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先生眞文忠公文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五十一 中华文库

西山先生真文忠公文集卷第五十一

　𥙊文

　　𥙊赵制置文

故制置端明尚书赵公之灵惟公刚毅之资清

修之节堂堂山立为世人卧护荆襄追迹羊

陆独当一面迨逾十年如虎在山如熊当道种

酋逺遁邉尘弗惊近世儒帅殆鲜其匹冝陞枢

筦遂督戎师星陨中营闻者惊叹鹰牧野弗

䆒厥成某之于公钦郷惟旧兹来假守实在寓

郷缅懐英风遽隔泉壤载陈薄奠然于懐

　　𥙊谯大卿文

呜呼维干之元实始万物化育流行终始惟一

存而在人则谓之仁心发之于政则谓之仁术

上而有有家所以维天命于延洪下而有民

有社所以遂群生于宁宻未有不由此焉出者

何欤谯公世之徳人温温其容则惠风爱日抑

抑其仪则威鳯祥麟作牧于江民瘼以苏按刑

于浙缧囚以虚岁行在亥旱魃为孽大江之东

菑患尤烈维我与公并将斯指戮力一心拯民

于死公切切终食靡遑挽之沟壑寘之康荘

聿来吾闽亦帅是道饫饥药羸醒暍滋槁侈养

为娯膴仕所同独安澹泊殽羞靡丰燕游相夸

薄俗所尚独劬其躬不少怠放持牒在廷纷纶

旁午康色使前语儿女公之庇民如视其身

民之安公如怙其亲疾既濒危犹勉自力朝牍

方披暮箦巳易仁㢤谯公死不忘民世非无人

谁有是心为政一年未䆒设施闽人思公则无

穷期呜呼哀㢤昔公之来吊我𠋣庐今我来思

哭公丧车酹此一觞千古之诀悠悠寒云相我

愁绝呜呼哀㢤

　　𥙊庆元张知县墓文

惟公英迈之姿嶷乎其山立㓗白之操凛乎其

渊澄发之于文则粹然义理之正施诸有政则

蔼然岂弟之奈何进不𫉬践清华之膴仕退

不𫉬享耆艾之修龄岂福善祸之训有时而

不可必抑天之与人或殊其好恶之情呜呼哀

㢤某之与君情深义厚而遣奠之行不得执其

绋临穴之际不得以抚其匶此所以慊焉于中

而不胜自咎也雨露既濡怆然懐旧何以荐诚

唯此卮酒虽欲见君掀然捧腹一𥬇举白而不

可复得徒想像其平生有哀涕其如溜呜呼哀

㢤

　　𥙊萧颖仲文

呜呼我之女弟实归于君三十年间亲好是笃

我仕　逹女弟遽亡我懐之悲迄今未巳犹喜

君在庶慰予心云胡不留奄复𩙪逝追念畴昔

黯然魂惊一𨱔陈前有涕如鸿呜呼哀㢤

　　𥙊叶夫人文

近故　国夫人叶氏灵筵呜呼人生谁独无亲

全羙备福莫如夫人手教其子蚤魁斯文入

出藩蔚乎名臣距羙闻孙一枝重春森其拜后

杂遝芳芬居中历外轻轩重茵歳时归来宴其

亲姻烨如金母发鹤龄椿彩衣烂班垂秉国钧

肩舆内朝仪形妃嫔倏焉委蜕厥恙何因卷我

霖雨为泪雰雰讣告之闻畴不酸辛缄辞往奠

尚鉴忱恂

　　𥙊杨宫干文

呜呼昔归自泉公迓于途及归自洪公吊于庐

今兹来归亲故满目问公何在埋玉幽谷七十

之年古所稀况又过之公其何悲死于布衣

虚度此生木简绿裳公归何荣纷纷鄙夫惟利

是计一钱之捐󠄂如割肌体顾詹通衢昔跌而倾

今实为谁犹砥之平视粟如沙视金如𡈽迄成

　功繄盛徳故贪怛化其孰不然公于将亡

有琅语言割田分赀以收出子家事井然𡣳悉

有纪我之于公游有年公亡我归不然

有馨斯肴有清伊醑魂𠔃归来尚克我顾呜呼

哀㢤

　　𥙊果州李郎中文

维年月朔日具位某谨以清酌之奠政𥙊于故

果州使君兵部李君贯之之灵呜呼哀㢤仲冬

辛𫑗晨兴彷徨觉中情之弗怡若冰炭之堆肠

粤有赵子之书来九江发而视之则吾贯之

使君之讣也辍予食而惊嗟沾予而淋浪胡

斯世之不幸而人之云亡呜呼哀㢤君之天

资清明纯粹君之问学深潜笃至气夷且温而

毅然有难犯之色行峻且方泊然亡近名之累

昔在芸省交情最亲及使江东同心拯民我或

君违君弗以为忤君虽我我岂以为恩君舟

西旋我斾南下相与夜𪧐金山之上江涛轰豗

风铎震撼劲论之英发旁森罗乎神至于

天理人欲消长之机吾道异端正邪之辨严毫

𨤲之剖析极泾渭之区分方且自视欿然念穷

格之未精举措之多戾期舎旧而图新盖其用

志之刚进徳之勇俛焉孳孳而弗自巳者欲

古人之与邻呜呼哀㢤以君之忠诚鲠亮使见

用于时而居正君泽物之地则上将有𥙷于主

徳下将有功于生人借𫉬不用犹当着书立言

阐幽䆳逺以溯西洛之渊源近以续紫阳之

绪业尚有光于斯文亦孰知二者之不一遂乎

徒赍志而沉沦呜呼哀㢤薰莸不并柄凿难入

岂今独然繇古一律当众口龂龂之馀其与君

者甚寡而予独以为可恃者繄苍旻与白日又

孰知天理之靡常亦人情之难必呜呼哀㢤

澹乎无欲君性实然至食大㣲而学大苦则

某尝以为言乃者鳌背之游深衣大带形臞而

神秀超然山泽之仙而其饮不濡唇饭不盈掬

意者咀道徳之华恱义理之豢复何慕乎庮膻

惨别几时㐫问寻至岂他疾之为祟乎将以斯

而损年君于死生幽明之故妖寿不贰之理讲

之素矣独赍咨而弗置者为清时而惓惓呜呼

哀㢤君今巳矣某之罢驽亡复警䇿之望矣唯

夫平生之言埀别之赠所以丁宁教我者敢不

佩服而周旋西望隆山眇在天末欲拊榇一哀

而不可得空霣涕其如泉呜呼哀㢤尚飨

　　𥙊赵经略文

谨以清酌之奠致𥙊于某官之灵呜呼哀㢤惟

忠定公为元臣如旦在周如挚在殷君之为

子伊陟伯禽谓冝诏格天之功嗣建侯之宠扶

尊安于庙祏埀光耀于琳珉而乃官止选曹郎

位裁桂林伯彼苍者天其难知耶何以俾忠臣

之有后其可恃耶抑何遽夺于斯人呜呼哀㢤

君之修身义以为质端直自持襮里惟一其嫉

恶𬽦其与善昵其逺利洿其辟𠖥疾

思昔游于群玉之上春容于杯酒之间开口

论心抵掌剧谈凡所以发予之𠂻而作予之懦

者真益友之言距今十年而君然之正论毅

然之劲气犹铿乎其在耳凛乎其在颜也辛

未之夏君守湓城载酒江浒以祖其行顾詹同

僚莫非俊英仲章贯之与吾履常父磊

落而峥嵘然当是时曾未知其可乐也歳月㡬

何而三君子者相寻而皆逝遂掩恨于泉扄然

后知人之不易有此乐之不再得前世之士

是以当惧而感惜别而伤情呜呼哀㢤自我

来南　　　　　　清修玉立泥滓于惟徳门

　比昆帝遂缔姻盟以永百世君寓于越我家

　兴相　㡬何　　之程谓当异时千里命驾

何悟一朝君遽于舎善人云亡吾党益孤我怀

之悲岂为𥝠乎闻君之丧邈在海隅往奠一觞

声与泪俱呜呼哀㢤尚飨

　　𥙊倪尚书文

维年歳六月戊寅朔二十九日丙午持服真某

谨颛人以芗茗之奠致告于殁故宝学尚书倪

公先生之灵呜呼　流西来盟泊万里孰樱其

有柱中恃雪压风催几卉一空惟柏苍然不改

厥容　　　　　　世之哲出入三朝壮老一

　政在𥝠门掉臂莫追时更化亦弗苟同琐

　　　昌言　　曾未㡬时諌书箧亦既弗

　　懐而归㜑娑丘林以燕以嬉世涂纷夸生

　𫞐利有鸿冥孤入云际我观先朝惟清献

　　　　　略与同南台嘉谟垔遗爱晚

　　　　　　惠公在朝廷恳恳正君公在藩

　　　　　　既赋归尘滓万物静融天光幽

　　　　　　　　　所玩心且其超然得䘮奠

　　　　　　鄙有书在奁有诲在诲在耳我

　　　　　　还公吊以书其辞辛酸闻公是

　　　　　　　　　忧而我焉恤呜呼此意其

可忘讣书踵来痛搅我肠我亲之生岁直于

𫑗公年寔同殁亦先后𡘜亲之泪转而哭公岂

𥝠是懐惟国之　汲弗存孰詟奸䆒杨公遽

夺孰洗贪侈谓天孔仁胡正是𬽦北望澘然莫

知我忧呜呼哀㢤尚飨

　　𥙊倪通守文

锥年岁月日　　真某谨专人以香茶清酌之

　　　　　　　　　荣通守大夫倪君灵呜呼

　　　　　　　　　　府我实何赖子云𥙷

　　　　　　　　　利害之　权其短长语无

　　　　　　　　子之心相期者逺我麾南下

　　　　　　　以书奚其治泉文昌之仁民曰

　　　　　　　我以故书来娓娓本末具陈

　　　　　　　　母𥚢燕　母𧰟琛货民以

　　　　　　　虽不敏　蹈兹言免我于邮

　　　　　　　行子在劔浦载酒客亭促膝

　　　　　　　　东归子趋唁我忧行色辞

　　　　　　　　　节其抑母或过瘁既别

　　　　　　　之爱予畴复伦梁坏山頺

　　　　　　　　随以讣告我闻惊叹陨涕

失声胡为徳门大祸是并岂其推伤致此雕耗

昔尝戒予顾复自蹈呜呼哀㢤岁在龙蛇贤人

所嗟昔疑其诞今果然耶堂堂文昌天既夺之

有子而材复夫阏之岩岩苍官风雨㧞之猗猗

碧桐霜雪折之子荣巳矣无复见期往酹一觞

大杼我悲呜呼哀㢤尚飨

　　𥙊刘房州文

　　　故官使知府大夫刘公之灵呜呼忠肃

　　　　　　　　　之学贯于天人爰曁顺寜

　　　　　　　书可想芳烈我自少小即闻

　　　　　　　　始识公环堵萧然不蔽风雨

　　　　　　溢宇二顷之田仅给粥𫗴啸歌

　　　　　　　　利溺人世所汲汲一罅可𭠘

　　　　　　　　　清泪横空岂以区区为子

　　　　　　　　　之子展也如是公肖是似

　　　　　　　　期天胡忍予而遽夺之书来

　　　　　　　　　奏功巳属斯纩呜呼巳矣

　　　　　　　　　　其我规者有醴斯馨有

　　　　恸之悲　古之诀呜呼哀㢤尚飨

　　𥙊諌议龚公国正

新天子有事于合宫推恩宇内凡忠臣义士之

名迹𩔰著者俾长史二千硕致祠焉所以风劝

臣节也惟公昌言道照映青史马鬛之封近

在城隅曰忠与义畴出公右是用躬致天子之

命于墓下而不敢诿之有司焉呜呼公之南迁

坐论蔡氏也方公持扇乞钱之日实彼秉钧颛

之时荣悴殊涂亦既甚矣岁月几何是非大

定流芳遗臭两俱亡穷咄彼𠒋渠埋骨兹土樵

苏尤唾而弗顾而过公之墓者莫不裴回太息

想像其遗风是果孰为荣辱耶嗟夫天不使公

还葬河间而葬于此又不使蔡毙于异而毙

于此其殆欲一正一邪昭然并列为世之法戒

乎虽然使君之言行则王室不至于中㣲蔡氏

亦免于诛僇是公之论蔡也不特忠于蔡氏而

蔡之害公也不惟祸国祗以自祸也欤敬仰之

馀并陈梗㮣公之英烈尚闻斯言

　　忠节庙

忠节有祠自太守朱公始然公之既请于朝也

命未颁而遽去其后牧臣鲜或加意故祠室之

立苟简为甚而其祀之位次亦有可议者焉

某𫎇恩此来首修谒𣢾裴回顾省然乆之谋

诸同僚遂徙斯宇庀工命𭛠焕然一新或出或

升惟义之比至于近世将臣捐󠄂躯犯难之死弗

顾者皆附而祀之下至戎行亦许缀食呜呼是

足以彰朝廷表励之羙而成朱公建白之本志

矣像设告成肆陈薄奠英威未泯其鉴此诚

　　𥙊王侍郎母夫人

呜呼夫人其古之贤母欤方来嫔徳门之𥘉宗

伯之年未冠也保惠之至其犹护𮪜龙之珠鞠

育之切又如字丹穴之雏然养而不能教者

母道之常也而夫人独知徙邻之深意欲勉经

训之菑畬迺𭦣岳麓群英所庐前则有五之

遗风后则有南轩之宏摹顾谓嗣贤汝游汝居

挹灵千仞之秀以助汝胸中之奇吸长江

万里之涧以滋汝笔端之芬岂晨昏之弗懐

盖深惜于居诸然其始也㦯以为迂其子于

慈为未足迨乎上天延之大对魁薄海之群儒

厥声赫然如霆之迅如日之起然后知为教子

之力盖扵慈而有馀呜呼夫人其古之贤母欤

方兰陔之娯侍极彩服之驩愉谓𦒿龄之未艾

𡘤长夜其云徂某也宗伯游𫉬闻懿范之一

二欲厉铺张以待后世乏太笔之椽如意嗟

𠔃今晨翣𠔃在𡍼朔风凛𠔃号空严霜惨𠔃

洌肤怅莫留于仙驭徒泣饯于𫐐车

　　𥙊赵侍郎

呜呼我公遽止斯邪始疑弗信今果然耶维莫

之春拜公于都樽酒笑谈神闲气舒退语于人

公壮且硕谓当百年为国柱石越夏四月告别

于公公时孔安有睟其容居亡㡬何邮命相踵

乃尹神皋乃正法善而不𥧌泚笔作书书在

于涂而公归欤时止时行孰非天命谓公安之

不以为病御书亲赐讯公安否将命东归迺以

疾告维公徳人勿药以瘳川逝𩙪驰𡘤其弗留

位非不崇志则未䆒命非不通年则弗寿开阖

抑果谁为之茫茫太空孰其问之呜呼兹岁

老成殄瘁梅岩云亡公亦随仕郷之学者其将

谁师郷之仕者其将畴依矧惟鲰生最辱知巳

别去㡬时遽隔生死𡨋𡨋长夜公今何之乘云

往来与汗漫期钧天清都公乐无苦唯在人精

宁免嗟慕陨涕如泉莫将我悲不忘者存尚或

鉴之

　　𥙊詹大卿

呜呼天乎予公以卓异之才而位不䆒其用赋

公以醇明之徳而生不假之年方强场多虞宵

旰太息之日而夺此老成之彦经济之贤诗所

谓人之云亡国殄瘁者也有志之士所以䀌

然而伤痛拊膺而问天盖公之为人得诸天者

既异而充之以学又深造其渊源自群经百氏

闲深奥之㫖靡不心融而神㑹下至阴阳卜

筮幽㣲幻眇往往探頥而忘筌惟其所造者髙

明自养者刚大故虽践历清华不以为泰屏居

林泉不以为辱更荣悴而无二色祸福不为之

迁改迨公道开明善𩔖登进乃复分太守之符

持王人之节识者知公之将用莫不诉然而相

贺奈何人事之乖𠔃　驿朝而驰讣音莫传岂

民之无禄不𫉬公之泽乎抑厌世之溷浊寜

轻举而髙𬸣公于幽之故死生之说既灼然

昭融而洞彻冝其临绝之音琅然不乱启手足

而全蹉吾郷人物之盛盖自昔而蝉聮比

以来诸老沦谢惟公仅存灵光之岿然后生

小子尚得窥仪刑而兴起奉教训而周旋某

之不才頋何足以语上而公独以为可教毎更

以留连忆𥘉筮之别公辱临分之赠言曰尽心

则无愧平心则不偏盖拳拳服膺不敢失坠者

五年干此几杖而韦弦谓公年之未衰尚克

拜于堂筵冀鄙吝之𫉬锄甚沉疴之待痊孰谓

公𡘤然而逝乎曽不及乎华顚想音容其存

冀亲炙而无縁悼前志之不修涕泣下而沦涟

自今其何如惟砥砺而称坚誓名节之不渝

以报公于九原

　　𥙊陈北山

呜呼维公世之人有徳有才有武有文闽洛

之绪弗绝如线巍巍紫阳是续是演静㴠一本

动贯万㣲隠𩔰相因体用弗离公游其门见谓

巨擘溯流穷源研㦲探颐蕴而蓄之既粹以精

发而舒之亦大以宋非如世儒沉溺训诂非如

词人聮缉毫缕平居穆然色下言徐遇事剨然

气陵万夫破贼东堆震霆电激䄂手北山窈

深嘿开能阖可缩可伸呜呼维公举世孰伦

经济之谟戡定之略愊塞通施遁藏自乐思豪

力雄坌涌厥辞驾风犇云而与并驰尊爼舂容

淋漓笔墨踞视冰澌为我仆𭛠先天之秘人所

莫窥公独玩心皇羲是师间者书来辱以告我

谁欤共谈繄子其可千里相望数遗以诗学失

传讹形于叹咨观公之志勇于任道将扶㣲言

俾后有考我云斯文𭔃实在公紫阳之志盍成

厥终云胡弗淑𡘤忽长逝朔风怒𠔃助我悲涕

幸而有子公为不忘灵𠔃来思举我一觞

　　𥙊赵提举

呜呼维我　圣朝天枝蕃衍号为磐石之宗三

百年间英林軰出然徳著于家者未有如笃行

之行功施于国者未有如忠定之忠盖父子相

承世济厥羙事亲尽孝则庶㡬乎曽子事君尽

道则无惭乎周公惟其纯诚大节昭格于上帝

故赐以峻明哲艾之嗣轶髙阳之八龙公之禀

于天者既挺然其特异而自少暨长沈㴠渐渍

不离典训之中凡师门之指授与家塾之磨礲

义利取舎之端必致严于决择古今成败之変

亦洞䆒其初终故材之成者日楙而识之邃者

■充节麾累持宗盟载泣介㓗自将则冰壶秋

月之莹刚果立断则大阿龙泉之𨦟踣系奸强

廪乎其霜肃惠鲜惸独熙然其春融虽愤世疾

邪常过于激烈而尊贤友善则未始不极其

温㳟凡声猷之可纪皆学问之馀功环辄虽频

不自悼其郁握兰虽宠不自贺其逄惟及物之

是期曽靡计乎痹崇早挂冠于神虎独抗志于

𡨋鸿有冕山𠔃峨峨有罄湖𠔃溶溶将卒岁以

优游胡遽罹于鞠㐫呜呼哀㢤我昔与公㯲期

寔同辱姻盟之我缔永世好于无穷闻拂衣而

遄返思命驾以相未巾车于北道巳洒涕于

西风今公之葬莫躬絮酒之奠徒目断乎层

空想英灵之不泯冀肸蚃之潜通

　　𥙊左翼军呉将

呜呼汝之年埀老矣讨贼之𭛠主将不欲汝而

汝请行忠也同列具旺以一舟而当贼五舟他

人不援而汝独援之义也旺𫉬全而汝死岂不

哀㢤然人谁不死汝之死以忠义可谓得其所

矣渠魁不日就擒当令刳肝以𥙊汝官汝之子

恤汝之家而庙于海濒以祀汝忠死之士皆

享焉汝虽云亡必为厉以击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