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乘马议《文粹》作“朝乘车议”。 
刘子玄景龙二年
《文苑英华》卷七六六

    议曰︰伏以古者自大夫已上《文粹》作“下”。皆乘车,而以马为𬴂服。魏、晋已降,迄于隋代,朝士又驾牛车,历代经史,具有其事,不可一二言也。至如李广北征,解鞍憩息;马援南伐,据鞍顾盼。斯则鞍马之设,行于军旅,戎服所乘,贵于便习者也。按江左官至尚书郎而辄轻乘马,则为御史所弹。又颜延之罢官后,好骑马出入闾里,当代称其放诞。此则专车凭轼,可服《旧唐志》作“擐”。朝衣;单马御鞍,宜从亵服。求之近古,灼然之明验也。《唐志》作“矣”。

    自皇家抚运,沿革随时。至如陵庙巡谒,《唐志》作“幸”。王公册命,则盛服冠履,乘彼辂车。其士庶有衣冠亲迎者,亦时以服箱充驭。在于他事,无复乘车,贵贱所行,通鞍马而已。臣伏见比者銮舆出幸,法驾首途,左右侍臣皆以朝服乘马。夫冠履而出,止《文粹》作“只”。可配车而行,今乘车既停,而冠履不易,可谓唯知其一而未知其二。何者?褒衣博带,革履高冠,本非马上所施,自是车中之服。必也袜而升𨮴,跣以乘鞍,非惟不师古道,亦自取惊今俗,求诸折中,进退无可。《文粹》作“准”。且长裙广袖,襜如翼如,鸣佩纡组,锵锵弈弈,驰骤于风尘之内,出入于旌棨之间,傥马有惊逸,人从颠坠,遂使属车之右,遗履不收,清道之傍,絓骖相续,固以受嗤行路,有损威仪。

    今议者皆以《唐志》作“云”。秘阁有梁武帝南郊图,多有衣冠乘马者,此则近代故事,不得谓无其文。臣案此图是后人所为,非当时所撰。且观民《唐志》作“代”。《唐志作“今”。当今有古今图画者多矣,如张僧繇画群公祖二疏,而兵士有着芒𪨗者;阎立本画昭君入匈奴,而妇人有着帷帽者。夫芒𪨗出于水乡,非京华所有;帷帽创于隋代,非汉宫所作。议者岂可征此二画以为故实者乎!由斯而言,则梁氏《唐志》作“武”。南郊之图,义同于此。又传称义惟因俗,礼贵缘情。殷辂周冕,规模不一;秦冠汉佩,用舍无恒。况我国家道轶百王,功高万古,事有不便,理资《唐志》作“资于”。变通。其乘马衣冠,窃谓宜从省废。臣此异议,其来自久,日不暇给,未及抑《唐志》、《文粹》作“榷”。扬。今属殿下亲从齿胄,将临国学,凡有衣冠乘马,皆惮此行,所以辄进狂言,用申鄙见。谨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