曽何益于理乱之数上益怒切责之抚宁矦朱国弼申

劾体仁入逆党霍维华宻贿故令所𥝠左都御史唐世济

破口波引世济坐戍边上并夺国弼爵而慰谕体仁切总

监𧺫潜行边永平道刘景耀关内道杨于国耻行属礼上

䟽求免上以二人傲罢于国𨹓景耀敕总监比总督体统

行閠四月祷雨不应上但责数内外臣工所致以兵部尚

书嗣昌议再加赋新安卫千户杨光先舁榇自随劾吏科

陈启新𥘉浮词诳上辄弋羙官所上五千言不岀破情面

三字而特䟽荐其⿰氵曺 -- 漕司书办时堂上官樊良枢是情面之

尤矣书办𬒳杀何关国体名教乃以申明赏罚入重贿而

为胡尔仪请恤岂知尔仪现在阁臣供役而谓已死是指

鹿再见于今日罪不容诛䟽尾并及首辅体仁柄政以来

专营报复睚眦不㤀几于殆国上不得己𨹓启新二级仍

旧𬋩事寘体仁不问光先坐凟陈廷杖戍辽东而主事朱

国寿复丑诋启新上以为踵袭蒙切责六月大学士温体

仁引疾免𥘉体仁以摘发钱谦益蒙特知首辅延儒援之

入阁己与延儒相轧延儒罢而独存同官何吾驺钱士升

皆先后抵牾去时益务将顺举朝为雠攻者无虗日上赐

金币遣行人䕶归创设安庐池太巡抚以右佥都御史史

可法填之工部员外方壐意阿上赞内臣可任给事中何

秸驳其通内呈身吏部请削籍上特手改𨹓调

秋七月以薛国观入东阁办事定东宫官属右谕徳项煜

编倄杨廷麟避席黄道周阁臣以道周意见偏陂不可给

事中冯元𩙪争之不得先是道周尝自陈七不如其一郑

鄤时鄤方淂罪在䌓有㫖责道周颠倒是非道周曰𥘉文

震孟欲斥逆魏鄤抗䟽任之至削籍入山每以臣为怯臣

执笔不能白辄思鄤故曰不如卒以是滋议吏科启新进

吏部访䇿吏部尚书姜逄元兵部尚书王叶浩核奖独多

上心疑二人特罢之

冬十月贼自成过天星䓁九营䧟宁羌间入四川督师承

畴大败之于梓潼自成走楚依献忠献忠欲杀之复合老

回回还入陕刑部部侍𭅺徐石麒与同官惠世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多所平

反忤旨夺世扬官石麒落俸十一月尚书杨嗣昌请限剿

贼之期令抚镇分任断绝要害合剿务底平上可行

崇祯十一年戊寅春正月裁西京冗员八十有九上廉得

近畿有司不法切责该抚院不先劾饬河南巡按御史张

任学欲荐故丹阳知县张放因极诋诸总兵官不任盛称

丈吏上辄改任学总兵官任学大悔沮寻𬒳逮城芦沟名

拱极三月召对考选官于左顺门知县曽就义以议加派

称旨擢苐一未㡬即有剿饷练饷之加户部主事张缙彦

谓贼淂𫝑在流失势在止长技在分穷计在合乘时在秋

夏失时在冬春是冝乘其所短尽仆其锋不俟事平彚叙

上是之

夏四月东师议款象升驻石卫上书抚西不抚东讲市不

讲赏阁臣贺逄圣致仕去兵部尚书方一藻杨嗣昌䓁议

用𥌒卜周元忠走沈阳为间复议款不就巳酉丑刻荧惑

去月仅七八寸至晓逆行尾八度掩于月五月丁卯荧惑

退入尾𥘉度渐入心宿尚书嗣昌强援汉唐宋故事谓月

食火星犹幸在尾有灾而不害工科给事中何楷驳之谓

古语月变倄刑又言礼⿰虗亏 -- 亏则罚见荧惑诚欲措刑莫如右

礼右礼莫若省刑户部主事李鳯鸣佐嗣昌亦以为常而非变

科臣解学尹复紏其謟然考嗣昌所引年月颇谬六月以

贼未平夺承畴尚书以夲部侍𭅺总督搃兵官左光先曺（“由”换为“田”，上有点）

应蛟等并夺五级限五月尽贼承畴报陕贼就平䛇出关

料椘豫而以丁启睿为陕西巡抚总兵左良玉陈洪范大

败贼于郧西逮巡抚余应桂以方孔照代之改在制杨嗣

昌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仍署兵部事科臣何楷等劾

嗣昌夺情废礼蒙切责特召在制陈新甲为兵部尚书总

督宣大侍讲黄道周以为破非常之格𫯠不祥之人有乖

国体上不怿召对平台盛气极责道周朋比至比之少正

卯道周伏谢𧺫争忠侫二字移时谪江西布政司断事廷

臣刘同升赵士春何楷林兰友马思理董飬河各䟽救道

周㘴谪调有差已江西巡抚解学龙复上书讼道周与道周

并逮㘴道周伪学欺世坐大辟部臣叶廷秀䟽救夺官监

生徐中吉抱䟽不淂上并劾通政使㘴杖戍南兵部尚书

范景文并以论夺情削职

秋七月东师入御史王肇坤𫯠敕巡关𬒳害攻髙阳原任

阁部孙承宗并子侄全家殉难时督臣象升艰归以吴阿

衡代轻𢧐全师溃遂夺情象升援剿东师以一营缀象升

而分兵南下所过摧䧟象升与奉援太监高𧺫潜不恊师

无功遂落象升尚书以侍𭅺仍为总督改编修杨廷麟兵

部主事为赞画象升𢧐死巨鹿之南东师破郡县五十馀

至明年始退先是督师孙传庭洪承畴以陆师五万内挼

时曺（“由”换为“田”，上有点）⿰扌𠫵 -- 𢮥为贼盟主会诸贼过天星革里眼等九部于陕州

总理熊文灿与𢧐大捷贼疑陕师之岀必并力于楚惧就

款文灿文灿受之九部屯房行等处不肯受官愿耕田自

食胁从不解错房郑编氓而居时献忠亦就款于良玉屯

糓城与曹操微声援〈曺操即罗汝才〉郧阳抚治戴东旻上言釜鱼

阱兽决不可支比所款必叛冝及其困诎善制之㘴挠抚

罢免以王鳌永代之䛇改承畴蓟辽总督孙传庭保定搃

督东师𣸧入济南再困随州破知州王焘死之

冬十一月括内外废铜鼓铸

崇祯十二年己卯春正月东师围济南急按臣宋学朱叅

政邓谦死之旋破兖州兖西道李恪及知府邓锡蕃SKchar之

叙缉奸功本厂太监王之心曺化淳荫锦衣百户二月御

史王聚奎劾刑科右给事中陈启新缄黙溺职上怒下聚

奎狱左佥都御史李先春谳聚奎不称㫖夺俸聚奎卒坐

谪并罢先春追论荐主编倄林増志増志为引罪三月擢

𠫵议郑二晹为右佥都御史二旸尝入对额兵湏实练措

饷冝得人又议裁不急之官以省费上以为能故有是命

总兵良玉贼于内郷时歩兵颇淫掠上切责之

夏四月论释轻系免高淳县去年旱蝗田租上颇于内庭

建设斋醮言官张彩廖维义䟽諌不听京城浚濠给事中

夏尚䌹言在人不在险报闻五月岀帑金三十万济饷仍

令𥙷偿山西按察副使魏士章请遣官四出尽括天下隐

匿钱粮充饷上从之礼部尚书林欲楫请核各省僧道田

毁淫祠入其田以𦔳饷下部议不果行糓城贼献忠复叛

汝才九营应之合扵房督师文灿始悔不用之钿东旻之

言先是自成𢧐败穷欲自杀以五十馀骑突围走自武关

遁陨深山中已复团聚

秋七月良玉为贼所败失其符印诏文灿革职良玉革职

戴罪自赎阁部嗣昌𥘉𣸧结文灿幸抚成自功至是内𢧐

遂请身督师南讨上赐尚方劔及督师辅臣银印饯平䑓

后殿手觞者三赐诗勒于文庙又赐马及斗牛服而逮文

灿弃市逮巡抚常道立听勘以李仙风代之𥘉糓城知县

阮之钿言献贼不可抚至是贼衔之为所杀御史林鸣球

并见害安庆巡抚史可法忧归戒午门端门诸内臣母延

迎朝士及中外官馈遗请托考选呉昌时首拟吏部上示

不测手更定主事礼部昌时疑薛国𮗚所为大恨之八月

磔故庶吉士郑鄤于市九月免各州县田租有差

冬十月彗星见停刑十一月前庶吉士张居请行铜钞从

之时贼多购蕲黄人为间伺虗宝每突岀焚掠相持逾年

流毒益甚是年两京河南山东西及陕西旱饥

崇祯十三年庚辰春正月阁部嗣昌驻㐮阳请以良玉为

平贼将军推官万元吉为军前赞画罢郧抚王鳌永以𡊮

継咸代之与楚抚宋一鹤恊讨贼閠正月纪录卓异诸臣

苏松知府陈洪谥方岳贡预已坐逋赋削夺永寿知县朱

露特䟽有司科罚攫取抚按匿不以闻上以其言直擢露

吏科给事中改原名统鐼仍行各省申餙诏㑹试先期较

射阁部嗣昌调兵合剿兴安一路坐监军殷太白失期斩

之二月粥京城饥人钱二百户科给事中左𢡟第请因灾

害稍减加沠之数不报己又𤼵帑三万两赈畿南是日两

免两河积逋并及宿州沭阳通州䓁处三月䇿进士杨琼

芳等于建极殿赐魏藻徳及苐一先是上召对文华殿进

士四十八人藻徳言群臣各知所耻则功业日建因自诩

戊寅守通州功上心识之为特简东师屯易州垦𮎰营精

兵锦昌堡时经略洪承畴屯宁逺监军主事张若麒促𢧐

承畴以十镇之师攻锦昌

夏四月陕抚丁启睿大败贼于亟谷卤贼首蝎子块斩首

数千陞启睿总督三邉及山西河南军务自蝎子块死其

党满天星张妙子邢家米大天王镇天王一条葱小红娘

九梁星䒭相継㧞归惟自成矫去命抚按荐举人才分治

兵治饷二则失实者并㘴考选科贡兼𭣣已吏部所上不

如㫖命贡士及岁贡二百六十三人俱𥙷部寺司属不为

例量彂帑金令有司设法赈各省饥减湖广田租五月召

对平台通政使徐石麒以为守𫟪在农𢧐互用救𮎰在劝

民输粟安民在省官任贤上是之平贼将军良玉遣副将

陈邦福金声桓疾压楚贼俘斩七千馀人献忠保乱山己

复𧺫突入房县知县郝景春死之陕县土贼李际遇众五

万肆掠总兵王绍禹一日五捷斩几半时回革左三贼为

太监刘元斌禁旅所败乞抚于监军杨卓然适献忠汝才

合攻麻城三贼应之不果就土贼𡊮时中走合自成众二

十万突江北巡抚朱大典与总兵刘良佐合击众溃去黄

梅贡士呉卿上言兵之所过穷郷男妇匿林避难借首献

功无怪馘多而贼益炽六月曺操与过天星䓁九部入蜀

革左不与监军万元吉扼䕫门贼䧟大昌犯䕫石柱女帅

秦良玉𤼵兵合援督师嗣昌及将军良玉与蜀抚邵捷春

前后捣贼大捷时汝才踞大宁旋走合献忠自保而𬨨天

星等逸〈天星即惠登相〉贼葢九股而亡其八大学士薛国观免

秋七月贼献忠以败卒将北合自成于河南䛇太监元斌

同总兵周遇吉黄淂功追捣之元斌㘴逗遛伏诛抚臣朱

大典革职为民并逮安庐总督高斗光以马士英代之九

月彂帑赈顺天等府免汝州陇西逋税折徴江南绢布等

岁课并谕灾𮎰处停刑惟封疆及剿饷等限五日具狱仍

令有司𥙊难民瘗𭧂骸御史魏景琦方论囚西市驰飞敕

免原御史高钦舜原工部𭅺中胡琏等十一人仍以景琦

滥下锦衣狱副将贺人龙骁善𢧐川抚卲捷春为请于嗣

昌得专师嗣昌意良玉进止不奉令颇欲以人龙易之而

卒不果人龙怨䛇加𠫵将郑芝龙署⿰纟⿱丿恩 -- 总兵衘

冬十月岀帑金市旧绵衣二万给京师贫民户部尚书李

待问请损交际裁工食为恤穷之计上从之十一月工部

主事李振声上照品占田之议〈一品十顷屋百间以次差〉不果行谕清

狱勿延毙加明年漕运每石练米八斗李贼屠永宁万安

王采�见害众数十万

崇祯十四年辛已春正月贼自成以众围河南时城守多

故所𨹓贼辄内应执副使王应昌开门入贼福王常洵及

世子由松跳士民死者数十万福王𬒳迹见害原任兵部

尚书吕维棋死之二月河南贼瓦罐子一斗榖诸股走归

自成合攻开封周王坚守不得入北𨅬归徳巡抚李仙风

自缢死以高名衡代之三月献贼突巫山大昌㐮阳䧟兵

偹道张克俭推官郦曰邝死之㐮王及难知州徐世淳殉

随州督师阁部嗣昌以两王咸死贼惧自经有㫖丁启浚

代之䛇孙传庭总理五省军事时汝才与献忠却移奔自

成岀其下而献忠乃独制良玉提锐兵大创之献忠负伤

易服宵遁穷奔自成众已五十万强献忠不肯屈下恐见

害潜走江北革左謍䛇革山东巡抚王国宾职命杨之蕃

刘泽清合剿曹濮之贼

夏四月召前大学士周延儒张至发贺逄圣入朝至发辞

不𧺫逄圣甫出病帰延儒之也主事呉昌时预有力延儒

徳之赐故大学士薛国观死国观性𥚹刻以前辅体仁荐

宻献那借之议逄上上勇从戚畹李武清贷白金四十万

两追比𢡖痛外廷人自危遂因皇太子病倡为九莲菩萨

之言且𨹓祸朝廷上悔惧方追罪国观而国观适与太太

监王化民忤上苦朝士婪贿以问国观对曰由厂卫不淂

其人时化民在侧汗浃背因专伺国观阴事给事中𡊮恺

直䟽纳贿之迹及尚书傅永淳侍𭅺蔡奕琛都御史叶有

声皆逮狱国观遂败中书舎人王陛彦以呉昌时意通贿

中国覌事亦觉弃西市时保督杨大岳屯禹州巡抚高名

衡屯开封⿰纟⿱丿恩 -- 总兵左良玉屯南阳合捣豫贼已而陕督傅宗

龙䧟殁项城督师孙传庭丁启浚师皆溃汝宁䧟文岳与

推官王世琮咸死之𠫵将崔攵荣殉濮阳罢河南巡抚陈

良训以常道立代之仍命承畴与传庭合料敌时搃兵秦

翼明颇败贼五月李贼攻⿲亻丨匽 -- 偃城SKchar抚汪乔年走保襄城死之

自是知州钱祚徴殉汝知县刘振之殉鄢陵搃兵猛如𧆞殉南

阳唐王遇害禹州䧟徽王遇害贼𣸪攻开封巡抚高名衡代道

立及⿰纟⿱丿恩 -- 总兵陈永福守固射自成伤其右目

秋七月镇臣良玉怯献忠左革䓁兵𨦟东下避之部多𨹓

贼素以驰掠为勇子是令不能戢南都大震畏兵甚扵贼

抚臣扼之还屯安庆八月东师营乳山以困锦州搃兵祖大

寿拒守粮绝辽抚丘民仰与経略洪承畴合诸镇援乳山

小捷东师不退移壁锦昌遂尽𤼵宁逺之众合援夜过大

兴口师溃尽不及援重修太学告成司礼监王徳化领群

臣习仪其中时比之唐鱼朝恩讲经元李邦宁释奠九月

改东厂提督京营者亦称总督

冬十月特设𥙿国足民奇谋异勇科遍行咨访无所上十

一月山东𡈽贼李廷实等䧟髙唐州迎贼李青山据城自

是兖州等二十州县皆被蹂巡抚王国宾坐罢总兵刘泽

清击𣸪东阿泰安贼䧟城邑火漕𦨣十有六众至十馀万

𧺫刘宗周吏部右侍𭅺禁朝臣𥝠谒内阁及内侍于是待

漏俱露立毋敢即直舎降将李万庆〈即射塌天〉以副总兵守㐮

城城䧟死之赠都督同知为立祠十二月刑部尚书刘泽

𣸧拟道周学龙并戍上不𠃔泽𣸧曰过此惟有论死祖宗

来未有以建言诛者遂如拟戍道周辰阳

崇祯十五年壬午春正月朔朝毕上自悔愎不入諌召太

学士延儒逄圣陞等上殿曰古帝明王皆崇师道卿等朕

之师也朕当洗涤受教命东向立上降𫝶西向揖之三臣

愧谢以工部尚书范景文入阁办事山东盗李青山平青

山本屠户聚众至数万原任给事中范淑泰及鲁府左相

俞𧺫蛟以民兵捕青山于梁山正法御史杨仁愿请罢提

督京营内臣従之二月免省直十二年以前逋税及蜡茶

等课山东饥并免十二年以前罚赎论释轻系免四川贡

扇三年阁臣陞与给事中倪元祯宴语偶及上自用颇察

察仁祯𤼵之陞坐削籍去李三椘𫯠命讲东师不成𬒳蹑

塔山破守者疑三椘𨗳敌立杀之杏山震开门降旋松山亦

不守巡抚立民仰𬒳执挟说降锦州不屈与督标总兵曺（“由”换为“田”，上有点）

变蛟抚标王廷臣俱死之经略洪承畴东归三月总兵祖

大寿亦以锦州东归䛇镇将吴三桂守宁西四城总制孙

传庭𢧐南阳大捷军嚣再𢧐不利

夏四月贼献忠合回革二贼犯舒城守将孔廷训降贼反

攻城䧟原任编脩胡守恒死之贼据城改名徳胜州伪餙应

试诸生袭䧟庐州知府郑履祥死之五月李贼𨅬新野䧟

睢阳令人胁降城兵偹道关永杰不屈城䧟永杰典乡绅

崔泌之李梦宸郷荐王受爵咸死之𥘉河南知县王汉善

城守尝杀贼数千以试御史监军援汴上言军之哗也将

领使之身犯不赦假此退步请论戒谕不𫿞之罪且论将

军良玉大罪七历陞都御史讨叛将刘超见害总兵黄淂

功擒斩超封靖南伯六月免开封河南归徳汝州去年田

租诏各省直停刑三年晋蒋徳璟黄景昉吴甡东阁大学

士召对中左门上青𫀆皇太子定永二王衣绯侍诏吏部

尚书李日宣及吏科给事中章正宸河南道御史张煊等

朕屡谕诸臣有宁背君父不背𥝠交宁𮥠职业不破情面

二语乃兹枚卜滥及房可壮张三谟宋玫等积习殊不化

戍日宣䓁六人于边可壮玫等咸革职玫常上书陛下求

治过急则浮薄喜进之人愈餙诡而钓奇陛下破格太多

则巧言孔壬之徒愈乘机而闘捷上故恨之而可壮𥘉不

受大学士陈演之嘱以演所昵试御史廖惟一外调演衔

之従游西苑宻掲可壮擅主枚卜事故有是谴宥马士英

以兵部侍𭅺兼佥都御史提督鳯阳士英𥘉抚宣大为总

监王坤所讦论罪原任太常少卿阮大铖为赂冝兴营救

淂复用贼革里眼䧟无为州士民死无𮅕颖川𠫵将李栩

伏兵败之斩首千馀级以冯元𩙪为兵部尚书破例改⿰亻児 -- 倪

元璐为户部尚书元璐䟽兵饷之权不冝分而为二请蠲

逋赋四百馀万上是之旋𧺫李邦华代元𩙪兵部

秋七月贼左革𢧐败江北奔自成自成杀之并其军〈革里眼即〉

〈贺一龙〉凡秦中蜂𧺫诸贼至此大半降且死惟老𤞑𤞑曺操

在自成部〈老徊徊即马守应曺操即罗汝才〉是后止张李二大贼陆沉中

原矣总督传庭以宻命杀副将贺人龙贼为加额而用人

龙故部髙杰陈勇等任杀贼以侍𭅺侯洵为总督与传庭

及总兵许定国恊守开封时督师丁启浚杨文岳𢧐贼兵

溃山东总兵刘泽清西援八月赦黄道周仍任少詹事道

周拟戍未行上偶问首辅周延儒今日即安淂如岳飞者

任之延儒曰飞自是名将然史多溢辞即如黄道周用之

未必见效而后世不免曰其不用也天下惜之上黙然甫

还宫即传㫖复其官寻并释为道周而淂罪者𧺫姜曰广

南京正詹掌国子监事改刑部尚书郑三俊于吏部𧺫刘

宗周左都御史捐济南兖州东昌濮州逋租保镇游击赵

崇新款贼𡊮时中不终伏法时中䧟䔥县执知县以去九

月河决开封周王漂士民死百馀万李贼再䧟归徳推官

王世琮死之屠南阳䧟汝宁督师杨文岳死之时知县李

贞殉郏县唐启㤗殉冝阳毫州诸生韩光祖不降见杀南

突襄阳掠崇王由柜及世子去郧抚王永祚走㐮城贼䧟

偏沅巡抚陈睿谟名䕶惠王弃荆州贼入时良玉兵东𨓜诏

逮楚抚𡊮継咸㐮宗民数千诣阙乞命戍之寻𧺫原官理

河北屯政刑科右给事中陈启新匿䘮𬒳劾下抚按即讯

遁去不可淂兵部尚书陈新甲㘴失机伏诛首辅延儒颇

曲解新甲谓国法兵不临城不斩上曰他边疆即不论戮

辱我亲藩七不百倍冦薄城乎不赦东师入青山口⿰纟⿱丿恩 -- 总兵

吴三桂释四城竟守关门永平破知县张鳯奇及同知陈

辅尧死之攻蓟州历畿南河间兵偹道赵珽抗御七阅月

力竭城䧟全家死东师指山东迄淮北佥都御史史可法

𫿞备庙湾河口北马不下兖州破知府邓锡蕃死之郷荐

刘光化殉历城原任御史董宗冒以卿兵守即墨与子基

全家殉难生员姜㵼理亦不屈死东师连破一百八城无

与抗者

冬十月赐贫民米布十一月都御史刘宗周上言六事一

复冯从吾有善书院次狱词悉聴法司次三品以上官有

罪必㑹详乃付司冦毋先𭣣系次禁地凡匿名文书一概

立毁报可知县时敏己转部司潜走吴昌时通于首辅称

御冦功淂考选改给事中复𧺫故辅冯铨下部议吴麟征

力诤之不听西洋人汤若望进改定新暦不用御史杨若

桥称若望习火器请赞画关东行间许之閠十一月下罪

已之䛇𭣣礼科给事中姜埰于狱先是有匿名文书二十四

气之说隠诋朝士埰上言此必大奸巨憝箝言官法也上

怒其有所指罪之召对中左门都御史宗周请勿使贪诈

必以廉上曰廉不如才又问御敌宗周言唐宋以前并无

火器西洋汤若望不足任上不怿旋请释埰及熊开元狱

称厂卫未可轻信上仰屋作色曰即厂卫谁不为朝廷使

者先是行人司副熊开元亦以摘发首辅𬒳狱故宗周并

及之时抗论不屈上益怒左副都御史金光宸力言宗周无

他明日下宗周狱㘴削籍光宸降调吏部尚书郑三俊刑

部尚书徐石麒复䟽救二臣不听吏科给事中吴麟徴再

䟽白开元埰亦不听尚书石麒不廷讯而据具开元埰狱

召廷杖开元埰而石麒㘴罢给事中陈䕫翼上言陛下信

厂卫即有因厂卫为介绍托近侍即有因近侍为階梯陛

下筹兵措饷不遗力而此軰所辇输以淂官者即陛下之

兵所满载而脩代者皆陛下之饷也必左右大臣𤼵愤改

图庶㡬挽积习而强国夲意归罪揆席不报

崇祯十六年癸未春正月上以东师乆在内地䛇勤王无

应者猛欲亲征都给事中吴麟征䓁力谏不果行首辅延儒

因自请以阁部督师既出未一逆颜行拾小级报捷晋太

师时人为之语曰岀师一月无消息昨日元戎报捷来科

臣吴麟徴请整饬留都宿重兵以待援报闲二月阁部吴

﨡岀御寇荐屯抚𡊮継咸为浔督以制良玉户部尚书⿰亻児 -- 倪

元璐释部事以原官专供讲职时左良玉众二十万避贼

东下沿江纵掠南都复大震良玉虑台弹列状兵部自白

行取推官黄端伯特䟽益王与郑芝龙从亲启志忤㫖勘

问三月贼献忠西䧟蕲州守道许文岐死之连䧟黄州副

使樊维城诸生易过暹死之贼盘㩀自称西府时水陛五

六营不降者尽断其乎连䧟嘉鱼䓁县知县王良镒死之

招乡荐姚士罪不赴诡自杀𨓱匿㑹自成南下献忠怯谋渡

江去之自成⿺辶处入承天巡抚都御史宋一鹤及钟祥知县䔥

汉咸死之贼遂蹂𩔰𨹧且𤼵之忽大声起山谷若雷霆临

其首惧急麾众止之驰檄黄州指斥乘舆妄自称奉天天

倡义文武大元帅号汝才抚民徳威大将军旋破襄阳欲

踞以为窟改襄阳曰襄京诸𠩄䧟城邑俱易其名即㐮王

宫殿居之设官职封所掳崇王及诸郡王以伯爵召江陵

郷荐陈万䇿李开先二人不屈死之贼令汝才攻郧总兵

髙杰援之屡捷自成以汝才无功杀之并其军退保㐮阳

保康䧟知县石惟坛死之当是时自成据五郡八十馀城

而令老𤞑𤞑守荆州于是𡈽冦间𧺫大者数万小者数十

焚劫流毒人无生理诏立赏格购自成爵通侯献忠官极

品世袭锦衣指挥佥事镇臣良玉与方国安一𢧐复承天

老𤞑𤞑𢧐败𢑱陵走去并复汝宁河南道御史祁彪佳与

掌科吴麟徴勷计兴清选司吴昌时废例以意陞转彪佳

与范士髦陈盖等䟽争职掌同官徐殿臣贺登选因尽𤼵

其隠

忧四月东师出墙子路去台省交章谓督师阁部延儒纵

使出口上颔之免直隶山束𬒳残州县去年田租释轻繋

召保抚徐标入对标述江淮数千里兵荒艰苦万状上为

郗𭭔泣下五月超拜倄撰魏藻徳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阅京营兵器于观徳殿命勲卫子弟骑射桐城生员蒋臣

以保举为吏部司务上钞法议请纳银买钞毎两减三分

其行钞也责全有沮钞者以违制论如是不出五年天下

金钱尽归左藏矣给事中马嘉植䟽争之不果行吏部尚

书郑三俊以误荐吴昌时自引罪𥘉三俊问昌时于徐石

麒石麒同里畏其机𣸧姑可之至是乃大悔武徳道雷演

祚奏总兵范志完纵兵不律行贿京师䛇对质中左门演

祚遂明指首辅延儒𭣄贿状御史吴履中复论及之坐志

完大辟于是给事中郝炯并𠫵吏部郎中吴昌时及礼部

主事周仲琏党阿婪恣漏泄机宻御史蒋拱宸何纶复交

劾之延儒病归以史可法为南京兵部尚书贼自成攻其

党𡊮时中杀之并其众六月𤼵帑金四十万两贮冨新仓

备赈出陈纳新不淂轻重资太医院疗疫薬料𭣣殓遗骸

贼献忠攻武昌故辅贺逄圣三笺楚王饷士城守不应城

䧟舁王投之江长史徐学颜𢧐死贼重逄圣素使卒䕶之

逄圣潜沉水死巡抚戴良瑄与通判李毓英知县邹运吉

经历任文熙咸死之贼伪号西王铸西王之宝僣称武昌

曰京城设文武官职开科取士授郡县外官自成闻之忌

悬购𭣣西王献忠惧南攻岳沅抚李干徳托䕶籓去搃兵

孔希贵𥘉𢧐颇力竭城䧟死之

秋七月贼献忠连䧟长沙知府周二南推官蔡道宪及郷

荐冯一第死之复䧟衡州桂吉惠三王奔永追杀御史刘

熙祚衡永道陈滨与守道周鳯岐死之常徳武冈州连䧟

岷王见害遂𨅬江右破吉安改为亲安府庐陵为顺民县

南韶道王孙兰间风自杀连破建昌抚州南豊䓁处谋入

蜀江SKchar吕大器搃兵马进忠次苐扫江右诸贼尽镇将良

玉坐𭣣恢椘功封宁南伯且有世镇武昌之命上亲讯呉昌

时于中左门拷掠至折胫徴延儒并勘𥘉延儒再召庶吉

士张溥马世奇以公论朂之在政府举措可𮗚后颇溺昌

时以至于败八月𥙷㑹试诏入觐官举将才SKchar师传庭檄高

再败李贼𣸪汝州并𣸪汝宁势张嗣以饷道不継致共哗

擢山东漕储副使方岳贡为右副都御史九月汝州复䧟

传庭败退保潼关关破传庭战渭南阵没或曰北窜塞外

贼𠩄向崩䧟破西安秦王存枢𬒳执伪授𫞐将军巡抚冯

师孔啇洛道黄世清按察使黄炯兵备道假𣸪兴屠庆阳

知府董琬推官鄞居圣死之韩王𬒳执渭南知县杨暄长

安知县呉従义蒲县知县朱一纯秦府长史章世䌹指挥

崔尔逹咸死之其郷绅死者为原任都御史焦源溥太常

少卿麻禧御史王道纯副使祝万龄𠫵政田时震佥事王

徴主事南居业及郷荐席増光朱𧨏泉延安诸生杨繍征

同州诸生刘长庚䓁而都司吏丘従周伪风疾骂贼贼攻榆

林大败失数万人再𢧐城䧟副使都任及旧总兵㔫世威

王世𩔰与掌印指挥李文煌等十八人各家属数百人咸

死之宁夏叛䧏贼甘州䧟巡抚林日瑞先以万王兵三千

岀⿰纟⿱丿恩 -- 总兵郭天吉马爌同知蓝䑓死之贼仍追截日瑞死杀

居民之抗令者四万七千馀人晋都御史方岳贡东阁大

学士上乆服浣衣减膳所御器皿屏金银仍谕各衙门裁

莭诏天下不淂衣锦繍珠玉用存物力都御史李邦华宻奏

封永㝎二王于太平宁国等处首辅陈演彰言之上遂不计

冬十月令天下有司赎锾遵例积谷外尽行充饷再括民

间废铜铸钱免懐来桐城田租十一月诏臣民有𦔳饷立

功者录之十二月弃吴昌时西市即日亦赐周延儒死诸

生许都反东阳三县诱擒之副总兵郑芝龙定冦漳泉

崇祯十七年甲申春正月朔大风霾占曰风从干起主𭧂

兵破城鳯阳地震擢兵巡道何腾蛟右佥都御史巡抚湖

广贼李自成僣号大顺改元永昌分兵五道开关东下自

成性极残伪党牛金星教以慈声惑众谓五年不徴一民

不杀且有贵贱均田之制于是人无固志山西郡县望风

解二月以张缙彦为兵部尚书靖南伯黄得功邀总兵陈

洪范勤王洪范意沮不果上视朝忽淂贼伪封庭中启之

其词限三月十五日北京㑹同馆缴一时朝臣相頋失色

三关总兵周遇吉御贼代州独捷斩馘数千退保宁武复

大捷贼益兵城䧟死之太原䧟晋王𬒳执巡抚蔡𢡟徳及

布政使赵建极兵巡道毕拱宸粮储道蔺刚中中军应时

盛文武将吏同死者四十六人阁臣李建泰籍山西自请

倾家饱禁旅西堵固畿南帝为告庙授莭𨱆饯之正阳门

赐卮酒三曰先生疾往如朕亲行是日大风沙占曰不利

行师建泰行不数步舆杆折时山西己𬒳贼师不进残次

东光广宗民反拒守攻破之固关失守真定迎降大名䧟

副使朱廷焕死之郷绅张罗彦等独固守保定建泰逡巡

亦就食保定辅臣陈演𥝠札言事太常卿吴麟徴论其非

制随请下罪己之䛇免更徭不及行诏天下勤王阁臣范

景文都御史李邦华右庶子李明睿少詹事项煜与勲卫

李国桢各上南𨗇之议或请皇太子抚军留都阁部建泰

自军中上书亦及抚军事兵科给事中光时亨称灵武故

事止之议莫敢竟上䇿𢧐守之计诸臣黙然上叹曰朕非

亡国之君诸臣皆亡国之臣矣拂䄂入于是南京国子监

𥙊酒姜曰广尚书史可法复䟽请皇太子监国留都不报

三月以大理寺张肯堂为都御史巡抚福建贼入宣府巡

抚朱之冯死之诸生姚伦自杀至大同镇将姜瓖以城降

代王𬒳执巡抚卫景瑗及总兵冯三乐督粮𭅺中徐有声

朱家仕诸生李若葵咸死之居庸䧟巡抚何谦死之总兵

唐通与太监杜之秩迎降贼连䧟昌平縦焚十二𨹧享殿

诸𨹧守脩咸溃逸诏襄城伯李守锜子国桢及都督刘文

炳驸马都尉巩永固等提京菅五万背城守辄溃不用命

复令御史王章等督内城守兵益解体鞭一人𧺫复一人

卧还奏上黙然者乆之时知县彭士和殉南宫训导刘庭

训殉吴桥钦天监奏帝星下移䛇弃宁逺徴吴三桂王永

吉以兵入卫先是科臣吴麟征有内召三桂之请不听至是

迟不及事矣召对诸臣唯有闭门止出入馀无他言上为

泣下惨入宫己巳贼数十万薄京城环攻九门𤇺火照宫

中次日召对后上俛首书十二字于案示司礼王之心寻

拭去人莫淂闻城外三大营溃降贼传命内臣守城贼令叛

监杜动申芝秀先后縁城入𭄿上逊位不淂㫖左右不敢遮

勲勲等竟去下䛇亲征召驸马都尉巩永固等令以家丁䕶

皇太子南奔对曰臣安敢𥝠蓄家丁即有之何𠯁当敌乃

止丙午日色无光天气阴惨人心愁惑彰义门开大学士

蒋徳璟先数日乞归宿会馆𬒳创上急召阁臣问策大率

言陛下洪福当无虑是夕上不昧朱书成国公纯臣提SKchar

内外诸军事夹辅东宫㫖不逹以皇太子二王分送外戚

与周皇后诀后自经手刄长公主及𡊮妃震不殊引太监

王承恩对饮数白从内侍数十人骑持斧奔正阳安定两

门不启偕承恩诣万寿山之寿皇亭自经承恩从之上披

发御蓝𫀆跣左足右著朱履衣前书曰朕薄徳匪躬上干

天咎然诸臣之误朕也朕死无面目见祖宗地下去朕冠

冕以髪被面任分裂朕尸母伤百姓一人又书一行百官

俱赴东宫行在犹谓阁臣己𫯠前朱书故先是南内有秘

室勿启或启之淂绘图三其一𦘕像酷似大行盖亦跣足

𬒳发中悬者明日丁未贼从齐化顺城两门入百姓大书

顺民二字于额群象选出哀鸣泣下时文武勲戚殉难者

为大学士范景文户部尚书倪元璐兵部尚书兼左都御

史李邦华副都御史施邦耀刑部右侍𭅺孟兆祥同子进

士章明戎政右侍𭅺王家彦大理寺卿凌义渠太仆寺丞

申佳㣧翰林院检讨汪伟左谕徳左春坊周鳯翔侍讲学

士马世奇左春坊左庶子刘理顺吏科都给事中吴麟征

户科都给事中吴甘来监察御史王章陈纯徳陈良谟冯

垣登赵撰吏部员外许直户部𭅺中周之茂户部主事范

方兵部𭅺中成徳兵部员外郑逄兰兵部主事金铉工部

𭅺中李逄甲工部主事王锺彦中书舎人宋天𩔰滕之所

阮文贵副兵马姚成顺天府推官刘有澜知事陈贞逹经

历施溥张应选毛维张及大学士丘瑜𬒳执后作绝命词

自缢死讹传从贼云又在籍绅衿闻难而从死者为御史

王与㣧妻于氏子诸生士和同日自经长洲诸生许琰平

湖贡生陆士铉及布衣汤文琼刘复兴而武臣英国公张

世泽新楽矦刘文炳一家四十三人彰武伯杨崇猷博平矦

郭振明惠安伯张庆臻宣城伯卫时春清平伯吴遵周永

宁伯王长锡阳武伯薛濂锦衣指挥使王国兴锦衣指挥

同知李如圭锦衣千户髙文采锦衣百户王甲及都督周

镜咸死之贼于次日始知帝后殉难状草殡东华门无敢

入一𡘜者辛亥改梓宫以帝后礼殓令皇太子二王淂一

谒东华门封皇太子宋王卫西宫不屈伪示故朝臣各投

职名文武受新御共七百馀人时保定独后都城六日始

䧟殉难者为原任光禄少卿张罗彦彦兄进士罗俊武进

士罗辅等一家三十三人及御史金毓峒太监方正化同

知卲宗玄郷绅陈士章朱都司郷荐刘会昌张翚髙陉郭

贡士等㐮城伯李国桢请于贼求以帝礼⿱苑土大行毋伤太

子二王毋犯陵𥨊（“爿”换为“丬”）贼许帝礼葬王礼𥙊国祯行合⿱穴之 -- 窆于田

贵妃坟园还见杀庶𠮷士张家玉为贼所执不屈作书投

贼有曰请比例古宾臣旌别其门唐罪人聿键释髙墙时

将军吴三桂以东师入援贼毁太庙神主𨗇太祖历代帝王

庙中闻东师入开亲率精锐出御山海大败还猝御伪祚

火诸城楼杀阁臣陈演及成国定国诸勲戚挟皇太子定

王永王西遁五月福王立南都

　论曰帝勇求治寡欲崇俭鳃鳃民瘼此心诚可享上帝

　独少推诚稍舞智往往以处逆魏之法绳其下于是诸

　臣救过不睱即贤者亦或宁自盖而坚任诸内侍益灰

　豪杰之隐曰吾自不旁落己旁落矣以饥益盗以加沠

　益饥以缮兵益加𣲖以不知所以用兵益缮兵乆之兵

　皆盗也⿱眀皿诸中者不与众喻有恝视耳帝信王时尝阅

　三国志见十常侍及董卓曺瞒矫制擅権未尝不抚掌一

　切齿已闻立枷之刑颇为动色迺逡巡似失𥘉指则事势

　流激之不期其然也虽然不屈者人臣之莭而天子先

　之为南面持大防义矫百代是故愿従者众为北面昭

　大莭亦矫百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