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诗质疑_(四库全书本)/卷26下 中华文库
读诗质疑 卷二十六下 |
钦定四库全书
读诗质疑卷二十六下
太仆寺少卿严虞惇撰
烝民尹吉甫羙宣王也任贤使能周室中兴焉申公说宣王命樊侯筑城于齐尹吉甫诗以送之孔疏仲山甫是樊国之君爵为侯而字仲山甫也周语称樊仲山甫谏宣王韦昭云食采于樊左传晋文公纳王王赐之樊邑则樊在东都之畿内 虞惇按竹书山甫城齐事在宣王之七年困学纪闻云鲁献公仲子曰山甫入辅周室食采于樊或即此樊侯也陈氏曰嵩髙烝民皆尹吉甫赠行之诗而序诗者
皆以为羙宣王何也葢人君委任得人而僚友之间赋诗以相娯乐则人君之羙莫大焉
天生烝民有物有则民之秉彝好是懿徳天监有周昭假于下保兹天子生仲山甫
赋也 毛传烝众则法也 郑笺秉执也 毛传彝常懿羙也 朱注昭明也 郑笺假至也 毛传仲山甫樊侯也
朱注天生众民有物必有则葢自百骸九窍五脏而达之君臣父子夫妇长㓜朋友无非物也而莫不有法焉如视之明听之聪貎之恭言之顺君臣有义父子有亲之类是也是乃民所执之常性故其情无不好此羙徳者而况天监视有周能以昭明之徳感格于下故天保佑之为生贤佐曰仲山甫则所以锺秀气而全其羙徳者又非特如凡民而已也 真氏曰盈天地之间莫非物也人亦物也事亦物也有是物即具是理所谓则也则者凖则之谓一定而不可易也彝而言秉者浑然一理具于吾心不可移夺若秉执然为其有此故于羙徳无不知好之者仁义忠信所谓羙徳也人无贤愚莫不好之也 严氏曰民皆秉此常性故皆好此懿徳于均禀同赋中而贤者独钟气之粹焉是有闗于国家盛衰之数而非偶然也朱氏曰惟天子昭明之徳格于天而天有保佑之
命故贤佐锺粹羙之徳其天性之本善者虽贤愚之所同而气禀之独厚者乃贤哲之所以异于人也孔疏天生众民有性有情性谓仁义礼智信也情谓喜怒哀乐好恶也五性本于五行六情本于六气礼运曰人者天地之心五行之端是人性法五行也左传曰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是六情法六气也性者生之质命者人所禀受也情者阴之数精内附着生流通也性生于阳以理执情生于阴以系念是性阳而情阴也性本五行者木行则仁金行则义火行则礼水行则智土行则信是也情本六气者好生于阳恶生于阴喜生于风怒生于雨哀生于晦乐生于明是也人之情性俱禀于天天不差忒则人亦有常故民所执持有常道莫不好羙徳之人也 李氏曰董仲舒曰宣王明文武之功业周道灿然复兴诗人羙之而作上天佑之为生贤佐后世称颂至今不绝葢谓此诗也
仲山甫之徳柔嘉维则令仪令色小心翼翼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天子是若明命使赋〈若赋去入通韵〉赋也 郑笺令善也古训先王之遗典也力犹勤也毛传若顺赋布也
吕氏曰柔嘉维则不过其则也过其则斯为弱不得谓之柔嘉矣令仪令色小心翼翼表里柔嘉也古训是式威仪是力学问进修也天子是若明命使赋发而措之事业也此章葢备举仲山甫之徳 郑笺勤威仪者恪居官次不解于位也 严氏曰大臣以道事君而曰天子是顺何也顺者臣道也坤道也坤元承天顺也六二直方亦顺也事君尽礼顺也有犯无隐亦顺也将顺匡救皆出于忠爱无非顺也周语称樊仲山甫谏宣王然则天子是若非面从容悦之谓也
王命仲山甫式是百辟缵戎祖考王躬是保出纳王命王之喉舌赋政于外四方爰发〈首二句无韵〉
赋也 郑笺戎女也 朱注出承而布之也纳行而复之也喉舌所以出言也发发而应之也
吕氏曰仲山甫之职外则总领诸侯内则辅养君徳入则典司政本出则经营四方此章葢备举仲山甫之职 孔疏王有所言出而宣之下有所为纳而白之作王之喉舌布政教于畿外政教明羙四方诸侯莫不发应 朱注仲山甫葢以冡宰兼太保而太保抑其世官也欤
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邦国若否仲山甫明之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赋也 李氏曰肃肃严也 毛传将行也 郑笺若顺也顺否犹臧否也 朱注明明于理哲察于事解怠也
朱氏曰王命之严大臣固当奉而行之然明不足以知邦国之情则有便有不便必至于拂而不可行矣惟明足以察人情之从违而后奉行之际取舍曲当政令所以必行邦国所以维允也 朱注既明且哲者达于天下之事理顺而行之自然灾害不及其身可以保其禄位非趋利避害偷以全躯之谓也
人亦有言柔则茹之刚则吐之维仲山甫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不侮矜寡不畏强御
赋也 朱注茹纳也
孔疏人有常言人之恒性莫不柔濡者则茹食之坚刚者则吐出之喻见寡弱者则侵侮之强盛者则畏避之惟仲山甫不然不侮不畏即是不茹不吐既言其喻又言其实以充之 吕氏曰言仲山甫之徳刚柔不偏也 朱注观此则仲山甫之柔嘉非软羙之谓而保其身亦未尝枉己以徇人可知矣
人亦有言徳𬨎如毛民鲜克举之我仪图之维仲山甫举之爱莫助之衮职有阙维仲山甫补之〈平上去通韵〉赋也 郑笺𬨎轻仪匹也爱惜也 朱注衮职王职也天子龙衮不敢斥言王阙故曰衮职也
郑笺人之言云徳甚轻然而众人寡能举之我与仪匹图之而未能也惟仲山甫独能举此徳而行之惜乎莫能助之者多仲山甫之徳归功言耳 黄氏曰助生于有所不足仲山甫能举人不能举之徳则无所不足矣无所不足何助之有故虽爱之而莫能助之 毛传衮冕者君之上服也仲山甫补之善补过也 朱注惟大人格君心之非未有不自举其徳而能补君之阙者也 徐氏曰此二章言仲山甫之贤各以人言起之见常情如此而仲山甫不然盖其羙徳之全所由独异于凡民也
仲山甫出祖四牡业业征夫捷捷每懐靡及四牡彭彭八鸾锵锵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
赋也 郑笺祖将行祀軷之祭也 朱注捷捷疾貎毛传东方齐也
苏氏曰王命仲山甫城齐祖祭而行其马业业而健其徒捷捷而敏犹常恐不及于事 郑笺以此车马命仲山甫乘之而行言其盛也 毛传古者诸侯之居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葢去薄姑而迁于临淄也 虞惇按孔疏据史记太公封齐都营邱至五世胡公徙都薄姑子献公徙治临淄献公当夷王时与此传不合意者献公始迁至是而始备城郭之守欤
四牡骙骙八鸾喈喈仲山甫徂齐式遄其归吉甫作诵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懐以慰其心
赋也 郑笺穆和也 毛传清风清微之风化养万物者也
孔疏式遄其归周人爱仲山甫不欲使久在外也郑笺望之故欲其用是疾归也吉甫作此工歌之诵其调和人之性情如清风长养万物原以仲山甫述职多所思而劳故述其羙以慰安其心 曾氏曰赋政于外虽仲山甫之軄然保王躬补王阙尤所急也城彼东方其心永懐葢有所不安者吉甫深知之作诵而告以遄归所以安其心也
烝民八章章八句
虞惇按有物有则朱子之说至矣然郑笺所谓性法五行情法六气性生于阳以理执情生于阴以系念者周子太极图说所择取今并录之我仪图之从笺
韩奕尹吉甫羙宣王也能锡命诸侯
郑笺梁山于韩国之山最髙大为国之镇所望祀焉故羙大其貎奕奕然谓之韩奕韩姬姓之国也后为晋所灭大夫韩氏以为邑焉
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有倬其道韩侯受命王亲命之缵戎祖考无废朕命夙夜匪解䖍共尔位朕命不易干不庭方以佐戎辟〈命弥吝反甸与命韵道与考韵解与位韵易与辟韵下五句亦可去入通韵〉
赋也 毛传奕奕大也甸治也禹治梁山除水灾孔疏倬明貎 朱注韩国名侯爵武王之后也受命葢即位除丧以士服入见天子而听命也 郑笺戎汝也 朱注䖍敬也 郑笺共恭同易改也 朱注干正也不庭方不来庭之国也 郑笺辟君也王自谓也
苏氏曰将言韩侯故先叙其国曰梁山之下有倬然之道此韩侯之所从朝周以受命者也 孔疏缵戎祖考以下王命辞之略也 朱氏曰朕命不易示之以信也干不庭方以佐戎辟欲其敌王之忾也
四牡奕奕孔修且张韩侯入觐以其介圭入觐于王王锡韩侯淑旗绥章簟茀错衡𤣥衮赤舄钩膺镂锡鞹鞃浅幭鞗革金厄〈张王章衡锡一韵舄幭厄一韵〉
赋也 毛传修长张大也 郑笺诸侯秋见天子曰觐 朱注介圭封圭执之为贽以合瑞也 毛传淑善也交龙为旗绥大绥也 孔疏染鸟羽或旄牛尾为之注于旗干之首为表章也 郑笺簟茀漆簟为车蔽也 毛传错衡文衡也 孔疏𤣥衮以𤣥为衣画衮龙也赤舄赤色之舄也 郑笺钩膺樊缨也镂刻金也马眉上曰锡刻金饰之今当卢也 毛传鞹革也鞃轼中也 孔疏以革施轼之中央持车使牢固也 毛传浅虎皮浅毛也幭覆式也 孔疏幭礼记作幦周礼作䄙以浅毛之皮为幭也 郑笺鞗革辔首也金厄以金为小环纒扼之也
郑笺韩侯以常职来觐于王王多锡以厚之此觐乃受命先言受命者显其羙也 王氏曰淑旗绥章于绋后建之簟茀在后衡在左右钩膺镂锡鞹鞃浅幭鞗革金厄则皆在前 孔疏羙韩侯朝觐得礼以有徳见命而受此厚赐也按巾车玉路锡樊缨金路钩樊缨注云金路无锡有钩玉路非赐臣之物此言钩膺则金路矣而得有镂锡者葢特赐之使得施于金路也
韩侯出祖出宿于屠显父饯之清酒百壶其殽维何炰鳖鲜鱼其䔩维何维笋及蒲其赠维何乘马路车笾豆有且侯氏燕胥〈平上通韵〉
赋也 郑笺祖将去而祀軷也 毛传屠地名 郑笺显父周之卿士也 毛传䔩菜殽也 郑笺笋竹萌也 毛传蒲蒲蒻也 郑笺且多貎 吕氏曰觐礼称来朝之诸侯曰侯氏 郑笺胥皆也
郑笺既觐而反国必祖者尊其所往去则如始行焉祖于国外毕乃出宿示行不留也王既使显父饯之又使送以车马所以赠厚意也诸侯在京师未去者于显父饯之时皆来与燕其笾豆且然荣其多也
韩侯取妻汾王之甥蹶父之子韩侯迎止于蹶之里百两彭彭八鸾锵锵不显其光诸娣从之祁祁如云韩侯顾之烂其盈门
赋也 郑笺汾王厉王也厉王流于彘在汾水之上时人因以号之姊妹之子曰甥 毛传蹶父卿士也里邑也诸娣诸媵也诸侯一取九女二国媵之 郑笺媵必娣侄从之独言娣举其贵者 毛传祁祁徐靓也如云众多也 郑笺烂粲烂也
朱注此韩侯既觐而还遂以亲迎也
蹶父孔武靡国不到为韩姞相攸莫如韩乐孔乐韩土川泽𬣙𬣙鲂鱼甫甫麀鹿噳噳有熊有罴有猫有虎庆既令居韩姞燕誉〈平上通韵〉
赋也 毛传姞蹶父姓也 郑笺相视攸所也 毛传𬣙𬣙甫甫大也噳噳众也猫似虎浅毛者也 朱注庆喜令善燕安也
郑笺蹶父甚武健为王使于天下国国皆至为其女韩侯夫人姞氏视其所居韩国最乐甚乐矣韩之国土也川泽寛大众鱼禽兽备有言饶富也蹶父既善韩土使韩姞嫁焉而居之韩姞则安之尽其妇道有显誉也 王氏曰韩侯取妻何豫于王政而诗言此者葢汾王失道王室既丧为诸侯所卑侮则王甥亦安能相攸惟宣王任贤使能然后汾王之甥更为乐国贤君所愿取而威仪备具光显如此乃所谓邦之荣懐也 吕氏曰古者任遇方面之臣既尽其礼复恤其私使之内外光显体安志宁然后能展布自竭为王室之屏翰诗人述宣王锡命诸侯而因道其嫁娶之盛其意葢在于此而王室尊安人情暇乐莫不在其中矣
溥彼韩城燕师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时百蛮王锡韩侯其追其貊奄受北国因以其伯实墉实壑实亩实籍献其貔皮赤豹黄罴
赋也 郑笺溥大也 董氏曰燕召公之国也 毛传师众也韩侯之先祖武王之子也追貊戎狄国也奄抚也墉城壑池也 郑笺籍税也 毛传貔猛兽也
朱注韩初封时召公为司空王命以其众为筑此城如召伯营谢山甫城齐春秋诸侯城邢城楚丘之类也 郑笺韩侯先祖受先王之命封为韩侯居韩城为侯伯其州界外接蛮服因见使时节百蛮贡献之往来今宣王以韩侯贤故于入觐使复其先祖之旧职赐之蛮服追貊之戎狄令抚柔其所受王畿北面之国因以其先祖侯伯之事尽予之 孔疏韩侯于是令其州内所有灭绝之国筑治是城浚深是壑井牧是田亩收敛是赋税皆使复于故常又令百蛮追貊献其貔兽之皮及赤豹黄罴之皮韩侯依旧法总领之羙韩侯之贤而王命得人也 钱氏曰宣王命召伯营谢以经略南方命山甫城齐以镇抚东国此命韩侯为北国伯所以备𤞤狁也中兴制御之大计如此
韩奕六章章十二句
虞惇按有倬其道毛以为宣王平大乱命诸侯有倬然之道郑以为羙韩侯有倬然著明之道皆不若苏氏为简直以其介圭郑云觐于宣王而奉享礼贡国所出之宝按禹贡黑水西河惟雍州贡璆琳琅玕未尝贡介圭今从毛燕师所完郑云乃古平安时众民所筑完今从朱按竹书成王十二年王命燕师城韩朱子葢本此为说也
江汉尹吉甫羙宣王也能兴衰拨乱命召公平淮夷虞惇按后汉书东夷传殷武乙衰东夷盛遂分迁淮岱渐居中土周公征之定东夷厉王时淮夷入寇王命虢仲征之不克宣王复命召公伐而平之孔疏召穆公伐淮夷当在淮水之南鲁僖公伐
淮夷当在淮水之北淮之南北皆有夷也 陈氏曰淮夷之地不一徐州有夷则在淮北者也扬州有夷则在淮南者也江汉常武同言淮夷以地理考之曰江汉之浒者是淮南之夷也若在淮北则江汉非所由入之路也曰率彼淮浦省此徐土者是淮北之夷也若在淮南则徐土非聫接之地也严氏曰周兴西北岐丰去江汉最逺故淮夷最
难服成王初年淮夷同三监以叛其后又同奄以叛伯禽就封又同徐戎以叛至厉王之时四夷交侵宣王一命吉甫北方旋定继命方叔伐蛮荆其后又命召公平淮南之夷命皇父平淮北之夷南方之役至再至三必东土平然后西京安此江汉常武所以为宣王之终事而系之大雅之末也
江汉浮浮武夫滔滔匪安匪游淮夷来求既出我车既设我旟匪安匪舒淮夷来铺
赋也 苏氏曰浮浮水盛貎滔滔顺流貎淮夷夷之在淮上者 朱注铺陈也陈师以伐之也
郑笺江汉之水合而东流浮浮然 苏氏曰宣王自周而南出于江汉之间命召公率兵循江而下以伐淮夷行者皆莫敢安徐曰吾之来也惟淮夷是求是铺言用命也 朱氏曰诗无执讯获丑之事来求来铺而淮夷遂平可谓有征无战矣 许氏曰此章叙伐淮夷出师之事 吕氏曰按江汉合流之处去淮夷绝逺或者㑹江汉之师以伐之欤 林氏曰古者畿兵不出所以重内调兵诸侯各从其方之便髙宗伐楚葢裒荆旅武王伐商实用西土至于征徐以鲁平淮夷以江汉
江汉汤汤武夫洸洸经营四方告成于王四方既平王国庶定时靡有争王心载宁〈平去通韵〉
赋也 毛传洸洸武貎
郑笺召公既受命伐淮夷而服之复经营四方之国告成功于王 孔疏时无有叛戾乖争者王之心于是安宁也 朱注此章言既伐而成功也
江汉之浒王命召虎式辟四方彻我疆土匪疚匪棘王国来极于疆于理至于南海
赋也 毛传召公召穆公也 朱注辟辟同彻井其田也 郑笺疚病棘急极中也
朱注江汉既平王又命召公辟四方之侵地而治其疆界 郑笺非可以兵病害之非可以兵急躁之也惟使来王国受政教之中正而已齐桓公经陈郑之间及伐山戎则违此言者 孔疏不以兵病害之谓所过之处不厚敛资财使民困敝也不以兵急躁之谓所与对战不多杀伤残害民命也 苏氏曰召公于是疆理其地至南海而止 许氏曰此章言经理旁国
王命召虎来旬来宣文武受命召公维翰无曰予小子召公是似肇敏戎公用锡尔祉
赋也 毛传旬遍也 苏氏曰宣布也 毛传召公召康公奭也 朱注予小子王自称也 毛传似嗣也 朱注肇开也 毛传敏疾也 朱注戎女公功也
孔疏王命召虎汝勤劳于遍服四方宣扬王命言其功大已悉知之 郑笺昔文王武王受命召康公为桢干之臣以正天下为虎之勤劳故述其祖之功以劝之 朱注今女无曰以予小子之故但自为嗣女召公之事开敏女功则我当锡女以祉福也 刘氏曰此述王命召公之辞终上章经营疆理之事而起下章之锡命也 朱氏曰此下皆述王册命召公与公复于王之辞也
釐尔圭瓒秬鬯一卣告于文人锡山土田于周受命自召祖命虎拜稽首天子万年〈瓒人田命年平上去通韵〉赋也 毛传釐赐也 郑笺秬鬯黒黍酒也谓之鬯者芬香条鬯也 毛传九命锡圭瓒秬鬯 孔疏卣中尊也 严氏曰孙炎云尊彝为上罍为下卣居中毛传文人文徳之人也 郑笺周岐周也
郑笺王赐召虎以鬯酒一尊使祭其宗庙告其先祖之有文徳者又欲尊显召虎故如岐周使虎受山川土田之赐命用其祖召康公受封之礼岐周周之所起为其先祖之灵故就之拜稽首者受王命策书也臣受恩无可报谢但言使君寿考而已 朱注古者爵人必于祖庙示不敢专也 孔疏上言用锡尔祉此言锡之之事
虎拜稽首对扬王休作召公考天子万寿明明天子令闻不已矢其文徳洽此四国〈平上通韵〉
赋也 郑笺对答扬称也 毛传考成也 朱注矢陈也
陈氏曰召虎受此休命以对扬于王下以告成于召公而祝天子以万寿也 朱氏曰明明天子以下召虎称愿其君之辞言武功之不可恃亦所以戒之也严氏曰宣王方以武功褒虎而虎乃以文徳勉王
葢不矜己之功而纳君于徳意度逺矣
江汉六章章八句
虞惇按四章无曰予小子郑笺云无自减损曰我小子耳与上文武受命意不相协卒章云王命召虎用召祖命故虎对王亦为召康公对成王命之辞天子万寿以下是也亦迂曲不可通告于文人朱注云文人文王也作召公考云作康公之庙器勒王䇿命之辞以考其成亦无所据俱不取
常武召穆公羙宣王也有常徳以立武事因以为戒然朱注诗中无常武字召穆公特名其篇葢有二义有常徳以立武则可以武为常则不可此所以有羙而有戒也 徐氏曰按竹书纪年宣王三年王命大夫仲伐西戎五年夏六月尹吉甫帅师伐𤞤狁至于太原秋八月方叔帅师伐荆蛮六年召穆公帅师伐淮夷王帅师伐徐戎皇父休父从王伐徐戎次于淮王归自伐徐锡召穆公命厥后伐太原之戎不克伐条戎奔戎则败伐姜戎至于千亩则又败羙业不终惜哉
赫赫明明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整我六师以修我戎既敬既戒惠此南国〈戎音汝士与师平上通韵祖父与戎韵戒与国去入通韵〉
赋也 朱注卿士皇父之官也 郑笺南仲文王时武臣也大师皇父之兼官也 朱注戎兵器也郑笺显著乎昭察乎宣王之命卿士为大将也乃用其以南仲为大祖者今官大师字皇父者是也使之整齐六军之众治其兵甲之事命将必本其祖者因有世功于是尤显 孔疏师严器备当恭敬以临之戒惧以处之施仁惠于淮浦之旁国勿暴掠为民之害 董氏曰伐其暴乱所以惠之也
王谓尹氏命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戒我师旅率彼淮浦省此徐土不留不处三事就绪
赋也 郑笺尹士周之世大夫也 朱注葢为内史掌策命卿士者也程伯休父周大夫也 孔疏行列也 毛传浦涯也 郑笺三事三农之事也绪业也孔疏上命元帅此乃命司马也王谓其内史大夫尹氏女当为策书命此程国之伯字休父者为大司马也楚语重黎氏世叙天地其在周程伯休父其后也当宣王时失其官守而为司马氏 朱注上既命皇父此又命休父者葢王亲命大师以三公治军事而使内史命司马以六卿副之也 郑笺于军行之时令士众左右陈列而敕戒之使循淮浦之旁省视徐国之土地叛逆者军礼司马掌警戒又使豫告徐土之民云不久留处于是女三农之事皆就其业为其惊怖先以言安之 严氏曰率彼淮浦谓征淮夷也省此徐土谓征徐方也徐戎淮夷自伯禽就封之初同恶相济今又相挻而起故王亲征之 曹氏曰师之所聚荆棘生焉不留不处然后三农得以就绪刘氏曰此上两章皆言命戒将士之事
赫赫业业有严天子王舒保作匪绍匪游徐方绎骚震惊徐方如雷如霆徐方震惊〈首二句无韵游与骚韵霆与惊韵〉
赋也 朱注赫赫显也业业大也 毛传严威也舒徐保安也 郑笺作行也 朱注绍纠𦂳也游遨游也绎连络也骚扰动也
苏氏曰王之南征也人望其赫赫业业之威而畏之曰有严哉天子也 孔疏王乃舒徐而安行谓依于军法日行三十里 苏氏曰王师之行不疾不徐而徐之人莫不警动 郑笺其震惊徐国如雷霆之恐怖人然徐国则震惊而将服罪 李氏曰宣王出师先征淮夷后征徐国此兵方及淮而徐夷已震恐也四章言征淮五章言征徐末章言徐方之服也 钱氏曰徐大而淮夷小淮夷即徐州之夷而服属于徐者故此与卒章独言徐方也宣王即位凡五出师他皆命将独此亲董六师者穆王时徐戎僭号率九夷以伐宗周又居中国之地不得而不亲征也
王奋厥武如震如怒进厥虎臣阚如虓虎铺敦淮𣸣仍执丑虏截彼淮浦王师之所
赋也 郑笺进前也 朱注阚奋怒之貎 毛传虎之自怒虓然 陆氏曰言将帅之勇发于忠毅非激而怒之也 朱注铺布敦厚也 毛传𣸣涯也仍就也 郑笺丑众也
郑笺王奋扬其威武而震雷其声而勃怒其色前其虎臣之将阚然如虎之怒屯兵淮水大防之土以临敌就执其众之降服者 孔疏既败其根本又穷其枝叶 苏氏曰王师之所在截然无侵掠者 孙氏曰截彼淮浦葢师据形胜截淮浦以立营一以绝淮徐之声援一以防徐戎之奔逸也
王旅啴啴如飞如翰如江如汉如山之苞如川之流绵绵翼翼不测不克濯征徐国〈上三句平去通韵〉
赋也 毛传啴啴盛貎 朱注翰羽也 毛传疾如飞鸷如翰苞本也濯大也
朱注如飞如翰疾也如江如汉众也如山不可动也如川不可御也绵绵不可绝也翼翼不可乱也不测不可知也不克不可胜也 孔疏此既服淮浦之后又进而伐徐也兵法有动有静静则不可惊扰故以山喻动则不可御止故以川喻 顾氏曰如山之苞营法也如川之流陈法也 曹氏曰先伐淮夷次征徐国先其小而易者后其大而难者
王犹允塞徐方既来徐方既同天子之功四方既平徐方来庭徐方不回王曰还归〈塞来平入通韵〉
赋也 朱注犹道也 郑笺允信也 塞实也 毛传来庭来王庭也 郑笺回违也 还归振旅也苏氏曰王将大征徐国兵未及之徒以王道允塞而徐人来服矣 郑笺所谓善战者不阵 朱注王道甚大而逺方懐之非独兵威然也序所谓因以为戒者此也 曹氏曰宣王北伐𤞤狁西征羌戎南威荆蛮独徐方未服今徐方来庭则四方平矣 刘氏曰武成则戒黩曰还归者止于义也
常武六章章八句
虞惇按南仲大祖大师皇父毛传云王命南仲于大祖皇父为大师孔氏申之以王命南仲为卿士皇父为大师皆于大祖之庙此曲说也元帅止一人不应二人并命况王命南仲见于小雅明是文王之臣薄伐𤞤狁者宣王之将南仲则传无闻焉当以郑说为正三事就绪毛云立三有事之臣今亦从郑
瞻卬凡伯刺幽王大壊也
郑笺凡伯天子大夫也春秋隐公七年天王使凡伯来聘 虞惇按此诗之凡伯或以为即厉王时之凡伯非也厉王之后共和摄政凡十四年又宣王在位十六年至幽王三年嬖褒姒八年立伯服九年王室始骚中间相距六七十年板之诗曰老夫灌灌是凡伯作诗时年已老矣岂能至幽王时尚存耶郑氏引春秋凡伯来聘葢以证周之世卿有凡伯非谓即春秋之凡伯也于家父仍叔亦然
瞻卬昊天则不我惠孔填不宁降此大厉邦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赋也 毛传昊天斥王也 郑笺惠爱也 毛传填久厉恶瘵病也 孔疏蟊贼害苖之虫也 朱注疾害也夷平也 郑笺届极也 朱注罟网也 毛传瘳愈也
朱注此刺幽王嬖褒姒任奄人以致乱之诗 郑笺王不爱我下民甚矣天下不安王乃下此大恶以败乱之邦国骚扰士民劳病其为残酷如蟊贼之害禾稼然无有止息时施刑罪以罗网天下而不收敛亦无止息时 苏氏曰国有所定则民受其福无所定则民受其病于是有小人为之蟊贼刑罪为之网罟凡此皆民之所以病也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夺之此宜无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说之〈上下以夺说分韵上田人韵下二罪字韵与生民卒章同有收不入韵〉
赋也 郑笺覆犹反也 毛传收拘也 说赦也郑笺此言王削黜诸侯及卿大夫无罪者 钱氏曰罪罟之设葢以刑罚为䧟阱因而夺取所有所以成其为蟊贼也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赋也 毛传哲知也 郑笺城犹国也 朱注倾覆懿羙也哲妇斥褒姒也 郑笺枭鸱恶声之鸟也长舌喻多言也 朱注阶梯也 欧阳氏曰寺奄人也欧阳氏曰士多才智为谋虑则能兴人之国妇有才智干外事则倾败人之国 王氏曰妇人以无非无仪为善无所事哲哲则足以倾城而已 李氏曰颜师古云懿厥哲妇幽王以哲妇为羙 郑笺今王之乱政非从天而下但从妇人出耳又非有人教王为恶诲王为乱者惟信爱妇寺用其言故也 辅氏曰此言其致乱之由也 朱注妇寺二者尝相倚为奸不可不并以为戒欧阳公言宦者之祸甚于女宠尤为深切 钱氏曰此诗次江汉常武之后有深意焉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所谓哲夫指召虎仲山甫皇父休父之属也以诸臣经营十数年而不足以褒姒一笑灭之而有馀凡伯同姓世卿葢恫乎其言之矣
鞫人忮忒谮始竟背岂曰不极伊胡为慝如贾三倍君子是识妇无公事休其蚕织〈上去入通韵〉
赋也 郑笺鞫穷也 毛传忮害忒变也 郑笺谮不信也竟终也胡何慝恶也 朱注贾居货者也三倍获利多也公事朝廷之事蚕织妇人之业
郑笺妇人之长舌者好以智辨穷屈人忮害转变其言无常始于不信终于背违岂肯自谓不得中乎反云我言何用为恶 孔疏恶而不知其非故可痛伤也 郑笺贾物而有三倍之利者小人所宜知也君子反知之非其宜也今妇人休其蚕桑织絍之职而与朝廷之事其为非宜亦犹是也 毛传妇人无与外政虽王后犹以蚕织为事
天何以刺何神不富舍尔介狄维予胥忌不吊不祥威仪不类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富方二反〉
赋也 毛传刺责富福也 苏氏曰介大吊闵也毛传类善也
朱注天何用责王神何用不福王哉以王信用妇人之故也是必将有夷狄之大患今王舍之不忌而反以我之正言不讳为忌何哉夫天之降不祥庶几王惧而自修今王遇灾而不恤又不慎其威仪又无善人以辅之则国之殄瘁宜矣 辅氏曰夷狄阴类也自古宠任妇人者多致夷狄之祸 真氏曰危乱之君不忌其所当忌而惟忌忠臣义士之正己者千古一辙所以沦胥于亡也 谢氏曰国有贤人如一身之有元气元气亡则身丧贤人亡则国危 虞惇按左传椒举曰周幽为太室之盟戎狄叛之国语史伯曰申缯西戎方强王室方骚所谓介狄也
天之降罔维其优矣人之云亡心之忧矣天之降罔维其几矣人之云亡心之悲矣〈隔句韵平上通韵〉
赋也 朱注罔罟优多也 郑笺几近也
严氏曰天降祸以为罗网多于前矣 谢氏曰葢因民之䧟罔而益重人亡之痛也 钱氏曰所悲者不在身之将死而在人之云亡其人若存犹可以回天心而维国祚也
觱沸槛泉维其深矣心之忧矣宁自今矣不自我先不自我后藐藐昊天无不克巩无忝皇祖式救尔后〈后音戸先与天韵后与祖韵巩字不入韵〉
兴也 郑笺觱沸泉涌貎槛泉泉正出者 朱注藐藐髙逺貎 毛传巩固也
郑笺涌泉之源所由者深喻己之忧所从来久也不先己不后己怪何故正当之 李氏曰天虽髙逺然仁爱人君无不能巩固其命王茍侧身修行改过自新上焉有以继其祖宗则下焉可以救其子孙也严氏曰幽王大乱至此凡伯尚欲救之拳拳之忠不能自已也
曕卬七章三章章十句四章章八句
虞惇按时维妇寺毛郑俱训寺为近谓近爱妇人今从欧阳氏妇妇人也寺寺人也从来宦官宫妾未有不相比为乱者观召旻昏椓靡共则幽王之信任奄人葢可证也人之云亡郑云贤人皆言奔亡亦非是
召旻凡伯刺幽王大壊也旻闵也闵天下无如召公之臣也
苏氏曰因诗首章称旻天卒章称召公故谓之召旻以别小旻而已序云闵天下无如召公之臣葢亦衍说矣
昊天疾威天笃降丧瘨我饥馑民卒流亡我居圉卒荒赋也 郑笺天斥王也 苏氏曰笃厚也 郑笺瘨病卒尽也 苏氏曰居国中也圉边陲也 郑笺荒虚也
朱注此刺幽王任用小人以致饥馑侵削之诗也
天降罪罟蟊贼内讧昏椓靡共溃溃回遹实靖夷我邦赋也 毛传讧溃也 郑笺昏椓奄人也昏其官名也椓椓毁阴者也 朱注共供同 毛传溃溃乱也朱注回遹邪僻也 苏氏曰靖安也 郑笺夷灭
也
苏氏曰天降罔以执有罪使小人为蟊贼以溃其内昏奄椓毁之人亦莫肯供其职事皆溃溃然惟邪是行安然而夷灭其国 胡氏曰犬戎之害在外小人之害在内幽王之乱国者小人也故曰蟊贼内讧孔疏奄者防守门阁亲近人主凡人之君暗于善恶以其少小惯习朝夕给使顾访无猜惮之心恩狎有可悦之色且其人久处宫掖颇晓旧章常近床笫探知主意或乃色和貎厚挟术懐奸或乃捷对敏才饰巧乱实愚主谓其智足匡时忠能辅国信而使之亲而任之国之灭亡多由此作
皋皋訿訿曾不知其玷兢兢业业孔填不宁我位孔贬
赋也 毛传皋皋顽不知道也訿訿窳不供事也郑笺玷缺也 朱注填久也
朱注小人在位而王不知其缺君子戒慎恐惧久而不宁其位乃更见贬黜颠倒错乱如此
如彼岁旱草不溃茂如彼栖苴我相此邦无不溃止〈此章韵未详〉
赋也 毛传溃遂也 孔疏栖苴草枯栖于木上者朱注相视也 郑笺溃乱也
郑笺王无恩惠于天下天下之人如旱水之草皆枯槁无润泽如树上之栖苴 苏氏曰君子以是相其国知其溃乱不久也
维昔之富不如时维今之疚不如兹彼疏斯粺胡不自替职兄斯引〈富方二反疚音几平上去通韵引字不入韵〉
赋也 朱注时是也 郑笺疏粗也谓粝米也米之率粝十粺九凿八侍御七 毛传替废也 郑笺职主也 毛传兄况同滋也引长也
苏氏曰先王之世天下富乐固不若是之穷也至于今世人民疲病亦未有若此之甚者葢指幽王大乱时也 郑笺彼贤者禄薄食粗而此昏椓之党反食精粺汝小人耳何不自废退使贤者得进乃复主长此为乱之事乎责之也 朱氏曰前刺王任用小人此刺小人知进而不知退也
池之竭矣不云自频泉之竭矣不云自中溥斯害矣职兄斯宏不灾我躬〈中与躬韵竭与害去入通韵频𪪺不入韵〉
比也 毛传频厓也 郑笺溥遍也
朱注池水之锺也泉水之发也池之竭由外之不入泉之竭由内之不出喻祸乱有所从起而今不云然也 郑笺池之溢由外灌焉今竭矣王犹池也政之乱由外无贤臣益之泉者中水生则益深今竭矣王犹泉也政之乱由内有小人害之 李氏曰今时遍有此内外之害矣小人犹复专益大之是岂不灾我躬乎 钱氏曰池竭自频外有贼之者也泉竭自中内有害之者也蟊贼蠡疾表里为奸故王泽日竭而王不知也
昔先王受命有如召公日辟国百里今也日蹙国百里於乎哀哉维今之人不尚有旧〈旧音忌思哉旧平上去通韵〉
赋也 郑笺先王文武也召公召康公也 毛传辟开蹙促也
苏氏曰文王之世周公治内召公治外故周人之诗谓之周南诸侯之诗谓之召南所谓日辟国百里者言文王之化自北而南至于江汉之间服从之国日益众及虞芮质成而其旁诸侯闻之相率归周者四十馀国焉今幽王之时犬戎内侵诸侯外叛所谓日蹙国也 许氏曰既悲伤之又思有以救之惟今之人岂不尚有旧徳乎何为而不用也凡伯爱王之至故责望于王之深如此 刘氏曰此诗居变雅之终而慨然有懐于文武召公之盛以见乱极思治之理其犹下泉之终变风欤 王氏曰国风终于羙周公二雅终于思召公葢伤衰乱之极非周召不能救也召旻七章四章章五句三章章七句
虞惇按昏椓靡共自毛郑而下皆主幽王信用奄人惟集注不从今按瞻仰时维妇寺正与此篇昏椓相合集注于妇寺已主奄人立说何于此独反不然今从旧池之竭矣郑云王犹泉也政之乱由内无贤妃助之今按此章但指蟊贼内讧无刺褒姒之说所云蟊贼即昏椓也泉竭自中亦当指蟊贼今以臆见僣易之
荡之什十一篇九十二章七百六十九句
读诗质疑卷二十六下
<经部,诗类,读诗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