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汉纪_(四部丛刊本)/卷第十五 中华文库
前汉纪 卷第十五 汉 荀悦 撰 景无锡孙氏小绿天藏明翻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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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汉孝武皇帝纪六卷第十五 荀恱
太始元年春正月因杆将军公孙敖坐妻为巫蛊腰
斩徙郡国吏民豪杰于茂陵空在云阳巳巳晦日有
蚀之夏六月赦天下
二年春正月行幸回中秋大旱九月募死罪入赎钱
五十万减死罪一等御史大夫杜周卒周南阳人也
为吏深刻为廷尉诏狱繁多二千石系者新故相因
不减百馀人郡国一歳或千馀章大者连罪证案数
百人小者数十人逺者数千里近者数百里㑹诏狱
因责章告不服以掠笞而定之于是闻有罪者皆亡
匿系狱久者十馀年赦而相告言大抵尽诬以为不
道廷尉及中都官诏狱罪至六七万人吏所增加十
馀万人尝冬狱未竟㑹立春有寛大令周蹋地叹曰
复假吾数十日足吾事矣其酷𭧂如此及为御史大
夫两子夹河为郡守赀累巨万治民皆酷𭧂而少子
延年字㓜公行寛厚云光禄大夫𭧂胜之为御史大
夫赵中大夫白公穿渠引泾水首起池阳谷口尾入
㧰阳渭中广袤一百里漑田四千五百馀顷因名曰
白渠民得饶歌之曰田于何所池谷口郑国在前白
渠在后举锸成云决渠为雨水流灶下鱼跳入釜泾
水一石其泥数斗且漑且粪长我禾黍衣食京师百
万馀口言此两渠之饶也郑国昔韩国之小水土也
韩患秦东伐欲罢劳之乃遣郑国秦令凿渠引泾
水自中山以西抵壸口为渠縁北山东注洛水三百
馀里以漑田中作而情觉秦欲杀郑国郑国曰始臣
为计然渠成亦秦之利臣为韩延数年之命而为秦
建万世之功秦以为然卒使就渠漑田四万馀顷收
皆一畒一锺于是关中沃野无凶年之忧秦以冨强
因以名为郑国渠昔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有令
名至文侯曾孙襄王与群臣饮酒王祝曰令吾臣皆
如西门豹之为臣也史起进曰魏氏之行田以百亩
邺独以三百亩是恶田也漳水在傍西门豹不知用
之若知而不兴是不仁也若其不知是不智也夫仁
智而豹未之尽何足法也于是以史起为邺令遂决
漳水漑邺以富魏之河内民歌之曰邺有令名为史
公决漳水𠔃漑邺傍终古斥卤𠔃生稻粮百姓丰足
民用宁康皆言水之大利也
三年春正月行幸甘泉宫飨外国客二月令天下大
酺五日行幸东海𫉬赤雁幸琅邪祀日成山登之罘
山称万歳冬赐行所过户钱五千鳏寡独帛人二
匹
四年春二月行幸泰山壬午祀高祖于明堂以配上
帝因受计癸未祀孝景皇帝于明堂甲申修封禅丙
戊䄠石闾夏四月辛亥行幸不其山祀神于交门宫
若有神飨坐拜者五月行还幸建章宫大置酒赦天
下秋七月赵地有蛇自郭外入与邑中蛇群𨷖孝文
庙下邑中蛇死冬十月甲寅晦日有蚀之十有二月
行幸雍祠五畤遂至安定北地
征和元年春正月行还幸建章宫三月赵王彭祖薨
谥敬肃彭祖巧佞足恭心刻好法律常以诡诈求相
二千石言语㣲短辄书以迫劫之及污以奸利二千
石无能满歳者辄罪刑夏大旱冬十有二月发三
辅骑士大搜上林闭长安城门索之十有一日乃解
巫蛊起
二年春正月丞相公孙贺下狱死是时朝廷多事督
责大臣初贺顿首流涕不受印绶上不听贺惧曰祸
从此始矣贺子敬声有罪下狱是时诏捕京师大侠
阳陵朱安世不能得贺自请遂捕安世以赎子罪上
许之果得安世安世大𥬇曰丞相祸及族矣遂从狱
中上书告敬声与阳石公主私通及使巫者祭祀驰
道埋桐偶人咒咀上事下有司案验贺穷治所犯遂
父子俱死狱中而家族矣涿郡鐡官铸冶销金皆飞
上天三月丁巳涿郡太守刘屈牦为丞相夏四月大
风发屋㧞𣗳閠月诸邑公主阳石公主皆坐巫蛊死
行幸甘泉宫秋七月使使者江充掘巫蛊于太子宫
巫蛊之祸始自朱安世成于江充充赵人也为敬肃
王上客赵太子丹疑充以巳阴事语王收捕充不得
尽杀其父兄充亡入关上书告赵太子罪至死㑹赦
得免充为人魁岸容貌甚壮初上见充望而异之谓
左右曰燕国固多奇士以充为直指使者督三辅盗
贼充从上至甘泉还逢太子家人乘车行驰道中充
以属吏奏没入其车马太子使人谢罪不听遂奏上
曰人臣当如是矣大见信用迁水衡都尉后上使充
治巫蛊事充将胡巫掘地求桐人及为他奸怪徴验
辄收栲烧金钳灼强服之民辄相引以巫蛊劾以大
逆不道死者数万人莫敢讼其𡨚充与太子有𨻶恐
上一旦晏驾为太子所诛因言官中有巫蛊气上令
案道侯韩黄门苏文等𦔳充充先治后宫希幸御
夫人以次及皇后遂及太子宫云得桐木人太子少
傅石德谓太子曰上疾甚在甘泉皇后诸吏家请问
皆不报上存亡未可知而奸臣如此太子独不念秦
扶苏邪今无以自明乃收充穷治奸诈壬午太子诈
令客为使者收捕充等韩格死苏文亡归甘泉太
子使人白太后太后发武库兵长乐宫卫士太子亲
临骂充曰赵亡虏乱赵国父子未足邪今乃乱吾父
子遂斩充以徇告百官曰江充反炙胡巫于上林中
长安扰乱言太子反上闻怒诏丞相发三辅近县兵
捕反者太子惧遣使者矫制赦长安中都官囚徙发
武库兵召监北军使者任安发北军兵安受节巳而
闭军门不肯应太子太子因而驱四市人合数万人
逢丞相合战五六日死者数万人流血入沟中庚寅
太子败出走南奔覆盆城门得出皇后自杀司直田
仁部不闭城门坐令太子得出丞相欲斩之御史大
夫𭧂胜之曰司直二千石当先请之丞相乃止上闻
之大怒责问胜之曰司直纵反者丞相斩之是也大
夫何敢擅之胜之自杀任安坐受太子节怀二心与
田仁皆腰斩诸太子賔客皆诛其随太子发兵以反
法族之吏士刻掠者皆徙炖煌
荀恱曰任安之斩也是开后人遂恶而无变计也易
曰不逺复无祗悔元吉太子在外始置屯兵长安城
诸城门以太子持赤节故更节加以黄毛上怒甚群
臣忧惶莫知所出壸关三老上书曰臣闻父犹天母
犹地子犹万民也天平地寜阴阳和调万物乃茂父
慈母爱室家得中子乃孝顺阴阳不和则万物夭伤
父子不和则家䘮亡昔孝己孝而谤伯奇仁而放
流骨肉至亲父子相疑何则积毁之所生也今皇太
子为汉适嗣承万世之业继祖宗之重亲皇帝之宗
子也江充闾阎之隶臣耳陛下显而用之御至尊之
命以迫蹴太子造餙奸诈亲戚隔绝太子进不得见
上退则困于乱臣独含𡨚结愤而无告诉不胜忿忿
之心起而杀充恐惧遁逃子盗父兵以救难者欲自
免耳臣窃以为无邪心诗云䜛人罔极交乱四国往
者江充䜛赵太子天下谁不闻其罪固宜诛戮陛下
不省察深过太子发盛怒举大兵而攻之又使三公
自将智者不敢言辩士不敢臣窃痛之唯陛下寛
心慰意无患太子之罪亟罢兵甲无令太子久亡臣
不胜眷眷出一旦之命待罪建章阙下书奏上感悟
之八月辛亥太子死于湖太子亡到主人家贫织屦
以给太子太子有故人阴使求之发觉吏围捕太子
太子闭室自经男子张富昌为卒足蹋戸开新安令
李寿趋抱解太子主人公格𨷖死皇孙二人皆遇害
后巫蛊事多不信上知太子之无罪也乃封李寿为
抱侯张富昌为蹋踶侯而高庙令田千秋复讼太子
𡨚曰臣梦见一白头翁教臣上言曰子弄父兵罪当
可赦天子之子过误杀人何罪哉上悟曰是高庙之
灵臣使公𮗜朕也公当遂为吾辅佐乃擢拜千秋为
大鸿胪而族江充家焚苏文于横桥上及湖加兵于
太子皆族之作思子台于湖天下闻而悲之癸亥地
震九月大鸿胪商丘成为御史大夫立赵敬肃王小
子偃为平干王匈奴入上谷五原杀略吏民
三年春正月行幸雍祠五畤至安定北地匈奴入酒
泉杀两都尉二月贰师将军李广利将十万人出五
原御史大夫商丘成将二万人出西河重合侯马通
将四万𮪍出酒泉城至峻稽山多斩首虏通至天柱
山虏引去因招降车师皆引还广利兵败降匈奴夏
五月赦天下六月壬寅丞相屈𣯛下狱腰斩屈𣯛者
中山靖王子也贰师初与屈𣯛辞曰愿君早请昌邑
王为太子太子若立君有何忧哉屈𣯛许诺屈𣯛女
为广利子妻而昌邑王李夫人子也故欲共立之上
闻其言而恶之后屈𣯛妻坐为巫蛊咒咀屈𣯛腰斩
妻枭首广利妻子亦见收广利闻之惧降于匈奴遂
族矣秋大蝗
四年春正月行幸东莱临大海二月丁酉有陨石于
雍二时天晴晏然无云有红气苍黄色若飞鸟集成
阳宫南陨星于雍声闻四百馀里坠而为石其色黒
如䃜三月上行幸巨鹿还幸泰山修封禅庚寅祠高
祖于明堂癸巳䄠石闾夏六月还幸甘泉丁巳大鸿
胪田千秋为丞相千秋无他材能术学敦厚有智居
位自称逾于前后数公是时天子疲于兵革上亦悔
之而搜粟都尉桑弘羊与丞相御史大夫奏言故轮
台以东皆故国处有漑灌田其旁小国少锥刀贵黄
鐡绵缯可以易臣愚以为可遣屯田卒诣轮台置
校尉二人通利沟渠田一歳有积募民敢徙者诣
田所就畜积为产业稍稍筑亭连城而西以威西国
辅乌孙为便事上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前有
司则欲益民赋以𦔳边用是困老弱独也今又请
田轮台曩者朕之不明兴师逺攻遣贰师将军古者
出师卿大夫与谋叅以龟不吉不行乃者遍召群
臣又筮之卦得大过爻在九五曰匈奴困败方士占
星气大⺊龟皆为吉匈奴必破时不可失⺊诸将
贰师最吉朕亲发贰师诏之必无深入今计谋卦兆
皆反谬贰师军败士卒离散略尽悲痛常在朕心今
有司请逺田轮台欲起亭燧是唯益扰天下非所以
忧民也朕不忍闻当今务在禁苛𭧂止擅赋务本劝
农无乏武备而巳由是不复出军封丞相为冨民侯
而劝耕农自是田多垦辟而兵革休息本志曰孝武
之世图利制匈奴患其兼从西国结党南羌乃表河
曲列四郡开玉门关通西域以断匈奴之右臂隔绝
南羌月支单于失援由是逺遁汉北而漠南无王庭
遭直文景玄黙养民五世天下殷富财力有馀士马
强盛故能积群货睹犀象玳𤦛则开犍为朱崖七郡
感蒟酱竹杖则开牂牁越隽闻天马葡萄则通大宛
安息自是之后明珠文贝犀𧰼翠羽之珍盈于后宫
𣰽毺琪琉蒲萄龙文鱼目汗血名马充于黄门巨𧰼
狮子猛兽大雀之群实于外囿殊方异物四面而至
于是广开上林穿昆明池营千门万戸之宫立神明
通天之台造甲乙之帐络以隋珠荆璧天子黼黻
袭翠被慿玉几而居其中设酒池肉林以飨四夷之
客作巴渝都卢海中砀极漫演鱼龙角抵之戏以观
视之及赂遗赠送万里相奉师旅之费不可胜计至
于用度不足以㩁酒沽管盐鐡白金造皮币算至船
车租及六畜民力屈财货竭因之以凶年群盗并起
道路不通直指之使始出衣绣衣持斧𨱆斩断于郡
国然后胜之是以末年遂弃轮台之地而下哀痛之
诏岂非圣人之所悔哉且通西域近有陇堆逺则䓤
岭身𤍠头痛悬度之厄淮南杜钦杨雄之论皆以为
此天地所以分别区域隔绝内外也书曰西戎即序
禹但就而序之非威德之盛无以致其贡物也西戎
诸国各有君长兵众贫弱无所统一虽属匈奴不相
亲附匈奴徒能得其马畜旃罽而不能总帅与之进
退与汉隔绝道里尤逺得之不为益失之不为损盛
德在我无取于彼夫匈奴之为患久矣汉兴巳来忠
言嘉谋之臣尝不运筹算相与争于庙堂之上乎
然总其要归两科而巳缙绅之儒则守和亲介胄之
士则言征伐皆偏见一时之利害未究匈奴之始终
也昔和亲之论发于娄敬是时天下初定新遭平城
之难故从其言孝惠高后遵而不违匈奴冦盗不为
衰止单于反加骄慢逮至孝文与通关市妻以汉女
厚赐其赂歳以千金而匈奴数背约束边地屡其
害是以文帝中年感惟前后无益于边乃赫然发愤
遂身贯戎服亲御鞍马从六郡良家材力之士驰射
上林讲习战阵聚天下精兵军于广武顾问冯唐与
论师喟然叹息思古名臣此则和亲无益之明效也
仲舒亲见四世之事犹欲复守旧文颇增其要约以
为义感君子利动贪人又如匈奴者非可以仁义议
也独可者以厚利结之于天耳故与厚利以敦其
意与盟于天以坚其要质其爱子以累其心匈奴虽
欲展转柰失重利何柰欺上天何柰杀爱子何夫赋
敛行赂不足以当三军之费城郭之固无以异于贞
士之约而使边城守境之臣父兄缓带稚子含哺胡
马不窥于长城而羽檄不行于中国不亦便于天下
乎察仲舒之论考诸行事乃知未有合于当时而有
阙于后世也当武帝时虽征伐克𭧂而士马物故略
与相当虽开河南之野建朔方之郡亦弃造阳之北
九百馀里匈奴之民每来降汉单于亦辄拘留汉使
以相报复其桀骜尚如此安肯以爱子为质乎此不
合当时之言也若不置质空约和亲是袭孝文既往
之悔而长匈奴无巳之诈也夫不选守边境武略之
臣修鄣隧备塞之具砺长㦸劲弩之械恃吾所以待
寇而务赋敛于民逺行货赂割剥百姓以奉冦仇信
甘言守空约而冀胡马之不窥不亦过乎及至后世
匈奴衰弱乃遣子入侍而单于或弃其子苟贪财利
不顾言约虏掠所𫉬歳亿万计而和亲赂遗不过千
斤安肯不弃质而重利也仲舒之言于是过也夫先
王度中土立封畿分九州列五服均土贡制内外修
刑政或昭文德逺近之𫝑异也是以春秋内诸夏而
外夷狄夷狄之人贪而好利髪左衽人面兽心其
与中国殊章服异习俗食饮不同言语不通是以圣
王禽兽畜之不与约誓不就攻伐约之则费赂而见
欺攻之则师劳而致寇得其土不可耕而食得其民
不可抚而畜也是以明王外而不内踈而不戚政教
不及其民正朔不加其国来则惩以御之去则备而
守之其慕义贡献则接以礼让覉縻不绝使曲在彼
盖圣人制御蛮夷之常道也秋七月辛酉晦日有蚀
之不尽如钩
后元元年春正月行幸甘泉郊泰畤遂幸安定昌邑
王髆薨谥曰哀王夏六月御史大夫商丘成有罪自
杀侍中仆射马何罗与弟重合侯通谋反侍中驸马
都尉金日䃅奉车都尉霍光骠𮪍都尉上官桀讨之
初何罗与江充善而通以诛太子时有功封之及上
㓕充家何罗兄弟惧日䃅视其志意非常阴察其动
静罗亦𮗜之不敢发上幸林光宫日䃅疾卧庐中何
罗与弟通及小弟安成谋杀使者矫节制以发兵明
旦上卧未起何罗无何从外入日䃅心动入坐户内
湏何罗䄂白刃从东厢入上见日䃅色变走趋卧
内欲入触宝瑟而僵日䃅得抱何罗因传曰何罗反
左右欲格之上恐并中日䃅上曰勿格日䃅捽投何
罗殿下得擒缚之穷治皆伏秋七月地震往往踊
出水
二年春正月朝诸侯王宗室于甘泉宫赐宗室二月
行幸𥂕厔五祚宫上疾笃侍中光禄大夫霍光问嗣
焉上曰君未喻前𦘕意邪立少子君行周公之事矣
先是上𦘕周公辅成王朝诸侯图以赐光光顿首让
曰臣不如日䃅日䃅曰臣外国人将令匈奴轻汉三
月乙卯拜光禄大夫司马大将军日䃅为车𮪍将军
太㒒上官桀为左将军搜粟都尉桑弘羊为御史大
夫皆拜床下与丞相田千秋俱受遗诏辅少主燕王
旦广陵王胥皆多过失不得为嗣少子弗陵者钩弋
夫人赵婕妤之子也初上巡狩过河间望气者言此
邑中有奇女子气上使召之既至两手皆卷上自扪
之即时伸由是得号为卷夫人居钩弋宫大有宠妊
身十四月而生子土曰昔尧十四月而生钩弋子亦
然名其所生门曰尧母门初上欲立钩弋子为太子
以其母年少女主持政心难之㑹钩弋有过乃谴以
忧死乙酉立皇子弗陵为皇太子丁丑帝崩于五祚
宫入殡于未央宫
讃曰本纪称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
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之初立
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艺遂畴咨海内举其俊乂与
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恊音律作礼乐
建封禅礼百神绍国典发号令文章粲然可述后嗣
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才大略不改
文帝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以加焉
前汉孝武皇帝纪六卷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