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十四 黄氏日抄 卷六十五 卷六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六十五    宋 黄震 撰读文集
  黄涪翁文
  赋
  赋十首对青竹得于嘉州意即吾乡间碧玉之类也茶赋谓寒中瘠气莫甚于茶或济之盐勾贼破家于是有胡桃松实云云盖今用茶果云
  
  濓溪诗序言周茂叔人品甚髙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晦庵谓此语最善形容有道者气象而乃谓濓以志廉岂濓溪二子寿焘亦不详家世之旧居以告耶
  木之郴郴诗谓知人之微杨修之取祸不如隰子之止伐木隰子又不如百里矣之去虞也 郎罢出三卷送少章诗 西风壮士涙多为程颢滴 南𥦗读书声吾伊四卷 海牛押帘 录续见卷六 银茄
  但观百世后传者非公侯 东坡移和靖配食水仙见七卷诗注
  暖足瓶名脚婆 唐婆镜叶底开花号羞天花山谷云此鬼臼也岁生一臼满十二岁可为药今方家所用乃鬼灯檠草耳
  书磨崖碑后抚军监国太子事何乃趣取大物为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见九卷寄黄㡬复诗 嘲小德诗学语啭春鸟涂窗行莫鸦 莲蓬竹夫人改名青奴 匹似无田过一生见十卷今俗云譬似丧家狗丧本平声山谷诗云顾我今成丧家狗期君早作济川舟乃作去声用 猫儿头笋见二卷 在官而可行其私惟学而已十三卷壁阴斋铭 行庵王良翰剪棕作 川䖃䕢见十四卷演禅师赞 人得交㳺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
  
  胡宗元诗集序王定国文集序小山集序皆山谷文之畅逹变化可压卷者也若成诵可长一格十六卷
  伯夷叔齐庙记谓諌武王不用去而饿死则予疑之阳夏谢景平曰二子之事凡孔子之所不言可无信也其初盖出荘周空无事实其后司马迁作史记列传韩愈作颂事传三人而空言成实
  杨惠之以塑工妙天下为八万四千手眼观音不可措手故作千手眼今之作者皆祖惠之
  山谷请东坡作文法云但熟读檀弓
  杂着以荘周内萹论为第一谓由荘周以来未见赏音者晩得向秀郭象䧟荘周为齐物之书以论语断论为第二谓义理之会也不能心通性达终无所得以孟子断篇为第三谓子云知孟子
  解疑篇论御奴婢云退自省不肖之状在予躬者甚多
  墓志
  狄遵礼知鄞县县无讼筑亭观延闽人章望之讲学士子颇归之
  呉革为吉州先是蹇周辅增盐课二百万民已失生理而魏纶上诸县增课九十五万公至则请今后所增盐勿以为课
  韩复知五台山寺务司五台供施倾天下恶少年多窜僧籍中囊橐为奸君擿其魁宿置于法
  刘禹为德荣县盐井淡而征不除君为特蠲四十万四会县民岑探为妖经略使遣将童政捕斩而政部曲多不法黄㡬复言于经略谓一童政之祸百岑探不足云
  山谷贬黔州时李元叔仲良兄弟相继周之
  山谷作铭志简明有法多佳者晁补之父与刘道原者宛转尤佳
  题䟦
  题自书卷后予所僦舍虽上雨傍风家本农耕使不从进士则田中之庐舍如是又可不堪其忧耶
  贫士不能相活富子不足与语
  牧䕶歌是巴中赛神曲又见别集
  巴蜀自古多奇士独不闻善书者
  庵非屋字不当从广三国焦光传云居蜗牛庐中意是今庵后汉皇甫规持节监闗中兵亲入庵庐巡视即用此庵字为有据依
  列子书有深禅妙句盖普通中事不自葱岭传来信矣荆公劝俞清老脱逢掖着僧伽黎然生龟脱壳亦难堪忍后数年见之儒冠自若也山谷又尝䟦赠清老谓其忿愠欲祝髪曰免与俗子浮沉予曰去而与祝髪者㳺其中虽有道人亦如沅江九肋龟尔与俗子为伍方自此始
  男女昏嫁渠侬堕地自有衣食分诗所谓诞置之隘巷牛羊腓字之其不应冻饿沟壑者天不能杀也今蹙眉终日者正为百草忧春雨耳意天字当作人 一干一华而香有馀者兰一干五七华而香不足者蕙
  尔雅山有冗为岫谢𤣥晖诗窗中列逺岫徐季海云孤岫龟形在皆误用字
  荆公称竹楼记胜醉翁亭记山谷主之
  欧公赏和靖疏影横斜之句山谷谓不如雪后园林才半树水边篱落忽横枝
  司马谈之子迁刘向之子歆班彪之子固王铨之子隠姚察之子简李药师之子延寿刘知㡬之子𫗧皆继世汗简
  狂僧誓酒文见二十七卷
  二十八二十九两卷皆评书法谓二王父子之后惟张长史颜鲁公有韵本朝则东坡又论遗教经译于姚秦𢎞始四年在王右军没后数年至贞观中行遗教经
  县印却不祥云昔有道人禁人竞渡不行舟人有嘻笑者道人云此有道术夜当报我乃谒县令置床卧而借县印阁其上中夜有声硁然至印而止吾乡明州州印缺角闻昔有太守李夷庚精道术尝坐三江亭望舶舟将至戏以荔子壳置酒杯而拨之舟亦与之俱旋俄而舟不旋夷庚惊曰此有报我者矣亟叠卓坐其下而阁州印其上俄有飞劔来缺印一角夷庚起而怒曰我戏尔乃遽耶作法沉荔子壳舟亦沉以今县印事观之则有之矣
  或问不俗之状曰难言也视其平居无以异于俗人临太节而不可夺此不俗人也
  山谷欲取所作诗文为内篇其不合周孔者为外篇二十六卷末
  外集
  墨竹赋阳虎有若之似夫子市人识之颜回之具体门人不知
  赠李彦深上丁分膰一饭饱藏神梦诉羊蹴蔬
  上冢诗云松楸十年拱和云芝菌生画栱拱与栱各字送曹子方诗子鱼通印蚝破山愚闻子鱼出兴化通应港有通应侯庙故名此鱼以小为贵无通印者东坡亦曾误盖传闻以通应为通印
  泊舟白沙江口诗呼禹济黄川呼禹字记出柳诗题山谷大石畏畏佳佳石谷水畏音委佳音觜
  催公静碾茶雪里过门多恶客自注云不饮者为恶用之欤观之为义本自僧人来耳
  与王子飞书谓作笺古无此礼近世李宗谔始以公状施于私敬如王元之杨大年皆不用故在髙位而不可望以相知者未尝与书其可望以相知者不修世俗之礼
  淫坊酒肆即是道场见成都府请六祖禅师文
  雨晴过石塘诗晴岫挿天如画屏余按山谷谓岫为山之穴古作山用者非而今云晴岫挿天㡬自背其说矣
  揶揄作由音押
  对雨寄赵正夫故人叠叠去宰木上女萝愚按注内翰作曾纡墓志云宰上之木拱矣宰字代冢字用也
  寄扶沟程太丞之扶亭大夫伯淳父平生执鞭所欣慕会稽竹萌诗硕人俣俣舞公庭余友昔或谓余诗不用经句然则亦无此拘也 至蹀躞和侍讲诗 雨甲烟苗菜杞 萨跛虀雪中诗
  次韵子髙绿叶青阴啼鸟下㳺丝飞絮落花馀见晚春意思
  豫章先生传 先生其先金华人六世祖瞻以䇿干江南用为著作佐郎知分寜县瞻生玘玘生元吉始小筑水上元吉生中理中理生湜湜生庶尝摄康州实生先生㓜孤从舅李公择学登治平四年第调汝州叶县尉除大名府国子监教授留守文潞公留之再任先是眉山苏公见先生诗于孙莘老家因以诗往来苏公以诗抵罪先生亦罚金直差知太和县移监德平镇过泗洲僧伽塔作𤼵愿文戒酒色肉但朝粥午饭如浮屠法时元丰七年三月也召入馆纂修神宗实录丁母忧除同修国史辞疾为请郡奉祠绍圣初谓实录多诬责涪州别驾黔州安置外兄作本路常平官避嫌移戎州徽宗登极叙复又召为吏部员外郎不得拜知太平州九日而罢以尝作荆州承天院塔记运判陈举采摘其语以为谤国除名编录宜州卒焉年六十一先生风韵洒落胸中恢疏事母孝有曾闵之行遇郊当任子舍其子而官其兄之子尝㳺灊皖乐山谷等石牛洞之林泉因自号山谷道人王炎集其文李彤再为外集诸孙㽦近为别集
  别集
  毁璧序叙山谷之女兄事姨母之子洪民师年二十五而卒姑恶之不以葬焚而投诸江山谷筑亭庐山而妥之
  通神论序论六经之㫖深矣近世刘敞王安石之书读之亦思过半矣
  马文叔字序元名景纯名字加景盖自汉魏以来失之诗云髙山仰止景行行止景行犹髙山也而曰景仰之者余不知其说也
  黄彛字说酒善溺人故六彛皆以舟为足
  有而不规者疏之也无而置戒者亲之也
  转轮藏始于双林大士
  注老子道可道一章先注常字云神鬼神帝先天先地自古以固存所谓常也其注无名云常无欲而生太空太空忽生天地天地以我为始故强名之曰无名愚按老子所言虽非义理之正就其本文意尽明白今山谷之注如此则不晓其何说矣
  杜诗笺请急请假也晋令如此
  咳苦革反 笼竹之笼音永蜀名大竹为梦笼 竹叶出张华轻薄篇云苍梧竹叶青宜城九醖酒
  峡中养鸦雏帯铜锡环献神名乌鬼
  答王周彦书有云孔孟之学不及于周公殆不晓其何义
  戒读书士大夫家不可令读书种子绝
  论作诗文云安乐温饱君子所畏又自谓作诗在东坡下文潜少㳺上杂文与无咎等耳
  论俗呼字䖃苴泥不熟也 橙橘属也枨两旁长木也今人书凳为橙非是橙音澂疑今之金橘是也 □□音烈挈务出独见以乖迕人为贤者也 傀儡或作魁礨象古魁垒之士袈裟梵语本云迦罗沙曵此云不正色译书略梵语也 铳充仲切蒲迸切使令人不便利也 论周礼□食以酒为饼若今𤼵胶饼盖饼也 旁曰帷上曰幕合曰幄上承尘曰帟
  下手书盖不能书者尽指节
  龙眼惟闽与南越有之左思蜀都赋云旁植龙目亦不自知其失也
  青阳氏本洛阳唐末有虞部者官于蜀留居井研煮盐为富人凡巴蜀之青阳皆以井研为宗山谷志其墓者名希古
  眉山史氏自李顺王均之乱悉散其仓廪而自匿不污其乱有名褒与襄者始皆登第
  岣嵝读如茍𪣻山颠也
  牧䕶歌巴峡祭神刳曲木如瓠击而歌舞盖木瓠字误为牧䕶
  或谓范子政父祖皆名士故宜贤山谷曰文王割烹武王饨鼎叔且举而荐之管蔡不食谁能强之
  陈端夫田武成学入仕其意常欲一自洗于爼豆之间题画菜不可使士大夫不知此味不可使天下之民有此色
  烈风偃草木客子当藏舟入浦溆中强人力牵挽欲何之耶
  元符三年十二月甲辰夕雪寒呼酒崇寜四年二月庚戌夜沉醉作草皆在元丰𤼵愿不饮酒之后不晓山谷之𤼵愿果何如岂轻诺者耶谁实强之而轻诺也
  䟦章草千字文章草言可以通章奏耳千字乃周兴嗣取右军帖中所有字作韵语章帝时未有也世乃以为汉章帝书谬矣
  缪篆音绸缪之缪汉以来符玺书也
  史绍封乞书为它日相见之资山谷曰今日鲁直即他日鲁直又安用书为质耶
  晋城刘仲叟多闻强识唐书天文地理律历五行志皆所更定诸公仰成而已
  山谷作静照禅师真赞逺山作眉红杏腮嫁与春风不用媒阿婆三五少年日也解东涂西抹来
  书简
  极热物能驱逐药力随大府出则十不得四五方阴阳家谓克己者为官既己从仕则受制于官不得悉如意也
  刲舂锄之股以㗖於菟岂能久堪耶
  数十年先生君子但用文章提奖后生故华而不实世间鄙事有甚了期一切放下专意修学
  渉猎百篇不如深考一卷
  文章无他但要直道而语不觕俗
  镫盏古有短柄沈约四声云镫盏柄曲
  二难前辈用拟魏太子诗序云楚襄时有宋玉唐景梁孝王时有邹枚某疑滕主阁会集主人有兄弟俱是显人耳
  人生须辍生事之半养一佳士教子弟又当尊敬之久而不倦乃可以尽君子之心而其功专
  涪翁孝友忠信笃行君子人也世但见其嗜佛老工嘲咏善品藻书画遂以苏门学士例目之今愚熟考其书其论著虽先荘子而后语孟至晚年自列其文则欲以合于周孔者为内集不合于周孔者为外集其说经虽尊荆公而遗程子至他日议论人物则谓周茂叔人品最髙谓程伯淳为平生所欣慕方苏门与程子学术不同其徒互相攻诋独涪翁超然其间无一语党同方荆公欲挽俞清老削髪半山涪翁亦屡諌不容且识列子为有禅语而谓普通中事本不从葱岭来此其天资髙明不缁不磷岂苏门一时诸人可望哉况公虽以流落无聊平生好交僧人㳺戏翰墨要不过消遣世虑之为而究其说能埀芳百世者实以天性之忠孝吾儒之论说至若禅家句眼不可究诘其是非者等于戏剧于公岂徒无益而已哉读涪翁之书而不于其本心之正大不可泯没者求之岂惟不足知涪翁亦恐自误
  前辈多以其所居自名东坡涪翁则皆以其谪居之地名称涪翁亦足配东坡若山谷乃𤅬皖间寺名翁倾其林泉而乐之故亦尝称山谷然山谷本唐世蛮獠黄氏洞名翁黄民也谊不当袭用但宜称涪翁云


  黄氏日抄卷六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