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部五 太平御览
卷九百一十九.羽族部六
羽族部七 

《礼记·内则》曰:舒雁翠。郑玄注曰:翠,尾舒。雁,鹅也。谓不利人。

《尔雅》曰:击、娄、鹅;郭璞注曰:今之野鹅。舒雁,鹅。郭璞注曰:《礼记》曰:出如舒雁。匠箔东呼可,音加。

《广雅》曰:驾鹅,野鹅也。

《吴志》曰:景帝有疾,使巫视鬼。欲试之,乃杀一鹅,埋之于苑中,架屋施床几,以妇人服物著上。乃使巫视之,若能说此冢中妇形状者,加赏。此巫视,日竟昼夕无所道。帝催问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但见一头白鹅在墓上。所以不即白,疑是神鬼变化而作,定无复改易,不知何故?”景帝乃厚赐之。

《晋书》曰:永嘉中,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焉,一白一苍。白者不能飞,苍者飞去。断续,字仲道,叹曰:“昔有周时,盟会狄泉,即此地也。苍,胡;白,国像。其可尽言乎?”

又曰:刘毅家在京口,酷贫。常与乡曲士大夫往东堂共输,时庾悦为司徒右长史,要咐贻僚佐出东堂。毅已先至,遣与悦相闻曰:“身并贫踬,营一游甚难。君如意人,无处不可为适,岂能以此堂见让耶?”悦素豪,径前不答。时众人并避,惟毅留射如故。悦厨馔甚盛,不以及毅。毅既不去,悦甚不欢。毅又相闻曰:“身今年未得子鹅,岂能以残炙见惠?”悦又不答。及毅贵,奏解悦都督将军官,深相挫辱。悦不得志,疽发背,少日而卒。

《宋书》曰:胡蕃为高祖从事,征广固,累月未拔。忽有鸟如鹅,苍黑色,飞入高祖帐里。众皆骇愕,蕃起贺曰:“苍黑色者,戎虏。戎虏归我,大吉之祥也。”明旦攻城,陷之。

又曰:孔静居山阴。宋武微时,往候之。静时寝,梦人语曰:“天子在门。觉寤,即遣人出看,而帝适至。静虚己接待,乃留帝宿。夜设粥,无鲑,新伏鹅卵令煮以为食。贼平,以静为奋威将军。

又曰:刘暄初为江夏王宝玄郢州行事,执事过刻。王妃索煮肫,帐下咨暄,暄曰:“旦已煮鹅,不烦复此。”宝玄恚曰:“舅殊无渭阳之情。”

《齐书》曰:卞彬《禽兽决录目》云:“鹅性顽而傲,盖比潘敞也。”

又曰:桂阳之役,朝庭周章诏檄,久之未就。高帝引较型入中书内省,先赐酒食。淹素能饮,啖食鹅炙,垂尽,进酒数升,文诰亦办。

《南史》曰:何远为永康令,人甚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皆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只鹅而别。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

《三国典略》曰:庾信自建康遁归江陵,湘东王因赐妾徐氏。妾与信弟私通,欲求之,无敢言者。信庭前有一苍鹅,乃系书于鹅颈。信视之,乃启。遂题纸尾曰:“畜生乞汝!”

《唐书》曰:玄和十二年,李诉袭蔡州。兵至悬瓠城,夜半雪甚。城旁有鹅鸭池,诉令惊击之,以杂其声。

《列子》曰:黄帝与炎帝战,以雕、雁、鹅为旗帜。

《鲁猎萦》曰:君鹅鸭有馀食,士不足半菽。

《孟子》曰:仲子以兄之禄为不义,避兄离母处于陵。他日归,则有馈其兄生鹅者,颦蹙曰:“恶用是‘’者为?”其母杀是鹅,与之食。其兄自外至,曰:“是‘’肉也。”出而吐之。赵歧曰:,鹅声也。

《战国策》曰:管燕得罪于齐王,谓左右曰:“子孰能与我赴诸侯乎?”煮右莫对。管燕连然流涕曰:“悲夫!士何其易得而难用也?”田需对曰:“士三食不得厌,而君鹅鹜有馀食;下宫曳绮縠而士不得以为缘。且财者,君之所轻;死者,臣之所重。君不肯以所轻与士,而责之以所重事,非士易得而难用也。”

《异苑》曰:傅承为江夏守。有一双鹅失之三年,忽引导得三十馀头来向承家。

《秦记》曰:符殷食鹅炙,知黑白之处。人不信,既而试之,果然。

《世说》曰:会稽有孤居老姥,养一鹅,鸣唤清长。时王逸少为太守,就求市之,未得。逸少乃携故亲,命驾共往观之。姥闻二千石当来,即烹以待之。逸少既至,殊丧往意,叹息弥日。

《俗记》曰:京下刘光禄养好鹅。刘后军从京还镇寻阳,以一双鹅为后军别,纯苍色,颈长四尺许,头似龙。此一双鹅可堪五万。自后不复见有此类。

《张鸿传》曰:鸿为慕容晃黄门郎,甚宠爱之。初,刑鸿不熟。颐下生黄须三根,长寸余。乃遣出宫看鹅鸭。

沉充《鹅赋序》曰:先大夫俞颍川者,殊精意于善鹅。求得骏鹅,类于张猛虎亦多好者。于时有绿眼、黄喙、折翼、頳头,皆经颍川之好者。焦叔明以太康中得大苍鹅,从喙至足,四尺有九寸,体色丰丽,鸣声惊人,三年而为暴犬所害。惜其不终,故为赋云。

崔豹《古今注》曰:夫鹅,似鹄而大,颈长八尺,善斗,好啖蛇。

《列异传》曰:庐山左右常有野鹅,数千为群。长老传言:“常有一狸食。明日,见狸唤于沙州之上,如见系缚。”

《南越志》曰:化蒙县祠山上有湖,湖中有泉鹅,如今野鹅,弄吭山泉,故号为泉鹅。

《两京记》曰:净影寺沙门惠远讲经。初,在乡养一鹅,常随远听经。及远入京,留在寺,昼夜鸣呼不止。僧徒送入京,至此寺大门放之,自然知远房,便入驯狎。每闻讲钟,即入堂伏听,若闻;泛说他事,鸣翔而出。如是六年,忽哀叫庭宇,不肯入堂。顿慨而远卒。寺内有远碑,亦述其事。

《岭南异物志》曰:南道之酋毫多选鹅之细毛,夹以布帛絮而为被,复纵横纳之,其温柔不下于挟纩也。俗云鹅毛柔暖而性冷,偏宜复婴儿而辟惊痫也。

《云南记》曰:韦齐休使云南,屯城驿。西墙外有大池,斗门垂柳夹阴,池中鹅鸭甚众。

《幽明录》曰:晋义熙中,羌主姚略坏洛阳,阴沟取砖,得一只雄鹅,并金色交颈,长鸣,声闻九皋。

《临海记》曰:郡东南有白石山,高三百馀丈,望之如雪。山上有湖,古老相传云:“仅狞之所集,八桂所植。下有溪,金光焕然。”

又曰:郡东有宴室山。古老云:“越王时,山上起望海馆,山下有湖,中有仅狞、飞鱼。”

《唐书》曰:贞观二十年,吐蕃遣其大臣禄东赞奉表曰:“释屿子定四方,日月所照之国,并为臣妾。而高丽恃远,阙于臣礼。天子自领百万,渡辽致讨。隳城陷阵,指日凯旋。奴才闻陛下发驾,少选之间,已闻归国。雁飞迅越,不及陛下速疾。如忝预子婿,喜百常夷。夫鹅犹雁也,故作仅狞奉献。”其鹅黄金铸成,高七尺,中可实酒三斛。

《淮南子》曰:鲁般、墨子以木为鹅而飞,三日集,而不可使为工也。

《唐书》曰:高祖义兵至河东,隋将尧君素城守。时围甚急,君素乃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浮之黄河下。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

《尔雅》曰:舒凫,鹜也。郭璞注曰:鸭也。

《广雅》曰:凫、鹜,鸭也。

《魏氏春秋》曰:司马文王镇许昌,征还击姜维,至京师。帝于平乐观临军,与左右小臣谋,因文王辞,剑之已书诏。文王入,帝方食粟,优人云午等唱曰:“青头鸡。”青头鸡者,鸭也。帝惧不敢发。景王因是谋废帝。

《江表传》曰:魏文帝遣使求斗鸭,群臣奏:“宜勿与。”权曰:“彼在谅暗掷晷,所求若此,岂可与言礼哉?”具以与使者。

《吴志》曰:建昌侯孙虑于堂前作斗鸭栏,颇施小巧。陆逊正色曰:“君侯宜勤览经典,用此何为?”虑即毁之。

《南史》曰:齐人渡江,至玄武湖西北莫府山南。我军自复舟东移,顿郊坛北,与齐人对。是时食尽,调市人馈军。皆是麦屑为饭,以荷叶裹而分,给兵士皆困。会文帝遣送米三千石、鸭千头。帝即炊米煮鸭,誓申一战。将士及防身、计粮数脔,人人裹饭,昆以鸭肉。帝命众军蓐食攻之,齐军大溃。

《三国典略》曰:高德正相齐,未诛之前,家有赤鸭群行于庭,犬来逐,遂成碎血。

《北史》曰:玄善以高有宰相之具,常言于上曰:“杨素粗疏,苏威怯懦,玄胄、玄昊正似鸭耳。可以付社谡者,惟独高。”上初然之。

《唐书》曰:齐王祐,太宗第五子,好养鸭。未反前,忽有野狸入笼中,咬四十馀鸭,皆断其头。及败,同恶而诛者,四十四人。

《抱朴子》曰:有白虎七变法:取三月三日杀虎血、鸭血等合和之;初生草似胡麻者,生取其实合之。可以移形易貌。

《两京杂记》曰:高祖既作新丰,并移旧社。放犬、羊、鸡、鸭于通途,亦竞识其家。

《傅子》曰:鸭足何以反?鸡足何以斤?反、斤吾不知也,何况问天地乎!

《金楼子》曰:海鸭大如常鸭,班白文,赤谓之交鸟。

《洞冥记》曰:武帝望月台,南端有三青鸭飞,俄而下。帝悦之。至夕,鸭宿于台端,化为三小童,皆著青绮文襦,各执鲸文大钱五枚,置帝几前。

《风俗通》曰:鸡伏鸭卵,雏成入水,鸡母随岸呼之,雏出而随母。鸭、鸡异类,能相随也。

《博物志》曰:中诸药毒已死者,取生鸭断头,以鸭项内病者口中,得血三两滴入喉中,即苏也。

《语林》曰:傅信贫。母羸病,恒惊悸。信乃取鸡鸭灭毛,放承尘上行,落地。母转恐怖。

石崇《金谷诗序》曰:吾有庐,在河南金谷中,去城十里。有田十顷,羊二百只,鸡、猪、鹅、鸭之属,莫不毕备。

《寻阳记》曰:周访与商人共入宫亭庙宿。明起如厕,见一白头翁。访逐之,化为雄鸭。还舡,欲煮之。商人争看,遂飞去。

《广志》曰:野鸭雄者,赤头,有距。

蔡氏《化清经》曰:水战之鸭,何必白缨?盈俎之鸡,何必长鸣?

《新言》曰:譬猛虎浮水,不如凫鸭;麒麟登木,不如猿猴。

《太玄经》曰:素婴之鸭、翰音之鸡、望视之兔、白蹄之豕、短啄之狗、修颈之马,君子之貌,何独异耶?

《吴地记》曰:鸭城者,吴王筑城。城以养鸭,周数百里。

竺法真《登罗山疏》曰:山上有神湖,湖中有白鸭。

《岭南异物志》曰:广州氵含氵匡县金池黄家,有养鹅鸭池。常于鸭粪中见麸金片,遂多收掏之,日得一两,缘此而致富。其子孙皆为使府剧职。三世后,池即无金,黄氏力殚矣。

《说文》曰:鹜,野凫。

《春秋左传》曰:公膳,日双鸡。饔人窃更之以鹜,子尾怒。

《春秋繁露》曰:张汤问仲舒曰:“祠宗庙或以鹜当凫,可不?”对曰:“鹜非凫,凫非鹜,硬为不可。”

汉书》曰:王莽多事诸鬼,用三牲、鸟兽三千馀种,后不能备,乃以急员雁、鹜。

《东观汉记》曰:马援与兄子严惇书云:“学龙伯高不就,犹为谨敕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

《说苑》曰:鹜无他心,故庶人以为贽。

崔实《正论》曰:今下僭其上,尊卑无别。如使鸡鹜蛇颈龟身,五色纷丽,亦可贵于凤乎?

《唐子》曰:吾常会宾设乐,天忽云兴,继以大雨,有群鹜成列飞翔而过。此偶尔,何异玄鹤二八也?

《广志》曰:鹜生百卵,一日再生。有露华鹜,以秋冬生卵,并出蜀。晨凫,肥而耐寒,宜为霍。

《越地传》曰:越人为竞渡。有轻薄少年各尚其勇,为鹜没之戏。有至水底,然后鱼跃而出。

《毛诗》曰: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又曰:凫鹥在泾,公尸来燕来宁。尔酒既清,尔ゾ既馨。公尸燕饮,福禄来成。凫鹥在沙,公尸来燕来宜。尔酒既多,尔既嘉。公尸燕饮,福禄来为。

《韩诗外传》曰:赵仓唐傅为魏文侯太子击使于外,问太子曰:“侯何好?”曰:“嗜晨凫,好北犬。”于是遣唐绁北犬,奉晨凫献之。侯曰:“击爱我,知我所嗜好。”

《庄子》曰:凫糁虽短,续之则忧。

《风俗通》曰:王乔者,河东人,为叶令。乔有神术。每月朔望,常自县诣台朝帝。怪其来数而不见车骑,密令太史伺望之,言其临至,辄有双凫从东南飞来。于是候凫至,举罗张之,狄一诗履。乃诏尚方诊视,则四年中所赐尚书官属履。

《楚辞》曰:宁与骐骥抗轭,将与鸡鹜争食乎?宁昂昂若千里之驹,泛泛若死晷之凫?

焦赣《易林》曰:凫舞鼓翼,嘉乐尧德。

《李陵赠苏武诗》曰:二凫俱北飞,一凫独南翔。我当留斯馆,子当归故乡。

《苏武与李陵书》曰:乘云附景,不足以譬速;晨凫失群,不足以喻疾。岂可因归雁以运粮,托景风以饷军哉?

《晋书·张华传》曰:人有得凫鸟毛,长三丈,以示华。华见,惨然曰:“杆谓海凫毛也,出则天下乱。”

《后周书》曰:初,贺胜至关中,自以年位守重,见太祖不拜。寻而自悔,太祖亦有望焉。后从太祖宴于昆明池,时有双凫游于池上,太祖乃授弓矢于胜,曰:“不槛瀚射久矣,请以为欢。”胜射之,一发俱中。因拜太祖曰:“使胜得奉神武,以讨不庭,皆如此也。”太祖大悦。自是恩礼日重,胜亦尽诚推奉。

《周书》曰:太祖车驾幸城南园,临水亭,见双凫争藻戏于池面,引弓射之,一发而叠贯,从官欢呼拜贺。上命翰林绘工,写之缣素。

《南越志》曰:化蒙县祠山上有池,池中有松凫。如今野凫,栖息松间,故俗谓松凫。

《吴录·地理记》曰:石首鱼至秋化为冠凫,头中有石。

《冢墓记》曰:阖闾家中有玉凫。

《广州先贤传》曰:顿琦至孝。母丧感慕,哀声不绝。致飞凫白鹅栖庐侧,见人辄去,见琦而留。

又曰:丁密遭父艰,致飞凫一诗,游庐旁小池,见人则驯附,如家所畜。后遭母哀,密归至所,居一兽,故双凫复游戏池中。

崔豹《古今注》曰:凫雁常在海边沙上,食沙石,皆消烂;惟食海蛤不消,随其粪出。以为药,倍胜余者。

蔡叔《斗凫赋》曰:冠绿葩以耀首,缀素毛以点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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