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左日钞 全览


  钦定四库全书     经部五
  读左日钞       春秋类
  提要
  等谨案读左日钞十二卷补二卷
  国朝朱鹤龄撰鹤龄有尚书埤𫝊已著录是书采诸家之说以补正杜预春秋经𫝊集解之阙讹于赵汸陆粲傅逊邵宝王樵五家之书所取为多大抵集旧解者十之七出己意者十之三故以钞名所补二卷多用顾炎武说炎武杜解补正三卷具有完帙此所采未及什一其凡例称庚申之秋炎武自华阴寄左𫝊注数十则葢是时杜解补正尚未成也鹤龄斥林尧叟音义之陋所取仅三四条持论极允至孔颖达正义家弦户诵乆列学官㫁无读注而不见䟽者乃连篇采掇殊属赘疣至襄九年𫝊闰月当作门五日本为杜注乃引以补杜尤为床上床矣他如于定公八年𫝊谓公山不狃之意在于张公室阳虎之意不在公室但欲假公室以制三桓为利而已定公十二年𫝊则云公山不狃叔孙辄之徒据费已畔说者谓叛季非叛鲁其说非也彼稔见三家不臣之迹尤而效之借口于张公室耳云云是一事而臧否顿殊又如庄公二十二年𫝊引史记正义以未羊巽女为姜姓之训于昭九年𫝊又续引汪琬之说驳张守节失左氏之指是一义而去取迥异皆未免于小疵然其中如引斗辛以驳伍员之复雠天经地义为千古儒者所未𤼵引定公五年文公十七年二𫝊证公婿池非晋侯之婿引檀弓越人吊卫将军文子事证秦人归僖公成风之襚引汉书王嘉𫝊证屈荡尸之当作户之之类亦具有考证虽瑕瑜并陈不及顾炎武恵栋诸家之密而㑹稡众长断以新义于读左𫝊者要亦不为无补焉乾隆四十六年闰五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读左日钞凡例
  左传之文先经以始事后经以终义葢纯以史事解经者也其解之得失余春秋集说已详辨之此书只略举其概尔
  左氏论人论事时有悖于圣人者啖叔佐赵伯遁刘原父叶石林梦得赵子常陆贞山王方麓诸家辨之颇悉今多采用学者母耽其文之博丽而昧其义之踳驳斯为善读左者矣
  㑹盟战伐及月日人名地名之类有经文不书而传特详之者此正可推求笔削之㫖陈正斋传良赵子常专从不书取义最得㣲㫖今备录其说为解经翼辅
  杜氏注得孔氏颍逹疏而明然郑𤣥贾逵服䖍王肃刘炫诸儒之说亦不可尽废今博引而加以折衷其注疏解经之失已辨于集说者此不重及
  林尧叟注繁芜无足取坊刻竟与杜注并行且两注混淆无别殊可恨今尽汰之其有当者间存一二
  春秋人物髙下古今诸儒论之悉矣又海虞陈氏辑左氏兵法为一书甚备余广搜诸说附以愚得少资学者见闻亭林顾先生去秋自华阴寄余左传注数十则析疑正舛皆前人未𤼵时此书已刻逾半不及纂入间取三传三礼注疏阅之尚多可录者因复缀缉与亭林所贻彚成二卷附之简末他日有好古君子刻左传全注以余书参和入之是所望也辛酉七月朔愚庵朱鹤龄书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一
  呉江朱鹤龄撰
  隐公
  继室以声子生隐公
  邵宝曰大夫虽七十无无主妇者葢衣服不备粢盛不洁不可以祭故也况国君乎故元妃卒于是有继室虽然国君不再娶礼也其初娶也来媵而娣侄从之进而摄焉固妾也是故隐公出于声子不谓之嫡否则再纳焉亦妾也是故桓公出于仲子不谓之嫡声子娣也故疑于妾而不知礼之有摄也仲子娶也故疑于嫡而不知礼之无再娶也此说者所以纷纷也
  仲子生而有文在其手曰为鲁大夫
  王樵曰此与成季生而有文在其手曰友二事相类葢皆诬也按成季之将生桓公卜之曰男也其名曰友及生而果有文在手曰友此何神也筮辞有间于两社为公室辅季氏亡鲁不昌之语桓公以仲子手文得国而三桓效之为此语尔
  元年不书非公命也
  赵汸曰𫝊明国史有不书之法葢指䇿书正史言之非公命不书于策所以重正史而致其严故杜氏谓小事简牍而已左氏世为国史凡经不书而简牍有据者悉取以为传所发不书之义皆史例也外事如崩薨卒葬盟㑹侵伐胜败祸福经所不书者间亦推史例以释之
  庄公寤生惊姜氏
  疏武姜寐时生庄公至寤始觉其生也此非生子之常故惊姜氏按史记云寤生生之难林尧叟注武姜困而后寤因寤而惊如此解寤生难通应劭云儿堕地能开目视者为寤生杨用脩取之吾亦未敢信也
  制岩邑也虢叔死焉
  注虢叔东虢君也疏虢叔封西虢仲封东此云虢叔东虢君也所灭之君字叔也僖五年传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晋语称文王敬友二虢则虢本有二国此为东虢后晋献公所灭者其国在西也郑语史伯谓桓公曰虢叔恃势郐仲恃险皆有骄侈怠慢之心君以成周之众奉辞伐之无不克矣桓公从之是恃险不脩徳为郑灭之事也括地志洛州汜水县古东虢之国
  祭仲曰
  氏族考祭氏周公第七子所封周畿内之邑世为周卿士子孙以邑为氏祭后并于郑故郑有祭仲
  都城过百雉
  注方丈曰堵三堵曰雉一雉之墙长三丈高一丈侯伯之城方五里径三百雉故其大都不得过百雉按公羊传五板为堵五堵为雉五雉为城郑氏诗笺引此云雉长三丈则板六尺毛诗传又云一丈为板五板为堵五堵为雉韩诗说同而又以八尺为板诸家不一诗疏云今据左氏说郑伯之城方五里积千五百歩大都三国之一谓三分其国之一则五百歩也五百歩为百雉则知雉五歩五歩于度长三丈则雉长三丈也 张献翼曰雉不能远飞高不过一丈长不过三丈故高一丈长三丈为一雉
  国不堪贰
  注贰两属疏两属则赋役倍赋役倍则国人不堪
  书曰郑伯克段于鄢
  疏特言书曰必是旧史不然夫子改之凖鲁史之法惟当书郑伯之弟段出奔共 赵汸曰春秋特笔也辞㫖卓异非史家所及 鄢赵氏云当作邬非鄢陵也详春秋集说
  不言出奔难之也
  按叔段强大隽杰庄公大用兵力仅乃胜之故不书出奔难之者言克之非易也注谓庄公志在于杀难言其奔误矣
  公入而赋姜出而赋
  疏中融外泄各自为韵葢即所赋之诗 王樵曰颖考叔之事与茅焦颇相类庄公囚母恶名恐大国之议其后也茅焦之于始皇持而劫之考叔之于庄公微而动之葢皆有所窥而入
  吊生不及哀
  注诸侯以上既葬则缞麻除无哭位谅暗终丧 陆粲曰杜说于经典未之前闻杜于晋元皇后丧议太子应既葬除服援此传文及郑伯辞享景王宴乐为证先儒讥其巧饰经传以附人情今以传考之所谓吊生不及哀者葢言惠公薨乆今来赗不及其哀哭方盛之时耳至如子产为郑伯辞享直云免丧听命传亦但言葬郑简公杜何由知其定为既葬而除也叔向讥景王明言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乃谓其讥宴乐而不讥除服可乎杜既创为此说故于传中诸言丧礼与己说不合者辄迁就解释以求通如文元年传晋襄公既祥注云诸侯虽谅暗亦因祥祭为位而哭昭十年传葬晋平公叔向辞诸侯之大夫曰孤斩焉在衰绖之中注云既葬未卒哭故犹服斩衰十五年传叔向讥景王下亦云天子诸侯除丧当在卒哭今王既葬而除故讥其不遂此服自与前议乖违葢虽委曲生意益显其谬孔疏乃云卒哭与葬相去非逺卒哭是葬之馀事故杜云然其党杜䕶非抑又甚矣 陈氏曰此传文疑后人增益之杂记有大夫士讣于他国之君之礼则不但同位外姻也且文九年秦人归僖公成风之襚传曰礼也此又以赠不及尸吊不及哀为非礼却自相矛盾 按仲子当主榖梁乃惠公之母也左氏误以为惠公夫人故云子氏未薨故名又云预凶事非礼也辨详集说
  纪人伐夷
  注夷国城阳庄武县疏庄十六年晋武公伐夷执夷诡诸杜注诡诸周大夫夷采地名与此有别世族谱误以二夷为一
  有蜚
  疏释虫云蜚蠦蜰舍人李巡皆云蜚蠦一名蜰郭璞云蜚即负螌臭虫经传皆云有蜚则此虫直名蜚耳作蜚蠦者非是此虫一名负螌汉书及此注多作负蠜释虫草虫负蠜彼则岁时常有非灾虫也葢相涉误为蠜耳
  惠公之薨也有宋师太子少
  黄泽曰传称太子少则是惠公之时桓公已正太子之位隐公之摄出自父命明矣又宋鲁为婚姻而惠公未葬宋来伐丧岂非以桓公故耶夫太子少而隐公立斯固宋人之所疑者桓公内有国人归向外有宋国大援隐公虽欲不让安得而不让榖梁谓让桓不正此未审当时事情
  公孙滑出奔卫
  赵汸曰凡贱者奔史不书大夫非卿名字不登于策公羊谓之微者榖梁谓之卑者公子尊与卿等公孙降于公子与微者同
  郑人以王师虢师
  注虢西虢国也𢎞农陕县东南有虢城 此虞虢之虢史记注马融云武王克商封异母弟虢仲于夏阳
  二年费庈音琴父胜之
  注庈父费伯也前年费伯城郎 愚按鲁有单伯庄元年见经榖梁谓命于天子故称字此费伯亦其类
  三年赴以庚戌故书之
  赵汸曰说者多疑传妄按盟㑹战伐经书日月传每略之不书日月者传则详之意在互文相备非无据者其崩卒伪赴亦必有考藉令构虚亦不至是
  不书姓为公故曰君氏
  按君氏乃尹之误当从公榖无疑辨见集说傅逊曰自公羊传云春秋讥世卿而孟子言仕者世禄于是儒者有世禄不世官之说愚以为非也古者天子诸侯大夫皆以徳为之杀各保姓受氏以守宗祧故曰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岂有天子诸侯世而大夫独不世者乎大率权之所在无不为患者人君惟务修徳选建贤良以永功臣之𦙍何事曲设猜防示人以薄假卿不世国其能永存乎縁公羊之学盛行汉初霍氏王氏世专汉权魏相刘向因述公羊之说以动主听而王氏卒篡汉世儒遂以其说为至允恐圣人书尹氏卒之意实不然也
  周郑交质
  愚谓周郑并言昧君臣大义东莱驳之当矣然当时天子下夷列国左氏所书亦纪实事不然何以见齐桓晋文之烈哉
  四月郑祭足帅师取温之麦秋又取成周之禾
  傅逊曰杜于桓五年传云足祭仲之字陆子馀深辟其谬良然葢足其名仲乃其字尔子馀又云先儒谓春秋时间有用夏正纪事者杜以取为芟践此强说也 按桓十一年传云祭封人仲足杜误甚明
  宋宣公可谓知人矣
  公羊传言宋之祸宣公为之尤其舍子立弟果令冯有争心左氏以冯自争国非宣公罪故善之愚谓宣公舍其子而立穆公穆公又不私其子而立殇公二者虽非传袭之常然皆盛徳事凶终者后人为之尔公羊归狱于宣公恐非忠恕之㫖
  四年州吁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
  按宋自殇公立公子冯出居郑郑庄公助之于时尚未有争国之衅也州吁欲定其位使告宋求伐郑以除公子冯之害横开兵端其恶甚矣 又按史记卫桓公十二年弟州吁骄奢公绌之州吁出奔十三年郑伯弟段攻其兄不胜亡而州吁求与之友十六年州吁收聚卫亡人以袭杀其兄自立为君为郑伯弟段欲伐郑请宋陈蔡与俱三国皆许之观此则州吁伐郑葢与段比谋而翚之固请帅师亦所谓同欲相求如市贾者也是故春秋托始于隐
  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
  叶梦得曰传不明不氏之义但见翚乃弑君者疑其强而自恣经书翚帅师与后言公子翚异其词若贬然故妄意之今按翚与无骇溺挟称名皆当从二传未爵命为正
  厚从州吁如陈
  按州吁弑其君完完之母戴妫大归于陈陈必深恶州吁然非觐王为说不可诱之如陈非如陈二人不可得而诛也父子之间遂至用谲真大不幸哉 王樵曰按陈乃卫桓之母家庄公惑于嬖妾戴妫大归陈国既知之矣乃州吁弑立不应反助之兴师观石碏告陈人曰此二人者实弑寡君则前此陈或不知州吁之为贼也奸党欺蔽其术多矣石碏以贼方据国无可与图者图之必于陈故先与陈人定计风之朝陈使请王觐而即陈以除之朱子语录有门人疑引之去陈后倘陈人不杀却如何葢未知此也
  莅杀州吁于濮
  疏贾逵云濮陈地也地理志陈留县濮水受泲史记石碏详为善州吁至郑郊与陈侯共谋使右宰丑进食因杀州吁于濮
  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
  魏禧曰古者七十而致政石碏告老在桓公初立时桓公十六年见弑则碏已八九十歳故其使告陈曰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方且诛州吁杀其子厚立宣公智力积强以复仇定国难乃出耄期之岁后世未见其人
  五年公将如棠观鱼者
  疏鱼者犹言猎者按古字鱼通渔
  书曰公矢鱼于棠
  王应麟曰矢鱼于棠朱文公曰据传云则君不射是以弓矢射之如汉武帝射蛟江中之类按淮南子季冬命渔师始渔天子亲往射鱼恐非陈鱼之说
  翼侯奔随
  赵汸曰晋自献公以前经皆不书葢献公末年晋鲁始通前此告命不行非作经时削之也
  以三军军其前潜军军其后
  孙武子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张预曰两军相临先以正兵与之合战徐发奇兵或𢷬其前或击其后以胜之若郑伯御燕师以三军军其前以潜军军其后是也
  天子用八诸侯用六大夫四士二
  公羊榖梁皆云天子八诸公六诸侯四刘敞曰众仲不知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因天子八佾遂兼称诸侯六佾其曰士二亦非也特牲少牢皆士礼也无用舞之处安得二佾而施之其说主公榖汪克寛曰乐舞之数自上而下降杀以两诸侯既降于诸公则诸伯当降于诸侯而为二佾矣子男复何用乎礼经所纪庙堂之制衮旒席数五等诸侯皆同岂以乐舞而独异于其制乎愚谓汪辨甚当可正公榖之失杜明言士有功方赐乐刘原父谓士必无乐舞亦不然傅逊曰杜氏解八佾六佾四佾二佾本之何休公
  羊注服䖍以用六为六八四十八用四为四八三十二用二为二八十六杜以舞势宜方行列既减则毎行人数亦宜减故用何氏说然𫝊文云舞所以节八音而行八风故自八以下是舞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降杀以两故减其二行尔此为有理若如杜说则诸侯以下节宣皆不以八矣士止馀四人岂复成乐
  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
  使者虑公知其入郛则以为不及救故讳云未及国杜注谓忿公知而故问非也公之怒怒其不以实告林注谓怒使者言不逊亦非也
  六年郑人来渝平更成也
  疏变更前恶而复为和好言更复狐壤以前之好也今从公榖作输辨详集说
  纳诸鄂
  括地志故鄂城在慈州昌寜县东二里与武昌之鄂异
  秋宋人取长葛
  王应麟曰宋人取长葛经以为冬𫝊以为秋刘原父谓左氏杂取诸侯史策有用夏正者有用周正者石林叶氏考祭足取麦榖邓来朝以为经传所记例差两月葢经用周正而传采国史其自用夏正者有失更改也
  七年谓之礼经
  春秋即周礼也故韩宣子见易象春秋曰周礼在鲁
  结艾之盟也
  赵汸曰传释列国之聘有三一结好二结盟三通嗣君今考结好而聘者有报若庄二十五年陈女叔来聘冬季氏如陈是也结盟与通嗣君而聘者不报礼薄与交聘异也若霸国之聘与国秦楚之窥上国而来者其事又各不同传皆随事释之使犹有考也
  初戎朝周发币于公卿
  注发币如今计献诣公府卿寺疏㑹计之吏献物天子
  㰱如志
  疏㰱口含血也服䖍云如而也
  八年以泰山之祊易许田
  括地志许田许州许田县南四十里有鲁城周公庙在城中祊田在沂州费县东南
  秋㑹于温盟于瓦屋
  注㑹温不书不以告也 赵汸曰春秋诸侯之事有不以告而史不书者有虽告而并入所重书之者凡一役再有事理亦无不告㑹温以瓦屋之盟为重并下事书之笔削举重之义如此杜氏但以为不告后人遂疑传妄皆非也
  为谥因以为族
  注或使即先人之谥称以为族 傅逊曰陆子馀按郑𤣥驳许慎五经异义引此传文云诸侯以字为氏因以为族今此以氏为谥者传写误也杜考之不详乃妄断其句而强解之愚初依杜读传短涩不成文句固宜以谥作氏及反复正文羽父为请谥与族公问族于众仲公未问谥也众仲对云诸侯以字为氏因以为族则问答相承了然矣又下文公命以字为展氏则用众仲之说又了然矣又考宋戴恶与卫齐恶固见传中以戴齐为其臣之谥亦无定据孔疏曲以二人当之尔即戴齐为二恶之先之谥亦在众仲所对之后朱子亦云此谥应作氏
  公命以字为展氏
  刘敞曰杜云无骇公子展之孙非也无骇若公子展之孙当其继大宗也赐氏乆矣何待死而后赐乎且礼云公孙之子以王父字为氏非言其死而后氏之也然则无骇固公孙羽父请族者为无骇之子请也子展称公子无骇称公孙无骇之子未有称也此所以请之也若公孙之子死而后赐族则无骇为终身无氏矣
  九年凡雨三日以往为霖
  刘敞曰经有电无霖传有霖无电此传非解经也杜氏专谓经误不亦惑乎
  见获必务进
  按获谓获郑人服氏言戎被郑获非也郑人速去以诱之安得获戎
  衷戎师前后击之
  疏杜云前后及中三处受敌者前谓第一伏逆其前也后谓祝𥅆与后伏逐其后也中谓第二伏击其中也衷戎师者戎师在三伏之中
  十年郑伯入宋
  赵汸曰自宋公欲以诸侯伐郑去冯连兵至此其报复之祸烈矣然祸首在宋而郑实有王命故春秋诛首恶而忿兵之过不悉书
  十一年我先君新邑于此
  按郑自桓公始封京兆咸林后因幽王之乱寄孥虢郐而迁焉在河南新郑桓公至武公才二世故曰新邑
  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
  赵匡曰诸侯无王命入人之国罪已大矣又使大夫守之不容诛矣左氏以为有礼是长乱阶也
  王取邬刘𫇭音委邘之田于郑而与郑人苏忿生之田温原𫄨樊隰郕攒茅向盟州陉𬯎音颓
  按邬刘四邑在今河南偃师县温原十二邑在今河北济源河内修武等县呜呼吾于桓王之易郑田而知周之不复振也夫侯国分土天子苴白茅以锡之有定分而非可相假也况十二邑在畿辅之内茍抚之以徳威之以刑无不惕焉宇下者何至不能有而以之与人乎郑伯知王之不竞也遂敢拒战于𦈡葛苏子亦自此生心其后五大夫因苏子以作乱实启子颓之祸故王室日卑非诸侯能卑之也自卑也
  使营莬裘吾将老焉
  注莬裘在泰山梁父县南 欧阳氏据经书公及邾仪父盟于蔑与被弑书公薨力辨隐居位非摄愚按隐公称摄与周公异周公之摄止摄其政事而已隐公则并君位而摄之宋穆公亦云我立于此摄也葢当时必盛传周公有负斧扆朝诸侯之事故鲁宋相效为之不知周公位冢宰正百工具见于书明堂负扆乃后世称述之谬夫国政可摄也君位不可摄也若摄君之位则嗣子长而复辟将俨然太上自居耶抑傫然北面复就人臣之列耶隐公君鲁已十一年矣羽父请杀桓公葢疑其不反位故以此探之隐公尔时即挈国而授之桓犹虞无以自处乃曰使营莬裘吾将老焉菟裘者鲁之别邑也既有新君以居乎内复有故君以居乎外是国有二君也隐即无不利于桓之心而桓也阴贼人也能不疑其中分鲁国若曲武桓庄之于晋也羽父于是承桓命而揕之刃锺巫之祸谓非隐自取之不可也欧阳子但信经文以为隐公非摄而不知隐实摄君位故时史称公夫子亦据而书之王莽之居摄亦摄天子位也遂成篡夺之祸是乌可无辨
  不成丧也
  赵汸曰𫝊言不以君礼成丧故史不书葬定姒不书小君王子猛卒同
  桓公
  元年郑伯拜盟
  赵汸曰𫝊言拜盟如拜贶拜辱拜嘉之类非必君身亲之若郑伯身来与吾君接无不书之理
  宋华父督
  赵汸曰华父字也如言弗父何公父歜与孔父嘉五世别族者不同督公孙也无赐族之法
  二年立华氏也
  注督未死而赐族督之妄也 赵汸曰言立以为卿注谓未死赐族非也庄王十二年传立叔孙氏注云立后说者亦谓赐族然叔牙之子经书公孙兹兹之子得臣乃氏叔孙则非赐族明矣彼非赐族此言立华氏岂赐族乎
  大路越户括反
  六经正误越即麻纻焦苘黄草之属礼记大路素而越席注草席也音活后汉书世祖尝敕㑹稽献越布即此
  衮冕黻珽
  注黻韦韠以蔽膝也珽玉笏若今吏之持簿徐广云持簿即今手板
  藻率音律鞞鞛
  注藻率以韦为之所以藉玉也疏周礼典瑞王执镇圭缫藉五采郑司农读缫为藻 傅逊曰藻从藻之藻率从率带之率本二物按礼记有玉藻贯玉以藻藻者杂采丝绳也又率带诸侯大夫皆五采士二采率与繂同缏缉也韵书鞞琫二字同诗传鞞容刀鞞也琫上饰珌下饰说文亦云琫佩刀上饰
  鞶厉游音留
  注缨在马膺前如索裙疏缨当马胸以削革为之
  火龙黼黻
  注白与黑谓之黼黒与青谓之黻 按此黻与上黻珽之黻不同
  凡公行告于宗庙反行饮至舍爵䇿勲焉礼也
  赵汸曰告庙饮至䇿勋乃反行常礼皆同时于庙中行之䇿勋即书至襄十三年春公至自晋传曰孟献子书劳于庙是其事也非由告庙饮至然后书至不告庙饮至则不书至也
  命之曰仇
  金履祥曰仇即文侯平王之初受秬鬯圭瓒之命兄固未遽替也曲沃之封自在昭侯之世师服所言以防夺嫡之渐尔
  卿置侧室
  注侧室众子也得立此一官疏文王世子公若有出疆之政庶子守公宫正室守太庙郑𤣥云正室嫡子也故知侧室是众子文十三年传赵有侧室曰穿是卿得立此官也汉书文帝赐南粤王赵佗书朕髙皇帝侧室之子
  大夫有贰宗
  注适子为小宗次者为贰宗疏大夫不必皆是大宗故云小宗若大夫身为大宗亦止得立贰宗官尔贰宗与侧室为例皆官名与立宗别 傅逊曰孔疏因注以侧室为立官遂云贰宗亦官名陆子馀云俱未有考而不辨其非窃谓侧室贰宗固应请于君于其中立官以统之而即以侧室贰宗为官必非何也以其不类官名也又注云适子为小宗此其意以诸侯为大宗尔然不闻族人不得以戚君大夫不得以宗诸侯乎大抵始为小宗既为大宗小宗四大宗一并而为五宗其变至于无穷则大夫之家固自有大宗矣其贰宗即小宗也杜考之不详而云尔
  三年先偏后伍伍承弥缝
  李靖兵法春秋鱼丽陈先偏后伍此则车步无骑谓之左右拒言拒御而已非取出奇胜也晋荀吴伐狄合车为行此则骑多为便惟务奇胜非拒御而已今按其法自五人而变为二十五人自二十五人而变为七十五人此则歩卒七十二人甲士三人之制也舍车为骑则二十五人当八马此则五兵五当之制也诸侯兵法惟伍法为要小列之五人大列之二十五人参列之七十五人又五参其数得三百七十五人三百人为正六十人为奇今以百五十人分为二正而三十人分为二奇葢左右等也穰且所谓五人为伍什伍为队至今因之
  鱼丽之陈
  鱼丽者鱼入其中不能出也诗鱼丽于罶陈名取此
  仍叔之子弱也
  愚按经系仍叔之子来聘于夏而此传下有秋大雩之文则聘之在夏明矣前传有秋伐郑葢统言伐郑事本末尔不知杜何以有乆留在鲁之说孔氏疑将伐郑而遣告鲁事或有之
  启蛰而郊
  疏夏小正正月启蛰故汉氏始以启蛰为正月中雨水为二月节及太初以后更改气名以雨水为正月中惊蛰为二月节迄今不改
  过则书
  疏卜不吉则当改卜次旬卜不过三故限以一月过涉次月之节则书之以讥慢
  六年楚武王侵随
  赵汸曰楚自熊通以上未与鲁通传具载其伐灭诸国志在兼并诸夏中国不可无伯齐桓所以有功
  楚之羸其诱我也
  张预曰形之以羸弱敌必来从苖贲皇谓晋侯曰若栾范易行以诱之中行二却必克二穆果败楚师亦此义也
  不疾瘯蠡
  疏蠡说文作瘰云瘯瘰皮肥也
  齐侯又请妻之固辞
  吕祖谦曰郑忽不求助大国而云自求多福其言是矣然非奋然诚有是志也使忽诚有是志则弱固可强而所以持国者固无待于外助矣惟其为善有名而无情动多疑沮不知审量所以始受制于祭仲而卒死于髙渠弥之难也
  接以大牢
  注以礼接夫人重适也 傅逊曰考之礼经谓以太牢之礼接见太子非夫人也接夫人郑𤣥之说陈澔已辨其谬且下云卜士负士妻食皆以太子言则接必非夫人矣
  周人以讳事神名终将讳之
  疏子生三月为之立名其终也必将讳之故须预有所避为下诸废张本 王应麟曰周人以讳事神名终乃讳之曲礼注云生者不相辟名卫侯名恶大夫有石恶君臣同名春秋不非汉宣帝诏曰古天子之名难知而易讳也其更名询则生而称讳矣博议谓名子者当为孙地出颜氏家训
  八年楚人尚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
  嘉祐集范蠡云凡阵之道益左以为牡设右以为牝季梁策楚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葢一阵之间必有牝牡左右要当以我强攻其弱尔愚按兵法又有以我之弱当敌之弱者孙膑所谓以君下驷与彼上驷一败而二胜之道也 锺惺曰郑与王战子元曰陈乱莫有斗心云云随与楚战季梁曰楚人尚左云云郑计妙在避整趋乱以分整者之势整且化而为乱善于攻整者也随计妙在避坚趋瑕以分坚者之力坚且化而为瑕善于攻坚者也
  九年唯王后书
  赵汸曰庄十八年传见惠王后陈妫宣六年传见定王后齐姜何不书葢二后非鲁主昏故特存鲁主昏者以见义
  荀侯贾伯
  注荀贾皆国名 按荀疑即郇曹风郇伯劳之李氏云郇国今河中猗氏县
  宾之以上卿礼也
  疏僖二十九年传曰在礼卿不㑹公侯㑹伯子男可也昭二十三年传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然则小国之君乃当大国之卿小国之世子必不得当大国之卿故知各如其国之卿尔 宾之以其国上卿之礼
  十年鲁以周班后郑
  班爵禄之班郑主兵当先以周班故后
  十一年齐卫郑宋盟于恶曹
  注宋不书经阙 赵汸曰此即战郎诸侯也用一事再见书人例经无宋𫝊衍文宋亦不当序郑下注云经阙非
  郧人军其郊必不戒
  孙武子诸侯自战其地为散地张预曰战于境内士卒顾家是易散之地也楚鬬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戒恃近其城莫有斗志果为楚所败是也
  十二年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
  张预曰诱之以小利敌必来取吴以囚徒诱越楚以樵者诱绞是也
  君次于郊郢以御四邑
  按楚郊郢一统志云在安陆州古名郢中安陆之东即徳安应城县界有蒲骚城古郧邑郧人望救鬬志不决御四邑以绝其来救之路而潜出锐师以加之兵法所谓奇正并用也
  十三年遂见楚子曰必济师
    伯比云必济师此隐语也使楚子不告邓夫人夫人或问而不悟则济师二字虚设矣吾谓伯比见楚子时当以莫敖必败之故明告之楚子能信邓夫人之言岂不能纳伯比之谏而必出此隐语㡬幸其君之悟于不可必之天乎故告君者讽可也略不可也略可也隐不可也为隐语而旁无一人代之分疏将奈何
  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
  吕祖谦曰瑕之祸在绞不在蒲骚也蒲骚之胜用斗廉也绞之胜自用也苟挫于绞必谓昔以用人而胜今以自用而败将益求其所未至不敢以兵为戏矣有城下之盟而忘己之不如鬬廉所以坚其自用之心而促其荒谷之缢也
  不书所战后也
  注公后地期不及其战故不书所战之地 赵汸曰㑹期轻战期重公虽不及㑹期而及其战期自当举战地何故反没之乎此有笔削之㫖见属辞
  十六年冬城向书时也
  赵汸曰啖氏云按下有十一月纵是同月亦今之九月农工未毕不可兴役今按土功自戒事至毕功非止一月之事故城筑皆时而不月兼春秋城筑多为备敌兴功得时非时本无足议传既发不时之义于此言书时疑若美之故为后人所议
  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
  按史记卫庄公卒子桓公立十三年入春秋至鲁隐公四年则卫桓公十六年矣其春桓为州吁所弑九月卫人杀州吁而宣公立然则宣之烝夷姜生伋子当在桓公之世及宣即位计伋年且长因以为世子新台之筑距此时当不逺宣在位十九年所生寿朔或已几弱冠寿之能代兄死朔之能同诉兄固无足怪洪容斋以此为疑葢误以宣公为代庄公尔
  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
  苏颍滨谓寿之死无救于兄而重父之过朱子亦云然寿之窃节先往真欲代兄之死卒之兄亦往死者非初料所及也以是责寿寿亦大不幸哉
  十七年日官居卿以底日
  注位从卿故言居卿底平也谓平历数疏周礼太史掌正歳年以序事颁告朔于邦国然则天子掌历者谓太史也太史下大夫非卿传言居卿则是尊之若卿
  十八年使公子彭生乘公公薨于车
  公羊传夫人譛公于齐侯公曰同非吾子齐侯之子也齐侯怒与饮酒于其出也使彭生拉干而杀之按桓公三年娶文姜六年生庄公十八年乃与桓公如齐则时人所疑非桓公子者妄矣猗嗟诗展我甥兮春秋书子同生虽微词亦纪实也
  齐人杀彭生
  注不书非卿 陈傅良曰杀彭生不书嫌讨贼也杜说非是公子书杀不必皆卿今按史既讳戕言薨则杀彭生必不复书
  齐侯师于首止
  按首止卫地时卫朔奔齐齐人若将为讨卫乱而出者以诱子亹也
  庄公庄公之世事见于经而无𫝊者甚多疑有阙佚
  元年不称即位文姜出故也
  赵汸曰传于庄闵僖不书即位发义不一皆未当当从二传继弑君嗣子不言即位为是啖氏亦云
  不称姜氏绝不为亲礼也
  注文姜之义宜与齐绝而复奔齐故于其奔去姜氏以示义疏观此解之义夫人宜与齐绝释例言庄公宜与齐绝者夫人尚宜绝庄公固宜绝矣先儒谓庄公宜与母绝杜意庄公宜与齐绝故偏据庄公为文愚按此义临江张氏得之见集说
  三年郑伯辞以难
  林注郑伯子仪也按郑伯乃厉公非子仪辨见集说
  四年盈而荡天之道也
  按史记楚熊渠始僭王号其后畏厉王暴虐又去之至鲁桓公六年熊通侵随随为楚往周请尊楚号不听通乃自立为武王至鲁庄四年周召随侯数以立楚为王楚怒以随背已伐之武王卒师中而兵罢然则邓曼之言葢指楚武僭号以为盈也
  除道梁溠营军临随
  注溠水在义阳厥县西东南入涢水按通志槎水在今随州城东南㵐水在随州城西北槎水即溠水也西魏改㵐西曰下溠取此楚子已卒而斗祁屈重秘其丧更开道为梁筑军垒以临随为持乆计随人不测乃惧而求成
  请为㑹于汉汭而还济汉而后发丧
  注汭内也谓汉西 陆粲曰诗芮鞠之即毛𫝊芮水涯也郑笺芮之为言内也杜依郑说据𫝊云汉东之国随为大若为㑹于汉西则楚师原未涉汉下文何得云济汉而后发丧也孔疏顺杜之失与𫝊文异矣渭汭注云水之隈曲曰汭此说是 愚按汉晋春秋诸葛亮卒于郭氏坞姜维令杨仪反旗鸣鼓若将向懿者懿不敢逼仪乃结阵而去入谷然后发丧夫反旗呜鼓即此之除道梁溠也入谷然后发丧即此之济汉然后发丧也伯约之智葢得之左氏者也
  六年君子以二公子之立黔牟为不度矣
  刘敞曰朔比衎黔牟比剽左氏君剽而退黔牟存朔而绝衎赏罚无章莫此为甚 邵宝曰宣公烝于夷姜生伋子又纳伋子之妻生寿及朔三人皆非所当立也况朔构伋子并及寿无故以死则朔也安得为君黔牟之立谓之不度见成败而忘义理君子之论岂其然哉
  骓甥𥅆甥养甥请杀楚子
  苏轼曰以邓之微无故而杀大国之君楚将举国而雠之其亡更速夫邓不患有楚而患不能脩徳以自强使其国不可亡国苟不可亡虽百楚子何害不然杀一楚子天下遂无楚子乎
  人将不食吾馀
  邵宝曰馀似谓祭之馂馀故下以社稷不血食言旧注不明 一云时三甥因享楚子欲置毒饮食中杀之故邓侯言因享害人人将不食我馀食也以为馂馀无谓
  七年不害嘉榖也
  赵防曰宣十五年秋大水冬饥此年秋大水但言无麦苖而不言饥者此黍稷可更种也















  读左日钞卷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二
  呉江 朱鹤龄撰
  八年治兵于庙
  刘氏讥庙中非治兵之所按孔疏云治兵于庙者告于庙习于巷也但传终未尽
  仲庆父请伐齐师
  疏公子庆父氏曰孟氏传文实然而经称仲孙杜无明释八年传称仲庆父举谥称之则谓之共仲葢庆父虽为庶长而以仲为字至后子孙以字为氏是以经书仲孙时人以其庶长称孟故传称孟孙其以谥配字而谓之共仲犹臧僖伯管敬仲之类也
  奉公子纠来奔
  注子纠小白庶兄 程子以小白为兄子纠为弟朱子从之愚按左传注子纠实小白庶兄薄昭与淮南王书曰齐桓杀其弟以反国程子据此以纠为小白弟然荀子谓桓公杀兄越绝书谓管仲臣于桓公兄公子纠皆与昭不合黄楚望云春秋立子以贵子纠母鲁女鲁女贵班在卫上明子纠当立考史记襄公次弟纠奔鲁其母鲁女也管仲召忽傅之次弟小白奔莒鲍叔傅之其母卫女也有宠于僖公观两次字兄弟之序可见矣 又按经书齐小白入于齐则小白固宜有齐者也小白曷为宜有齐也小白不立则管仲不相管仲不相则周室日卑不胥天下而夷狄不止夫子既恕管仲之不死安得不恕桓公之得国若夫子纠之为兄欤为弟欤固所不必论矣
  九年桓公自莒先入
  史记雍林人杀无知议立君髙国先召小白于莒鲁闻无知死亦发兵送子纠而使管仲别将兵遮莒道射中小白带钩小白徉死管仲使人驰报鲁鲁送纠者行益迟六日至齐则小白巳入高徯立之是为桓公桓公之中钩徉死以误管仲已而载温车中驰行有髙国内应故得先入立发兵拒鲁按左氏载桓公入齐事太略应据此补之
  召忽死之管仲请囚
  冯时可曰管子大匡篇齐使至鲁鲁君乃束缚管仲与召忽仲谓忽曰子惧乎忽曰何惧乎令子相齐之左必令忽相齐之右虽然杀君而用我身是再辱我也子为生臣忽为死臣忽也知得万乘之政而死公子纠可谓有死臣矣子生而霸诸侯公子纠可谓有生臣矣死者成行生者成名子其勉之乃行入齐境自刎而死管仲遂入君子闻之曰召忽之死也贤其生也管仲之生也贤其死也此文必出于战国以后其中亦有与左氏小异者左氏云杀子纠于生窦生窦鲁地而大匡以忽为行入齐境自刎夫鲁人从鲍叔之请必杀纠于国召忽必以是时俱死若行入齐境而死非忽所以致命也左氏以忽死而仲囚大匡以仲忽俱缚而忽死顾忽能死则必不缚忽甘缚则必不死又鲍叔之称夷吾于公也左氏以为管仲已至堂阜大匡则谓言于未召之前愚谓鲍叔慎者也其以身使鲁知必不预言也由此言之左氏之文尚未逺于春秋而大匡逺矣
  使相可也
  史记桓公既得管仲与鲍叔隰朋高徯同脩国政连五家之兵设轻重鱼盐之利以赡贫穷禄贤能齐人皆悦按管仲治齐事详在齐语故内传不及亦应据此补之 按内政之法五乡一师万人为一军比之周制万二千五百人为军者诚简便矣故曰桓文节制之师
  十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张预曰气者战之所恃也敌人新来而气盛则且以不战挫之俟其衰倦而后击故彼之锐气可以夺也曹刿言一鼔作气者谓初来之气盛也再而衰三而竭者谓陈乆而人倦也
  蒙皋比而先犯之公从之大败宋师于乘丘
  注皋比虎皮疏礼记武王倒载干戈蒙以虎皮名之曰鞬櫜字或作建皋故服䖍引以解此他书未闻檀弓云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县贲父御卜国为右马惊败绩公队佐车授绥御与车左右皆死之与此不同孔氏谓记言为妄陈氏曰记不过言公车败而已易车之后因二士死敌遂大败宋师乃与春秋传互相发明战几败复胜如韩原之战几获秦伯后世如此者多矣经有不悉书传或不能备不可以檀弓所载与经𫝊不合即云记妄也
  十一年宋师未陈而薄之
  吴子凡敌有不卜而与之战者陈而未定舍而未毕行阪渉险半隐半出如此者击之勿疑
  臧孙达曰
  臧孙达见桓二年氏族考鲁孝公之子公子𫸩食邑于臧因以为氏世本达生伯氏瓶瓶生文仲辰三桓之先臧氏展氏为鲁世卿
  十二年萧叔大心
  按萧邑大夫字叔名大心杜以叔为名非也 赵汸曰疏云以此年有功宋人以萧邑别封其人为附庸今按昭十一年传申无宇曰宋萧亳实杀子㳺时萧为宋邑庄二十三年萧叔无爵而称朝知是附庸国也
  十四年诸侯伐宋
  赵汸曰经文已序则传皆称诸侯经总称诸侯则传为序列意与日月互见同
  传瑕杀郑子
  郑子子仪也赵汸曰杀郑子不书者鲁人始终君突自郑忽复归后郑历三君皆不通于鲁故郑伯入国经不书
  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
  傅逊曰言子仪所畏忌者其气方焰焰而盛故蛇妖应之葢谓厉公也杜氏注似以气焰属忌人者言夫忌人则其气怯矣何焰焰之有
  厉公入遂杀傅瑕
  太史公曰语有之以权利合者权利尽而交疏傅瑕是也傅瑕虽以劫杀郑子纳厉公厉公终背而杀之此与晋之里克何异 按郑厉之杀傅瑕晋惠之杀里克以其贰也卫献之杀𡩋喜以其专也此三君者信无君人之道矣而三臣反复不免诛夷亦可为卖国之戒
  绳息妫
  注绳誉也按说文作譝戏曰靳誉曰绳古语如此疑是方言
  秋七月楚入蔡
  赵汸曰蔡哀侯在楚而蔡人㑹于北否此荆所以人蔡也传以为由息妫故葢采辑小说举其细而遗其大
  十六年郑伯杀公子阏
  注祭仲党疏按隐十一年郑有公孙阏距此三十五年不容复有公子阏若非阏字误则子当为孙
  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
  诗疏左传桓八年王使立缗于晋至庄十六年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为晋侯不言灭晋之事晋世家晋侯缗立二十八年曲沃武公伐晋灭之尽以其宝器赂周釐王王命曲沃武公为晋侯葢虢公命晋侯之年始并晋未命晋之前有使适晋晋大夫就之请命无衣之诗所由作也 吕祖谦曰以史记左传考之平王二十六年晋昭侯封成师于曲沃专封而王不问一失也三十二年潘父杀昭侯欲纳成师而王又不问二失也四十七年曲沃庄伯弑晋孝侯而王又不问三失也桓王二年庄伯攻晋王不能讨反使尹氏武氏助之及曲沃叛王王尚能命虢公伐曲沃立晋哀侯使其初师出以正岂至此乎四失也十三年曲沃武公弑晋小子侯明年王犹能命虢仲立哀侯弟缗于晋又明年犹能命虢仲芮伯梁伯荀侯贾伯伐曲沃至是武公篡晋僖王反受赂命为诸侯五失也由此观之礼乐征伐移于诸侯降于大夫窃于陪臣有自来矣
  惠王立而复之
  注鲁庄三年经书葬桓王自此以来周有庄王又有僖王崩葬皆不见经传王室微弱不复能自通于诸侯故传因周公忌父之事而见惠王惠王立在此年之末赵汸曰经书葬桓王后王人救卫王姬归于齐则庄王也单伯㑹伐宋㑹诸侯于鄄命曲沃伯为晋侯则僖王也虢公晋侯郑伯使原庄公逆王后于陈以后皆惠王事杜云王室微弱不能自通于诸侯非也
  十九年鬻拳可谓爱君矣
  自古无此谏法左氏目为爱君安可训乎东莱谓不幸为楚子所诛则陷于恶逆斯笃论也魏禧曰楚子伐黄而黄败乃鬻拳之幸使黄人乘楚之败而胜之楚师再衄则拳虽欲死其何以为死耶
  卫师燕师伐周
  谯周曰燕与子颓逐惠王乃南燕姞姓也世家以为北燕失之按史记正义云南燕滑州胙城南燕伐以与周近也若北燕则逺且春秋时亦不著观昭三年春秋特书北燕伯款可见
  二十一年阙西辟
  注阙象魏也疏辟是旁侧之语服䖍云西辟西偏也
  郑伯由是始恶于王
  疏郑伯谓厉公子文公也 按传文郑伯享王是五月以前事至虢公请器则厉公巳没林注以始恶于王属厉公非也恶读如字即周郑交恶之恶
  二十二年在其子孙
  史记正义六四变内卦为中国外卦为异国又内卦为身外卦为子孙故知在子孙也
  犹有观焉故曰其在后乎
  疏观者视他之辞賔王之事若筮者身自当有则不应观他此卦犹有观焉观非在已之言其人观他有之故知在其子孙也
  风行而著于土
  疏㢲在坤上故为著土著直略反林注风动物也故行而著于土明不在本国
  若在异国必姜姓也
  史记正义六四变此爻是辛未观上体㢲未为羊㢲为女女乘羊故为姜姜齐姓故知在齐
  物莫能两大
  陈灭而后田齐兴杞灭而后于越兴虞灭而后吴兴所谓物莫能两大
  其后亡也成子得政
  按如此占易都似事后追叙语不能不疑朱子则谓太史之占陈氏子孙设为之辞以欺世如符命之类尔又合闵元年毕万筮仕传观之知左氏传春秋者必春秋季年人物所以追论成败多附㑹之辞
  二十三年晋桓庄之族逼献公患之
  按晋自桓叔封曲沃子庄伯代立献公之祖也金履祥曰晋自桓叔庄伯夺宗故献公亦忌其族之聚而杀之桓庄之裔无遗天道亦可畏矣
  二十四年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䖍也
  疏栗取其战栗也枣取其早起也修取其自修也惟榛无说葢以榛声近䖍取其䖍于事也煅脯加姜桂曰修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
  傅逊曰此与昭十七年夏六月朔日食事同而彼此异议故注以置闰失所言之陆子馀辟其谬 刘敞曰日食变之大者虽非正阳之月岂可安而视之春秋所以书讥其不鼓于朝乃鼓于社又用牲尔
  二十六年晋士𫇭为大司空
  赵汸曰传见晋变周制僭王官孔氏云言大司空明任以卿也直言司空者是大夫即司空亚旅皆受一命之服是也晋自文公以后卿以军将为名司空非复卿官故文二年司空士縠非卿也成十八年传曰右行辛为司空使修士𫇭之法虽则非卿其职掌同
  二十七年秋虢人侵晋冬虢人又侵晋
  史记晋献公九年群公子既亡奔虢虢以其故再伐晋弗克
  二十八年大戎狐姬生重耳
  注大戎唐叔子孙别在戎狄者 按晋语云狐氏出自唐叔狐伯行之子实生重耳杜氏本此为说
  小戎子生夷吾
  注小戎允姓之戎子女也 傅逊曰传云允姓之戎居于瓜州自惠公始诱以来则献公时未必即荐女于晋上狐姬称姓子亦当是其姓也杜引允姓之戎恐未然
  赂外嬖梁五与东闗嬖五
  二五如今人称行也葢狎昵小人之称
  使言于公曰
  穆文熙曰以骊姬之爱幸而其䜛犹假二五为之葢言不由已则可从中赞决使献公不疑从之易易耳国语又有优施通于姬其人愈下其谋愈深葢女子小人未有不广树其党而能亡人之国者
  使俱曰狄之广莫于晋为都
  凌稚隆曰广莫谓旷绝即曲沃与蒲屈也言章君之功伐使人皆曰狄人旷绝之地今皆为君都邑因献公喜功好大故以此歆之杜注以使俱为复使二五俱说此美非也
  楚令尹子元
  陈傅良曰子元不称人楚未有大夫也 赵汸曰中国有伯则楚君大夫将皆称人经变文也
  欲蛊文夫人
  注文王夫人息妫也 息妫尽聪明只欠息侯一死楚文没而子元即欲蛊之亦窥其不能死耳下御人乃夫人侍人即为子元通蛊者
  县门不发楚言而出
  杜牧曰敌来攻我我不与战设权变以疑之使敌人疑惑不决不敢与我战若楚人伐郑郑县门不发效楚言而出楚师不敢进而遁亦其义也
  三十二年为管仲也
  注公为管仲城私邑按榖乃鲁邑非齐之榖也辨详集说
  虞夏商周皆有之
  国语内史过曰夏之兴也祝融降于崇山其亡也回禄信于黔隧商之兴也梼杌次于巫山其亡也夷羊在牧周之兴也𬸚𬸦鸣于岐山其衰也杜伯射宣王于镐是夏商周之所有也国语不言虞未详
  其至之日亦其物也
  亦其物也言所享之物亦如其所至之日如甲乙日降则祭先脾玉用苍服尚青之类
  能投葢于稷门
  按杜云葢覆也自投而反复于门上此解本可疑刘炫规杜云投车葢过于稷门似得之
  成季奔陈
  注出奔不书国乱史失之陈傅良曰奔非其罪虽我公子为命大夫亦不书
  闵公
  元年灭耿灭霍灭魏
  史记索隐平阳皮氏县汾水南耿城古耿国也永安县汾水西有霍城古霍国有霍水出霍太山地理志河东河北县古魏国服䖍曰魏在晋之蒲坂河东也三国皆姬姓赵汸曰灭耿灭霍灭魏不书者春秋之初楚灭诸小国在南晋灭三国在西告命皆未通于鲁
  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太伯不亦可乎
  按士𫇭晋之谋臣也劝太子以逺害而逃其后狐突诸人皆主此说然城曲沃之时申生犹可行及骊姬置毒以后行将安适申生所谓被此名以出人谁纳我其情诚可哀矣吴临川澄曰申生死孝与屈原死忠一也申生但知事父之为孝屈原但知爱国之为忠而一身之死生不计其心纯乎仁未可以轻訾也崔铣曰献公入骊姬之䜛必欲杀申生矣使申生被恶名而出献公又必将甘心焉不为宋冯之受伐则为宋万之赂请身死而负逆名孰若受命自裁之为共乎夫快心之忿情难释也反常之祸辞难明也申生计之审矣二说论申生为当故录之 白居易责申生不为吴太伯之让愚谓太伯之让以季历之有圣徳也申生则难言矣当时重耳居蒲夷吾居屈皆为骊姬所谮而出申生即欲让将谁让乎让则让奚齐耳让奚齐而出于理安乎奚齐果立晋国之祸未有已也而谓申生之心能晏然已乎
  二年共仲曰奚斯之声也乃缢
  赵汸曰庆父不书卒者罪重于叔牙不以卿礼成丧
  间于两社
  疏亳为殷都殷亡国也亡国之社以为庙屏戒故与周社并建二社当俱在雉门之外左亳社右周社间于两社谓在两社之间朝廷于此询谋大事是执政之所在也
  遇大有之干曰同复于父
  疏干为君父离为干子今还变为干故曰同复于父
  有文在其手曰友
  王应麟曰仲子有文在手曰为鲁夫人成季唐叔有文在手曰友曰虞正义云石经古文虞作□鲁作𣥏手文容或似之友及夫人当有似之者
  及狄人战于荧泽
  书疏郑云荧今塞为平地荧阳民犹谓其处为荧泽在其县东杜预左传注谓此荧泽当在河北以卫败方始渡河战处必在河北葢此泽跨河南北而得名耳
  齐人使昭伯烝于宣姜不可强之
  按齐人强昭伯烝宣姜生文公竟以存卫称贤君焉又生宋桓夫人许穆夫人皆贤女也始信贤愚之生不系乎气类
  立戴公以庐于曹
  疏此年之末文公在位计戴公为君不过数十日耳陈氏曰戴公未成君例不书按诗风卫并邶鄘尽得商畿内之地葢大国也懿公之难渡河东徙而故都为墟地理志齐桓公更封卫于河南曹楚丘而河内殷墟皆属于晋郑𤣥云楚丘与曹不甚相逺皆在东郡界中汉东郡今大名府滑县开州曹诗作漕
  里克谏曰云云
  吕祖谦曰里克告父以慈告子以孝其处父子之间至矣迨骊姬杀申生之谋已成惮克未发也使优以言动之克乃曰秉君杀太子吾不忍通复故交吾不敢中立其免乎姬始无惮而新城之难作矣是克知父子之间当两全而不知邪正不两立也两刃之下人不容足两虎之斗兽不容身骊申之际岂中立之地哉
  则佩之度
  注佩玉者士君子常度 刘奉世曰佩之合法度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是也较杜胜
  受脉于社
  疏周礼有蜃器蜃大蛤也以饰脉器因名
  邢迁如归卫国忘亡
  鲁之归季友立僖公皆齐桓力也因鲁事而并撮邢卫事于此以表齐桓持危继绝之功
  卫文公大布之衣大帛之冠
  按史称文公初立轻赋平罪身自劳苦以收卫民与传称大布之衣大帛之冠务材训农通商惠工等语合诚可谓自强于治矣然终其身﨑岖漕濮间不能收复故都尺寸河北之地拱手而授之晋文说者或咎其阴计深而雄才寡考菟圃之役朝众让国以激怒国人狄师遂挫则亦非不足于权略者也夫布衣帛冠之自奋仅足救荥泽之覆车而康叔武公之深仁不能敌新台之馀秽卫之遂失河北也于文公何尤焉
  僖公
  元年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注虚丘邾地邾人既送哀姜还齐人杀之因戍虚丘欲以侵鲁公以义求齐齐送姜氏之䘮邾人惧乃归故公要而败之疏荦之盟邾人在焉既盟而败其师传不明言其故不知虚丘谁地何故戍之服䖍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使兵戍虚丘鲁与邾无怨僖公奔邾则为之外主国乱则戍其内邑无故而败其师亡信背义莫斯之甚杜以为不然故别为此说然此说亦无所据
  君子以齐人之杀哀姜也为已甚矣女子从人者也邵宝曰女子从人固也不曰与弑二君乃稔恶乎况齐桓以伯令讨之曷谓巳甚此说行天讨不加于武曌矣
  二年不书所㑹后也
  注鲁后至讳不及期故以独城为文赵汸曰此榖梁离至不序之例左氏不达妄谓后期说者疑之
  冀为不道入自颠𫐉伐鄍三门
  王应麟曰冀为不道杜氏以皮氏东北冀亭为冀国考之东汉西羌传渭首有冀戎史记云秦武公伐而县之汉天水郡之冀县也入颠𫐉者葢冀戎晋自冀邑冀缺为卿复与之冀是也 水经注傅岩东北十馀里即颠𫐉坂也左传所谓入自颠𫐉者也有东西绝涧左右幽空穷深地壑中则筑以成道指南北之路谓之为𫐉桥传说佣隐止息于此 按疏引服䖍云伐𫑡三门谓冀伐晋也冀之既病则亦惟君故谓虞助晋也将欲假道故称前恩以诱之此说似顺若冀自伐虞虞自报冀则于晋何与而称之
  保于逆旅以侵敝邑之南鄙
  邵宝曰逆旅近晋南鄙之客舍也退则保出则侵
  㑹虞师伐虢灭下阳
  疏马融云虞在晋南虢在虞南服䖍云下阳在太阳东北三十里按汉太阳县今陕州
  三年归之未绝之也蔡人嫁之
  赵汸曰归蔡姬当时适有是事或者假此为名欲出楚人不意耳左氏惟记所闻故未尽
  四年风马牛不相及也
  费誓马牛其风疏云牝牡相诱谓之风马牛风逸疆场事有然者不相及言疆域之逺也
  召康公命我先君太公
  邵宝曰齐鲁皆元勋侯伯之命曷为不于鲁而于齐乎当是时周公不之齐太公在齐伯禽不敢当此命也
  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
  疏齐之西境当在九河最西徒骇其东至于海当尽乐安北海之东界也史记索隐今淮西有故穆陵闗是楚之境无棣在辽西孤竹服䖍以为太公受封境界不然也葢言其征伐所至之域
  尔贡包茅不入
  按管子江淮之间一茅而三脊名曰菁茅晋志零陵有香茅今辰州包茅山出包茅有刺而三脊 真徳秀曰楚子僭王罪之大者不贡罪之小者管仲度桓公之力未足制楚使责其大者而楚不服攻之不克围之不下将何辞以退师乎舍其所当责者庶不劳而师有功仲葢计之审矣 时楚方强而子文之贤适为之相管仲度未有以制之故姑诘此以示薄伐之义使之受盟即退尔
  无以缩酒
  书疏周礼甸师云祭祀共萧茅郑兴读萧为莤束茅立之酒沃其上渗下若神饮之故谓之缩杜氏解左传云束茅而灌之以酒葢用郑兴之说
  昭王南征而不复
  榖梁疏吕氏春秋曰周昭王亲征荆蛮及渉汉梁败陨于汉中辛馀靡振王北济髙诱注引左传云昭王不复君其问诸水濵则昭王没于汉不得振王北济故旧说皆云汉濵之人以胶胶船船壊昭王溺焉则昭王没汉也 孔氏云胶船之说不知本出何书按竹书纪年昭王末年䘮六师于汉时王至中流胶液船解王及祭公辛馀靡皆溺史记正义引帝王世纪
  师进次于陉
  史记齐桓公以兵侵楚至陉山正义曰杜预云陉楚地颍川召陵县南有陉亭括地志陉山在郑州西南一百十里林注楚语云先君鼢冒之所以服陉隰也陉必为楚之要地故齐以诸侯之师进而据之焉
  方城以为城
  注方城山在南阳叶县南韦昭曰方城楚北之西塞史记索隐地理志叶县南有长城号曰方城则杜预韦昭说为是而服氏云方城山在汉南未知有何依据水经注盛𢎞之云叶东界有故城始犨县东至瀙水逹泚阳界南北聨数百里号为方城一谓之长城云郦县有故城一面未详里数号为长城即此城之西隅其间相去六百里一作六里连山相接汉水流其南故屈完答齐威公云楚国方城以为城汉水以为池
  筮短龟长
  时史苏欲止公之意故托言筮短龟长其实蓍龟智灵相似无短长也龟知生数一二三四五之神蓍知成数七八九六之神 傅逊曰记云卜筮不相袭卜不吉则止而公乃复筮故神不告之耳
  一薫一犹
  吴任臣曰薫蕙草今零陵香亦谓之薫草
  太子缢于新城重耳奔蒲夷吾奔屈
  魏了翁曰骊姬之杀申生其机变亦甚巧矣夫父子之情日相亲近则间言不得而八惟以术离之然后可故骊姬首赂二五说献公出三子于外此离人之术也献公者喜功贪得之人以威民惧戎辟地启土中其情安得不悦而从之三子既出则图之易矣又与优施谋作难之先后优施知申生之可陷也则请先之其言曰精洁易辱又曰甚精必愚葢精洁之人惜名矜行惟恐点污故曰易辱以节自励不以智自全故曰必愚若此者可以术激之而使死石显之陷萧望之亦犹是矣然恐献公犹未忍果于杀也则又夜半而泣以危言动之谓申生有将为逆之意自请先死公惧而谋之则又劝授之政而避祸焉夫献公刚猛人也肯为其子屈乎懐怒必杀之心自此启矣然犹患无隙以加之罪也则使将兵而伐翟焉胜则加以得众之名败则䋲以覆军之律申生至是无逃死之地矣然又虑大臣或守正力争则公之意未可知也则又使优施以杯酒从容歌舞微辞讽其为附丽之计里克大臣也许以中立则无复事矣献公之意其成也已乆故归胙之诈至易辨而不复辨申生之仁恐伤公意又不忍自明则有死而已申生死而二子奔无不如优施之所料者然奚齐立里克弑之卓子立又弑之自是晋国之乱逾二十年由骊姬行谗而二五优施三奸助之也故女子小人表里固结者危国亡家之本也
  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
  赵汸曰传于此年记正月日至与杂记孟献子之言合后昭十七年记太史与梓慎之言二十一年记梓慎之言二十四年记昭子之言皆见周人改月改时
  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
  疏周礼保章氏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郑众云以二至二分观云色青为虫白为䘮赤为兵荒黒为水黄为丰此出古占候书
  士𫇭稽首而对
  陆粲曰士𫇭之对皆游辞也曲沃与蒲屈城而三子见疏晋始兆乱𫇭者献公之信幸臣知其不可盍谏止焉既受命以兴事矣弗慎置薪若将有为也及承公谴让乃又不敢端言其故以折谗嬖之谋忠敬事君者固若是乎且退有后言而曰一国三公者何所风切也𫇭固奸人之雄内存宠禄而外恤公议姑为是以自说于众曰我亦尝谏之云尔是故二五优施之徒其为谗慝不足诛也若士𫇭里克君子深疾之按士𫇭为献公谋杀桓庄之族殆尽其能保天道
  之不还乎骊姬特假手焉耳笼络之谗谮之其应也不爽毫末故晋献之祸士𫇭始之里克成之
  校者吾雠也
  邵经邦曰卫太子之傅石徳教太子矫节收江充等系狱卒至湖城之祸岂非雠乎重耳之不校父命庶几知人子之道矣
  劝之城其赐邑
  按召陵之役申侯卖涛涂以媚齐而申侯之报复乃更险始构两国之兵祸卒及其身媚人者果何益乎
  辅车相依
  疏口辅为外表牙车为内骨故曰相依 傅逊曰注疏解辅车本借名又与唇齿重复诗云其车既载乃弃尔辅辅与车固相依也辅车唇齿是二物为譬
  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
  史记太伯卒无子弟仲雍立是为吴仲雍及武王克殷求太伯仲雍之后得雍曾孙周章已君吴因而封之乃封周章弟虞仲于周之北故夏虚是为虞仲索隐曰夏都安邑虞仲都河东太阳县之虞城在安邑南故曰夏虚顾炎武曰仲雍为吴仲雍而虞仲者仲雍之曾孙也殷时诸侯有虞国即所云虞芮质厥成者武王时国灭而封周章之弟于其故虚乃有虞仲之名耳论语逸民虞仲夷逸左传太伯虞仲太王之昭即谓仲雍为虞仲是祖孙同号且仲雍君吴不当言虞古吴虞二字多通用杨慎曰吴古虞字省文
  藏于盟府
  注盟府司盟之官疏凡诸侯初受封爵必有盟誓之言汉封爵之誓即盟类
  虞不腊矣
  疏月令孟冬腊门闾及祖先五祀周时腊与大蜡各为一祭秦汉改曰腊不蜡而为腊矣 赵汸曰史记秦惠文王初腊正义云始效中国为之亦明腊不自秦始或疑腊作于秦误矣
  丙之晨龙尾伏辰
  疏东方七宿皆为苍龙其龙南首北尾角是龙角尾即龙尾故注云龙尾尾星也日月之㑹为辰于时日体在尾星与日同处共日俱出入故常伏不见也
  均服振振取虢之旗
  汉书五行志引此文均作袀注袀服黒衣也均袀古字通 林注庭燎诗言观其旗温公叶音芹此当与同读按陈第古音考旗音斤
  鹑之贲贲天䇿焞焞
  注鹑鹑火星也疏南方七星皆为朱鸟其鸟西首东尾故未为鹑首午为鹑火巳为鹑尾鹑火星者谓柳星张也天䇿即傅说星见天官书傅说星在尾之末合朔在尾故其星近日微焞焞然无光耀也
  丙子旦日在尾月在䇿鹑火中必是时也
  疏以三统历推之此夜是月小馀尽夜半合朔在尾十四度从乙夜半至平旦日行四分度之一月行三度有馀故丙子旦日在尾星月在天䇿鹑火之次正中也月令孟冬之月日在尾昏危中旦七星中七星则鹑火次之星也
  六年围新密郑所以不时城也
  按此释经所以书新密为新城也杜注非是辨见集说
  许男面缚衔璧微子启如是
  杨慎曰面缚背缚也史记马童面之张晏训背之也葢古文多倒语如息之为长乱之为治扰之为顺粪之为除皆是 赵匡曰左氏云蔡穆侯将许僖公以见楚子于武城面缚衔璧按楚本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郑围已解楚师亦退许有何惧乃随蔡侯为灭国之礼乎若尔许己从楚齐何故不争许乎刘敞曰八年许男即㑹盟于洮知其初不降楚也且云微子面缚尤妄陆粲曰闻诸孔子微子去之是且不辱于纣胡为面缚于周人之垒欤逢伯葢诡言以悦其君而后儒信之甚者谓抱祭器而往臣焉谬矣愚按昭四年传赖子面缚衔璧士袒舆衬从之楚子问诸椒举举曰成王克许许僖公如是王亲释其缚受其璧焚其衬据此则许男事不可谓无考此年传楚子围许以救郑诸侯救许乃还事在秋蔡穆侯将许僖公见楚子于武城事在冬葢楚子归至武城而愤犹未息蔡侯畏楚特将许男以见之非许男本意故八年即与洮之盟也若微子启与武王云云则逢伯设辞必非事实余尚书埤传已辨之
  八年不殡于庙
  疏注云殡过庙者将葬时从殡宫出告庙乃葬非是殡尸于庙中也 邵宝曰殡于庙启殡而朝祖也凡柩行而止皆谓之殡
  冬王人来告䘮难故也是以缓
  王樵曰按传去年冬闰月惠王崩襄王恶太叔带之难惧不立不发䘮而告难于齐及襄定位而后发䘮据经今年十二月丁未方书天王崩恐秘不发䘮难于经年而叔带乃襄王亲弟亦非可秘者且既云定位而后发䘮则正月二月位已定何待至十二月乎襄王有子带之难洮之盟为谋王室即不可知惟秘䘮决不可信或曰𡩋母及洮两合诸侯皆为郑也
  九年使孔赐伯舅胙
  金履祥曰按宰孔之命国语史记皆有弓矢车服九旒之赐皇极经世书锡命为伯此所谓加赐一级者欤然宰孔初命但以赐胙为辞葢以宗庙为重也
  加劳赐一级
  邵宝曰加劳谓既老矣而又加之以勤劳也级阶之级也不欲其下拜故赐之进阶
  恐陨越于下
  王锡爵曰下即堂下言我若僭拜于堂则神魂不安必致陨坠于堂下矣
  秋齐侯盟诸侯于葵丘
  王应麟曰葵丘之㑹孟子所谓五禁者详见于管子大正篇左氏绝不及吕成公曰桓公于五命之戒未免身自犯之故左氏隐而不书也说苑晋文公合诸侯而盟曰无以美妾疑妻无以声乐妨乐无以奸情害公无以货利示下亦五禁之意史传不载 赵汸曰传记盟辞即孟子所述之末句其五禁之辞传不能举则二伯之事阙漏多矣
  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㑹也
  按宰孔之料齐侯智矣其止晋侯之与㑹非也黄东发有论见集说
  其在乱乎
  按杜云在存也此解不明白孔意以齐桓内行不正今之所忧者其在乱乎君亦当靖晋之乱无劳逺行也意在讽晋献耳
  里克㔻郑欲纳文公
  按里克欲纳文公正也而不果者其才不足且中立之心为之祟也㔻郑才又不及克豹亦类其父更不足言矣
  藐诸孤
  注言其与诸子县藐 杜解非也言奚齐卓子藐焉弱小耳
  斯言之玷不可为也荀息有焉
  司马光曰献公溺于嬖宠废长立少荀息为国正卿不能正谏之于其始而遽以死许之是则荀息之言玷于献公未没之前而不可救于己没之后也 愚谓叶公云复言非信也荀息之复言徒足为玷而不可以为信况考之外传荀息傅奚齐之时太子申生无恙也太子在而息遽以死许奚齐则是献公废立之谋成于息也后儒乃以能不食言许之岂不误哉
  十年夷吾无礼
  按无礼指烝于贾君之事此贾逵说也得之不然夷吾方改葬加谥而何以怒其无礼哉
  七舆大夫
  注侯伯七命副车七乘故有大夫七舆之官疏毎车一大夫主之此见周礼大行人
  十二年齐侯使管夷吾平戎于王
  金履祥曰五伯桓公为盛而周室戎狄之祸自若王子带召戎伐周天下之大罪也桓公不能讨而平戎于王岂以受子带之奔为此姑息耶桓公身不能容子纠而为王容叔带固将曲全襄王兄弟之爱不免卒酿王室异日之祸云
  十四年春诸侯城縁陵而迁杞焉不书其人有阙也史记索隐陈留雍丘县故杞国武王封禹后为东楼公在此至春秋时杞巳迁东国故左氏隐四年传莒人伐杞取牟娄牟娄东邑也僖十四年传杞迁縁陵地理志北海有营陵臣瓒以为即春秋縁陵淳于公所都之邑又周国名杞后改国号曰州而称淳于公故春秋桓五年州公如曹左氏云淳于公如曹是也张洽曰州公如曹州称公与祭公同则州是畿内
  之地即河内州邑也左氏乃云淳于公如曹度其国危遂不复杜氏云城阳淳于县昭元年传晋为杞城淳于或云因州公不反国为杞所并遂以淳于为都未详孰是按杞迁縁陵不知自何地而迁张注所引或说或有之索隐谓杞改国号曰州则断非事实又按㑹咸诸侯不重序前目后凡之例也注云阙者器用不具城池未固而去亦非辨见集说
  虢射曰
  注虢射惠公舅也 傅逊曰疏云晋语惠公称虢射为舅故杜本之考晋语韦昭注诸侯谓异姓大夫为舅则通称耳前言小戎子生夷吾虢射既非戎人非惠舅可知



  读左日钞卷二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三
  吴江朱鹤龄撰
  十五年秦穆姬属贾君焉
  注贾君晋献公次妃贾女也疏庄二十八年传晋献公娶于贾无子烝于齐姜生秦穆夫人及太子申生言娶于贾则是正妃
  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
  史记正义晋以河西五城赂秦秦东境至河即龙门河也
  卜徒父筮之
  注卜人而用筮不能通三易之占故据所见杂占见之疏刘炫以成十六年筮遇复云南国蹙射其元王中目则筮法亦用杂占不必皆取周易又周礼大卜掌三兆三易三梦之法则卜人固兼筮矣
  千乘三去三去之馀获其雄狐
  邵宝曰此筮书之杂辞千乘诸侯之车数也去犹算法所谓除也一除则三百三十三二除则六百六十六三除则九百九十九三除之馀所剰惟一非君而何陈启源曰下文三败及韩正三去之验耳杜以为三度败去得之邵文庄解为除太纤巧
  夫狐蛊必其君也
  注狐蛊为君以喻晋惠公其象未闻 傅逊曰此蒙上雄狐而言恐因下文有蛊之贞句遂误以雄狐为狐蛊耳
  蛊之贞风也其悔山也
  注内卦为贞外卦为悔巽为风秦象艮为山晋象疏凡筮者先为其内后为其外内卦为己身外卦为他人故巽为秦象艮为晋象
  三败及韩
  陆粲曰晋师败也杜以为晋侯车壊太泥卜人之言
  张脉偾兴
  疏血既动作脉必张起故言张脉 偾是动义言脉理张大偾动兴起而不和或疑偾当作坟坟起也
  战于韩原
  括地志韩原在同州韩城县西南十八里十六国春秋云魏颗梦老父结草亢杜回亦在韩原
  辂秦伯将止之
  玉海章氏曰车战之法毎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行则以车为卫居则以车为营一车之间又有倅车春秋时如韩原之战辂秦伯将止之鞍之战韩厥中御而从齐侯鄢陵之战郤至遇楚子韩厥从郑伯用车以战而使敌人得与吾元帅相接则是环卫之车不设也葢古车战之法必有䕶卫前后整列元帅未易动摇也至春秋列国用之往往军伍不整而元帅自以车逐利故敌人得及之惟𦈡葛之战二拒用事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未尝轻动为得古法
  登台而履薪焉
  注古之宫闭者皆居之台以抗绝之林注穆姬为惠公告罪登台履薪宜也而帅子女以同登台葢暗用劫制之术
  子金教之言曰
  按晋惠召吕甥迎已而甥即矫其言以激厉国人大是应变之才惜乎所辅非人而卒于无成也
  作爰田
  疏服䖍孔晁皆云爰易也赏众以田易其疆畔国语注唐氏云让肥取硗也 食货志下田三岁更耕之自爰其处师古曰爰更互也此所谓爰田当是分公田之税应入公田者易之于所赏之众
  作州兵
  注州二千五百家也又使州长各缮甲兵疏以州长管人既少督察易精故使之治兵
  女承筐
  注离为中女故称女 陆粲曰此止归妹上六本爻之义未及于离当云兑为少女今杜言离为中女误矣
  不利行师败于宗丘丘叶音欺
  注车败旗焚失车火之用也故不利行师火还害母故败不出国近在宗邑疏震东方木兑西方金木遇金必败按兑下震上为归姝故孔氏云然上云震之离亦离之震是主变卦言也杜氏解为当
  侄其从姑
  注震为木离为火火从木生离为震妹于火为姑疏秦穆姬是子圉之姑也尔雅父之姊妹为姑女子谓晜弟之子为侄
  先君之败徳及可数乎
  注先君当主䘮败非由筮数所生 按先君之败徳指献公杀嫡立庶以致䘮败及言祸及之也祸败之及非一二可数数读色主切此林尧叟之说傅逊仍从杜解作筮数之数而以可数乎为句未详是否
  史苏是占勿从何益
  注从史苏不能损祸勿从不能益祸 傅逊曰言败徳以定史苏之占从不从皆无益此为省文耳不然或有阙误
  十七年齐侯好内多宠内嬖如夫人者六人
  按齐桓好内当以左氏为实荀子云内行则姑姊妹之不嫁者七人恐不可信果尔则四邻诸侯岂不闻知而尚肯奔走其坛坫哉
  公兴管仲属孝公于宋襄公
  吕祖谦曰管仲始进说于桓公盘游纵佚之属皆曰不害伯其深戒痛绝以为害伯音独参用小人而已仲之意谓有操必有纵故其得政之始首与君约举一国之乐皆归君举一国之权皆归已其所以得有为者固以此抑不知资人君之乐者君子乎小人乎名为佚乐未有不资小人者名曰小人未有不贪权势者已许其纵佚而禁其近小人容其近小人而禁其勿侵权势必不能也仲急于功利欲得齐之柄不暇长虑而为是约至寺人貂漏师多鱼恃宠干政正犯仲之约而仲不能诛则巳阴悔初约之谬矣迨仲将死始言竖刁开方易牙之奸欲并逐之平时则不敢击排以为保身之计临死则尽言不讳以取知人之名其自为谋亦巧矣呜呼管仲辅桓之初心其自期何如卒使桓公不能目定其子区区属所立于宋襄者乃内嬖郑姬之子于次未当立者也致五公子交争国綂几绝身死不殡虫流户外其亦可哀也夫其亦可鉴也夫
  雍巫
  按周礼掌食之官有内雍外雍雍人名巫者注云即易牙
  齐桓公卒易牙入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
  苏轼曰管仲死竖貂易牙开方用桓公薨于乱五子争立齐无寜岁三子固乱人国然其使桓公得用三子者管仲也仲之疾也公问之相吾以仲且举天下之贤者以对而其言乃不过曰三子非人情不可近而已见史记仲以为桓公果能不用三子乎桓公声色不绝于耳目非三子则无以遂其欲其初之不用者徒以有仲焉耳一旦无仲则三子者且弹冠相庆仲以为将死之言可以繋桓公之手足耶虽桓公幸而听仲屏此三人而其馀者仲能悉数而去之耶因桓公之问举天下之贤以自代则仲虽死而齐国未为无仲也夫何患三子者五霸莫盛于桓文文公之才不及桓公其臣又皆不及仲晋袭文之馀威为盟主百馀年何者其君虽不肖尚有老成人焉桓公之死一败不复振无惑也彼独恃一管仲而仲死矣贤者不悲其身之死而忧其国之衰故必复有贤者而后可以死彼管仲者何以死哉愚按管子曰仲寝疾桓公问曰仲父不幸而不起政将安移对曰隰朋可朋之为人事君不二其心亦不忘其身大仁也哉公又问仲曰鲍叔好直而不能以国诎賔须无好善而不能以国诎𡩋戚能事而不能以足息孙在善言而不能以信黙朋其可乎据此则仲非不举贤以代也仲死而隰朋亦旋死则仲所不及料也独仲不能定桓公冢嗣致齐有五子争立之祸夫子所以小其器也欤
  十八年无以铸兵
  注楚金利故 应劭曰古者以铜为兵山海经昆吾之山多赤铜郭璞注色赤如火以之作刀切玉如泥所谓昆吾之剑也越绝书若耶之谷涸而出铜欧冶子因以为神钩之剑
  十九年六畜不相为用
  注谓若祭马先不用马疏尔雅牛马犬羊豕鸡谓之六畜周礼校人春祭马祖郑𤣥云马祖天驷也牛羊等其祖不知为何神沈氏云天苑主牛又有天鸡天狗天豕以马祖类之此等各有其祖也
  二十年新作南门书不时也凡启塞从时
  注门户道路曰启城郭墙堑曰塞城门非开闭之急故以土功之制讥之传嫌启塞皆从土功之时故别起从时之例疏别起从时之例言启闭不须待时新作门乃须待时耳
  郑公子士泄堵寇帅师入滑
  按是年传郑公子士泄堵冦帅师入滑注云公子士文公子泄堵寇郑大夫二十四年传郑公子士泄堵俞弥帅师伐滑注又云堵俞弥郑大夫顾文亨曰前后公子士本一人乃文公之子死于楚据杜后注则以公子士泄为名矣郑有泄堵寇又有泄堵俞弥亦有公子俞弥俱各一人或称泄氏或称堵叔则泄堵恐是复姓
  二十一年修城郭
  以修城郭为旱备之首非惟备不虞葢工作兴则饥民咸就食也
  务穑
  注疏作俭啬之啬非林注以为稼穑是也外传韦昭亦训稼穑
  二十二年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
  注允姓之戎居陆浑在秦晋西北疏昭九年传允姓之奸居于爪州惠公归自秦而诱以俱来是以戎为允姓也彼注云爪州今炖煌则陆浑本炖煌地名徙之伊川复以陆浑为名 金履祥曰伊落王畿天地之中虽曰旷土岂宜迁陆浑之戎居之秦晋之罪不惟乱华其逼周甚矣自是伊洛之戎世为周患
  富辰言于王曰请召太叔
  吕氏曰襄王伐郑富辰谏之襄王召子带富辰实导之能见狄之祸而不能见子带之祸何也辰所言者兄弟之常可耳子带长恶怙乱其可以此论耶陆粲曰子太叔有言周公杀管叔蔡蔡叔夫岂不爱王室故也子带谋奸王位召戎以伐京师其恶大矣彼其得容于齐以逃死桓公管仲与有罪焉富辰区区忧兄弟之不协又为请而复之卒以致乱此知细人之爱而未知臣子之大义也
  大司马固谏曰
  注大司马固庄公之孙公孙固也按国语晋文公过宋与司马公孙固相善杜氏以谏战楚者即此公孙固故以下文请击未既济之司马为子鱼葢谓司马与大司马为二也史记宋世家则以前后俱子鱼之言未详孰是子鱼即公子目夷也
  弗可赦也已
  如杜解赦楚则弗可为句赵云言天弃商乆弗赦其罪
  宋师败绩公伤股门官歼焉
  苏轼曰公羊嘉宋襄以为文王之战不过于此余窃笑之夫襄公陵暴小国至用人于次睢之社虽桀纣有不为乃欲以不鼓不成列不禽二毛求为文王不亦过甚已哉 愚谓孟子云霸必以大国齐有负海之饶晋有表里山河之固其地皆远于楚故桓文能连结与国仗义尊王一出而与之竞宋既小于晋齐而又密迩楚境陈蔡诸国皆其属也安能与之争势不得不求诸侯于楚夫楚固桓文之所攘斥也而反从之求诸侯将何以为霸哉其屡被执辱宜矣即战泓而胜吾谓祸亦不旋踵子鱼论战固兵家之宜然非所以语宋襄也
  金鼓以声气也
  按金钲也周礼鼓人以金铙止鼓葢伐鼓时鸣金以节之非收兵之钲也林尧叟注误 刘用熙曰声宣也宣倡士卒之勇气
  戎事不迩女器
  注器物也言俘馘非近妇人之物 傅逊曰郭定襄言戎事尚严不近女子所御器此解胜杜
  二十三年䇿名委质
  傅逊曰注疏以质为形体委质者拜而屈膝愚谓质即贽耳晋语臣委质于翟之鼓韦注质贽也士贽以雉依杜说则质读如字非也
  姜与子犯谋醉而遣之
  金履祥曰齐姜存否不见于传而刘向列女传称晋文迎之以归为夫人向博极群书必有考
  欲观其祼浴薄而观之
  吕大圭曰桓文所以攘楚者必先破其党与是故桓公伐楚必先有事于蔡文公胜楚必先有事于曹卫左氏不逹其故于侵蔡则曰为蔡姬于侵曹伐卫则曰为亲裸与块其病在推寻事由毛举细故而二公攘夷安夏之烈皆晦而不章
  懐嬴与焉
  陆粲曰外传言懐嬴之纳也重耳欲辞而胥臣辈皆劝受之胥臣辈求悦秦而反国以速富贵虽陷君于恶弗恤矣或者乃称晋文此举为废礼行权以济其业吾所不识也卢蒲癸谋攻庆氏娶而不辟宗曰赋诗㫁章余取所求焉世儒所谓权者葢类此
  奉匜沃盥既而挥之
  注匜沃盥器挥湔也 愚谓此似重耳既盥以湿手湔洒懐嬴嬴之怒怒其湔洒非怒奉匜供沃也若如林尧叟注嬴何以既供沃而始怒耶林又谓嬴挥匜水湔洒重耳则于下文何以卑我句益难通矣傅逊云重耳盥毕挥懐嬴使去故嬴以待之倨而怒此亦一说
  公子赋河水
  注河水逸诗国语韦昭注河当作沔字相似而误其诗曰沔彼流水朝宗于海海以喻秦也
  二十四年子犯以璧授公子
  愚谓子犯岂真欲亡哉其授璧公子葢虑及他日猜嫌故设术以自固耳不然既欲亡矣何又告之
  有如白水
  按河图云昆仑出五色流水其白水入中国名为河故文公投璧于河曰有如白水
  使杀懐公于高梁不书亦不告也
  新安汪氏以桓公杀子纠文公杀子圉并论讥其得国不以正愚谓子纠得生齐无害于霸而子圉不死则晋霸必不成何以言之子纠虽争国然覉旅在鲁不过一亡公子耳况桓以先入齐国高为内主其位已定鲁为齐弱乆矣虽纳纠势必无成夫郑庄公犹能不杀叔段而桓公乃必以杀纠为快哉若子圉之事则异是矣文公入晋子圉己嗣惠为君观其遣兵拒文公于庐柳势必不相下假令分国而居瑕甥郤芮辅之二人皆才而喜乱争敓之祸未有已也何以成城濮之功是时秦穆实亲纳文公瑕却将焚公宫弑晋侯秦穆诱杀之河上则杀子圉亦必秦穆左右之力不得讥文公之有害于义也传云不书亦不告也使晋来告而夫子笔之当书曰晋重耳入于晋晋人杀圉与书齐人取子纠杀之者必有异矣后儒乃以二者同律而论不亦过乎
  寺人披请见
  韩非子寺人披之言特饰耳君令而不贰者则是贞于君也死君复生臣不愧而后为贞今惠公朝卒而暮事文公披之不贰何如真徳秀曰披可谓知君臣之义矣当献惠时使有二心于文公岂得为忠丁公为项羽将私从汉王终以被戮汉景帝为太子而召卫绾绾不往以此见褒披推知此义是以事献惠时知有献惠而不知有文公及文公既立即吾君也有难而不以告又岂得为忠文公见之遂免于难非知义者能之乎
  竖头须守藏者也其出也窃藏以逃
  注头须一曰里凫须按韩诗外传云晋文公亡过曹里凫须从因盗重耳资而亡重耳无粮馁不能行介子推割股以食重耳然后能行
  且出怨言不食其食
  愚谓介之推悁忿自遂人也岂真能忘禄位者观其言全是怨怼既咎文公之滥赏又咎文公之不赏此近于人情乎吾以知之推之隐非真隐也怨也
  周公吊二叔之不咸
  按郑众贾逵皆以二叔为管叔蔡叔此解不易马融以为夏殷叔世杜氏从之误也
  弃嬖宠而用三良
  傅逊曰能用三良是郑伯之贤王当尊之
  王出适郑处于汜
  注郑南汜也在襄城县南疏南汜在襄城县南是郑西南之境南近于楚西近于周故王处于汜楚伐郑师于汜皆南汜也其东汜在中牟县南去郑城既近三十年秦晋围郑秦军汜南故为东汜各随其所近而言也
  服之不衷身之灾也
  陆粲曰聚鹬冠微过尔杀之为罚己重况父之于子乎以是推刃也不道孰甚焉今舍是而以服之不衷是讥末哉君子之见也引地平天成语于义尤迂而不属
  辟母弟之难也
  注叔带襄王同母弟按史记惠王太子郑母早死后母曰惠后惠后生叔带有宠于惠后惠王以惠后故欲废太子而立之据此则叔带与襄王异母今传云同母弟与史不合
  省视官具于汜
  注省官司具器用按此言省视其官司器具也杜解支
  二十五年二礼从国子巡城掖以赴外
  按卫文公之贤著于国风及其晚年何悖也晋文公过卫而不加礼焉一失也天王居郑不能奔问官守而惟汲汲灭邢二失也夫邢信有罪矣为狄所灭而反附狄伐卫邢不讨则狄势益张然是时中国虽无霸而鲁与宋皆卫与国也使声邢之罪连兵鲁宋以伐之未必不可服邢而挫狄何至使二礼仕邢诱其守而掖杀之以取其国乎行诈谖之谋恣兼并之毒必殄灭周公之祀而始快康叔武公之遗风荡然矣其与诗所云秉心塞渊騋牝三千者相去何远耶
  遇黄帝战于阪泉之兆
  晋语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用师以相摘也韦昭注摘灭也史记轩辕之时炎帝神农之后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乃脩徳振兵教熊罴貔貅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志括地志阪泉今名为黄帝泉在妫州懐戎县东五十六里
  请隧弗许曰王章也
  疏天子之葬棺重礼大尤须谨慎去圹远而阙地通路从远处以渐邪下之诸侯以下棺轻礼小临圹上而直县下故隧为王之葬礼 傅逊曰章典章也犹云王制杜解凿矣
  始启南阳
  林注周四邑在晋山南河北故曰南阳括地志懐州获嘉县即古之南阳按温原阳樊桓王以与郑者郑不能有仍归之王畿至是襄王以赐晋文晋遂兼有河北之地史记白起攻韩南阳太行道绝即此南阳也
  隈入而系舆人
  师从隐蔽之处而入诈缚舆人若克息而获其囚俘者
  坎血加书
  疏既盟之后以牲及馀血并盟书加于牲上坎而埋之
  二十六年室如县罄
  注如而也陆粲曰如之为而虽传记多有此自当依本字罄国语作磬韦昭注府藏空虚但有榱梁如县磬也王学林亦云县乐器之磬葢罄磬古字通时夏四月今之二月而云野无青草其时鲁必有旱荒史佚之耳
  东门襄仲臧文仲如楚乞师
  张洽曰孔子以臧文仲窃位罪为国之无谋也使其立展禽以为政所以辅僖公者必有道矣何至从公子遂乞楚师以伐齐哉
  祝融鬻熊
  注鬻熊祝融之十二世孙疏自祝融至鬻熊司马迁不能纪其世杜言十二世不知出何书
  我先王熊挚有疾鬼神弗赦而自窜于夔是以失楚又何祀焉
  按楚世家熊渠卒子熊挚红立挚红卒其弟弑之代立曰熊延正义云谯周古史熊渠卒子熊翔立翔卒长子挚有疾少子熊延立与史言弑不合宋均注乐纬云熊挚有恶疾不得为后别居于夔为楚附庸后王命曰夔子也吕祖谦曰夔既祖熊挚其不远祀祝融与鬻熊正也特其答辞甚忿所以激楚怒而见灭
  二十七年贯三人耳
  陆粲曰程大昌云军法以矢贯耳为聅敕列切说文引司马法小罪聅中罪刖大罪刭子玊葢用此法如孔氏以耳为助句则言贯三人者何所贯也
  其不能以入矣
  入旧解作入敌师邵云所帅者多则骄而必败以入言全师而归也 东坡志林𫇭贾论子玊不可过三百乘而却克自谓不如先大夫请八百乘将以用寡为胜抑将以用多为贤耶如淮阴侯言多多益善是用多亦不易古人以兵多败者不可胜数如王寻苻坚哥舒翰者多矣子玊刚而无礼少与之兵或能戒惧而可不败
  若伐曹卫楚必救之则齐宋免矣
  孙武子我欲战敌虽髙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张预曰攻其所顾爱使之相救援若楚人围宋晋伐曹卫楚救之而得免是也
  二年欲用之
  锺惺曰于欲用之可矣乎见伯者急欲自见之意齐桓初年屡欲从事于诸侯管仲止之文公初年屡欲用其民子犯止之句践生聚之后屡欲伐吴范蠡止之皆去其功名自喜之气然后一举而功见名立
  二十八年称舍于墓师迁焉
  洪迈曰万事不可执一而兵为甚晋文公围曹称舍于墓因其凶而攻之遂入曹燕将骑劫攻齐即墨田单纵反间言吾惧燕人掘吾城外冢墓燕军乃尽掘之齐人望见涕泣遂败燕晋燕之用计同而成败异者何耶晋但舍于墓阳为若将发冢故曹人惧而燕则真为之以激怒齐人适堕田单之谋耳
  乘轩者三百人也
  郝敬曰曹蕞尔国举群臣不能三百人而况大夫言三百者极道其盛耳
  距跃三百曲踊三百
  距跃二句难解邵宝曰踊跃者皆绝地而起所谓跳也距跃直跳也曲踊横跳也横跳必先直而旋故不曰横而曰曲百音陌犹阡陌之陌三陌葢跃踊之度大约有此 愚谓䘮礼有三踊之文踊葢以三为节跃亦踊也魏犨以䘮礼自处示将即死故文公哀而舍之两三字当一读百注训励未详所本葢勉力为之有解作三百之数者谬也 魏犨以䘮礼自处犹季孙意如见荀跞练冠麻衣跣行以示忧戚
  使宋舍我而赂齐秦
  王樵曰晋欲战而齐秦未可与汉追项羽而信越不至此正事机不可忽汉用张良计捐梁楚地许信越使自为战正晋使宋舍我而赂齐秦意也于此见先轸之计不惟能致楚又能使齐秦齐秦自欲战则吾事济矣当时直趋宋郊逆与之战而齐秦前却能保无败
  晋侯在外十九年矣
  注晋侯生十七年而亡亡十九年而反凡三十六年至此四十矣 愚按晋世家重耳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献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奔走时年四十三归晋年六十二此注云云与史全不合何也岂他有所据耶抑误以得士之年为出亡之年耶
  执宛春以怒楚
  孙武子怒而挠之张预曰彼性刚忿则辱之令怒志气挠惑则不谋而轻进若晋文执宛春以怒楚是也陈禹谟曰武侯以巾帼遗司马懿魏人以巾帼遗萧宏梁宗室杜伏威以妇人之饰遗陈棱隋将皆怒而挠之之术也懿独托辛毗之制宁蒙耻而师不出葢惟怒不能挠始合牝以静胜之说
  私许复曹卫曹卫告绝于楚
  洪氏迈曰先轸为晋谋使曹卫告绝于楚张仪为秦谋使楚告绝于齐是皆所谓亲而离之者愚谓先轸此谋晋之伐曹卫者且以收曹卫而楚之庇曹卫者反以失曹卫矣刚而无礼之子玊安得不坠其计中
  以亢其仇
  注亢犹当也仇谓楚一曰亢即亢宗之亢谓蔽也仇宋也宋为楚仇而晋蔽之则曲矣外传所谓未报楚惠而亢宋者是也
  退三舍
  吕祖谦曰晋文加兵曹卫以致楚许复二国以携楚又拘子玉之使以怒楚三舍避之以诱楚其诡计如此夫子所以㫁之曰谲 愚谓晋文之计诚谲然兵行诡道求胜而已不如是何以一战而霸乎晋文胜楚之功较之齐桓声势甚大左公序次亦极力张皇周衰赖此稍稍吐气耳
  楚师背酅而舍
  疏兵法右背山后前阻水泽楚师背酅而舍知其背丘陵也葢所舍之处有丘名酅其处有险阻也
  原田毎毎
  杨慎曰文选注引韩诗周原腜腜菫荼如饴韵正相叶左传原田毎毎又与腜腜通
  楚子伏己而盬其脑
  注盬喋也疏盬之为喋也未见正训葢相传为然服䖍云如俗语相骂云喋汝脑 傅逊曰盬从皿喋从口二字绝不相通不知何自而以喋训下文云吾且柔之据考工注云得和煦之气故柔使果喋而食之则何得其和煦之柔也子犯虽权辞以解亦须有因何远理如此葢楚子伏晋侯于下以手捧持其脑而扑碎之此盬即诗王事靡盬之盬与易干蛊之蛊通故正义于襄二十九年传云盬亦蛊也蛊是蛊之害物故为不坚固也又曰杜云脑所以柔物也虽如此解而不知所以柔之之义考工记曰角之本蹙于𠜶而休于气是故柔柔故欲其埶也𠜶脑同注云言角之本近于𠜶得和煦之气故柔柔欲其形之自曲及是为执也始知古人立言之故与制器之巧因忆欧阳公得人气粉犀之说于释子亦即此义俞琰曰内则云豚去脑左氏注云脑所以柔物今人熟皮必用猪脑欲其柔也昔人食猪脑一具暮年手足软弱遂成瘫痪方知内则左氏之说不诬 潜夫论晋文城濮之战梦楚子伏己而盬其脑是大恶也及战乃大胜此谓极反之梦也
  韅靷鞅靽
  注在背曰韅在脑曰靷在腹曰鞅在后曰靽言驾乘修备疏说文云著掖皮曰韅引轴曰靷颈皮曰鞅絷足曰靽杜与说文不同葢以时验而解之 释名韅经也横经其腹下也靷所以引车也鞅婴也㗋下称婴言缨络之也靽半也拘使半行不得自纵也
  胥臣以下军之佐当陈蔡
  赵汸曰传见陈蔡不书于经者凡诸侯以兵属夷狄皆不序
  狐毛设二斾而退之栾枝使舆曳柴而伪遁
  刘寅曰晋与楚战胥臣以师犯陈蔡此兵法所谓向前为正也狐毛设二斾而退栾枝使舆曳柴伪遁此兵法所谓后却为奇也楚师驰之原轸却溱以中军横击之狐毛狐偃以上军夹攻子西此与太宗霍邑之战同皆以奇为正也但狐毛栾枝设斾以诱楚人之来而霍邑右师少却建成坠马偶合出奇之道以此不同耳
  子人九行成于晋
  疏桓十四年郑伯使弟语来盟杜云子人即弟语也其后为子人氏七年传子华云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今子人九必是语之后也杜谱以九为杂人谬矣
  赐之大辂之服戎辂之服
  按大辂祭祀所乘戎辂兵事所乘二辂各有服大辂之服鷩冕之服也戎辂之服韦弁之服也葢并辂与服而赐之
  出入三觐
  邵宝曰始至而见一觐也享礼受策二觐也去而辞三觐也
  前驱射而杀之
  注卫侯遂驱掩𡩋子未备 傅逊曰前驱必探卫侯有害叔武意故不待命而杀之然使卫侯果驱之以掩𡩋子未备则是承公命杀叔武矣公何枕股而哭又使杀𤟮犬乎
  亡大斾之左旃
  注大斾旗名系旐曰斾通帛曰旃疏释天云缁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旐曰斾则斾是旗之尾也今别曰大斾则大斾是旗名上云狐毛设二斾而退之即此也通帛为旜乃司常文郑𤣥云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斾谓之左旃葢是左军所建 傅逊曰杜云大斾旗名系旐曰斾据传云大斾则是大将所建之旗不可系于旐也前于狐毛二斾杜既云大旗也何于此复曰系旐乎传云大斾之左旃则旃为斾上之一物杜释未详孔氏云此亦于事难明不可强说陈启源曰小雅白斾央央按巾车革路建大白以即戎注云大白殷旗郑氏以为王不亲将故建先王之正色葢诗所云白者斾之色尔雅所云继旐者斾之形也此大斾即诗之白斾是大将所建之旗
  𡩋武子为辅针其廉反庄子为坐士荣为大士
  疏𡩋武子为辅辅庄子也以武子位高故先言之士荣亦辅庄子 邵宝曰辅辅其讼也国君不亲坐狱葢周礼如此坐犹今之跪庄子为坐则专与于两造矣士荣为大士居其官也亦辅之而已非听之也杀且刖之者犹刑其师傅之意 愚谓此必以晋之狱官莅之传文不详耳
  𡩋子职纳槖𫗴焉
  注槖衣囊 按槖以盛𫗴故曰槖𫗴𡩋子虑防鸩毒故以馈食为已职不必兼及衣也
  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
  疏天子诸侯田猎皆于其封内不越国而取今称狩于河阳河阳晋地若示讥然假词称狩实非讥也按古有巡狩之礼王狩而诸侯朝则其名正传误以为田猎之狩故云非其地耳
  二十九年秦小子憗
  注秦小子憗在蔡下者若宋向戍之后㑹后㑹后于㑹也 赵汸曰秦伯爵其大夫自当班蔡国大夫下非为后至成二年秦右大夫说在宋华元陈公孙宁上乃楚人为之不可据为例
  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
  凌稚隆曰按周礼夷隶掌与鸟言貉隶掌与兽言注夷隶征东夷所获貉隶征北夷所获介是东夷亦通兽音故闻牛声而知其情
  三十年晋侯使医衍鸩卫侯
  注卫侯罪不及死故使医因治疾而加鸩毒疏晋人执卫侯归于京师如是卫侯合死而云罪不及死者卫侯之心疑叔武耳前驱𤟮犬卜君意而杀之非卫侯命杀也公知其无罪枕股而哭又命杀𤟮犬是则杀非公意也故不至死若然则卫侯无罪而往年卫侯与元咺讼卫侯不胜杀士荣刖针庄子者用谗疑贤弟渝盟先期入是卫侯之罪也罪不及死而晋侯心怨欲得杀之故使医因治疾而加鸩毒若不治疾不得使医故知因治疾也鲁语臧文仲言于僖公曰夫卫公殆无罪矣今晋侯鸩卫使而不死亦不讨医讳而恶杀之也是罪不合死之事也 愚谓卫侯忌愎而躁安得无罪但君臣无狱咺不当与之论曲直耳
  夜缒而出见秦伯曰
  孙武子亲而离之张预曰善用兵者或间其君臣或间其交援使相离贰然后图之应侯间赵而退廉颇陈平间楚而逐范増此君臣相离也秦晋相合伐郑烛之武夜缒出说秦伯退师此交援相离也
  使杞子逢孙杨孙戍郑
  傅逊曰文公虽讨郑非有灭之之意若以好喻晋使之释憾各解兵而归斯善矣奈何反为郑置戍轻于背向自启兵端卒至怨结不解岂非始谋之不善哉
  昌歜在感反
  按说文歜盛怒气也从欠蜀声音触音义云在感反未详
  三十一年使臧文仲往
  赵匡曰使臧文仲往不合不书且二十九年执曹伯不应四年方分其地赵汸曰按上书公子遂如晋下又书公子遂如晋亦不应更使一卿如晋受田据传言晋必亲其共是晋大夫疆理曹田以分诸侯文仲至分田处受之非以使礼如晋故不书于策践土后伯主有寻盟讨贰之事经四年无足疑外传记之甚详
  牛卜日曰牲
  疏牲与日俱卜之必当先卜牲而后卜日卜得吉日则改牛为牲知卜牛在卜日之前也此言免牲是己得吉日牲既成矣成七年乃免牛是未得吉日牲未成也
  晋蒐于清原
  注河东闻喜县北有清原水经注汾水西迳清原城北故清阳亭也城北有清原晋侯蒐田作五军处
  三十二年晋文公卒
  愚谓齐桓晋文霸功相埓然齐伯止一世而晋子孙代兴嗣霸几二百年说者咎桓公多内嬖立子不以长之之故此固然矣吾观二公得国之始一则争之以疾一则应之以迟其局量已㢠不同桓之入齐也中钩佯死以误管仲赴之惟恐不及虽剸刃其亲弟而不恤也文公则㢲辞秦穆惠懐之际坦然待之直至里㔻发难内外之望咸归一人然后徐起而收其敝葢辞之益乆则守之益安蓄之愈深则持之愈固理固如是尔汤武之兴也皆非汲汲然有取天下之心故其子孙世享成业以晋文视汤武何啻美玊之于碔砆然其不急于得国则庶几近之矣夫子正谲之评葢止论召陵城濮之战事而岂以此定二公之优劣耶
  庚辰将殡于曲沃
  注殡窆棺也疏殡攒置西序亦是下棺于地故殡为窆棺晋自曲沃兼晋国有旧时宫庙故公卒而往殡焉礼诸侯五日而殡按经文以己卯卒庚辰是卒之明日即将殡者曲沃路逺故早行耳
  君命大事将有西师过
  陆粲曰雍绛相去既逺秦人密谋卜偃何由得闻或以他术知之左氏好采异说此等奇怪猥多未容悉辨愚谓春秋兵谋多用间谍此当以间谋得之耳魏禧云济西之役戎侵鲁而不知者无谍也秦谋袭郑而晋早知之者间谍也
  必有悖心
  必有悖戾之心如下灭滑是也
  召孟明西乞白乙
  注孟明百里孟明视西乞西乞术白乙白乙丙疏世族谱以百里孟明视为百里之子则姓百里名视字孟明也古人名字皆先字后名而连言之其术丙必是名西乞白乙或字或氏不可知也
  晋人御师必于殽
  风俗通崤在𢎞农渑池县其语曰东崤西崤渑池所高元和志自东崤至西崤三十五里东崤长坂数里峻阜绝涧车不得方轨西崤全是石坂十二里险不异东崤二崤皆在秦闗之东汉闗之西 张预曰凡举兵伐敌所战之地与日必先知之则所备者专所守者固虽千里之逺可以赴战若蹇叔知晋人御师必于崤是知战地也陈汤料乌孙围兵五日必解是知战日也又若孙膑度庞涓日暮必至马陵是也按古人用间谍多在险隘之处汉七国反赵渉说周亚夫曰吴王知将军将行必置间人于殽渑厄狭之间亚夫至荥阳果搜得之孟明师经二殽而不知于此置间能无为晋禽哉
  其北陵文王之所辟风雨也
  注此道在二殽之间谷深委曲两山相嵚故可以辟风雨古道由此魏武帝西讨巴汉恶其险而更开北山高道 何休曰其道险阻隘势一人可要百故文王过之驱驰常若避风雨然


  读左日钞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四
  吴江朱鹤龄撰
  三十四年秦师轻而无礼
  疏服䖍云无礼谓过天子门不櫜甲束兵而但免胄吕氏春秋说此事云师行过周王孙满曰过天子之城宜櫜甲束兵左右皆下必古有此礼
  以乘韦先牛十二犒师
  弦髙以犒师诳秦使郑有备十二年足当数万师矣考淮南子弦髙后不受郑伯之赏而逃春秋时一异人也又考吕览郑贾人弦髙奚施将西市于周道过秦师曰嘻师所从来逺此必袭郑遽使奚施归告乃矫郑伯之命以劳之传纪弦髙而不及奚施何耶
  晋败秦师于殽获三帅以归
  唐顺之曰秦为西州大国又晋之婚姻也晋之克楚也得䇿于结秦而晋之不竞于楚也失䇿于雠秦自殽之役而秦晋相雠杀者历四五世战彭衙战河曲积十馀战而不解是晋人自失一强援自生一强敌失一强援则其气力不完强敌伺近则其势不暇于略逺故晋霸之衰而楚益横者殽之役实然说春秋者乃曰殽之役春秋许晋襄继霸吾不知也
  与晋师夹泜而军
  孙武子欲战者无附于水而迎客张预曰我欲逆战近水迎敌恐其不得渡我不欲战则阻水拒之使不不能济楚子上与晋阳处父夹泜水而军子上退舍欲令晋师渡惧处父半济而击之也然卒皆不战而归则两将皆恇怯也 按韩信铫期铫期见后汉书皆以背水战而胜则兵法所禁附水迎客又不必泥
  葬僖公缓作主非礼也
  刘敞曰缓字属下句杜以属上句非也僖公以十二月薨明年四月葬凡五月不得云缓杜以文二年冬传云襄仲如齐纳币礼也故欲迁僖公之葬于十一月则除䘮在二年十一月而纳币在十二月乃与传合独不顾作主非礼也之句无所繋乎 以下事当皆系文公二年简编倒错在此赵汸曰长历自隠公元年至文元年三十四闰大衍历三十六闰葢春秋周历本差后世追算又互有得失杜氏惟据长历释经遂以此年十二月所书四事皆为十一月亦固矣
  卒哭而祔
  疏杂记云士三虞大夫五诸侯七凡诸侯之䘮葬而虞从是以后间日一虞七虞之后明日而卒哭谓之卒哭者前此哭无时是后惟朝夕哭耳
  祔而作主
  文二年公羊𫝊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练主用栗 疏左氏惟言祔而作主主一而己非虞练再作公羊之言不可通于此也
  烝尝禘于庙
  其在庙则时祭皆如旧疏郑𤣥解礼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杜解左传都不言祫者以左传无祫语则禘祫正是一祭故杜以审禘昭穆谓之曰禘明其更无祫也释天云禘大祭也则祭无大于禘者若祫大于禘禘焉得称大乎 赵汸曰朱子云左氏烝尝禘于庙与王制䘮三年不祭者不合今按䘮不贰事贰则忘哀必无释䘮服而衣祭服之理或是大臣摄行亦无文可据东迁礼失䘮祭尤甚如襄十六年春葬晋悼公传言改服修官烝于曲沃皆是当时之事非必周制则然杜氏遂据为诸侯卒哭以后时祭不废之证非也
  文公
  元年于是闰三月非礼也
  疏汉书律历志云文公元年距僖五年辛亥二十九歳是歳闰馀十三闰当在十一月后而在三月故𫝊曰非礼也志之所言闰当在此年十一月后今三月已即闰是嫌闰月太近前也杜以为僖三十年闰九月文二年闰正月故言于历法当在僖公末年误于今年置闰嫌置闰太近后也杜为长历置闰疏数无复定准惟勘经传上下年月以为长历若日月同者则数年不置闰月若日月不同须置闰月乃同者则未满三十二月频置闰所以异于常历
  履端于始举正于中归馀于终
  林注谓以十一月一日子初一刻冬至为历首 日月之行有迟速必分为十二月举中气以正月 毎月各馀一日归之于终积成一月而为闰
  古者越国而谋
  林氏注谓陈侯耻于卫之受屈使之报伐示强以冀获免则谋不于近而于逺合古者越国而谋之道凌稚隆曰陈为卫谋亦曰强为善以敬事大国可尔乃使报伐以益晋之怒而复执孔达以求成焉谬亦甚矣何贵乎越国而谋哉
  谥之曰灵不瞑曰成乃瞑
  疏桓谭以为自缢而死其目未合尸冷乃瞑非由谥之善恶
  穆伯如齐始聘焉礼也
  刘敞曰左氏见当时诸侯废䘮而聘推以为礼杜氏见左氏有得礼之言遂推以当䘮而吉皆反经越礼不可以教后世赵汸曰古者吉凶不相干故三年之䘮不祭而何聘问之有
  二年不登于明堂
  疏郑𤣥以为明堂在国之阳与祖庙别处贾逵卢植蔡邕服䖍等皆以祖庙与明堂为一故杜从之赵汸曰是明堂中有祖庙岂可以祖庙训明堂乎 按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二语出汲冢周书大匡解
  以其属驰秦师死焉
  吕祖谦曰狼瞫怒先轸不知其勇而死于秦师所以彰轸之不知人也名则忠晋意实愧轸
  书不时也
  注过葬十月故曰不时 何休曰礼作练主当以十三月 赵汸曰僖公祥练本在元年十二月过两月始作主以练祭后期也特书作主则祭不以时可知传不言作练主故杜以过葬十月释之然非也果如此则自虞后卒哭与祔皆无主几筵十月神无所依甚非人情当从何氏
  书曰及晋处父盟以厌之也
  注厌犹损也损谓去处父族氏 傅逊曰汉人有厌胜之术考韵书厌临也此于我公以尊临卑事理既切而胜之之义亦在其中
  书士縠堪其事也
  注晋司空非卿也以士縠能堪卿事故书疏成二年传鲁赐晋三帅三命之服司空亚旅一命之服是知司空非卿 赵汸曰晋司空非卿而书于经者列国尊伯主命春秋辞从主人见晋卑诸侯传谓堪其事非也愚按士縠必是晋卿啖氏谓既命之卿例书名不论堪与不堪是也司空或其兼官葢以卿而下领司空之职耳
  跻僖公逆祀也
  按公羊縠梁及鲁语皆谓逆祀者颠倒其南北昭穆之位孔氏不从其说汉晋唐宋礼官之议皆以兄弟不相为后不得为昭穆斯不易矣赵子常反祖述公谷鲁语而极辨孔说之非何耶辨详集说
  废六闗
  注塞闗阳闗之属凡六闗所以禁绝末游而废之家语作置六闗注谓文仲置闗以税行者故为不仁
  祀爰居
  鲁语海鸟曰爰居止于鲁宋门之外三日臧文仲以为神命国人祀之尔雅爰居一名杂悬樊光云似鳯凰庄子鲁侯御而觞之于庙奏九韶以为乐具大牢以为膳鸟乃眩视悲忧三日而死
  卿不书为穆公故尊秦也
  赵汸曰书存秦誓如诗录秦风与修春秋事体不同左氏尊秦葢当时流俗之论 汪克寛曰穆公虽尝悔过不能改过何徳可尊而崇之历考自入春秋以来外兵非君将皆称人即前此晋以三国伐许与明年五国伐沈皆不书大夫姓氏是崇何徳哉春秋于人之一字其贬与否终无定论朱子谓不当以一字褒贬求圣人之意正此类也
  襄仲如齐纳币礼也
  叶梦得曰诸侯娶元妃固有时而左氏以即位为节尤见其妄
  三年取王官及郊
  括地志王官故城在同州澄城县西北六十里南郊故城在县北十七里又有北郊故城西郊古城
  自茅津济
  括地志茅津在陕州河北县西二十里太阳县也渡河自茅津南渡河也
  王叔桓公晋阳处父伐楚以救江
  赵汸曰不以救江累王室故没王叔不书且明征伐在大夫讥不及王叔也孔氏云王叔文公不知何王之子字叔遂以叔为氏桓公是其子王叔陈生是其后也
  四年为赋湛露及彤弓
  疏诸自赋诗以表己志或全取一篇或止歌一章未有顿赋两篇者其使工人歌乐各以三篇为断如享元侯则歌肆夏樊遏渠两君相见则歌文王大明绵燕賔客群臣则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是也鲁时乐人歌此二篇不知欲示何意
  五年王使荣叔来含且赗召昭公来㑹葬礼也
  刘敞曰庶子为君为其母无服不敢贰尊者也妾母称夫人王不能正而又使公卿㑹葬何礼之有
  楚子燮灭蓼
  按灭六见于经而灭蓼不书葢有告有不告也一统志六在今寿州蓼在今霍丘县俱属鳯阳府
  皋陶庭坚
  按史称八恺有庭坚杜以为皋陶字孔氏疏谓本于郑𤣥论语注不知郑得之何书马永卿曰若庭坚即皋陶文仲不应连言之似是两人罗泌云六皋陶之后蓼庭坚之后
  寗嬴从之
  注嬴逆旅大夫 晋语说此事云舍于逆旅寗嬴氏称邑氏故知大夫
  六年阳处父至自温改蒐于董易中军
  注易赵盾为帅 按赵盾之才本非射姑所及然处父遽易其中军以与之则专擅极矣于此见其刚而陵人所以不免于祸
  以子车氏三子奄息仲行针虎为殉
  史记秦武公之葬从者六十六人至穆公用百七十七人子车氏三子与焉正义引应劭云穆公与群臣饮酒酣公曰生共此乐死共此哀于是奄息仲行针虎许诺及公薨皆从死愚按三艮之死穆公命之故黄鸟诗序不刺康公而刺穆公以其不能革西戎之俗左氏亦罪穆公收其良以死难以在上也李卫公以徒死责三良东坡亦云然吾未敢信为定论
  赵孟曰立公子雍
  愚谓赵盾执国柄以晋之多难而欲立长君此社稷之谋也然非得襄公之命不可襄公贤君也当公临没属太子于盾之时使盾顿首榻前而以公子雍为请公未必不从即不从与诸大夫以死争之可也及公殁而更议立君既迎雍于秦旋复背之揆之理势俱不可行灵公虽立能无与盾相猜忌乎异日嗾獒之难所从来逺矣仁山金氏云太子幼立公子雍为摄主亦先王之法春秋初固有之此亦一说
  七年先蔑将下军
  傅逊曰先蔑既奉命如秦下文云先蔑奔秦则归晋明矣归而将下军乃在国为国之义既复奔秦则以不与立灵公故也赵子常疑传文有误过矣愚谓春秋通例凡诸国之臣自内奔外者无不书出奔经书晋先蔑奔秦不言出则非自内而出甚明传言秦送公子雍于晋下又言晋败秦师于令狐先蔑奔秦士㑹从之令狐在今蒲州已入晋地秦送公子雍至此晋潜师败之二人遂奔秦则是蔑在秦军中未尝归晋也传言先蔑将下军者据正义云诸言御戎为右多属君歩招戎津始以逆雍出军此拟为雍之御石也改立灵公御戎犹在职然则蔑之将下军恐亦是旧职时犹声言逆雍故仍其名而以他卿摄之如悼公时新军无帅使其什吏率卒秉官属以从下军之类也如此说既不失经义而于传文亦可通
  先人有夺人之心
  张预曰心者将之所主也治乱勇怯皆生于心善制敌者挠之而使乱激之而使惑迫之而使惧彼之心谋可夺传曰先人有夺人之心谓夺其本心之谋也
  不书所㑹后也
  按经书公㑹诸侯晋大夫盟于扈则是公未尝不与㑹但其至比之诸国为后耳说者多疑传妄辨详集说
  谓之徳礼
  按郤缺欲赵孟以徳懐卫其引夏书九功意只重歌字耳言所行合宜有徳有礼则人皆乐而歌之此与财用之节生民之命何渉杜注可删
  八年归匡戚之田于卫
  按一统志匡城在大名府长垣县西南一十五里戚城在开州城北七里春秋时皆卫地相去百五十里此葢晋先且居伐卫时取戚田而并取匡田故今以还卫传不及匡者史文略尔杜氏云匡本卫邑中属郑今晋令郑还卫此大误也杜以元年卫孔达侵郑伐绵訾及匡为即此匡故云然不知匡地有二孔达侵郑伐匡此河南之匡注云在颍川新汲县东北定六年公侵郑取匡是也归匡戚之田于卫乃河北之匡论语子畏于匡是也杜谓匡卫邑中属郑既是卫地之匡郑安能越河而有之耶 一统志匡城一在睢州城西三十里一在长垣县西南十五里皆云孔子畏匡处按史世家云孔子去卫将适陈过匡匡人止之去即过蒲月馀反乎卫徐广曰长垣县有匡城蒲乡盖匡与蒲戚至近匡人止孔子必非睢州城西之匡城也古今地名相同者甚多一统志每混载不可不考
  复致公婿池之封
  注公婿池晋君女婿 按定五年传吴及楚战于公婿之谿注公婿楚地名疑公婿池本楚人奔晋因地为氏者池其名也晋先取卫地封池今仍以归卫又文十七年传晋赵穿公婿池为质于郑穿乃晋君婿也若如杜解其文当以公婿赵穿及池为句矣
  自申至于虎牢之竟
  注申郑地 陆粲曰申至虎牢皆郑地何缘乃以归卫考服䖍以为致之于郑刘炫从其说以规杜杜于上年云为晋归郑卫田张本而此云今并还卫立文不明孔疏强解义终难通愚按注云今并还卫是释上文公婿池句下以申与虎牢皆郑地则还郑自明故不复言郑耳后人自误以二句连读非杜注有误
  秦人伐晋取武城
  括地志武城一名武平在华州郑县东北十三里
  皆昭公之党也司马握节以死故书以官
  赵匡曰大夫二卿之死此杀昭公之渐也四人皆忠于公而左氏谓之党何谬耶按周官惟守邦国都鄙及出使有节六卿居官者未闻其有节也啖氏曰传此二人不失节故误节义为符节耳愚按周礼掌节云守邦国者用玉节此司马司城以事在官葢执玉节耳赵说非
  九年晋人杀箕郑父士縠蒯得
  赵汸曰传箕郑先士縠经士縠先箕郑者经以杀之先后传以位次序列传蒯得居下知其以位次也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此追襚也成风之没至是五年矣按礼记卫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越人来吊子游善之是古有以服终来吊者也
  十一年败狄于咸获长狄侨如
  注侨如鄋瞒国之君葢长三丈获侨如不书为夷狄也疏穀梁传长狄瓦石不能害叔孙得臣射其目身横九亩断其首而载之眉见于轼鲁语所云十倍僬侥氏之长者故杜云葢长三丈葢者疑词愚按鄋瞒乃长狄国名在诸狄中自为一种是时狄驱之以侵齐鲁适为得臣所获于法自不得书下云鄋瞒由是遂亡葢长狄之种绝而狄之强如故故十三年又出而侵卫也赵子常以鄋瞒为狄国名而长狄又服属于鄋瞒详考上下文便知其谬又按鲁语防风氏漆姓在虞夏商为汪芒氏于周为长狄氏今曰大人则鄋瞒即防风氏之后是时长狄种绝而云今曰大人者言当时呼在前长狄为大人未必其时有之
  富父终甥摏其喉以戈杀之
  疏考工记戈之长六尺六寸耳得及长狄之喉者兵车之法三人共乘鲁宋与长狄之战车皆四乘改其乘必长其兵谓之戈葢形如戈也
  皇父之二子死焉
  注皇父与谷甥及牛父皆死故耏班独受赏 按传不言谷甥牛父之死注増传所无榖甥牛父果死赏何独不及乎即皇父二子死亦应有赏传不及载耳
  齐襄公之二年
  注荣如以鲁桓十六年死至宣十五年百有三歳其兄犹在 陆粲曰史记鲁世家引此传文作齐惠公之二年又齐世家云惠公二年长狄来王子城父攻杀之十二诸侯年表亦于齐恵公二年书王子城父败长狄三文皆同按齐惠之二年即鲁宣之二年也在晋灭潞之前仅十三年耳此传以惠公为襄公葢传写之误杜因有是说失之不考也
  十二年不书地尊诸侯也
  谓尊以为诸侯故次其窃邑之罪此传大非春秋之义赵伯循有辨见集说
  襄仲辞玉
  傅逊曰聘义云已聘而还圭璋葢聘终则还玉礼之常今于聘礼方行而襄仲辞之是不欲与秦为好也时晋主夏盟鲁晋方谨术言将伐晋故襄仲畏晋而而拒之
  乃皆出战交绥
  司马法古者逐奔不过百歩从绥不过三舍注曰绥者御车之索古者以绥为退军之名从人退还之军不过九十里左传晋赵盾命三军皆出与秦战交绥注军退为绥葢秦晋皆有备各防其失不战而两退故曰交绥
  胥甲赵穿当军门呼曰
  陈禹谟曰兵法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㬰骈欲深垒固军以老秦师知不可进也而赵穿以其属出臾骈知秦师将退欲薄诸河以取之知不可退也而赵穿以薄人于险为无勇縻军之罪其容逭乎
  十三年守桃林之塞
  注桃林在𢎞农华阴县潼闗疏桃林之塞在南河之南逺处晋之南境从秦适周乃由此路使詹嘉守此塞者以秦使西乞聘鲁应更交馀国虑其要约外援东西图已故使守此扼塞断其往来之道也
  绕朝赠之以䇿
  注䇿马挝 傅逊曰孔疏引服䖍云䇿书策也文心雕龙云绕朝赠士㑹以䇿子家与赵宣以书亦用服说愚谓朝知士㑹有归志与秦伯言留之而不克故赠之以䇿使之策马以归示已知其情也故曰子无谓秦无人
  其处者为刘氏
  疏处秦为刘氏未知何意言此讨寻上下其文不类明帝时贾逵上疏云五经中无证图谶明刘氏为尧后者而左氏独有明文窃谓左氏先未显于世先儒借此以求道通故引之以为证耳
  十四年王叛王孙苏
  王应麟曰王贰于虢王叛王孙苏此左氏之失也通鉴书燕叛齐而大事记非之书蜀汉冦魏而纲目非之书晋叛梁而读史管见非之况天子之于其臣乎
  请葬弗许
  注请以卿礼葬 王锡爵曰请葬请归葬于鲁地非以卿礼葬也观后𫝊云许之又云葬视共仲则归鲁甚明
  单伯如齐请子叔姬
  按此单伯与庄元年单伯皆鲁大夫杜氏以为周卿士非也辨见集说
  十五年其官皆从之
  刘敞曰左氏其官皆从之云 云非也周之礼经诸侯相聘其使介有常数矣不闻其官皆从以为古典也
  鲁人以为敏
  陆粲曰华耦自以罪人之后不敢辱大礼则曷不于其君之使之也而辞诸既受命以出矣方亲暴其先人之恶于邻国是言也负贩者犹嗤之乃以为敏乎
  诸侯五年再相朝
  刘敞曰周官六年五服一朝不得于诸侯亦五年一朝也大行人之职曰诸侯邦交歳相问殷相聘世相朝此为得中 赵汸曰曹伯文十一年来朝至十五年再来偶合五年之数𫝊遂以为古制由未见周礼耳
  卞人以告
  疏治邑大夫例呼为人孔子父为鄹邑大夫谓之鄹人是也
  帷堂而哭
  按杂记朝夕哭则不帷声已怨敖从莒女故不视其丧以帷自蔽于堂而哭
  凡诸侯㑹公不与不书
  赵匡曰凡诸侯之㑹公不与而列㑹者非一左氏之说非也按扈之盟罪晋故不书诸侯辨见集说
  十六年自庐以往振廪同食
  玉海自庐振廪为襄之中庐而说者以合肥为庐失之矣
  先君鼢冒所以服陉隰也
  注鼢冒楚武王父疏楚世家云鼢冒卒弟熊达杀鼢冒子而代立是为武王与杜异 陉即陉山见一卷为贾之谋在出师以弱为强也师叔之谋在骄敌
  以强为弱也皆得兵法之深
  公孙寿辞司城请使意诸寿子为之曰虽亡子犹不亡族冯时可曰异哉公孙寿逃其难又将赖其宠逺其身又将懐其禄夫君之有官以庇国也非以庇族也且子为身贰去身之贰而曰以亢吾宗宗可亢乎寿葢曰吾免于死而无失世官吾庸多矣子于何有呜呼斯所谓人之无良也夫
  不能其大夫至于君祖母
  按哀十六年𫝊蒯瞆告周公云蒯瞆得罪于君父君母谓母为君母则祖母为君祖母矣
  夫人王姬使帅甸攻而杀之
  注帅甸郊甸之帅疏周礼载师以公邑之田任甸地帅甸者甸地之帅当是公邑之大夫也 按左氏载昭公被杀之由多不可信辨详集说
  十七年郑子家使执讯而与之书
  陆粲曰执讯者执其通问之人而与之以书也増韵执留也必非拘执之执
  夷与孤之二三臣
  疏孤葢郑伯对晋之辞归生因即以言其君也
  鹿死不择音
  陆粲曰注以音为䕃未之前闻疏引服䖍解云鹿得美草呦呦相呼困迫不暇复择善音急之至也庄子兽死不择音与此同
  铤而走险
  韵㑹□鹿走貌通作铤引左传铤而走险或曰考工记冶氏为杀矢刃长寸围寸铤十之注箭足入槖中者也此葢言鹿中箭足走险避之
  杀而埋之马矢之中
  注史畏襄仲不敢书杀惠伯 王樵曰叔仲惠伯叔牙之孙叔彭生也襄仲之邪谋行父得臣皆帖耳顺命独惠伯争之不克则死之无愧大臣之义矣独经不书为可疑或谓不发襄仲之谋令君及祸故不书者谬也时逆臣当国言一出口即死奚自而发其谋乎胡康侯谓惠伯死非君命故不得以死节书亦非也传曰以君命召之杜氏注君命子恶命也惠伯是时必未知子恶见杀闻君有命安得逆料其诈而弗入乎左氏但言襄仲欲立宣公叔仲不可而其说未详成十五年公羊传云文公死子幼公子遂谓叔仲恵伯曰君幼如之何愿与子虑之叔仲惠伯曰吾子相之老夫抱之何㓜君之有公子遂知不可与谋退而杀叔仲惠伯弑子赤立宣公此可补左氏之阙愚谓子恶之弑史既讳之则惠伯之杀史亦隠之而不书矣非必以畏襄仲之故史既不书夫子亦安得而追笔之耶
  十八年季文子使大史克对曰
  必使大史对者以其知古今典故也真徳秀曰行父历数莒仆之恶当矣不知襄仲弑适立庶其恶近在目前而不能正反与之先后如齐以求昏与㑹而定其位焉是陷身于盗贼之党而不自知也何独于一莒仆不少假借乎或曰行父特托莒仆以劫持宣公耳
  在九刑不忘
  注九刑之书今亡 按传曰周有乱政而作九刑
  髙阳氏有才子八人
  王应麟曰古者以徳为才十六才子是也如狄之丰舒晋之知伯齐之盆成括以才称者古所谓不才子也
  谓之浑敦
  按山海经神异经吕氏春秋诸书所记浑敦穷奇梼杌饕餮俱恶兽名服䖍说已如此杜氏以字义释之非也宣公
  元年尊夫人也
  按遂不书公子乃一事再见之例非尊夫人之谓辨详集说
  皆取赂而还
  注文十五年十七年二扈之盟皆受赂愚按传言皆者䝉上文先受宋赂后又受齐赂也杜氏注不及齐于文义有漏况文十七年盟扈无取赂之文
  宣子骤谏而不入
  金履祥曰骤者急也数也赵宣子当国辅㓜君不为之置贤师傅及有过而争之于口舌之间此宣子之失也况进谏之道有直有微有讽有谲今不能尽其术而徒以强谏求胜其君虽中主犹难堪之况灵公乎其不入宜矣
  二年文马百驷
  注画马为文四百匹 丘光庭曰文马马之毛色有文采者愚谓后世剪马鬛为三花五花文马殆即此类若云画马为文何足贵乎
  华元为植
  注植将主也 按周礼大司马大役属其植注植为部曲将吏故此注云将主谓将领主作监帅者也即后代将作大匠之将
  赵穿攻灵公于桃园
  邵宝曰穿知有盾而不知有君虽无令甚于有令也葢盾之专乆矣灵公之立非盾意也鞅鞅非少主臣盾宜有之穿从其意而行大事以为盾必不我讨也不然则穿也乌乎敢
  越竟乃免
  林注杜氏以为越竟则君臣义绝可以不讨贼遂致议者纷纷或疑非孔子之言愚按此当言出奔他国则弑在出奔之后可免弑君之名非谓越竟而反可不讨贼也 叶梦得曰弑君天下之大恶使其与闻乎故虽在四海之外无所逃安取乎越竟使不与闻虽在朝如晏子谁能责之
  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
  赵汸曰于此见赵盾与穿志同逆新君不使他人而使穿者欲免穿于讨也
  为之田以为公族
  注为置田邑以为公族大夫 孔晁注国语云公族大夫掌公族及卿大夫子弟之官是卿之适子属公族也
  旄车之族
  注旄车公行之官疏公车必建旄谓之旄车
  使屏季以其故族为公族大夫
  注盾以其故官属与屏季使为衰之适 傅逊曰故族非官属也葢以适子为宗宜统其族人故以族人属之
  三年郑及晋平
  赵汸曰经于夏书楚人侵郑则郑之先从晋可知矣故郑及晋平不书
  铸鼎象物
  史记正义禹铸九鼎荆山下历殷至周赧王十九年秦昭王取九鼎一飞入泗水馀八入于秦傅逊曰禹铸鼎事不经见墨子云夏后开命大廉铸鼎于昆吾灼龟得逢逢白云之兆开即启也
  螭魅罔两
  注螭山中兽形魅怪物罔两水神鲁语木石之怪夔罔两水之怪龙罔象韦昭注罔两山精好学人声而迷惑人也说文罔两山川之精物也 陆粲曰据鲁语罔两与罔象有异杜氏以罔两为水神当是误作罔象解耳
  四年公怒欲杀子公
  方孝孺曰灵公不与子公之羮非吝也特以子公之笑而言梦为轻已故不与之羮使其梦无徴此儿女子相诡之恒情尔及子公怏怏染指笑而赦之赐之以食可也遽欲杀之则太过矣苟知其中懐不轨正其大罪而诛之亦可也卒不能决以致杀身岂不愚甚已哉
  权不足也
  此经权之权观十年𫝊郑人讨幽公之乱斵子家之棺而逐其族则子家与弑甚明岂但权之不足耶辨详集说中 赵汸曰既云惧而从之是实与其谋矣当从榖梁𫝊中志同举重之义为允
  凡弑君称君君无道也称臣臣之罪也
  赵汸曰君虽无道岂臣子所当较臣既弑君亦岂有无罪者凡弑君或书贼主名或不书主名皆从赴告传不知䇿书从赴之法而妄为之辞故谬至此
  及鼓跗著于丁寜
  疏车上不得置簨簴以悬鼓故为作跗若殷之楹鼓也 林注跗可以架鼓晋语代备钟鼓战以淳于丁寜丁寜即钲郑𤣥云钲形如小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
  以贯笠毂
  注兵车无葢尊者则边人执笠依毂而立以御寒暑名曰笠毂疏服䖍云笠毂毂之葢如笠所以蔽毂上以御矢也或曰兵车旁幔轮谓之笠毂杜以彼为不安故改之亦是以意而言差于人情为近耳
  五年冬来反马也
  疏大夫以上其嫁皆有留车反马之礼留车妻之道也反马婿之义也礼送女适于夫氏留其所送之马谦不敢自安于夫若被出弃示将乘之以归故留之也至三月庙见夫妇之情既固则夫家遣使反其所留之马示与偕老不复归也 注言示讥而不明所以讥之之义赵汸曰士昏礼称若不亲迎则入三月然后婿见于妻之父母今髙固亲迎则不须更见故讥其亲反马也
  六年以盈其贯
  注贯犹习也 即商罪贯盈之贯杜注非也
  七年凡师出与谋曰及不与谋曰㑹
  按不与谋者谓不与其始谋耳然此例亦不可拘
  八年楚为众舒叛故伐舒蓼灭之
  按舒蓼之各为一国者僖三年舒灭于徐文五年蓼灭于楚释例土地名有舒群舒舒蓼舒庸舒鸠葢群舒犹云群蛮通众舒为言舒蓼舒庸舒鸠皆其属此传楚灭舒蓼乃舒之一种耳若舒蓼二国皆前灭不在群舒之内注分二国名既非疏又以蓼即楚所灭之蓼亦误也
  礼卜葬先逺日
  疏曲礼凡卜筮旬之外曰逺某日旬之内曰近某日丧事先逺日吉事先近日先近日者先卜上旬不吉卜次旬又不吉卜下旬卜葬先卜逺日避不思念其亲似欲汲汲而早葬之也今若冒雨而葬亦是不思其亲欲得早葬故举卜葬先逺日以证为雨而止礼也王制庶人葬不为雨止者庶人礼仪少也
  九年孔子曰诗云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乎陈洙曰此必非圣人之言比干谏而死孔子称其仁反罪泄冶乎赵汸曰传以称国杀大夫为有罪故虽无罪见杀者亦必求其罪以实之杜氏见宋曹杀大夫有不名者遂以书名为贬非但不知经㫖亦未究史法
  楚子为厉之役故伐郑
  注六年楚伐郑取成于厉既成郑伯逃归事见十一年自厉之后郑南北两属 按六年传不详厉役之事葢有阙文厉地名也
  十年书曰崔氏非其罪也且告以族不以名
  赵汸曰自此至崔杼弑君凡五十一年惠公之世杼尚幼成十九年传言齐侯使崔杼为大夫明前此未仕也杼未为卿故不书名实卿族也故来告书其族如尹氏非王卿士于法不合书其立王子朝亦由世是卿族故史不得不书
  某氏之守臣某
  注上某氏姓下某名疏姓即族也礼谓族人为庶姓
  十一年令尹𫇭艾猎城沂
  疏服䖍云艾猎𫇭贾之子孙叔敖也 玉海雅有营谢美召伯也传称城沂贤𫇭敖也
  寡人以诸侯讨而戮之
  疏经无诸侯而云以诸侯讨之诸侯皆庆者时有楚之属国从行也








  读左日钞卷四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五
  吴江朱鹤龄撰
  十二年荆尸而举
  荆尸陈法之名庄四年传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侵随方言云孑㦸也葢参用㦸以为陈法
  夷于九县
  疏九县庄十四年灭息十六年灭邓僖五年灭弦十二年灭黄二十六年灭夔文四年灭江五年灭六灭蓼十六年灭庸传称楚武王克权使鬬𦈏尹之又称文王县申息凡十一国不知何以言九 按春秋时多有灭其国而后复封之如陈蔡之类此十一国中或有先灭后封者故止言九耳
  先縠佐之
  注彘季代林父陆粲曰刘炫云传文皆称彘子縠非彘季也按晋有士鲂称彘季杜或缘此而讹孔疏以季友季路为比谬矣
  右辕左追蓐
  注在车之右者挟辕为战备在左者追求草蓐为宿备疏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甲士不共卒役所言左右者歩卒为之也兵车一辕服马夹之而言挟辕者歩卒分左右军行之时又分之使在两厢挟辕以为战备楚陈以辕为主故以辕表车使挟车严兵备不虞也其应在左者则使之追求草蓐令离道求草为卧具故云为宿备也此在道时则然至于临战必各在车之左右也 按诗诂车前曲木上勾衡者谓之辀亦曰辕又周礼车宫辕门注止宿险阻之处当备非常次车以为藩则仰车以其辕表门杜云挟辕为战备恐亦是此意 傅逊曰如注解以车之右左为用则下所谓前后与中者抑亦其车之前后与中耶且一车之中而凡在右者挟辕凡在左者追蓐亦太烦扰矣葢古之为陈者必有前后左右中军楚亦分军为五而以右军专挟辕为战备左军专追蓐为宿备前军专斥堠以虑有无后军为殿以拒后中军任权谋出令五军各有所任部分既定号令齐一杜以楚止三军故为此解独不观晋知罃曰吾三分四军以逆来者四可分而为三三不可分而为五乎
  前茅虑无
  疏茅明也在前者明为思虑其所无之事恐猝有非常当预告军中使知而为之备也 按杜氏解虑无为斥候蹹伏见骑贼举绛幡见歩贼举白幡皆与军人为私号者然此乃假晋制而言不知春秋时如何前茅具二说茅为旌识近之
  百官象物而动
  注物犹类也疏类谓旌旗画物类也百官尊卑不同所建各有其物象其所建之物而行动周礼大司马中秋教治兵辨旗物之用即其事也
  以务烈所
  陆粲曰烈所者功烈之处所也犹民知义所之所
  众散为弱川壅为泽有律以如已也故曰律否臧且律竭也
  陆粲曰坎为众众听于一则强今变为兊兊少女而弱众散之象也又坎为川川流则不竭今变为兊兊泽止水川壅之象也葢将帅之贵有法律者能使其下如己之志故谓之律所云顺成而臧也否臧则律有不败乎当读以如己也故曰律为句
  盈而以竭夭且不整所以凶也
  陆粲曰夭且不整亦就行师言之说文夭屈也言其军法屈而不伸散而不整所以凶也杜注非是
  恶有所分
  朱子曰左传分谤事近世士大夫多如此只要徇人情当时荀林父为主帅先縠违命先济韩厥乃谓与其专罪六人同之是何等语为林父者只合按兵不动召縠诛之 按朱子此论甚正但先縠违命如此岂肯应召况春秋时偏将皆命卿无主将专杀之法
  改乘辕而北之
  按太史公列孙叔敖于循吏吾观城沂之役使封人虑事三旬而成不愆于素知敖之能用众敖鄗之役南辕反斾继以伍参之言改乘辕而北之车驰卒奔以乘晋师大败之又知敖之善用谋也此真相才也夫参特嬖人尔一闻其谋即舍己以从不䕶前不求胜不妒能所以能光辅楚庄而上与子文比烈也
  听而无上众谁适从
  陆粲曰杜云听彘子赵同赵括按同括有言在楚师北辕之后此时未也且伍参独言先縠不仁何尝及同括乎盖谓林父之将令不行军众欲禀听进止而无上令不知所从也
  于民生之不易
  注于曰也本尔雅一云吁同叹辞
  广有一卒卒偏之两
  注十五乘为一广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十五乘为大偏今广十五乘亦用旧偏法复以二十五人为承副疏下云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知十五乘为一广也成七年九乘为小偏所以此为大偏也桓五年二十五乘为偏又不与此相对为大小 邵宝曰楚人易古偏法而为广广之所有百人故曰一卒亦古偏法也一卒之外又有承副之卒焉其数如偏之两两二十五人也车法在古为偏在今为广葢举今古错言之不直言若干人而必曰卒曰偏曰两者今法不离于古也 傅逊曰注云十五乘为一广而传云广有一卒则所谓百人者将分属于十五乘耶抑别有百人耶又云司马法十五乘为大偏而传云卒偏之两则既云广又云偏而二十五人亦何所丽耶杜葢以下文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与司马十五乘为偏之制同而此偏字又即十五乘为偏之偏故强解之耳愚合下文观之则广兵车名楚子即以名其亲兵以其兵分为左右二部故名二广每车用百人故曰广有一卒其云偏者葢车之半耳五十人为偏以百人四分之一为承副则逸多劳少自精专无废事矣传文太简奥故难通
  内官序当其夜
  注内官近官序次也疏为次序以当其夜邵宝曰当夜若今直宿递持更也与日中之事无与
  左射以菆
  注左车左菆矢之善者疏兵车自非元帅皆射者在左御居中央故注云左车左乐伯居左故称左也下云抽矢菆纳诸厨子之房选好矢而留之知菆是矢之善者
  两马掉鞅而还
  注两饰也掉正也疏饰无明训宜是刷刮 两马训饰未详邵宝曰两马掉鞅掉两马之鞅也葢骖马车旋则其鞅须掉之而示闲暇之意亦在其中矣陈启源曰据疏杜解同服说必有本又释文两徐云或作𣓈此决非双两之义若解为掉两马之鞅则传语为不辞矣
  士季帅七覆于敖前
  按前云晋师在敖鄗之间杜氏注敖鄗二山在荥阳县西北敖山之下平旷可以屯兵蘙荟可以设伏故士㑹设七覆于此车攻诗建旐设旄抟兽于敖即此地也
  先济者有赏
  魏禧曰方楚之逐旃而薄晋林父以先济有赏鼓于军中中下军争舟不得济是以大败吾观鞍之战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鼓音不衰遂大败齐师使林父以先济之赏赏陷阵之士以鼓先济者而鼓三军下令曰楚人薄我我退不得济必歼于河进而死敌可以生林父请先之如此则士气必倍有死无二吾未见楚之必胜而晋必败也士㑹郤克仅殿上军而不败况以三军之众而不能抗楚乎
  上军未动
  注经所以书战言犹有陈 赵汸曰据传上军虽未动下言殿其卒而退是亦未尝出陈也杜以上军未动得言战则言战为虚名矣葢晋人耻以未陈见败告诸侯因下军从荀首获连尹襄老囚公子榖臣故以战告也
  屈荡尸之
  注尸止也或曰尸古本作戸按说文戸䕶也半门为戸有止之义汉王嘉传坐戸殿门失阑免师古曰戸止也嘉掌守殿门止不当入者而失阑入之故坐免左氏传屈荡戸之据此尸为戸之误甚明
  晋人或以广队不能进
  疏襄十一年郑赂晋侯以广车定四年史皇以乘广死是兵车称广不独楚也此言晋人广队下言拔斾投衡军行则斾在军前不是车皆有斾也此是晋人在军前载斾之车
  楚人惎之脱扄
  注惎教也扄车兵阑一曰车前横木西京赋车不脱扄薛综云扄所以旗也 傅逊曰两国交兵乘敌之困执俘献馘其常也岂有敌车既陷顾教之使脱扄乎教之脱扄已不情马旋而复教之不尤甚乎脱扄拔斾投衡凡在车者皆能何晋人必待楚人之教乎说文云惎毒也葢楚人见车坠不能进即惎而欲害之晋人脱扄乃免马旋楚人又欲害之晋人拔斾投衡乃出既出而曰吾军偶败非如大国之数奔葢以戏之此于事理甚明且传于宋之狂佼倒㦸出郑人以为违礼若楚人以此教晋与狂佼何异而传独无讥乎愚按定四年传管蔡启商惎间王室哀元年传惎浇能戒之杜云惎毒也此何独异训𫝊说甚有理宜从之
  有山鞠起弓反穷乎
  按说文□䓖香草也韵㑹云□今文作穹穹䓖江蓠根也江蓠一名蘼芜其根疗头痛寒痹腹痛左传鞠穷即□䓖也司马相如赋□䓖菖蒲 军中不得正言故为隠语哀十三年传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与此相类
  河鱼腹疾奈何
  疏叔展言必须入水故以水厄告之云如河中之鱼久在水内则生腹疾无此二物其奈湿何
  若为茅绖哭井则已
  疏此亦叔展之言也无社既解意令展视井拯己但废井必多不可知处故教无社令结茅为绖置于井上又恐无社错应他人更教之云若号哭向井则是己身已叔展自谓也
  晋原縠
  疏按传先轸或称原轸此葢先轸之后也上文称为彘子服䖍以为食菜于彘今复称原原其上世所食也于时赵氏有原同葢分原邑而共食之
  十三年清丘之盟唯宋可以免焉
  疏清丘晋宋卫盟既而卫背盟而救陈晋背盟而不救宋故曰惟宋可免责晋卫也 赵汸曰晋景公初年楚方得志于中国晋是时乃以先縠合诸大夫于清丘而称同盟则岂足以敌楚乎故三国大夫称人讥在晋也传不知此义而以不实其言均责三国故复为宋解之
  归罪于先縠而杀之尽灭其族
  张洽曰越椒将攻王楚庄尚思子文而复克黄之所先縠原轸之孙而灭其族葢晋之徳刑皆不足以敌楚矣
  清丘之盟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
  金履祥曰邲之师晋亦盍知而惩艾息民修政于国而布徳加礼于诸侯庶为可耳顾汲汲讨贰使彘子主清丘之盟且楚方加恩于陈而使宋伐之卫方有恤陈之师而晋又讨之遂使宋致楚师而不能救卒亦并宋失之矣岂非谋之不臧所以失霸乎
  十四年亦使公子冯聘于晋
  赵汸曰楚子忿晋伐郑欲伐宋而无名故不假道以起怨其聘于晋亦非好也以怠晋之救宋也
  投袂而起
  吕氏春秋楚子方削袂闻之曰嘻投袂而起
  屦及于室直结反
  疏庄十九年鬻拳葬于绖皇注云绖皇冢前阙阙阙门也此作窒彼作绖字异音同未知孰是 按孔氏之意葢以窒皇即是绖皇然非也杜氏于绖皇云冢前阙于此云寝门阙分别甚明皇即堂皇之皇凡门有阙者皆得名之窒皇在寝门之内安得有冢乎
  车及于蒲胥之市
  邵宝曰寝门之外逺于窒皇蒲胥之市逺于寝门之外屦人进屦追而及于窒皇前此未及屦也剑人进剑追而及于寝门之外前此未及剑也车人驾车追而及于蒲胥之市前此未及车也葢与师之速如此
  于是有庭实旅百
  注主人亦设笾豆百品实于庭以答賔疏刘炫曰庄二十年庭实旅百杜云诸侯朝王所陈此聘而献物亦实百品于庭非谓主人也仲孙劝君行聘惟当论聘义不宜言主之礼修岂虑楚不见报而言此乎
  十五年筑室反耕者
  注筑室于宋分兵归国示无去志 孙武子拔人之城而非攻也张预曰或攻其所必救使敌弃城来援则设伏取之若耿弇攻临淄而克西安胁巨里而斩费邑是也或外绝其强援以久持之坐俟其毙若楚师筑室反耕以服宋是也此皆不攻而拔城之义也
  华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
  注兵法因其乡人而用之必先知其守将左右谒者门者之姓名而利道之华元葢用此术得以自通按杜氏云云兵法所谓用间用谍也然楚之军政素严子反不应疏脱如是公羊传云楚使子反乘𬮱而窥宋城宋华元亦乘𬮱而出见之其说比左氏为有理
  子反惧
  邵宝曰子反何为而惧惧华元之胁也盟岂得已哉论者谓华元轻见情实以为非纯臣殆非知华元者
  故文反正为乏
  许慎说文序苍颉作书葢依类象形谓之文其后形声相益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孳乳而生是文谓之字也制字之体反正为乏服䖍云言人反正者皆乏绝之道也人反徳则妖灾生妖灾生则国亡灭乃乏绝之道也
  冬蝝生饥幸之也
  赵汸曰秋生螽冬又生蝝经本为一歳再生纪异文偶与下饥相连传通饥释之以为幸之也注又以为喜而书之误益甚矣
  十六年且为大傅
  疏天子太傅三公之官也诸侯太傅孤卿之官也周礼典命云公之孤四命郑众云上公九命得置孤卿一人春秋晋为伯主侯亦置孤卿文六年有太傅阳子太师贾佗则晋尝置二孤
  于是晋国之盗逃奔于秦
  列子晋国苦盗有郄雍者能视盗之貌察眉睫之间而得其情晋侯使视盗千百无遗一焉晋侯大喜告赵文子文子曰君恃伺察而得盗盗不尽矣且郄雍必不得其死俄而群盗谋曰吾所穷者郄雍也遂共残之晋侯闻大骇立召文子而告之曰果如子言郄雍死矣然取盗何方文子曰周谚有言察见渊鱼者不祥智料隠匿者有殃且君欲无盗莫若举贤而任之使教明于上化行于下民有耻心则何盗之为于是用随㑹知政而群盗奔秦焉
  十七年凡太子之母弟公在曰公子不在曰弟凡称弟皆母弟也
  疏刘炫曰再言凡者前凡据适妻子为文后凡嫌妾子为君母弟不得称弟故更言凡也 赵汸曰太子之母弟谓适子也适子之生礼虽降于世子而视庶子则有加矣故世子为君适子得称弟此周制也庶子为君而母弟亦称弟者时君以同母故优其礼秩使异于他庶子故史亦称弟此礼之变也
  十八年欲去三桓以张公室
  愚谓此时孟献子季文子皆贤大夫也归父欲去三桓亦非善谋姜鳯阿云晋徴断道之盟鲁不得不往既受盟鲁又不得不修好此归父所以如晋也使果欲去三桓仗晋以行事则归父被逐何以不如晋而如齐乎左氏云云恐传闻非实此说得之
  使我杀适立庶以失大援者仲也夫
  大援谓晋也行父不欲事齐故云然 按传文明是行父忌归父之宠而追治其父襄仲之罪时宣公已没故昌言于朝而无忌耳
  遂逐东门氏
  王樵曰行父始与襄仲同谋以成宣公之篡后因归父欲去三桓又假杀适立庶之说以逐东门氏季氏不臣之迹于此见之矣臧孙许身为司寇阳怒而不力争反代为逐之谓非季孙私党吾不信也陆粲曰许者季氏之孚也始则阳为正言以微立异同继而曰许请去之则其本情著矣自昔强臣欲除异己者未始不有奸人左右之是故臧孙奰怒东门遣阳毕造谋栾逞族陈豹献佞阚止诛卒皆以阙翦公室而潜移国命吁可畏哉成公
  元年为齐难故作丘甲
  袁黄曰周礼乡遂之民以五起数一家出一人为兵万二千五百家为乡故万二千五百人为军六军凡七万五千人都鄙之民以四起数七家出一人为兵王畿千里六十四万井出车万乘万乘凡七十五万人大国三军千乘凖此计之自晋惠公作州兵则二千五百家成一军而一乡一军之法废矣鲁成公作丘甲则一丘十六井出一乘而一甸一乘之法亡矣按此说丘甲依杜氏注胡氏非之说州兵亦与注
  疏不合姑存之备考
  二年辞请曲县繁缨以朝
  注曲县轩县也郑氏曰乐县谓钟磬之属县于笋簴者轩县去南面避王也其下有判县去北面又有特县县于东方或阶间而已 周礼巾车掌王之五路天子诸侯皆有繁缨之饰郑氏云樊读鞶带之鞶今马大带也缨今马鞅也玉路金路象路其鞶及缨皆以五采罽饰之
  却子使速以徇告其仆曰吾以分谤也
  韩非子郤子之言不可不察也非分谤也韩子之所斩若罪人则不可救救罪人法之所以败也法败则国乱若非罪人而劝之以徇是重不辜重不辜民之所以起怨也起怨则国危郤子之言非危则乱不可不察也且韩子所斩若罪人郤子奚分焉若非罪人则已斩之矣而郤子乃至是韩子之谤已成也郤子曰以徇不足分斩人之谤而又生徇之谤是何言分谤也昔者纣为炮烙崇侯恶来又曰斩渉者之胫也奚分于纣之谤且民之望于上也甚矣韩子弗得且望郤子之得之也今郤子俱弗得则民绝望于上矣故曰郤子之言非分谤也益谤也且郤子之往救罪以韩子为非也不道其所以为非而劝之以徇是使韩子不知其过也夫下使民望绝于上又使韩子不知其失吾未得郤子之所以分谤者也
  桀石以投人
  呉澂老子注用兵示弱者谋深敌轻而玩之故胜恃强者虑浅敌惧而备之故不胜兵法始如处女敌人开戸示之弱也后如脱兔敌不及拒斯能胜之矣秦师过周超乘三百竟败于崤齐兵入晋桀石投人竟败于鞍此恃强不胜之验也
  三周华不注
  水经注济水又东北迳华不注山虎牙桀立孤峰刺天青崖刺发望同点黛山下有华泉左传逢丑父使如华泉取饮即此水也留青日札左传华不注人皆读入声误也伏琛齐记引挚虞畿服经不作跗得之言此山孤秀如华跗之注于水太白诗昔我游齐都登华不注峰兹山何峻秀彩翠如芙蓉此其证也
  韩厥俛定其右
  注俛俯也车右被射仆车中故俯安隠之疏言此者为下丑父与公易位由厥之俯故不觉其易綦母张葢助厥定右故并不见之也
  丑父寝于轏中
  注轏士车疏轏与栈同周礼士乘栈车 按丑父寝轏中以下是叙战前一夕事葢丑父卧轏车中击蛇肱伤及旦而隠匿之仍为车右故不能推车为韩厥所及若是战日方为齐侯车右安得寝于轏车中耶丑父寝轏之上疑有阙文
  丑父使公如华泉取饮
  酉阳杂俎华不注泉齐顷公取饮处方员百馀歩北齐时有人以䋲千尺投石试之不穷石出赤如血
  齐侯免求丑父三入三出
  按齐世家云郤克舍丑父丑父遂得亡归齐是时丑父已脱归齐而齐侯不知故出入晋军以求之也
  楯冒之以入于卫师
  愚谓楯所以捍敌者狄卒皆抽戈欲犯齐侯齐侯冒之以楯而复入于卫师卫师不敢犯故齐侯得免也杜氏注欠分明
  齐侯使賔媚人
  疏经书齐侯使国佐如师故知賔媚人即国佐也賔媚人未详是何等名号 按定九年传齐侯致禚媚杏于卫注云三邑在齐西界可证媚乃齐邑媚人邑大夫时使之接对賔客故云賔媚人耳
  尽东其亩
  注使垄亩东西行 按晋师至齐必渡河经齐之西境故齐之耕者迁其垄亩于东留西隅以便晋之驱驱侵注西字衍文耳
  物土之宜而布其利
  陆粲曰物土之宜犹后传物土方之物物相也相土之所宜使之或南或东也杜注播殖之物各从土宜非是
  五伯之霸也
  孙复曰周礼九命作伯得专诸侯孟子所谓五霸者伯也李泰伯持此说 顾炎武曰有三代之五伯有春秋之五伯杜氏左传注夏伯昆吾商伯大彭豕韦周伯齐桓晋文是三代之五伯也赵岐孟子注齐桓晋文秦缪宋襄楚庄是春秋之五伯也二说不同据国佐对晋人言其时楚庄之卒甫二年不当遂列为五亦不当谓继此无伯而定于五也其通指三代无疑国语祝融能昭显天地之光明其后八姓昆吾为夏伯大彭豕韦为商伯庄子彭祖得之上及有虞下及五伯李轨注彭祖名铿尧臣封于彭城历虞夏至商年七百歳是所谓五伯者亦商时也国佐以前其有五伯之名也久矣若孟子称五霸而以齐桓公为盛则止就东周以后言之如严安所谓周之衰三百馀岁而五伯更起者也然赵氏以宋襄并列
  亦未允宋襄求霸不成伤泓以卒未尝霸也
  史记言越王勾践遂报强吴观兵中国称号
  五伯子长在台卿之前所闻异辞然则言春
  秋五伯者当列勾践而去宋襄斯得之矣
  愚谓五伯者当以杜预说为正穀梁传交质
  子不及二伯是周时止有二伯也宋襄不成
  伯秦穆止霸西戎耳楚庄则以夷猾夏而乃
  与桓文并列哉孟子注所云五霸乃俗儒陋
  说杜氏注五霸本于应劭风俗通当以此为
  定论
  公㑹晋师于上鄍
  陈傅良曰传言四卿要公故不书上卿之㑹杜云史阙非
  司马司空舆师侯正亚旅皆受一命之服
  按周礼大夫再命此司马司空皆一命者春秋之时其事异于周礼故大夫一命
  用蜃炭
  疏周礼掌蜃掌共𬮱圹之蜃郑注以蜃御湿也又掌炭掌灰物炭物之徴令刘炫云用蜃炭者用蜃复用炭也
  是天子蛮杀御叔弑灵公戮夏南出孔仪丧陈国列女𫝊夏姬美好无匹内挟伎术老而复壮三为王后七为夫人公卿争之莫不迷惑失志姚寛曰徴舒弑灵公姬当四十馀歳乃鲁宣十一年至巫臣窃以逃晋又相去十馀年后又生女嫁叔向计其年六十馀矣而尚能有孕姬凡九为寡妇当之者辄死宇文士及妆台记序云春秋时有晋楚之谚曰夏姬得道鸡皮三少
  彭名御戎蔡景公为左许灵公为右
  疏此王车虽行王身不在故不立戎右使御者居中令蔡许二君居王车上当左右之位若夹卫王然
  卿不书匮盟也
  陈傅良曰传释六国之大夫皆书人以其从楚也按匮乏也于文反正为乏
  未有职司于王室
  林注巩朔为上军大夫名位卑微未达于王室 按大国三卿其二卿命于天子观此语则当时周礼尚未全废
  三年次国之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
  永嘉徐氏曰此臧宣叔之言礼记王制刺取为说葢春秋时士大夫以为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借口周制如此故每以臣而敌君偃然主盟㑹而不辞于是垂陇之㑹三国之君在焉而士縠专之新城之盟七国之君在焉而赵盾专之未几而棐林之师以四国之君令晋大夫而敌齐侯湨梁之盟以大夫而傲其君皆始于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之说也而君臣之分紊矣国虽有大小君臣之分岂可紊哉左氏所言乃当时之失周初班爵五等必不然
  君为妇人之笑辱也
  宣十七年传郤克征㑹于齐顷公帷妇人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献子怒先归谋伐齐 注跛而登阶故笑之穀梁𫝊萧同叔子处台上而笑之
  五年山有朽壤而崩
  壤国语作壊按壤壊二文相近故有讹然说文释崩亦曰山壊也
  六年说欲袭卫伯宗曰不可
  叶梦得曰传文与经绝不类晋伯宗为主帅不应不见于经且夏阳说合卫师侵宋而反欲侵卫亦首尾自相戾合依经文
  沃饶而近盬
  注盬盐也猗氏县盐池是说文盬河东盐河东盐池袤五十一里广七里周百一十六里盬虽是盐独此池之盐名为盬也周礼作苦盐直用不冻治散盐䰞之
  其恶易觏
  傅逊曰恶即下汾浍以流其恶之恶杜以为疾𤵜字同训异何也据献子言沉溺重膇之疾犹在垫隘之后不应于此遽云其疾易成又按尔雅训觏为见其恶易见言水浅故垢秽易见耳
  民愁则垫隘
  陆粲曰垫隘孔疏言地之下湿狭隘此正训也或疑此传文有误当作易觏则垫隘垫隘则民愁于文理为顺
  近宝公室乃贫
  林注国近宝则民皆逐末而不务本贫富不等富者不可増税贫者易致流亡公室所由以贫也 按林解最明盘庚去耿迁殷不取沃饶之利亦此意
  以申息之师救蔡
  一统志今汝寜府信阳县古申伯国唐为申州春秋时为息侯国 林之奇曰楚以申息为经营中国之本故三军二广不常出大抵用申息之师僖二十五年以申息之师戍商密二十八年败城濮曰其若申息之老何成六年以申息之师救蔡其后囊瓦败申息之师于桑隧昔宣王之世申伯实以王舅为南国之屏翰所以捍城王室秦汉之时南阳为要地故楚有图北方之志其君恒居于申大合诸侯亦在焉
  武子曰善钧从众
  陈禹谟曰夫人三为众固也如以常情论莫众于八人而三人为少不欲战者三人而惟是之从不几违众乎不知此正其善从众也苏子曰从众者非从其口之所欲言而从其心之所不言而同然者是真从众也武子得之矣鄢陵之役不欲战者惟范文子而郤至不能从卒以贻其内忧彼葢知从众而不知从善也
  七年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
  注司马法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车九乘为小偏十五乘为大偏葢留九乘车及一两二十五人令呉习之 邵宝曰言一卒必曰以两者谓乘车之卒也巫臣以车卒百人适吴故曰两之一卒于其中舍二十五人于吴偏偏法也两之一一两也 傅逊曰如杜解则卒大于两传当言卒之一两不当言两之一卒也下偏两之一传当言偏两皆一不当言偏两之一矣今顺文观之则所云两者即车也汉书注轮辕两两而耦故曰两诗所云百两孟子所云三百两非指二十五人为两也楚广之制车用百人故云以两之一卒其云舍偏两之一者葢车之半边为偏每偏有二两共五十人今留二十五人非偏两之一而何若泥司马法之偏两便难解矣 孔氏疑传文有误今从傅说文义似顺而于二十五人为两之解亦可通
  教吴乘车
  玉海陈祥道曰古之用兵也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险野非不用车而主于人易野非不用人而主于车车之制动则足以冲突止则足以营卫将卒有所芘兵械衣装有所赍郑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邲之战楚君之戎为二广广有一卒卒偏之两楚巫臣以两之一卒适吴舍偏两之一焉考之周礼五伍为两四两为卒司马法二十五人为两百人为卒卒两则人也偏则车也杜预云十五乘为大偏九乘为小偏其尤大者有二十五乘之偏则郑鱼丽之偏二十五乘之偏也楚二广之偏十五乘之偏也巫臣所舍之偏九乘之偏也先偏后伍伍从其偏也卒偏之两两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则古者车战之法略可知也 吴利舟楫非得车骑之用不可通于上国巫臣以此强呉卒亦以此䘮吴
  蛮夷属于楚者吴尽取之
  林之奇曰楚人御呉以江故用舟师吴人挠楚以淮故用车战吴伐巢伐徐淮西也入州来淮北也吴楚争淮自此始自鸡父之师一败而吴得入州来灭巢及锺离矣是则亡郢始于入淮
  八年晋讨赵同赵括武从姬氏畜于公宫
  注庄姬晋成公女赵朔妻朔盾之子也疏史记赵朔娶晋成公姊为夫人按传赵衰嫡妻是晋文公女若朔妻成公姊则亦文公女父之从母不可为妻且文公之卒距此四十六年庄姬此时尚少不得为成公姊也贾服先儒皆以为成公女故杜从之史记又称屠岸贾有宠灵公此时为司冦追论赵盾弑君之事杀赵朔赵同赵括而灭其族按成二年传鞍之战栾书将下军则于时朔已死矣同括为庄姬所譛至此年见杀赵朔不得与同括俱死也是时晋君明诸臣强无容有屠岸贾辄厕其间如此专恣又说云公孙杵臼取他儿代武死程婴匿武山中居十五年因晋侯有疾韩厥乃请立武为赵氏后与左氏违背马迁妄说不可信也 愚考左𫝊原屏之杀实庄姬为之非由屠岸贾也且庄姬畜子武于公宫则武无亡匿之事矣庄姬既畜武而朔客程婴又持其子匿山中将有二赵武乎只此一端史记之谬显然若夫庄姬之非成公姊赵朔之不与同括偕死孔氏疏已辨之矣又考赵武朔之子也赵朔之死经传不载史记晋景公三年屠岸贾追讨赵盾弑君之罪攻赵氏于下宫杀朔朔妻有遗腹走匿公宫此当是实传云武从姬氏畜于公宫以其田与祁奚乃追序杀朔时事不在讨同括时也不然庄姬譛杀同括与朔何与而乃诛及其子乎 王樵曰据左传则赵氏之祸由庄姬据史则赵氏之祸由屠岸贾其说抵牾不可合余尝深考之则屠岸贾弑赵朔自一事也赵庄姬譛杀同括又一事也观郑人追讨归生弑君之罪斵其棺而灭其族则屠岸贾之事安可谓无乎崔杼弑君崔庆党之灭崔庆之族者卢蒲嫳及庄公之嬖人卢蒲癸王何也屠岸贾亦犹是矣但史记谓同括及婴同见杀于下宫之难则传闻之讹耳至于赵武畜于公宫则左氏史记吻合葢朔死于下宫之难盾之系几绝而盾之异母弟同括婴专赵氏之政婴通庄姬同括因而逐之然中心未必不出于争权故内则庄姬怨之而行其譛外则栾郤成之而为之徴赵武之匿始则虞屠岸贾之害终则以武之尚存必非原屏利故从姬氏畜于公宫及原屏既死韩厥始言于公而立之事之本末如此
  唯或思或纵也
  陆粲曰有思启封疆者有纵弛不设备者故得兼并以成大国
  勇夫重闭况国乎
  按巫臣之为莒虑非爱莒也惧莒之不戒折而入于楚也观明年楚遂入莒可见
  九年称太子抑无私也
  疏称太子少小之事以明己之至诚无所私也
  十年居肓之上膏之下
  注肓鬲也心下为膏 杜注本贾逵之说傅逊曰考素问刺禁论鬲肓之上中有父母杨上善曰心鬲上为肓心为阳父也肺为阴母也愚谓鬲者隔也自鬲以上皆心肺洁清之属自鬲以下皆肠胃污浊之属故晋人言酒有鬲上鬲下之分是心在上鬲在下固已而心下有微脂为膏鬲上有薄膜为肓素问痹论云熏于肓膜注云肓膜谓五脏之间鬲中膜也此正与心下之微脂相对者二竖居膏肓之上下则于腑脏略无所系为至虚之处非经络所闗故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也今韵书释肓皆云心上鬲下其谬甚矣
  馈人为之
  为之注疏读如字言治麦食也
  十一年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按此外弟外妹是谓出母之子女先嫁管子夷所生者与舅之子曰外兄弟不同 氏族考鲁惠公之子尾字施父其孙以为氏又有少施氏愚按礼记有少施氏孟子有孟施舍即此施氏也赵岐孟子注孟姓施发语辞本误而集注因之失之未考也
  十二年盟于宋西门之外
  按此传与经不合疑传文有误刘原父王方麓已辨之详集说
  金奏作于下
  金奏肆夏本天子享元侯之乐而又作之于地下无礼甚矣
  故诗曰赳赳武夫公侯腹心
  按举诗之正以驳乱义诗言治世则武夫能合徳诸侯外为捍城内制其腹心 陆粲曰所引二诗分属治乱上文云及其乱也略其武夫以为腹心股肱爪牙即继之以此诗则所谓公侯腹心者非治世之美词矣古人引诗大率断章取义杜亦云春秋传引诗不与今说诗者同此乃为举诗之正以驳乱义得毋与前指异乎 愚谓杜此注全与引诗意相反恐是下文天下有道三句注语误置之此耳 疏晋楚世为仇敌尝有相害之心故郤至言世治则自守世乱则相侵以答一矢相加遗之语
  十三年殄灭我费滑
  注滑国都于费今缑氏县括地志缑氏故城古费城在缑氏县东南二十五里即滑国 顾炎武曰春秋时有两费其一成十三年殄灭我费滑注云滑国都于费今缑氏县襄十八年楚𫇭子冯公子格率锐师侵费滑葢秦灭滑后遂属郑耳其一僖元年赐季友汶阳田及费齐乘云费城在费县西北二十里鲁季氏邑按隠元年已有费伯字庈父岂即此费后以之封季友欤
  白狄及君同州君之仇雠而我之昏姻也
  注季隗廧咎如赤狄之女也白狄伐而获之纳诸文公 陆粲曰经传书赤狄白狄皆标其号文公所奔之狄传不言赤白此杜臆说耳孔氏云未必晋于白狄别无昏姻
  获秦成差及不更女父
  注不更秦爵疏此传有不更女父襄十一年有庶长鲍庶长武春秋之世已有此名葢后以渐増之商君定为二十非商君尽新作也 按秦爵二十等四不更十左庶长十一右庶长见汉书春秋之时秦楚皆不从周制故官名与诸国不同
  十四年先君宗卿之嗣也
  疏世本孙氏出于卫武公至林父八世
  春秋之称微而显
  只言春秋之善所以可称者云耳非杜氏权衡之说









  读左日钞卷五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六
  吴江朱鹤龄撰
  十五年书曰晋侯执曹伯不及其民也
  赵汸曰凡称人执者史策之恒辞称君执者经变文与伯主以讨贼之义也传例不知篡夺之罪重于虐民
  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辞曰
  按曹伯杀太子自立乃罪之大者晋侯执之归于京师正天讨所加独是戚之㑹曹伯在列则当时已赦之矣赦之而又执之所以国人屡为之请子臧辞位逃宋全是为曹伯地子臧立则曹伯不得归国矣假令晋执在先曹伯不与于㑹其时即使子臧承王命而为君子臧虽守节亦安能不立哉
  鱼石自止华元于河上
  赵汸曰华元出入皆挟晋为重鱼石所以止华元实畏晋耳
  华元自止之不可乃反
  按华元先自罪出奔欲挟晋以制桓族也鱼石追之许讨乱而后反使桓族不能怨己也及五大夫出奔又伪自止之既不从遂闭门拒之节见见华元机智出人是定乱妙手但鱼石既请讨荡泽何事又出奔疑鱼石直与荡泽同恶耳辨详集说
  伯州犁奔楚
  注伯宗子 王应麟曰晋语索士庇州犁得毕阳及栾弗忌之难诸大夫害伯宗毕阳实送州犁于荆毕阳之孙豫让见战国䇿祖孙皆以义烈著所谓是以似之者太史公不书于𫝊故表而出之又曰伯宗好直言而不容于晋武子好尽言而不容于齐小人众而君子独也汉士习于谄䛕故以朱游为狂晋士习于旷达故以卞壸为鄙
  十六年败诸汋陂
  按注汋陂宋地或以为即邓艾芍陂屯之地在今寿州然春秋时恐属楚境宋不应败郑于此更详之
  详以事神
  𫝊逊曰正义云详者祥也古字通用李巡曰祥福之善也事神得福乃获其祥愚谓详者慎也详慎乃所以事神也如李说于文未顺
  致死以补其阙
  阙谓军国之事有所阙乏杜云战死者非
  晋楚遇于鄢陵范文子不欲战
  愚谓范文子外惧之说诚有逺见但此说当坚持于未济河之前既遇楚师则不可中止使晋师先却而楚以乘广全力蹙之于河能无蹈邲之覆辙乎
  楚晨压晋军而陈
  晋尚未陈楚陈逼之晋不得出故范宣子欲陈军中栾武子欲坚垒而待
  塞井夷灶
  林注军屯必凿井结灶以自给今为楚压晋军战地迫狭故自塞其井自平其灶以为战地刘寅曰塞井夷灶即项羽沉船破甑持三日粮之意欲専一士心奋勇而战
  䖍卜于先君
  按邲之战楚为先君宫告成事鄢陵之战晋䖍卜于先君可证古者出师必载迁庙之主以行
  皆曰国士在
  注晋侯左右皆惮伯州犁在楚知晋之情邵宝曰皆曰二字即䝉上伯州犁苗贲皇言之二人各以本国之情告故州犁则以贲皇为国士贲皇则以州犁为国士愚按此服䖍说也较杜氏为顺或疑贲皇既言不可当何故下复有必大败之之说然先称其强后乃为晋侯画䇿此亦何不可通耶
  射其元王中厥目
  注离为诸侯又为日疏离为诸侯者礼器大明生于东君西酌牺象郑云象日出东方而西行也说卦离为日故为诸侯
  蹲甲而射之彻七札焉
  陆粲曰注不解札义按太𤣥曰比札为甲考工记注革坚者札长疏云一叶为一札战国䇿身自削甲札注云札木简之簿者甲之革縁如之
  有韎韦之跗注
  诗注韎茅蒐染也茅蒐今茜草贾逵云一染曰韎跗注戎服自要以下注于脚跗
  谍辂五嫁反
  疏谍所以间敌者轻兵觇敌亦谓之谍
  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
  时石首御郑伯在君侧者败则君亦败矣故曰败者壹大唐苟为车右稍逺君矣故曰我不如子葢言分当死也
  若之何忧犹未弭
  傅逊曰忧犹未弭谓君薨太子弑杜舍之而以将从子臧为言谬矣
  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
  注侨如于是遂作乱豹因奔齐 傅逊曰昭四年传云穆子去叔孙氏宿庚宗妇人私为食而宿焉后归妇人见子竖牛又云适齐娶国氏生孟丙仲壬至宣伯奔齐穆子馈之则豹实先在齐侨如始往故服䖍以为豹此时从齐国佐在师声伯令人就齐师使豹豹不忘宗国白国佐为鲁请逆正义强欲宗杜乃云豹既在齐非复鲁臣声伯安得使之鲁人岂更无可使者而必使他国之人耶愚谓豹避兄乱而奔何罪之有其贤必闻于国故声伯使之且豹必在齐数年而后竖牛为奉雉又娶国氏而生二子亦岂一二年间事此必先奔齐无疑传逸之耳若豹之使晋不复命而奔齐则为罪大矣果因使而奔传何以不言服䖍之说得之
  食使者而后食
  注使者豹之介疏时豹以侨如之难因逆晋师遂奔齐故惟介反命
  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
  按豹先时在齐故侨如奔齐之后即召豹归鲁立为叔孙之后杜以召豹为言其终恐不然
  十七年使其祝宗祈死
  邵宝曰膏肓以人生有三命有寿命以保度有随命以督行有遭命以摘暴未闻死可祈也然范文子祈死而死叔孙昭子祈死而亦死岂冥冥者实有以聴之耶抑适当其数尽之时耶
  死之不恤而受敌使
  穆文熙曰栾书之谮郤至其机甚深岂惟厉公中主亦必惑之然鄢陵之役方战而受敌遗弓亦至有以招之耳
  仲尼曰鲍庄子之知不如葵葵犹能卫其足
  陆粲曰䝉衣乘辇之事路人耻之卿大夫知而弗言则奚以正国矣鲍子虽亡足不为病而仲尼顾笑之欤泄冶死曰无自立辟鲍牵刖曰知不如葵立论若此为善者惧矣葢周之衰士不闻义而以苟容为贤又借口于当时之大人以䕶饰其短者皆是类也是岂可以训后世耶
  君盍尝使诸周而察之
  周语晋孙谈之子周适周事单襄公之孙襄公之孙惠伯谈晋自骊姬之谮不畜群公子故周适周事单襄公
  抽戈结衽而伪讼者
  注衽裳际伪为清沸魋讼 长鱼矫以戈藏于裳际伪与清沸魋诉曲直于郤氏者出郤氏之不意而杀之旧注未分明
  孟姬之谗吾能违兵
  韦昭曰违兵者能违其兵难卒存赵氏今未可胁与弑君
  十八年齐侯使士华免以戈弑国佐于内宫之朝士士官也士官掌刑故使杀国佐 疏夫人宫有朝群妾之处葢齐侯召入与语而杀之
  师逃于夫人之宫
  按注云伏兵内宫恐不胜此谁之兵耶国佐自外庭而入必无伏兵之理若以为齐侯恐不胜而伏兵则国佐既诛矣师又何逃焉愚谓国佐自盟徐闗之后不臣之形已著其入内朝也齐侯葢以计诱之佐心懐疑惧必挟其徒众而入华免挥戈其众遂苍黄骇散逃于夫人之宫此亦事理所宜有以为伏兵殆不然矣
  右行辛为司空
  疏僖二十八年晋作三行彼云屠击将右行辛即屠击之子孙也
  魏绛为司空
  疏世族谱魏颗魏绛俱魏犨子颗别为令狐氏绛为魏氏葢颗长而庶绛㓜而适也
  以塞夷庚
  按夷庚正义云平道也文选补亡诗荡荡夷庚善注夷常也辨亡论旋皇舆于夷庚注引繁钦辨惑吴人以巨海为夷庚皆非
  书顺也
  十二公中薨葬皆得其正者惟成公成公盖贤君也于其处穆姜安季孟逐侨如见之
  襄公
  元年晋师自郑以鄫之师侵楚焦夷及陈
  注孟献子自鄫先归不与侵陈楚故不书 按杜此语不可信疏亦疑之传云以鄫之师则鲁师在内矣
  凡诸侯即位小国朝之大国聘焉
  赵汸曰诸侯不服天子之䘮自东迁则然传初无一语及之于是以朝聘为礼葢无足辨杜云未赴胡云已赴皆其末尔
  二年于是子罕当国子驷为政
  疏子驷为政已是正卿知当国者为摄君葢郑介晋楚之间成公顾命使之当国非常法也
  官命未改
  疏言建官命臣悉皆未改不可即违先君 陆粲曰官命犹言公命耳疏解非
  请城虎牢以逼郑
  王应麟曰齐晋之霸皆先服郑范睢李斯之谋皆先攻韩葢虎牢之险天下之枢也在虢曰制在郑曰虎牢在韩曰成皋虢叔恃险而郑取之郑不能守而韩灭之韩又不监而秦并之秦之亡也楚汉争之在徳不在险信夫
  三年使邓廖帅组甲三百被练三千以侵吴
  疏贾逵谓组甲车士服之被练帛也以帛缀甲歩卒服之马融云组甲以组为甲裹公族所服被练以练为甲裹卑者所服按甲贵牢固二说皆不惬杜言组甲漆甲成组文今时漆甲有为文者被练不言甲必非甲名故以为练袍被于身上虽并无明证要为近之
  吴人要而击之获邓廖
  按是役也传言楚子重克鸠兹至于衡山一统志衡山在今湖州府城南一十八里即横山楚何以越长江之险深入吴地至此葢子重以鄢陵之败势稍不振惧呉之合于中国也故先威吴以制之不知千里趋利必蹶上将军固兵法之所忌也吴人要其归路邓廖就禽此可为越险轻进之戒
  晋欲修吴好为合诸侯
  凌稚隆曰晋人以楚强难制而与呉修好使之数反于其内以分楚势深得事机嗣后汉髙帝令彭越数反梁地为项王害其谋葢本此
  对曰赤也可
  大戴礼孔子云国家有道言足以兴国家无道黙足以容葢铜鞮伯华之所行观于四方不忘其亲苟思其亲不尽其乐葢介山子然之所行也说苑孔子叹曰铜鞮伯华无死天下有定矣晋太康地记铜鞮晋大夫羊舌赤之邑世号赤曰铜鞮伯华按羊舌赤之贤如此而其事不甚著于春秋
  四年金奏肆夏之三
  按三夏周礼谓之肆夏韶夏纳夏鲁语谓之繁遏渠故杜以为一夏而有二名周礼注引吕叔玉云肆夏时迈也樊遏执竞也渠思文也刘炫曰杜解未甚当上言文王之三文王是其一大明绵是其二鹿鸣之三鹿鸣是其一四牡皇皇者华是其二然则肆夏之三亦当肆夏是其一樊遏渠是其二若樊即是肆夏何须重举二名陆子馀以刘说为然
  三夏天子所以享元侯
  注元侯牧伯疏元长也牧是州长伯是二伯虽命数不同俱是诸侯之长也周礼大宗伯八命作牧九命作伯郑司农云牧一州之牧也伯长诸侯为方伯也
  季孙曰略
  傅逊曰杜云不以道取为略此谬解也姒氏襄妾母文子之意以妾不可僣适故曰略葢谓简略其礼也匠庆以为小君之丧云 云文子不敢拒之故以夫人之礼书薨夫子亦因之而不改耳
  志所谓多行无礼必自及也
  陆粲曰定姒非守适也季文子不欲成之为夫人不得已于匠庆之谏而犹欲简于礼焉故请木而微应之曰略用蒲圃之槚而禁之则嫌于为已也故不御季孙之志如是而已谓之多行无礼必自及不已过乎
  伯明后寒弃之
  疏伯明君此寒国之时弃不收采
  靡奔有鬲氏
  杜氏谓靡夏遗臣事羿者真文忠公辨之云靡忠于王室如此考其本末乃事相非羿也岂有夏之忠臣而肯䩄颜事雠者哉 愚按哀元年传羿既篡夏相奔二斟浞用师伐二斟以灭相靡是时不知何事此传云家众杀羿靡方奔有鬲岂靡前此尝自相而往事羿耶或以羿好田姑事焉而乘其衅以图之耶不可臆断存疑可也 魏禧曰据传文夏故臣靡事羿迨寒浞灭羿靡奔有鬲氏以兴少康按羿逐后相二十八年而浞杀羿浞篡四十年少康复辟靡当相逐时为夏臣非㓜弱可知身历羿浞垂七十年然则祀夏配天之日靡当年百歳矣上古虽气运敦庞然年百歳者亦少靡身事贼臣三十年羿败而后窜伏草土又四十年靡固有老谋独不念上寿难幸得此七十年间脱令先少康死则万世后当与莽大夫唐六臣并列然靡且安然为之何耶哀元年传说少康之兴不及臣靡恐此传所云未实
  以灭浞而立少康
  注少康夏后相之子疏传言羿代夏政又言在帝夷羿羿必自立为天子矣当是逐出后相羿乃自立相依斟灌斟寻夏祚犹尚未灭葢与羿并称王也及寒浞杀羿因羿室而生浇浇已长大自能用师始灭后相相死之后始生少康少康生杼杼又年长已能诱殪方能灭浞而立少康计少康失邦及少康绍国向有百载乃灭有穷夏乱甚矣而夏本纪云仲康崩子相立相崩子少康立都不言羿浞之事是马迁之疏也
  公曰然则莫如和戎乎
  愚谓晋悼公英武人也其好田岂淫于原兽者之比不过为诸戎荐居欲一举灭之所以不忘武事耳魏绛先有和戎一䇿在其胸中恐遽陈吾说未必迎刃而解故以后羿游田之戒及辛甲虞人之箴层次引入悼公遂恍然悟到和戎然后以五利之说进此纳谏英主之法也
  戎狄荐居
  疏释言谓荐再也孙炎曰荐草生之再即荐是聚也服䖍云荐草也言狄人逐水草而居徙无常处刘炫按庄子云麋鹿食荐即荐是草也服说是陆粲曰今按古字荐荐也汉书终军传北胡随畜荐居苏林曰荐草也
  国人逆丧者皆髽侧𠂢反
  疏髽字从髟是髪之服也杜用郑众说言麻髪合结当麻与髪相半结之檀弓鲁妇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骀始也
  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
  裘古叶渠之切骀释文徒来反叶音当读怡
  五年君子谓楚共王于是不刑
  刘敞曰传言壬夫贪则共王杀之当矣何谓不刑解经若此取舍安从哉 傅逊曰春秋诸国惟楚英贤最多葢楚亲疏参用而执政者皆其公族一有偾事旋即诛死无少贷与晋齐鲁诸国殊异所以强大累世而威权略无下移后之用人者可以监矣
  六年司武而梏于朝难以胜矣
  陆粲曰谓不堪司武之任杜注云不足以胜敌非
  子罕善之如初
  按注云子罕虽见辱不追忿所以得安服䖍云子荡之罪大矣子罕初逐之以正国法及子荡射其门乃复善之如初是为茹柔吐刚非所以守法也此论较杜为优
  七年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
  按此谓祈榖之郊也祈榖之郊在孟春周为三月月令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榖于上帝
  衡而委蛇必折
  按衡古横字横者不顺道也言以横道而为委蛇其人必将毁折
  子驷使贼夜弑僖公
  按郑世家云子驷使厨人药杀釐公与传略
  同而经不言弑下又书葬王方麓云此与楚
  子麇书卒楚公子比书弑之类皆当阙疑辨
  详集说
  九年备水器
  注盆𦉞之属 周礼凌人春始治𦉞音咸去声
  令隧正纳郊保奔火所
  疏周礼有遂大夫五县为遂郑司农云王国百里内为六乡外为六遂郑𤣥云郊内比闾族党州乡郊外邻里鄼鄙县遂异其名者示相变耳尚书费誓鲁人三郊三遂亦以郊内郊外别之郊内属乡郊外属遂华臣言具正徒不言其事者以是郊内之民供救火百役即上畜水潦积土涂之类非惟救火若郊保之民既逺故使随火所起奔往救之直救火而已
  使乐遄庀刑器
  注刑器刑书疏郑铸刑鼎而叔向责之晋铸刑鼎而仲尼讥之此言刑器必不在鼎或书之于板号为刑器耳
  二师令四乡正敬享
  注二师左右二师也乡正乡大夫也疏周礼乡大夫属司徒此乡正言二师命之者二师分掌其方左右各掌其二乡也宋大国不过三军而有四乡者当时所立非正法宋置六乡况四乡乎
  或食于心或食于咮竹又反以出内音纳
  疏周礼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季春出火民咸从之季秋纳火民亦如之郑𤣥曰火所以用陶冶民随国而为之林注建辰之月鹑火星昏在南方则令民放火是谓出火建戍之月大火星不见则禁民放火是谓纳火 刘用熙曰食于心食于咮犹食邑之食谓封火正于火之分野使掌出纳之政令非如注谓死而配食也下云以出纳火则不在既死之后又下云火正阏伯居商丘甚明
  咮为鹑火心为大火
  疏春秋纬文耀钩曰咮谓鸟阳七星为颈宋均注阳犹首也柳谓之咮咮鸟首也七星为朱鸟颈也咮星为火之候故于十二次咮为鹑火释天云大辰房火尾也大火谓之大辰孙炎曰龙星明者以为时侯大火心也在中最明故时候主焉九月则伏在日下
  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
  疏周易之爻惟有九六此筮乃言遇艮之八二易皆以七八为占故此筮遇八谓艮之第二爻不变者是八也揲蓍求爻繋辞有法其揲所得有七八九六说者谓七为少阳八为少阴其爻不变也九为老阳六为老阴其爻皆变也周易以变为占占九六之爻连山归藏以不变为占占七八之爻二易并亡不知实然与否贾郑诸儒相传为此说者此言遇艮之八下文穆姜云是于周易晋语重耳筮得贞屯悔豫皆八其下司空季子云是在周易并于遇八之下别言周易知此遇八非周易也 林注遇艮之八葢艮卦六爻三上以九变初四五以六变得二得八不变此朱文公之说
  是于周易曰随元亨利贞无咎
  疏若一爻独变则得指论此爻或二爻三爻皆变则毎爻义异不知所从则当总论彖辞故姜亦以彖为言
  斩行栗
  疏行道也行栗道上之栗周语云列树以表道知此行栗是表道之树
  三分四军
  分四军为三部杜用郑众说也更休送出以逸待劳此制人于不战者子胥用此法楚于是乎始病
  大夫门子
  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其正室皆谓之门子郑𤣥云正室适子也文选注门子卿之适子将代父当门者
  以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
  啖助曰左云冬十月诸侯伐郑下又云诸侯复伐之十二月癸亥门其三门葢误重说也古史或用周正或用夏正作𫝊者承两国之旧史月数不同遂两载之王樵曰荀罃欲分兵以敝楚后来三驾即用此䇿也左氏于乃盟而还之下又记晋人不得志于郑十二月癸亥复伐之门其三门杜氏不悟其误因云晋果三分其军各攻一门与前注自相戾
  闰月戊寅
  按闰月二字宜依杜氏作门五日葢后人传写误合门五为闰又误转日为月耳
  晋侯以公宴于河上
  赵汸曰公有适祖母之䘮晋侯不当与宴季武子不能以公固辞皆非礼晋平湨梁之㑹亦与诸侯宴于温诸侯在丧废礼其来逺矣孔氏谓传皆无讥则卒哭后得宴乐何其谬欤
  是谓一终一星终也
  一终犹今俗语一匝也疏知是歳星者历书木星三百九十八日行星三十三度十二年而强一周
  以先君之祧处之
  疏天子有二祧诸侯无祧聘礼云不腆先君之祧是谓始祖也诸侯五庙则祧始祖是亦庙也 傅逊曰魏鹤山云祧取庙外之兆域为义此说是也周礼守祧云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非兆域而何愚按祭法逺庙为祧固然魏说亦有据故存之
  口血未干而背之
  疏凡盟用牛牲故襄二十六年传云㰱用牲又哀十七年传云诸侯盟谁执牛耳是也其杀牛必取血及耳以手执玉敦之血进之于口定八年传渉佗捘卫侯之手及腕又襄九年传与大国盟口血未干是也
  输积聚以贷
  傅逊曰此委输之输杜训尽也非
  十年㑹呉子寿梦也
  注寿梦吴子乘疏十二年吴子乘卒则乘是名也
  城小而固
  孙武子城有所不攻张预曰拔之而不能守委之而不为患则不须攻也又若深沟为垒卒不能下亦不可攻如逼阳城小而固荀罃谓胜之不武弗胜为笑是也
  县门发聊人纥抉之以出门者
  疏县门者编板广长如门施闗机以县门上有冦则发机而下之诸侯之士攻逼阳之门已有入者县门乃发郰人纥抉而举之以出门者门者谓攻门者也服䖍云抉县门使举令下容人出 按林注云逼阳人发县门以闭攻城之士与疏解不同然非也据襄二十六年传楚子伐郑门于师之梁县门发获九人焉渉汜而归时郑以子产之言不御冦则发县门而获九人者乃楚师也林亦主郑人言与此同失
  左执之右拔㦸以成一队
  林注狄虒弥左手执车轮䝉甲之楯右手自拔一㦸以当一队之军㦸长一丈六尺每队百人
  亲受矢石
  疏服䖍谓古者以石为箭镞引国语楛矢石砮为证则犹是矢也何须矢石并言周礼职金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则掌其令郑𤣥云用金石者作枪雷之属雷即礧也兵法守城用礧石以击攻者陈思王征蜀论下礧成雷榛残木碎是也
  请以桑林
  注桑林殷乐名疏经典言殷乐为大濩此复云桑林者葢殷家本有二乐如周人之大武象武也或曰汤祷桑林而得雨遂以桑林名其乐
  鲁有禘乐賔祭用之
  注禘三年大祭则作四代之乐别祭群公则用诸侯乐疏明堂位季夏以禘礼祀周公于太庙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惟周公之庙得用天子之礼知别祭群公则用诸侯之乐谓时王所制之乐大武是也然则禘为礼之大者群公不得与同而賔得同之敬邻国之賔故得用大祭之乐也刘炫曰享賔用乐礼传无文但賔礼既轻必异于禘鲁以享賔当时之失用之既久遂以为常荀偃士丐引过谬之事以谄晋侯使听宋耳
  纳诸霍人礼也
  注霍晋邑疏知霍人为霍邑者汉樊哙传云攻霍人是霍人邑也
  兆如山陵有夫出征而丧其雄
  疏繇辞皆韵古人读雄与陵为韵诗无羊正月皆以雄韵蒸韵陵是也
  牲用备具
  按书微子牺牷牲用孔传云器实曰用观此传文牲用明为二事杜独言牺牲误
  骍旄之盟
  陆粲曰骍赤牛旄旄牛也尔雅有犣牛郭注旄牛也
  其能来东底乎
  按说文底下也东底犹后汉冯异传所云崤底杜训底为至于此难通
  十一年各征其军
  注三家各征其军之家属疏言军之家属者丁壮从军家无所税其家属不入军者乃税之
  三子各毁其乘
  疏往时民皆属公国有二军非征伐不属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之民为己私乘如子产出兵车十七乘之类是私家车乘也今既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是己有不须更立私乘故三子各自毁壊旧时车乘部伍分以足成三军
  以其役邑入者无征
  疏役谓共官力役今之丁也邑谓赋税今之租调也孙琮曰陈氏谋齐以家量贷以公量收诱其民使
  归已季氏专鲁入者无征不入倍征驱其民使去公奸人窃国权术大略相类
  孟氏使半为臣若子若弟叔孙氏使尽为臣
  邵宝曰于三分得一之中使半为臣臣其子则父归公臣其弟则兄归公所谓半也尽为臣则子弟父兄皆归已矣 愚按昭五年传追说此事云季氏尽征之叔孙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叔孙臣其子弟不臣父兄谓一家之中取二分而二归公也孟氏取其半如叔孙所取而又于其中课取子弟之一分半以归公也彼传顺序此传倒言之邵解非是
  司慎司盟
  疏司慎不知指斥何神但在山川之上知其是天神耳
  郑人赂晋侯以师悝师触师蠲
  陆氏曰夫子尝言恶郑声恐其乱雅乐乐之雅郑不别于诗而别于声其声中正和平则雅姚冶轻儇则郑郑声靡靡当时尚之如师筏师慧师悝师触师蠲之徒郑人往往以之赂列国夫子惧其声之曼衍荡人心志而不自知也故复著之戒曰放郑声晋悼八年之中九合诸侯霸功之盛莫比焉郑㑹萧鱼始以师悝等为赂斯其所奏岂非所谓靡靡而荡人心志者耶悼公自此霸业少衰㑹吴伐秦皆不自行至戚之㑹反为孙氏谋定卫乱或郑声之潜移其心志欤魏绛辞金石之乐而规以愿思其终有以也夫
  广车軘车淳十五乘
  疏广车横陈之车軘车屯守之车射礼二算为纯一算为奇是淳为耦也广軘车相耦凡十五乘
  歌钟二肆
  注肆列也县钟十六为一肆疏周礼小胥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此言歌钟二肆则兼有磬矣无磬不得成肆
  八年之中九合诸侯
  疏九合诸侯谓五年㑹戚又㑹城棣救陈七年㑹鄬八年㑹邢丘九年盟戏十年㑹柤又伐郑戍虎牢十一年同盟毫城北又㑹萧鱼也 按齐桓九合诸侯其数不止于九故论语集注定作纠晋悼恰有九㑹晋语以为七合葢不数救陈与戍郑也
  藏在盟府
  注司盟之府疏司盟见周礼司盟之府掌藏功勋典䇿故有赏功之制
  十二年临于周庙礼也
  注周庙文王庙也 愚按赵伯循谓鲁无文王庙犹周禘无帝喾庙只是临禘时设文王主与尸而祭之此周庙杜预以为文王庙与赵说不同据传文周庙与周公之庙别言之则周庙为文王庙矣郑祖厉王立所出文王庙知鲁亦立文王庙也哀二年蒯聩祷云敢昭告皇祖文王是卫亦立文王庙也郊特云诸侯不得祖天子而鲁郑卫皆立文王庙此后世之失也 刘敞曰鲁君僭而立周庙三家僭而立公庙左氏谓之礼岂不误哉凡诸侯之丧异姓临于外同姓于祖庙同宗于祢庙
  及姑姊妹
  疏释亲父之姊妹为姑樊光曰春秋传云姑姊妹然则古人谓姑为姑姊妹葢父之姊为姑姊父之妹为姑妹列女传梁有节姑妹
  十三年孟献子书劳于庙礼也
  注告庙饮至书劳三事偏行一礼即书至悉阙乃不书 赵汸曰当时诸侯以善事伯主内外无虞为劳绩衰世之意也书劳即是书至杜说非
  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属以从于下军
  疏什吏谓十人长也从军曰卒在车曰乘新军将佐皆迁其军内十人之长率其歩卒车士与新军官属军尉司马之类令下军将佐兼领之周礼夏官军制不言什人有长此云什吏者晋人为军则然
  使归而废其使怨其君以疾其大夫而相牵引也不犹愈乎
  言郑使良霄如楚期楚来救以退诸侯之师也今既不能而遣之归其君与大夫必以奉使无状废弃之良霄因此怨恨其君憎疾其大夫牵引令郑国不和而事晋之心不固岂不愈于久执之乎旧解都不明白
  十四年昔秦人负恃其众贪于土地逐我诸戎惠公蠲其大徳赐我南鄙之田
  疏僖二十二年传云秦晋迁陆浑之戎于伊川昭九年传云惠公归自秦而诱以来此言秦人逐之惠公与田三文不同者此戎本处𤓰州逺在秦之西北秦贪其土晋贪其人二国共诱而使迁僖传是其实也昭传主专责晋故指言晋耳
  子叔齐子
  注齐子叔老字也 陆粲曰叔老公子婴齐之子不应以父名为字齐是谥也愚谓父名不可为字独可为谥乎当是二名不偏讳耳
  秦人毒泾上流
  孙武子无迎水流张预曰卑地勿居恐决水溉我舟战亦不可处下流以彼沿我溯战不便也兼虑敌人投毒于上流春秋诸侯之师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是也
  败公徒于阿泽鄄人执之
  注济北东阿县西南有大泽公徒因败散还故为公执之疏鄄人为公执公徒之散走者 刘用熙曰公虽居鄄鄄人反执公徒言公失民也愚谓公必不安于鄄故复居郲详当时事势刘说得之
  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
  疏郑𤣥云方四百里以上为成国
  若困民之主匮神乏祀
  按释文云乏祀本或作之误也又说苑引此传文作困民之性乏神之祀或曰古字生性通用岂此乃生字之误欤
  范宣子假羽旄于齐而弗归齐人始贰
  愚谓晋自悼公之后霸业衰矣实始于齐人之贰晋楚之争衡也齐秦时倔强其间为晋霸梗秦在西陲晋蔽之害不及诸国齐居山东一与晋异即加兵鲁卫而邾莒助之为鲁患尤甚士丐乃以一羽旄启其贰罪可胜道哉
  十六年书曰㑹郑伯为夷故也
  疏特言书曰是仲尼新意旧史当书荀偃在前 傅逊曰齐子本㑹荀偃而经特以㑹郑伯为文列之于诸臣之上不使夷之于诸大夫也按此说于义无取当以陈止斋后传为正陈义见集说













  读左日钞卷六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七
  吴江朱鹤龄撰
  十七年子罕闻之亲执扑以行筑者而抶其不勉者王应麟曰左氏载子罕分谤之事檀弓亦称之葢贤大夫也战国策宋君夺民时以为台而民非之子罕释相为司空民非子罕而善其君此即分谤之事司城宋之司空也韩非乃云宋君失刑而子罕用之故宋君见劫李斯亦云然考左传与宋世家并无劫君之说则非斯所云妄矣史记邹阳曰宋信子罕之计而囚墨翟汉书作子冉文颖注以子冉为子罕未详
  苴绖带杖
  疏丧服云苴绖杖绞带此传带不言绞当即绞带绞带弓绳带也
  唯卿为大夫
  王制诸侯之上大夫卿注上大夫曰卿也 家语曾子问此事孔子曰晏平仲可谓能辟害也不以已是而较人之非孙辞以辟咎义也夫林注言诸侯之制降天子一等故惟卿得用大夫之礼已乃大夫也视士故不当用大夫之礼邵宝曰父母之丧无贵贱一也齐衰𫗴粥自天子达今以卿大夫有异礼何居斯葢起于周之衰也卫幕布鲁幕绡鲁卫之所谓礼也晏子不斥时失礼而曰惟卿为大夫此巽辞以辟咎也
  十八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
  注防有门横行广一里故经书围赵汸曰此言齐人守平阴之防于书围齐何与后十二月门其三门焚其四郭乃围齐之事尔杜注非
  不能战莫如守险
  孙武子敌近而静者恃其险也尧梅臣曰险形者我先居之必居其髙阳以待敌若敌先居之引而去之弗从也曹公曰地形险隘尤不可致于人
  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
  按鲁莒在齐东兵自东道入齐则腹背受敌此诡言以疑齐人也
  晋人使司马斥山泽之险斾而疏陈之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舆曳柴而从之
  司马法凡陈行惟疏刘寅曰凡布陈行列欲疏疏则便击战 伪以衣服为人形建斾先驱又使众人曳柴在车后扬尘皆张吾之势以示有馀兵法所谓疑也 魏禧曰善用兵者能使战不战之权在我而不在敌是故我欲战敌不欲战而能使之战者城濮之役是也我不欲战敌欲战而能使之不战者平阴之役是也何以知平阴之不欲战也楚子伐隋伯比请毁军纳少师晋得秦谍必杀之绛市今晋将战而先泄鲁莒之谋故示兵车之众吾以知晋之不欲战也其不欲战者何齐地大兵强耑务力以胜之未必可胜况灵公叛晋伐鲁好勇而轻此可以诈谋虚声撼也夫攻人者攻其所必救破人者必破其所恃鲁莒自东而入既胁以必救之势而齐灵所恃者兵之众吾即以众慑之于是齐师果遁晋人乘势攻略不敢发一矢相向向使晋急于一战战未必得志即胜未必若此甚也葢兵无定势而谋无必行顾其敌何如耳虽然使齐灵从夙沙卫守险之言固军髙垒以老诸侯之卒役久食匮必懈而还师吾奋锐以邀击之晋其能果不败乎呜呼此又用谋之难也 愚按平阴之师与鞍战愤兵不同荀偃本无战情特因梗阳巫言欲有事东方以免死故纯用虚声恐喝齐灵轻率自脱归尔
  夙沙卫连大车以塞隧而殿
  𫝊逊曰前卫以防门不足为险则其所谓险者必是形胜要害之地此战败而奔乃连大车以塞隧岂所谓险乎隧与防门皆在平阴之境皆非险也注应删
  皆衿其鸩反甲面缚
  陆粲曰衿结也通作紟言皆不解甲反缚之惟露其面
  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
  注歌者吹律以咏八风疏律吕十二其风有八八风者乾风不周坎风广莫艮风调震风明庶㢲风清明离风景坤风凉兑风阊阖八方风别先有音曲师旷以律吕歌之南风音微不与律声相应故云不竞服䖍以为卯酉以北律吕为北风以南为南风非杜义也 周礼疏师旷骤歌北风又歌南风服䖍注北风无射夹钟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南风律气不至故声多死吹律而言歌风者出声曰歌律是候气之管气则风也 罗泌曰以声召气以律定历取八方之全声而寓之八方之全器于以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而敌情之胜负悉未来而知之同声相应物之情也是故杀气并而音尚宫武王推纣之必败事见周礼注南风委而死声至师旷必楚之无功 张献翼曰古者太师执同律以聴军声葢古人出师必吹律律和则知士卒同心犹军中风角鸟占周礼注太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强角则军扰多变宫则军和征则将急数怒军士劳羽则兵弱少威明
  天道多在西北
  䟽岁星右行于天一岁行一次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距此十一年却而数之此年在豕韦豕韦当亥之次也周十二月夏之十月其月又建亥故曰多在西北
  十九年诸子仲子戎子
  𫝊逊曰管子中妇诸子注云诸子内官之号又哀九年传诸子鬻姒与此同杜云诸妾姓子者解此犹可于他处难通
  殖绰工偻力侯反㑹夜缒纳师
  殖绰齐勇士也见十八年因髙唐无备潜㑹城上夜从城上悬绳以纳齐师
  二十年言不与民同欲也
  赵汸曰传序公子燮事若能谅其心者犹以不同民欲罪之则以书国讨为必有罪也凡传序事实而断义非往往类此
  赋棠棣之七章以卒
  卒卒章自七章以至于八章也古人分章与今同
  君入则掩之若能掩之则吾子也
  陆粲曰嗟乎𡩋殖之愚也生而逐其君死欲其子掩之喜也又用其乱命卒以坠九世之卿族非不幸矣为喜之道奈何承父命知其不可则曷稽首而辞曰为故君贼新君非义也主之出君一过多矣又求益之诸侯之策不可改也将以掩之祗益彰焉夫忠而不贰臣之职也事是君矣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若用主之命废臣之职获罪于两君将朝夕从主主祀无乃殄乎抑𡩋氏之先人实不血食而主之馁于何有如是而其父不聴则亦断以大义若魏颗之嫁妾屈建之去芰者其可也矧喜之事尤有大于二子者耶
  二十一年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
  疏公姑姊杜云寡者二人刘炫规云是襄公之姑成公之姊只一人而已按成二年成公之子公衡为质及宋逃归家语本命云男子十六而化生公衡已能逃归则十六七矣公衡之年如此则于时成公已三十三四矣计至襄公二十一年成公若在年已七十馀何得有姊堪嫁而妻之杜说不误 愚按列女传梁有节姑妹谓父之妹则此姑姊是父之姊也果为成公姊必无堪嫁之理邵文庄云或鲁之宗女于成公为妹者故藏武仲云以姬氏妻之称姊尊之也此亦一说
  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凌稚隆曰以臣叛君窃其邑而奔他国有国者所共恶鲁既不能绝之以大义又妻之以姬氏春秋大书于策深罪鲁也而左氏曰重地失经义矣
  庄公为勇爵
  陆粲曰爵饮酒器设此以觞勇士因名勇爵杜氏注云爵位非也
  令倍其赋
  注古者家有国邑故以重赋为罚疏郑𤣥说周礼赏地三分计税王食其一二全入于臣然则诸侯之臣受采邑者亦当三分其一而归于公此言重倍其赋当以三分而二入公也
  见于尝酎与执燔焉
  𫝊逊曰汉纪云正月旦作酒八月成名曰酎武帝因八月尝酎令诸侯庙中出金助祭所谓酎金也此云见于尝酎与执膰焉知古有尝酎祭之礼而汉因之
  祭以特羊殷以少牢
  注四时祀以羊三年盛祭以羊豕疏少牢馈食礼诸侯大夫时祭之礼也时祭用少牢今黑肱使黜官薄祭故时祭用特羊殷祭以少牢大夫无禘祫而云殷三年祭者记言大夫有善于君祫及五世是也
  二十二年弃父事雠吾弗忍也遂缢而死
  程氏曰使子南无罪弃疾当告于其君而逃之如有罪而君杀之不可云弃父事雠也舜殛伯鲧禹不为之臣乎 陆粲曰论者谓弃疾处臣子之不幸其死有足矜者信乎曰否夫孝子之心见微知著子南之不善通国患之弃疾不察耶萌芽之时从容讽谕能致其悛改上也及闻王将见讨不敢泄命重刑则亦流涕沫血力言于父以内外怨疾危若朝露使释位逃逺托异国可也否则泥首衔劔自拘司败而冀王之见哀焉庶㡬祸有豸乎其或父不见聴则以死继之万一能感父衷而纡王怒若史鳅之尸谏者亦不为徒弃其生矣既依违隐忍以陷亲于大僇然后死之死有益乎且曰弗忍事雠不知君之不可雠也始祸其父而终怼其君自经沟渎忠孝两隳吾无所取焉尔曰前此雍姬之事亦犹弃疾也君子论之则何如曰雍姬之悖义也始由其母母之言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非也父者子之天夫者妇之天未始可以偏重也夫有杀父之谋而妇与闻之则当谏反复之而不从则大义绝而父为重矣于是告于父而自杀焉以明吾志可也雍姬如此则何至于漏言以杀夫而恬然安之哉虽然遭变事而能权自春秋时贤卿大夫未足语此若弃疾雍姬者又何尤焉
  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
  邵宝曰子展处夺妻者善矣然杀人而辄复其所可乎郑而有政也施生戮死必有如叔向之为说者愚谓子展俭而壹郑之良臣也必深知子太叔之才可以庇郑故因游眅有罪废其子良而立之葢良立则亡妻者乃其父之雠也嗣卿而遇父之雠必有执兵报复之事立弟则可以义裁情而仇隙不作此安游氏也亦所以安郑也至于专杀不讨非废法也彼其人力能杀游眅于邑夺妻以归无一御者岂浅谋寡党之人所能为哉急以治之则生乱于内乱生于内则必启邻敌之心不得已而姑复其所又使游氏勿怨若为游氏掩其亲之恶者此以安郑也亦所以安子太叔也葢郑之国小而世族怙乱不得不隐忍屈法以安之此等作用与子产绝相类
  二十三年礼为邻国阙
  注诸侯绝期故以邻国责之疏杞孝公晋平公之舅也礼为舅服缌麻三月缌服既轻其恩不过邻国故传言礼为邻国阙也 邵宝曰诸侯礼绝期丧不曰母有忧戚而已可以乐乎母丧不乐礼也为邻国阙亦礼也 愚谓礼为邻国阙如晋侯以我丧故未之见也之类言礼尚有为邻国阙者而况母之忧戚乎如此说方明
  纳诸曲沃
  注栾盈邑也 𫝊逊曰杜云栾盈邑也曲沃晋宗庙所在岂以为其臣食邑葢晋卿分掌公邑曲沃属栾氏犹绛为公邑以属赵武耳使果栾氏邑何栾氏出奔而邑宰胥午犹不易乎且栾氏邑本今真定府栾城县非曲沃也 按栾盈乃晋靖侯孙栾宾之后故得为公族大夫而所掌之邑在曲沃
  我实不天子无咎焉
  言事虽不集而死我实不为天所祐非子之咎也杜氏解太纡曲
  知悼子少而聴于中行氏
  注悼子知罃之子荀盈也少年十七知氏中行氏同祖故相聴从疏十三年传云荀罃卒十四年传云盈生六年而武子卒是其少也知悼子荀首之孙中行吴荀林父之曾孙首是林父之弟首为知氏林父为中行氏是同祖也悼子为荀吴二从叔父故相聴从计悼子年十六不得为十七沈氏云后人转冩误
  王鲋使宣子墨缞冒绖
  疏夫人为其兄弟当大功丧服大功布缞牡麻绖冒绖者以绖冒其首也乐王鲋使宣子诈为杞夫人孝服
  奉公以如固宫
  晋语范宣子以公入于襄公之宫葢襄公有别宫牢固谓之固宫
  栾氏退摄车从之
  按说文摄持引也士鞅用劔时必下车接战今栾氏败走故引车以追之杜注非
  申鲜虞之傅挚为右
  注傅挚申鲜虞之子 因傅挚而及其父申鲜虞此与成十六年潘尪之党同一句法
  陈文子见崔武子
  注文子陈完之孙须无按世家须无为完曾孙度其年世曾孙为是
  入孟门
  孟门山与龙门相对一统志在平阳吉州西七十里
  赵胜帅东阳之师
  注东阳晋之山东魏郡广平以北疏东阳地所包甚广葢太行山以东也昭二十二年传荀吴略东阳遂袭鼓灭之
  叔孙豹帅师救晋次于雍榆礼也
  赵汸曰鲁语平丘之㑹子服恵伯见韩宣子曰晋栾氏之乱齐人间晋之祸伐取朝歌我先君襄公不敢宁处使叔孙豹帅敝赋以从军吏次于雍榆与邯郸胜击齐之左掎止晏莱焉齐师退而敢还今按邯郸胜即赵胜晏莱即晏𣯛也鲁师次于雍榆葢有晋命传偶不能详耳
  臧纥曰饮我酒吾为子立之
  臧纥以知称乃为人任废适立庶之事违礼拂经美疢药石之喻后虽痛悔何益哉
  公锄奉羯立于户侧
  疏丧大礼大夫之丧主人坐于东方此立于戸侧在室之东西面南也记云坐此云立者以季孙来故立尔
  孟孙之恶我药石也
  疏治病药分用石见本草韵㑹服䖍云石砭石也说文砭以石刺病东山经髙氏之山多针石季世无复佳石故以铁代之耳
  臧孙使正夫助之
  注正夫隧正疏役夫是遂正所主遂正当属司徒臧氏为司冦而借之于臧氏者葢当时臧氏兼掌之
  臧孙如防使来告曰
  穆文熙曰武仲除道东门本非为乱而甲从则疑于为乱纳龟请后本非要君而据邑则渉于要君其人葢持论有馀而守道不足动而见尤乃其自取知云乎哉
  下妾不得与郊吊
  檀弓哀公使人吊篑尚遇诸道辟于路画宫而受吊焉曾子曰篑尚不如杞梁之妻知礼也
  二十四年在商为豕韦氏
  郑语祝融之后八姓大彭豕韦为商伯是商之初豕韦国君为彭姓史记索隐按系本豕韦防姓
  在周为唐杜氏
  注唐杜二国名殷末豕韦国于唐周成王灭唐迁之于杜为杜伯杜伯之子隰叔奔晋四世及士㑹食邑于范复为范氏杜今京兆杜县 𫝊逊曰杜注殷末豕韦下云云此用国语韦昭注也刘炫按昭二十九年传云夏后赐刘累氏曰御龙昭元年传云迁实沈于大夏杜预曰大夏今晋阳县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杜云唐人若刘累等累迁鲁县括地志汝州鲁山本汉鲁阳县也古鲁县此在大夏是居唐者非御龙之裔矣安得云豕韦国唐也又传言服事夏商则非殷末矣其曰灭唐迁杜何所据而知之炫又引贾逵说云武王封尧后为唐杜二国非灭唐乃封杜也陆子馀因谓二国同源异派居大夏为成王所灭者唐也初居鲁县后奔晋者杜也今合为一谬矣愚读前后传文自相背戾此云在夏为御龙在商为豕韦则御龙在豕韦之前昭二十九年云夏后赐刘累氏为御龙以更豕韦之后则豕韦又在御龙之前矣故杜于其下注云累迁鲁县豕韦复国至商而灭累之后世复承其国为豕韦此明以二传附㑹强合之也昭元年传注云累迁鲁县此在大夏此葢因二十九年传云惧而迁于鲁县因之服事夏商遂以为此在大夏正义谓此指其子孙或同族而言强附尤甚杜所云殷末豕韦国唐成王灭唐迁之于杜者亦以昭元年传成王灭唐而封太叔又国语杜伯射宣王于鄗是周有杜伯故遂以为成王灭唐而迁之于杜也刘炫讥其无据信矣贾逵谓武王封尧后为唐杜二国亦不知何据窃谓唐既尧后武王所封非有大罪成王何遂灭之后近楚有唐侯或成王迁之于江汉而以其地封叔虞耳传谓灭唐亦未必可信又蔡墨云迁鲁县范氏其后也而晋语訾袥又云隰叔子违国难于晋注云隰叔杜伯子则又与蔡墨之说异矣陆所云初居鲁县后奔晋者亦岂其然耶
  晋主夏盟为范氏
  氏族考范氏尧之裔也宣王杀杜伯其子隰叔奔晋生子舆子舆即士𫇭也隰叔官士师故为士氏其子孙食邑于随及范故传有随氏范氏凡三族
  象有齿以焚其身
  注焚毙也疏服䖍云焚读曰偾偾僵也为生齿牙僵仆其身
  陈文子曰齐将有冦
  陆粲曰崔杼之弑君也陈文子葢尝出奔虽左氏不言然论语记之矣当庄公伐晋杼有不臣之言文子实与闻之见二十三年至是又知齐将有冦而进无谠言以匡君过退无石画以折奸萌徒低回窃语焉尔比难作则委而去之春秋士大夫自谓谋多类此国家何赖焉彼其初捐十乘之马终守百车之木见二十八年特踽踽自好者恶足称于君子之门哉
  皆踞转而鼓琴
  注转衣装也 𫝊逊曰转字从车与衣装何与疑是轸字之讹诗小戎俴收注收轸也谓车前后两端横木收敛所载者踞之可以鼓琴衣装何可踞之而鼓琴乎且下云取胄于櫜而胄则櫜固为衣装矣学者毋泥成说 愚按櫜弓衣也又乐记包以虎皮名曰建櫜郑𤣥曰兵甲之衣曰櫜传说有据可从
  齐人城郏
  注郏王城也榖洛斗毁王宫 按榖洛二水斗事见国语灵王二十二年计灵王以襄二年即位往年为二十二年时二水毁壊其城故齐人今为王城之
  二十五年姜入于室
  锺惺曰棠姜之乱齐与夏姬之亡陈也事同而情异陈以君臣宣淫而发愤于征舒至贼其君而丧其国齐则崔杼实以棠姜啖公欲弑之以说于晋观此段一入室一出戸情景杼之逆谋姜具知之且共之矣东郭偃犹以辨姓为谏愚
  若为已死而为已亡非其私昵谁敢任之
  陆粲曰从晏子之道则食焉而弗与其难虽死与亡皆其所不屑矣抑君子所谓死亡者异于是死则为泄冶亡则为子哀斯二者婴将何居焉乃至睹其君之见弑则徐徐哭踊若将以是为礼者又其言曰人有君而人弑之然则凡在官者杀无赦此言非欤州吁弑君自立石碏既老犹告于陈以诛之陈恒弑简公仲尼在鲁三日齐而请讨之婴也苟知此义则何死与亡足言之有王樵曰左氏所载晏子之言多非其实夫臣死君难无容议者间有不必死而无害于义则以所居之时与位而权之若晏子者位非正卿既无当国之责又无讨贼之权庄公虽殒宗社犹存以分实无必死之理然而闻难不避入哭君尸其凛然之义犹足寒乱贼之胆故崔杼虽忌而不敢杀而时之鄙夫因晏子不死遂从而附益其说夫人君遇篡弑者岂皆为社稷而为之臣者孰肯甘以私昵自处耶若是则弑君而及其大夫者非一人矣宋之殇公闵公晋之奚齐卓子皆非为社稷死而孔父仇牧荀息皆非三公之私昵春秋何以大书而深予之耶且死必其私昵则肯死君难者少矣君不为社稷死则曰谁敢任之若是则背君忘义孰不借口以求自免乎吾故曰此非晏子之言鄙夫附益之言也
  四翣所甲反
  檀弓周人墙置翣礼器天子八翣诸侯六翣大夫四翣䟽方言云自关而东谓扇为翣则翣是扇之类也
  男女以班
  疏刘炫曰哀元年蔡人男女以辨与此同谓男女分别示晋以恐惧服罪也
  皆有赂
  注皆以男女为赂 按刘炫云以货财赂之胜杜赵汸曰传见晋失盟主之义夫讨弑君之贼而杜氏谓齐有丧师自宜退诸侯其无讨贼者矣
  子美入数俘而出
  注子美子产也 邵宝曰子产之才大可以霸然无图霸之心者郑当晋楚之冲知其力之不足也齐有太公之赐履晋有文侯之彤弓葢其所𫝊者旧矣故桓文修之
  以备三恪
  注周得天下封夏殷二王后又封舜后谓之恪疏乐记武王克殷未及下车封黄帝之后于蓟帝尧之后于祝帝舜之后于陈下车而封夏后氏之后于杞投殷之后于宋郊特牲天子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郑𤣥以杞宋为二王之后蓟祝陈为三恪葢二代之后行其正朔用其礼乐王者之深也帝在二代之前其礼转降封其后示敬而已故曰恪此注通二代言之与郑义不合 赵汸曰二代以王者之后各自用其礼乐不但示敬而已故不得言恪则三恪当从郑氏通蓟祝陈数之为是
  赵文子曰其辞顺犯顺不祥
  王樵曰子产对晋之辞皆强为文饰恐传者附㑹之过也陈侯𬶍卒五父杀太子免而代其位郑庄公奉而立之是助篡贼也其可以为功乎征伐出于天子而以惟罪所在各致其辟为先王之命是无王也大国之地数圻信非侵小不至然皆欲效之可乎郑文公戎服辅王以授楚捷今以将事于晋是王晋也乃云不敢废王命不亦重诬乎左氏谓士庄伯不能诘非不能诘也是时晋政偷矣志于和合南北以苟无事非复昔者同外楚之心故于郑之伐陈亦聴其所为而已赵文子以为辞顺岂其然哉
  表淳卤
  注淳卤埆薄之地表异轻其赋税或曰淳卤地宜盐者可资国用故表异之
  数疆潦
  注疆界有流潦者计数减其租入疏贾逵以疆为疆㯺硗确之地㯺坚也按依此当读疆为强疆㯺见周礼地官砂砾之田也
  牧隰皋
  注隰皋水厓下湿为刍牧之地疏周礼郑注云隰皋之地九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也
  成而不结
  注不固结也 陈傅良曰传言齐楚固相交秦晋盟而不结是以宋之役诸夏始判遂成南北之势 注此传当继前年之末而特跳此者传冩失之疏晋仪注冩章表别起行头者谓之跳出故杜以跳言之
  二十六年瑗不得闻君之出敢闻其入遂行从近关出陆粲曰伯玉始闻孙𡩋逐君之谋不对而去之矣至是谋再及焉而亦如之夫服冕乘轩以事两君比其亡与死也皆弗与知乱则逃之安则反国人臣而若此末之难矣虽然伯玉孔子所严事也吾未之敢非意者晚虽居卫而不仕于剽若子臧叔肸之为者卫人以为国老大事访焉故得去就自如而弗践其难兹孔子之所贤耶
  吾受命于先人不可以贰
  愚谓思及父命亦自难已若喜者衔父命于终身伺间而𤼵可也弑一君而立一君则犯不韪之诛矣
  杀子叔及太子角
  注子叔卫侯剽疏剽是穆公孙黑背之子于献公为从父昆弟成十年卫侯之弟黑背侵郑传曰卫子叔背侵郑是黑背字子叔即以子叔为族也元年卫侯使公孙剽来聘传言卫子叔来聘是举族而称之也
  专禄以周旋戮也
  程氏曰此义施之常人则可林父出君而君入畏诛而叛岂特专禄哉
  先八邑
  注以路及命服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疏周礼小司徒四井为邑故杜以八邑为三十二井
  赵武不书尊公也
  传以赵武㑹公侯故贬书人以尊鲁公胡氏辨其非是见集说
  国子赋辔之柔矣
  注逸诗见周书按逸诗云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气麃麃叶必幽反取与不疑叶疑尤反见汲冢周书
  郑七穆罕氏其后亡者也
  疏郑七穆谓子展公孙舍之罕氏也子西公孙夏驷氏也子产公孙侨国氏也伯有良霄良氏也子大叔游吉游氏也子石公孙段丰氏也伯石印段印氏也穆公十一子谓子良公子去疾也子罕公子喜也子驷公子𬴂也子国公子𤼵也子孔公子嘉也子游公子偃也子丰也子印也子羽也子然也士子孔也子然二子孔已亡子羽不为卿故止七也
  左师聒而与之语过期乃缢而死
  按宋平公信伊戾之譛杀其世子其愚暗残忍不必言矣向戌先媚夫人文致世子罪使佐过期以死又胁夫人而受其馈何以称贤于列国哉
  多鼓钧声以夜军之
  孙武子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人之耳目也呉子战法昼以旌旗旙麾为节夜以金鼓笳笛为节
  栾范易行以诱之
  注易行谓简易兵备欲令楚贪已疏简易行阵少其兵备示弱以诱之也贾逵郑众皆读变易之易楚语说此事云雍子谓栾书曰楚师在中军王族而已若易中下楚必歆之韦昭注中下中军之上下歆犹贪也简易栾范之行示之弱以诳楚是韦昭已读简易之易故杜从之也陆粲曰今按国语若易中下楚必歆之韦注郑司农以为中军与下军易卒伍也中军之卒良故易之时栾书将中军范燮佐之如此则易读如字而简易之意已在其中于义为胜
  四萃于其王族
  注四萃四面集攻之疏楚语作三萃以攻其王族韦昭云晋有四军言三萃者中军先入而上下及新军三集以攻之韦葢因彼为三字故说之使通二文不同必有一误
  则苖贲皇之为也
  疏此与楚语俱述声子之言传言鄢陵之败苖贲皇为之楚语云雍子为之二文不同刘炫以为国语非丘明所作为有此类
  子木惧言诸王
  陈傅良曰随㑹在秦而六卿谋椒子在晋而子木惧此晋楚所以代兴也于传声子之辞知战国策士之渐
  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
  注诸侯大夫入天子国称士时事四时贡职宰旅冢宰之下士疏刘炫曰知时事四时贡职者大行人云春入贡秋献功王亲受之
  齐乌馀以廪丘奔晋
  注乌馀齐大夫廪丘今东郡廪丘县故城是疏廪丘地在东郡是卫之邦域乌馀齐大夫得以廪丘奔晋者葢齐人往前取得卫邑以赐乌馀如郑公孙之得州宋乐大心之有原也
  二十七年且鱄实使之遂出奔晋托于木门
  冯时可曰子鲜负羁绁从君于外十二年矣君既定而自甘于木门之托其爱信也甚于爱禄诚足矜已虽然献公之无信奚必背喜而后知之乎以喜之不臣也将任其弑主任其专国而亦曰以全吾信乎政由𡩋氏祭则寡人非所以约也君者政之出也失政而又何君之有一诺之轻后遂至于不可复而又必欲复之以成其信难矣哉
  公丧之如税服终身
  注税即穗也丧服穗缞裳缕细而希非五服之裳本无月数痛愍子鲜故特为此服疏凡布细而疏者谓之穗丧服之文在大功之下小功之上是非五服之常也既葬除之是本无月数也 陆粲曰礼衰麻已除日月已过乃闻丧而追服谓之税服此疏引服䖍说也杜以税为穗非是傅逊曰疏原杜意以为兄弟之服当齐衰期税乃服之轻者何得云如税故以税作穗谓是声相近而字改易耳不知诸侯绝期无为兄弟追服之礼今公独服此服故曰如税于义本通且税为追服当随本服之轻重何云服之轻乎今改作穗牵强甚矣汪琬曰疑税即小功不税之税又礼杂记士袭有税衣献公所服虽不能明必非穗衰可知
  唯卿备百邑
  注此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疏卿大夫之邑邑有百乘是百乘为采邑之极
  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
  疏使举谓使弟子记录之也 王应麟曰服䖍云后世谓之孔子聘辞不知何所出实享礼而谓之聘举旧辞而目曰孔氏亦不必然也
  子木谓向戌请晋楚之从交相见也
  王樵曰自鄢陵之后郑叛吴兴楚少懦矣而悼公既殁晋亦不能服诸侯时两国皆厌兵故向戌得迎合其意为宋之盟虽然弭兵可也晋楚之从交相见则中国之大势尽失故楚人此请其关系甚大使赵武能应之曰诸侯间于王事则相朝谓同方岳之邦也越千里而相朝非天子谁敢当之虽先君文公及齐桓公皆未有也二三友邦咸有封疆之守社稷之事使废其常守阙其时事敝于道路以为君忧亦君之所恤也君闻诸侯之苦于兵革而欲安靖之固大恵也终君之恵莫若晋楚之从各即其守敝邑获继先君之好以事君二三大夫固将朝夕于君庭也其又奚必于诸侯以是拒之楚必无辞而退惜乎赵武不能乃曰晋楚齐秦匹也晋之不能于齐犹楚之不能于秦也而楚子遂曰释齐秦他国请相见也斯言出而中国之大势遂去齐桓晋文数十年攘夷匡夏之烈尽举而弃之赵武之为也 愚按方麓此论甚善但当时诸侯其旅见于晋久矣今不许楚楚其能终已乎况楚氛甚恶又欲驾晋而上之乎黄池之㑹吴晋争㰱赵鞅责以介圭之命命曰吴伯不曰吴王吴无辞以对也为赵武者当曰周室虽衰犹守府也我先君文公躬率诸侯以朝王遂为盟主固有令典矣楚若能贬其王号诸侯之旅见者率之以朝于京师敢不许诺如此或可以塞子木之请乎
  单毙其死
  陆粲曰单毙其死此句难通据孔疏所解则其当作以单尽也言匹夫不信犹不可立于世尽毙踣以死也
  食言者不病
  注不病者单毙于死 按此解亦难通不病言不能为人病病害也
  且吾因宋以守病则夫能致死
  邵宝曰因宋以守谓入宋城也病楚攻而病也夫犹言人人也夫能致死言人人能致死晋人以诸国同心故力倍于楚也
  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非所患也王樵曰楚诚欲劫盟岂先使晋知之葢形我而使我惧则可以获所求尔是以欲晋楚之从交相见则许之争长则让之一一不较赵武叔向如婴儿寄玩于人之股掌乃曰弭兵以召诸侯而称兵以害我吾庸多矣诸侯归晋之徳只非归其尸盟也此虚为大语耳观孔子相夹谷之㑹可以得制事待人之法赵武信楚而以藩为军设楚乘其无备虽左还入于宋不亦晚乎唐浑瑊与吐蕃盟于平凉吐蕃劫盟即其事也彼不在坚城之下乎
  故不书其族言违命也
  刘敞曰蔡沈失位左氏贬之今鲁欲自同人之私失位甚矣大夫出竟有可以重社稷者犹曰专之今命出季氏而曰不可违非也 按豹不书族当从公羊一事再见之例辨见集说
  小国固必有尸盟者
  小国主备办盟具谓执牛耳此叔向之权辞
  书先晋晋有信也
  注葢孔子追正之 赵汸曰周制㑹以班爵为重㰱血则先同姓说见定四年是盟与㑹序次本异今屈建所争者㰱血之先后耳其大夫之㑹楚固未尝先晋也宋公兼享晋楚之大夫赵孟为客则当时人情可见况宋之盟诸侯虽曰两属终未尝以事晋者事楚楚虽驾晋先㰱鲁史岂遽以楚先晋晋有信也已失之不详杜云孔子追正之亦非传意
  崔明夜辟之大墓
  辟疑当作避逃之大墓以避难也或曰开先人之冢以藏杼尸
  嫳复命于崔子御而归之至则无归矣乃缢
  愚谓崔成崔疆发难以祸崔氏者也成疆既杀东郭姜何以遽缢乎其时卢蒲嫳帅师攻崔氏实庆封使之助杼也杼归而何以亦遽缢乎葢卢蒲嫳者庆氏之私人也其言曰彼君之雠也天或将弃彼矣又曰崔之薄庆之厚也嫳何知有君雠当报哉崔败则庆专权利故可以效力于庆者无不为名虽助杼实以隳其家杼见家破而孤立祸必及身遂愤然自缢焉观崔明来奔而庆封遂当国当时情状可识矣吾以为此其中有天焉崔杼之恶逆已极故天生明以启成疆之衅而假手庆封之党以毙之不然何杼之强举国莫敢问而卢蒲嫳殪之若除狐兔也
  十一月乙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历过也再失闰矣释例云鲁之司历渐失其闰至此始觉有谬遂顿置两闰以应天正前闰建酉后闰建戌 刘敞曰顿置两闰眩聴骇俗非人情也周密曰杜长历置闰疏密不齐如此年则一岁两闰然前此二十一年二十四年二十六年皆有闰矣何縁至此失闰之再而独置两闰乎此其立法殆不可晓赵汸曰传言司历过也葢指王朝历官犹桓十七年传云官失之耳杜以为鲁之司历此实承刘歆之误刘说见汉志 愚谓长历既可疑则经书十二月未必为误
  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𤣥枵以有时菑阴不堪阳注岁岁星也星纪在丑斗牛之次𤣥枵在子虚危之次此年岁星在星纪明年当在𤣥枵今淫行失次时菑无冰也阴不胜阳地气𤼵泄疏岁星自淫行时自温暖其温不由岁星梓慎以其年有二事故总言其占耳
  蛇乘龙龙宋郑之星也
  注蛇𤣥武之宿龙岁星岁星木也木为青龙失次出虚危下为蛇所乘岁星本位在东方东方房星为宋角亢为郑故以龙为宋郑之星疏岁星天之贵神福徳之星今被乘势屈是不能祐其本国之象故知宋郑饥也
  土虚而民耗不饥何为
  注岁星淫入虚耗之次时复无冰地气𤼵泄故曰土虚民耗疏于时鲁国无冰是鲁亦地气𤼵泄下子服恵伯云饥寒之不恤是鲁亦饥矣经不书饥饥当差于宋郑
  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赵汸曰春秋大国事天子惟聘而不朝故韩起聘周称归时事于宰旅知言聘之非也小国事大国乃朝而不聘故子产相郑伯朝晋言㑹时事无异于事天子矣左氏不能解因以时事释邾子来朝过在不见周礼
  宋之盟君实亲辱
  注君谓郑伯 按宋之盟郑伯不在君实亲辱谓盟时约言如此即所谓晋楚之从交相见者也
  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注岁星弃星纪之次客处在𤣥枵失次于北祸冲在内南为朱鸟鸟尾曰帑鹑火鹑尾周楚之分疏子午之位南北相冲淫于𤣥枵冲当鹑火南方为朱雀之宿帑者细弱之名于人则妻子曰帑于鸟则鸟尾曰帑子为人之后尾为鸟之后鹑火周分鹑尾楚分
  使诸亡人得贼者以告而反之
  注亡人辟崔氏难出奔者 邵宝曰亡人庄公之党崔氏名之为贼者也得贼以告犹今律所谓能自捕得
  癸言王何而反之
  家铉翁曰卢蒲癸王何庄公之幸臣也杀庆舍逐庆封而崔杼之党尽殪庄之弑也幸臣与之俱死者十人今为之讨贼亦幸臣也卿大夫无能为君讨贼复雠而幸臣乃能之亦卿大夫之耻也
  去其肉而以其洎馈
  疏说文洎灌釜也周礼士师祀五帝则洎镬水注云洎增其沃汁也葢添水以为肉汁遂名肉汁为洎此卢蒲癸王何之谋欲以激公族之怒
  对曰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六轨之道文子曰可慎守也已邵宝曰此陈氏父子为隐语以相谕也知祸将作而以何得问其子既得得木之对则知其知所从违矣故以慎守坚之守谓守志非守其木 愚按庆封本与崔杼同恶积木百车于逵道葢储之为武备也陈无宇对以得木则是空其储胥与后济水而戕舟𤼵梁意同故文子戒之以慎守慎守者恐其复为庆氏所得也旧解都未及杜注谓喜其子不志于货财谬甚
  姜曰夫子愎莫之止将不出我请止之
  凌稚隆曰卢蒲姜与雍姬正相反姜为其夫谋则善矣而忘其父姬为其父谋则善矣而忘其夫不若嬴氏之于晋懐不敢言亦不敢从为善处夫与父之间
  卢蒲癸自后刺子之王何以戈击之
  陆粲曰齐人此举曰讨庆封之贼也似矣顾释庆封弗诛而独肔解其子则非罪之在也亦何以伸大义乎 孙琮曰庆封一酒色妄男子耳舍之愎又甚焉然以陈鲍而畏其强以平仲而为中立向非癸为之主何为之辅事㡬不济矣释甲束马饮酒观优适逢其㑹诸庆授首诛乱贼者贵有其人尤贵有其时哉
  庆封汜祭
  注汜祭逺散所祭不共疏公食大夫礼云祭铏羮于上铏之间祭饮食于上豆之间是祭食之礼各有其处
  吴勾馀子之朱方
  注勾馀吴子夷末也疏服䖍云勾馀是馀祭史记索隐曰馀祭以襄二十九年卒则二十八年赐庆封邑者不得为夷末也勾馀夷末音字各异或别是一人
  崔氏之乱丧群公子
  按襄公二十一年传齐侯讨公子牙之党执公子买于句渎之丘公子锄来奔叔孙还奔燕此又以三子之逐归之崔氏之乱传文前后相乖如此
  与子雅邑辞多受少与子尾邑受而稍致之
  按子雅子尾所谓二恵竞爽者也二子亦与讨庆之役以鉴于败辙故辞多受少然实因晏子不受𨚍殿为之倡耳晋栾黡让群帅莫敢不让况重以晏子之名徳哉
  武王有乱臣十人崔杼其有乎
  陆粲曰儗人必于其伦武王崔杼可比同而论乎此非叔孙穆子所宜言齐东野人之语尔君子曰北宫氏之宰能灭齐豹以定卫国则其主用免于恶名且受上赏崔杼而有臣也亦将辅之以谊使生为良臣没为永举如是一而足矣奚待十人而后葬耶
  季兰尸之敬也
  注季兰季女之服兰草者尸之谓为祭主 按召南诗谁其尸之有齐季女是此句法所祖







  读左日钞卷七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八
  吴江朱鹤龄撰
  二十九年祓殡而襚则布币也
  疏先使巫祓除殡之凶邪而行襚礼陈其衣物与行朝之时布陈币帛无异言俱无咎患也 檀弓说此事同所异者此言请襚彼言请袭此言祓殡彼言祓柩耳礼死而浴浴即袭袭后始小殓小殓乃殡
  使巫以桃茢先祓殡
  注茢黍穰疏茢是菷葢桃为棒也杜云黍穰者今世所谓苕菷或用薍穂或用黍穰二者皆得为之穰禾茎也 陆粲曰说文□黍穰也□䒒也二字自别䒒亦作苕尔雅谓之薍祓殡者以苕为菷非黍穰也杜误以□为□疏因传㑹之愚按郑注周礼云茢苕菷也杜注诚误 啖助曰左氏言楚使公襚云云夫以楚之强僣岂受鲁辱者又言楚人悔之则楚非不知礼何以无讨乎葢鲁以亲襚为辱故妄为此说史因妄记之耳王樵曰楚康之卒公尚在途及汉闻丧欲反可证也迨公至楚则殡已久矣安得亲袭及柩在地而祓之乎
  射者三耦
  燕礼有射疏周礼射人云诸侯之射以四耦此三耦者彼是畿内诸侯或臣与君异
  不尚取之
  注不尚叔侯之取货疏服䖍云不尚尚也尚当取女叔侯诛之下文无宁夫人而焉用老臣无宁宁也宁自取夫人将焉用老臣乎杜氏以其言太悖故改之刘炫谓夫人愠而出言其悖固宜服氏之解未必非也
  虞虢焦滑
  注焦在陕县括地志焦城在陕州城内东北百步因焦水为名愚按史记武王克商封神农之后于焦则非姬姓也岂有两焦国乎
  始基之矣犹未也
  注犹有商纣未尽善陆粲曰贾逵云未有雅颂之成功是也二南周诗何关商纣乎
  险而易行
  注险当为俭字之误也愚谓魏风俭啬作俭为是但杜云大而约则俭节易行合解二句反不明白
  其周徳之衰乎
  注衰小也疏服䖍云此叹变小雅也周徳衰谓幽厉之时先王遗民谓文武也刘炫以服言为是愚谓杜解僻甚当从服说无疑
  其文王之徳乎
  愚谓乐工所歌未必全诗大小雅篇什甚多疑只科举数十章以示大略故于小雅则歌其变者大雅则歌其正者闻歌变小雅则叹周徳之衰闻歌正大雅则美文徳之盛三复文义本自了然杜氏以小雅不应偏歌不善者故其解难通 叶梦得曰札以小雅为周之衰大雅为文之徳者当时所歌之诗小雅皆变雅大雅皆正雅也如楚庄王言武王克商作颂亦与今诗次序不同葢雅以正变为小大颂以所作为先后者诗未删之序也论政事之废兴而以所陈者为大小推功徳之形容而以所告者为先后孔子删诗之序也
  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
  按此四语方以颂言以上皆言作颂之本葢颂告成功故先推其本言之
  见舞象箾音朔南龠者
  疏乐以舞为主歌在堂上舞在庭郊特牲云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乐贵人声先歌后舞故鲁为季札先歌诸诗而后舞诸乐其实舞时堂上歌其舞曲也 按周颂维清奏象舞也即此象箾之舞南龠者二南之龠即小雅所谓以雅以南以龠不僭者也箾是舞竿舞者所执下文韶箾与此象箾音义皆同书称箫韶乃舜乐之名辨详余尚书埤传
  辨而不徳必加于戮
  注辨犹争也疏争谓孙林父诉卫君于晋
  书曰出奔罪髙止也
  注实放书奔所以示罪疏窘迫而奔以礼见放俱去其国春秋变放言奔以止为重也夫立功立事者国之厚益而身之表的也表髙的明虽妇人犹欲弯弓而况当涂是以君子慎之
  三十年其季于今三之一也
  邵宝曰季谓四百四十五甲子之末也三之一谓三分六十日之一实二十日也葢自甲子历甲戌尽癸未又曰綘老既为隐语师旷史赵因之旷以故事赵以字画皆隐语也
  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
  注下亥字上二画竖置身旁如身当为□字疏按字书古之亥字体殊不然葢春秋之时亥字有二六之体异于古制其说文是小篆之书又异于此 愚谓古文亥字上二画象一男一女下从三人字其形如算之六下二谓以上二画移而下之如身者即如其三六之身也葢算法必横视故杜以竖置身旁为言依本文解之自成二万六千六百六旬矣刘待制邵文庄之说太迂曲故不录
  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
  林注此说四百四十五甲子其季于今三之一也之日数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以其末三分六甲之一故少四十日实得二万六千六百六十日也
  赵孟问其县大夫则其属也
  注属赵武疏诸守邑之长公邑称大夫私邑称宰此县大夫綘县之大夫也綘非赵武私邑而云其属者葢诸公邑国卿分掌之而此邑属赵武也
  废其舆尉
  疏服䖍云舆尉军尉主𤼵众使民以綘县舆尉役使孤老而废之
  鸟鸣于毫社
  疏此鸟鸣于鲁国之毫社也服䖍云殷宋之祖也故鸣于其社伯姬鲁女欲使鲁往悟伯姬也
  待姆也
  注姆女师疏成公九年伯姬归于宋至襄公三十年伯姬卒凡三十九年伯姬亡年葢㡬六十矣犹待姆而逮于火吁其贤哉 王应麟曰先儒以宋伯姬为妇人之伯夷左氏谓女而不妇非也陆淳又以为非可继可传之道胡文定讥之淳党叔文而不知羞固宜有此论
  户江反娄中而旦
  注降娄奎娄也周七月今五月降娄中而天明疏降娄奎娄释天文孙炎曰降下也奎为沟渎故称降也月令仲夏之月旦危中者据夜有长短及星度有广狭是细计之数传据大略而言故与月令不同刘炫以月令之文而规杜失非也
  取我衣冠而褚之
  说文褚衣之槖也
  三十一年缮完葺墙
  李涪曰墙壊葺之而已何云缮完当是缮宇葺墙宇字误为完也 按此说是释文屋四垂曰宇
  寡君使丐请命
  疏丐士文伯名也晋宋古本及释例皆作丐解者曰文伯是范氏之族不应与范宣子同名作丐是也按士文伯字伯瑕古人名字多相配楚令尹阳丐字子瑕与文伯名字正同又郑有驷乞字子瑕丐与乞义同则作丐者是又按鲁有仲婴齐是庄公之孙又有公孙婴齐是文公之孙仲婴齐与公孙婴齐为从祖同时同名郑有公孙段字子石又云伯石印段字伯石传谓之二子石印段即公孙段从父兄弟之子尚同名字伯瑕与宣字何废同乎
  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
  赵氏伯循以经不书展舆弑疑传文误以之字为以字辨见集说
  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锄注疏作锄言罪之在也
  刘敞曰言罪在锄则是父有罪子得而弑之也乱天地之性莫甚焉
  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
  公羊𫝊公子光弑王僚季子去之延陵终身不入吴国札封延陵号延陵季子而左传每称延州来季子史记注云季子本封延陵后复封州来故曰延州来季子愚按成七年吴入州来杜预云州来楚邑淮南下蔡县是昭十三年传吴灭州来二十三年传吴伐州来则州来本楚邑吴伐灭以封季子也然襄三十一年传赵文子问屈狐庸曰延州来季子其果立乎襄公时已称延州来季子又疑前注未的所以春秋释例土地名云延州来阙以愚臆之州来与锺离邻接皆吴楚边邑吴封季子必在昭定间是时吴楚日寻干戈岂州来反复藉季子以镇抚之欤抑季子知夫差将亡吴故逺去之而徙州来欤若赵武时不应早称延州来恐后人追述之耳
  昭公
  元年其敢爱丰氏之祧
  注祧祖庙按公孙段是穆公之孙子丰之子其家惟有子丰之庙不应有祧此祧字当从魏鹤山庙外兆域之说
  楚公子围设服离卫
  注设君服离陈也陆粲曰离犹礼记离坐离立之离两相丽也疏云两人一左一右相丽而行故称离卫
  吾代二子愍矣
  注二子谓王子围及伯州犁按杜解偏于楚服䖍曰代伯州犁忧王子围代子羽忧子晰汉五行志引应邵解与服同当从之
  卫而恶之吾又甚焉
  言既为国卫而不能蔽其恶则吾之咎又甚于壊墙矣旧注失解
  叔出季处
  疏季氏世为上卿法当上卿守国次卿出使然必须上卿者上卿非不使
  举之表旗
  注旌旗以表贵贱 按表旗谓诸侯设旗为表觐礼诸侯觐天子入壝门或左或右各就其旗而立是以旗表位也
  周有徐奄
  注二国皆嬴姓徐即淮夷疏服䖍云徐即鲁公所伐徐戎也愚按费誓淮夷徐戎并兴则徐非即淮夷也僖公时楚人伐徐杜云下邳僮县东南有大徐城近淮旁成王时之徐葢亦在彼地也奄国详余尚书埤传
  具五献之笾豆于幕下
  注朝聘之制大国之卿五献疏聘礼卿聘饔饩五牢故卿皆五献春秋之时大国之卿乃得从卿礼若次国之卿依大国大夫之制惟三献故此注云大国之卿五献又昭六年传注云大夫三献也
  礼终乃宴
  注卿㑹公侯享宴皆折俎不体荐按宣十六年传云享有体荐宴有折俎此王室之礼侯国亦当然杜云享宴皆折俎不体荐者公当享卿当宴卿虽有享名实用宴礼不体荐也
  大国省穑而用之
  省视也穑收也用用以荐也何实非命言无敢不承也
  子皮赋野有死麇九伦反之卒章
  注野有死麇卒章曰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喻赵孟以义抚诸侯无以非礼相加陵 赵汸曰尨以喻楚时诸侯恶公子围故欲赵孟安徐驯弭之观答赋之语可见杜解谬矣
  吾与子弁冕端委
  䟽服䖍云礼衣端正无杀故曰端文徳之衣尚褒长故曰委
  乃执子南而数之曰
  愚谓二人之罪均为奸国之纪子产逐子南而不逐子晰者葢以子晰之恶其罪不止逐又一时不容并逐故姑迟之俟其再𤼵耳
  周公杀管叔而蔡蔡叔
  注蔡放也䟽说文𥻦悉𥻦散之也从米杀声然则𥻦为放散之义故训为放也隶书改作已失本体写者全类蔡字
  归取酬币终事八反
  䟽反者谓车反复其故处耳每于十里置车八乘后子初𤼵币自赍其一以为初献馀则以次续至至则车反比享终八车皆反此谓之八反非反至雍也此币𤼵雍计已多日设享之时使之相续而来每献皆到以示已之豪富 按礼享公侯九献后子自赍其一续送其八而享礼成矣八反用车八百乘其二百乘以自随故上云其车千乘
  鲜不五稔
  注少尚当历五年多则不啻 按杜解甚拗韦昭云少不五年而亡应从之亡谓其君之亡非谓国亡也陆粲曰针也秦之贵介弟虽出奔于义未绝也而
  斥言其君之无道其犹在张趯之后乎五稔之云抑又怪而不足讥矣
  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
  注乘车者三人五乘十五人今改去车更以五人为伍分为三伍 韬靲内篇晋旧法用周制五人为伍记三代至春秋用兵率以车战秦汉而后以骑兵为便故兵车之制车战之法今皆不传汉有武刚车晋有偏厢车不过行载辎重止为营卫而已其出击仍以骑兵故能制胜房琯击安禄山用车战法卒以取败葢春秋时敌国皆车战又皆战于平原旷野其兵又皆素练车战者故宜之琯以车贼以骑时异势殊故用有利钝非车之罪也
  专为右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
  按周礼五人为伍二十五人为两无专偏参之名此葢临时所设车与人数不可得知
  后帝不臧
  䟽襄九年传称阏伯为陶唐氏火正知后帝是尧
  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
  疏唐人谓陶唐子孙二十九年传云陶唐既衰其后有刘累累虽迁鲁子孙仍在大夏故历夏而及商也
  其季世曰唐叔虞
  注唐人之季世其君曰叔虞疏服䖍以为此句即下邑姜所生者杜以传说季世明是唐人之末世邑姜子叔虞乃晋之始祖岂得谓之季世乎
  及成王灭唐而封大叔焉
  史记索隐唐本尧后封在夏墟都在鄂及成王灭唐分徙之于许郢之间故春秋有唐公今之唐州也按史记武王克商封尧之后于蓟葢尧后所封不一国蓟乐记作祝
  帝用嘉之封诸汾川
  注帝颛顼疏颛顼为帝承金天之后台骀是金天之孙为臣宜当颛顼故以帝用嘉之属颛顼耳
  于是乎禜之
  注禜祭为营攒用币以祈福祥疏营攒用币出贾逵注其祭非有常处临时营其地立攒表用币告之攒聚也
  于是乎节宣其气
  王樵曰凡人形神有限不可久用神久用则竭形太劳则敝不可以久劳也神不用则钝形不用则痿不可以久逸也聴政访问修令安身四时递易所以节其劳而宣疏其气
  今无乃壹之
  壹四时也驰骋田猎甘酒嗜音恒舞酣歌劳非所劳也深居简出日晏视朝逸非所逸也
  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
  顾炎武曰姓之为言生也天地之化专则不生两则生故叔詹言男女同姓其生不蕃而子产亦云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是知礼不娶同姓者非但防嫌亦以戒独
  今君内实有四姬焉
  王应麟曰晋侯四姬子产有男女辨姓之言考穆天子传穆王有盛姬葢周礼之壊自王朝始又曰叔向习于春秋为平公之传而不能谏四姬之惑何也曰正己则可以格君叔向娶申公巫臣女违母之训而从君之命己则不正其能正君乎先儒有言寡欲之臣然后可言王佐
  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也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
  王樵曰女当有节其理难言故喻之以乐先王制外乐以禁内情所以为百事之凖节也故乐有五声之节其声有迟有速由本而末缓急相及使得中声之和降者声下而息也五声一周声下而息前声罢退以待后声非作乐息也五降之后声一成而曲未成当从上始不容更复弹作
  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弗聴也至是而手妄弹击是为烦手所弹击非复正声是为淫声淫声之慢塞人心耳使人忘失和平之性故君子不聴 按中声五降则太细而不成声矣强欲成声将杂音并进非乐之正乐记云郑音好滥淫志卫音趋数烦志郑卫之乐是烦手淫声也刘炫云此四句说降后不弹之意又按汤诰毋即慆淫孔传云慆慢也此言慆淫其心堙塞其耳应从书传解无疑杜氏未见古文尚书故慆训为藏耳今正之
  分为四时序为五节
  王樵曰六气并行无时止息但气有温暑凉寒分为四时春夏秋冬也序此四时以为五行之节计一岁每行得七十二日有馀土分王四季故每季之末有八十日也
  女阳物而晦时
  愚谓阳即阳淫热疾之阳惑女色者必致内热之疾故曰阳物接御之期必在于夜故曰晦时杜氏以女常随男为阳物失其㫖矣
  使后子与子干齿
  注以年齿为高下 𫝊逊曰齿犹齐列也此以班饩论何及其年之高下乎
  赵孟适南阳将㑹孟子馀
  注孟子馀赵衰赵武之曾祖 按杜氏以孟子馀为一人葢子馀乃赵衰字孟是长㓜之序也服䖍云孟是赵盾非也若果赵盾不应序于子馀之上
  二年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
  王应麟曰晋语司马侯云羊舌肸习于春秋楚语申叔云教之春秋皆在孔子前所谓乘梼杌也鲁之春秋韩起所见公羊传所云不修春秋也 易象春秋总称周礼可证春秋所书皆遵周公之典制
  有嘉树焉宣子誉之
  王应麟曰服䖍云誉游也宣子游其下夏谚曰一游一豫孟子注引韩宣子誉焉 愚按古誉与豫同蓼萧诗是以有誉处兮颍滨苏氏传誉豫通凡诗之誉皆有乐也与服氏此解合
  畏大国也犹有所易是以乱作
  少姜谓晋以公族大夫逆齐以上大夫送畏大国而易其礼制故有此执辱此葢为反语以悟晋侯言外见送过逆班而乃以为罪乎乱作二字泥之则难通
  乘遽而至使吏数之
  愚谓子晰之恶极矣使诸大夫杀之则国法不行故顺国人之情而乘遽以至急疾诛之葢间不容发之势也除恶固有机哉
  国则不共
  陆粲曰此䝉上犹曰不共言之即以齐国为不共亦非使人之罪注云晋国不共非也
  三年而数于守适
  疏刘炫云礼数同于守内官之适夫人 按释文数所具反徐所主反依后音当如数其贵宠之数数于守适犹曰齿于守适耳
  陈氏三量豆区釡三等之量皆登一焉钟乃大矣
  注登加也加一谓加旧量之一也以五升为豆五豆为区五区为釡则区二斗釡八斗钟八斛 傅逊曰如杜注钟自六斛四斗大至八斛恐陈氏虽务厚施亦不至此豆区釡三量葢皆加十分之一则钟比旧亦大六斗四升非本四而加一为五也据今世用量以加一为极大陈氏加一以贷而以平量收之此于事情为得
  燠休之
  按杜氏读如妪呴贾逵云燠厚也休美也王若虚以为温煦安息之意读如本字自通
  三老冻馁
  黄震曰郑康成解三老五更谓知三徳五事者宋均谓三老知天地人之事五更谓知五行更代皆意之耳惟杜预左传注以三老为八十以上上中下三寿此于三老为得之
  以乐慆忧
  朱申曰慆慢也以淫乐而慢易其忧祸也如此方顺
  谗鼎之铭曰
  王应麟曰谗鼎之铭服氏注疾谗之鼎明堂位所云崇鼎是也一云谗地名禹铸九鼎于甘谗之地故名正义谓二说无据愚考韩子说林曰齐伐鲁索谗鼎鲁以其𧸛往齐人曰𧸛也鲁人曰真也齐人曰使乐正子春来吾将聴子新序吕氏春秋皆曰岑鼎二字音相近然则谗鼎鲁鼎也明堂位鲁有崇鼎服注不为无据
  遇懿伯之忌敬子不入恵伯曰公事有公利无私忌椒请先入
  注忌怨也懿伯椒之叔父恵伯子服椒也敬子叔弓也叔弓礼椒为之避仇疏檀弓恵伯曰政也不可以叔父之私不将公事知懿伯是椒叔父也懿伯为人所杀恵伯及滕郊遇懿伯之仇敬叔不入以礼恵伯欲使恵伯报叔父之仇恵伯以公义不可先入受馆记文与传同而郑𤣥注云敬叔有怨于懿伯难恵伯故不入是郑之谬也 徐师鲁曰传与记注皆训忌为仇怨而郑尤不通刘氏云忌谓忌日也敬叔及滕郊适遇懿伯忌日欲缓之至次日乃入恵伯以公事为重云不可以叔父私忌而不将敬叔从之此说最是可以订旧解之讹 愚按忌日说固是但懿伯注疏未详为谁或云即子家懿伯也子家懿伯名羁昭公末年尚从出亡安得云忌日耶据旧解仇怨本可通葢懿伯尝有仇在滕叔弓奉使适遇之恐子服椒欲报故为之不入然檀弓说从父之仇云不为魁主人能执兵而陪其后则懿伯之仇椒本不必报故先入而叔弓从之耳
  公孙虿子尾以其子更公女而嫁公女
  陆粲曰是时晋虽失道威令犹行乎诸侯陈无宇见执亦近事也虿诚狂悖能不畏大国见讨耶而辄以己子更公女齐君大夫咸罔闻知韩起亦受其欺而不敢诘揆之情理讵当尔乎吾不敢信
  四年三涂
  注山名在河南陆浑县南疏服䖍云三涂太行轘辕崤渑也谓三涂为三处道杜以三涂为一山按十七年传曰晋将伐陆浑而先有事于洛与三涂先祭山川也则谓三道者非 水经注伊水历峡北流即古三涂山也阚骃十三州志云山在东南今在陆浑县故城东南八十许里
  荆山
  注荆山在新城沶乡县南 按汉书音义沶音稚晋新城今房县荆山有四依杜说此禹贡南条之荆山也一统志在襄阳南漳县西北八十里
  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
  注陆道也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夏三月日在昴毕蛰虫出而用冰春分之中奎星朝见东方疏释例云北陆虚也西陆昴也十二月日在𤣥枵之次小寒节大寒中正义云西道之宿有朝见者谓奎星也春分二月始出冰三月始班冰葢冰之初出在西陆朝觌之时冰之普出在西陆朝觌之后故杜氏注总而言之 王应麟曰西陆朝觌其说有三服氏谓春分奎晨见东方杜氏谓三月奎朝见郑氏谓四月昴朝见尔雅西陆昴也刘炫云郑为近之今备存其说待考 或曰西陆朝觌谓四月立夏昴星朝见即周礼夏颁冰也
  桃弧棘矢以除其灾
  疏出冰之时置此弓矢于凌室之戸
  民不夭札
  注夭死为札疏郑众云札截也疾疫死亡如有断截
  风不越而杀雷不发而震
  疏风不以理舒散而暴疾杀物雷不徐缓动发而震击为害
  景亳
  按商西亳在偃师偃师有景山故曰景亳商颂景员维河是也一统志景山在偃师县南二十里
  涂山
  注涂山在寿春东北 王应麟曰涂山以杜注为正说文嵞㑹稽山一曰九江当涂也民以辛壬癸甲嫁娶按汉地理志九江郡当涂应劭注禹所娶涂山侯国有禹虚苏鹗衍义谓宣州当涂误也东晋以淮南流民寓居于湖侨立当涂县以治之唐属宣州汉之当涂乃今濠州锺离也 一统志涂山在鳯阳懐逺县东南八里
  君子谓合左师善守先代子产善相小国
  疏左师献公合诸侯礼六子产献伯子男㑹公礼六若其各异凡十二礼下椒举云礼吾所未见者六焉故知其礼同也于公言之云合诸侯之礼于伯子男言之云㑹公之礼是所从言之异也
  属有宗祧之事于武城
  注言为宗庙田猎䟽土地名楚之武城在南阳宛县北鲁之武城在泰山南武城县
  寡君将堕币焉
  䟽服䖍云堕输也按隐六年公羊传郑人输平输平者何输平犹堕成也然则堕是输之义
  黎之蒐
  按黎即西伯戡黎之黎在今壶关黎城二县乃商畿内之国杜氏云黎东夷国名误也
  迁赖于鄢
  括地志故鄢城在襄州安养县北三里南去荆州二百五十里
  郑子产作丘赋
  注丘十六井当出马一匹牛三头今子产别赋其田如鲁之田赋 赋家资使出牛马又别赋其田使出粟若今输租是一丘出两丘之税按周礼有夫征家征夫征谓出税家征谓出车徒给徭役此牛马之属则周礼之家征其夫征什一而税是与家征别也
  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
  王应麟曰古者孙以王父字为氏子产乃子国之子国语谓公孙成子左传谓公孙侨葢子产之子始为国氏致堂作子产传曰国侨非也 愚谓此辨最是浑罕曰国氏其先亡乎或是子产没后罕追论之
  咸尹宜咎城锺离
  按宜咎氏钳而为楚咸尹咸韵书一叶渠沈切音琴易咸叶利贞象山上有泽咸叶君子以虚受人注疏本作咸尹咸之林反今俗本作箴
  尔未际
  注际接也䟽大夫立适子必须接见同僚
  使竖牛请日
  注请飨日䟽内则由命士以上父子皆异宫以其异宫故使竖牛请之
  牛谓叔孙见音现仲而何
  见仲见仲于公也大夫立适子必自见之于君而何如何也古如与而通 叔孙穆子社稷臣也一为竖牛所弄杀孟逐仲易若反掌信乎小人之不可昵也祸乱之原则始于父子异宫故谗间得行
  对曰求之而至又何去焉
  注言求食可得无去竖牛 陆粲曰杜泄憾叔孙召竖牛以致祸故言本自求之而至今又何故去之杜注云云于当日事情不类按哀八年吴伐鲁子服何谓孟懿子曰召之而至又何求焉语意与此相类又曰杜泄为家臣睹其主在难既承授戈之指不能亟告于君大夫以诛逆竖及叔孙死祸乱既成区区争以路葬而帅士哭之何益矣泄也忠不足以存君而义不足以救乱君子无取焉
  叔孙未乘路
  按周礼一命受爵再命受服三命受车焉襄二十四年穆叔如周贺城王赐之大路天子赐之无不受之理穆叔以上卿无路故受之而不敢用耳叔仲子谓叔孙豹三命逾父兄为非礼葢诬之之辞其实穆叔已受三命
  使杜泄舍路不可
  邵宝曰路车乘马惟天子得予人受之其可违乎是故公冶之冕服可以无敛诸侯之赐也曾子之箦不可以不易大夫之赐也天子之赐则不然叔孙既受矣生以服死安得不以葬杜泄之持正如此而不能早谏穆子使去竖牛何也夫亦梦为之祟言之未易入耶
  孟孙为司空以书勲
  䟽周礼司勲属夏官今司空书勲者春秋时诸侯之制不尽与礼同





  读左日钞卷八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九
  吴江朱鹤龄撰
  五年舍中军卑公室也
  注罢中军季孙称左师孟氏称右师叔孙氏则自以叔孙为军名疏分中军之众属上下二军故鲁有左师右师左师右师见哀十一年传又言叔孙武叔退而蒐乘知自以叔孙为军名也 刘敞曰如杜所言则三军犹在徒以军为师名号少异耳何谓舍中军乎陆粲曰按鲁之军号传所不言哀十一年虽称左师右师疑亦临时所命非若晋之三军楚之二广有定制者叔孙军名尤无据愚谓观下言四分公室则废中军之后上下二军分为四矣本自明白注直可删
  葬鲜者自西门
  注不以寿终曰鲜西门非鲁朝正门 按叔仲带以葬鲜告季孙则季孙知竖牛饿杀季孙矣而不讨者季孙利其祸已得专鲁政也
  彼实家乱子勿与知不亦可乎
  王樵曰南遗此语与卢蒲嫳告庆之语同竖牛即叔孙之东郭偃棠无咎也孟丙仲壬则崔成崔疆也叔孙之季孙则崔杼之庆封也
  使乱大从
  注使从于乱 按哀三年传郑胜乱从杜亦作此解服䖍云使乱大顺之道从顺也谓适庶之顺此说得之
  必速杀之
  锺惺曰竖牛立昭子而讨竖牛者即出昭子假手甚妙藏机甚巧若他人杀之便不足异矣此中理数昭子亦阴为天所用而不知可谓千古贼奴之戒
  日之数十故有十时亦当十位
  注日之数自甲至癸为十日中当王食时当公平旦为卿鸡鸣为士夜半为皂人定为舆黄昏为隶日入为僚晡时为仆日昳为台疏七年传天有十日人有十等彼即历言从王至台十等之目此传既云十时十位位以王公卿为三日以中食旦为三日上其中知从中而右旋配之也晡时日西食时也日昳谓蹉跌而下若据时之先后则旦至食乃至于中宜以左旋为次今传以配十位从中而右旋者人之道贵以贱为本欲从贱而渐至于贵也若从中左旋则位乃渐退非进长之义故右旋也
  日之谦当鸟
  注离为日为鸟离变为谦日光不足故当鸟疏说卦离为日为雉雉为鸟也日为髙明鸟为微细今日之谦退不得髙明下当微细是日光不足下当鸟也
  纯离为牛
  注易离上离下离畜牝牛吉故言纯离为牛疏明夷初九无牝牛象但明夷初卦下体是离故传以纯离之卦求牛象也
  民食于他
  注他三家也谓公与民无异 程公说曰君以养民民食于他者言民为三家所有也
  索氏
  注河南成皋县东有大索城 按汉书楚汉相拒于荥阳京索之间即此地
  享覜有璋
  注既朝聘而享覜见也疏引服䖍云享献也献国所有林尧叟以二义皆通 傅逊曰聘而献见礼之大者何得略之此即乡党享礼有容色之享耳半圭曰璋执之以行礼
  设机而不倚爵盈而不饮
  疏朝聘之礼有设机进爵之时朝礼虽亡而聘礼有其略也聘义曰聘射之礼至大礼也质明而始行事日㡬中而后礼成非强有力者弗能行也故设机而不倚酒清人渴而不敢饮肉败人馁而不敢食故爵盈而不饮
  谁其重此
  注言怨重或曰问谁人当此重任以备晋师之来也如杜氏解与下文四句意不贯
  韩赋七邑
  林注韩襄起之兄子箕襄邢带二人韩氏族韩须叔禽叔椒子羽四人皆韩起子凡七人人一邑陆粲曰观下文皆大家句叔禽三人若是起庶子不得称家又云辅韩须扬石而不及叔禽等其非起之子明矣刘炫以为叔禽三人亦韩起之族得之
  杨𦙝
  按叔向本羊舌氏食邑于杨故又号杨𦙝𦙝子石为杨食我
  因其十家九县
  注县赋百乘疏哀二年传上大夫受县论语百乘之家家即县也
  六年并有争心以征于书而徼幸以成之
  愚谓叔向之意特恐法悬于书民只在法上诡避无以息其争端所谓免而无耻也然季世民伪日滋不豫设法以禁之则捍罔益众故子产复书曰吾以救世也谓季世之民不可以无法齐也其与邓析之竹刑用意固有异矣
  火未出而作火以铸刑器藏争辟焉
  疏教民使争罪谓之争辟服䖍云铸鼎藏争辟与五行之火争明故为灾在器故称藏也 按心星为大火三月昏见东方夏三月周五月也郑人以三月铸刑书故云火未出
  子荡归罪于薳泄而杀之
  注不以败告故不书 赵汸曰夷狄战败多略之而不书下文云且吊败也鲁使卿吊败则杜氏云不告故不书非实事矣
  士丐相士鞅逆诸河
  疏学者皆以士丐是范宣子即士鞅之父不应取其父同姓名人为介当依王肃董遇古本士丐作王政王元规云古人质口不言之耳何妨为介也按士文伯是士鞅之族亦名丐此即文伯也然士文伯名古本或有作正者
  七年暨齐平齐求之也
  按此是齐求鲁而与之平杜氏谓燕与齐平非也辨详集说
  盟于濡上
  注濡水出髙阳县东北至河间鄚县入易水疏今髙阳无濡水也杜言不知何据 今按水经濡水出𣵠郡故安县西北独山东合易水注拒马水一统志濡水在顺天任丘县北任丘汉鄚县地
  为王旌以田
  注王旌斿至于轸疏斿旌旗末埀者至轸谓建蛟龙之旗而埀至车轸也礼纬云礼天子旗九仭曳地诸侯七仭齐轸周礼轸去地四尺
  仆区乌侯反之法
  疏服䖍云区匿也为隐匿亡人之法
  好以大屈
  注大屈弓名疏引贾逵云宝金可以为剑出大屈也按二说未详孰是据地志大屈即晋屈邑汉为北
  屈县今平阳府吉州其地产铁有铁冶则贾说近之
  其神化为黄熊
  疏音义云熊兽名亦作能三足鳖解者疑兽非入水之物当是鳖也然鮌既为神矣虽兽亦能入水鳖则太下何以当夏郊乎说文字林皆云能熊属足似鹿
  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
  陆粲曰夏之郊也有𣏌存焉是天子之世守也虽晋为盟主得奸其祀乎且鬼神不歆非类鲧之神信能为妖祥以求食欤吾以为不及晋国今取梦寐恍惚之象而妄意之则惑之甚者也卫成公梦康叔曰相夺予飨命祀相𡩋俞不可曰相之不飨于此久矣非卫罪也不可以间成王周公之命祀其为知礼也贤于公孙成子逺矣愚按晋侯之梦礼所谓因梦也平公𣏌出也襄二十九年尝合诸侯城𣏌平公葢素厚母家而夏肄之祀应不及鲧故黄熊因之见梦焉非无故而从晋平公求食也然陆子之说自正
  余又将杀段也
  注公孙段丰氏党疏刘炫云公孙段即丰氏当言驷氏党字之误也
  子产立公孙泄及良止以抚之
  立良止以安民心也立公孙泄使民不疑于良止也所谓反其正以媚民者也
  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
  疏人之生也始变化为形形之灵者名曰魄既生魄矣魄内自有阳气气之神者名曰魂魄在于前魂在于后故曰既生魄阳曰魂也刘炫云形有质气无质寻形以知气故先魄而后魂其实并生无先后也朱子曰子产此论穷理极精
  叔父陟恪
  按恪当作䧏字之讹也大雅文王陟䧏在帝左右此追命襄公也故云叔父陟降在我先王之左右
  余敢忘髙圉亚圉
  按周本纪髙圉古公亶父之曾祖也亚圉髙圉子宋忠曰髙圉能率稷者也周人报之因卫是同姓故举先世为言如注云二圉亦受殷王追命此果何据乎
  圣人之后也而灭于宋
  注孔子六代祖孔父嘉为宋督所杀其子奔鲁 陆粲曰世本家语并云孔父嘉曽孙防叔始奔鲁家语又云以避华氏之逼故按嘉为华督所杀其子避祸应即出奔何得至曽孙乃奔鲁杜说较近理特未详所据耳
  六物不同
  按岁时日月星辰古人皆谓之物故桓六年子同生公曰是其生也与我同物杜氏注同日也
  八年桓子稽颡曰顷灵福子
  陆粲曰桓子授甲非以助疆氏也将承二家之敝而取之以子旗之言正也为是惭而止未㡬乘其饮酒卒伐而逐焉以分其室则无宇之情见矣二恵既亡姜族始弱陈氏之为斧斤以斵丧齐室也岂一日之故哉 𫝊逊曰栾髙自崔庆既灭复任情杀闾丘婴等以弱其宗陈氏欲图之久矣然闻子旗之言而遂止可见诚义足以感人阴谋必有间而始发也使能终守其正二族其可动哉
  犹将复由
  注由用也 魏了翁曰由义如尚书颠木之有由蘖按说文无由字惟有㕀字注云木生条也后人因省已作由此言陈人将兴如已仆之木复生由蘖如此解字义既明而句法亦完矣 陆粲曰由者经也从也言今岁星犹在箕斗之间将复经由鹑火之次乃亡尔
  自幕至于瞽瞍无违命
  注幕舜之先 按韦昭注国语以幕为舜后虞思大误当取左氏此语正之
  寘徳于遂世守之
  言舜有明圣之徳其徳流及于后也史记索隐殷封遂世守之宋忠云虞思之后箕伯直柄中衰殷汤封遂于陈以为舜后是也
  九年魏骀芮岐毕
  注骀在武功始平县所治斄城 按骀当作邰即诗有邰室家之邰也魏在冯翊芮在河东俱见桓六年
  蒲姑商奄吾东土也
  疏蒲姑齐也商奄鲁也二十年传蒲姑氏因之定四年传因商奄之民命以伯禽
  肃慎燕亳
  按肃慎即后代女真之地疏云亳近燕不知所在愚谓恐当作濮即濮阳也地在河北
  岂如弁髦而因以敝之
  疏士冠礼始冠缁布冠次加皮弁次加爵弁是三加冠也其记冠义云始冠缁布之冠冠而敝之可也刘炫云弁髦二物童子埀髦为髧彼两髦亲没乃弃之因以敝之者冠则弃弁亲没则不髦也 愚谓髦不可言敝弁髦是言加弁于髦耳弁有皮弁爵弁嫌缁布冠不得名弁故杜云弁亦冠也傅士凯谓传言弁非缁布冠固矣
  音配以五成故曰五年
  按妃训合天数五地数五五位相得而各有合故曰妃以五成五行家甲与已合乙与庚合丙与辛合丁与壬合戊与癸合亦是
  请佐公使尊
  注公之使人执尊酌酒请为之佐 依杜注使当音所吏反或云使尊举酌也
  辰在子卯谓之疾日
  汉书翼奉𫝊北方之情好也好行贪狼申子主之东方之情怒也怒行阴贼亥卯主之贪狼必待阴贼而后动阴贼必待贪狼而后用二阴并行是以王者忌子卯礼经避之春秋讳焉注贾氏说桀以乙卯亡纣以甲子丧故以为戒备之张晏曰子刑卯卯刑子相刑之日故以为忌必云夏亡乙卯商亡甲子不推汤武以兴此说非也
  又饮外嬖嬖叔
  注外都大夫之嬖者 按檀弓是李调传云外嬖对内嬖而言必云外都泥矣
  十年居其维首而有妖星焉告邑姜也
  注客星出其地故曰妖星邑姜太公女疏维者纲也𤣥枵次有三宿女为其初是次之纲维也女星居其维首而妖星出焉告邑姜以其子孙将死也 𫝊逊曰言婺女居𤣥枵之维首而妖星见于婺女之次韦昭注周语亦云须女入鼋之首须女即婺女也天鼋即𤣥枵也杜注客星居𤣥枵之维首太略 告邑姜也如此占法甚荒唐杜云婺女为既嫁女织女为处女邑姜齐之既嫁女也妖星在婺女齐得岁故知祸归邑姜此亦强为之解
  邑姜晋之妣也天以七纪
  注二十八宿四七 𫝊逊曰尔雅斗牛为星纪郭云日月五星之所始终故曰星纪其分尤不应有妖星女与斗牛同次故言此耳杜云二十八宿四七夫二十八宿固为四七矣而于此上下文何与乎
  戊子逢公以登星斯于是乎出
  注逢公殷诸侯疏周语说𤣥枵之次云我皇妃太姜之侄伯陵之后逢公之所冯神也孔晁曰太姜太王之妃则知逢公是殷诸侯登登天也 逢公未死之先妖星尝出婺女时岁星不在故齐自当祸此时岁在齐分则外孙当之故知七月戊子晋君将死
  以灵姑銔率
  注灵姑銔公旗名疏率谓率国人以战也
  公与桓子莒之旁邑辞穆孟姬为之请髙唐陈氏始大愚谓晏平仲不助四家而独劝桓子以徳让葢平仲实睦于陈者观其与叔向语已知齐之为陈及于辞宅又因陈桓子以请至此而桓子用其言因尽反亡公子赈恤贫约而传以陈氏始大结之明代齐者陈而平仲之为桓子谋适以助成其大然则平仲非忠于齐者欤平仲智人也陈氏之祸惟礼可以已之平仲固以告景公矣景公既不能从而栾髙国鲍之徒又皆不可与共政则惟有委蛇观变其间使景公信陈氏安而市宅遄台因事纳忠即梁丘据亦不得间之此平仲之所以为智也
  千人至将不行不行必尽用之
  𫝊逊曰不行在千人上见之人众则费广将不能行矣不能行则用之必尽非如杜所云为见新君而用也如用为见新君则其币固在何尽费之乎
  孤斩焉在衰绖之中
  陆粲曰斩焉言哀痛之深如斩截也非注斩衰之谓
  元公恶寺人柳欲杀之及即位又有宠
  愚谓一寺人柳也向欲杀之今又宠之何哉夫小人之长惟工于媚耳以其术媚他人则知恶以其术媚己则必喜虽父子之间犹分彼此焉乃知畴昔之恶非真恶也特恶其不于己行媚也人情皆然岂独宋元公之于寺人柳哉
  十一年楚子在申召蔡灵侯
  战国䇿庄辛曰蔡灵侯左抱幼妾右拥嬖女与驰骋乎髙蔡之中而不知夫子发方受命乎灵王系已以朱丝而见之也鲍彪曰经传不书子发葢使子发召之
  是以无拯不可没振
  无拯无救助也不可没振犹没于水者不可复振而出之也
  物以无亲
  此人物之物言不为人所亲附杜解物事也非
  朝有着定
  疏著定谓伫立定处野㑹设表为位亦当有物记处如今之位版也
  葬齐归公不戚晋史赵曰必为鲁郊归姓也不思亲祖不归也
  疏言必为鲁人所逐而出在郊野 陆粲曰昭公之出在郊野不能君鲁也独于其母姓知之乎或母非归姓则虽临丧不戚也而无咎乎瞽史之说迂缪至此而犹足载乎愚谓左氏禨祥之说多矣此犹无义理必后人因昭公出亡作此附㑹语耳
  况用诸侯乎
  疏世子虽未即位父死则当君处故以诸侯言之
  五大不在边五细不在庭
  疏五大五细无字惟言五耳不知五者何谓杜氏亦无明证愚谓定三年传职官五正注云五官之长即曲礼所谓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冦也以证此传五大岂不显然元凯蔓引金木水火土五官迂矣
  郑京栎实杀曼伯
  注曼伯檀伯也厉公得栎又并京 按厉公杀檀伯而居栎事见桓十五年并京传无其文杜以京栎连言故知之耳
  十二年朝而塴
  注塴下棺疏周礼作窆礼记作封此作塴皆葬时下棺之事而其字不同 俞琰曰塴字从土从崩是既下棺而以土掩之说文窆下棺也塴丧葬下土也微异
  公子憗遂如晋
  赵汸曰憗本从公如晋故不书非刘炫不告庙之说
  有肉如坻
  注坻山名疏尔雅小洲曰陼小陼曰沚小沚曰坻坻是小地不得对淮之大水故杜以坻为山名刘炫规杜谓山无名坻者按楚子观兵于坻箕之山坻非山乎
  楚子谓成虎若敖之馀也
  疏经言熊传言虎者此人名熊字虎
  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
  注鲜虞在中山新市县昔阳肥国都乐平沾县东有昔阳城疏肥鼓并在巨鹿在鲜虞东南杜以传云遂入昔阳八月壬午灭肥是因入而灭之故云昔阳肥国都也肥都昔阳与鼓相近晋既灭得肥国故二十二年息昔阳之门外遂袭鼓取之刘炫以昔阳为鼓都非也 愚按杜既言乐平沾县东有昔阳城又言巨鹿下曲阳县西南有肥累城乐平与下曲阳相去颇逺杜例凡言有者皆疑古昔阳城必不在乐平也
  外强内温忠也和以率贞信也
  疏刚强以御难温柔以事主为忠用和柔之性以循安正道为信 陆粲曰杜解二语取喻卦象义虽近似然详传云坤之比者谓坤卦之比爻耳故下文惟说黄裳元吉之义亦犹七年孔成子筮得屯之比止论利建侯不取比义崔杼得困之大过阳虎得泰之需其为说皆止取本爻不及之爻也
  供养三徳为善
  疏供养董遇注本作共解云尽共以养成三徳也𫝊逊曰杜解三徳引洪范与此何涉陆子馀以为三是二之误即上忠与共亦非葢上文本言忠信人臣之节忠信尽之为南蒯言尤宜共以事上是合忠信共为三善也下文非此三者弗当即䝉此而言杜舍共而以善益之非矣观下文云且可饰乎欲其从下之饰而为共意益明矣
  楚子次于干谿
  注在谯国城父县南 姜宝曰城父在今亳州东南七十里本陈夷邑楚灭陈以干谿为南北要地筑章华台于此以驻师游观焉汉志汝南郡城父县故夷有章华台注云有干谿在县南即其地也
  秦复陶翠被
  注秦复陶秦所遗羽衣翠被以翠羽饰被被帔同以御雨也 按鄘风翟衣毛传云以翟羽为衣服之饰孔氏疏不以为然谓衣服随身卷舒非可羽饰然典籍散亡安知羽饰之服古必无之观此传复陶翠被之文则知毛说必有据
  右尹子革夕
  柳宗元曰古者朝见曰朝夕见曰夕诗莫肯朝夕传朝而不夕汉仪夕则两郎向琐闱拜谓之夕郎
  昔我先王熊绎辟在荆山
  楚世家当周成王时举文武勤劳之后嗣封熊绎于楚蛮姓芈氏居丹阳徐广曰丹阳在南郡枝江县舆地记秭归县东有丹阳城周回八里熊绎始封也
  昔我皇祖伯父昆吾旧许是宅
  注陆终氏生六子长曰昆吾六曰季连季连楚之祖故谓昆吾为伯父 按史记索隐宋忠曰昆吾国名已姓左传卫侯梦见人登昆吾之观今濮阳城中有昆吾台是括地志濮阳县古昆吾国昆吾故城在县西三十里台在县西百步据此则昆吾国在今濮州楚灵乃曰旧许是宅旧许今许州也岂昆吾之后尝徙封欤
  是四国者专足畏也
  注四国陈蔡二不羮疏刘炫云楚语灵王城陈蔡不羮韦昭注三国楚别都颍州定陵有东不羮许州襄城有西不羹使问范无宇曰今吾城三国赋皆千乘亦当晋矣诸侯其来乎对曰是三城者岂不使诸侯之惕惕焉彼再言三城无四国也纵不羮有二或当前后迁焉非是并时有二古四字积画四当为三耳
  是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㐀
  林注三坟伏羲神农黄帝之书五典少昊颛顼髙辛唐尧虞舜之书八卦之说谓之八索九州之志谓之九丘出尚书序 按贾逵张衡马融诸说不同今以书序为正
  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车辙马迹焉
  王樵曰穆王之事正楚灵所欲为也既得诸侯又灭陈蔡必将观兵周郊以求九鼎以许田为名移兵临郑为改物之图子革知其心事故直引穆王事以讽之
  祈招常遥反又音昭之诗
  注祈父周司马招其名疏引马融祈作圻即酒诰圻父贾逵云祈求也昭明也言求明徳也 愚按三说皆未安杜解本之诗传然何以知招之必为祈父名乎王肃云祈招诗名也犹齐景公作君臣相说之乐曰征招角招耳此说是
  形民之力
  朱子曰形字今家语作刑极分晓葢言伤民之力而无厌足之心 愚按如此解于上式如玉式如金意不接书传刑用也用民之力恐当如古训直言用民之力而无醉饱过盈之心也
  十三年申之㑹越大夫戮焉
  申㑹在四年疏戮者陈其罪以徇诸军欲杀终亦不杀故常寿至今在楚
  围固城克息舟城而居之
  凡城之固者皆围之息舟固城之一也以克故有毁又城而居之舟字句
  今不封蔡蔡不封矣我请试之
  愚谓子干空䝉弑君之名而实启弃疾之立者然始事之初弃疾不知并子干亦不知特观从以复蔡为志尝试为之耳其后竟复蔡当与申包胥复楚同功
  强与之盟
  强与子干子晰盟也二子知非蔡公之命欲还故观从强盟之既盟之后袭蔡徇蔡二子惟其所用矣
  依陈蔡人以国
  依即易利用为依迁国之依陈蔡虽亡而其人尚在故依焉
  杀太子禄及公子罢敌
  王樵曰蔡公志乎为君故杀灵王之二子特以长㓜之序推比使立而因归恶名焉 金履祥曰䖍之弑君也以缢而䖍即自缢䖍之弑君也及其二子幕与平夏而䖍子禄与罢敌亦先死焉然弃疾归罪于比而他日吴人卒鞭其墓而戮之天道洵可畏哉
  夏五月癸亥王缢于芋尹申亥氏
  赵汸曰杜经下注云灵王实以四月死楚王生失灵王本其始祸以赴此注又云经书四月误两注不同今按四月者比归国之月也春秋之法凡大夫公子反国不月而弑君无不月者比归而王弑故经没死之月䝉上文比归为一事见比以篡逆归而特存其归国之月以异之杜氏不明笔削之㫖故经传异说
  观从谓子干曰不杀弃疾虽得国犹受祸也
  愚谓观从岂不知弃疾胜子干而反欲子干杀弃疾哉以为子干王楚则复蔡之志可遂矣其始也本借子干以发难则子干既立亦欲固其位以报之谋不用而遂行亦所以谢子干非徒自免于祸也
  葬子干于訾实訾敖
  疏郏敖与此訾敖皆不成君无谥号也元年传云葬王于郏曰郏敖此云葬子干于訾实訾敖并以地名冠敖未知其故又世家楚先君有若敖宵敖皆在位多年亦称为敖不知敖是何义
  弃礼
  按弃礼指卜神之礼也杜注弃立长之礼则康王实长误甚林注得之
  同恶相求
  注谓弃疾亲恃子干 𫝊逊曰同恶相求指当时同心造乱之人薳居蔓成然辈非谓弃疾也愚按下云君楚国者其弃疾乎则此不当言弃疾明矣
  子产以幄幕九张行
  注幄幕军旅之帐疏幕大幄小幄在幕下张之幄幕九张葢九幄九幕也
  使诸侯岁聘以志业
  注志识也疏令诸国各自记其职贡之业
  再㑹而盟以显昭明
  注凡八聘四朝再㑹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疏十二年一盟大明黜陟之法以光显诸侯有昭明之徳者告誓神明尚书周官六年五服诸侯一时朝王即此再朝而㑹是也此传之文与尚书正合杜言巡守盟于方岳与书义符同而周礼之文不载此法古书亡灭不可备知 愚按盟于方岳周官及三礼并无其说乃叔向假此为辞以令诸侯耳榖梁传云盟诅不及三王交质子不及二伯诅盟者衰世之事也岂以成周盛时而为之哉
  建而不斾
  注建立旌旗不曳其斾斾斿也疏尔雅继旐曰斾郭注帛续旐末为燕尾者不斾谓建其旗而以燕尾纒结干头如记所云徳车结旌也军法战则舒斾 愚按经传用字有虚实此传之斾乃虚字疏语极明非指旗帜之名也小雅胡不旆旆与此同义其白旆央央方是大将所建旗
  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
  疏春秋之世兵革递兴出军多少量敌强弱士卒尽行数无定准成二年鞍之战晋车八百乘计有六万人惟三卿帅之昭十三年平丘之㑹叔向云寡君有四千乘在计四千乘士卒成二十四军尔时晋惟立三军则甲车四千属三军其军岂止一万二千五百人乎
  因邾莒杞鄫之怒以讨鲁罪间其二忧
  注因南蒯子仲二忧为间隙 穆文熙曰邾莒无故诉鲁冀免晋贡葢狃于前诉之得行耳晋人不察遂以绝鲁叔向智者亦为强大劫制之辞至引南蒯子仲之事以恐之夫南蒯据费叛鲁非鲁之罪也晋不之念反举其事以为鲁衅而欲乘之岂盟主之义哉
  子产争承
  言所出贡赋多少之次当承何国之下
  郑伯男也
  疏子产自言其君伯爵卑下与子男为列
  芳勇反壶饮于鸩反
  陆粲曰郑风抑释掤忌注云掤以覆矢先儒相传谓冰与掤通故此年及二十五年注皆训冰为箭筒葢彼云释甲执冰当如杜义此言饮冰即是冰耳饮冰以壶藏冰也犹饮羽之饮𫝊逊曰意如被执在八月周八月今六月也时正炎天又䝉之以幕当不胜渴故以壶盛冰饮之应从陆说无疑且此非战时何缘取矢筒用之乎
  子服湫从
  注湫子服恵伯 按此即子服椒也释文云湫子小反徐音椒
  十四年司徒老祁虑癸
  疏世族谱司徒老祁为一人虑癸为一人服䖍云司徒姓也老祁字也虑癸亦姓字也
  简上国之兵于崇㐀
  疏下云简东国之兵亦如之知此是简西国之兵西方居水上流故谓之上国尔
  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
  赵汸曰巫臣奔晋晋与之邢雍子奔晋晋与之鄐事在襄二十六年传孔晁云邢与鄐争疆界
  杀亲益荣犹义也夫
  注三罪惟答宣子问不可以不正其馀则以直伤义故重疑之疏刘炫曰直则为义恐非疑辞 赵汸曰传本以直为义即数其贿称其诈皆为国事言之杜疑伤义非也传文语助也夫二字甚多未必皆疑辞其治国制刑以下亦恐非夫子语
  十五年吴在蔡蔡必速飞
  穆文熙曰无极初谗朝吴特以尝试平王耳乃遂惑于速飞之言而行其说所以次及大臣太子而不知忌谗之行也其有渐哉
  鼓人告食竭力尽而后取之
  疏十七年荀吴诈祭于雒以灭陆浑二十二年又负甲伪籴以入昔阳此独得降不纳者吴自度己力必能获之故因以示义 锺惺曰降者至再不许力尽而后取之非独示威示信而已易服易叛数服数叛数讨㡬何而国不敝孔明服孟获正得此意
  樽以鲁壶
  疏燕礼云司宫尊于东楹之西两方壶左𤣥酒是礼有以壶为樽
  昔而髙祖孙伯黡司晋之典籍
  注孙伯黡晋正卿籍谈九世祖疏九世祖称髙祖言髙逺之祖也郯子以少皡为髙祖意与此同其九世之次见世本
  王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
  疏妻服齐衰期而传以后崩大子卒为三年之丧二者丧服杖期章内有父在为母传曰何以期屈也至尊在不敢申其私亲也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父以其子有三年之戚为之三年不娶则夫之于妻有三年之义故可通谓之三年之丧中庸疏同此义
  三年之丧虽贵遂服礼也
  疏遂者申也竟也申遂其服使终日月乃是礼也
  一动而失二礼
  𫝊逊曰杜云失二礼谓既不遂服又设宴乐杜于晋元后丧引此为证以向讥宴乐不讥除服矣于此又以不遂服为失礼不自异其说乎朱申曰失二礼谓因丧求器又宴乐以早然传以不遂服为非似失者三而止云二礼者葢后与太子虽有三年之义而君临万邦自不容于终服惟哀戚之心宜以三年若求彝器而宴乐则非居丧之心矣故云二礼朱说为当
  十六年徐子郯人莒人㑹齐侯盟于蒲隧
  陈傅良曰晋自平丘之㑹不能合诸侯而齐人横纳北燕伯伐徐莒今为蒲隧之㑹至鄟陵而专盟矣
  受脤归脤
  注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皆社之戎祭也疏传有成子受脤于社诸儒皆以脤为祭社之肉故云皆社之戎祭也刘炫谓脤亦祭庙之肉
  十七年大史曰在此月也
  注谓建巳正阳之月 叶梦得曰昭子言天子诸侯之礼是已太史言用于正月则失之夏书辰弗集于房以季秋言之则先王之礼不独在正月凡食皆举之矣经书日食三十六言鼓用牲于社者三其二皆在六月其一在九月左氏惑于太史之言故庄二十五年误援之
  夫子将有异志不君君矣
  王樵曰日食阴侵阳臣凌君之象平子不肯救日食故昭子知其无君也注以为安君之灾者非
  五鸠鸠民者也
  注鸠聚也治民上聚疏治民上其集聚恶流散
  九扈为九农正
  注扈有九种也春扈鳻鶞夏扈窃𤣥秋扈窃蓝冬扈窃黄棘扈窃丹行扈唶唶宵扈啧啧桑扈窃脂老扈鷃鷃以九扈为九农之号疏诸儒说窃脂皆谓盗人脂膏也即如此言窃𤣥窃黄者岂复盗窃𤣥黄乎尔雅释兽云虎窃毛谓之虦猫魋如小熊窃毛而黄窃毛皆谓浅毛窃即古浅字其毛色不纯窃𤣥浅黒也窃蓝浅青也窃黄浅黄也窃丹浅赤也四色皆具则窃脂为浅白也其唶唶啧啧则声音为之名矣其春鳸鳻鶞樊光云言分循也春鳸分循五土之宜乃以人事名鸟尔雅老鳸鴳字不重贾服皆云鷃鷃亦声音为名也
  西及汉
  注孛星出大火西光芒东及天汉疏天汉在箕斗之间
  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
  王应麟曰春秋三书孛而昭十七年有星孛于大辰申须曰彗所以除旧布新也史天官书云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彗星三见刘更生封事亦云则彗孛一也晏子春秋齐景公睹彗星使伯常骞禳之晏子曰孛又将出彗星之出庸何惧乎则孛之为变甚于彗矣齐有彗星见于传而经不书 愚按星书云日之精变为孛月之精变为彗是彗孛原二星特其类似而占同耳
  今除于火火出必布焉
  朱申曰言今火尚伏而彗以除之是为除旧明年大火星出必布散为灾是谓布新
  水火之牡也
  疏阴阳书有五行嫁娶之法火畏水故以丙为壬妃是水为火之雄
  其以丙子若壬午作乎水火所以合也
  疏彗在大辰为多及汉为少水少而火多故水不胜火火行其意水必助之故丙子壬午之日当有火灾
  若火入而伏必以壬午
  注尚未知今孛星当复随火星俱伏不故言若疏刘炫云丙子壬午虽俱水火合日但二字之内先言强若火入而伏则连秋至春历天阴水用事虽同其欲水当先火故疑火入而伏则必以壬午也炫虽为此释杜既无注其壬午之事理则未详
  瓘斝
  注瓘圭也 按说文瓘玉也瓘斝以玉为斝非圭也












  读左日钞卷九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
  吴江朱鹤龄撰
  十八年苌𢎞曰毛得必亡是昆吾稔之日也
  注稔熟也侈恶积熟以乙卯日与桀同诛疏诗云韦顾既伐昆吾夏桀共桀同文又云乙卯亡知以乙卯日与桀同诛也 陆粲曰毛得之亡以济侈于王都恶在日之吉凶也史迁称苌𢎞明鬼神言方怪用是见杀以此言观之迁语亦有自云
  梓愼登大庭氏之库
  疏先儒旧说皆云炎帝称神农氏一曰大庭氏服䖍云在黄帝前
  遂不与亦不复火
  胡宏曰禆灶所言葢以象推非妄而郑不复火者子产当国方有令政此以德销变之验也
  使子寛子上巡群屏摄
  注屏摄祭祀之位疏子寛游吉之子驷带字子上六年死矣此别是一人楚语说事神之礼云屏摄之位坛场之所知屏摄是祭祀之位也郑众云摄摄束茅以为屏蔽其事或然 按国语注引周氏云屏者并摄主人之位韦昭谓屏屏风也摄形如今要扇皆所以分别尊卑为祭祀之位近汉亦然周礼疏又引服氏云屏犹并也谓摄主不备并之其位不得在正主之位引曾子问摄主为证略同周氏说今未详孰是备存待考
  使祝史徙主祏于周庙
  注祏庙主石函周庙厉王庙也疏每庙木主皆以石函盛之当祭则出之事毕则纳于函藏于庙之北壁内范甯云天子主长尺二寸诸侯主长一尺
  禳火于𤣥冥回禄
  注𤣥冥水神回禄火神疏周语夏之亡也回禄信于黔隧不知回禄何人或曰楚之先吴回为祝融回禄即呉回也
  六月鄅人藉稻
  疏服䖍云藉者耕种于藉田也记云天子田藉千亩诸侯百亩多寡不同其礼则一说者以藉为藉稻又转为履行由未考服说
  大人患失而惑又曰可以无学
  言大人畏失众心而惑于其说亦云可以无学杜解不明
  其庭小
  注庭蒐场也 陆粲曰庭谓庙寝之间以其小不便于蒐当除之使广而大叔不忍毁庙故过期三日也
  子产使从者止之曰毁于北方
  按昭十二年郑简公卒将为葬除及游氏之庙云云与此传相类疑实一事也鲁郑异国传闻不同或以为葬时事或以为蒐时事左氏遂两记之耳
  许不专于楚郑方有令政
  邵宝曰当是时许迁于叶矣犹以旧国故不专心事楚以不专心事楚之许而不礼方有令政之郑郑得晋助而伐之不难矣此所以欲迁许也
  许曰余旧国也郑曰余俘邑也
  陆粲曰襄十一年传晋东侵旧许注云许之旧国郑新邑葢许迁而郑得之故今许人谓郑曰尔之地余之旧国也郑人谓许曰尔乃余俘邑言其两不相下耳若如注谓许先郑封而自称旧国则郑亦岂谓余俘邑乎
  十九年太子奔晋
  邵宝曰止悔而奔以死非不孝子也而不知重其亲不知重其亲乃无父之渐故春秋谨之若左氏谓舍药物可也此因噎废食之论
  若大城城父而寘太子焉
  史记正义括地志城父故城在许州叶县东北四十五里即杜预云襄城城父县也 此二五处申生之故智
  纺焉以度而去之
  林注去即藏也字书作弆羌莒反谓掌物也 按藏弆见汉书陈遵传以所纺纑度纪鄣城而藏之以待外之攻者欲为夫报仇
  师至则投诸外
  疏投诸外者繋绳城上而投其所垂于外妇人则随之而出下云献之子占明献此妇人也刘炫以妇人不出规杜氏非
  其父兄立子瑕
  疏按世本子游子瑕并公孙夏之子杜云子瑕子游叔父未详 按下云子产以为不顺则子瑕为子游叔父明矣世本之言恐不可信
  札瘥夭昏
  陆粲曰国语韦昭注狂惑曰昏疫死曰札瘥病也又君子失心鲜不夭昏注云昏狂荒之疾也杜注未名曰昏未有据且言寡君之二三臣则不得云未名矣
  辞客币而报其使晋人舍之
  愚谓大夫继世立嗣重事也驷偃之子虽弱乃一宗之主仍立之而相之以宗人之贤者其可也安得以叔为后乎子产秉国之成不以礼正之以致晋人来问其对客之辞诚劲君子无取焉
  禳之则彼其室也
  注渊龙之室龙斗则当就其室而禳之
  二十年梓愼望氛
  疏服䖍云当时鲁人失闰置冬至于正月之内独梓愼知二月己丑是真冬至故以是日望气 傅逊曰周礼注冯相氏世登高台以望天文此固曰官之世业非因鲁侯不行登台之礼
  乃见鱄设诸焉
  愚谓子胥之进专诸欲倾身事光以遂其覆楚之谋耳然弑君何事也而可以助人谋之哉
  取太子栾与母弟辰公子地以为质
  注栾景公也辰及地皆元公弟疏定十年继书宋公之弟辰当元公之世辰与地不得为元公弟也世族谱辰地皆元公子此注云元公弟当是传写误耳按母弟谓太子栾之母弟非元公母弟也
  夺之司寇与鄄有役则反之无则取之
  夺齐豹司寇之官而与以鄄邑有征役则还其邑之赋无则取之于己杜注不明
  了行事乎吾将死之
  宗鲁知齐豹之将杀其主既不能止之又不以告公孟而徒以一死责塞此贪利而轻生者死安足重乎
  使华齐御公孟
  疏使字后人妄加计华齐是公孟之臣自为公孟御非齐氏所当使也
  使华寅肉袒执葢以当其阙
  注肉袒示不敢与齐氏争 傅逊曰肉袒者明示以必死非示以不敢争也诸臣方以忠义卫公既执葢当阙而乃不敢争乎下云齐氏射公中南楚之背其肆乱如此岂见其不敢争而遂少戢乎
  阿下执事
  邵宝曰阿私也阿下执事犹云私于下执事也不敢斥公
  为未致使故也
  注未致使故不敢以客礼见疏客礼见者若已致君命则享有庭实复有私觌之礼
  齐侯疥遂痁
  疏疥当作痎痎音皆说文云两日一发之疟梁人袁狎与魏使李绘云痎小疟痁是大疟此梁主说也按颜之推曰痁有热疟也齐侯之病本是间日一发后渐加重遂频日发热也今北方人犹呼痎疟音皆又素问云夏伤于暑秋必痎疟注痎老疟也
  守道不如守官
  官与道有二乎柳子厚讥之当矣必非孔子之言
  晏子侍于遄台子犹驰而造焉
  注子犹梁丘据 刘攽曰乐王鲋毁叔向以平公不好贤也梁丘据不毁晏子以景公好贤也二臣皆从君者易地则皆然愚谓晏子持身俭愼非叔向所及故梁丘虽小人亦不得而间之
  二体三类
  疏乐之动身体者惟舞文舞羽龠武舞干戚 风雅颂其类各别
  四物
  注杂用四方之物以成器谓乐器也 傅逊曰四物当为律度量衡先儒以下有六律不应重见殊不知此以数目次第成文七音亦即上六律五声而列之为七律度量衡所以为乐器者而可舍之乎
  七音
  陆粲曰杜注七音实采国语之文然云自午至子凡七日不同彼所言七列七同者未测杜意刘炫以此为疑孔疏谓尚书国语俱有七义事得两通故杜兼而取之此曲说也按诸史乐律志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徴南吕为羽应钟为变宫㽔賔为变徴通典注自殷以前但有五音自周以来加文武二声律吕新书宫与羽角与徴相去有二律音节逺故角徴之间近徴收一声比徴少下曰变徴羽宫之间近宫收一声少髙于宫曰变宫也
  八风
  疏东方曰谷风又曰明庶风东南曰清明风东北曰条风又曰融风南方曰景风又曰凯风西方曰阊阖风西南曰凉风西北曰不周风北方曰广莫风
  季荝因之
  顾炎武曰有胜国有因国周礼士师若祭胜国之社则为之尸书序汤既胜夏欲迁其社是也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左传齐晏子对景公曰昔爽鸠氏始居此地季荝因之有逢伯陵因之蒲姑氏因之而后太公因之是也
  寛以济猛猛以济寛
  愚谓后世如沛公之代秦以寛济猛者也孔明之治蜀以猛济寛者也寛猛因乎其时非谓一人之身乍猛乍寛也胡氏疑仁人为政岂有先致慢残又从而济之者以此为非孔子之言溺其㫖矣
  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史循吏传子产治郑二十六年而卒丁壮号哭老人儿啼曰子产去我死乎民将安归孔丛子子产死郑人丈夫捐佩玦妇人含珠玉夫妇巷哭三月不闻琴瑟之声 真徳秀曰子产相郑历简定献声四公凡四十馀年方其始也内则诸大夫争权互相诛杀外则晋楚之兵无岁不至城下国危且弱几不可为矣子产于此从容回斡皆有次第其于内也务息诸大夫之争而去其尤甚者焉根之难㧞者不轻动以激其变恶之既稔者不缓治以失其机有劝惩之公而无忿疾之过故自子南逐子晰死强宗帖然顺从无复有梗其政者其于外也事大国以礼而不苟徇其求故终其身免于诸侯之讨而郑能以弱为强其所为惟作丘赋铸刑书见讥当世然夫子特以古之遗爱许之岂非深谅其心耶至于用人各以所长葢深得圣门器使之道春秋名大夫未有能及之者
  二十一年天王将铸无射
  疏其声于律应无射之管故以律名名钟襄十九年季武子作林钟亦是钟声应林钟之律也无射之钟在王城铸之敬王居洛阳葢移就之也秦灭周钟徙长安及刘裕灭姚泓移于江东历宋齐梁陈犹在东魏使魏收聘梁收作聘游赋云珍是淫器无射高悬是也及开皇九年平陈又迁西京置太常寺时人共见至十五年敕毁之
  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
  疏周礼掌客诸侯牢礼各以其命数卿大夫牢礼当亦如之计鲍国齐卿不过三命于法当三牢而鲁人失礼为鲍国七牢下云加四为十一知本七牢也按刘炫云聘礼卿之饔饩五牢则牢礼不必如其命数鲍国礼当五牢此但加二牢耳
  乃与公谋逐华䝙
  愚谓䝙与多僚皆费遂之子也费遂平时不能释其兄弟之怨及知多僚为谗又不能告于公而罪之反与公谋逐䝙激成他日仇杀之祸南里之叛虽发难张丐费遂安得辞其责
  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为灾日月之行分同道也至相过也其他月则为灾阳不克也故常为水
  疏二分昼夜等似其同一道二至长短极并行则相过以为理必相侵故言不为灾刘炫云此皆假其事以为等差其实灾之大小不如此也 陆粲曰日食至分不为灾古未有为斯言者也是时意如专国前此既废伐鼓用币之礼叔孙知其异志矣梓愼葢探知微㫖欲抹杀灾异以顺强臣君子疾之 愚按二十四年五月日食梓愼曰将水其年以旱大雩则常为水之言亦不大验
  厨人濮曰
  注厨人濮宋厨邑大夫 宋厨邑未详释文无音恐当读八厨之厨党锢传注厨音皮宋师之胜定谋于乌枝鸣成功于厨人濮濮葢智士也而忠勇具足
  乃徇曰扬徽者公徒也
  注徽识也疏礼记大传云圣人南面而治天下必改正朔殊徽号郑𤣥注徽号旌旗之名也谓旌旗上书其官名如今之军记令扬徽者欲知其助公多少即绛侯令军人云为刘氏者左袒之意
  郑翩愿为鹳其御愿为鹅
  陈禹谟曰传之鹅鹳庄之鹤列意即龙虎鸟蛇类也李卫公所云后人诡设物象何止于八即此可证一端
  干犨御吕封人豹
  疏吕邑封人官名豹即下文华豹是也本或豹上有华释例谱宋杂人内有吕封人豹华豹为一人知此本无华也
  不狎鄙
  注狎更也疏更者更逓也言汝频射我不使我得更迭而射是为鄙夫豹服此言故抽矢而止
  子无我迋求枉反
  林注迋恐也 按此即郑风人之迋女之迋
  二十二年自惮其牺也
  疏牺者宠养祭牺之名牛马羊豕犬鸡为六牲皆用纯毛
  牺者实用人人牺实难已牺何害
  疏因以牺喻宠子即以宠子为牺言宠爱为牺者当用纯徳之人犹祭牺当用纯色之牲也他人之有纯德宠之如牺实招祸难己子之有纯徳宠之如牺有何害乎牺者用人之人是对牲而言人牺实难之人是据疏外之人而言人字虽同上下意异 按疏解不甚明白邵文庄云自牺者用人以下皆指人而言人牺则用在人故曰实难喻刘单之立王猛已牺则用舍在已故曰何害喻王自立子朝此较顺
  王弗应
  注十五年太子寿卒王立子猛后复欲立子朝而未定賔孟感鸡甚称子朝王心许之故不应疏太子寿卒王命猛代之此郑众说二十六年传云子朝干景之命则景有命矣若不命猛更命谁乎贾逵以为太子寿卒王不立适子与彼传不应故杜不从
  五月庚辰见贤遍反
  按见王注云见王猛葢单子立刘蚠以之见王猛亦见其时王子猛已立周本纪云国人立长子猛者是也或曰此单刘以王子猛见景王乃见之于柩前也周制逾年即位景王之崩时甫半月故不曰即位曰见王见即伊训奉嗣王祗见厥祖之见至十一月乙酉王子猛卒己丑敬王遂即位葢王猛不成䘮景王已葬而子朝争立攻战倥偬故甫五日而即位以系人望后世柩前即位之礼殆昉于此欤
  盟群王子于单氏
  注王子猛次正故单刘立之惧诸王子或党子朝故盟之疏公羊多有次正之语故杜取为说猛为次正不知其本葢是太子寿母弟或是穆后娣侄之子或母贵也胡氏曰十五年太子寿卒至此八年不更立者以有母弟故也
  冬十月丁巳晋籍谈荀跞纳王于王城
  注丁巳在十月经书秋误 赵汸曰陈氏云不书晋义繋于刘单按经传时月不同由左氏所据史籍讹舛别无考证悉仍其旧以示传疑之法杜惟据长历悉云经误非也
  济师取前城
  注济师渡伊洛 邵宝曰济师济籍谈等之师也
  二十三年王师告间庚戌还
  吕祖谦曰此时王必自以为无假晋师故使之间而晋师因此遂还然晋师还而子朝之势复炽若乘郊溃遂取子朝不至如后日之难也 赵汸曰乱未弭而告间必二卿不亲事师不肃也观明年士景伯莅问周故晋人乃辞子朝则前此观望可知
  邾人诉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
  刘敞曰是年正月有壬寅朔有庚戌有癸丑传叙邾事在庚戌之后经记叔孙如晋在癸丑之前夫庚戌癸丑四日耳邾人已能诉于晋晋人已能来讨何其神速也故曰不然 赵汸曰按左氏采众事以释经其附丽断截皆以经为主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则所记之事各有本末自不容以日月次其先后如此年传自壬寅朔至庚戌还是记晋人围郊本末自邾人城翼至晋人来讨是原叔孙如晋之由非谓邾人城翼以后所记之事皆在庚戌后也如刘侍读所难则作传者必如近代所修日历而后可
  士伯御叔孙
  疏御谓进引也引叔孙诣于狱也
  吴之罪人或奔或止
  孙武子半进半退者诱也张预曰诈为乱形是诱我也若吴出罪人三千示不整以诱楚越亦出罪人三行示不整以诱吴是也陈禹谟曰胜敌之兵必候敌乱则可乘藉非己先以乱彼之整者未易动也孙武所谓乱而取之固已虽然乱复何易一乱之后或遂至不可复收秪遗敌禽耳苻秦非永鉴哉
  南宫极震
  附子朝之南宫极因地震而死有云为雷所殛者非也
  吴太子诸樊入郥取楚夫人与其宝器以归
  傅逊曰吴子诸樊王僚之伯父也僚子不应与伯祖同名太子诸樊四字必误注疏皆已辨之但杜注诸樊王僚太子亦误僚太子未闻意此即公子光光乃诸樊之子传倒其文又妄加太字传闻之误耳愚按楚世家太子建母蔡女也在居巢开吴呉使公子光伐楚遂败陈蔡取太子建之母而去即此事也太子诸樊乃公子光之误无疑
  沈尹戌曰子常必亡郢
  穆文熙曰子囊城郢君子谓之忠囊瓦城郢沈尹戌以为必亡者共王之季楚方强而思城其国都是为防患于豫子常城郢特畏吴之逼则智略无措自保不遑其势异故也况无极在国伍员在吴虽城百郢何益乎
  不懦不耆
  不懦不受辱也不耆不陵人也
  二十四年婼至自晋尊晋也
  按不书族者一事再见卒名之例经文往往如此传以为尊晋非也辨详集说
  阳不克莫将积聚也
  注阳气莫然不动乃将积聚 邵宝曰阳不克句莫又句莫然不动者积聚之形阳气积聚故旱 王樵曰梓愼言水叔孙言旱皆妄测天道或传者因其时之旱而傅㑹之日食之示戒非为水旱也日过分而阳犹不克克必甚此流行之气也日月阴阳之精也以精之盛衰相为亏蚀水旱之故不相及也
  二十五年为六畜五牲三牺
  注六畜马牛羊鸡犬豕五牲麋鹿麏狼兔三牺祭天地宗庙三者谓之牺疏周礼膳夫膳用六牲庖人掌共六畜郑𤣥云六牲马牛羊豕犬鸡六畜即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十一年注云五牲牛羊犬豕鸡此异彼者以上文已言六畜故别用郑𤣥六兽之说去野豕而以麋鹿麏狼兔当之 陆粲曰六畜五牲三牺从所用而异号也杜解五牲前用尔雅后用郑𤣥于彼所释六者之名各损其一割裂甚矣服䖍解雁鹜鸡为三牺尤非三牺犹诗言三物耳傅逊曰牺牲皆以荐宗庙神祇为名未有及野禽兽者宾客牢礼亦然野禽兽止供脯醢之用太叔但举大者言之耳
  以象天明
  注六亲和以事父若众星之共辰极 傅逊曰上注以天明为日月星辰何乃顿异其说陆子馀云言其亲疏伦序比象于天文之行列是也
  以制六志
  疏此六志礼记谓之六情在己为情情动为志其实一耳
  吾闻文武之世
  穆文熙曰干侯之辱其兆早见于文武之时若然则昭公有以借口而季氏亦可以无尤矣此必后人以昭公之事衍而成谣𫝊㑹其说
  季公鸟季公亥季公展等
  王樵曰鲁三家以次为氏季氏自行父至季孙强并称季孙氏以传家故也如季公鸟公亥之类凡支庶并止称季以别之
  季氏介其鸡
  疏贾逵云捣芥子为末播其鸡翼可以坌郈氏鸡目杜用此说也郑众云介甲也为鸡著甲髙诱注吕氏春秋云铠著鸡头杜引或说以胶沙播之葢以胶涂鸡之足爪然后以沙糁之令其涩得伤彼鸡也以郈氏为金距言之则著甲之说是
  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
  万万舞也公万止二人馀皆万于季氏葢季氏私祭家庙与禘同日
  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
  注不能用礼也葢襄公别立庙 陆粲曰春秋礼废典杞葢有独丰于昵者如闵二年禘于庄公赵匡云不及于祖也今此禘于襄公亦然杜皆谓别立庙夫武宫炀立经皆书之别立庙何以不书乎
  叔孙昭子如阚
  传者记此语非但明叔孙昭子之不知谋也亦深致惜之之意当时使昭子而在必能力阻昭公即使其谋遂行而鬷戻之甲必不至陷西北隅以入矣鬷戻之甲不兴则孟孙氏亦必不为公徒之伐而平子其可逐矣
  次于阳州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至于野井
  邵宝曰平阴去齐逺阳州又逺野井去齐则近矣齐侯将唁公于平阴而鲁侯先至野井齐侯言为近之故而使有待于平阴所谓寡人之罪者以此
  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
  非通内外不能入君非去君不能通内外去离也离君所也子家子自言不可与盟之故如此
  公徒将杀昭子
  疏昭子谋归安众而后纳公则独公得入从公伐季氏者不得入故欲杀昭子也 愚考昭公之不得入公徒为之也叔孙昭子将安众而纳公则公徒欲杀之子家子劝公以一乘入于鲁师则公徒又胁之余尝疑其故以为郑厉公卫献公之出奔其负羁绁以从者何未有是也及观意如之货子犹于齐赂士鞅士晋然后知公徒之为即意如使之也意如以奸济其逆其于公之出也必阴置私人为之扈从而实以胁制之使不得返国迨后䘮及壊𬯎子家子之言曰貌而出者入可也寇而出者行可也所云貌而出者非即季氏之私人耶
  使祝宗祈死戊辰卒
  叔孙昭子之不忍自同于季氏而力谋纳公正也不忍见欺于季氏而反而自裁忠也其不剪季氏之羽翼而徐为图者自谅其力之不足以去季氏也毋亦势使然耶
  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
  疏刘炫云左师展欲共公单骑而归此后世骑马之始按公羊传齐侯唁公野井言以鞍为几与此言乘马相合当时固已有单骑者
  唯是楄柎所以藉干者
  疏说文楄方木也干胁也木以藉干明是棺中笭床
  二十六年君若待于曲棘
  疏宋公佐卒于曲棘杜云曲棘宋地陈留外黄县城中有曲棘里今齐侯欲纳鲁君从齐向鲁必不逺渉宋地当是齐境内地名十年桓子召子山而反棘焉杜云齐国西安县东有棘里亭此即彼棘也本无曲字渉上卒于曲棘误加耳
  师及齐师战于炊鼻
  赵汸曰炊鼻不书为鲁讳以臣拒君也故齐师围成特书公以见义杜云非公命不书非也 孙琮曰炊鼻之战不书以为不成战也子犹入平子之货其止齐侯纳公归之于天惧之以死而季有外援矣公孙朝伪降齐人而鲁备已成野泄冉竖颜鸣等皆效命于季不力战以犯齐怒而季有内助矣季氏外内皆固公则叔孙婼已死子家羁弗听而公徒臧昭伯之类皆妄庸人也往歌来哭能不应乎童谣耶
  繇朐其俱反汏辀七必履反矢镞也入者三寸
  按朐軥字通用说文云軥轭下曲者襄十四年传射两軥而还 邵宝曰矢之来也由车轭激从车辕之上矢镞之入楯瓦者三寸此覆言中瓦之状也
  甚口
  疏甚口大口也 刘用熙曰甚口有口才也按上文陈武子失弓而骂故此言甚口犹史记云有口也
  刘子以王出
  疏二十三年传单子刘子樊齐以王如刘是从刘而居狄泉自狄泉又居于刘今为子朝所逐葢自刘而出也弃刘而去故王城人焚刘 按服䖍云出成周也非是下传云十一月癸酉王入于成周则其时成周尚未为王有
  王入于庄宫
  注庄宫在王城 赵汸曰传言敬王之乱历四年而后定故经不与单刘以复辟之义而深罪晋
  万民弗忍
  注不忍害王也 按弗忍与夏书因民弗忍距于河同义刘炫云不忍者不忍王之虐也犹云不堪杜氏注非
  诸侯释位以间王政
  注间犹与也去其位与治王之政事 此间王政与下文间王位闲先王之闲同葢间是参与之义善恶皆可言之
  㰎王奸命
  注㰎王幽王少子伯服也疏束晰云旧说㰎王为伯服伯服古文作伯盘非㰎王也 愚按传于㰎王不言何人曰奸命必不当立而立者杜氏以为伯服则非也幽王在位十一年三年嬖褒姒伯服之生不过数龄且幽王以褒姒亡国褒姒既为犬戎虏去必无复立其子之理竹书纪年幽王见弑申侯鲁侯许男郑子立太子宜臼于申虢公翰立王子余臣于㰎是为㰎王后为晋文侯所杀
  帅群不吊之人
  注吊至也 傅逊曰吊训至于此难通葢言乐祸之徒不相吊恤也
  矫诬先王
  注先王谓景王 矫诬先王葢言矫景之命立猛耳闵子马云干景之命可证刘炫以为先世之王非也
  王后无适则择立长
  疏公羊传云立适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明母贵则先立也子朝之母必贱于猛母故专言立长之义不言母之贵贱耳
  天道不謟
  注謟疑也 按字书謟徒刀切疑也从舀舀音由与谄谀之謟不同二十七年传子家子曰天命不謟久矣同此謟字传文误作慆
  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
  真徳秀曰方田氏之初不过以小惠市于国人而已使景公用晏子之言修明君臣上下之礼使惠施出于主而臣不得私利权归于上而下不得擅则大分明而人心一虽百田氏其能窃国乎景公善之而不能用且厚敛焉是驱其民而归之也
  二十七年使公子掩馀公子烛庸帅师围潜
  注二子皆王僚母弟 按史记索隠掩馀烛庸二公子皆王僚弟此贾逵说仕预从之而昭二十三年传光帅右掩馀帅左杜又云掩馀吴王寿梦子考系族谱云二公子并寿梦子若依公羊僚为寿梦长庶则与系族谱合
  遂聘于晋以观诸侯
  疏季子不知聘几国经不书来必不至鲁檀弓云延陵季子适齐于其反也葬子嬴博之间郑𤣥云鲁昭公二十七年聘于上国是也
  帅都君子
  注都君子在都邑之士有复除者疏都邑之士以君子为号故知有复除谓优复其身除其徭役也
  我王嗣也
  史记王僚夷昧子公子光诸樊子王应麟曰按公羊传云僚者长庶也襄三十一年传狐庸对赵武谓夷昧甚徳而度天所启也必此君之子孙实终之若以僚为夷昧子不应此言服氏注亦从公羊愚按杜氏言光吴王诸樊子是用史记为说光云王嗣者言已是世适之长孙应嗣也惟光为诸樊冡子僚不当越次而立故王僚之弑春秋不归狱于光而但书吴弑其君僚也从史记得之
  母老子幼
  王肃曰此专诸言王母老子弱也史记索隠云玉肃解与史记同于理无失服䖍杜预见左传下文云我尔身也以其子为卿遂强解是无若我何犹言我无若是何语不近情过为迃回非也愚按吴越春秋公子光具酒请王僚僚白其母母曰光心气怏怏常有愧恨之色不可不愼此僚母尚存之证应从史记无疑
  抽劔刺王铍交于胸遂弑王
  愚谓光之弑僚人以为札不宜让国以起乱吴之乱札安能逆料之于前乎馀祭夷昧之时光年尚少至僚立时光有国之心未尝一日忘观其乘间而发斯可见矣光既不能忘吴而札之力又不足以制光于是委蛇其间甘蹈子臧之节此札之所以为智也札之让善矣然律以太伯仲雍逃荆蛮之义则寿梦方没之时札必当逃吴而去之苟一日立于吴廷国人必持以次传位之议馀祭夷昧所以不当立而立也即不然于夷昧之嗣亦必当请以阖闾为世子不从则力争之曰光为世适国固光之国也光不立必有觊王位者是父子兄弟相杀无已时也位定而后退耕于延陵之野如是则王僚不得立而吴可免篡弑之祸矣惜乎札之智不足以及此
  取五甲五兵曰寘诸门
  无极诚谗慝之魁然其计甚疏五甲五兵岂能为乱子常遽听之而不察愚至此乎
  国人投之
  国人取菅秆投之而不举火知其冤也
  事君如在国
  赵汸曰事君如在国即后文贾马归从者衣屦之类此季孙之奸也杜氏乃以书公行告公至当之谬矣
  进胙者莫不谤令尹
  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于进胙之时欲神之听之也恶之极矣
  使宰献而请安
  注比公于大夫也礼君不敌臣宴大夫使宰为主献献爵也请安齐侯请自安不在坐也疏刘炫云燕礼司正命卿大夫以安此传所言亦当如彼请鲁侯自安耳杜云齐侯不在坐非也 赵汸曰按下文请使重见则齐侯欲自安可知故子家得以公出使齐侯在坐鲁君岂遽出也仍从杜为是






  读左日钞卷十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一
  吴江朱鹤龄撰
  二十八年遂灭祁氏羊舌氏
  祁盈恶家臣淫乱而执之未为干纪杨食我党于祁氏亦未见大恶晋人一旦并杀之且及其族焉淫刑甚矣叔向之贤宜十世宥之而竟陨其祀以时无韩厥为之请也晋政多门范鞅荀跞皆贪贿其不服伯宜哉
  属厌而已
  注属足也 按韦昭曰属适也言适及饱而止此解胜杜
  二十九年齐侯使髙张来唁公称主君
  比公于大夫也晋语栾氏之臣辛俞曰三世仕家君之再世以下主之注云大夫称主
  从者病矣请以食之
  公将为马作棺子家请以马肉食从者所以深抑公也公感子家之言始依礼以帏裹之
  人实不知非龙实知
  陆粲曰言人自不知无扰龙之术耳非龙之有知也杜解拗 豢龙之事杳茫难信或有是言而后世传之史墨远引以自明其博耳
  帝赐之姓曰董氏曰豢龙
  疏郑语黎为髙辛氏火正命之曰祝融其后八姓董姓鬷夷豢龙则夏灭之矣是也
  其后有刘累学扰龙于豢龙氏
  陆粲曰此汉儒所据以明刘氏为尧后者也世言左氏近诬非谓此类耶左传与古文尚书同出孔壁至刘歆始定其章句吾疑此等乃歆軰附益之
  以更豕韦之后
  史记集解按贾逵曰刘累之后至啇不绝祝融之后封于豕韦殷武丁灭之以刘累之后代之
  封为上公祀为贵神
  疏王者祭木火土金水之神而以此人之神配之非专祭此神也下云世不失职则句芒至后土亦是当时官名
  在干之姤
  疏刘炫曰干之姤坤之剥杜以之为适炫谓易之爻变则成一卦遂以彼卦名之干之初九姤卦爻九二同人爻九五大有爻上九夬卦爻用九全变则成坤卦故谓用九为坤蔡墨此意取易文耳非揲蓍求卦安有之适之义若以之为之适何以言其同人其大有所言其同人其大有犹引诗言其二章其三章先引初九故言乾卦之姤爻初九以下不须复云干故言其同人其大有文势宜然 蔡墨此言但取易有龙字而已无关易之义理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为稷
  注烈山氏神农世诸侯疏鲁语及祭法皆云烈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能殖百榖故祀以为稷言有天下则是天子矣贾郑皆以烈山炎帝之号刘炫谓烈山即神农
  遂赋晋国一鼓鐡以铸刑鼎
  是鼓铸之鼓疏云冶石为鐡用槖扇火动槖谓之鼓今时俗语犹然 傅逊曰家语载此事王肃注云三十斤为钧钧四为石石四为鼓葢用四百八十斤鐡矣以此铸刑书适给于用文义自明注疏解终费辞说
  民在鼎矣
  言弃礼徴书则民之争端皆在于鼎即叔向诒子产书意
  贵何业之守
  疏贵之所以为贵为权势在焉势不足畏故业无可守
  三十年非公且徴过也
  刘原父存公之说为正传专责公非也辨见集说
  敝邑之少卿也
  陆粲曰少卿言非正卿犹云介卿亚卿耳杜云年少误矣
  多方以误之
  淮南子云用兵之道先忤而后合前冥而后明故所向非所之也所见非所谋也此多方以误之之道也多方误敌自子胥发之遂为兵家至要葢非我之
  诱不能成彼之误非彼之误不能成我之胜古之善师者以全取胜止是不为人所误耳
  三十一年齐豹为卫司寇作而不义其书为盗
  刘敞曰左氏云齐豹求名而亡非也豹挟怨除愤发泄为乱耳本无不畏强御之名不畏强御之名亦非豹所求也又云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设春秋书齐豹杀卫侯之兄絷其贬盛于称盗矣人亦未肯奔走其名也
  日月在辰尾
  注辰尾龙尾也周十二月今十月合朔于辰尾而食疏东方七宿共为苍龙之体南首北尾释天云大辰房心尾也房心与尾共为大辰故云辰尾龙尾也
  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
  注谪变气也庚午去辛亥四十二日虽食在辛亥更以始变为占午南方楚位庚金也疏金为火妃夫妻相得而强盛是楚强之兆虽被吴入必不至亡 按辰尾居东吴在楚东又楚之仇敌惟吴故知入郢必吴金为火妃食在辛亥亥水也水数六故知六年此日吴入郢午火胜庚金楚气犹壮故知终亦不克其谓辰在辛亥而谪始庚午理不可晓
  三十二年越得岁而吴伐之必受其凶
  疏吴越之分同在星纪而云越福吴凶者郑𤣥云分野斗主吴牵牛主越此年岁星在牵牛故吴伐之凶顾炎武曰吴越虽同星纪而所入宿度不同故岁独在越吴伐之凶非吴先用兵之说 陈氏曰歩五星之法莫难于火莫易于木木谓之岁者以一期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见于左氏史记二家之所载则有甚难晓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则丙辰也岁在星纪而淫于𤣥枵非梓愼之言乎辰而在丑巳而在子矣越三年则戊午也岁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娄非禆灶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则丁卯也今在析水之津非史赵之言乎卯而在寅矣故杜预于襄之十八年丙午释董叔天道西北之语而知其岁在豕韦豕韦者亥也摄提格岁岁阴岁星为阳太岁为阴左行在寅星右转居丑单阏岁在卯星居子执徐岁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岁在巳星居戍如左氏之说则卯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马之说则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统历法岁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为一百四十四分其实岁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则每岁而剰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满本数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陈禹谟曰左氏凡言占候辄以岁所在为福所冲为殃故师旷梓慎禆灶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晋不害岁在越而吴不利岁淫𤣥枵而宋郑饥岁弃星纪而周楚灾岁在豕韦而蔡祸岁及大梁而楚凶鸿烈解亦云岁星所居五榖丰昌其对为冲岁乃有殃当居不居越而他处主死国亡然则转移象纬亦视主德何如耳
  请城成周
  玉海吕氏曰书之言洛皆谓之成周敬王请城成周之辞亦谓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则成周者洛邑之总名又曰平王东迁之后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之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周者洛阳也舆地志成周在王城东故曰东周陆机洛阳记洛阳城周公所制东西十里南北十三里华延隽曰陆机所云洛阳城即成周也后汉魏隋并都于此
  魏子南面
  赵汸曰传见狄泉之盟所以不书魏舒所以不序
  天生季氏以贰鲁侯
  胡一桂曰干侯之事人道之大变也史墨乃妄引陪贰之说夫天生季氏贰君何尝使季氏遂君哉如墨言一归之天道则乱臣贼子接迹于世矣此党逆之言何足称述
  定公
  元年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
  啖助曰前年冬十一月城成周左氏云㑹于狄泉此年正月又言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此语重出一用夏正一用周正以此误也
  范献子去其柏椁
  疏魏舒始卒已得范鞅为代者鞅本中军佐于次当代之䘮大记云君松椁大夫柏椁士杂木去柏椁示贬之也
  孟懿子㑹城成周
  注不书公未即位赵汸曰前年冬㑹而令役新年乃赴功无再书之法杜注非
  苌叔违天
  苌叔忠之纯者也以为违天可乎左氏之文害义未有甚于此者
  季孙曰子家子亟言于我未尝不中吾志也
  赵汸曰子家亟言于季孙不知所言为何是时内则臧郈二家以君徼幸外则齐晋二国无纳公之诚故子家欲季孙改过逆公以归观其言曰意如事君不敢不改又曰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则其所尝言于季孙者亦可知已始则叔孙之谋平子有异志终则荀跞之唁从者皆胁公故其事不遂
  丧及壊𬯎公子宋先入
  定公先入葢季孙逆之也于叔孙告子家之言知之
  公氏将沟焉
  邵宝曰公氏犹言公家此倒句法古人多有之
  二年以师临我我伐桐为我使之无忌
  注吴教舒鸠诱楚使以师临呉吴伐桐伪若畏楚师临已而为伐其叛国以取媚者所谓多方以误之邵宝曰临我我伐二我我舒鸠也为我吴自我也葢吴将伐楚欲使之无忌于是桐适叛楚故使舒鸠谓楚以师伐我我则伐桐如此者为我使之无忌也不然楚方忌吴安肯出师于近吴之地哉愚按此解与旧注异然下文即云秋楚囊瓦伐吴则旧注为是
  而潜师于巢
  潜者对见舟而言见舟伐桐潜师伐楚此用伍员误楚之计也汉淮阴陈船临晋伏兵夏阳类此
  三年有两肃爽焉
  疏释畜于马无肃爽之名爽或作霜贾逵云色如霜纨马融说肃霜䧹也其羽如练髙首而修颈马似之
  四年啧有烦言
  注啧至也 傅逊曰管子啧室之议荀子啧然而不类注皆训争言杜解非
  土田陪敦
  注陪增也敦厚也土田增厚凡七百里 一曰陪重也敦盘类㰱血器也读都内切陪敦犹昭五年传云餐有陪鼎
  备物典䇿
  疏服䖍曰备物国君威仪之物若今伞扇之类典䇿史官书䇿之典使依法书时事也
  因商奄之民
  注商奄国名与四国流言 按诗四国是匡毛传四国管蔡商奄也商谓纣子禄父奄即多士王来自奄之奄国近鲁商即在四国之内杜注欠分晓
  命以伯禽
  注时周公惟遣伯禽之国故皆以付伯禽疏刘炫云命以伯禽与下命以康诰命以唐诰正同葢伯禽是䇿命篇名杜解非是
  大路少帛𬘬七见反歩贝反旃旌
  注少帛杂帛也𬘬茷大赤取染草名通帛为旃析羽为旌疏周礼司常云通帛为旜杂帛为物郑𤣥云通帛为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大赤是通帛知少帛是杂帛也释草云茹藘茅蒐郭璞注今之蒨也可以染绛则𬘬是染赤之草茷即旆也诗正义云茷与旆古今字旆是旗尾尾犹用赤则通身皆赤知𬘬茷大赤取染赤之草为名也然则大赤即旃于𬘬茷之下更言旃者茷言旗尾旃言旗身圆其文故具言耳
  自武父以南
  疏桓十二年传有武父是郑地此在卫北界其地阙
  取于相土之东都
  按相土契之孙也传曰相土居商丘东都意即商丘之地
  疆以周索
  疏疆理土地以周法则三代经界法皆有异其异未尽闻也考工记器量铭曰时文思索郑亦以索为法
  懐姓九宗职官五正
  注懐姓唐之馀民九宗一姓为九族职官五正五官之长疏五官之长谓五官之长子孙耳曲礼曰天子之五官曰司徒司马司空司士司寇郑𤣥云此殷时制也然则殷时五官居在唐地世为贵族以赐唐叔使主领之所以荣宠唐叔也或以为懐姓之内立五正使分主九宗未知谁是
  五叔无官
  注五叔管叔鲜蔡叔度成叔武霍叔处毛叔𥅆也愚按富辰说文昭十六国以鲁卫毛𥅆并言毛𥅆明是二国毛叔名郑𥅆季名载见史本纪及逸周书今杜云毛叔𥅆何也𥅆必郑字之误当正之
  曹为伯甸
  疏郑𤣥云曹今济阴定陶去王城八百里东都王畿方六百里半之三百里侯服五百里定陶在畿外故为甸服言其小也 曹以伯爵居甸服故曰伯甸按世家曹叔振铎本武王同母弟故次于蔡叔度之下今杜云与周公异母不知所据何书
  郑捷齐潘
  注齐序郑下周之宗盟异姓为后疏释例云周之宗盟异姓为后故践土之盟载书齐宋虽大降于郑卫斥周而言指谓王官之宰临盟者也其馀杂盟则以国之大小为次
  乃长卫侯于盟
  王应麟曰刘文公将长蔡于卫卫侯使祝佗私于苌𢎞乃长卫侯考之春秋是年三月㑹于召陵蔡侯已在卫侯之上矣六月盟于皋鼬不序诸侯经无长卫之文传未足信
  楚之杀郤宛也伯氏之族出伯州犁之孙嚭为吴太宰以谋楚
  按却宛杜注不训伯氏楚世家云杀郤宛宛之宗姓伯氏子曰嚭奔吴或有据徐广以为郤宛子嚭必误也陈启源曰传明言郤氏其与伯氏异族可知矣况州犁自晋奔楚嚭乃其孙才传两世安得便分氏族世家之言恐属附㑹杜以为郤宛党得之 太宰嚭为祖复仇子胥为父复仇初本同志迨后则忠佞分矣
  自豫章与楚夹汉
  按此豫章与二年见舟于豫章皆是江北地名非汉书江南之豫章郡也赵子常云豫章在淮南江北后徙在江南或曰今徳安府东三十里章山是也
  还塞大隧直辕冥厄
  注三者汉东之隘道 玉海括地志石城山在申州今信阳县锺山县东南二十一里魏攻黾厄即此山史记正义申州罗山县本汉𫑡县有平靖关葢古𫑡县之厄塞傅逊曰大隧在今汝寜府罗山县西南百二十里一名九重关直辕疑为武胜关在今汝寜府信阳县南冥厄在信阳县东南九十里一名平靖关有大小石门凿山为道是汉东三隘道塞之使吴不得退因与瓦师夹击
  吴用木也我用革也
  注用军器林注吴用木为兵言椎钝也我用革为兵言犀利也不必久与相持
  济汉而陈自小别至于大别
  小别大别注疏皆不详所在但云近汉之山按水经注汉水东行触大别之陂南与江合今汉阳府汉阳县东北汉江右有大别山是也一名鲁山汉水至此入江谓之沔口小别山在其西
  奔食而从之
  邵宝曰奔字句食而从之句食而从之吴人食楚人所为食也 按杜注奔食二字不断
  五战及郢
  疏五战谓济汉而陈自小别至大别三战也柏举也清发也此已五矣若复数雍澨则为六矣传例皆陈曰战奔食而从之不暇为陈故不数也陆粲曰清发之战半济而击之则亦非皆陈而战矣何得数之为五也葢自小别至大别三战自柏举至此又五战则雍澨亦在其数但传文髙简举大略耳
  执燧象以奔吴师
  按公子偃窃出䝉皋比见庄十年胥臣䝉马虎皮见僖二十八年此马燧为战车冒以狻猊象之祖也楚子使火燧系象尾惊却吴师此田单系火牛尾以破燕江逌系火鸡足以破羌之祖也故兵法之奇莫备于左氏
  司马戍三战皆伤句古侯反卑布裳刭而裹之
  沈尹戍善料事料人于城州来知楚必败于城郢知子常必亡至殛费无极诛鄢将师俾楚不遽丘墟者皆其力也卒之雍澨之战身伤以死犹免其首何忠且壮欤
  楚子渉睢济江入于云中
  注入云梦泽中所谓江南之梦 沈括曰书传云梦泽在江南不然据左传吴人入郢楚子自郢西走渉睢则当出于江南其后渉江入于云中遂奔郧郧今之安陆则云在江北也 傅逊曰杜注以楚子初渉睢避吴既而复渉睢济江而南入江南之梦避吴兵益远矣然郢本在江北何时复渉江而北也使渉江而北传自应载之考郧随皆在江北下文云王奔郧又云以王奔随皆与江南之梦相隔又考睢汉二水皆入江故楚子既渉睢而西复还入睢由睢而入江绕吴兵之南而北济以入郧自郧而奔随俟吴兵退即入郢并未至江南也元凯但据传文两渉睢遂谓济江而南入江南之云梦不思睢水本入江而郧随在江之北也
  斗辛与其弟巢以王奔随
  疏郧今江夏云杜县在楚之西南随今义阳随县在楚东吴师尚在楚更东来奔随者为楚与随有恩可以保守也
  我必复音覆楚国
  愚谓子胥覆楚以报父兄之仇非也夫恒人杀其父兄可仇之以君杀其无罪之父兄则命也有不幸焉非仇也子胥而饮痛于其父兄惟有逃而已矣仇之则悖也其父兄以忠于楚而死其子必覆楚而亡其社稷并非父兄意也况杀其父兄者谗臣费无极此时平王已死无极之族已赤无仇而又何报焉郧辛之言曰君讨臣谁敢仇之君命天也若死天命将谁仇斯言足以定子胥之案矣 陈继儒曰子胥报仇之后若即自刎以从父兄于地下则后世必以死孝哀之虽然子胥恩仇分明人也既借吴以报楚独不留一死以报吴哉
  五年改歩改玉
  疏歩谓行也玉藻君与尸行接武大夫继武士中武郑𤣥云尊者尚徐接武蹈半迹继武迹相及也中武迹间容迹是君臣歩不同也又公侯佩山𤣥玉大夫佩水苍玉是君臣玉不同也昭公之出季氏行君事为君行佩君玉及定公立季氏复臣位故歩玉皆改矣
  申包胥以秦师至
  王应麟曰申包胥似张子房天下士也楚破矣请秦师以却吴韩亡矣借汉兵以灭秦其相似一也入郢之仇未报则使越为之谋以灭吴见吴语韩王成之仇未报则从汉为之谋以灭项其相似二也楚君既入而逃赏汉业既成而谢事其相似三也自夏靡之后忠之盛者二子而已太史公传伍员而不传包胥非所以劝忠也战国䇿载七日哭秦朝为棼冒勃苏事棼冒勃苏即申包胥也岂棼冒之裔楚之同姓欤淮南修务训又谓莫敖大心深入吴军而死以左传考之即左司马戍也戍者叶公诸梁之父也诸梁定白公之乱不有其功而老于叶其闻包胥之风而效法之者欤
  王使由于城麇
  按传文麇即是脾泄之地因子西曽立国于脾泄故筑城以旌之一统志故麇子国在岳州府境有东西二城楚昭王使王孙城麇即此
  不能如辞
  疏敢为不敢如为不如古语然也僖二十二年传云若爱重伤则如不伤爱其二毛则如服焉可证
  城不知髙厚小大何知
  疏王肃本小大何知为句张奂引传文小大上属按上问髙厚不知故此言筑城而不知髙厚于小大之事何所知乎从王肃句为是
  六年公侵郑取匡
  注取匡不书归之晋 赵汸曰杜知匡归晋者以非邻国不能有其地
  公叔文子老矣
  注文子公叔发 按卫公叔发见襄二十九年论语孔氏注作公孙拔疏引世本云献公生成子当当生文子枝枝生朱为公叔氏集注云公孙枝从论语疏也
  阳虎强使孟懿子往报夫人之币
  疏礼诸侯使卿聘邻国执圭以致君命执璧以致享币其于夫人则聘用璋享用琮聘君与夫人兼致之夫人不别使也传言报夫人之币则晋之夫人尝有聘鲁者矣礼法夫人不别遣使则晋之夫人聘者亦为晋君来聘也经无其事葢遣大夫来聘名氏不合书故略之也传不言报晋君惟言报夫人者桓子如晋献郑俘即亦报晋聘也桓子报聘即亦得报夫人也阳货既使桓子报聘晋君又别遣正卿报晋夫人所以困辱三桓而重晋礼也
  迁郢于鄀
  括地志鄀城在襄州乐乡县东北三十二里按乐乡废县在今襄阳府城南二百馀里迁都西北以避吴也 傅逊曰或疑子西不当临难迁都非也郢本在江陵吴以舟师溯江而上一水可逹襄阳稍西北吴既难犯又居国上流其势易以制吴今襄阳实控扼南北天下之形胜称焉子西谋之深矣
  八年颜髙之弓六钧
  王应麟曰史记仲尼弟子颜髙字子骄定八年传颜髙之弓六钧其即斯人欤家语作颜刻孔子世家云过匡颜刻为仆古者文武同方冉有用矛樊迟为御有若与微虎之宵攻则颜髙以挽强名无足怪也愚按史记正义云孔子在卫南子招孔子为次乘过市颜髙为御据此传文颜髙毙于阳州其事在定八年而孔子世家序过匡于是年之后则颜刻之非颜髙明矣招摇次乘又在过匡之后则在卫无颜髙为御之事又明矣
  主人出师奔
  注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疏贾逵云廪丘氏出战鲁师奔走而郤退言鲁无战备也如杜解増传所无
  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
  疏齐闻救而去晋师未入鲁境不成为救故不书史记正义士㑹食邑于范因为范氏中行偃本姓荀偃将中军为中行因氏焉原与智氏同祖逝遨故智氏亦称荀
  鲁于是始尚羔
  疏先是鲁命卿与大夫俱执雁今始知尚羔令卿执之记礼废之久
  卫人请执牛耳
  疏盟用牛耳卑者执之尊者莅之周礼戎右云盟则赞牛耳郑𤣥云谓尸盟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尸盟者执之今卫侯与晋大夫盟自以当为盟主宜莅牛耳故请晋大夫使执之
  渉佗捘子对反卫侯之手及捥
  注捘挤也血至捥 傅逊曰捘一作捽是把持之义捥今文作腕掌后节中也捘手及腕葢上近于臂杜解捘为挤是推挤不当言及腕传亦不言见血
  晋士鞅㑹成桓公侵郑围虫牢
  注桓公周卿士不书监帅不亲侵也 陈傅良曰成桓公不书专讥晋之伐与国也经所以特书遂杜说非自晋厉以来王人多㑹伐者矣
  公山不狃不得志于季氏因阳虎
  按公山不狃论语作弗扰召孔子当在此时不狃之与阳虎其欲去三桓一也而其情有异不狃之意在于张公室特不知此非家臣所宜举尔虎本不在公室但欲假公室以制三桓为利而已观异日吴欲伐鲁不狃止之虎乃劝齐三加于鲁可见二人心事夫子所以一则欲见而不见一则来召而欲往也
  桓子咋谓林楚
  按字书咋侧格切大声也杜训暂非
  喜于徴死
  注徴召也季氏得脱必喜故言喜于召死 按此解未顺陆子馀云当作喜于脱死因上林楚云徴死故此误写耳
  九年子明谓桐门右师出
  刘用熙曰子明葢与右师同居古者同族居有东西宫南北宫出谓逐之使出而各居也
  郑驷歂杀邓析而用其竹刑
  王应麟曰子产铸刑书赵鞅荀寅铸刑鼎至邓析竹刑则书于竹简矣然甫刑云明启刑书其来已乆汉杜周传不循三尺法注谓以三尺竹简书法律盐鐡论又云二尺四寸之律古今一也按论衡云周以八寸为尺则二尺四寸为三尺葢周之遗制又曰子产铸刑鼎以救敝俗也叔向犹讥之况邓析竹刑又改刑鼎之旧乎析著书列刑名家有曰君父于臣子无厚固不仁者驷歂杀之乃其自取而左氏乃责歂不忠乎责其不忠曷若责其用刑书乎
  载葱葱初江反䆫同说文作囱
  疏贾逵云葱灵衣车也有葱有灵此车前后有障蔽两旁开𥦗可以观望𥦗中竖木谓之灵今人犹呼𥦗木为灵子
  子让而左我让而右使登者绝而后下
  林注犁弥谓东郭书子让众而立于城之左我譲众而立于城之右使登城者尽终而后下入城葢弥恐书先下故又谲以让之邵宝曰登登城也下既登而入城也左右非谲辞绝而后下乃谲辞也
  猛笑曰吾从子如骖之靳
  疏古人用车四马夹辕二马谓之服外二马谓之骖其首差退说文靳当膺也则靳是当胸之皮也骖马之首当服马之胸胸上有靳故云吾之从子如骖马当服马之靳杜云靳车中马葢言靳是中马之驾具中马即服马也 邵宝曰东郭书让登争先也犁弥让下亦争先也曩与犁弥既不得先难也今猛言先登是又难也如骖马之靳则书先而猛略后焉所谓先先于众非先于书也何难之有故笑而言之
  晋车千乘在中牟
  注今荥阳有中牟县回远疑非也疏赵世家献侯即位治中牟三家分晋河南之中牟属魏则非赵得都之此言晋车在中牟又哀五年赵鞅伐卫围中牟论语佛肸为中牟宰与赵献侯所都中牟或当是一必非河南中牟也此中牟在河北但不复知其处臣瓒云赵界自漳水以北中牟当在漯水之上今按史记正义云邺即相州荡阴县西五十八里有牟山葢中牟邑在此山侧
  晰帻而衣狸制
  注帻齿上下相值制裘也疏帻说文作䶦齿相值也言齿长而白上下相当 傅逊曰如疏说晰帻是齿白而齐愚谓晰是面白之名帻即岸帻之帻一时据军中所见何暇细及口中之齿乎愚按汉舆服志古者有冠无帻帻之制起于秦故注疏解如此仍从旧说为安
  彼賔旅也
  賔言让旅言等也书先登弥先下是旅进退也
  公三禭之
  疏自死至殡三时与衣葢初以士服次大夫服次卿服
  与之犀轩与直葢
  注犀轩卿车疏说文轩曲辀也谓轩车有籓蔽鱼轩以鱼皮为饰犀轩当以犀皮为饰也直葢髙葢也
  坐引者以师哭之
  按坐谓膝坐即跪也君方为位而哭故挽䘮者不敢立
  十年齐人以兵劫鲁侯
  章如愚曰左氏载犁弥言于齐侯使莱人以兵劫鲁侯必得志焉按春秋中国之㑹不知凡几未尝有以兵劫人之事景公图伯鲁方请成以兵劫之何以示诸侯乎借或有之左氏以为莱人榖梁又不言莱人但曰齐人公羊又都无此说而曰孔子行乎季孙司马迁又不言劫公之事但曰奏夷狄之乐优倡侏儒为戏数说互异将谁适从乎至孔子使兹无还辞盟之语尤不可信
  有如此盟
  按经不书盟恐传难尽信辨详集说
  嘉乐不野合
  礼飨在庙燕在寝不得行于郊野
  臣之业在扬水卒章之四言矣
  注扬水卒章四言曰我闻有命 按四言第四句也是不敢以告人杜注所云是三言
  每出一门郈人闭之
  愚谓驷赤之得行其计郈人为之用也赤妙有权略既使鲁不失郈又驱侯犯如齐不致激成祸乱待小人法当如是
  齐人乃致郈
  邵宝曰齐人致郈与前侯犯从之句相应侯犯从之之时必以郈之名籍归齐齐至是来致之
  十二年与其素厉寜为无勇
  注素空也厉猛也言伐小国当如畏者以诱致之陆粲曰滑罗以曹国弱小无追兵故言与其空设猛厉之容寜安于无勇不欲虚当为殿之名也恐无示弱诱之之意
  公山不狃叔孙辄帅费人以袭鲁
  愚谓公山不狃叔孙辄之徒据费以叛说者云此叛季氏非叛鲁也在季为逆在鲁为忠其说非也彼稔见三家不臣之迹尤而效之借口于张公室以为名耳其志何尝在兴鲁哉观二人率费人以袭鲁公与三子登武子之台费人攻之入及公侧是投鼠而不知忌器者也非夫子命申句须乐颀代伐之则公几不免论语所以特书公山氏为叛叛者甚逆之辞天下未有以叛称而能成大谋济大事者也然则孔子何以欲往其召曰孔子视天下无不可用之人使孔子用公山必教之以臣于季氏用季氏必教之以臣于鲁公用鲁公又必教之以朝宗周事天子而复周公伯禽之盛所谓我为东周者此也而岂区区挟叛季之人以为兴鲁之资哉
  仲尼命申句须乐颀下伐之费人北
  愚谓堕费者季孙之志也季孙何以欲堕之以不狃据费必将为己害如侯犯之于郈者其时夫子为司寇仲由为季宰必以强干弱枝之论昌言于朝季孙所以乐从之也及不狃率费人袭鲁将得季孙而甘心焉然称兵犯阙事已不顺所谓家臣而欲张公室罪莫大焉者也况不狃得志则堕都之举必不得行夫子奉公伐之既张鲁公之威又顺季孙之欲所以堕费易易也围成不克特以孟孙入公敛阳之说然使夫子乆于鲁亦必有权道以弭服之而岂终于不堕哉
  十三年乃介而与之乘驱之
  疏介甲也诈言晋师至卫侯不及驾兵车因与卫侯同乘言齐侯之欲亲卫侯也
  绝卫之道也
  邵宝曰置诸邯郸卫人意也置诸晋阳非卫人意也卫自此往来必绝故曰绝卫之道
  遂杀午赵稷渉賔以邯郸叛
  穆文熙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赵鞅杀邯郸午非其罪激成荀范之祸此其始祸者非鞅乎乃荀范出奔而鞅以韩魏请得复其位则晋为无刑矣后乃假罪安于尸之于朝将谁欺哉
  范氏中行氏伐赵氏之宫赵鞅奔晋阳晋人围之赵汸曰鞅以范中行氏见伐出奔而经书叛者时二家伐之围之皆禀君命故晋人以叛告也观荀跞言于卫侯可见
  韩魏以赵氏为请
  韩不信与荀寅相恶魏曼多与士吉射相恶故二氏请于君而纳鞅三家分晋之形见于此矣
  史鳅曰子富而能臣必免于难戍也骄其亡乎
  凌稚隆曰公叔文子而富也史鱼为之谋无亦劝之归邑于公散积于众以无益骄者之过即戍可以不亡乃仅告以富而能臣为及身之计耳虽文子令终其子卒不免奔亡之祸保世尤宗之道岂如是乎
  十四年戏阳速告人曰太子则祸余
  孙琮曰许太子而杀其母固不可为也许太子而背之使不幸而太子见杀尤不可言也然则为速当奈何始闻太子之命即以母子大义正言谏之不得则以死拒之又不得则以亡避之今皆不能而止以缓死为辞此贪生之徒耳乃曰义不必信义果如是耶
  十五年姒氏卒不称夫人不赴且不祔也
  赵汸曰公榖二传谓定姒者哀公妾母非也定姒从夫谥而终定哀之世他无定夫人䘮此为适母明矣愚谓定姒若果夫人不赴犹可曰烦于䘮礼不祔则无故而黜君母于庙礼必不然二传之说为正邵文庄云子不成君夫人之号未可尊也况卒也后公二月葬也后公一旬以君正妾固宜若是 姜宝曰定夫人娶与薨皆不见于经其娶在未即位之前薨在春秋绝笔之后欤
  冬城漆书不时告也
  注实以秋城冬乃告庙鲁知其不时故缓告书之以示讥汪克寛曰他国有事或过时而告于鲁岂有鲁国城邑乃过时而告于庙可以掩其实乎此非人情也














  读左日钞卷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卷十二
  吴江朱鹤龄撰
  哀公
  元年里而栽
  注栽设板筑为围垒周匝去蔡城一里疏筑墙立板谓之栽葢竖木以约板也楚虑外人救蔡则已表里受敌故筑垒周匝去蔡城一里以围之内置兵以攻蔡外凭垒以御救者
  夫屯昼夜九日
  疏刘炫曰夫屯谓夫役屯聚昼夜不止九日而垒成夫者别有城夫非战士
  吴王夫差败越于夫椒
  史记索隠夫椒贾逵云越地得之但未详所在杜预以为太湖中椒山非战所夫椒与椒山不得为一且夫差以报越为志悉兵伐越则当及越地何乃不离吴境近在太湖中耶
  逃奔有虞
  注梁国有虞县疏舜始国于虞在河东太阳县禹封舜后未必在河东梁国有虞县其地以虞为名疑是夏时虞国杜于地名言有者皆疑辞
  器不彤镂
  注彤丹也镂刻也国语注彤谓丹楹镂谓刻桶
  二年郢不足以辱社稷君其改图
  邵宝曰郢有命于灵公何为不立也君薨于寝而嗣定焉礼也游非其时也郊非其地也如其时与地郢亦可以从之矣是故郢之辞礼也葢有慕于季札之风者也又曰灵公欲立郢郢曰辄在是有见于适庶无见于昭穆也虽然父䘮而无子则孙可以承重父丧而有子则孙不可以袭尊可以承重者礼之变不可以袭曽者礼之常
  三揖在下
  注三揖卿大夫士疏周礼司士孤卿特揖大夫以其等旅揖士旁三揖郑𤣥云特揖一一揖之旅揖爵同者众揖之三揖士有上中下
  阳虎曰右河而南必至焉
  注是时河北流过元城界戚在河外疏此春秋时河道与杜氏时异土地名云戚顿丘卫县西戚界在枯河东是春秋时戚在河东也从晋而言河西为内东为外故云戚在河外也是时晋军已渡河矣师人皆迷不知戚处阳虎忆其渡处在戚之北河既北流据水所向则东为右故欲出河右而南行也
  使太子絻音问
  注絻者始发丧之礼疏礼不至丧所不得括髪故始发丧服絻郑𤣥注礼云免之制未闻旧说以为如冠状广一寸丧服小记曰斩衰括髪以麻免以布此用麻布为之状如今之著㡎头矣自项中而前交于额上郤绕紒也汪琬曰免之为絻犹衰之为缞程泰之尝辨袒免谓免如字如免冠之免非冠名其说误也
  以兵车之斾与驷罕兵车先陈
  注斾先驱车也以先驱车益以兵车以示众陆粲曰杜解未明按㐮十八年晋伐齐使乘车者左实右伪以斾先此传文亦此意盖设斾于车盛为军容与驷罕兵军在前者相对结陈驷罕自后至见之必惧其众也
  克敌者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注周书作雒篇千里百县县有四郡疏昭五年传晋有四十县遗守四千乘是县别有百乘与作雒之言合也上大夫受县县则为百乘之家言得进为卿也县有四郡则郡方五十里下大夫得此五十里之采邑
  士田十万
  疏王制云方一里者为田九百亩士田十万为方百里有馀
  志父无罪
  注志父赵简子之一名也疏服䖍云赵鞅入晋阳以叛后得归改名志父春秋仍旧犹书赵鞅
  桐棺三寸不设属音烛歩历反
  疏棺用难朽之木桐木易壊故以为罚夫子制于中都棺四寸三寸亦罚也属次大棺也辟亲身棺也王棺四重被水牛及兕之革为一重辟为二重属为三重大棺为四重君再重属与辟为一重大棺为二重大夫一重无辟惟属与大棺为一重今云不设辟者僣君制耳非正礼也
  素车朴马
  疏朴马谓髦不翦落 按朴者对文而言翦鬛则为文马矣
  无入于兆
  注兆葬域疏周礼冡人云凡兵死者不入兆域郑𤣥云战败无勇投诸营外以罚之
  登铁上
  括地志铁丘在卫南县东南十五里
  孟喜曰可矣
  注喜太子前怯今更勇 傅逊曰非喜太子也下𫝊傁曰虽克郑犹有知在于太子勇不相接盖郑败则范中行失援粮竭必将亡而𫝊傁应之以犹有知在也
  驾而乘材两靷皆绝
  按靷引轴也以皮约马胸而引车轴也欲明其靷之将绝故不以乘人而以乘材材小木也既而果绝则前之将绝验矣
  三年济濡帷幕郁攸从之
  注郁攸火气也 濡帷幕于水中出以济用从火气所向而为之备二句皆倒字法
  南氏生男正常载以如朝
  邵宝曰正常之告南孺子男可谓不负桓子矣于时康子即位矣告不亦晚乎娠有期日始卒而告请需焉固愈于既葬而徒告也虽然康子之立固必有君命矣君将奈何因其请退而辞之可也俾遂摄焉而约反嗣于他日亦可也
  则或杀之矣
  即康子为之也朱子所云康子夺适谓此
  四年诸大夫恐其又迁也承
  注承音惩盖楚言疏惩创往年州来之迁恐更复迁徙承惩音相近声转而字异耳
  单浮馀围蛮氏
  史记正义括地志故蛮城谓之蛮中在汝州梁县界左传单浮馀围蛮氏杜预云城在河南新城东南伊洛之戎陆浑蛮氏城也俗以为麻麻蛮声相近耳按新城今陆浑县是也
  以临上雒
  按上雒在今商州形势所在斯时为晋地下云将通于少习以听命注云少习商县武闗也即沛公入秦之道
  使谓阴地之命大夫士蔑
  注命大夫别县监尹疏阴地者河南山北东西横长其间非一邑也若是典邑大夫则当以邑冠之今言阴地之命大夫则是特命大夫使总监阴地故为别县监尹也以其去国遥逺别为置监
  以畀楚师于三戸
  注今丹水县北三戸亭 按史记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即此地 时楚人图北方势甚张谋甚狡而晋何其懦也斯时有范中行之难故不能与抗然诸蛮无罪诱而致之执而畀之晋世主夏盟而今乃京师楚乎
  弦施逆之遂堕临
  疏赵稷初奔临本欲据临距国今弦施逆稷欲纳之他邑以临险固故毁之 按林注谓堕临邑以处赵稷误也下文弦施㑹鲜虞纳荀寅于柏人则稷亦从之矣
  五年王生授我矣遂死于柏人
  王生之举张柳朔与祁奚之举解狐绝相类柳朔卒死范氏以报王生尤为千古义侠怨自若焉不以蔽贤无私徳焉不以负举两人惟一心事主故磊落如是后世人臣恩怨明而国事偾矣
  赵鞅伐卫范氏之故也遂围中牟
  按孔子世家云孔子去卫佛肸为中牟宰赵简子攻范中行伐中牟佛肸畔使人召孔子盖佛肸本晋邑宰而助范中行者鲁亦援范中行佛肸所以来召孔子也夫佛肸与公山不狃论语作弗扰之事盖不同矣不狃犹名张公室佛肸则党范中行为逆者也二氏伐晋侯败而出奔不狃在吴犹不忘宗国佛肸则与范中行俱灭亡而不悔者也其时赵鞅已归晋奉君命而讨不臣二氏岂有复存之理夫子乃欲往其召哉所云欲往者犹云居夷浮海无所复之而云然耳
  六年国人追之国夏奔莒遂及髙张晏圉弦施来奔愚谓国人之追国髙以陈氏厚施于民之故且国夏髙张阿景公意而立荼已大拂国人之情矣能无助陈氏乎 陈乞之以诈去国髙为欲废孺子荼也其欲废孺子荼为欲立阳生也孺子荼之立景公不托陈乞而托国髙固乞之所甚恶也
  再败楚师
  注前败柏举今若退还亦是败 按刘炫云再败谓今战更败观下云弃盟逃仇方说退意刘解是
  子闾退曰君王舍其子而让群臣群臣敢忘君乎与子西子期谋潜师闭涂逆越女之子章立之而后还冯时可曰楚昭时救陈在城父三军从焉鄀都一空国耳越女之子章傫然一贱者也冡嗣未定群公子旁睨章保不为鲁之公子班齐之孺子荼耶是故让子西让子期又譲子闾者凡以安章也楚子知子闾之贤足以安章也故让之独数不然均庶兄也何至于子闾而五让欤子闾许而后可定立章之谋矣潜师闭涂立子章于军中而敌人不知楚国按堵其辞也非矫也其许也非贪也吾以为昭王之明过于宋宣而子闾之顺过于宋穆远矣
  楚子使问诸周太史
  王应麟曰春秋书灾异不书祥瑞所以训寅畏防怠忽也陨石六鹢宋㐮以问周内史众鸟夹日楚昭以问周太史可见灾异古史官之职后世委之星历卜祝之司而修省之意微矣
  江汉睢漳
  水经睢水经襄阳至南郡枝江县入江漳水经襄阳至南郡当阳县入江
  僖子不对而泣
  悼公意欲僖子杀荼僖子不忍故泣 甚哉陈氏之得民也国人知之而不言所以敢召阳生自鲁入齐自陈入宫诈胁鲍子斥逐君夫人无一人与为难者不对而泣似亦良心然安知非诈也举齐国而诈之何有于一朱毛哉
  七年制礼上物不过十二
  疏周礼掌客云王合诸侯而飨礼则具十有二牢大行人云上公九牢侯伯七牢子男五牢 陆粲曰上物亦通言之如冕十二旒玉路繁缨十二就之类牢亦在其中
  太伯端委以治周礼仲雍嗣之断髪文身裸力果反以为饰
  疏史记太伯仲雍二人奔荆蛮文身断髪此云太伯端委仲雍断髪者太伯初往未为彼君故服其本服自治周礼及仲雍民归既多既为彼君宜从彼俗曲礼云君子行礼不求变俗是也 汉书地理志越人文身断发以辟蛟龙之害应邵曰常在水中故断其髪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伤害 黄震曰苏黄门谓子贡言泰伯端委以治吴则未尝有断髪文身之事至仲雍而后断髪文身太泥左传夫断髪文身者泰伯仲雍始入吴之事随其俗也端委而治者吴人尊信之后泰伯君吴之事也泰伯果端委于其先矣仲雍继之为君而乃断髪文身岂人情耶 王樵曰斥吴先君之事此非所宜言传者傅㑹之耳
  八年师待之
  此宋师也宋之殿兵不行故师待之入国林注以曹师言误
  问于叔孙辄
  定十二年叔孙辄袭鲁兵败奔齐后又自齐奔吴
  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
  疏率谓在军前引导率领先行非谓军前之将帅也故不狃云子辞王将使我以其知鲁道者惟此二人故也 禇师圃脱卫侯中牟之厄公山不狃拒叔孙伐鲁之谋皆志不忘宗国君子有取焉其云君子违不适仇国又云君子不以所恶废乡并长者之言
  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常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
  疏克之非实克也盖鄫人道吴人之言谓必可克之以吴人王犯常宰武城与澹台子羽之父相善也国人惧者武城人惧子羽父为吴内应也 愚按刘炫谓其时已克武城国人惧惧其害鲁非武城也陆子馀取此说盖武城在今费县西北为吴鲁孔道吴克武城将驻兵深入况王犯与子羽父二人相得恐其坚心事吴故国人皆为之惧也
  卒三百人有若与焉
  罗景纶曰吴师压鲁鲁亡无日有若视父母之邦阽危如此慨然与宵攻之列即因是而死岂不贤于子路之死乎叶水心以劫寨病之过矣
  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
  鲁虽为城下之盟吴人行成全是微虎惧之一夕三迁之力及景伯负载书出盟诸大夫因求吴王子交质以当景伯吴王不欲遂两止也
  吴人盟而还
  注不书盟耻吴夷 赵匡曰吴之伐鲁为邾故也若实为城下盟则鲁惧甚矣何得不便归邾子而待齐重请师乃归之乎经不书盟信经可也
  九年故围宋雍丘
  按雍丘本杞所封此曰宋雍丘盖杞迁而宋得之
  遇水适火
  疏服䖍曰兆南行适火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邪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盈水名也
  注赵鞅姓盈水盈坎乃行 按史记秦伯翳之后嬴姓也赵氏之先与秦同祖嬴盈字同音然此解本牵强难通而下又取水盈坎为义与鞅姓何渉
  十年齐人弑悼公赴于师
  传不言弑者为谁按齐世家云鲍子田世家作鲍牧与悼公有郤四年吴鲁来伐鲍子弑公赴于吴然经文齐侯书卒恐无被弑之事辨详集说
  于是乎取犁及辕
  注犁一名隰济南有隰阴县疏犁即犁丘也二十三年传齐晋战于犁丘知伯亲禽颜庚庚即涿聚也二十七年陈成子召颜涿聚之子晋曰隰之役而父死焉是犁一名隰
  我请退以为子名务徳而安民乃还
  愚谓季子身虽不入吴国心未尝一日忘吴也是时夫差方结怨于齐安可复构兵于楚以务徳为名遇子期而去之诚不欲残民取胜以厚夫差之毒而速其亡也 刘氏曰左氏云延州来季子推验其年季子近百岁矣似异时事传附着其说耳
  十一年一室敌车优矣
  言以一都邑之室而敌一兵车自有馀力非谓以鲁一室敌齐一车也
  小人虑材而言量力而共者也
  冉求之意谓武叔未堪战我故不答战事盖以激之故武叔云是谓我不成丈夫也杜云非已才力所及故不能言失其㫖矣
  有子曰就用命焉
  就即陈力就列之就言须虽弱使之就于行伍必用命焉就字微读 冉有樊迟皆忠于鲁史记载夫子之言曰夫鲁父母之国也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不出此夫子之训也
  师及齐师战于郊公为与嬖僮汪锜乘皆死
  陆粲曰公为乃昭公之子谋逐季孙以成干侯之祸至是乃死或曰彼盖悼前事之失而以晚盖者也夫然曷若尽节于昭公欤使其从公而出也能强勉与子家子同心而无与群小相比公存则䝉死图入如甯俞之于卫侯公没则泣血求援如申包胥之于楚国不济则刎颈绝脰以谢君父可也今䩄然仇人共国已再易世虽陨于原野而非其死所曷足贵乎
  命其徒歌虞殡
  注虞殡送葬歌曲示必死疏礼启殡而葬下棺反日中而虞盖启殡将虞之歌谓之虞殡今之挽歌是也困学纪闻左𫝊有虞殡庄子有绋讴挽歌非始于田横之客
  人寻约吴髪短
  注约绳也八尺为寻吴髪短欲以绳贯首 凌稚隆曰令人具绳为俘获用以吴俗断髪不可缚欲以绳贯其首取之 公孙夏诸人誓死则志决何反被禽其气怯也公孙挥独志在获人卒不为人所获而免于死其气壮也故知战以气为主
  王及列士皆有赂
  孙武子卑而骄之刘寅曰卑辞厚赂使彼志骄则怠而不为备故可袭而破之如越子率众朝吴列士皆有赂子胥以为豢吴冒顿以千里马阏氏与东胡东胡志骄不为备卒灭之是也
  属其子于鲍氏为王孙氏
  注私使人至齐属其子改姓为王孙 傅逊曰按史记吴越春秋皆云吴王使子胥于齐子胥属其子于齐鲍氏而还报吴今考传文此云使于齐下云反役明是子胥身自使齐若子胥使人当云使使于齐而无反役之文矣
  卫人立遗使室孔姞
  注遗疾之弟孔姞孔文子之女疾之妻 按孔文子始令太叔疾出其妻而以己女妻之继又恶其淫乃夺己女而妻太叔之弟二事皆不列人类夫子以他善而称其文其取人之恕哉季彭山云或传文有诬辞
  胡簋之事
  注夏曰胡周曰簋疏明堂位有虞之两敦夏后氏之四琏殷之六瑚周之八簋如记文则夏器名琏殷器名瑚而包咸郑𤣥等注论语贾服等注此传并云夏曰瑚杜亦同之
  将止鲁人以币召之乃归
  金履祥曰按世家称孔子自楚反卫在哀公六年其后自卫反鲁首尾又六年何久于卫如此及考之陈世家则楚昭卒之年孔子在陈非反卫也考之卫世家则齐弑悼公之年孔子始自陈至卫明年反鲁则非久于卫也然犹至卫何也孔子在陈思鲁狂士曰盍归乎来则自陈至卫盖过卫耳意则主于归鲁也以夫子门人如子夏子贡子羔之徒亦多卫人而鲁为父母之邦其出也既以司寇去国则其反也不可以无故而复国故明年召之即归也
  十二年用田赋
  按作丘甲者一丘而出一甲一甸出四甲也用田赋者丘出牛马之赋又藉井而取之不待丘也杜氏皆不可从辨详集说
  季氏不絻放绖而拜
  注孔子始老故与吊也孔子以小君礼吊季孙不服丧故去绖从主节制疏大夫之丧服弁绖弁绖者如爵弁而加环绖曲礼云凡非吊丧非见国君无不答拜者此何以言放绖而拜盖丧賔不答拜谓丧主既拜賔賔不答拜耳其初见主人或吊者先拜 傅逊曰曲礼言賔主吊丧之常吊君母自不同意孔子于时必已吊之于朝矣吊而后适季氏非适季氏吊也拜乃賔主相见交拜之礼见季氏不絻则亦放绖而拜以为称耳吊丧不答拜于此何与然杜注所云亦有误孔子仕于定公十年距此已远何云始老又以去绖为从主节制此岂吊季氏而乃云从主哉 愚按孟子之卒实吴女也故娶不告宗庙没不赴诸侯葬亦不称小君观季氏不服丧冠则当时不以夫人礼待之可知矣孔子去绖而拜固不欲矫季孙之失亦所以掩昭公之非礼也
  公及卫侯宋皇瑗盟
  注盟不书畏吴窃盟 愚按自哀二年盟句绎以后凡内外盟经皆不书以匮盟要盟不足书且不忍书也若云畏吴而窃与卫宋盟故不书恐不可信盟㰱大事也谁能掩之且吴人主㑹寜不虑为吴所觉而三国敢窃自为盟耶
  今火犹西流司历过也
  注犹西流言未尽没知是九月历官失一闰疏月令季夏之月火昏中诗传流下也火星七月昏而见于西南渐下流也周礼季冬纳火是九月之昏火始入十月之昏则伏火犹西流言未尽没是夏九月也
  十三年越子伐吴为二隧
  注隧道也 愚按吴语勾践命范蠡舌吴越春秋作泄庸卒师沿海溯淮以绝吴路败王子友于姑熊夷韦昭曰姑熊夷吴郊也勾践乃率中军溯江以袭吴入其郛焚其姑苏台徙其大舟盖越兵入吴一截淮一溯江所谓二隧也战国䇿吕氏春秋淮南子皆作千隧干隧地无考疑二隧之讹
  吴晋争先
  疏国语说此事云吴公先㰱晋侯亚之今经书公㑹晋侯及吴子传称公㑹单平公晋定公吴夫差吴俱在下晋实先矣国语之文多与传异傅𤣥云国语非丘明所作二文不同者必语虚而𫝊实 赵鹏飞曰是时吴强晋弱然吴方在㑹而越入吴之报忽至吴子仓荒刎报者七人则内惕而不敢固争恐左氏先晋是愚按此时晋实不兢吴公先㰱晋侯亚之当以外传为实辨见集说
  伯帅侯牧以见于王
  注伯王官伯侯牧方伯疏曲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也九州之长入天子之国曰牧于外曰侯职方者二伯各主一方州长者州牧各主一州周礼所谓八命作牧九命作伯也 按康王之诰云太保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此即伯率侯牧以见王之礼
  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季辛而毕
  鲁有祈榖之郊而无冬至之郊上辛尽下辛乃前一月卜郊之礼然春秋所书郊无定月景伯云云特权辞以绐吴耳不可以典制求之
  呼曰庚癸乎则诺
  庚金属秋榖以秋熟故以庚主榖诺者诺其请而与之
  十四年叔孙氏之车子锄商获麟
  家语作叔孙氏之车士曰子锄商王肃云车士将车者子姓锄商名 括地志获麟堆在郓州巨野县东十二里都城记云巨野故城东十里泽中有土台广轮四十五歩俗云获麟堆去鲁城可三百馀里
  及即位使为政
  愚谓陈氏之谋齐日耽耽然在其侧简公之宠阚止适予之以隙耳阚止轻率寡谋复宠陈豹而欲尽去陈氏卒之杀其身以及其君方信平仲之外善陈桓子而内则以礼告景公不为无见
  子我夕
  注夕视事 傅逊曰昭十二年传右尹子革夕注云莫见柳文朝日说引此传文亦以为莫见 按此与子革不同下云陈逆杀人逢之遂执以入可见为视事也
  子我盟诸陈于陈宗
  陈宗陈氏之宗庙也与下盟辞有如陈宗同有谓陈氏宗主即陈成子者非是
  子行舍于公宫
  愚谓陈逆初逃陈氏后何以忽在公宫哉陈豹之事阚止陈逆之隠公官皆成子之谋也自古奸臣窃国必密置私人为内间然后其计得成阚止宠豹正堕成子术中逆复在宫则成子出入皆无所忌简公动息无不知而可以㺯之于股掌之上矣
  成子兄弟四乘如公
  注成子之兄弟昭子庄简子齿宣子夷穆子安廪丘子意兹芒子盈惠子得凡八人二人共一乘 史记索隠按世本昭子是桓子之子成子之叔父又不名庄杜注强相证合言四乘有八人耳又按田完世家云田常兄弟四人如公宫即此事今此惟称四乘不言人数知是谓兄弟四人乘车而入非二人共乘也然其兄弟不见者盖时或不在不同入公宫不可强云兄弟八人増叔父为兄弟之数服䖍杜预皆失之
  闻公犹怒将出曰何所无君
  陆粲曰陈恒之力于弑逆若拨䵄矣闻公怒而将出岂其情哉姑以是观国人之心激私党之怒而已意如之被伐也请以五乘亡弥牟之拒辄也欲自北门出奸人饰诈大抵然耳 愚谓成子欲出亡所以激陈逆之怒也成子亡逆必为阚止所屠自不得不劫而止之
  陈恒执公于舒州
  史记舒作徐索隠曰徐音舒齐邑薛县是也正义曰齐之西北界上地名在渤海郡东平县
  逢泽有介麋焉
  注地理志言逢泽在荥阳开封县东北远疑非介大也疏臣瓉案汲郡古文梁惠王废逢忌之薮以赐民今浚仪县有逢忌陂是也开封县逢泽去宋都睢阳四百馀里非轻行可到故杜以逺疑非也
  司马请瑞焉
  注瑞符节以发兵疏周礼典瑞云牙璋以起军旅若今以铜虎符发兵
  司马牛致其邑而适吴吴人恶之而反卒于鲁郭门之外坑氏葬诸丘舆
  传详司马牛卒葬所在愍贤者之失所也使宋景念向戌之贤不绝其𣏌召牛而复之不亦称乎而卒使之死于亡也悲夫
  十五年废日其积一日迁次
  废日二句难解或曰废与费音同积去声言日费吴国之供给委积故一日即迁一次急于致君命也
  有朝聘而终以尸将事之礼
  邵宝曰礼賔终有于入竟者有于未将命者于入竟者主人为之殡介摄其命于未将命者以尸将事
  太子焉用孔悝虽杀之必或继之
  苏辙曰季路志厉而识暗事卫出公虽父子争国而不知其危也方其攻庄公于台上使幸而庄公舍孔悝季路与悝偕出犹可言也庄公方质孔悝以取卫其不释悝明矣孔悝不出遂攻而胜之则为臣弑君季路虽存将安所容身乎呜呼学于孔子其虑害曽不若召获悲夫
  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孔丘卒
  注鲁哀二十二年生至今七十三也四月十八日乙丑无己丑日月必有误疏公羊传于㐮二十一年下云十有一月庚子孔子生榖梁传于二十一年冬十月下云庚子孔子生贾逵服䖍皆定为㐮二十一年生也孔子世家云鲁㐮公二十二年而孔子生年七十三哀公十六年夏四月己丑卒杜元凯从史记愚案公羊以襄公二十一年十一月庚子孔子生榖梁年与日同独冬十月少异世家谓二十二年生者盖误以周正十一月属之明年耳洪兴祖主榖梁而谓周家改月十月二十一日庚子即夏八月二十一日也宋景濓辨之曰公榖传经之家讲师相授其言必有据依且又先于司马迁者也自当从之但考春秋长历㐮公二十一年己酉岁十一月无庚子庚子在十月之二十一日则月当以榖梁为正矣孔子卒之年月日具详左氏然哀公十六年乃壬戌岁也是岁四月戊申朔有乙丑而无己丑己丑是五月十二日已与乙文相近故误耳乙丑则四月十八日以夏正言之实二月十八日也自壬戌岁上溯己酉孔子得年七十四谓七十三者非也
  无自律
  叹已无所取法
  使贰车反祏于西圃
  注祏藏主石函疏礼大夫之祭无主悝有主者当时僣为之
  不泄人言以求媚者去之
  何以知其不泄人言于承剑不动知之盖不怵人者亦不必媚人也
  子西以袂掩面死
  子西之死在孔子没后或人及其生存时举以为问盖震矜其定楚之功也然子西忠而实暗卒召白胜之乱䝉面以死是尚不得与叶公并称况子产管仲乎
  十七年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至𥘵裘不释剑而食
  疏甸即乘也四丘为甸出车一乘故以甸为名卫侯本许良夫服冕乘轩则卫侯既入良夫为大夫矣兵车一辕两马夹之其外更有二骖是为四马今止乘两牡谓之衷甸者衷中也四马为上乘两马为中乘大事驾四小事驾二为等差也 紫衣为君服礼无明文玉藻𤣥冠紫緌自鲁桓公始也管子齐桓公好服紫衣齐人尚之五素而易一紫盖当时人主好服紫衣君既服之臣不得僣 玉藻君衣狐白裘锦衣以裼之是裘上有裼衣裼衣之上乃有朝祭正服裘上有两衣也袭则二衣皆重之裼则𥘵正服露裼衣玉藻云裘之裼也见美也君在则裼尽饰也服之袭也克美也然则在君之所于法惟有露裼衣无露裘之时今良夫以食热故偏𥘵其裘则并裘亦𥘵是不敬也 剑不得近至尊故近君则解剑
  吴师分以御之
  刘寅曰越为左右句卒吴分兵御之越遂潜渉破吴夫形人而我不形则我专而敌分我专敌分则我众敌寡能以众击寡则我之所与战者约矣我之战地不可知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备多则我所与战者愈约矣 李靖曰越伐吴以左右二军鸣鼓而进越分兵潜渉袭败吴师此变客为主之验也姬澹逺来伐石勒勒遣孔苌逆击之苌退澹来追勒以伏兵夹击大败之此变劳为佚之验也古人如此取胜者多
  太子又使㭬之
  注㭬䜣父欲速得其处 愚案㭬疑当作诼即谣诼之诼蒯聩之居戚也其子辄拒之于卫其入卫也太子疾又诉之于晋春秋子祸之烈未有若蒯聩者也岂非戏阳速之事已实有以诲之哉 傅逊曰观蒯聩辄疾之事人道㡬绝矣夫子何以有正名之说余谓蒯聩欲杀南子出于羞忿与篡弑者稍殊且灵公未有废之之命也何不可以君国设已废则辄岂独得立乎若夫子为政当使辄以国譲父而身为太子蒯聩虽不仁得国于辄必不废之而立疾其事甚易而子路以为迂何也
  绵绵生之瓜古叶乎攻切音姑余为浑良夫叫天无辜
  良夫诚小人太子疾自以私怨杀之未当其罪故死而犹能见梦于庄公也
  如鱼竀頳同尾衡华肓反流而方蒲郎反羊裔焉大国灭之将亡阖门塞窦乃自后逾
  注竀赤也横流方羊不能自安裔水邉言卫侯将若此鱼疏郑众以绵言如頳尾之鱼方羊游戏于横流之中喻蒯聩淫纵也刘炫云方羊与下句将亡自相为韵裔焉二字宜向下读言邉逺之大国将来灭之愚按方羊古与彷徉通楚辞𦕅彷徉以逍遥刘以
  裔焉大国为句稍强然较之连上彷徉者差成文也韵㑹云窦集韵或作窬说文引圭窦亦作圭窬上羊亡为韵此窬逾为韵正繇辞之体孔氏阿杜而非刘失之矣
  武伯曰然则彘也
  按执牛耳即㐮二十七年叔向所云尸盟也国君在则当以人臣执之吴姑曹卫石魋皆然故武伯自以为当执杜云执者无常恐非
  叔青如京师敬王崩故也
  疏案左氏敬王崩在此年世族谱云敬王四十二年崩敬王子元王十年春秋之传终矣则敬王崩当在哀十七年史记周本纪及十二诸侯年表敬王四十二年崩子元王仁立则敬王是鲁哀十八年崩也六国年表起自元王及本纪皆云元王八年崩子定王介立定王元年是鲁哀公之二十七年与杜预世族谱为异又世本云鲁哀公二十年是定王介崩子元王赤立众说不同未详其正也
  二十一年鲁人之皋数年不觉使我髙蹈皋觉皆读去声与蹈叶注皋缓也疏士丧礼始死复魂云皋其复郑𤣥云皋长声也缓声而长引之是皋为缓也
  唯其儒书以为二国忧忧叶衣虚切音于易林出入休居安居无忧
  注二国齐邾也 傅逊曰二国以齐鲁賔主言之邾国小从齐其事轻矣鲁为齐责顾不忧耶 王应麟曰儒书为二国忧春秋之季已轻儒矣至战国而淳于髡有贤者无益之讥秦昭王有儒无益之问末流极于李斯
  二十二年孤老矣焉能事君乃缢越人以归
  史记作自刭死以归以其尸归也越绝书越王栖夫差于秦馀杭山卒因葬焉吴志云夫差冢在阳山阳山一名秦馀杭山与传不合 愚案传哀二十年越围吴二十二年灭吴盖首尾三年也国语曰居军三年吴师自溃越世家亦曰留围之三年与左传合吴越春秋系其事于二十一年以为围守一年而灭吴误也
  二十三年使肥与有职竞焉
  按说文竞训强职竞谓强力于职事也亦倒字法杜云竞遽也不然
  其可以称旌繁歩干反
  注称举也繁马饰䌓缨也 刘用熙曰称读称副之称谦言不腆之马不知能称旌䌓之饰否
  二十四年是躗言也
  林注躗过也过谬之言陆粲曰躗是踶蹋之义此当作㦣说文字林皆云㦣□言不慧也
  使因太宰嚭而纳赂焉
  按史记越王灭吴诛太宰嚭以为不忠而归此云因太宰嚭则嚭又用于越也未知孰是
  二十五年君将㱿之
  注㱿呕吐也 按说文作嗀音壑傅云韵书无此字盖嗀之误也宜改正
  公㦸其手
  注抵徙手屈肘如㦸形 傅逊曰以手抵徙既非㦸形矣曰屈肘又非手矣且屈其肘安能如㦸乎考字书单枝曰戈双枝曰㦸双枝与中干列而为三此必屈二指而以其三指为㦸形耳
  乃载宝以归
  拳弥以卫盗恐辄而载其宝以归卫言辄之愚为其臣所弄如此
  二十六年申开守陴而纳公
  注申重也开重门而严设守备 按杜注解申开二字似僻疏云卫人申开守陴得之盖申开严设守备声言纳辄辄知众情不附故不敢入也
  公怒杀期之甥之为太子者
  愚谓蒯聩与辄皆出而复反反而复出均之不令终者也然瞆欲弑母其后太子疾㭬之于晋以召晋兵身死戎州而疾亦不免焉辄据国拒父其后夫人之弟期谋乱卒以逐辄辄恶期以及其甥而己之子亦不免焉父子效尤为天下笑积恶贻殃信夫
  二十七年盟于平阳
  注西平阳疏宣八年城平阳彼注云今太山有平阳县故此云西平阳也髙平南有平阳县
  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
  注礼不备也 陆粲曰降礼犹言降于丧食公过自贬也公吊季氏敢不备礼乎








  读左日钞卷十二
<经部,春秋类,读左日钞>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补卷上
  吴江朱鹤龄撰
  隠公
  元年谓之郑志
  按庄公为人多忌而好名其志岂真欲杀段特欲甚其罪而出之尔左氏讥失教也与诗序不胜其母以害其弟持论甚平辨详春秋集说及诗经通义
  五年则公不射
  疏肉登于俎公则射之此云不登于俎不登于器者谓田猎之时小禽小兽不可升于宗庙之俎皮革之属不可以饰法度之器者则君不亲射之此刘炫之说 周礼渔人凡祭祀共其鱼之鲜薧特牲少牢之礼皆有鱼为俎实今公观鱼非为祭祀故臧孙非之
  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
  顾炎武曰按子元疑即厉公之字昭十一年申无宇之言曰郑庄公城栎而寘子元焉使昭公不立杜氏以为别是一人厉公因之以杀曼伯而取栎非也盖庄公在时即以栎为子元之邑如重耳之蒲夷吾之屈故厉公于出奔之后取之特易而曼伯则为昭公守栎者也九年公子突请为三覆以败戎桓五年子元请为二拒以败王师固即厉公一人而或称名或称字耳合三事观之可以知厉公之才略而又资之以岩邑能无篡国乎
  十一年周之宗盟异姓为后
  疏宗盟杜无明解服䖍以为同宗之盟得之天子盟诸侯令其同奖王室未闻离逖异姓但周人贵亲先序宗族故谓之宗盟盟则同姓在先朝则各从其爵异姓为后者谓王官之伯降临诸侯以王命而盟
  者耳其春秋之世狎主齐盟者不复先姬姓也
  师出臧否亦如之
  疏臧否谓善恶得失也 按春秋之初师出贵有名不言胜败而言臧否者以理之曲直兵之强弱举其本末来告史臣因据以书之于䇿非徒胜败之谓也
  立桓公而讨寪氏有死者
  顾炎武曰言非有名位之人盖㣲者尔如司马昭族成济之类杜氏云欲以弑君之罪加寪氏而复不能正法诛之非也
  桓公
  二年孔父嘉为司马
  顾炎武曰杜氏以孔父名而嘉字非也孔父字而嘉其名按家语本姓篇曰宋湣公生弗父何何生宋父周周生世子胜胜生正考父考父生孔父嘉其后以孔为氏然则仲尼氏孔正以王父之字而楚成嘉郑公子嘉皆字子孔亦其证也说文孔从乙从子乙至而得子嘉美之也故古人名嘉字子孔郑康成注士丧礼曰某甫字也若言山甫孔甫甫父通是亦以孔父为字刘原父以为己名其君于上则不得字其臣于下窃意春秋诸侯卒必书名而大夫卒命卿称字无生卒之别刘原父亦云大夫再命称名三命称字亦未尝以名字为尊卑之分桓十一年郑伯寤生卒葬郑庄公宋人执郑蔡仲杜氏以仲为名而足字亦拘于例也十七年蔡侯封人卒蔡季自陈归于蔡名其君于上字其臣于下也昭二十二年刘子单子以王猛居于皇刘子单子以王猛入于王城二十三年尹氏立王子朝二十六年尹氏召伯毛伯以王子朝奔楚爵其臣于上名其君于下也然则孔父亦必其字而学者之疑可以涣然释矣 君之名变也命卿之书字常也重王命亦所以尊君也 愚按杜氏以父为名嘉为字特拘于古例之失至云孔父有罪而称名则于义尤舛辨详集说
  靖侯之孙栾賔傅之
  注靖侯桓叔之髙祖父疏按晋世家靖侯生僖侯僖侯生献侯献侯生穆侯穆侯生桓叔是靖侯为桓叔髙祖父非谓髙祖之父也
  六年公与文姜宗妇命之
  注盖同宗之妇疏以上所引皆内则文襄二年葬齐姜传曰齐侯使诸姜宗妇来送葬诸姜是同姓之女知宗妇是同宗之妇也公与夫人共命之故使宗妇侍夫人
  不以国
  顾炎武曰注云国君之子不自以本国为名焉有君之子而自名其国者乎谓以列国为名若宣公名宋哀公名蒋
  十年虢仲谮其大夫詹父于王
  注虢仲王卿士詹父属大夫疏周礼每卿之下皆有属大夫传言谮其大夫知是属己之大夫非虢大夫也若虢大夫虢仲自得罪之无为谮之于王且若虢人不得以王师伐虢也
  十五年六月己亥昭公入
  按经书郑世子忽则突之篡明矣杜氏之论殊乖大义辨详集说及诗经通义
  十六年寿子载其旌以先
  疏世家云与太子白旄而告盗曰见白旄者杀之盖以白旄为旌也
  庄公
  十一年宋公靳之
  注戏而相愧曰靳公羊传宋万与闵公博妇人皆在侧万曰甚矣鲁侯之淑鲁侯之美闵公矜此妇人妒其言曰此虏也鲁侯之美恶乎至万怒搏闵公绝其脰是戏而相愧之事也
  十三年冬盟于柯始及齐平也
  按柯之盟左传不详其故公榖皆载劫盟事公羊云曹子盖曹沬也榖梁直云曹刿刿之论战与谏观社不类劫坛者太史公好奇遂以列刺客之首王伯厚深疑之辨详集说
  十四年庄公之子犹有八人
  顾炎武曰注云庄公子𫝊惟见四人子忽子亹子仪并死独厉公在八人名字记传无闻按犹有八人者除此四人之外尚有八人见在也桓十四年郑伯使其弟语来盟𫝊称其字曰子人亦其一也
  十九年楚人以为大阍谓之大伯
  注若今之城门校尉官疏周礼天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天官掌戮墨者使守门刖者使守囿则阍不使刖而鬻拳为阍者地官有司门下大夫二人掌授管键以启闭国门郑𤣥云若今城门校尉主王城十二门此注亦云然盖鬻拳本是大臣楚人以其贤使典此职非为刑而役之当如地官之司门以主晨昏开闭通名阍焉谓之伯者伯长也为门官之长也
  二十二年山岳则配天
  顾炎武曰注云得太岳之权则有配天之大功非也诗曰嵩髙维岳骏极于天言天之髙大惟山岳足以配之 林注云山岳之大兴云降雨有配天之功此却胜杜
  二十五年夏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非常也
  顾炎武曰周之六月夏之四月所谓正月之朔也然则此其常也而曰非常者何盖不鼓于朝而鼓于社不用币而用牲此所以谓之非常礼也杜氏不得其说而云以长历推之是年失闰辛未实七月朔非六月也此则咎在司历不当责其伐鼓矣又按惟正月之朔以下乃昭十七年季平子之言今载于此或恐有误
  凡天灾有币无牲
  疏日月食大水天之见异所以谴告人君非为求人饮食既遇天灾即当告请是故有币无牲若亢旱历时霖雨不止然后祷祀群神设礼以祭祭必有牲云汉诗靡爱斯牲是也
  非日月之眚不鼓
  注月侵日为眚疏杜但据日食为说传文日月并言则月食亦有鼓周礼太仆云凡军旅田役赞王鼓救日月亦如之是日食月食皆有鼔也榖梁传天子救日置五麾陈五兵五鼓诸侯置三麾陈三鼓三兵大夫击门士击柝
  三十二年初公筑台临党音掌
  注党氏鲁大夫 按哀十一年传俟于党氏之沟注云党氏沟朝中地名彼党氏当即此党氏而杜氏异释盖党氏本鲁大夫之家逼近公朝后其地遂名为党氏之沟耳
  闵公
  元年赵夙御戎毕万为右
  疏赵世家夙生共孟孟生衰晋语云赵衰先君之戎御赵夙之弟也杜以夙为衰兄从晋语也魏世家毕万生武子世本毕万生芒季季生武仲州州即犫也杜以万为犫之祖父从世本也
  安而能杀
  疏震之为杀传无明文晋语云震车也震有威武故为杀 林注屯之下卦有震震为雷霆击物有杀之象以坤承震之变故曰安而能杀
  二年立戴公以庐于曹
  注其年卒而立文公疏戴公为君不过数十日耳以灭而后兴不是嗣位故成丧为谥年表亦以此年为戴公元年文公继之明年始称元年
  伐东山皋落氏
  注赤狄别种也疏狄有赤狄白狄成十三年传云白狄及君同州则白狄与秦相近在晋西此云东山当在晋东故知此为赤狄别种也
  僖公
  元年诸侯救邢
  注实大夫而曰诸侯总众国之辞 按公羊榖梁皆以为齐师宋师曹师皆是侯伯身行杜氏以为实大夫将盖拘于将卑师众称师之例
  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获之也
  按非卿言非天子命卿也莒无大夫于例不得书经特书获莒挐所以嘉季子之功而大之也杜氏注及公羊传本明白林注乃云传言非卿明挐在行非帅师若非帅师何以在行也挐既非帅师何以特见于经林本不学其注之谬误多类此今不能悉辨
  二年齐寺人貂始漏师于多鱼
  竖貂有宠此齐之祸本也是年桓公城楚丘服江黄左氏多铺张霸功之盛忽伏此一语觉桓公气焰索然国家之事无重于军机者此而泄之则他可知矣后十七年桓公卒寺貂遂因内宠杀群吏而立公子无亏齐以大乱正与此语遥相接应笔力之髙针神之密开太史公无限法门
  四年昭王南征而不复
  顾炎武曰注云不知其故而问之非也盖齐侯以为楚罪而问之然昭王五十一年南征不复至今惠王二十一年计三百四十七年此则孔文举所云丁零盗苏武牛羊可并案者也
  五年登观台以望
  周礼疏天子有灵台诸侯有观台皆所以视天文冯相氏掌天文之不变保章氏掌天文之变
  太伯不从
  顾炎武曰不从者谓太伯不在太王之侧尔史记述此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亡去是以不嗣以亡去为不从其义甚明杜氏误以不从父命为解而后儒遂傅合鲁颂之文谓太王有翦商之志太伯不从此与秦桧之言莫须有者何以异哉
  宫之奇以其族行
  晋语宫之奇谏而不听出谓其子曰将亡矣吾不去惧及焉以其帑适西山韦昭云西山国西界榖梁传则云挈其妻子以奔曹
  八年秋禘而致哀姜焉
  经书七月禘于太庙周七月今五月也榖梁传注礼记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于太庙杂记又云孟献子曰七月日至可以有事于祖七月而禘献子为之也按宣九年仲孙蔑如京师献子始见经襄十九年卒然则失礼非献子所始明矣杂记之言所未详
  不殡于庙
  按檀弓殷朝而殡于祖周朝而遂葬注云殷大殓之后奉柩朝祖而遂殡于庙周殡于寝及葬而后朝庙据此则周礼不殡于庙矣此何以云不殡于庙则弗致也盖周人兼用殷礼如戎车之大白鲁庙之白牡养老之食礼皆是晋文公己卯卒庚辰将殡于曲沃柩如牛鸣此当时殡庙之一证也杜氏云将葬时以殡朝庙此务合檀弓之说耳余窃以为不然礼记疏引服氏云庙谓殡宫鬼神所依谓之庙亦曲说 观传以殡庙次赴同祔姑之前必非言葬时甚明
  九年凡在丧王曰小童
  杜氏疑礼无称小童者按顾命康王答群臣自谓眇眇予末小子小童犹小子之称
  十二年命曰泛舟之役
  疏秦都雍雍临渭晋都绛绛临汾渭水从雍而东至𢎞农华阴县入河从河逆流而北上至河东汾阴县乃东入汾逆流东行而通绛故杜云从渭水运入河汾也
  十五年晋侯许赂中大夫
  晋语夷吾谓秦公子絷曰中大夫与我矣吾命之以汾阳之田百万㔻郑与我矣吾命之以负蔡之田七十万
  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东尽虢略
  注河外河南也从河南而东尽虢界疏河自龙门而南至华阴而东晋在西河之东南河之北以河北为内河南为外虢略献公所灭虢地之竟界也列城五者自华山而东尽虢之东界其间有五城也传称许君焦瑕是其二其馀不可知也解梁城则在河北非河外五城之数
  秦伯伐晋卜徒父筮之吉曰其卦遇蛊获其雄狐汪琬曰此盖筮得蛊之䝉也互变震为诸侯千乘之象也巽为进退去之象也三去者初二三三爻皆巽也之卦成坎坎为狐巽为近利市三倍获之象也故曰获其雄狐或谓卜徒父所筮六爻皆不变者非也夫果六爻不变何以不引彖辞观晋语重耳入国筮得泰必引小往大来之辞则可以知占例矣
  三败及韩
  愚谓此时秦师已涉河而东矣晋侯大军虽未出安知不先遣偏师逆战而败特小小锉衄史文不详耳杜氏以为晋侯车三坏既失之刘炫谓秦伯之车三败尤不然秦伯之车何以无故而三败既三败矣何以遂深入韩地也
  张脉偾兴
  偾礼记注引作愤疏云言马之血气狡作愤怒也
  晋戎马还泞而止
  此即秦筮所云涉河侯车败者也上文三败与晋侯车何涉
  十八年狄师还
  顾炎武曰注云独言狄还则邢留距卫非也狄强而邢弱邢从狄而来伐者也言狄师还则邢可知矣其下年卫人伐邢盖惮狄之强不敢伐而独用师于邢也注云邢不速退所以独见伐亦非
  二十一年公欲焚巫尪
  按巫尪注具二说檀弓云穆子问县子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尪而奚若又曰吾欲暴巫而奚若则尪与巫是二人或说是也
  二十二年大司马固谏曰
  顾炎武曰注以大司马为庄公之孙公孙固非也大司马即司马子鱼固谏坚辞以谏也隠三年言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桓二年言孔父嘉为司马知大司马即司马也文八年上言杀大司马公子卬下言司马握节以死知大司马即司马也定十年公若藐固谏曰知固谏之为坚辞以谏也 愚按亭林此解与史记合公孙固之官司马盖与子鱼先后为之公羊传述宋襄此事亦作公子目夷目夷归守国及迎宋公复国事详集说
  二十三年有三士足以上人
  注三士狐偃赵衰贾佗晋语宋公孙固言于襄公曰晋公子好善不厌父事狐偃师事赵衰而长事贾佗此三人者实左右之公子居则下之动则咨焉传文前后从者五人不及贾佗偶遗之耳魏禧曰意五人从公子在一时佗或稍后因而遗之
  二十四年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
  顾炎武曰盖之推既隠求之不获未几而死故以田禄其子尔楚辞九章说此云思久故之亲身兮因缟素而哭之明文公在时之推已死史记则云闻其入绵上山中于是环绵上山中而封之以为介推田号曰介山然则受此田者何人乎于义有所未通矣
  好聚鹬冠
  疏释鸟云翠鹬李巡曰鹬一名翠其羽可以为饰郭璞云似燕绀色生郁林说文云翠青羽雀也
  二十八年曰王谓叔父
  礼记疏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也天子同姓谓之伯父时晋文公为侯伯不称伯父者以州牧之礼命之也然昭九年云伯父惠公归自秦而诱以来又云我在伯父犹衣服之有冠冕皆曰伯父又以二伯之礼称之也周公分陕为二伯诗称王曰叔父成王自以本亲命之晋文侯为伯书直云父义和不称伯者尤亲之也
  言非其地也
  按阳樊温原襄王虽以与晋犹为畿内之地故天子得往狩焉传于庄二十一年言王巡虢守文元年言王在温晋侯朝王于温虢与温皆王畿也可证是时巡狩之礼虽废而其名尚存襄王以后周地益狭人并不知河阳之为王畿而传亦以非其地言之矣
  二十九年陈辕涛涂秦小子慭
  按经文陈人下有蔡人而传无名字注云即㣲者夫㣲者不书经文固有此例传主详核岂以非卿而略之况王人下临晋卿主盟蔡何得以㣲者往㑹此恐传有阙文杜强为说耳
  三十年白黑形盐
  注白熬稻黑熬黍周礼疏尔雅有秬黑黍故知黑是黍也
  三十一年重馆人告曰
  鲁语说此事云获地于诸侯为多臧文仲复命为之请曰地之多重馆人之力也臣闻之曰善有章虽贱赏也今一言而辟境其章大矣请赏之乃出而爵之
  三十二年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疏正义曰上寿百二十岁中寿百下寿八十按洪范书传与此同 观此语知古人宰冢之木皆生前自树之榇具即取诸此襄四年传季孙为己树六槚于蒲圃东门之外注云欲自为榇此可证也
  文公
  元年于是闰三月非礼也
  顾炎武曰古人以闰为岁之馀凡置闰必在十二月之后故曰归馀于终考经文之书闰月者皆在岁末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哀公五年闰月葬齐景公是也而左传成公十七年襄公九年哀公十五年皆有闰月亦并在岁末又经传之文凡闰不言某月者以言闰即岁之终可知也今鲁改历法置闰三月故为非礼汉书律历志曰鲁历不正以闰馀一之岁为蔀首是也孟康曰当以闰尽岁为蔀首今失正未尽一岁便以为蔀首又按汉书髙帝纪后九月师古曰秦之历法应置闰者总致之于岁末盖取左传所云归馀于终之意何以明之据汉书表及史记汉未改秦历之前屡书后九月是知历法故然 愚考历始于颛顼置闰在一岁之末尧历考中星定分至随月置闰故四时不差秦变三代之制复用颛顼历汉初因之至三统历成然后复用尧历之旧据亭林云云则鲁历即行颛顼历从前诸儒未有及此者观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间惟两书闰月皆在岁终又不书闰某月则亭林之言信矣然史官纪事之体虽则如是而置闰应在某月当时历官必占候而知之如昭二十年二月己丑日南至梓慎以是日望氛是也不然分至启闭茫然无纪民事必爽其令而禴祠烝尝亦何所凭以为时享哉周四时之祭皆在夏正仲月
  二年陈侯为卫请成于晋执孔达以说
  顾炎武曰此即上文所谓我辞之者也执孔达以求成也注谓晋不听而变计更执孔达者非
  六年书曰晋杀其大夫侵官也
  按榖梁所载襄公漏言事与左传侵官不同今春秋家多用之或兼取两义详集说
  十三年文子赋六月
  顾炎武曰注云不欲适晋以传考之但云成二国不言公复适晋四月之诗当取乱离瘼矣维以告哀之意尔
  十五年请承命于亚旅
  疏书牧誓司徒司马司空亚旅传云亚次也旅众也众大夫其位次卿华孙不敢当卿故受大夫之宴
  伐鼓于社
  注责群阴疏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阴气也日食阴侵阳故责阴以救日尚书传云凡日食天子伐鼓于社责上公也诸侯用币于社请上公亦以请群阴也互相备
  宣公
  二年触槐而死
  公羊传云俯而窥其户盾方食鱼飧勇士曰嘻子仁人也入其大门无人焉入其闺无人焉上其堂无人焉易也子为晋国正卿而食鱼飧俭也吾不忍杀子吾亦不忍复见吾君矣遂刎颈而死与左氏稍异晋世家略同左
  提弥明死之
  公羊传作祈弥明于嗾獒之前云灵公欲观盾利剑欲推刃杀之盾将进剑弥明自下呼之而出不言弥明之死晋世家作⽰眯明又云明反击灵公伏士脱盾出因亡去则合灵辄事为一人误也
  诅无畜群公子
  疏国内因骊姬之乱乃设此诅检传文及国语文公之子雍在秦乐在陈黑臀在周襄公之孙谈在周是晋之公子悉皆出在他国成公今始革之
  亦为馀子
  注亦治馀子之政疏言亦为馀子知馀子之官亦治馀子之政令主教卿大夫适妻之次子也下云庶子掌率公之戎车则公行不教庶子意卿大夫之妾子亦馀子之官教之
  十二年待诸乎
  林注言且待楚师之来与之战乎
  不以人子吾子其可得乎
  言我不以善矢射他人之子吾子不可得
  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
  礼曽子问称古者师行必以迁庙生出载于齐车以行每舍奠焉而后就舍作先君宫告成事谓祭告所载主
  十四年于是乎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
  注言往共则来报亦备疏刘炫云采章加货谓聘享献国所有亦庭实也 按上文言小国之免于大国也下文言谋其不免也则庭实加货等皆属宾言与来报何与孔仲达每绌刘而伸杜吾无取焉
  十五年使解扬如宋
  郑世家云伯宗谏晋君毋伐楚乃求壮士得霍人解扬字子虎诓楚令宋毋降解扬能成君命故史著其地与字以传之当以补注疏所未及
  十六年王享有体荐宴有折俎
  国语禘郊之事则有全烝王公立饫则有房烝亲戚宴享则有殽烝韦昭注禘郊之祭全其牲体而升于俎谓之全烝立饫即享礼也礼之立成者为饫半解其体而升于俎谓之房烝传言体荐即房烝也亲戚宴享皆体解节折乃升于俎谓之殽烝
  公当享卿当宴
  按周礼上公三享三宴侯伯再享再宴子男一享一宴春秋时天子宴侯国之卿亦无不先行享礼者此以享宴分属盖各举所重言之
  十七年齐顷音倾公帷妇人使观之
  按左氏不言却克跛故笑杜元凯注有之盖本公羊传却克与臧孙许一跛一眇语榖梁又云季孙行父秃晋却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迓秃者使眇者迓眇者使跛者迓跛者使偻者迓偻者萧同侄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说而去此必好事者为之考经文则成二年四国同伐齐非同聘齐也王方麓有辨详集说
  续补
  桓公
  五年先偏后伍伍承弥缝
  注司马法车战二十五乘为偏五人为伍以车居前以伍次之承偏之隙而弥缝阙漏也顾炎武曰古车战之制营陈遇阙处仍以车补之周礼车仆掌阙车之萃注阙车所用补阙之车也宣十二年𫝊楚子使潘党率游阙四十乘注游车补阙者即阙车也鱼丽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卒不随车遇阙即补斯已异矣大卤之师魏舒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为五陈以相离专任步卒取其捷速然亦必山林险阻之地而后可用也步不当骑于是赵武灵王为胡服骑射之令而后世因之所以取胜者益轻益速而一败涂地亦无以自保然后知车战之为谋逺矣
  庄公
  七年星陨如雨与雨偕也
  顾炎武曰星陨如雨言多也啖氏曰奔流者众如雨之多也汉五行志成帝永始二年二月癸未夜过中星陨如雨长一二丈绎绎未至地灭至鸡鸣止谷永对言春秋记异星陨最大自鲁庄以来至今再见此其证也不言石陨不至地也左氏云与雨偕也然则无雨而陨将不为异乎
  僖公
  十五年战于韩原
  顾炎武曰上言秦伯涉河下言及韩又曰寇深矣是韩原在河东故杜氏解但云韩晋地史记正义引括地志韩原在同州韩城县西南非也愚按今韩城县在河西去河止十里春秋时为秦晋之界秦伯或由此涉河必非获晋侯处也古今地志之误赖亭林始正之韩原当在蒲坂临晋间今无考
  三十年昌歜
  顾炎武曰注昌歜昌蒲葅而释文音在感反正义曰齐有邴歜鲁有公父歜其音为触说文歜盛气怒也从欠蜀声此昌歜之音相传为在感反不知与彼同异今考顾氏玉篇有𣤶字徂感切昌蒲葅也然则传之昌𣤶正合此字而唐人已误作歜广韵亦误作歜是知南北之学陆孔诸儒犹有不能遍通哀公二十五年若见之君将嗀之今本作㱿广韵注曰说文从口盖经典之误文又不自天宝开成始矣
  文公
  三年取王官及郊
  顾炎武曰此在济河焚舟之下则王官当在河东今临晋县之西南七十里王官谷司空圗记谓有王官废垒是也其下云遂自茅津济则又逾中条过平陆之东二十里绝河而至陕州也地理甚明括地志以王官在澄城则距河之西北二百馀里非是
  十二年二月叔姬卒不言杞绝也
  按杞桓公在位最久至襄六年始卒安有一人之身两娶鲁女皆字叔姬又皆被出之理传盖因经文连书杞伯来朝子叔姬卒故以成四年归叔姬事误置之此耳啖叔助吴幼清赵子常皆有辨详集说



  读左日钞补卷上



  钦定四库全书
  读左日钞补卷下
  吴江朱鹤龄撰
  成公
  二年曲县
  周礼注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轩县去其一面判县又去其一面特县又去其一面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曲轩诸侯之礼也
  赦之以劝事君者乃免之
  却克不杀丑父丑父必归齐师矣史记得之公羊传云逢丑父免齐侯却克曰欺三军者其法若何曰法斮于是斮丑父此不可信
  赐三帅先路三命之服
  注已尝受王先路之服今改而易新并此车所建所服之物疏按释例先路者革路若木路或云先或云次盖以就数为差其受之于王则称大郑子蟜叔孙穆子受王路皆称大是也革木是卿大夫车之尊者故云大路诸侯车以金路为尊亦称大定四年大路大旗是也天子车以玉路为尊亦称大顾命大路在宾阶面是也知改而易新者彼若先无此物无由敢受鲁赐鲁亦不敢赐之也周礼巾车云革路建大白以即戎司服云凡兵事韦弁服又巾车云木路建大麾以田司服云凡田冠弁服然则此车所建或是大白大麾所服或是韦弁冠弁刘炫以为晋君之赐杜以传有穆叔子蟜事故据而言之
  司马司空舆师候正亚旅皆受一命之服
  注晋司马司空皆大夫疏司马司空本卿官但晋之诸卿皆以三军将佐为号其司马司空已为大夫仍有卿名之嫌故曰皆大夫明他国以为卿晋以为大夫也 周礼侯伯之卿三命大夫再命此三帅皆卿也本国三命故鲁赐以三命之服司马司空以下本国一命故皆受一命之服卿言赐大夫言受互相足也
  椁有四阿
  注四阿四注椁也疏周礼匠人殷人四阿重屋郑𤣥云阿栋也四角设栋也此云四注椁是椁上四注而下礼天子椁题凑诸侯不题凑不题凑则无四阿
  王命委于三吏
  注三吏三公也疏曲礼云五官之长曰伯其摈于天子也曰天子之吏注引此传云三吏谓三公是三公称吏故知三吏三公也 于时王不见巩朔命委三公接见之故曰委于三吏
  五年伐郑氾音凡侧界反
  注氾祭郑地城皋县东有氾水疏杜注荥阳中牟县有东氾襄城县有西氾知氾祭非彼二汜者以氾祭既为晋人所取当是郑之西北界即今之氾水也字书水㫄氾为氾水㫄氾为汜字相乱也汉书音义亦为氾今氾水上源为氾谷
  乘缦
  注车无文 按周礼巾车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郑𤣥云夏篆五采画毂约也夏缦亦五采画无篆耳墨车不画杜氏注云车无文盖乘卿车之无采者以示贬损之义孔氏疏以为乘大夫墨车恐不然
  六年且为仆大夫
  注兼太仆 按周礼太仆下大夫一人侍御之臣最亲君时韩厥将新中军则正卿矣而领下大夫之职是兼官也 顾炎武曰必言仆大夫者以君之亲臣故独揖之从公而立寝庭也注未及
  献子从公立于寝庭
  注路寝之庭疏礼玉藻云君日出而视朝退适路寝听政知寝庭是路寝之庭也太仆职云王视燕朝则正位掌摈相郑注燕朝朝于路寝之庭也韩献子既为仆大夫故知寝庭路寝之庭也
  九年南冠而絷
  疏应劭汉官仪云法冠一名柱后冠左传南冠而絷即楚冠也秦灭楚以其冠赐近臣御史服之即今之獬豸冠也
  无弃菅蒯
  疏陆玑诗疏云菅似茅滑泽无毛肋宜为索沤及曝尤善蒯亦菅之类可以为屦其肋如菅并可代丝麻之乏
  十一年却犫来聘
  注却犫却克从父昆弟疏按世本却豹生冀芮芮生克又云豹生义义生步扬扬生州州即犫也如彼文则犫与克俱是豹之曽孙当为从祖昆弟服䖍以为从祖昆弟杜云从父昆弟或父是祖字误耳
  十六年左右执兵而下矣
  注左将帅右车右疏兵车惟元帅在中御者在左其馀将帅皆御者居中帅在左左右执兵而下惟御者持车不下耳
  晋楚遇于鄢陵公筮之史曰吉其卦遇复王中厥目汪琬曰此盖筮得复之頥也复外卦坤为国又为西南方之卦故曰南国内震木克外坤土故曰䠞震为苍筤竹以矢上射之象也凡卦上为首元者首也元为王即爻辞国君也又爻辞有灾眚眚为目疾故曰射其元王中厥目所谓用行师至于大败以其国君凶者是也或谓震坤拱巽离巽为多白眼离为目无离无巽则中目此殆近于穿凿矣
  子在君侧败者壹大我不如子子以君免
  顾炎武曰败者壹大恐君之不免也我不如子子之才能以君免也注谓军大崩为壹大及御与车右不同者非 愚按御与车右同在君侧岂可云车右稍逺君乎前注误引今取此正之
  今众繁而从余三年矣无伤也
  疏声伯初谓凶梦应在已惧不敢占今众人繁多而从余三年意梦之凶灾散在众身不在己也故云无伤
  襄公
  元年晋韩厥荀偃
  注荀偃不书非元帅疏鲁师出并举他将他国惟书元帅详内略外春秋之常
  四年无榇不虞
  注榇亲身棺不反哭疏檀弓云君即位而为椑岁一漆之夫人尊与君同亦当生时有椑今无榇者素无器备礼葬讫日中反虞于正寝谓之反哭今不虞欲不为反哭也
  后羿自锄迁于穷石
  史记正义括地志云故锄城在滑州卫城县东十里晋地记云河南有穷谷盖古有穷氏所迁也
  处豷于戈
  注戈在宋郑之间疏哀十二年传宋郑之间有隙地焉曰岩戈锡是也
  有穷于是遂亡
  顾炎武曰注云浞因羿室不改有穷之号非也哀元年伍员明言昔有过浇矣此特承上死于穷门而言以结所引夏训之文尔 愚谓寒浞封子浇于过遂称过浇或浇以过为国号耳浞之国号无考
  五年公在位
  注在阼阶西乡疏丧大记云大夫之丧将大殓铺绞紟衾衣君至主人迎先入门右巫止于门外君释菜以礼门神祝先入升堂君即位于序端东序之端士丧礼云君视殓既布衣君至君升自阼阶西乡以君临士丧西乡知临大夫之丧即位于序端亦西乡也
  九年使华臣具正徒
  疏司徒所具正徒者常共官役若今之正丁其司里所使遂正所纳皆是临时调民而役之若今之夫役
  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
  注相土契孙始代阏伯之后居商丘祀大火疏本纪契生昭明昭明生相土相土是契孙也舜始封契于商郑𤣥云商国在太华之阳皇甫谧云今上洛商县是也如郑𤣥意契居上洛之商至相土而迁于宋之商丘及汤有天下逺取契所封商以为一代大号服䖍王肃俱云相土居商丘故汤以为国号按诗云天命𤣥鸟降而生商不言居商丘也若契之居商即是商丘则契已居之传不得云相土因阏伯也释例同郑说
  穆姜薨于东宫始往筮之遇艮之八史曰是谓艮之随随其出也
  汪琬曰随内震外兑是动而得毁折之象也反体为蛊盖医和所谓女惑男者以拟穆姜之为人亦甚类矣又互体为艮为巽艮止巽入入而止焉此其兆皆不能出彖辞虽无咎于穆姜何有而史云然者殆阿姜意而为之讳也或为艮之随亦随之艮信如此说则随六二系小子失丈夫艮六二艮其腓不拯其随其心不快又皆不可出之象明矣
  十一年政将及子子必不能
  顾炎武曰注云鲁次国而为大国之制贡赋必重故忧不堪非也言鲁国之政将归于季孙以一军之征而供霸国之政令将有所不给则必改作其后四分公室而季氏择二盖亦不得己之计叔孙固已豫见之矣
  歌钟二肆及其镈磬
  疏杜氏以传惟言歌钟故但解钟数云二肆三十二枚其实磬数亦同此二肆皆为编县也下云及其镈磬镈是大钟磬是大磬皆特县之非编县也据郑𤣥礼圗如此言歌钟者歌必先金奏故钟以歌名之晋语引孔晁注云歌钟钟以节歌也
  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
  周礼注钟磬编县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半为堵者谓诸侯之卿大夫也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钟东县磬无镈疏郑赂晋侯止有二肆当天子卿大夫判县故取半赐魏绛绛得之分为左右故云始有金石之乐
  十三年先王卜征五年岁习其祥祥习则行
  注征谓巡狩征行 按周官云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此王制也石㚟云云于经传未闻或谓昭王南征不复后王惮于征行故有此制然㚟特假为是言欲令楚修徳岂必据为典要乎郑康成礼记注引之以为天子有卜无筮之证则过泥其说矣
  十四年尹公他学射于庾公差庾公差学射于公孙丁疏孟子引此事姓名略同事正相反孟子盖传闻异辞传文是实
  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
  疏郑𤣥说成国惟公与侯伯虽与侯同命地方三百里未得为成国成国乃得半天子之军未成则不得也夏官云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当以公侯为大国伯为次国子男为小国也 周礼疏成国之赋有三春秋时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是据公五百里而言侯伯为次国止二军晋侯爵也以世为霸主故得置三军 按贾公彦说与郑𤣥异杜氏从郑
  商旅于市百工献艺
  疏旅陈释诂文商人陈其不正之物以谏君也商陈此物本非以谏但观所陈则贵尚可见在上审而察之以改其过故亦为谏类如齐之鬻踊是也献艺即夏书所云工执艺事以谏
  十六年歌诗必类
  注歌古诗当各从其义类疏谓各从其恩好之义类
  十七年卫石买孙蒯
  注孙蒯不书非卿疏经书他国征伐例书元帅而已此经已书石买纵蒯是卿亦不书
  左师为己短䇿苟过华臣之门必骋
  林注向戍自为短马捶助御鞭马过华臣门必驰去不欲与相见恶之甚也
  晏婴粗缞斩苴绖带枚菅屦食鬻居倚庐寝苫枕之鸩反
  疏衰用布为之广四寸长六寸当心丧服子夏传曰衰三升郑𤣥云布八十缕为升三升之布布之最粗者故曰粗缞斩盖以粗布为衰而斩之也杂记注引此云粗缞斩者言缕在齐斩之间谓缕如三升半而三升不缉也杂记盖言当时之制大夫与士有异故彼注如此杜氏不用其说麻有子曰枲苴者麻之色其色粗恶故用之麻在首在要皆曰绖此言绖谓首绖也礼记疏引此以为要绖要绖要带也带绞带也郑𤣥云要绖象大带又有绞带象革带杖竹杖以苴色之竹为杖也为父苴杖为母桐杖茅之已沤者名菅菅屦以菅艸为屦也食鬻谓朝一溢米暮一溢米郑𤣥云溢二十两也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又居倚庐谓倚东墙为之郑𤣥云在中门外东方北户苫编藁也寝苫是丧礼之常枕草非丧礼文故其老以为非大夫之礼
  二十一年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
  晋语平公六年箕遗及黄渊嘉父作乱不克而死公乃问阳毕毕对曰栾书实覆宗杀厉公以厚其家若灭栾氏则民威矣公许诺尽逐群贼使祁午阳毕适曲沃逐栾盈 按国语所云箕遗等十人之死不在同时又先诛十人而后逐栾盈此传先言逐盈后言诛其党属文之势宜然非必栾盈既奔之后方杀十人也国语云适曲沃逐栾盈恐不然曲沃乃盈之窟其党甚盛盈若在焉必据邑为乱安能遽逐之哉孔氏云就著逐其身适曲沃逐其家此说有理
  得罪于王之守臣
  顾炎武曰守臣谓晋侯玉藻诸侯之于天子曰某土之守臣某是也注以为范宣子非
  二十三年礼为邻国阙
  顾炎武曰注云礼诸侯绝期故以邻国责之非也杞孝公乃晋平公之舅尊同不降当服缌麻三月言邻国之丧且犹彻乐而况于母之兄弟乎
  二十四年曩者志入而已今则怯也
  言曩者不告而驰志在入敌垒今则怯敌故不待而出
  二十六年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
  周礼三命受位疏天子之上士三命诸侯之卿大夫皆得聘天子惟三命始有列位于王为王臣故曲礼云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晋韩起乃大国之卿三命而于天子称士与天子三命之士同称士即为王臣也
  先八邑
  注八邑三十二井疏按论语有十室之邑又杜注免馀辞邑为一乘之邑知此邑非彼大邑者邑名大小无定子展子产为卿日久先有采邑今以入陈有功加赐田土不应与以八大邑其实一乘称邑文无所出故以周礼四井为邑解之
  衅于勇啬于祸
  注衅动也啬贪也疏王肃云衅谓自矜奋以夸人王延寿鲁灵光殿赋云仡奋衅以轩鬐是衅为奋动意也啬者吝啬之名故为贪诗云民之贪乱寜为荼毒是小人之性贪祸乱也
  十八年得庆氏之木百车于庄
  顾炎武曰木者作室之良材庄者国中之要路言将代之执齐国之权邵国贤所谓隠语也
  二十九年玺书追而与之
  蔡邕独断玺印也信也天子玺白玉螭虎纽古者尊卑共之
  夏肄是屏
  诗传斩而复生曰肄方言云枿馀秦晋之间曰肄
  齐人立敬仲之曽孙酀
  注敬仲髙徯疏世本云敬仲生庄子庄子生倾子倾子之孙武子偃据此则偃为敬仲𤣥孙今传言曽孙必有一误此酀即后所云髙偃也声相近而字异董遇注此亦作偃
  三十年使为君复陶
  注复陶主衣服之官疏昭十二年传说楚子出猎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复陶在冠屦之间知是衣也此言君复陶知是主君衣服之官也复陶之义未详
  惟君用鲜
  注鲜野兽疏杀新曰鲜必于田猎得之 周礼疏据礼卿大夫得田猎而左氏丰卷请田子产不许者常田之外临祭取鲜人君乃得行之大夫止常田耳记云大夫不掩群亦是常田
  三十一年以赢诸侯
  注赢受也疏贾服王注皆读为盈盈是满故皆训受昭公
  元年贾而欲赢而恶嚻乎
  喻季孙伐莒求利安能免叔孙之怨
  疾如蛊
  按古文而字多作如此言疾而得惑志之蛊也孔氏疏乃云淫而失性未全是蛊故曰如蛊下文明言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可谓之未全是蛊乎
  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
  按内经曰阴平阳秘精神乃治阴胜则寒阳胜则热寒胜则浮热胜则肿此阴淫寒疾阳淫热疾之谓也又曰风者善行而数变百病之长也风胜则动王冰注风胜则庶物动摇四肢为四末受气于中宫中宫不足则四肢厥冷故风淫为末疾也又曰雨气通于肾雨湿流行肾水受邪民病腹病又曰湿胜则濡泻盖脾土恶湿湿盛则土不能制故雨淫为腹病也医书又有晦伤魄明伤魂之论以魂阳而魄阴也阴失节则晏惰故惑疾生阳太用则烦劳故心疾生
  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
  林注巽下艮上蛊巽为长女艮为少男少男而说长女蛊惑之象巽为风艮为山山木为风所落蛊壊之象与皿虫之蛊榖飞之蛊皆同物类
  三年张趯有知其犹在君子之后乎
  顾炎武曰言庶几可以为君子也盖人臣虽有讳国之礼然或忧其将乱而私告之于友亦无害于义二雅之诗固多有之而叔向晏子之相与语亦无讥于君子也
  且谚曰
  且字文义不接或疑上有阙文愚谓且乃曰字之误谚曰以下皆晏子使宅人反故室之辞
  五年初穆子之生也庄叔筮之遇明夷之谦以示卜楚丘曰是将行而归为子祀以谗人入其名曰牛卒以馁死
  汪琬曰楚丘之辞多未易晓姑择其可晓者言之其曰行者艮为径路爻辞所谓于行有攸往是也曰归者离为飞禽艮为止止不得行所谓于飞垂其翼是也曰谗者离火言扬所谓有言是也曰以馁死者离位居三艮为兑之反不见其口则无以食所谓三日不食是也以上率与爻象合至于为祀则卦中无祀象名牛则卦中有牛而亦无为名之象也其他杂引之卦尤多支离附㑹疑左氏尝文之以神其占未必皆楚丘本辞也若陈敬仲筮得观之否史知其将兴于姜张守节谓爻属辛未又观上体巽未羊巽女女乘羊故为姜此乃以字体牵合则并非左氏之指矣
  飧有陪鼎
  疏聘礼宾始入馆宰夫朝服设飧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郑𤣥云鼎实如饔饩羞鼎则陪鼎也以其实言之则曰羞以其陈言之则曰陪服䖍云陪牛羊豕鼎故云陪鼎
  六年得贶不过三献
  注周礼大夫三献疏周礼卿五献大夫三献郑注掌客爵卿也饔饩五牢爵大夫也饔饩三牢献视饔饩之数故言大夫三献也
  以其乘马八匹私面
  按周礼司仪有私面私献注私面私觌也郊特牲又云朝觐大夫之私觌非礼也盖朝与聘不同聘奉使则以申信朝从君则为外交也
  八年舆嬖袁克杀马毁玉以葬
  顾炎武曰杜氏注以舆为众及谓欲以非礼厚葬哀公皆非也舆嬖舆大夫也言舆者掌君之乘车如晋七舆大夫之类马陈侯所乘玉陈侯所佩杀马毁玉不欲使楚人得之
  今在析木之津
  注箕斗之间有天汉故谓之析木之津疏析木之津于十二次位在寅刘炫云天汉即天河也天河在箕斗二星之间箕在东方木位斗在北方水位分析水木以箕星为隔隔河须津梁以渡故谓此次为析木之津也此次自南而尽北故依此次不名析水而名析木也襄二十二年传称岁星在娵訾豕韦卫地也秦汉以后名娵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娄岁星岁行一次降娄距今九年故此年岁在析木之津也
  十二年三命逾父兄非礼也
  疏礼文王世子云其朝于公内朝虽有三命不逾父兄谓在公内朝位在父兄下非谓不得受三命逾父兄也叔仲子欲构二家故言昭子受三命自逾其先人以此为非礼
  十三年蔡公知之曰欲速
  弃疾知陈蔡人之情欲筑军垒以复雠为名故语之云入楚欲速也入楚不速则变生见弃疾此时便有作略
  乃求王遇诸棘闱以归
  吴语昔楚灵王不君三军叛之于干谿王独行屏营彷徨于山林之中三日乃见其涓人畴王呼之曰余不食三日矣畴趋而进王枕其股以寝于地王寐畴枕王以块而去之王觉而无见也乃匍匐将入于棘闱棘闱不纳乃入芈尹申亥氏焉
  再㑹而盟以显昭明
  按仪礼天子朝诸侯出拜日于东门之外反祀方明注云凡㑹同者不协而盟祀方明者不协而盟故也然则盟誓之礼古盖有之但成周盛时未必然耳
  卑而贡重者甸服也
  疏畿内有公卿大夫之采邑周礼小司徒注采地入者皆四之一其制三等百里之国凡四都一都之田税入于王五十里之国凡四县一县之田税入于王二十五里之国凡四甸一甸之田税入于王食采者卑与尊同故云卑而贡重也畿外之国则卑者贡轻尊者贡重
  孔张后至立于客间执政御之适客后又御之适县间疏孔张后至盖宾入庙门公揖之时孔始来也至当适东夹之南西面立客间者宾入未升阶立西方孔误立于其间也御之则移立于宾之西又御之乃立钟磬乐肆之间则益西也
  十八年振除火灾
  顾炎武曰振如振衣之振犹火之著于衣振之则去也注以振为弃未当
  郑有他竟望走在晋
  顾炎武曰言郑有他竟之忧将望晋而奔走之注谓虽与他国为竟者非
  饮大子止之药卒大子奔晋
  按榖梁传云止不立乎其位以与其弟虺哭泣歠飦粥未逾年而死与左云奔晋不同世系云莒悼公卒斯立与榖梁云与弟虺亦不同当参考
  二十二年杀挚荒以说
  注委罪于荒疏王子还与单子重盟而还杀挚荒者为前取王如庄宫令单子失王而出奔杀荒以解说此罪单子觉还欲背已故又奔平畤
  二十五年谓曹氏勿与
  注曹氏宋元夫人林注曹小邾姓也愚按宋元夫人本鲁女何故系以小邾之姓注疏无说未详
  为九文
  注谓山龙华虫藻火粉米黼黻也疏华若草华虫雉也此孔传说先儒皆以华虫为雉而九章有宗彝此盖逸之又虞书十二章有日月星辰周人以画于旌旗此不序
  臧㑹窃其宝龟偻句
  按礼器家不宝龟而家语云臧氏家有守龟曰蔡文仲三年而为一兆武仲二年而为二兆孺子容三年而为三兆见礼记疏昭伯又有宝龟偻句臧㑹窃之盖
  臧氏世僭于礼夫子以文仲为不知岂徒不知哉二十六年尸氏
  注巩县西南偃师城按此即水经注尸乡祝鸡翁养鸡处也
  王后无嫡则择立长
  按襄三十一年传穆叔曰太子死有母弟则立之无则立长盖敬归之子野齐归之子稠皆非嫡嗣也王猛为太子寿母弟或穆后娣侄之子则其事与鲁异矣子朝安得援立长之说孔氏云王后夫人无娣侄之子乃于诸妾之中择长立之此可以定王猛子朝之案
  二十七年事君如在国
  顾炎武曰当时诸侯出奔其国即别立一君惟鲁不然昭公虽在外而意如犹以君礼事之范鞅所言葢为此也注以为书公行告公至不亦谬乎
  二十九年遂济穷桑
  注穷桑少皥之号地在鲁北疏贾逵云处穷桑以登为帝故天下号之曰穷桑帝定四年传称封伯禽于少皥之虚是穷桑地在鲁北也
  三十一年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
  注转宛转也按乐府有宛转歌出此 贾公彦曰晋与楚同盟赵简子晋正卿适吴将伐同盟日应之食故梦发简子愚谓此说非也吴虽夷姬姓之长吴之强成于入郢黄池之㑹简子与焉故因日食而先以兆示之耳
  定公
  五年卒于房
  顾炎武曰房疑即防字古卩字作𠂤脱其下而为□字汉仙人唐公□碑可证也汉书汝南郡吴房孟康曰本房子国而史记项羽纪封杨武为吴房侯字亦作防
  八年公㑹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执雁
  仪礼疏尚书二生传云卿执羔大夫执雁彼从诸侯见天子得有羔雁若诸侯相朝其臣从君亦得执羔雁见主君可知献子执羔简子文子执雁是从君见主君礼若为君聘特来则不得执之自有束锦请觌之礼在
  取宝玉大弓以出
  公羊传宝者何璋判白弓绣质龟青纯何休注判半也半圭曰璋圭璧琮璜璋尽亡之独言璋者以祭祀尤重诗奉璋峨峨是也质弣也大者力千斤纯缘也谓缘申髯也千岁之龟青髯 按杜氏言夏后氏之璜杜父之繁弱特据祝𬶍语耳见定四年合观此方备
  十年吾伪固而授之末
  疏据少仪刀却刃授颖削授拊凡有刺刃者以授人则辟刃郑𤣥云颖镮也拊谓把辟刃不以正乡人也圉人伪为固陋不知此礼以剑锋末授之欲因推而杀之
  哀公
  三年子服景伯至
  礼记疏按世本献子蔑生孝伯孝伯生惠伯惠伯生昭伯昭伯生景伯檀弓称子服伯子盖景是谥伯是字也
  五年公子阳生来奔
  按公羊述阳生事甚详其奔鲁也实陈乞为之盖立阳生其本谋也经安得不坐以弑君之狱辨详集说
  六年出莱门而告之故
  按定六年传阳虎使焚莱门注云莱门阳关邑门时虎将奔齐盖自鲁适齐道必由此门也
  十一年为王孙氏
  顾炎武曰传终言之亦犹夫概奔楚为堂谿氏也注云改姓欲以辟吴祸非
  十三年赵鞅呼司马寅曰
  疏如此传赵鞅先欲与吴战也吴语云吴晋争长未成边遽仍至以越乱告吴王惧合大夫谋曰无㑹而归与㑹而先晋孰利王孙雄对曰二者莫利必㑹而先之乃布陈鸡鸣而完去晋军一里昧明王秉袍鸣鼓三军皆哗声动天地晋军大骇令董褐请事贾逵等皆云董褐司马寅也如彼文则吴欲先战国语各记其国之事言有彼此故其文不同
  请少待之
  吴语董褐既致命乃告赵鞅曰臣观吴王之色类有大忧小则嬖妾适子死大则越入吴将毒不可与战主其许之说与此传小异
  十四年子我盟诸陈于陈宗
  按陈宗乃陈氏宗庙盖就鬼神以盟之也与下有如陈宗同正义云陈氏宗主谓陈成子也非是
  迹人来告
  周礼大司徒迹人掌邦田之地政为厉禁而守之凡田猎者受令焉
  十六年六月卫侯饮孔悝于平阳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
  按蒯聩之得国全由孔悝考世系悝实成叔达之七世孙文子圉之子也礼记载蒯聩赐悝鼎铭之辞在是年六月丁巳而迫而逐之即在此月铭辞序孔达左右成公甚有劳绩不转盼而弃之其行事反复悖乱如此未几死于戎州人之手不亦宜乎
  续补
  成公
  元年入自丘舆
  顾炎武曰左传地名相同者多是年鞍之战入自丘舆注云齐邑三年郑师御晋败诸丘舆注云郑地哀十四年阮氏葬诸丘舆注云太山南城县西北有舆城又是鲁地是丘舆为三国地也又文七年穆叔如莒莅盟及鄢陵注云莒邑成十六年战于鄢陵注云郑地今属颍川郡是鄢陵为二国地也襄十四年伐秦至于棫林注云秦地十六年次于棫林注云许地是棫林为二国地也襄十七年饮马于重丘注云曹邑二十五年同盟于重丘注云齐地是重丘为二国地也定十二年费人北国人追之败诸姑蔑无注必鲁地哀十三年弥庸见姑蔑之旗注云越地今东阳太末县是姑蔑为二国地也又地名盂者有五僖二十一年㑹于盂宋之盂也定八年刘子伐盂周之盂也十四年蒯聩献盂于齐卫之盂也而晋则有二盂昭二十八年盂丙为盂大夫今太原盂县哀四年齐国夏伐晋取邢任栾鄗逆畤阴人盂壶口此盂当在邢洺之间
  昭公
  十八年天道逺人道迩
  顾炎武曰郑裨灶鲁梓慎最明于天文是年夏五月宋卫陈郑灾裨灶曰不用吾言郑又将火子产不从亦不复火二十八年夏五月朔日食梓慎曰将水叔孙昭子曰旱也秋八月大雩是虽二子之精有时亦不验也然又有一事两占而皆验者襄二十八年春无冰梓慎曰宋郑必饥裨灶曰今兹周王及楚子皆将死十一月癸巳天王崩十二月楚康王卒宋郑皆饥是两占都验也
  定公
  元年正月辛巳晋魏舒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营成周
  顾炎武曰昭三十二年传冬十一月晋魏舒韩不信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与此只一事左氏两收而失删其一盖晋用夏正周之正月晋之十一月也其前年传曰己丑士弥牟营成周计丈数揣髙卑度厚薄仞沟洫物土方议逺迩量事期计徒庸虑财用书糇粮以㑹役于诸侯此年传又曰庚寅栽宋仲几不受功庚寅即己丑之明日而传分为两年岂有迟之两月而始栽仲几乃不受功者且此役不过三旬而毕矣
  哀公
  二年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
  吕祖谦曰春秋之时郡属于县赵简子誓众所谓上大夫受县下大夫受郡是也战国之时县属于郡秦纪惠文十年魏纳上郡十五县是也方孝公商鞅时并小乡为大县县一令尚未有郡牧守称及魏纳上郡后十馀年秦纪始书置汉中郡岂山东诸侯先变古制而秦效之欤









  读左日钞补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