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集三十七 鹤山先生大全文集 文集三十八
宋 魏了翁撰 景乌程刘氏嘉业堂藏宋刊本
文集三十九

鹤山先生大全集卷之三十八

             自庵类藁

           锡山安国重刊

 记

  成都府府学三先生祠堂记

开禧三年蜀盗既平诏遣刑部侍郎长沙

吴公猎谕蜀始至则以崇化善俗为大务

既遂以制置使治成都朔望即学官见诸

生讲授经义退语寮属曰古之教者既为

之建学立师而有道有德者皆同祠于学

成都典治为西南剧鼓箧学官者盖六十

州之士咸在顾倡明绝学以承孔孟如濂

溪周先生河南二程先生乃来有像设甚

非古人祠有道德者之意㑹余表兄髙文

卿亦以书请于公且曰三先生之祠偏天

下况周子尝仕合阳传谓蜀之贤人君子

皆喜称之二程先生则尝侍大中公游于

广汉成都最后伊川乆居涪著录甚众今

其遗风馀泽犹𬒳诸人春秋奉祠安可独

后则以属知华阳县度正郡教授杨寅恭

新简州教授王祖孙度地于汉文翁髙朕

石室之西祠乌以建安朱氏广汉张氏配

而属某为之记某固谢不敢而教授复以

公意来请不得辞也窃尝妄论天命不巳

物生无穷人惟独夫阴阳五行之秀以成

乎两间静虚动直万理咸备有仁义礼知

之性焉有恻隐羞悪恭敬是非之心焉有

口鼻耳目四支之用焉有君臣父子兄弟

夫妇朋友之伦焉是数者折而言之若弗

齐合而言之其极则一皇王以来生不并

世而行乎中国若合符节者率是道也尭

以天下与舜舜授禹曰人心惟危道心惟

微夏德既衰汤告民于亳首曰惟皇上帝

降𮕵下于民殷既队厥命周誓众于孟津

首曰惟人万物之灵曰道心曰𠂻曰灵凡皆

三王有天下之𥘉首明此义相后各数百

岁如出一口至于成王言生厚尹吉甫言

秉彛三代之衰而有刘子言天地之中孔

子言性与天道子思言诚孟子言善不以

世之相去有乆近与口授面命曾不少殊

益以见性命之源清明纯粹可以参天

地宰万物而关百圣者在此虽天下之生

一治一乱而是理必不可殄㓕也孟轲氏

殁学者失其传务记览为词章者沈痼于

卑陋既不足与语此其虚无寂㓕者自以

为高明又不肯事此是理虽卒不加损惟

大夲之不究则惑世诬民者得以潜驰一

世而伥伥冥行于无所存主之中盖降周

𥘿以迄五代治少乱多君不得为尭舜之

君民不得为尭舜之民凡以是焉耳艺祖

造宋首崇经术加重儒生列圣相承后先

一揆感召之至七八十年之间豪杰并出

周先生𡚒乎千有馀载之下超然自得建

图立书本于易之大极子思子之诚以极

乎阴阳五行造化之𧷤而夲之以中正仁

义贯显微该躰用二程先生亲得其传相

与阐发精微凡尭舜禹汤文武至于孔子

子思孟子授受之道至是复皦然大白扵

天下使学者皆得以求端用力于斯焉鸣

呼元气之之㑹而天运人事之相参乃至

如此猗其盛哉由是异人軰出又为之推

衍究极至扵朱氏张氏而三先生之蕴亦

㡬于发露无馀矣由三先而来虽不克皆

𩔰扵时䆒其用然以其嗣往圣开来 学

潜辅治理以建万世太平之源则孔孟氏

而下末有之也淳熙以后学者浸盛气数

屈信庆元学禁巳宻正理不兢卒之士习

日卑极于内惠外变之相仍则斯道也至

是益信夫不可一日不明于天下也决矣

吴公受学于广汉张氏者故能尊其所闻

以淑诸人既祠三先生又刻其遗书扵学

蜀自昔号多士学于京师者至此比斋鲁

継自今登斯堂拜遗像退而复读其书以

索三先生之所以为学者何事而反求诸

已幸而得之则弗措焉其必有兴起者矣

顾余至愚极陋何足以进此而幸尝有志

敢述所闻以告郡教授使复吴公且以自

厉云

  永康军评事桥免夫役记

岷山之江至军城之南其执湍旱冬涸则

连筏可济逮夏而航多有覆溺之患淳化

元年安定梁公楚以大理评事来守此邦

冬仍其旧夏则为石笼木栅竹绳而属绳

扵栅植于笼跨江而桥乌民至今赖之即

其官以名桥示不忘也桥比歳必一作费

以巨万数而官吏并縁骚动并野民不得

聊生王公之望漕益州乃以县官斥币加

旧材估直下邑尉市竹亦庶㡬知民疾苦

者而吏所侵牟十有七八民复以控干常

平事者为治其事民赖以少纾然尚有修

桥丁夫仍为广济一鄕之大害盖虽三钱

之赋半畒之宫亦例出一夫其为役不过

立木破竹运石而竹木未集护作之吏皂

必先期督夫稍失期则系累之榜笞以千

百为旅旷日持乆使民不得及时耕耨以

养其父母其逺者至自大面山下率戴星

往返不下百里仆溪卧谷为蛇虎所伤者又

不知其几也歳自春正月至于夏四月绳

桥成又自秋八月至于冬十月浮梁成以

日记民之穑夲于是尽矣役之𨻶惟夏冬

之仲季四阅月耳复有繁桥撤桥之役使

民终岁勤动不得休息吏又迁延其役不

苛取不厌先是今富顺守陵阳虞侯为郑

别驾以郡城至导江凡二十里所秋夏霖

潦泥淖没膝乃伐石甃涂山一夹植榆柳

人率谓便客有谓曰东郊既免涂潦之害

西山亦侯之民也富顺惧然曰子何以教

我则具告以造桥之为民也病者富顺力

议所以除之㑹去官今太守冨顺之仲凡

也至郡首访民瘼即石路与榆柳之未备

者为足成之且将推行万议一日鄕之民

诣郡愿以其鄕所产茶额凡一引则于土

产官钱之外更输百钱陌仿仿青城县例

官为募庸以代巳役庶各得以尽力扵南

畒侯不可曰使民至此皆有司之责也知

之斯巳速之尚忍荷办于民邪吏或执其

说则斥去之乃发郡少府钱召堰匠九十

人始二月之𠮷畨休唐功日四十五人支

庸百七十钱期月而罢其秋后亦如之具

以列于䑓府吴上诸朝前军器监汉嘉张

侯为茶马使者闻之曰此亦吾职也捐金

五十万以相其役山民大过望环一鄕之

耄倪击鼓镗镗拜舞于侯之庭至作为歌

诗以咏之侯乃登进其𦒿老而劳之且大

书数语勉以孝弟力田乐输省讼有老举

手至额前曰吾年逾八十自始十四五即

罹斯苦不图今日仁侯之极己也名再拜

感泣辞谢去巳而制置大使资殿安公下

侯所列事状于军与茶司俾永为定例曰

此惠当与大岷并为无穷民益大喜始桥

南面凡百五十丈率驾空凿虚工苟幸得

稍浅地以施力倾揺异甚过者不瞰风涛

掀涌心目掉动例疾趋以济二年间直桥

之中江遽积石成碛纵四百尺衡半之其

𫝑方兴而未艾也桥自是植栅有地当益

安固亡可虑人以为侯之隐念有相焉乃

相与议肖侯象筑室于桥之西并大使茶

马冨顺同堂而祠焉歧山安世通隐居大

面有年慷慨急义既祥颠末谓不可无纪

则以属余余惟有生之𩔖莫不同躰人能

恪共明命而无蔽扵有我之𥝠则凡天下

之饥之溺匹夫匹妇之不与𬒳尭舜之泽于我

心将有戚戚焉而不能以自巳者虽穷而

在下所以尭舜其君民者亦岂非吾巳分之

所当为况有社有民而足以行吾志者哉

昔雍公为名山茶官秩至卑也以沉𥠖辇

运博马茶岁妨农功乞以邮卒代民夫至

今䝉其利其后大抚全蜀入相天子以生

灵为己任计所减放无虑七百馀万缗使

民有常心而天彛赖以不泯者其端实肇

于此侯之为人挺有祖烈自始为郡崇正

学以迪士习申孝弟以示民厚考室庐以

舎穷独坏城郭以饬守备肃恭明神以教

民昭事祈报蕞尓 鄣亦既尽心焉耳矣

今只以桥之病民为之虑材鸠庸以蠲其

劳俾不违农时官无小竭其力之所逮为

事无小循其分之所当止呜呼如侯者诚

能充是心也庸可限其所如往邪诗曰裳

裳者华其叶湑兮侯之谓也夫侯名刚简

字仲易大使名丙字子文茶马名震字东

甫冨顺名夷简字㓜仁

  永康军花州记

永康之城南曰花州者俗号果园椔翳榛

莾歳乆不治陵阳虞仲易父来守是邦

今名而筑堂于其上取刘子临河之叹曰

羙功纵广四仭其衡之长如緃而加一以

嘉定之四年五月端午落成賔朋翕合慿

槛纵𮗚逝川腾辉列𪩘献状嘉卉输秀古

木樛翠危堞突立长桥卧空奇云落霞泉

日霁月随境変态应接不暇客曰呜呼噫

嘻此天地之閟(⿱艹石)有待焉者韩文公记燕

喜亭所谓斩茅而嘉木列伐石而青泉激

天作而地藏以遗其人者盖不是过也余

曰是则然矣自有宇宙便有此江山高明杰

持天地𥘉无隐乎尓而亦岂𥝠扵虞侯也

山径之蹊人惟不用耳用之而成路于介

然之顷夫岂自外求哉山之所固有者然

也惟人亦然与天地并立而为三 才居广

居也位正位也万物备具无少欠阙人惟

由之而不知其道故𥝠意横生自为町畦

而失其所以为广且正焉有能一日克已

复礼而有以洞见全躰则将随处充𥙿不

假外求胸次浩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

流者矣今余于是洲也亦以是观焉不然

乆矣其为洲也胡昔之昧而今之章昔也

过者弗顾而今⿺辶处为部南之胜岂侯之力

所能袭而致之邪侯瞿然曰非子不能发

此子其遂以斯言记斯洲也是为记侯名

某乾道宰相雍公之仲孙余则临卭魏某

 紫云山崇仙𮗚记

大中祥符七年绵州守臣刘宗奏言彰明

县紫云山崇仙𮗚杜木有文为道士形及

北斗星象伻来以图上宣示宰臣亍禁中

臣旦臣准各拜表贺逮重和元年始逮道

学是歳诏崇仙𮗚其以延祥为额国朝崇

尚老氏惟祥禧政宣间为盛而是山𬒳

凡再今皆在太史氏岂其山川郁蟠固有

以宅灵气㑹风云而感召至祥(⿱艹石)此者乎

尝欲考诸方志以验其然否未果也开禧

二年余校雠中秘书山之道士曰赵道川

以刋志未备迺木陆万里䟽其事而语诸

余㑹余去国乃俾它属道川蹴然谢不敢

则为言子诚有意焉他日其访我于蜀尚

有以赎今也既舎去后六年余尚里居道

川踳门诸曰京师之㑹逄执事之不间虽

然执事尝队言焉出其观之图牒则视前

益加详盖山居彰明县之西南四十里所

曽峦环秀古木樛翠地理书谓常有紫云

结其上故名理或然也冈来自北为天仓

为龙洞东为风洞为仙人青龙洞露香䑓

西为蟆頥为白云洞南为天台山为舜帝

洞𣑯溪源天生桥其阙则前为元始殿为

黄箓宝言九真殿在后玉皇殿在九真后

东岳天师锺楼在前左三元桂籍真官真

武在前右南辰五师后左经楼瑞真堂后

右三仙六神居前两庑以至斋宫宿庐庖

湢库圉以固以具古柏䁀立于庭者巉岩

老硬盖不知年而其间所谓黄箓宝宫则

世传为唐开元二十四年神人由他山徙

寘于此者也宫之三十六柱皆檀木铁绳

隐迹迄今不毁所谓柱木有文则住山张

承果修是宫而得之即国史所书者也

诏承杲倍赐束帛反御茗紫衣师諕由

是逺近翕翕归向馆宇盖修像设有严

相承至满懐㫫与其徒复増拓之爰蔇于

今营甃髹壁之工日备猗其伟欤古之

民四今之民六而四不足以加二古之

教一今之教三而二常足以胜一人谓

三氏语人以善恶祸福故崇尚者众非偶

然也服儒衣冠者满天下岂不曰自孔氏

孔氏之德大要使人近思下学谨独为巳

即事即物以致其知而充之以至扵治国

平天下其道盖至约而易知至近而易行

者也而鲜有能的然笃信以从事扵斯如

二氏之徒尊其师之说使四方之人奔走

附集衎衎施施而不能己者虽缮营宫庙

裒聚遗文儒者亦鲜及之因道川之来之

勤之请之力而重有感焉乃并书以遗之

且将以谂吾徒焉

 成都府灵应𮗚赐额记

嘉泰元年夏四月四川制置使言臣窃推

北方真武自武当飞升受命帝所谓民祓

不祥隋唐以来威异𩔰著逮太宗肇兴𮗚

宇累圣相承隆名䆳阙像设有严四方翕

翕骏奔而成都为西南一都㑹乃未有待

祠脱遇水旱疾疫祝禳无所庆元间郡贡

士刘兴道流张元简首议建祠请于郡

愿卜蜀荘故庐之左方鸠僝功㑹臣入蜀

吏民言状愿得郎功臣以一方休戚所系

亟命崇成既又为记其事于石由是物庇

疠则祷之时雨旸赐则祷之祝厘禳沴靡

诚不应吏民复诣郡乞号荣臣稽之记牒

参诸申令敢昧死请愿诏有司议所以褒

崇之寻下礼官议如律开禧元年八月辛

卯制曰可其以灵应为𮗚号于是邦人厌

恱抃舞相与服天子之宠灵复相谓曰𮗚

之始基也我刘公惠顾吾圡实庀斯役今以

状闻而公位枢筦复相嘉号之成是不可

以无纪以某尝从事此州也属焉某以为

神职乎幽人职乎明神者助天地以成物

而人者其又为神明之主者乎事神之间

圣人难之然正直依人靖共介福古有明

训后世舎本趋末所当交神塞明者非委

诸茫昧则沐扵恐畏而感通之道微矣今

真君之威神启梦扵列圣效灵扵四方风

行电驰旁魄流衍而司蜀戚休不间遐逺

公之位望方将为天子変正天纪陶融景

化以福百万生灵而念蜀戚休不间前后

则神之所以依人而公之所以忠于民而

信于神者各致其能而不相渎矣是二者

昔宜书敢以附号荣之末云

  资州新创贡院记

古今未有遗民而可与共治者是故先王

立为司徒教之以徳行道艺而兴其贤能

鄕老大夫以礼礼賔之向为万民也今合

众而尊异之众宾之席皆弗属焉厥明献

其书则王再拜而后受与祖庙之宝物偕

藏于天府其不轻而重也盖(⿱艹石)此自科目

设而教法浸坏虽二汉近古此意间有存

者迄魏晋隋唐则事益逺于古舒元舆所

谓试之日士携脂烛餐器分坐于寒庑冷

地唐虞辟门三代贡士未有(⿱艹石)是慢易者

相承以至于今未之有改虽然是固因时

之制不得已也顾独不可救其甚而益其

所未备者乎资于西南为文物郡由先汉

二王以后代有㫫人埀诸万世而修名嫀

节尤莫盛扵国朝迨百年而来亚礼部冠

大庭擢䁀甲首全蜀者项背相望由宰臣

法从寺监郎圉班班可考资之文物扵是

为蜀称首然考其贡士之宫则未之有也

寓试于报恩佛舎弗便则合郡县庠而𣗥

焉犹病其𥚹也庆元𥘉分漕司贡额于诸

郡资之贡二十有一人至是増为三十有

二士舎是亡他途也则就试者因以倍于

昔盖不下五千人而仅入出于一门既未

免有壅阏躏藉之虞幸而得入负笈而冀

少纾焉则伥伥然靡所止戾编苇架竹犹

未足以容也有徙就于楼居者焉则危栈

腐梁上下填牣廪乎压覆是惧投卷之庑

衣冠曵屦校艺之馆藩㧞级夷封录之所

嚣隘近市导水之沟污秽杂袭士生一世

居广居而立正位其所存何如也今(⿱艹石)此殆

所谓唐虞三代不(⿱艹石)是慢易者乎今崇庆

守杨侯某故绍兴戎监某之孙也方懐绂

里居慨然曰我祖父捐田千畒于学以资

公养所以望扵鄕之士者不为薄矣今登

进贤能之所而苟焉弗称盍即其地思所

以拓之者草图练日虑材鸠庸而为士者

翕翕以应县庠之西北为民僦居请庚之

得方七十六丈有奇石墙环缭三门彪列

四庑昈分攀龙附鳯二堂屹于左右中为

三术以直逹郡县庠修畅而靓深至扵有

司之直胥史之舎悉増其旧直中门为亭

南向以发舒文明之气士逰其间庶㡬绰

乎有客不复如前日之填然几䙝其所甚

重者矣经始扵嘉定二年春正月汔其年

之冬十一月新筑凡五百四十楹诸费为

钱一千四百四十万有奇郡守眉山吕君

涧赞其成都教授潼川王君晞鸿以杨侯

赴镇代其劳𥂟石令王君子克率外三邑

缗钱以助制置司机冝郡人赵君希浚以

前三歳举人尝输金于州也至是白其长

出所输以给用度州之士各襁属不绝役

成复具以颠末属余为记余毎叹古道沦

夷上漫扵求贤下苟于应令上下相与以

薄而俗益不古(⿱艹石)自庆历崇儒诏州县各

立学官而士始知𭄿学承平日乆列郡各

有贡院修屋坏除位置有所(⿱艹石)知所以重

其事者矣顾犹未能骤改其所谓慢苟且

 朝廷设科将以蒐实材崇正学为斯世

用也今或者往往以浅陋得例持衡榷无

用之文为取才之的士苟于得者亦随其

程度而为之应幸而得之则又将其今日

之所以取于人者取人彼是相寻其流益降

充而为公为鄕皆此其选其本(⿱艹石)是则其

所成就盖可𩔖推其间亦岂无鸿生硕儒

田斯以进者然自非豪杰之士暸然乎义

利之分其能不为所溺者鲜矣尝试使今

之校士者参诸古人之所以取惟正学之

尚而不必泥科臼以榷陈腐之文今之充

赋者思古人之所以进务正学以言而不

必曲程度以循有司之陋则今日取士之

制藉曰不皆出诸此而吾所以自立者未

尝一日而离乎此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

中矣在云者非必役役于干禄也脩其天

爵而人爵从之从之云者非必区区于要禄

也夫如是不惟得之有道士之闻风者且

将日改月化惟本之趋视夫词华之工科

级之盛者且将有所不屑也推之以用世

况肯不义而富且贵乎顾余不令何足以

预闻乎此因士之请之尘书此以遗之将

兾偕事斯语求为君子之归母俾世儒以

科目相诟病也






鹤山先生大全集卷之三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