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话緫目 挥麈录 馀话卷一
宋 王明清 撰 景汲古阁景宋钞本
馀话卷二

挥麈后录馀话卷之一

  朝请大夫主管台州崇道观汝阴王明清

永昌陵⺊吉命司天监苗昌裔往相地西洛既覆土

 昌裔引董役内侍王继恩登山巅周覧形𫝑谓继

 恩云 太祖之后当再有天下继恩黙识之

 太宗大渐继恩乃与参知政事李昌龄枢宻赵镕

 知制诰胡旦布衣潘阆谋立 太祖之孙惟吉适

 泄其机吕正惠时为上宰锁继恩而迎 真宗于

 南衙即 帝位继恩等寻悉诛窜前人巳尝记之

 熙宁中昌龄之孙逢登进士第以能赋擅名一时

 吴伯固编三元衡鉴𥙊九河合为一者是也逢素

 闻其家语与方士李士宁医官刘育荧惑宗室丗

 居共谋不𮜿旋皆败死详见国史靖康末赵子嵩

 守陈州子嵩先在邸中剽窃此说至是适天下大

 乱二圣北狩与门人𫝊亮等㰱血为盟以幸非

 常传檄有云 艺祖造邦千龄而符景运 皇天

 佑 宋六叶而生眇躬继知 髙宗巳济大河皇

 惧归命遣其妻弟陈良翰奉表劝进 髙宗罗致

 元帅幕 中兴后亟欲大用㑹与大将辛道宗争

 功道宗得其文缴进之诏置狱京口究治得情

 髙宗震怒然不欲𭧂其事以它罪窜子嵩于岭外

 此与夏贺良赤精子之言刘歆易名以应符䜟何

以异哉岂知接千歳之统 帝王自有真邪

熙宁初王荆公力荐常夷父乞以种放之礼召之

 上云放軰诗酒自娯而巳岂有经丗之才如常秩

肯来 朕当以非常之礼待之故制词云幡然斯

来副 朕虗伫盖宣德音也

靖康初李伯纪荐任申先丗初自布衣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对 钦宗

 忽问云卿在前朝曾上书乞取燕云丗初云诚有

 之臣是时为见辽国衰弱谓我(⿱艹石)训练甲兵遟以

 歳月乘此机㑹可以尽复燕云旧地初非欲结小

羌捣其巢穴此书尚在可赐睿覧上云曾见之

 使如卿言燕云之地何患不得继以叹息即批出

 赐进士出身自是进用丗初伯雨之子也

髙宗应天中兴之初大臣有荐泸州草泽彭知一者

 有康济之略隐居鳯翔府得 旨令守臣钱盖等

津发至 行在所既入 朝迺以所烧金及药术

为献 诏云 朕不忍烧假物以误后人仰三省

发遣赴元来去处日下施行仍将烧金合用什物

 于街市捶毁

建炎已酉以叶梦得少缊为左丞𦆵十四日而为言

者所攻而罢其自记奏对 圣语备列于后一日

 进呈知婺州⿱⺾⿰𩵋禾 -- 苏遟奏乞减年额上供罗 圣训问

 祖宗额几何臣等对 皇祐编敕一万匹问今数

 几何臣等指⿱⺾⿰𩵋禾 -- 苏遟奏言平罗婺罗花罗三等共五

 万八千七百九十七疋 圣训惊曰苦哉民何以

 堪臣等奏建炎 赦书诸崇宁以后增添上供过

 数非 祖宗旧制自合尽罢今遟奏乞减一半

 圣训曰与尽依 皇祐法臣等奏今用度

 祖宗时不同却恐减太多用度不足即不兔再抛

 买或致失信欲且与减二万疋并八千有零数臣

 等奏陛下至诚恤民可谓周尽 圣训复云如

 此好事利益于民一日且做得一件一年亦有三

 百六十件臣等退 御笔即从中出曰访闻婺州

 上供罗旧数不过一万疋 崇宁以后积渐增添

 几至五倍近歳无本钱皆出科配乆为民病深可

 矜恤今后可毎年与减二万八千匹并零数者为

 永法仍令本州及转运司毎年那融应副本钱足

 备臣等即施行 车驾初至临安府霖雨不止一

 日臣等奏事毕因言州治屋宇不多六宫居必隘

 窄且东南春夏之交多雨蒸润非京师比 圣训

 曰亦不觉窄但卑湿尔然自过江百官六军皆失

 所 朕何敢独求安至今𥨊处尚在堂外当俟将

 士官局各得所居迁从之人稍有所归朕方敢

 迁入𥨊臣等皆言圣心如此人情孰不感动

 车驾始至临安府 手诏郎官以上悉皆许荐人

 材盖特恩也一日进呈侍从官等奏状圣训谕

 臣等曰今次所荐人材不比已前当须择其可取

 者便擢用之乃命并召赴都堂审察翌日复命臣

 等曰郎官等所荐士不(⿱艹石)便令登对朕当亲自

 延见之早朝退遍阅诸处章奏未尝闲今后进膳

 罢令后殿引见及晚朝前皆可引三班庶得款曲

 臣等奏但恐上劳 圣躬(⿱艹石)陛下不倦接见踈

 逺捜访贤能天下幸甚于是再批旨行下一日

 初进对 圣训首言陈东欧阳彻可赠一官并与

 子或弟一人恩泽始罪东等出于仓猝终是以言

 责人 朕甚悔之今方降 诏使士庶皆得言事

 当使中外皆知此意臣等即奉诏言甚善 圣

 训复曰马伸前此责去亦非罪可召还或曰闻伸

 巳死 圣训曰不问其死但 朝廷召之以示不

 以前责为罪之意乃问伸自何官责臣等皆曰自

 卫尉少卿 圣训曰可复召为卫尉少卿臣等奉

 诏而退东等于是皆赠官及与子或弟恩泽一人

 并 诏所居SKchar恤其家进呈湖州民王永从进钱

 五十万缗优国用臣等言户部财用稍集亦不至

 甚阙 圣训曰如此即安用徒有取民之名却之

 或曰巳纳其伍万缗矣今却之则前后异同

 圣训曰既不阙用可并前巳纳还之仍 诏今后

 富民不许陈献臣等皆言 圣虑及此东南之民

 闻风当益感恱一日 圣训谕臣等言过江器械

 皆散亡甲所失尤多 朕毎躬擐甲胄阅武于宫

 中以励卫士乃知旧所造甲有未尽善如披膊

 用铁臂肘几不可引以当𮌎缓急如何屈伸今皆

 亲自裁定损益与旧不同极便于施行令两浙路

 诸州分造甲五十副一以新様为之臣等皆言

 陛下留意武事前所未讲尽经 圣虑此前史所

 以称汉宣帝器械技巧皆精其能朝退内出新様

 甲一副示臣等旧转肘铁叶处皆易以皮屈伸无

 不利便佗皆𩔖此其后陈东欧阳彻俱赠袐撰各

 又官其二子仍赐田十顷

髙宗建炎二年冬自建康避狄幸浙东初度钱塘至

 萧山有列拜于道侧者揭其前云宗室赵不衰以

 下起居 上大喜頋左右曰符兆如是吾无虑焉

 诏不衰进秩三等是行虽渉海往返然天下自此

 大定矣不衰即善俊之父此与 太宗征河东宋

 捷之祥一也是时选御舟槔工又有赵立毕胜之䜟

建炎庚戍正月三日 髙宗航海次台州之章安镇

 落帆于镇之祥符寺前屏去警跸易衣徒歩登岸

时长老者方陞座道祝 圣之祠 帝趾忽前闻

 其称讃之语甚喜戒左右勿令惊惶而谛听之少

 焉千乘万𮪍毕集始知为六飞临幸野僧初不闲

礼节恐怖失措从行有司始教以起居之仪李承造升之云

绍兴中赵元镇为左相一日入 朝见自外移竹栽

 入内奏事毕亟往视之方兴工于𨻶地元镇询谁

 主其事曰内侍黄彦节也元镇即呼彦节诟责之

 曰顷歳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将复蹈前辙

 邪命勒军令状日下罢役彦节以闻于 上翌日

 元镇奏事 上喻曰前日偶见禁中有空地因令

 植竹数十竿非欲以为𫟍囿然卿能防㣲杜渐如

 此可谓尽忠尔后傥有似此等事勿惮以警

 朕之不逮也彦节自云

沈之才者以棋得幸 思陵为 御前祗应一日禁

 中与其𩔖对奕 上喻曰切须子细之才遽曰念

 兹在兹 上怒云技艺之徒迺敢对朕引经邪

 命内侍省打竹箆二十逐出廉宣仲云

秀州外医张浩自云少隶军籍尝为杉清闸官虞候

 一日晩出郊过嘉兴县忽睹丞㕔赤光照天疑为

 回禄亟入视之云赵县丞之室适免身得雄是诞

 育 孝宗也浩之子朴今为医官家于县桥之西

 可质焉张浩自云

绍兴壬子 诏知大宗正事安定郡王今畤访求宗

 室伯字号七歳以下者十人入宫备选十人中又

择二人焉一肥一癯迺留肥而遣癯赐银三百两

 以谢之未及出 思陵忽云更子细观迺令二人

 义手并立忽一猫走前肥者以足蹴之 上曰此

猫偶尓而过何为遽踼之轻易如此安能任重耶

遂留癯而逐肥者癯者乃阜陵也肥者名伯浩后

 终于温州都监赵子导彦沔

辛巳歳颜亮冦淮江浙震动有处州遂昌县道流张

 思廉者人称为有道之士言事多验时李正之大

 正为邑尉从而问之思廉以片纸书云孝宗御名乃在

 位初得之殊不可晓次年阜陵改名正储登极

 李正之云

明清顷于蔡微处得观祐陵与蔡元长赓歌一轴

皆真迹也今录于后己亥十一月十三日南郊𥙊

 天斋宫即事赐太师报本精禋自国南先期清庙

 𪧐斋严层霄初今上御名同云霁暖吹俄回海日暹十

万军容冰作阵九街鸳瓦玉为檐肃雍显相同元

老行庆均釐四海霑太师臣京恭和雪晴至日日

初南帝举明禋祀事严万瓦沟中寒色在一轮空

外晓光暹云和龙𨋎开冰辙风暖鸾旗拂冻檐共

喜天心扶 圣悳珠玑更误宠恩霑展采齐明拱

面南浓云深入夜更严风和不放琼英落日暖高

随玉漏暹照地神光临午陛鸣皋仙羽下重檐五

 门回仗如天上看举鸡竿雨露霑衮龙朱履午阶

 南大辇鸾鸣羽卫严玉𨋎乍回黄道穏金乌初上

 白云暹五门晓吹开旗尾万𮪍花光入帽檐巳见

 神光昭感格鹤书恩下万邦霑饮福初回八陛南

 凝旒裒对百神严𪾢消尘入康衢⿰氵閠 -- 润神应光随北

 陛暹丹槛雉开中扇影朱绳鹤下五门檐群生鼔

 舞明禋毕却忆花飞舞䄂霑清庙斋幄常有诗赐

 太师巳曾和进禋祀礼成以目击之事依前韵再

 进今亦用元韵复赐太师非特以此相困盖清时

 君臣赓载亦一时盛事耳灵鼓黄麾道指南紫坛

 苍壁示凝严聮翩玉羽层霄下烜赫神光爱景暹

 为喜銮舆回鳯阙故留芝盖出虬檐礼天要作斯

 民福解雨今当万物霑太师以𬒳赐暹字韵诗前

 后凡三次进和盖欲示其韵愈严而愈工耳复以

 前韵又赐太师天位迎阳转斗南千官山立尽恭

 严共欣奠玉烟初逹争奉回鸾日巳暹归问雪中

 谁咏䋈⿱冝八 -- 𡨋捜花底自巡檐礼成却喜歌⿱⿵乃𰀁皿 -- 盈尺端为

 来麰万寓霑唐杜甫诗巡檐索共梅花𥬇盖雪事也太师臣京题神

 霄宫下马神霄第一回晴空宫殿九秋开月中桂

 子看时落云外仙軿特地来参差碧瓦切昭回绣

 户云輀次第开仙伯九霄曾付托得随真主下天

 来神霄玉清万寿宫庆成卿以使事奉安圣像闻

 有二诗书屏俯同其韵复赐太师碧落金风爽气

 回藂霄乍喜瑞霞开经营欲致𥠖元福敢谓诗人

 咏子来曈曚日驭晓光回金碧相冝王府开歩武

 烟霞还旧观百神应喜左元来昨日召卿等自卿

 私第泛舟经景龙江㳺撷芳园灵沼闻卿有小诗

 今俯同其韵赐太师景龙江静喜安流玉色闲看

 浴翅鸥巳觉西风颇无事何妨稳泛济川舟登山

 想见留云际赏日还能傍水涯对此巳多重九兴

 先输黄发赏黄花锦绣烟霄碧玉山萦纡静练照

 晴川留连不惜厌厌去雅兴难忘既醉篇上清宝

 箓宫立冬日讲经之次有羽鹤数千飞翔空际公

 卿士庶众目仰瞻卿时预荣观作诗纪实来上因

 俯同其韵赐太师以下上清讲席郁萧台俄有青

 田万侣来蔽医晴空疑雪舞低佪转影𩔖云开翻

 翰清泪遥相续应瑞移时尚不回归羙一章歌盛

 事喜今重见谪仙才又上已日赐太师金明春色

 正芳妍修禊佳辰集众贤乆矣愆阳罹暵旱沛然

 膏雨⿰氵閠 -- 润农田乘时剩挟花盈帽胥乐何辞酒满船

 所赖燮调功有自伫期髙廪(“㐭”换为“面”)报丰年微元长之孙

 自云当其父祖冨贵鼎盛时悉贮于隆儒亨㑹阁

 此百分之一二焉国祸家艰之后散落人间不知

 其几也

祐陵癸巳歳蔡元长自钱唐𧼈召再相诏特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燕于

 太清楼极承平一时之盛元长作记以进云政和

 二年三月 皇帝制诏臣京宥过眚愆复官就第

 命四方馆使荣州防御使臣童师敏赍 诏召赴

 阙臣京顿首辞继𬒳 御札手诏责以大义惶怖

 上道于是饮至于郊曲燕于垂拱殿祓禊于西池

 宠大恩隆念无以称 上曰朕考周宣王之诗吉

 甫燕喜既多受祉来归自镐我行永乆饮 御诸

 友炰鳖脍鲤其可不如古者 诏以是月八日开

 后𫟍太清楼命内客省使保大军节度观察留后

 带 御器械臣谭稹同知入内内侍省事臣杨戬

 内客省使保康军节度观察留后带御器械臣

 贾祥引进使晋州管内观察使勾当内东门司臣

 梁师成等伍人緫领其事西上阁门使忠州刺史

 尚药局典 御臣邓忠仁等一十三人掌典内谒

 者职有司请办具上 帝弗用前三日幸太清相

 视其所曰于此设次于此陈器皿于此置尊罍于

 此膳羞于此乐舞出内府酒尊宝器琉璃马瑙水

 精坡璃翡翠玉曰以此加爵致四方羙味螺蛤虾

 鳜白南海琼枝东陵玉蕊与海物惟错曰以此加

 笾颁 御府宝带宰相亲王以玉执政以通犀馀

 花犀曰以此实篚教坊请具乐奏 上弗用曰后

 庭女乐肇自先帝𨽾业大臣未之享其陈于庭

 上曰不可以燕乐废政是日视事垂拱殿退召臣

 何执中臣蔡京臣郑绅臣呉居厚臣刘正夫臣侯

 蒙臣邓洵仁臣郑居中臣邓洵武臣髙俅臣童贯

 崇政殿阅弓马所子弟武𠆸引强如格各命以官

 遂赐坐命宫人击鞠臣何执中等辞请立侍 上

 曰坐乃坐于是驰马举仗翻手覆手丸素如缀又

 引满驰射妙绝一时赐赉有差乃由景福殿西序

 入𫟍门就次以憩 诏臣蔡京曰此跬歩至 宣

 和即昔言者所谓金柱玉户者也厚诬宫禁其令

 子攸掖入观焉东入小花迳南度碧芦丛又东入

 便门至宣和殿止三楹左右挟中置圗书笔砚古

 鼎彛罍洗陈几案台榻⿰氵𭝠 -- 𣾰以黒下宇纯朱上栋饰

 绿无文采东西庑侧各有殿亦三楹东曰琼兰积

 石为山峰峦间出有泉出石窦注于沼北有 御

 札静字榜梁间以洗心涤虑西曰凝方后曰积翠

 南曰瑶林北洞曰玉宇石自壁隐出崭岩峻立幽

 花异木扶踈茂宻后有沼曰环碧两旁有亭曰临

 漪华渚沼次有山殿曰云华阁曰太宁左蹑道以

 登中道有亭曰琳霄垂云骞鳯层峦不大髙峻俯

 视峭壁攅峰如深山大壑次曰㑹春阁下有殿曰

 玉华玉华之侧有 御书榜曰三洞琼文之殿以

 奉 髙真旁有种玉縁云轩相峙臣奏曰宣和殿

 阁亭沼纵横不满百歩而修真观妙发号施令仁

 民爱物好古博雅玩芳缀华咸在焉楹无金瑱壁

 无珠珰階无玉砌而沼池岩谷谿涧原隰太湖之

 石泗濵之罄澄竹山茶崇兰香𮎼葩华而纷郁无

 犬马射猎畋游之奉而有鸥凫雁鹜鸳鸯鸡䳵龟

 鱼驯驯雀飞而上下无筦弦丝竹鱼龙曼衍之戏

 而有松风竹韵鹤唳莺啼天地之籁适耳而自鸣

 其㓗齐清灵雅素(⿱艹石)此则言者不根盖不足恤日

 午谒者引执中以下入女童乐四百靴𫀆玉带列

 排场肃然无敢磬咳者宫人珠笼巾玉束带秉扇

 拂壷巾剑𨱆持香球拥 御床以次立亦无敢离

 行失次皇子嘉王楷起居升殿侧侍进趍庄重俨

 (⿱艹石)成人臣执中等前贺曰皇子侍燕宗社之庆乐

 作节奏如仪声和而绎群臣同乐冝略去苛礼饮

 食起坐当自便无间执事者以宝器进上量满酌

 以赐命皇子宣劝群臣惶恐饮釂又以惠山泉建

 溪毫盏烹新贡太平嘉瑞闘茶饮之 上曰日未

 晡可命乐殿上笙篁琵琶箜篌方响筝箫登陛合

 奏宫娥妙舞进 御酒 上执爵命掌樽者注群

 臣酒曰可共饮此柸群臣俯伏谢 上又曰可观

 群臣凭陛以观又顿首谢又命宫娥抚琴擘阮巳

 而群臣尽醉臣窃考鹿鸣之什冠于小雅而忠臣

 嘉賔得尽其心既醉太平之时醉酒饱德人有士

 君子之行在昔君臣施报之道在于饮食燕乐之

 间太清自真祖开宴以迄于今饮食之设供张之

 盛乐奏之和前此未有勤侑之恩礼意之厚相与

 无间之情亦今昔所无实君臣千载之遇而臣德

 𬨎智殚曾不足仰报万分昔仲甫徂齐式遄其归

 而吉甫作诵穆如清风召𧆞受命锡以圭瓉𧆞拜

 稽首对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山休作召公考 天子万寿然则上之

 施光下之报冝厚而臣老矣论报无所切不自量

 慕古人之 谨稽首再拜诵曰 皇帝在 衘政

 (⿱艹石)稽首昔周宣王燕嘉吉甫曰来汝京实始予辅

 厥初有为唱予和汝式遄其归逺于吴楚劳还于

 庭饮至于露既又享之其开禁御有来帝车相视

 其所于此膳羞于此乐舞海物惟错于以加爼何

 锡予之实篚及筥箫鼓锵锵后庭委女 帝曰宣

 和不逺跬歩人昔有言金柱玉戸 帝命子攸尔

 掖尔父乃瞻庭除乃历殿庑绿饰上栋⿰氵𭝠 -- 𣾰朱下宇

 梁无则雕槛不采组有石岩岩有泉湑湑体道清

 心于此燕处彼言厚诬何恤何虑帝执帝爵𭄿酬

 交举母相其仪母间𥬇语有喜惟王饮之俾饫臣

 拜稽首千载之遇君施臣报式 燕且誉臣拜稽

 首明命是赋 天子万年受 天之祜

蔡元长所述太清楼特燕记既列于前又得保和殿

 曲燕延福宫曲燕二记今复载于左方 宣和元

 年九月十二日 皇帝召臣蔡京臣王黼臣越王

 俣臣燕王似臣嘉王楷臣童贯臣嗣濮王仲忽臣

 冯熙载臣蔡攸燕保和殿臣蔡鯈臣蔡翛臣蔡鞗

 东曲水朝于玉华殿 上歩西曲水循𨢬醾架至

 太宁阁登层峦林霄骞鳯垂云亭景物如前林木

 蔽䕃如胜始至保和殿三楹楹七十架两挟阁无

 彩绘饰侈落成于八月而髙竹崇桧巳森然蓊郁

 中楹置御榻东西二间列宝玩与古鼎彛器王左

 挟阁曰妙有设古今儒书史子楮墨右曰日宣道

 家金柜玉笈之书与神霄诸天隐文上歩前行

 稽古阁有宣王石鼓历䆳古尚古鉴古作古传古

 博古秘古诸阁藏 祖宗训谟与夏啇周尊彛鼎

 鬲爵斝卣敦盘盂汉晋隋唐书𦘕多不知识骇见

 上亲指示为言其概因指阁内此藏卿表章字札

 无遗者命开柜柜有朱隔隔内置小匣匝内覆以

 缯绮得臣所书撰淑妃刘氏制臣进曰札𢙣文鄙

 不谓袭藏如此念无以称报顿首谢抵玉林轩过

 宣和殿列岫轩天真阁凝德殿之东崇石峭壁髙

 百丈林壑茂宻倍于昔见过翠翘燕阁诸处赐茶

 全真殿 上亲御击注汤出乳花⿱⿵乃𰀁皿 -- 盈面臣等惶恐

 前曰 陛下略君臣夷等为臣下烹调震悸惶怖

 岂敢啜顿首拜 上曰可少休乃出瑶林殿中使

 冯皓𫝊旨留题殿壁喻臣笔墨巳具乃题曰琼瑶

 错落宻成林桧竹交加午有阴恩许尘凡时纵歩

 不知身在五云深顷之就坐女童乐作坐间赐荔

 子黄橙金柑相间布列前后命师文浩剖橙分赐

 酒五行再休许至玉真轩轩在保和西南庑即安

 妃妆阁命使传旨曰雅燕酒酣添逸兴玉真轩内

 看安妃诏臣赓𥙷成篇臣即题曰保和新殿䴡秋

 辉诏许尘凡到绮闱方是时人自谓得见妃矣既

 而但𦘕像挂西垣臣即以谢奏曰玉真轩槛暖如

 春只见丹青未有人月里常娥终有恨鉴中姑射

 未应真须㬰中使召臣至玉华阁 上手持诗曰

 因卿有诗况姻家自当见臣曰顷縁葭莩巳得拜

 望故敢以诗请 上大𥬇妃素妆无珠玉饰绰约

 (⿱艹石)仙子臣前进再拜叙谢妃答拜臣又拜妃命左

 右掖起 上手持大觥酌酒命妃曰可劝太师臣

 奏曰礼无不报不审酬酢可否于是持瓶注酒授

 使以进再坐彻女童去羯鼓 御侍奏细乐作兰

 陵王杨州散古调酬劝交错上頋群臣曰桂子三

 秋七里香七里香桂子名也臣楷顷许对曰夌云

 九夏两𡵨秀臣攸曰鸡舌五羊千歳𬃷臣曰菊英

 九日万龄黄乃赓载歌曰君臣燕衎升平际属句

 论文乐未央臣奏曰 陛下乐与人同不间髙卑

 日且暮乆勤圣躬不敢安 上曰不醉无归更𭄿

 迭进酒行无算 上忽忆绍圣春宴口号二句问

 曰卿所作否馀句云何臣曰臣所进诗歳乆不记

 上曰是时以疾告假 哲宗召至宣和西阁问所

 告假者对曰臣有负薪之疾不果预需云之燕

 哲宗曰蔡承旨有佳句曰红腊青烟寒食后翠华

 黄屋太㣲间不可不赴 上曰臣敢不力疾遵奉

 是日待漏东华 哲宗巳遣使询来否语罢命郝

 随持杯以劝凡三酬大醉免谢扶出因沉吟曰记

 上下句有曰集英班者继而曰牙牌晓奏集英班

 日照云龙下九𨵿红腊青烟寒食后翠华黄屋太

 㣲间继又曰三天乐奏三春曲万歳声连万歳山

 欲识君臣同乐意天威咫尺不违颜臣顿首谢曰

 臣操笔注思于今二十年 陛下语及方省仿佛

 然不记一字 陛下藩邸巳知臣盖非今曰岂

 胜荣幸再拜谢 上轮指曰二十四年矣左右皆

 大惊非 圣人孰与夫此臣又谢曰臣𬒳知藩邸

 受眷绍圣 两朝遭遇臣驽下衰老无毫髪称报

 上曰屡见 哲宗道卿但为章惇辈沮忌不及用

 朕时年八歳垂髻侍侧一日 哲宗疑虑黙(⿱艹石)

 所思问曰大臣以谓不当绍𫐠 朕深疑之奏曰

 臣闻子绍父业不当问人何疑之有 哲宗骇曰

 是儿有大志如此由是刘挚吕大防相继斥逐绍

 述自此始臣奏曰 陛下曲燕 御酒乐欣交通

 而追时惟 哲宗付托与绍述之始孝友笃于

 诚心非臣之幸社稷天下之幸因再拜贺黼巳下

 皆再拜 上又曰尝记合食与卿否臣谢曰是时

 大礼禁严厨饔不得入贸食端邸蒙陛下赐之

 臣𬒳遇自兹终身不敢忘又曰崇政殿试卿在西

 幕详定时因入持扇求书得二诗皆杜甫所作诗

 曰户外昭容紫䄂垂 瞻 御座引朝仪香飘合

 殿春风转花覆千官淑景移又五夜漏声催晓箭

 九重春色醉仙桃旌旗日暖龙蛇动宫殿风微燕

 雀髙臣曰 崇宁初蒙宣谕扇犹在上曰今尚

 在也臣曰自古人臣遭遇或以一能一技见知当

 时名显后丗臣章句片言二十年前巳蒙收录崇

 宁以来𬒳(⿱艹石)此君臣千载盖非一日君之施厚

 臣之报丰臣无尺寸孤负恩纪但知感涕 上曰

 卿可以安矣臣又奏曰乐奏𦆯纷酒觞交错方事

 燕饮上及继述下及故老(⿱艹石)朋友相与衘杯酒接

 殷勤之欢道旧论新頋臣何足以当臣请序其事

 以示后丗知 今日燕乐非酒食而巳夜漏巳二

 鼓五筹众前奏丐罢始退十三日臣京序延福宫

 曲宴记宣和二年十二月癸巳召宰执亲王等曲

 宴于延福宫特召学士承旨臣李邦彦学士臣宇

 文粹中与示异恩也是日初 御睿谟殿设席如

 外廷赐宴之礼然器用殽品坏奇精致非常宴比

 仙韶执乐和音曼声合变争节亦非教坊工人所

 能仿佛上遣殿中监蔡行谕旨曰此中不同外

 廷无弹奏之仪但饮食自如食味果实有馀者自

 可携归酒五行以碧玉盏宣谕侍宴诸臣云前此曲宴早坐未尝宣

 𭄿今出异数少憩于殿门之东庑晩召赴景龙门𮗚灯

 玉华阁飞陞金碧绚耀疑在云霄间设衢樽钧乐

 于下都人熙熙且醉且戏继以歌诵示天下与民

 同乐之恩侈太平之盛事次诣穆清殿后入崆峒

 洞天过霓桥至㑹宁殿有八阁东西对列曰琴棋

 书𦘕茶丹经香臣等熟视之自崆峒入至八阁所

 陈之物左右上下皆琉璃也映彻焜煌心目俱夺

 阁前再坐小案玉斝珍异如海陆羞鼎又与睿谟

 不同酒三行甚速起诣殿侧纵𮗚 上谓保和殿

 学士蔡翛曰引二翰苑子细看一一说与谆谕再

 三次诣成平殿鳯烛龙灯灿然如𦘕奇伟万状不

 可名言 上命近侍取茶具亲手注汤击拂少顷

 白乳浮盏面如踈星澹月頋诸臣曰此自布茶饮

 毕皆顿首谢既而命坐酒行无算复出宫人合曲

 妙舞蹁蹮态有馀妍凡目创见 上谕臣邦彦臣

 粹中曰此尽是嫔 御自来翰林不曾与此集自

 卿等始又曰翰林志谁修太宰王黼奏云承旨李

 邦彦 上頋臣邦彦曰好翰林志可以尽载此事

 此卿等荣遇臣邦彦谢不敏琼瑶玉舟宣劝非一

 上毎亲临视使釂复頋臣某曰李承旨善饮仍数

 𬒳特劝夜分而罢臣仰惟陛下加惠亲贤共享

 太平肆念词臣许陪鼎席宗工之末周于待遇略

 去常仪臣邦彦粹中首膺异数亲承玉音俾编载

 荣遇以侈北门之盛盖 陛下崇儒右文表异鳌

禁用示眷瞩之意诚千载幸㑹也窃伏惟念一介

㣲臣粤自布衣叨膺识擢凡所蒙𬒳度越伦軰曾

 㣲毫忽以助山岳兹侍燕衎咫尺威颜独误睿奖

 至官而不名岂臣糜捐󠄂所能称塞臣切观文武之

盛始于忧勤而逸乐继之鹿鸣之燕群臣嘉賔得

尽其心故天保之报永永无极臣虽么陋敢忘归

羙之义辄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盛迹备载千篇使视草之臣知

圣主曲宴内务自臣等始谨录进呈伏取进止

宣和末祐陵欲内禅称疾作令召东宫先是 钦宗

在朱邸每不平诸幸臣之恣横至是内侍数十人

拥郓王楷至殿门时何瓘以殿帅守禁卫仗剑拒

 之郓王趍前曰太尉岂不识楷耶瓘指剑以示曰

瓘虽识大王但此物不识耳皆皇恐辟易而退始

 亟趍 钦宗入立李子成可乆云

建炎庚戍先人𬒳旨脩 祖宗兵制书成赐名枢廷

 备检今藏于右府其详巳见后录独有引文存于

 家集用录于后臣窃闻 祖宗兵制之精者盖能

 深鉴唐末五代之弊也唐自盗起幽陵藩镇窃据

 外抗王命内擅一方其末流至于朱温以编户残

 冦挟宣武之师睥睨王室必俟天子禁卫神䇿之

 兵屠戮俱尽却迁洛阳乃可得志如李克用王建

 杨行宻非不忠义旋以遐方孤镇同盟欲王室皆

 悲叱愤懑坐视凶逆终不能出一兵内向者 昭

 宗亲兵既尽朱温羽翼巳就行宻軰﨑岖于一邦

 初务飬练不能遽成此内外俱轻盗臣得志之患

 也后 唐庄宗萃名将握精兵父子转战二十馀

 年仅能㓕梁功成而骄兵制不立弗虞之患一夫

 夜呼内外瓦解故李嗣源以老将飬痾私第起提

 大兵与赵在礼合于甘陵返用庄宗直捣大梁之

 术径袭洛阳乘内轻外重之𫝑数日而济大事其

 后甘陵旧卒恃功狂肆邀求无穷至一军尽诛血

 膏原野而明宗为治少定如李从珂晋髙祖刘知

 逺郭威皆提本镇之兵直入中原而内外拱手听

 命者循用庄宗明宗之意也周丗宗知其弊始募

 天下亡命寘于帐下立亲卫之兵为腹心肘腋之

 用未及期年兵威大振败泽潞取淮南内外兼济

 莫之能御当是时艺祖皇帝历试诸难亲緫师

 旅应天顺人暦数有归则躬定军制纪律详尽其军

 制亲卫殿禁之名其营立龙虎日月之号功臣勲爵

 优视公师至检校官皆令仆台宪之长封叙父母

 妻子荣名崇品悉以与之郊祀赦宥先务赡军不

 士金币𦈏钱无所爱惜然令以威驾峻其等差为

 一阶一级之法动如行师俾各伏其长待之尽矣

 为出戍法使更出迭入无顾恋家室之意殊方异

 邦不能萌其非心仅及三年巳复更戍为卒长转

 贠之例定其功实超转资级以彼易此不使上下

 人情习熟又其下懔懔毎有事新之惧枢府大臣

 侍便殿专主簿贠限三日毕事命出之后一日迁

 陟不得少留此 祖宗制兵垂法作则大指也器

 甲精坚日课其艺而无怠惰者矣选为教首严其

 军号精其服饰而骄锐出矣中都二防制造兵器

 旬一进视谓之旬课列置武库故械器精劲⿱⿵乃𰀁皿 -- 盈

 充积前丗所无至纎至悉举自宸断臣下奉行惟

 恐不及其最大者召前朝慢令恃功藩镇大臣一

 日而列于环卫皆俯伏骇汗听命不暇更用侍从

 馆殿郎官拾遗𥙷阙代为守臣销累朝䟦扈偃蹇

 之患于呼吸哦顷之际毎召藩臣朝令夕至破百

 百年难制之弊使民享安㤗于无穷者宸心巳定

 利害素分刚断必行故也其定荆湖取巴蜀浮二

 广平江南者前后精兵不过三十馀万京师屯十

 万足以制外变外郡屯十万足以制内患京师天

 下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京师之内有亲卫诸兵而

 四城之外诸营列峙相望此京师内外相制之兵

 也府畿之营云屯数十万之众其将副视三路者

 以虞京城与天下之兵此府畿内外之制也非特

 此也凡天下兵皆内外相制也以勇悍忠实之臣

 分控西北边孔道何继筠守沧景李汉超守关南

 以拒虏郭进在邢州以御太原姚内斌守庆州董

 遵诲守通逺军以捍西戎倾心委之䜛谤不入来

 朝必升殿赐坐对 御饮食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赉殊渥事事精丰

 使边境无事得以尽力削平东南僣伪诸国者得

 猛士以守四方而边境夷狄无内外之患者此也

 州郡节察防团刺史虽召居京师谓之遥授至于

 一郡则尽行军制守臣通判名衘必带军州其佐

 曰签书军事及节度观察军事推官判官之名虽

 曹⿰扌⿱彐𧰨 -- 掾悉曰参军一州税赋民财出纳之所独曰军

 资库者盖税赋本以赡军著其实于一州官吏与

 帑库者使知一州以兵为本咸知所先也置转运

 使于逐路专一飞挽刍粮饷军为职不务科敛不

 抑兼并冨室连我阡陌为国守财尓缓急盗贼窃

 发边境扰动兼并之财乐于输纳皆我之物所以

 税赋不増元元无愁叹之声兵卒安于州郡民庶

 安于田闾外之租税足以赡军内之甲兵足以护

 民城郭与村郷相资无内外之患者此也一州钱

 斛之出入士卒之役使令委贰郡者当其事一兵

 之寡一米之㣲守臣不得而独预其防㣲杜渐深

 矣出铜虎符契以发兵验其机括不得擅兴以革

 伪冒节度州有三印节度印随本使在阙则纳于

 有司观察印则长吏用之州印则昼付录事掌用

 至暮归于长吏凡节度使在镇兵杖之属则观察

 属官用本使印判状焉田赋之属则观察属官用

 本使印签状焉刺属县则用州印本使判状焉故

 命师必曰某军节度某州管内观察等使某州刺

 史必具此三者言军则专制兵旅言管内则专緫

 察风俗言刺史则治其州军此 祖宗损益唐制

 军民之务职守之分俾各归其实也逐县置尉专

 捕盗贼济以县巡检之兵不足则㑹合数州巡检

 使之兵又不足则资诸守臣兼提举兵甲贼盗公

事与一路帅臣兼兵马钤辖者故兵威强盛䑕偷

草窃寻即除荡盖内外相维上下相制(⿱艹石)臂运指

如尾应首靡不相资也凡统驭施设制度号令人

不敢慢者功过必行明于赏罚而已明于赏罚则

上下奋励知所耸动而奸究不敢少逾绳墨之外

事必立就也怒蜀大将之贪𭧂也曹彬独无所污

自客省使随军都监超授宣徽南院使义成军节

度使以赏之御便殿阅武第其艺能连营俱令转

资至于荆罕儒战死责部将不效命斩石进等二

十九人雄武兵白昼掠人于市至斩百軰乃止川

班直诉赏则尽戮其将校而废其班 太祖尝曰

抚飬士卒不吝爵赏苟犯吾法惟有剑耳然神机

所照及物无遗察人之心而人尽死力班大原之

师则谓将士曰尓軰皆吾腹心爪牙吾宁不得太

原岂忍令害尓軰也或诉郭进脩第用筒瓦如诸

王制则曰吾于郭进岂减儿女耶 祖宗赏罚虽

明有诚心以及物故天下用命兵虽少而至精也

逮咸平西北边警之后兵增至六十万皇祐之初

兵巳一百四十万矣故翰林学士孙洙号善论

本朝兵者其言古者兵一而巳今内外之兵百馀

万而别为三四又离为六七也别而为三四禁兵

也厢兵也蕃兵也离而为六七者谓之兵而不知

战者也给漕挽者兵也服工役者兵也缮河防者

兵也供𥨊庙者兵也飬国马者兵也疲老而坐食

者兵也前丗之兵未有猥多如 今日者也前丗

制兵之害未有甚于今日者也盖常率计天下之

户口千有馀万自皇祐一歳之入一倍二千六百

馀万而耗于兵者常十八而留州以供军者又数

百万也緫户口歳入之数而以百万之兵计之无

十户而资一厢兵十畒而给一散卒矣其兵职卫

士之给又浮费数倍何得而不大蹙也况积习刓

弊又数十年教习不精士气不振㨂兵则㸃数而

巳宣借则重叠妄滥逃亡巳乆而衣粮自如疲癃

无堪而虚名具数元丰中 神宗谓宰臣呉充曰

祖宗以来制军有意凡领在京殿前马歩军司所

统诸指挥置都使虞候分领之凡军中之事止责

分领节度之人则军众自齐责之既严则遇之亦

优故军校转贠有由行伍不乆巳转至团练使

者王者之众不得不然(⿱艹石)诸路则军校不过各领

一营耳周室虽盛至康之后寖巳衰㣲本朝太

平百馀年由 祖宗法度具在岂可轻改也自昔

夷狄横而窥中国者先观兵之盛衰然则兵备可

一日忘哉盖 祖宗相承其爱民之实(⿱艹石)出一心

谓民之作兵者多与兵之仰者众而民不可重困

 也故张齐贤欲益民兵吕蒙正曰兵非取于民

 不可而 真宗以深念扰动边人遂止河东河北

 既置义勇军以韩𤦺忠亮急于备边犹欲刺陕西

 民为义勇諌官司马光抗章数十万言其不可熙

 宁申命天下教保甲盛于元丰 本周官寓兵于

 农之意聮什伍之民族党相保举三路言之凡有

 百万人天下称是旋亦废置盖兵虽可练而民不

 可重扰也 本朝既以民作军矣又求之畎畒则

 州郡内外皆兵前丗所未有也此 祖宗重以民

 为兵也臣谨列自建国巳来兵制沿革与夫 祖

 宗御戎备边又诸军兴废所因详著于篇者凡二

 百卷又原 祖宗圣意之不见于文字者为之序

 然窃尝谓后丗诵帝尧之德惟知茅茨不剪土阶

 三尺而巳至史谓就之如日望之如云则尧及物

 之功与天地等矣惟书曰乃圣乃神乃武乃文具

 是四者尧德乃备则固由所见浅深欤共惟 祖

 宗以圣神文武斡运六合鞭笞四夷悉本于兵其

精神心术之㣲盖不在迹然效 神宗重规叠矩

 之盛在本圣心而其迹顾岂能尽今臣之浅拙虽

 欲䌷绎传载所有不能知也

熙宁三年曾宣靖为昭文相以疾乞解机政乆之除守司

空侍中河阳三城节度使集禧观使王文恭为内相

当制进进草神宗读至髙旗巨节遥临践土之邦

馆珍台独揖浮丘之𬒮顾文恭𥬇云此句甚熟想备下

多时文恭云诚如圣训归语其子仲修云吾自闻鲁公

丐去即办此一聮叹服上之精鉴如此⿱⺾⿰𩵋禾 -- 苏仁仲云

𥙿陵怀韩魏公定䇿之勲崇德报功不次擢其子仪

 公忠彦登禁路未及柄用而魏公薨甚为不满故

 亟用曾宣靖之子令绰执事枢柄时元丰官制初

 行肇建东西二府俾迎宣靖入居虞侍之为搢绅

 之美谈后二十年仪公始相 祐陵 思陵中兴

 兴念故家所以富郑公之孙季申直柔仪公之孙

 似夫肖胄相继赐第为右府又三十年令绰之孙

 钦道怀亦赐出身登宰席皆近丗衣冠之盛事(⿱艹石)

蔡元长之于攸秦㑹之之于熺盖恩泽侯不足道也

熙宁中蔡敏肃挺以枢宻直学士帅平凉初冬置酒

 郡斋偶成喜迁莺一阕霜天清晓望紫塞古垒寒

 云衰草汗马嘶风边鸿翻月垄上䥫衣寒早剑歌

𮪍曲悲壮尽道 君恩难报塞垣乐尽𩀱鞬锦带

 山西年少谈𥬇刁斗静烽火一把常送平安耗

 圣主忧边威灵遐布骄虏且寛天讨歳华向晩愁

 思谁念玉𨵿人老太平也且欢娱不惜金尊频倒

词成闲歩后园以示其子朦朦寘之䄂中偶遗坠

为譍门老卒得之老卒不识字持令笔吏办之适

郡之娼魁素与笔吏洽因授之㑹 赐衣袄中使

至敏肃开燕娼尊前执板歌此敏肃怒送狱根治

倡之侪𩔖祈哀于中使为援于敏肃敏肃舎之复

令讴焉中使得其本以归逹于禁中宫女軰但见

太平也三字争相传授歌声遍掖庭遂彻于宸

听诘其从来迺知敏肃所制 𥙿陵即索𥿄批出

 云玉𨵿人老 朕甚念之枢筦有阙留以待汝以

赐敏肃未几遂拜枢宻副使 御笔见藏其孙稹

家史言献肃交结内侍进词柄用又不同也

元祐二年东坡先生入翰林暇日㑹张秦⿱目兆 -- 晁陈李六

 君子于私第忽有旨令撰赐奉安神宗御容礼

 仪使吕大防口宣茶药诏东坡就牍书云于赫

 神考如日在天顾群公曰能代下一转语否各辞

 之坡随笔后书云虽光明无所不临而𨇠次必有

 所舎群公大以耸服导引鼔吹词盖亦是时作真

 迹今藏明清处二事曾国华云

富文忠公熙宁二年再相王荆公为参知政事始用

 事与文忠不恊文忠力丐去以使相判河南府上

章自劾继改亳州今录于此清时窃禄难逃素食

 之讥白首佐朝遂起蔽贤之谤幸 圣明之洞照

举毫髪以无遗頋此薄材尚容具位中谢切念臣

业非经逺识寡通方少因章句之科得偕群俊长

 脱簿书之秩𫉬事三朝 仁宗之頋遇匪轻英庙

 之丁宁尤甚旋属大人继照飞龙在天思肯构于

 先基忽遐遗于万物涧𬞟何美杂圭壁以荐羞槽

 驭巳疲复骅骝之共驾殚力虽劳于负岳小心更

 甚于履冰果不克堪遂贻弹劾如安石者学强辩

 胜年壮气豪论议方鄙于古人措置肯谐于僚党

 至使山林末学草泽后生放自得之良心乐人传

 之异说𬞟𬞟者子𫍢𫍢其书足以干名足以取贵

 拖绅朝序者非安石之党则指为俗吏圜冠校学

 者异安石之学则𥬇为迃儒叹古人之不生恨斯

 文之将丧臣切观安石平居之间则口笔丘旦有

 为之际则身心管啇至乃忽故事于 祖宗肆巧

 讥于中外喜怒惟我进退其人待 圣主为可欺

 视同僚为不物台諌官以兹切齿谓社稷付在何

 人士大夫罔不动心以 朝廷安用彼相为臣及

 此事主(⿱艹石)何臣非不能秉笔华衮之前而正其非

 覆身青蒲之上而排其失重念 陛下方当渊黙

 尧舜中和禹汤同天德之尚 待人臣之有体徒

 髙唇吻莫𥙷聦明且区区晋都尚有相先之下佐

 况赫赫昭代岂有不和之大臣愚念及斯众言陋

 此伏乞 陛下特申雄断大决群疑正安石过举

 之谬以幸保家邦白臣等后言之罪而俾归田里

如其尚矜㣲朽处以便藩不唯有遂于物情亦以

 不妨于贤路如是则始终事圣史传不附于奸朋

去就为臣物议庶归于直道其临薨二表尤为恳

 切明清家旧有之今不复存东坡先生公神道碑

 云手封遗表使其子上之者也徐敦立国纪亦载

其略至于谓宫闱之臣不可使之专揔兵柄人心

 不服易以败事后来童贯之徒是矣韪哉先见之

 明焉

熙宁初司天监亢瑛奏后三十年西南有乱出于同

 姓是时方议皇族𥙷外官于是诏宗室不得注授

 川峡差遣至建中靖国初赵谂叛于渝州相距果

 三十年其言迺验继而瑛又言丙午丁未汴都不

 守乘舆有播迁之厄不可轻改 祖宗之法恐致

 召乱王荆公大怒启𥙿陵窜瑛英州韩知命云

曾文肃十子最钟爱外祖空青公有寿词云江南客

 家有宁馨儿三丗文章称大手一门兄弟独良眉

 籍甚众多推千里足来自渥洼池莫𠋣善题莺鹉

赋青山须待徤时归不似傲当时其后外祖果以

 词翰名丗可谓父子为知已也

陈禾字秀实四明人政和𥘉为右正言明目张胆展

 尽底缊时称得人 徽宗批出除给事中㑹䆠官

 童贯黄经臣恃贵幸骄险且与中执法卢航相为

 表里搢绅侧目莫敢言者禾曰吾备位台諌

 朝廷有至可虑者一迁给舎则非其职此而不言

 后悔何追未受 告命即抗䟽上言力陈汉唐之

 祸不可不戒此𨻶一开异日有不胜言者惟

 陛下留意于未然论列既乆 上以日晚颇饥拂

 衣而起曰 朕饥矣禾褰挽上衣泣奏曰 陛下

 少留容臣罄竭愚𠂻 上为少留禾曰此曹 今

 日受富贵之利 陛下佗日受危亡之祸孰为重

 轻愿 陛下择之 上衣𥚑脱落上曰正言碎

 朕衣矣禾奏曰 陛下不惜碎衣臣又岂惜碎首

 以报 陛下其言激切 上为之变色且曰卿能

 如此 朕复何忧内侍请 上易衣 上止之曰

 留以旌直节翌日经臣率其党诉于 上前曰国

 家极治如此安得有此不祥之语继而卢航上章

 谓禾一介书生言事狂妄东台之除既寝复责授

 信州监酒乆之自便丐祠奉亲还里先是陈莹中

 寓居郡中禾交游日乆又遣其子正彚来从学后

 莹中论列蔡元长得𤽮禾上书力为救解及正彚

 告发蔡氏事父子俱就逮监狱者知莹中与禾游

 谓言必自禾发移文取证禾答以事诚有之罪不

 敢逃人谓禾曰岂冝以实对禾曰祸福死生吾自

 有处岂肯以一死易不义耶傥得分贤者𤽮固所

 愿也 朝廷指以为党勒停宣和中起守龙舒以

 卒事见髙抑崇闶所述行状绍熙间史直翁再相

 上其所著易与春秋传特官其孙近脩四朝史

 无人为之立传此节义遂失传于后丗可胜太息

林子忠有野史一编丗多传之其间议论与平日所

 为极以背驰殊不可晓岂非知公论不可揜欲盖

 其迹于天下后丗耶

东坡先生虽窜斥于绍圣元符然元祐中黄庆基赵

 君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贾易之徒巳摘取其所行训词中语以为诋

 诬后来施行盖权舆于是史𠕋可以具考

近人作好事如郑介夫邹志完陈莹中士林每以为

 佳话然如王和父之救东坡先生江民表之乞不

 深治蔡邸狱丰相之于 祐陵前辩元祐诸公之

 无罪方轸之上书力诋蔡元长之失雍孝闻之奉

 廷对李彪之拟贤良䇿数二蔡之奸二人者俱罹

 刑辟之𩔖尚多皆人之所难言惜乎丗人之不尽

 知也

成都人景焕野人闲话盖乾德三年所𫐠其间载蜀

 后主一条今录于后蜀后主孟氏讳昶字保元尊

 号 睿文英武仁圣明孝皇帝道号玉霄子承

髙祖纂业性多明敏以孝慈仁义在位三纪巳来

尊儒尚学贵农贱啇𥘉用赵季良母昭裔知政事

 李仁学赵廷隐等分主兵权李昊徐光浦掌笺檄

 王处回为枢要无可政教壅滞恩泽杂遝一但赫

 怒诛权臣张业出王处回自命二相李昊徐光浦开献

 纳院创贡举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不十馀年山西潭隐者俱起肃肃

 多士赳赳武夫亦一方之盛事城内人生三十歳

 有不识米夌之苗者毎春三月夏四月有游浣花

 香锦浦者歌乐掀天珠翠阗咽贵门公子乘彩舫

 游百花潭穷奢极丽诸王功臣巳下皆置林亭异

 果名花小𩔖神仙之境兵部王尚书圭题亭子诗

 其一聮曰十字水中分岛屿数重花外见楼台皆

 此𩔖也自大军收复蜀主知运数有归寻即纳𣢾

识者闻之嘉叹蜀主能文章好博覧知兴亡有诗

才尝为箴诫颁诸字人各令刋刻于坐隅谓之颁

令箴曰 朕念赤子旰食宵衣托之令长抚飬惠

绥政在三异道在七𢇁驱鸡为理留犊为规寛猛

得所风俗可移无令侵削无使疮痍下民易虐上

天难欺赋与是切军国是资朕之赏爵固不逾

时尓俸尓禄民膏民脂为民父母莫不仁慈勉尓

为诫体 朕深私治平中张次功著蜀梼杬亦书

是箴与此一同

章献明肃初自蜀中汎江而下舟过真州之长芦有

闽僧法灯者筑茅庵岸旁灯一见听其⿰⿱亚⿰口亅欠 -- 𰙔声许以

 必贵倒囊津置入京继遂遭际及位长乐灯尚在

 后捐󠄂奁中百万缗命淮南两浙江南三路转运使

 创建大刹工巧雄丽甲于南北俾灯住持赐予不

 绝李邯郸为之碑至今存焉 皇祐初名僧谷全

 号全大道以道行价重禅林住庐山圎通寺忽一

 男子货药入山自云帝子全见其状貌颇异厚资

 其行使往京师自陈鞫治得其妄迺都人冷绪之

 男青也诛之全坐黥配郴州郡中令荷筑城之土

 经歳当盛暑忽弛檐布中作颂云今朝六月六老

 全受罪足(⿱艹石)不登天堂定是入地狱言讫跌坐而

 化郡人即其地建塔焉事有相𩔖而祸福不侔如

 此者徐敦立国纪迺云全与青俱弃市误矣

王文穆钦(⿱艹石)以故相来守杭州钱唐一老尉苍颜华

 髪矣文穆初甚不乐询其履历乃同年生恻然哀

 之遂封章于朝 诏特改京秩尉以诗谢之云当

 年同试大明宫文字虽同命不同我作尉曹君作

 相东君元没两般风⿱目兆 -- 晁武子云

章俞者郇公之族子早歳不自拘检妻之母杨氏年

 少而寡俞与之通巳而有娠生子初产之时杨氏

 欲不举杨氏母勉令留之以一合贮水缄置其内

遣人持以还俞俞得之云此儿五行甚佳将大吾

门雇乳者谨视之既长登第始与东坡先生缔交

后送其出守湖州诗首云方丈仙人出渺茫髙情

犹爱水云郷以为讥巳由是怨之其子入政府俞

尚无恙尝犯法以年八十勿论事见 神宗实录

绍圣相天下坡渡海盖脩报也所谓燕国夫人墓

独处而无祔者即杨氏也章房仲云

元丰末章子厚为门下侍郎以本官知汝州时钱穆

 父为中书舎人行告词云鞅鞅非少主之臣悻悻

无大臣之操子厚固怨之矣元祐间穆父在翰苑

 诏书中有不容群枉规欲动揺以指子厚尤以切

齿绍圣初子厚入相例遭斥逐穆父既出国门蔡

 元度饯别因诵其前聮云公知子厚不可撩拨何

 故诋之如是穆父愀然曰鬼劈口矣元度曰后来

代言之际何故又及之穆父𥬇曰郍鬼又来劈一

劈了去朱希真先生云

周羙成邦彦元丰𥘉以太学生进汴都赋神宗命

 之以官除太学录其后流落不偶浮沈州县三十

馀年蔡元长用事美成献生日诗略云化行禹贡

 山川内人在周公礼乐中元长大喜即以袐书少

监召又复荐之上殿契合 诏再取其本以进表

 云六月十八日赐对 崇政殿问臣为诸生时所

进 先帝汴都赋其辝云何臣对曰赋语猥繁歳

月持乆不能省忆即敕以本来进者雕虫末技巳

 玷国恩刍狗尘言再干 睿覧事超所望忧过于

 荣切惟汉晋以来才士軰出咸有颂述为国光华

 两京天临三国鼎峙奇伟之作行于无穷共惟

 神宗皇帝盛德大业卓髙古初积害悉平百废具

 举 朝廷郊庙罔不崇饰仓廪府库罔不充仞经

 术学校罔不兴作礼乐制度罔不釐出攘狄片地

 罔不留行理财禁非动恊成算以至鬼神怀鸟兽

 (⿱艹石)缙绅之所诵习载籍之所编记三五以降莫之

 与京未闻承学之臣有所歌咏于今无传视古为

 愧臣于斯时自惟徒费学廪无益治丗万分之一

 不揣所堪裒集盛事铺陈为赋冒死进投先帝哀

 其狂愚赐以首领特从官使以劝四方臣命薄数

 奇旋遭时变不能俛仰取容自触罢废漂零不偶

 积年于兹臣孤愤莫伸大恩未报毎抱旧藁涕泗

 横流不啚于今得望天表亲承 圣训命录旧文

 退省荒芜恨其少作忧惧怕惑不知所为伏惟

 陛下执道御有本于生知出言成章匪由学习而

 臣也欲晞云汉之丽自呈绘𦘕之工唐突不量诛

 死何恨 陛下德侔覆焘恩浃飞沉致绝异之祥

 光出乆幽之神玺丰年屡应瑞物毕臻方将𭰖金

 泰山鸣玉梁父一代方𠕋可无述焉如使臣殚竭

 精神驰骋笔墨方于兹赋尚有靡者焉其元丰元

年七月所进汴都赋并书共二䇿谨随表上进以

闻表入 乙覧称善除次对内祠其后宣和中李

 元叔长民献广汴都赋 上亦甚喜除袐书省正

字元叔定之孙也

柳色黄金嫩梨花白雪香阴铿诗也李太白取用之

杜子羙太白诗云李白有佳句往往似阴铿后人

 以谓以此讥之然子羙诗有蛟龙得云雨雕鹗在

 秋天一聮巳见晋书载记矣如冰肌玉骨清无汗

水殿风来暗香满孟蜀王诗东坡先生度以为词

昔人不以蹈袭为非南部烟花录夕阳如有意偏

傍小䆫明唐人方域诗新唐书艺文志有方域诗

 一卷烟花录一名大业拾遗记文词极𢙣可疑而

 大业幸江都记自有十二卷唐著作郎杜宝所纂

 明清家有之永平时杨州印本也

沈睿逹辽文通之同包长于歌诗尤工翰墨王荆公

曾文肃学其笔法荆公得其清劲而文肃传其真

楷登科后㳺京师偶为人书裙带词颇不典流转

鬻于相蓝内侍买得之逹于九禁近幸嫔 御服

 之遂尘 乙覧时 𥙿陵初嗣位励精求治一见

 不恱㑹遣监察御史王子韶察访两浙临遣之际

 上喻之曰近日士大夫全无顾藉有沈辽者为倡

优书淫冶之辞于裙带遂逹朕听如此等人岂

 可不治子韶抵浙中适睿逹为呉县令子韶希旨

 以它罪劾奏时荆公当国为申解之 上复伸前

 说竟不能释疑遂坐深文削藉为民其后⺊居池

 阳之齐山有集号云巢编行于丗


挥麈馀话卷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