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近思录集注 卷十一 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近思录集注卷十一
  归安茅星来撰
  教学之道前于为学之道已详而此则教人为学之道也葢学优而仕固可出而见之事业如不得已则惟有明斯道以淑其徒而已小学大学皆有之亦新民之事也凡二十一条朱子曰古人初入小学止是教之以事如礼乐射御及孝弟忠信之事自十六七入大学然后教之以理如致知格物及所以为忠信孝弟者
  濓溪先生曰刚善为义为直为断为严毅为干固恶为猛为隘为强梁柔善为慈为顺为㢲恶为懦弱为无断为邪佞㫁并都玩反 朱子曰刚柔固阴阳之大分而其中又各有阴阳以为善恶之分焉恶者固为非正而善者亦未必皆得乎中也 问人有刚果过于中如何朱子曰只为见刚果胜柔故一向刚去须如周子分别方可问何以制之使归于善曰须于中求之惟中也者和也中节也天下之逹道也圣人之事也惟中下吕本无也字中节之中去声 朱子曰此以得性之正而言也然其以和为中与中庸不合葢就已发无过不及者而言之如书所谓允执厥中是也故圣人立教俾人自易其恶自至其中而止矣通书 朱子曰易其恶则刚柔皆善有严毅慈顺之徳而无强梁懦弱之病矣至其中则或为严毅或为慈顺也又皆中节而无大过不及之偏矣 朱子曰知其所偏而欲胜之固在吾日用之间屡省而痛惩之然使不明于理而徒欲救其偏亦恐矫枉之过而反失夫中也故学者虽莫急于自修而不加以读书讲学之功则无以见夫道体之全而审其是非邪正之端也又曰此章所言刚柔即易之两仪各加善恶即易之四象易又加倍以为八卦而此书及图则止于四象以为水火金木而即其中以为土葢道体则一而人之所见详略不同但于本体不差则并行而不悖矣 伊川先生曰古人生子能食能言而教之能食则教之以右手能言则教之男唯女俞见记内则篇大学之法以豫为先人之幼也知思未有所主便当以格言至论日陈于前虽未晓知且当薰聒使盈耳充腹乆自安习若固有之虽以他言惑之不能入也聒音括 学记曰大学之法禁于未发之谓豫故曰以豫为先薰薰炙聒讙语也人之幼也以下明教之所以当豫之故若为之不豫及乎稍长私意偏好生于内众口辩言铄于外欲其纯完不可得也长张文反好去声文集 见元祐元年上太皇太后书先生以供职以来六侍讲筵但见诸臣拱手黙坐当讲者立案旁解说数行而退如此虽弥年积岁所益㡬何或以为主上方幼且当如此因特言此以见教之不可不早也颜氏家训曰人之教子于其始有知不可不使之知尊卑长幼之礼若侮詈父母殴击兄姊父母不加诃禁反笑而奖之彼既未辨好恶谓礼当然及其既长习以成性乃怒而禁之不可复制矣于是残忍悖逆无所不至葢父母无深识逺虑不能防微杜渐溺于小慈养成其恶故也 此又以不豫之患言之东莱吕氏曰唐虞三代设教与后世学校不同舜命䕫典乐教胄子周官大司乐掌成均之法皆是掌乐之官掌教葢其优㳺涵养鼔舞动荡有以深入人心处却不是设一个官司秦汉以后误作官司故与唐虞三代题目自别虽足以善人之形而不足以善人之心周礼一书若师氏保氏大司乐大胥小胥之类所教者不过国子当时乡遂所以兴贤能未尝见有设教之官葢学校事大体重非有司簿书期㑹之可领此学者所当深思也 观之上九曰观其生君子无咎象曰观其生志未平也传曰君子虽不在位然以人观其德用为仪法故当自慎省观其所生常不失于君子则人不失所望而化之矣此言教者当自修其身以为学者观法也所生凡在已视听言动应事接物处皆是叶氏曰上为无位之地故曰不在位然当观之时高而在上固众人所观瞻而用为法则者要当谨畏反观内省已之所为常不违乎君子之道而后人心慰满得所矜式也不可以不在于位故安然放意无所事也易传圣人之道如天然与众人之识甚殊邈也门人弟子既亲炙而后益知其高逺既若不可以及则趋望之心怠矣故圣人之教常俯而就之不可下叶本无以字 朱子曰圣人固尝俯就然所谓高逺者亦即在此要在学者下学上逹自见得耳事上临䘮不敢不勉君子之常行不困于酒尤其近也而以已处之者不独使夫资之下者勉思企及而才之高者亦不敢易乎近矣行去声夫音扶易音异 经说 说见论语引此以明俯而就之之意 明道先生曰忧子弟之轻俊者只教以经学念书不得令作文字遗书与下分为二条张氏曰教弟子以经学念书似为末节然欲收其放心养以理义舍是又无别法问如此不见长进如何而
  可曰教之用心而已或随事问其义理或设难令其剖析或盘诘察其记忆或见人质其邪正皆是引其用心之方子弟凡百玩好皆夺志至于书札于儒者事最近然一向好著亦自䘮志如王虞颜柳辈诚为好人则有之曽见有善书者知道否平生精力一用于此非惟徒废时日于道便有妨处足知䘮志也玩好好著之好去声䘮并去声曽音层遗书下同 此因上不得令作文字之言而申明之玩好如画与琴棋之类夺志夺其求道之志书札亦文字之一也史司马相如传请为天子逰猎之赋上令尚书给笔扎注木简之薄小者时未用纸故给札以书后人遂以此为纸札字用王羲之字逸少琅邪临沂人也官右军将军㑹稽内史晋时人虞世南字伯施越州馀姚人官𢎞文馆学士颜真卿字清臣京兆万年人官吏部尚书使李希烈不屈死赠司徒谥文忠柳公权字诚悬京兆华原人官至右散骑常侍并唐时人善书又书札之一也 吕泾野曰各人拣自已所累处一切尽除去不必是声色货利只冩字作诗凡嗜好一邉皆是 胡安定在湖州置治道斋学者有欲明治道者讲之于中如治民治兵水利算数之类叶氏曰治民如政教施设之方治兵如战阵部伍之法水利如江湖渠堰之利算数如律历九章之类 朱子曰胡公开治道斋亦非独只理㑹此如所谓头容直足容重手容恭等语却是本原又曰安定规模虽少疏然却广大着实也尝言刘彝善治水利后累为政皆兴水利有功累遗书作果 刘彝字执中福州人后第进士为朐山令作陂池教种艺熙宁初神宗择水官以彝悉东南水利除都水丞乆两汴涨议开长城口𢑴请但启杨桥斗门水即退所谓善治水利者推此类可见马贵与曰三代之时捐膏腴之地以为沟洫浍川故能时其蓄泄以备水旱所以水利之说三代无有自秦人开阡陌废井田任民所耕不计多少而沟洫之制大壊后之智者因川泽之势引水以溉田而水利之说兴焉史起郑国之徒以此为功然水就下者也陂而遏之利于旱岁不幸霪潦则其害有不可胜言者此翟子威杜元凯所以决壊堤防以纾水患也 凡立言欲涵蓄意思不使知德者厌无德者惑厌谓厌其说之繁芜也惑谓惑其说之澜翻也 教人未见意趣必不乐学欲且教之歌舞如古诗三百篇皆古人作之如关雎之类正家之始故用之乡人用之邦国日使人闻之此等诗其言简奥今人未易晓别欲作诗略言教童子洒扫应对事长之节令朝夕歌之似当有助趣去声乐音洛易音异别欲叶木作欲别 诗最易感发三百篇皆然也关雎之类又特举其切要者言之日使人闻之以上言古所以教之歌舞本如此也此等诗以下则为今人设法耳事长如内则即席饮食必后长者之类朱子曰虞书䕫教胄子与周礼大司徒之职俱用乐者葢教人朝夕从事于此使此心有所约束不至放失且乐有节奏学之者急不得缓不得乆之自移易人性情又曰尝疑曲礼衣无拨足无蹶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等皆是古人教小儿语 子厚以礼教学者最善使学者先有所据守胡敬斋曰程子谓横渠门人守礼节没滋味如吃木札相似言其少穷理致知功夫于理不深造非以守礼为不善也苟能于礼节中深体宻察而谨守之则知行两尽此理实有诸已矣 伊川曰语学者以所见未到之理不惟所闻不深彻反将理低看了叶氏曰学者所见未到骤以语之不惟无深造之功且将道理轻视之矣 舞射便见人诚古之教人莫非使之成已成已承上诚字而言诚者所以自成故云程子尝言舞中节射中鹄御中度皆诚也此独不及御者以于学者少缓也自洒埽应对上便可到圣人事洒埽应对见前黄勉斋曰洒埽应对虽至小亦由天理之全体而著见于事物之节文圣人之所以为圣人者初不外乎此理特其事事物物皆由此理而不勉不思从容自中耳 自幼子常视毋诳以上便是教以圣人事视同示教下叶本有人字 诳欺妄也说见曲礼上篇幼子天真未漓常示之以不可欺诳使之一言笑一歩履无有不实不欺幽独不愧屋漏亦不过从此充积以至于极也故曰便是教以圣人事 先传后倦君子教人有序先传以小者近者而后教以大者逺者非是先传以近小而后不教以逺大也说见论语吕氏曰后生学问且须理㑹曲礼内则少仪等篇洒埽应对进退之事及尔雅广雅训诂等文字然后可以语上下学上逹自当脱然有得度越诸子不如是则是躐等终不能成 伊川先生曰说书必非古意转使人薄学者须是潜心积虑优游涵养使之自得今一日说尽只是教得薄至如汉时说下帷讲诵犹未必说书下帷讲诵说见汉书董仲舒传 张氏曰学者不从自己身心上字字句句体验得来总是随明随暗虽明不亲切 古者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择其才可教者聚之不肖者复之农𤱔盖士农不易业既入学则不治农然后士农判小学大学者按学记家有塾党有庠术有序国有学郑氏读术为乡遂之遂陈可大集说则云术当为州州之学曰序周礼州长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是也愚谓当从陈氏为得葢州术以字形相似而误也但州长集说作乡大夫则误也古者二十五家为闾而有塾二十闾为党而有庠二十五党为州而有序所谓乡学也塾升之庠庠升之序然后乡之大夫总五序所升从而考校以择其秀异者俾入国之小学而教之大戴记保傅篇注所谓庠门虎闱是也葢小学自闾党州至于国皆有之大学则惟国有之然虽闾党州皆有小学亦曰塾曰庠曰序而已不得称学也惟国称学故曰国有学孟子亦言学则三代共之凡经传所谓入学者皆谓国学也六遂之教与乡同经不言者葢六郷在内举内以见外也如饮曰乡饮射曰乡射宾兴曰乡三物纠民曰乡八刑皆不及遂可见郑注州长职云序州党之学则党学曰序而此云党有庠者是州党与乡同处则在乡学不别立序也遂之学不见于经传然乡学既名庠则遂学亦宜名庠自当以皇氏之说为正而六乡自州学以下六遂自县学以下皆为序也正义谓与党连文故知术读为遂愚谓如此则术正当读为州葢葢五党为州若遂学则应自县而升矣陈氏礼书谓遂官降乡官一等则遂之学亦降乡一等故与州党同名为序然则县鄙以下之学何独不降于州党而同为序耶择其才可教以下则承入大学言之葢八岁入小学后兼习农事故尚书大传有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传农事之说而陈氏礼书亦谓班志坐里胥邻长于塾者所以教之耕葢尝就小学言之至入大学则不复治农矣为士则任以近郊之地如载师士田之说程子下文所谓入学必有养也其不能为士者则授以二十五𤱔之田即孟子所谓馀夫也可见古人十五岁时为士为农已判皆有以自养而不复仰给于父母矣 尚书大传云王子八岁而出就外舍束髪而入大学公卿之世子大夫元士之适子十有三年始入小学二十入大学又云大夫七十而致仕退老归其乡里大夫为父师士为少师耰锄已藏新谷已入岁事已毕馀子皆入学年十五始入小学见小节践小义焉年十八始入大学见大节践大义焉距冬至四十五日始出学傅农事上老平明坐于右塾庶老坐于左塾馀子毕出然后皆归夕亦如之馀子皆入父之齿随行兄之齿雁行朋友不相逾轻任并重任分颁白者不提携出入皆如之愚按尚书大传所谓八岁而出就外舍束髪而入大学者葢即大戴礼保傅篇及白虎通所谓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此王子之礼也小学云外舍者以小学在外故也而十三小学二十大学则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入学之期也其所谓十五小学十八大学者则通公卿以下及士庶人之子弟言之故曰馀子皆入学馀子对适子而言也又其上下文所言皆系农事可见矣然则其入学之早晚不同何也曰凡经传所称大学小学皆指天子之学而言也而其所谓公卿大夫之子弟与夫国之俊秀者亦皆就天子之国言之也葢古者凡入学以齿虽天子之元子亦齿于士虽大夫元士之子及国之俊选亦上与王子齿其重如此所以惟天子之子八岁便入小学其馀则必先有以教之俟少长知君臣上下之义然后令入学其分愈卑其入学愈迟如内则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以至十年就外傅学书计学幼仪之类皆所以先教之于家至十有三年学乐诵诗舞勺方可入学下至闾里间亦皆以里老之有道徳者为左右师以至升之序升之庠几经考校其升之学者皆司徒之所论定以选其秀者也故其教而成之也易为力所以至十五才入小学而十八便能入大学也王制诸侯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亦指诸侯之国学而言也其州闾乡党之学不待天子之命也故下文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但言国学未尝及乡学也又孔疏此小学大学殷制周则大学在国中小学在西郊愚谓不如礼书分天子诸侯说为得葢本文明云公宫又䝉上天子命之教然后为学说则其为诸侯之学无疑也在学之养若士大夫之子则不虑无养虽庶人之子既入学则亦必有养古之士者自十五入学至四十方仕中间自有二十五年学又无利可趋则所志可知须去趋善便自此成德后之人自童稚间已有汲汲趋利之意何由得向善故古人必使四十而仕然后志定只营衣食却无害惟利禄之诱最害人本注人有养便方定志于学愚按古者士农异业凿然无疑故樊迟请学稼圃而夫子斥以小人孟子亦曰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又曰居仁由义大人之事备矣然则既入学不复治农则必有养方定志于学其理自不易也朱子谓士升而上亦有时春夏耕耘秋冬肄业而疑程子学必有养之说为无据且谓安得许多粮给之恐是未定之论按语类问士人受田如何朱子曰上士中士下士是已命之士已有禄如管子士乡十五是未命之士若农皆为士则无农矣故乡止十五亦受田但不多周礼载师所谓士田是也观此则前说之误必矣又按郑司农谓士田者士大夫之子得而耕之田也后郑则谓士读为仕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也然观载师士田贾田并称则朱子以士田为士所受之田其说得矣后郑既以贾田等俱为其家所受田何独于此乃必读士为仕乎且其后引食货志云士工商家受田五口乃当农夫一人则士田为士所受之田明矣又按士受田五口当农夫之一则是每人当二十𤱔也 天下有多少才只为道不明于天下故不得有所成就且古者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如今人怎生㑹得古人于诗如今人歌曲一般虽闾巷童稚皆习闻其说而晓其义故能兴起于诗后世老师宿儒尚不能晓其义怎生责得学者是不得兴于诗也古礼既废人伦不明以至治家皆无法度是不得立于礼也古人有歌咏以养其性情声音以养其耳目舞蹈以养其血脉今皆无之是不得成于乐也舞上遗书无目字真氏曰礼乐之制虽亡而礼乐之理则在故乐记谓致礼以治身致乐以治心荘敬者礼之本也和乐者乐之本也学者诚能以荘敬治其身和乐养其心则于礼乐之本得之矣亦足以立身而成徳也三百篇之诗虽云难晓今诸老先生发明其义昭然可知如能反复涵泳真可以感发兴起则所谓兴于诗者亦未尝不存也古之成材也易今之成材也难易音异 朱子曰古者学校选举之法始于乡党而逹于国都教之以德行道艺而兴其贤者能者葢其所以居之者无异处所以官之者无异术所以取之者无异路是以士有定志而无外慕早夜孜孜惟惧徳业之不修而不忧爵禄之未至若夫三代之教艺为最下然皆有实用而不可阙其为法制之宻又足以为治心养气之助而进于道徳之归此古之为法所以成人材厚风俗济世务而兴太平也 孔子教人不愤不启不悱不发葢不待愤悱而发则知之不固待愤悱而后发则沛然矣学者湏是深思之思而不得然后为他说便好为去声下同 此因孔子之言而释之如此沛然者朱子所谓如时雨之化是也 㳺氏曰张子厚学成德尊识者谓与孟子比然犹秘其学不轻为人讲以为虽复多闻不务畜徳徒善口耳而已明道先生谓之曰道之不明乆矣人善其所习自谓至足必欲如孔门不愤不启不悱不发则师资势隔而先王之道或几乎熄矣故今且当随其资而诱之虽识有明暗志有浅深亦各有得焉而尧舜之道庶可驯致子厚用其言故关中学者躬行之多与洛人并初学者须是且为他说不然非独他不晓亦止人好问之心也好去声 此又以发孔子未尽之意葢初学者自不知有愤悱若不之启发何由有开悟处故复言此以见教人不可执一道也 以上并伊川语 横渠先生曰恭敬撙节退譲以明礼仁之至也爱道之极也撙祖本反从手俗从木者非说见曲礼撙裁抑也节俭约也仁以全体言爱以发施处言也葢人有一毫人欲之私则必无以检束其身心而非实有慈爱恳至之意周流贯彻则亦有行之而不能尽者故曰此仁之至爱道之极也张子尝言礼仪三百威仪三千无一物而非仁即此意也已不勉明则人无从倡道无从𢎞教无从成矣正䝉明谓明礼也此以见理之不可不明也 学记曰进而不顾其安使人不
  由其诚教人不尽其材此三句学记之文也下文乃详解之其者指受教之人而言人未安之又进之未喻之又告之徒使人生此节目不尽材不顾安不由诚皆是施之妄也此明进而不顾其安之意葢不由诚不尽材之患皆由于此不可以不谨也教人至难必尽人之材乃不误人观可及处然后告之圣人之明直若庖丁之解牛皆知其隙刃投馀地无全牛矣此明教人必尽其材之意易言纳约自牖即此意也庖丁解牛说见荘子养生主篇人之才足以有为但以其不由于诚则不尽其材若曰勉率而为之则岂有由诚哉礼记说下同此见三者又以使由其诚为主不然则虽进之而安亦必不能以尽其材也朱子曰若是逼得他𦂳他便来厮瞒便是不由诚问便是他解此两句只作一意解否曰固是既是他不由诚自是材不尽 古之小儿便能敬事长者与之提携则两手奉长者之手问之揜口而对或于敬事长者句绝非奉敷勇反 敬事谓敬其所事也与论语执事敬事思敬意同下特举事长一节以见敬事之意他如洒埽之类皆然葢 小儿无事可见故特举此以见其概说见曲礼葢稍不敬事便不忠信故教小儿且先安详恭敬此明小儿所以不可不教之敬事之意熊氏曰安详则不躁率恭敬则不诞慢此忠信之本也 孟子曰人不足与适也政不足与间也唯大人为能格君心之非非唯君心至于朋游学者之际彼虽议论异同未欲深较惟整理其心使归之正岂小补哉适音责间去声 孟子说此从孟子之言而推论之如此见不独事君当然也朋游以同辈言学者以后辈言整理其心使归之正有以为入徳之基故曰非小补也以上并横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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