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义_(四库全书本)/卷46 中华文库
春秋集义 卷四十六 |
钦定四库全书
春秋集义卷四十六
宋 李明复 撰
定公
程颐曰定公名宋襄公子昭公弟恭王十一年即位定谥也安民大虑曰定
元年春王
谢湜曰即位之元年不书正月者以鲁之嗣君未立故也颁正朔以正天下天王之事也承天王正朔以正一国诸侯之事也定公未立则不书正月不与季氏承王正也
胡安国曰元年必书正月谨始也定何以无正月昭公薨于干侯不得正其终定公制在权臣不得正其始鲁于是旷年无君春秋欲谨之而不可也季氏废太子衍及务人而立公子宋宋者昭公之弟其主社稷非先君所命而专受之于意如者也故不书正月见鲁国无君定公无正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耳
三月晋人执宋仲几于京师
谢湜曰诸侯城成周善之大者也宋仲几违命不受功执之以治其罪义也虽然专执大夫于天王之侧而不以王命治之不敬之大也故晋卿贬爵称人胡安国曰按左氏诸侯㑹城成周宋仲几不受功曰滕薛郳吾役也为是执之则有罪矣书晋人执仲几于京师则贬词也以王事讨有罪何贬乎按周官司隶掌凡囚执人之事属于司冦凡诸侯之狱讼定以邦典凡卿大夫之狱讼断以邦法则大司冦之职也不告诸司冦而执人于天子之侧故虽以王事讨有罪犹贬凡此类皆篡弑之萌履霜之渐执而书其地谨之也每谨于初而祸乱熄矣
夏六月癸亥公之丧至自干侯戊辰公即位
谢湜曰定公昭公弟公子宋也定公之立制在季氏故丧至六日而后即位季氏鲁之大逆也定公以公弟受贼臣之立恶之大者书即位著其自立也胡安国曰昭公之薨已越葬期犹未得返至于六月癸亥然后丧至而定之即位乃在是月之戊辰盖迟速进退为意如所制不得専也以周书顾命考之成王之崩在四月乙丑宰臣太保即于是日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二千戈虎贲百人逆王世子钊于南门之外延入翼室宅忧为天下主不待崇朝而后定也今昭公丧至在葬期之后公子宋自壊𬯎先入犹未得立是知为意如所制不得以时定非谓正棺乎两楹之间故定公之即位不可不察也夫即位大事也宗嗣先定则变故不生盖代君享国而主其祭宜戚宜惧一失机㑹或萌窥伺之心至于生变则为不孝矣古人所以贵于早定国家之本也今昭公之薨定公之即位春秋详书于䇿非为后法乃见诸行事为永鉴矣
秋七月癸巳葬我君昭公
谢湜曰昭公虽死于外与隠闵遇难不殊春秋书葬者罪鲁国不以季氏为逆也季氏吾君之仇也出其君而鲁国莫之讨也君死于外而鲁国莫之疾也定公受其位而安之臣子受其葬而安之君臣之义废矣书昭公之葬所以罪鲁国之安季氏也春秋贼不讨君不书葬昭公书葬则变例于终以起义也
[[#九月大雩立宫|九月大雩立宫]]
谢湜曰公伯禽子庙毁久矣复以私意立之非礼也宗庙之礼其逺近以年其进退以义非其退而退之为不懐非其进而进之为不敬
胡安国曰焬公伯禽之子其曰立者不宜立也丧事即逺有进而无退宫庙即逺有毁而无立
胡宏曰公至是十九世是祧主也其不可立宫明甚所以立之者季氏以少子当鲁国祭祀自专废立自恣重赂足以结四邻私恩足以收百姓所惧神怒或降之罚耳故有祷于公而立宫也圣人笔之使后人考其世寻其由则季氏诬神之罪著而礼制不至遂乱矣
冬十月陨霜杀菽
谢湜曰建酉之月霜已栗烈菽不胜霜故陨霜杀菽草害稼菽养人十二月霜不杀草异之大者也十月霜杀菽灾之大者也
胡安国曰糓梁子曰菽举重也未可以杀而杀举重可杀而不杀举轻其象则刑罚不中之应
二年春王正月夏五月壬辰雉门及两观灾
谢湜曰宫室过制天之所不与然则雉门及两观灾乃天恶其僭而灾之也
秋楚人伐呉冬十月新作雉门及两观
谢湜曰雉门两观为火所坏故鲁人于此新作焉门阙之灾以僭制也鲁人乘灾变之后复以僭制为之不知畏天者也雉门两观书新作书及恶其不知变也延厩因旧而葺之故书新南门雉门两观则去旧而为之故书新桓宫僖宫之类作不复书者以灾不由僭故也
胡安国曰书新作讥借王制而不能革也雉门象魏之门其外为库门而皋门在库门之外其内为应门而路门在应门之内是天子之五门也僖公尝修泮宫复閟宫非不用民力而春秋不书新作南门则独书者南非一门也必有不当为者子家驹以设两观为僭天子是非诸侯之制明矣夫拨乱反正者必本诸身身正者物必正春秋于僭君必书者必正之意也使定公遇灾而惧革其僭礼三家陪臣其敢僭诸侯执国命乎习旧而不知以为非何以禁季氏之胁其主矣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程颐曰意如上不请于天子而立定公故晋怒而公往朝焉晋辞公而复故明年因㑹而请盟
谢湜曰季氏强盛公室微弱故公初朝晋晋人辞之皆季氏交结晋室之罪也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夏四月秋葬邾庄公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㧞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呉卒三月公㑹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曹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程颐曰楚恃强侵诸侯晋请于天子伐之而不能明暴其罪以行天讨无功而还故书侵以罪之
谢湜曰楚子纳尹氏王子朝病蔡拘蔡侯其罪在所讨也晋定公以王命合诸侯于召陵将以伐楚也然诸侯不能明大义以伐有罪乃以冦暴之师侵之而已可以正楚而服之哉召陵之㑹书侵楚罪诸侯之不正也
胡安国曰按左氏传书伐而经书侵楚者楚为无道凭陵诸夏为一裘一马拘唐蔡二君三年而后遣蔡侯既归请师于晋晋人请命于周大合诸侯天子之元老在焉若能暴明其罪恭行天讨庶几王者之师齐桓晋文之功褊矣有荀寅者求货于蔡侯弗得遂辞蔡人晋由是失诸侯无功而还书曰侵楚陋之也吕祖谦曰是时晋虽无盟主之实其承袭世业尚有盟主之虚名所以蔡侯赴诉于晋当时晋之不为盟主也久矣晋于此当因蔡之怒以奉王命㑹诸侯之师以讨楚则城濮之功可以再立文公之霸业可以再兴晋既不能与蔡救患方且求货于蔡侯自此晋失霸蔡被子常求货无厌见晋尚称霸主所以赴诉今晋之执政又求货于蔡侯是脱子常于楚又见子常于晋他到这里事穷计迫安得不归命于呉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谢湜曰沈不㑹召陵沈人之失也灭其国以其君归既归而杀之蔡公孙姓之虐也将讨不仁而反为不仁将讨不义而反为不义前书侵楚后书灭沈召陵之师暴乱不法其恶见矣
胡安国曰沈人不㑹于召陵晋人使蔡伐之书灭沈罪公孙姓也书以归罪沈子嘉也书杀之罪蔡侯也奉辞致讨而覆其邦家为敌所执不死于位皆不仁矣所恶于前无以先后出乎尔者反乎尔者也蔡侯视楚犹沈视蔡也昭公拘于郢三年而后反非以国小而弱乎沈虽不㑹召陵未有大罪恶也而恃强杀之甚矣能无公孙翩之及哉宋以曹伯阳归蔡以沈子嘉归皆杀之也而或书或不书其不书者贱而略之也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皋鼬
程颐曰公以不获于晋故因㑹而求盟则此盟公意也故书公及
谢湜曰晋卑鲁君久矣朝则辞之盟则退之皋鼬之盟定公得与盟书公及诸侯所以抑晋而伸鲁也是盟也诸侯不与刘子同盟尊王臣也尊王臣诸侯同其善故盟称诸侯
胡安国曰定公之立上不请于天王下不告于方伯而受国于季孙意如故三年朝晋至河而复今㑹诸侯求为此盟书公及者内为志也召陵之㑹必序不序十有八国之诸侯则无以见侵楚之陋皋鼬之盟序与不序非义所系则以凡举可也
杞伯成卒于㑹
谢湜曰方用师则书卒于师师退而盟则书卒于㑹不当㑹不当师则书地
六月葬陈恵公许迁于容城
谢湜曰许又自白羽迁容城国无定处民无定守故自叶至容城凡四迁
秋七月公至自㑹刘卷卒
谢湜曰王臣以赴告之礼交于列国非礼也刘子卷夺爵贬之也
葬𣏌悼公楚人围蔡
谢湜曰蔡灭沈故楚围蔡
晋士鞅卫孔围帅师伐鲜虞葬刘文公
谢湜曰王臣卒鲁以外诸侯㑹葬非礼也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呉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楚嚢瓦出奔郑
谢湜曰楚人病蔡久矣蔡之求伐楚也既以其子元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晋又以其子干与其大夫之子为质于呉楚人怨深于蔡可知也呉楚相为仇雠久矣柏举之战呉人愿致其力故蔡虽微弱蔡侯能役呉子而用之也呉称子著其强也楚称人著其恶也蔡与呉称以示其得呉之死力也晋侯以蔡之难假王命大合诸侯将以伐楚也然召陵之㑹以冦盗侵之而已未能声楚之罪而服之也蔡侯独以呉子之力乃能一战楚师而败之以至楚人震惧嚢瓦出奔然则列国讨罪反不若呉人制楚之暴也召陵书侵楚柏举书师败绩罪中国之衰也
胡安国曰呉何以称子善伐楚解蔡围也荆楚暴横盟主不能致其讨天王不得逹其命长恶不悛复兴师而围蔡王法所当讨而不赦也吴能自卑聴蔡侯之义以逹天子之命兴师救蔡战于柏举大败楚师成伯讨之功善矣晋主夏盟中国所仰若嘉糓之望雨也有请于晋如彼其难呉国天下莫强焉非诸侯之所能以也有请于呉如此其易故召陵之㑹大合诸侯而书侵楚柏举之战蔡用呉师特书曰以者深罪晋人保利弃义难于救蔡也然则何以不言救乎救大矣阖闾子胥宰嚭皆怀谋楚之心蔡人往请㑹逢其适非有救灾恤邻从简书忧中国之实也圣人道大徳宏乐与人为善故因其从蔡特进而书爵嚢瓦贪以败国又不能死可贱甚矣故记其出奔特贬而称人春秋之情见矣
朱熹曰呉之所以得破楚也是楚平以后日就衰削又恰限使得伍子胥如此先又有申公巫臣往呉教之射御战陈这两人所以不向齐晋那边去也是见得齐晋都破坏了兼那时如阖闾夫差勾践几人皆是南蛮中之豪杰
庚辰呉入郢
谢湜曰呉之败楚也呉已制楚之暴矣以义正楚而服之中国之道也入其国夷其宫徙其器挞其墓则其暴又甚于楚入郢称呉狄之也险之不可负也久矣楚人恃江山之固自以为若磐石之安也然呉自柏举一胜十日遂入郢都有国者不可不戒也胡安国曰及楚人战则称爵入郢则举其号何也君舎于其君之室大夫舍于大夫之室狄道也圣人谁毁谁誉救灾恤邻则进而书爵非有心于与之顺天命也乘约肆淫则黜而举号非有心于贬之奉天讨也伐国者固将拯民于水火之中而鸠集之耳杀其父兄系其子弟毁其宗庙迁其重器而乱男女之配也如水益深如火益热则善小而恶大功不足以掩之矣圣人心无毁誉如镜之无妍丑也因事物善恶施于褒贬焉不期公而自公尔明此义然后可司赏罚之权得春秋之法矣
吕祖谦曰呉之伐楚所以入郢几于灭楚论其源流固有自来自子常为令尹贪冒信䜛所以致亡之道固非在于交战之日然当时所以致败所以速亡盖自有说当呉伐楚自豫章与楚夹汉左司马戍谓子常曰子沿汉而与之上下我悉方城外以毁其舟还塞大隧直辕冥厄子济汉而伐之我自后击之必大败之司马说令尹与之上下款楚人兵不能与战司马之谋要得子常御呉人于前司马以奇兵绕出呉之后使子常聴之则伍员孙武亦无应楚之䇿胜败未可知然子常所以败正縁史皇谓子常楚人恶子而好司马若司马毁呉舟于淮塞城口而入是独克呉也子必速战不然不免乃济汉而陈然所以丧师几亡国全在此子常平日固失人心国势已危使其委心聴司马之谋胜败尚未可知亦未至于亡国惟其私心疾忌谓楚恶已而好司马怕司马有功不使之先战所以败子常于国家危如累卵之时尚且忌贤疾能恐他人有功不恤国家之安危此其所以亡大抵看古今乱亡之由无不由立朝之臣以私意忌克所以看史皇谓子常子必速战不然不免讽味他这几句楚安得不亡以此一段看秦汉之后五代以前所以亡国同出一辙往往皆此心当时子常背司马之约先战屡战屡败至于柏举之战楚师大败子常奔郑呉自此入郢当时史皇献谋不用以其乘广死楚之几亡生于楚人恶子而好司马之一言虽区区能死不过匹夫匹妇自经于沟渎之谅本不足论看史皇之言半正半邪初间与子常说楚人恶子而好司马数句便是李林甫卢𣏌一等人便是李林甫卢杞所说之语子常欲奔史皇曰安求其事难而逃之将何所入子必死之到得子常不用他言出奔郑他便自死于军后面一段便是张巡颜杲卿一等人便是张巡颜杲卿口里说话何故史皇之为人半正半邪此段终至于自死也不是大段奸伪底人尚自知耻畏义这个人平日不曽克私意于爱憎胜负之间消磨未尽前面教子常夺司马之功致于亡楚看他后面死于军本是一个知耻畏义底人縁他爱憎胜负之间不曾克私意论其罪考其实与李林甫卢𣏌罪一等可为学者深戒看后面徇社稷也縁平日不克私意所以至此何况未有史皇之畏义于爱憎胜负安得不十分消磨学者须切近看这般事
五年春王三月辛未朔日有食之夏归粟于蔡
谢湜曰患难相救祸灾相恤荒歉相赒诸侯之更事也故蔡饥而鲁遗之粟曰归
于越入呉
谢湜曰于越越之别封也呉知郢之利在前而不知越之患在后故呉子涉千里之险入郢于越乘一朝之衅入呉空内务外有国之大患也故楚人弃国围蔡而呉入郢呉人弃国围楚而越入呉
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
范祖禹曰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者十世天子希不失其天下者矣自大夫出者五世诸侯希不失其国者矣陪臣执国命者三世大夫希有不失其家者矣天子有天下诸侯有国大夫有家必久而后失之力有小大徳有厚薄其理然也盖周自昭王考其世短道微至幽王而七十世矣鲁自宣公三家始强季氏自武子至桓子制于家臣四世矣希不失者不必皆如之其大略不过此矣
谢湜曰桓公之年书公子翚宣公之年书公子遂定公之年书季孙意如以著三公之逆也意如书卒罪鲁国不以意如为逆而讨之也春秋卿逆不书卒意如书卒则变例于终以起义也
胡安国曰内大夫有罪见讨则不书卒公子翚是也仲遂杀恶及视罪与翚同而书卒者以事之变卒之也意如何以书卒见定公不讨逐君之贼以为大夫全终始之礼也定公虽受国于季氏茍有叔孙婼之见不赏私劳致辟意如以明君臣之义则三纲可正公室强矣今茍于利而忘其仇三纲灭公室益侵陪臣执命宜矣故意如卒主人习其读而问其传则未知己之有罪焉耳
吕祖谦曰阳货自平子疾专政及平子卒囚季桓子以陪臣之微秉一国之政论季氏是强家大族在平子时亲逐君非不强何故身死未几便为陪臣据其家如此之速因是说道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又降而自大夫出又降而自陪臣出僭乱之萌既开彼此相仿天下之大势都如此须又自就着实处看鲁之权所以在大夫者何故正縁有庆父襄仲之难所杀者三君季友与季文子有定君之功自此专权因成弑君之乱此权所以在大夫季氏之权所以在陪臣何故盖季平子所以能逐君外则诸侯从之内则国人服之岂平子一手一足所能自致皆是家臣强悍勇知之人为之爪牙击于外乃可如阳货者实宣力焉于是假借长飬他惟恐他恶不强但知崇奖他而不知其利在前其毒在后及昭公死定公立季氏长养容纵家臣之祸方出来蒲圃之乱几亡其所以不亡者仅于一髪天下事利于一时之便其后未有不反为所害者譬如要得放纵肆欲之人服丹药相似后来血气既衰未有不为痈为疽反以丧其躯者当时虽得他不义后来为其不义所败古之君子言必虑其所终行必稽其所蔽盖为此也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谢湜曰伐而不服故围之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谢湜曰许自易都避难凡四迁形势日削不可以为国故郑灭许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
谢湜曰郑灭许故公侵郑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谢湜曰二卿出聘罪其不率也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
谢湜曰宋行人以国事通于晋宋国有过非行人之罪也故晋侯称人
胡安国曰称人以执非伯讨也祁犁聘于晋主赵简子饮酒焉献杨楯六十范赵方恶其宰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是贾祸也范献子果怒言于晋侯曰以君命越疆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执非无名何以非伯讨也使范赵方睦皆有献焉则弗执之矣执异国行人出于列卿私意威福之柄移矣三卿分晋而靖公废为家人岂一朝一夕之故哉
吕祖谦曰宋乐祁言于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不使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寅曰必使子往子立其后而行料得晋政多门必遇其祸乐祁用其言见溷而行及祁到晋果如陈寅之言为范宣子所执终不得归看这一段事当时陈寅之谋也自精密此不足论因此可论天下大势考左氏所载本末可以视春秋天下大势若是桓文以前诸侯多见于左氏所载凡见于征伐㑹盟之间皆诸侯自相为谋盖当时之政自诸侯出故也自鸡泽湨梁之㑹大夫専盟全不见诸侯言语宋之一㑹多是赵武等说话大夫之事多见于传盖当时之政自大夫出故也及春秋末后一节陪臣执政如阳货如梁怀如公山不狃北宫氏之宰如乐祁陈寅是时家臣事迹言语多见于传盖当时之政自陪臣出故也以三者观天下大势可见政在诸侯纵天子失权然犹可言政在大夫纵诸侯失权尚可整顿到得陪臣名字见于书传当时大势亦自可知
冬城中城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围郓
谢湜曰郓二于齐故围郓季桓子专政孟懿子为辅故如晋围郓书二卿
春秋集义卷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