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子抄释_(四库全书本)/卷07 中华文库
二程子抄释 卷七 |
钦定四库全书
二程子抄释卷七
明 吕柟 编
朱光庭录第十九
性静者可以为学〈释性动者习静亦可学〉
学在知其所有又养其所有〈淳 释能知者必能飬〉
得意则可以忘言然无言又不见其意〈正 释此有为而发〉心得之然后可以为己物〈淳 释心得须自验〉
黙而识之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善问者斯可矣〈释黙识亦深程子看大浅〉
学始于不欺暗室〈释过此坦然行矣〉
学者多蔽于解释注疏不须用功深〈释始学亦难免解释既喻矣即当超然也〉
大率把捉不定皆是不仁〈释不定亦系未勇〉
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若上竿弄瓶至于斵轮诚至则不可得而知上竿初习数尺而后至于百尺习化其高矧圣人诚至之事岂可得而知〈淳 释习熟自化〉
士大夫必建家庙庙必东向其位取地洁不喧处设席坐位皆如事生以太祖面东左昭右穆而已男女异位盖姑妇生无共坐也姑妇之位亦同太祖之设其主皆刻木牌取生前行第或衘位而已妇各从夫每月告朔茶酒四时春以寒食夏以端午秋以重阳冬以长至此时祭也每祭讫则藏主于北壁夹室拜坟则十月一日拜之感霜露也寒食则又从常礼祭之饮食则称家有无祭器坐席皆不可杂用庙门非祭则严扃之童孩奴妾皆不可使䙝而近也〈释此礼甚近人情与卜吉冬至祭始祖等说又异〉凡说婚姻男女多言东东取生育之意人君多言南凶丧多言北又有各就其国所有而言者如周诗多言南〈释音出阴阳自然之义〉
彼之事是则吾当师之彼之事非是则吾又何校焉是以君子未尝校也〈伯淳 释是非皆不可尤人〉
知性善以忠信为本此先立其大者〈伯淳 释惟此忠信为难〉荀子曰养心莫善于诚周茂叔谓荀子元不识诚伯淳曰既诚矣心焉用养故荀子不知诚〈释诚有二用荀言亦可取故大学言诚意中庸言诚身〉
陈渊拾遗第二十
孔子生而知之者自十五以下事皆学而知之者所以教人也三十有所立四十能不惑五十知天命而未至命六十闻一以知百耳顺心通也凡人闻一言则滞于一言一事则滞于一事不能贯通耳顺者闻言则喻无所不通七十从心然后至于命〈释孔子实如此用功来非但为教人也〉孔子之见南子礼当见之也南子之欲见孔子亦其善心也圣人岂得而拒之子路不悦故夫子陈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言使我至此者天命也〈释矢作陈解是〉
李叅录第二十一
汉之儒者所以从学者数百人非惟风俗亦皆笃行君子也晋人高尚不足道矣〈释惟笃实能格人心〉
质夫曰尽心知性佛亦有至此者存心养性佛本不至此先生曰尽心知性不假存养其惟圣人乎〈释佛之尽心知性与吾儒异耳〉
冯理拾遗第二十二
春秋书灾异葢非偶然不云霜陨而云陨霜不云夷伯之庙震而云震夷伯之庙分明是有意于人也天人之理自有相合人事胜则天不为灾人事不胜则天为灾人事常随天理天变非应人事如祁寒暑雨天之常理然人气壮则不为疾气羸弱则必有疾非天固欲为害人事德不胜也如汉儒之学皆牵合附㑹不可信〈释汉儒亦有大义在但指应太过致人不信〉
今时人看易皆不识得易是何物只就上穿凿若念得不熟与就上添一德亦不觉多就上减一德亦不觉少譬如不识此兀子若减一只脚亦不知是少添一只脚亦不知是多若识则自添减不得也〈释后儒于易上或作𤣥或添卦者则于易之义恐未得也〉
月令尽是一部好书未易破他桞子厚破得他不是若春行赏秋行刑只是举大纲如此如云汤执中文王视民如伤武王不泄迩不忘远不成圣人各只有一事可称也且据一处言之耳又如冬日则饮汤夏日则饮水不成冬日不得饮水夏日不得饮汤也〈释看月令如看易卦随事立文耳〉
儒者只合言人事不合言有数直到不得已处然后归之于命可也〈释人事尽处命可立〉
罗从彦拾遗第二十三
论语曾子有子弟子论撰所以知者唯曾子有子不名〈伊川释恐论语亦曽有二子所记而其门人笔之耳〉
灌以降神禘之始也既灌而往者自始以至终皆无足观言鲁祭之非礼也不知者葢为鲁讳如自此事而正之其于天下如指掌之易〈伊川 释此解明实〉
胡安国家本第二十四
明道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不其忠乎天地变化草木蕃不其恕乎〈释欲学者照如此学忠恕〉
匹夫悍卒见难而能死者有之矣惟情欲之牵妻孥之爱断而不惑者鲜矣〈释窒欲甚难耳〉
思虑不得至于苦〈释苦则不能自得〉
人之多闻识却似药物须要博识是所切用也〈释有切用处虽博识何寄然须种种辩别得声色臭味方可〉
为天下安可求近效才计较著利害便不是〈释除是有仁智心者方能为〉
程子与侯仲良语及牛李事因言温公在朝欲尽去元丰间人程子曰作新人才难变化人才易今诸人之才皆可用且人岂肯甘为小人在君相变化如何耳若宰相用之为君子孰不为君子此等事教他们自做未必不胜如吾曹仲良曰若然则无绍圣间事也〈尹子亲注云此段可疑 释此必有机括转移恐未可疑也〉
伊川在经筵已闻上盥漱喷水避蚁他日先生进曰愿陛下推此心以及天下〈释此与孟子意同〉
程子葬父使周恭叔主客客欲酒恭叔以告先生曰勿陷人于恶〈释此须有作用感化者可〉
风竹便是感应无心如人怒我勿留胸中须如风动竹〈释风动竹者自然也〉
或谓伊川曰先生于上前委曲己甚不亦过乎曰不于此致力尽心而于何所〈释一致力尽心便仁〉
性无不善其所以不善者才也受于天之谓性禀于气之谓才才之善不善由气之有偏正也乃若其情则无不善矣今夫木之曲直其性也或以为车或可以为轮其才也然而才之不善亦可以变之在养其气以复其善尔故能持其志养其气亦可以为善故孟子曰人皆可以为尧舜惟自弃自暴则不可与为善〈释性才皆出于天其气同也〉
鲜于侁问伊川曰颜子何以能不改其乐正叔曰颜子所乐者何事侁对曰乐道而已伊川曰使颜子而乐道不为颜子矣侁未达以告邹浩浩曰夫人所造如是之深吾今日始识伊川面〈释乐最难寻若到得后方有所乐耳〉
胡文定公集记此事云安国尝见邹至完论近世人物因问程明道如何至完曰此人得志使万物各得其所又问伊川如何曰却不得比明道又问何以不得比曰为有不通处又问侍郎先生言伊川不通处必有言行可证愿闻之至完色动徐曰有一二事恐门人或失其传后来在长沙再论河南二先生学术至完却曰伊川见处极高因问何以言之曰昔鲜于侁曽问颜子在陋巷不改其乐不知所乐者何伊川却问曰寻常说颜子所乐者何侁曰不过是说颜子所乐者道伊川曰若说有道可乐便不是颜子以此见伊川见处极高又曰浩昔在颖昌有赵均国自洛中来浩问曾见先生有何语均国曰先生语学者曰除却神祠庙宇人始知为善古人观象作服便是为善之具又震泽语录云伊川问学者颜子所乐者何事或曰乐道伊川曰若说颜子乐道辜负颜子邹至完曰吾虽未识伊川面已识伊川心何其所造之深也〈释乐便是道而人未之识〉
伊川先生将属纩时顾谓端中曰立子葢指其适子端彦也语绝而没既除丧明道之长孙昻自以当立侯师圣不可昻曰明道不得入庙耶师圣曰我不敢容私明道先太中而卒继太中主祭者伊川也今继伊川非端彦而何议始定或为师圣曰明道既死其长子不当立乎曰立庙自伊川始又明道长子死已久况古者有诸侯夺宗庶姓夺嫡之说可以义起矣况立庙自伊川始乎〈尹子亲注云此一段差语 释此差必矣虽伊川继太中主祭亦未必然〉
明道见神宗论人材上曰朕未之见也明道曰陛下奈何轻天下士上耸然曰朕不敢朕不敢〈此段见行状无上曰朕未之见也一句 释有本者之言自能感动君上〉
子曰㳺酢得西铭诵之即涣然不逆于心曰此中庸之理也能求于语言之外者也〈此一条已见于大全集然颇有缺误故复出此 释定夫之解明白〉
崇宁党禁方严子徙居龙门之南止南方学者曰茍能尊所闻力行所知则可矣不必及门也〈释此亦向晦宴息之意〉或问范祖禹曰或谓夫子有言曰人有笃志力行而不知道者信乎祖禹曰吾尝闻之夫子有所指而言之也〈释道未易闻闻之虽夕死可矣笃志力行恐未尽耳〉
㳺酢拾遗第二十五
问文中子圆者动方者静先生曰此正倒说了静体圆动体方〈释王以用言程以体言〉
初见先生次日先生复礼因是安下饭食稳便回谓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颜子箪瓢陋巷不改其乐箪瓢陋巷何足乐葢别有所乐以胜之耳〈伊川 释别有所乐富贵换不得也〉问佛戒杀生之说如何曰儒者有两说一说天生禽兽本为人食此说不是岂有人为虮虱而生邪一说禽兽待人而生杀之则不仁此说亦不然大抵力能胜之者皆可食但君子有不忍之心尔故曰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旧先兄尝见一蝎不忍杀放去颂中有二句云杀之则伤仁放之则害义〈伊川 释力能胜之语恐误𫝊〉
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与徳不孤一也为善者以类应有朋自远方来充之至于塞乎天地皆不孤也〈释所谓不孤不必比党只天下归仁便是〉
王𬞟春秋录第二十六
诗书易言圣人之道备矣何以复作春秋葢春秋圣人之用也诗书易如律春秋如断案诗书易如药方春秋如治法〈释诗书易皆前圣言春秋夫子自作即诗书易之用也〉
始隐周之衰也终麟感之始也世衰道不行有述作之意旧矣但因麟而发耳麟不出春秋亦须作也〈释春秋以获麟绝笔岂得无意〉
或言绝笔后王者可革命大非也孔子时唯可尊周孟子时方可革命时变然也前一日不可后一日不可〈释革命在人心上看〉
建阳大全集拾遗第二十七
圣人未尝无喜也象喜亦喜圣人未尝无怒也一怒而安天下之民圣人未尝无哀也哀此㷀独圣人未尝无惧也临事而惧圣人未尝无爱也仁民而爱物圣人未尝无欲我欲仁斯仁至矣但中其节则谓之和〈释此便是七情之正〉
荀卿才高学陋以礼为伪以性为恶不见圣贤虽曰尊子弓然而时相去甚远圣人之道至卿不传杨子云仕莽贼谓之旁烛无疆可乎隐可也仕不可也〈释荀失于言杨失于行其过均乎〉
杨子之学甚支离只立名做法言便不是了〈释此言足以革作文者之弊〉
游酢于西铭读之已能不逆于心言语之外别立得这个义理便道中庸矣〈道一作到释此是颖悟〉
向日与向火意思别火只是一个酷烈底性日则自然一般生底气便与人气接〈释冬向日夜向月知向火水矣〉
子夏易虽非卜商作必非子夏所能为必得于师传也〈释恐子夏亦不可小㸔〉
易因爻象论变化因变化论神因神论人因人论徳行大体通论易而终于黙而成之不言而信存乎徳行〈释易皆为徳行而发〉
周礼不全是周公之礼法亦有后世随时添入者亦有汉儒撰入者如吕刑文侯之命通谓之周书〈释洪纲大目非周公不能定〉
学者有所得不必在谈经论道间当于行事动容周旋中礼得之〈释据此可以修己可以观人〉
学者不学圣人则己欲学之须是熟玩圣人气象不可止于名上理㑹如是只是讲论文字〈释才玩气象便于自已动静上用功矣〉
易学后来曾子子夏学煞到上面也〈释二子通悟〉
君实近年病渐较煞放得下也〈释止是能用人言〉
天下宁无魏公之忠亮而不可无忠臣之义昔事建成而今事太宗可乎〈释此大义急〉
薛公言黥布出上策则关东非汉有非也使出上策亦败〈释薛公据当时事势言〉
赵襄子姊为代国夫人襄子既杀代王将夺其国夫人距战是也身为代国夫人社稷无主独当其任义不可弃社稷以与弟则战而杀之非姊杀弟也代国夫人杀贼也〈释有妇如是烈〉
陈寔见张让是故旧见之可也不然则非矣此所谓大丘道广〈释寔志远矣〉
唐之有天下数百年自是无纲纪太宗肃宗皆篡也更有甚君臣父子其妻则取之不正又妻杀其夫篡其位无不至也若太宗言以功取天下此尤不可最启僭夺之端其恶大是杀兄篡位又取元吉之妻后世以为圣明之主不可㑹也太宗与建成史所书却是也肃宗则分明是乘危而篡若是则今后父有事安得使其子〈释道重大纲不然皆茍而已〉
观太学诸生数千人今日之学要之亦无有自信者如㳺酢杨时二三人游其间诸人遂为之警动敬而远之〈释此见宋治不及于汉〉
先生自少时未尝乘轿项在蜀与二使者游二峡使者相强乘轿不可诘其故语之曰某不忍乘分明以人代畜若疾病及泥泞则不得已也二使者亦将不乘某语之曰使者安可不乘既至留题壁间先生曰毋书某名诘其故曰以使者与一闲人游若铮客当不竟不乘轿亦不留名〈释铮字未晓〉
村酒肆要之蠹米麦聚闲人妨农工致辞讼藏贼盗州县极有害〈释此亦极有验〉
汝之多瘿以地气壅滞尝有人以器杂贮州中诸处水例皆重浊至有水脚如胶者食之安得无瘿治之术于中开凿数道沟渠泄地之气然后少可也〈释少字下疑有脱字〉酒是麹蘖为之以乱其气人茍持其志则不到于乱乃知饮食须徳持之未有害也志之为力极可怪〈释只酒后把持便验得志能帅气〉
今人家买乳婢亦多有不得已者或不能自乳须著使人然食己子而杀人之子不是道理必不得已用二乳而食二子我之子又足备他虞或乳母病且死则不能为害或以势要二人又不更为己子而杀人子要之只是有所费若不幸致误其子害孰大焉〈释此亦仁术〉
今人居覆载中却不知天地在照临之内却不理㑹得日月此冥然而行者也〈释知我则知天地日月〉
凡人有斗筲之量有锺鼎之量有釡斛之量江海亦大矣然尚有限惟圣人之量与天地并故至多不盈至少不虚凡人为器量所拘到满后自然形见本朝向敏中号有度量至作相却与张齐贤争取一妻为其有十万囊槖也王随亦有徳行仁宗尝称王随徳行李淑文章至作相萧端公欲得作三路运使及退随语室中人曰何不以溺自照面㸔做得三路运使无皆量所动也今人何尝不动只得绫写一卷与便动又干他身分甚事〈释量要先有识〉
问古人所谓衣冠不正无容止为身之耻今学佛者反以为幻妄此诚为理否曰只如一株树春华秋枯乃是常理若是常华则无此理却是妄也今佛氏以死为无常有死则有常无死却是无常〈释死生顺有不愿偷生者矣〉
周茂叔谓一部法华经只消一个艮卦可了〈释艮卦尤广而切〉
时紫芝集微言第二十八
或问老子言天地不仁圣人不仁如何曰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也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非也圣人岂有不仁所患者不仁也天地何意于仁鼔舞万物而不与圣人同忧圣人则仁此其为能𢎞道也〈释言天地不仁亦恐未安〉
或问记曰康诰曰若保赤子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未有学养子而后嫁者也先生曰今母保养赤子其始何尝学来当保养之时自然中所欲若推此心保民设不中其所欲亦不远因说昔杨轼为宣州佥都一日差王某为杖直当日晚有同姓名者来陈状乞分产轼疑其杖直便决替了赤子不能言尚能中其欲民能言却不知其情大抵只是少察〈释少察处便是少仁〉
学者今日无可添唯有可减减尽便无事〈释惩忿窒欲是减〉或问忠恕之别曰犹形影也无忠则不能为恕矣〈释言忠恕不可祈也〉
尹子曰伊川先生尝言中庸乃孔门传授心法〈释大学亦是心法〉
范文甫问四象子曰左右前后杨中立问四象子言四方〈释皆以其近而告之〉
隽不疑说春秋则非处事应机则不异于古人董仲舒论事先引春秋论事则是引春秋则非〈释汉儒多借经生义〉王道与儒道同皆通贯天地学纯则纯王纯儒也〈释儒所学者王道〉
或问刘蕡曰浚恒之凶始求深也曰然则宜如何曰尺蠖之屈以求伸也疏远小臣一旦欲以新间旧难矣〈释当蕡之时而又无蕡言乾坤毁矣待致位高得君深而言则已共化矣〉
或问贞观之治不几三代之盛乎曰关睢麟趾之意安在〈释文末也〉
李朴〈字先之〉请教先生曰当养浩然之气又问曰观张子厚所作西铭能养浩然之气者也〈释能仁则能集义〉
子谓尹焞鲁张绎俊俊恐他日过之鲁者终有守也〈释尹张其后也验〉
尹子张子见先生曰二子于某言如何尹子对曰闻先生之言言下领意焞不如绎能终守先生之学绎亦不如焞先生欣然曰各中其病〈释观此程门师弟子言甚真实〉
王信伯问学于伊川曰愿闻一言先生曰勿信吾言但信取理〈释程子以理自处矣〉
先生过成都坐于所馆之堂读易有造桶者前视之指未济卦问先生曰何也曰三阳皆失位先生异之问其姓与居则失之矣易传曰闻之成都隐者〈酉室所闻云田夫释耒者误〉
朝廷议授㳺定夫以正言苏右丞沮止毁及伊川宰相苏子容曰公未可如此颂观过其门者无不肃也〈释起人敬亦非细事〉
朱公掞以谏官召过洛见伊川显道在坐公掞不语伊川指显道谓之曰此人为切问近思之学〈释程子不止称显道亦以觉公掞耳〉
张思叔请问其论或大高伊川不答良久曰累高必自下〈释此抑扬进退人物之方〉
有死而复苏者故礼三日而敛然赵简子七日犹苏虽蛆食其舌鼻犹不害唯伏地甚者遂致并股踵皆冷故未三日而敛皆有杀之之理〈释据此则三日小敛非宜〉
学者要先㑹疑〈释疑便可明〉
元经天子之史也书帝正月非也〈释帝正月拟王正月乎未必然〉章氏之子与明道之子王氏婿也明道子死章纳其妇先生曰岂有生为亲友死娶其妇者他日王氏来馈送一皆谢遣章来欲见其子先生曰母子无绝道然君乃其父之罪人也〈释程子此处亦难矣〉
范尧夫经筵坐睡先生语人曰尧夫胸中无事如此有朝吏入朝倒执手板先生曰此人胸中不是无事〈释坐睡恐亦未善若倒执手板者乱矣〉
陈经正问曰据贵一所见盈天地间皆我之性更不复知我身之为我伊川笑曰他人食饱公无馁乎〈释陈言荡矣〉或问涵养曰若造得到更说甚涵养〈释始造亦要涵养〉
心定者其言重以舒不定者其言轻以疾〈释定心只有知止一方〉杨子曰观乎天地则见圣人伊川曰不然观乎圣人则见天地〈释须㑹观自已方能见天地圣人〉
朱公琰为御史端笏正立严毅不可犯班列肃然苏子瞻语人曰何时打破这敬字〈释此便见子瞻害道〉
尹子曰冯理自号东皋居士曰二十年闻先生教诲今有一奇特事先生曰何如理曰夜间宴坐室中有光先生曰頥亦有奇特事理请闻之先生曰毎食必饱〈释此岂惟可解冯理乎〉
崇宁初范致虚言程頥以邪说诐行惑乱众听尹焞张绎为之羽翼遂下河南府体䆒学者往别因言世故先生曰三代之治不可复也有贤君作能致小康则有之〈释此虽有感而言自是实事〉
尹子曰邵尧夫家以墓志属明道许之太中伊川不欲因步月于庭明道曰颢已得尧夫墓志矣尧夫之学可谓安且成太中乃许〈释步庭中月而始志尧夫尧夫亦可谓有所得乎〉
吕与叔作横渠行状有见二程尽弃其学之语尹子言之先生曰表叔平生议论谓頥兄弟有同处则可〈释与叔此言太过葢从游程门后发不若伊川言平〉
温公薨朝廷命伊川先生主其丧事是日也祀明堂礼成而二苏往哭温公道遇朱公琰问之公琰曰往哭温公而程先生以为庆吊不同二苏怅然而反曰鏖糟陂里叔孙通也〈言其山野〉自是时时谑伊川他日国忌祷于相国寺伊川令供素馔子瞻语之曰正叔不好佛胡为食素正叔曰礼居丧不饮酒食肉忌日丧之馀也子瞻令具肉食曰为刘氏者左袒于是范淳夫辈食素秦黄辈食肉吕申公为相凡事有疑必质于伊川进退人才二苏疑伊川有力故极口诋之云〈释苏氏学成文章何用乎〉
伊川主温公丧事子瞻周视无阙礼乃曰正叔丧礼何其熟也又曰轼闻居丧未葬读丧礼太中康宁何为读丧礼乎伊川不答邹至完闻之曰伊川之母先亡独不可以治丧礼乎〈释伊川不答者知其谲也〉
或问科举事业夺人之功是不然且一月之中以十日为举业馀日足可为学然人不志此必至于彼故科举之事不患妨功惟患夺志〈释即科举亦有学〉
明道先生毎与门人讲论有不合者则曰更有商量伊川则直曰不然〈释此见二子之和介〉
谢显道崇宁间上殿不称㫖先生闻之喜已而就监门之职陈贵一问谢显道如何人先生曰由求之徒〈或云建中间 释谢能信其师矣〉
司马温公辞副枢名冠一时天下无贤不肖浩然归重吕申公亦以论新法不合罢归熙宁末申公起知河阳明道以诗送行复为诗与温公葢恐其以不出为高也及申公自河阳乞在京宫祠神宗大喜召登枢府人以二公出处为优劣二先生曰吕公世臣不得不归见上司马公诤臣不得不退处〈释此明道仁义并有存处〉
陈经邦问诗说言唐魏已变先代之风又言先圣流风遗俗尽故次以陈两意似不异何以分先后先生曰圣人之都风化所厚圣人之国典法所存唐魏圣人之都其风虽变而典法尚在陈舜之后圣人之国亦被夷狄之风则典法随而亡矣三代之后有志之士欲复先王之治而不能者皆由典法不备故典法尚存有人举而行之无难矣〈释此齐一变至鲁之意〉
范温讥张思叔曰买取锦屏三亩地蒲轮未至且躬耕先生闻之曰于张绎有何加损也〈释程子可谓知思叔矣〉
范淳夫之葬先生为之经理掘地深数丈不置一物葬之日招在近父老犒以酒食示之其后发塜者相继而淳夫独完〈释此可谓厚淳夫矣〉
横渠学堂双牖右书订顽左书砭愚伊川曰是起争端改之曰东铭西铭〈释亦以自订〉
二程子抄释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