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张子鹄,世将家也。天启二年,督漕入京师,甫逾淮,东方盗起,烽烟四塞。子鹄荷戈坐甲,与漕夫艘卒,拮据于宵旗夜柝之间。戒严稍解,以其间作为诗歌,息劳舒啸。过邸舍,请余是正焉。
子鹄深目戟髯,有幽、燕老将之风。读《孙子兵法》,妙得其解。大江南北,襟带险要,与夫江、淮习流之卒,吴、越击剑之客,无不收贮奚囊中。天下方多事,何暇以翰墨为勋绩耶?庆历以来,称名将者,无如戚南塘、俞盱江。南塘之练兵实纪,盱江之正气集,使文人弄毛锥者为之,我知其必缩手也。子鹄继俞、戚之后,登坛秉钺。方当论兵法,议束伍,修缉方略有用之书。长歌短讴,请一切庋置高阁,他日功成奏凯,效曹景宗竞病之什,余当属而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