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五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丙戌朔,教曰:“是月也,即《豳风》于耜之日也,岁律载新,庶绩伊始,天下之本,孰先于农乎?降康在于暋劳,趋功在于劝课。劝课之责,顾不在于方伯、守牧之臣乎?绥我百姓,俶载南亩,不夺不挠,或省或助,祗迓有秋之庆,俾获如京之美事,下谕于八道监司、四都留守。”
○颁赐老人别岁馔,仍命存问,年例也。
1月2日
○丁亥,御春塘台,行岁首犒馈。
○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四十五人。
1月5日
○庚寅,以金蓍根为议政府检详。
1月7日
○壬辰,诣仁政殿,亲上大王大妃殿、惠庆宫致词、笺文、表里,仍受贺颁教。大王大妃殿亲上笺文曰:
春晕渐长,値岁龠之新改,宝甲俨届,忭海筹之滋添。显号载扬,缛礼先举。恭惟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大王大妃殿下,养尊裘冕,化洽帘帷。粤自先庚,享鸿名于女尧、女舜,保予小子,裕燕谟于俾炽俾昌。猗盛德!至哉坤元!迺宝龄周而复始。追仁元望七之庆,玉牒增辉,循举国祝万之情,瑶觞开喜。肆当太和回泰之候,敢效长乐呼嵩之仪。伏念,恩深慈天,诚切爱日。万一摸画,敢云菲沈之少伸,九五康宁,惟愿茀禄之弥茂。
惠庆宫亲上笺文曰:
慈和遍覃,璇杓政属于三始,吉庆滋至,宝龄恰逾于七旬。曷伸微诚,寔循彝典。恭惟孝康慈禧贞宣徽穆惠嫔邸下,尊为寿母,笃生圣人,奉婉愉于长秋,受玆介福,荷保佑于冲岁,诒厥孙谟。猗欤!鸿箓之绵千,俨然凤历之望八。値慈极回甲之庆,并凑一时,想宝筹在卯之休,又添十载。玆当苍陆布德之候,粗效彤庭祝嘏之忱。伏念仰藉洪庥,祗承丕緖。渊衷谦挹,纵靳显册之屡扬,天休鼎臻,实幸缛仪之兼举。〈艺文提学黄升源制。〉
○颁教文:
若曰。宸极孚诚,奉至欢于万岁,殿宫称贺,凑吉庆于三元。肆举三呼之仪,诞颁十行之诰。顾惟小子,冲藐之质,寔荷太母保佑之功。仰帘帷之光临,四载承开导之训,奉裘冕之渊静,八方颂慈覆之仁。大义若日星之明,式阐先朝之谟烈,盛礼举舟梁之制,诞启百世之本支。邦命式至今休,巍乎不与。大德必得其寿,祝以无疆。玆皇天锡冈陵之祺,迺是岁回沙麓之纪。蓂叶初展,春晖政属于三阳,宝筹弥隆,天星载周于六甲。若稽仁元后故事,允宜玉牒之涣扬,遹追我宁考孝思,讵无瑶觞之贲开?猗!慈宫望八之寿,亦我邦旷千之期。惟寡躬依庇之益深,奉怡颜于长乐。顾微诚喜惧之交切,介纯嘏于新元。耆而艾,寿而康,奚羡《鲁》《宫》之燕喜?博也厚,悠也久,实幸轩纪之齐隆。念宝甲之扬徽,莫回冲挹之懿德,値慈闱之同庆,姑循忭祝之群情,肆当万姓之均欢,爰有两庆之并称。璇杓之淑气方迓,是日惟人,宝历之庆运弥昌,自天佑我。情、文咸备,政宜涣号之扬休,嘉祥鼎臻,宁缓丰呈之涓吉?凡在覆育之内,孰不欢忭于中?爱日忱诚,方切頣期之遐祝,环海歌颂,幸占泰来之休征。自本月初七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天地好生,既并囿于动植,雷雨作解,宜尽涤于垢瑕。於戏!献以北斗、南山,岂止一人之有庆?跻之春台寿域,庶几率土之同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黄升源制。〉
○特旨,除副司果金龙柱为承政院同副承旨。龙柱,大王大妃从弟也。
○教曰:“今日,即大王大妃殿宝甲载回,惠庆宫望八诞届之称贺也,两庆并凑,景箓无疆。勉回东朝冲挹之圣心,将进宝册,所以伸诚于祝冈之馀,而典礼之至重,体之至尊也。承顺慈宫固拒之至意,只行称贺之举,不及进号之仪者,所以寓意于识喜之中,情理之切当,不悖于继述之事也。廷臣庶几知予心于欣忭颂祝之日也。”仍命表里亲上时,对举承旨右承旨闵昌爀、左副承旨李普天加嘉善,通礼柳烇、尹羽烈加通政,致词官以下,施赏有差。朝臣六十一岁人推恩,亦依先朝乙卯年例为之。李庚运、崔献重、申凤朝、金处汉、吴载光、朴宗柱、徐有和加嘉善,申大龟、金日柱、边景祐、权行彦、李采、朴宗羽、宋守渊加通政。
○谥望下批。赠吏曹判书李翔文穆,赠吏曹判书闵翼洙文忠,工曹判书尹凤九文献,赠左参赞闵遇洙文元,赠吏曹判书宋明钦文元,赠吏曹判书金元行文敬,赠吏曹判书金亮行文简,赠吏曹判书朴在源忠献,赠都承旨郑百亨忠景,右参赞朴守良贞惠,赠左赞成李裕民贞敏,赠领议政赵尚䌹景献,领议政韩翼谟文肃,左议政李思观孝靖,知敦宁朴弼均章简,知中枢洪凤祚孝简,吏曹判书尹汲文贞,吏曹判书南泰齐淸献,吏曹判书徐浩修文敏,礼曹判书沈丰之贞简。
○命进号庆科,以庭试为之,法殿告成合庆。
1月9日
○甲午,停诸道春操。
1月10日
○乙未,御仁政门,行朝参。擢朴宗庆、金履永、林汉浩亚卿,从左议政徐迈修奏也。
○命三南绵贵邑大同木、岭东被灾邑停退大同布,以钱上纳,关西被灾邑镇信参停退者,分排上纳于今明两年,俾纾民力,从户曹判书赵镇宽言也。
○特削大司宪尹光普等职,以不参朝参也。大臣以大司成李文会之限内不勘陞庠,请削职,全罗监司郑大容之殿最,无一人居中下,请罢职,从之。
○以朴宗来为吏曹参判,郑东观为参议,金勉柱为司宪府大司宪,权常愼为成均馆大司成,沈象奎为全罗道观察使。
○大王大妃有不豫节,命药院直宿。
1月11日
○丙申,药院请并直,从之。召见三提调。
○备局,又以咸镜监司李翊模殿最,无一人居中下,请罢职,从之。
1月12日
○丁酉,命大王大妃进御人参一两重参橘飮一贴、一两重参桂飮二贴煎入。命设侍药厅,移直于泰秋门内。召见药院三提调、时、原任大臣。
○命庙社宫、山川祈祷。
○午时,大王大妃,升遐于景福殿。
○命殡殿以欢庆殿为之,魂殿以文政殿为之。
○以靑城尉沈能建、光恩副尉金箕性、户曹参判金鲁忠、副护军金龙柱、承旨金在昌、前县令金在三、监察郑漪、永明尉洪显周、户曹正郞金思羲、户曹佐郞金思稙、县监金鲁敬、前参奉朴齐一、大司宪金勉柱,差宗戚执事。
○吏曹,以守陵官西春君烨,摠护使徐迈修,殡殿都监提调韩用龟、赵尚镇、闵台爀,国葬都监提调赵镇宽、李义弼、韩晩裕,山陵都监提调林蓍喆、金勉柱、李勉兢启下。
○壬时,行大行大王大妃沐浴,子时袭。
1月13日
○戊戌,申时,行大行大王大妃小敛奠如仪。
1月14日
○己亥,梓宫内涂及棺衣彩黼,命依丁丑年例为之。缎属内下。
1月15日
○庚子,午时,移奉灵床于欢庆殿。
1月16日
○辛丑,丁时,行大行大王大妃大敛,仍奉下梓宫,成殡奠如仪。〈梓宫外长七尺二寸,外广二尺八寸,外高二尺六寸三分,内长六尺六寸,内广二尺二寸,内高二尺三分,厚三寸。〉 ○殡殿都监启言:“梓宫新造,在土宇时,外漆为二度,或间一日,间二日,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后,又加四度。依庚戌、甲辰年例,以准三十五度之数。”从之。盖以梓宫旧合木,尺量皆不足,以新合木进用故也。
○前全罗监司郑大容,卒于任所。
1月17日
○壬寅,辰时成服。〈服制仪注。殿下齐衰三年,王大妃、王妃、惠庆宫、嘉顺宫,齐衰三年,内命妇嫔以下,齐衰三年,尚宫、守闺以下,齐衰三年,亲女齐衰三年,亲孙女齐衰期年。宗亲及文、武百官齐衰期年,宗亲及文、武百官妻卒哭而除。同姓异姓缌麻以上亲,无论时任、前衔及无职人,齐衰期年,与百官同。同姓异姓缌麻以上女,齐衰期年,与亲孙女服同。守陵官及侍陵内侍齐衰三年,内侍、司谒、司钥、饭监齐衰三年,士庶人期而除,不受衰者妻及庶人女,并白衣卒哭而除。〉 ○以吴鼎源为告讣使,姜浚钦为书状官。
○左议政徐迈修启言:“大行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前已议定亲上,而未及进册。在今如事之义,似当仍进于殡殿矣。上号都监,亦既差出,堂、郞则揆以重事体之道,不可与今番都监合设。臣意,前设都监,即令会同,趁上谥前择吉上册,恐合礼意,故敢达矣。”上下询于诸大臣曰:“各陈意见。而玉册文措辞,此时能无掣碍之端乎?亦陈所见。”领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时秀、徐龙辅、右议政李敬一等皆言:“哀、庆虽异,合设为宜。”上曰:“佥议如此,上号都监,合设举行。”
○以李义弼为司宪府大司宪,徐荣辅为弘文馆副提学,赵尚镇为议政府右参赞。
○左议政徐迈修,以尝药之职,遭罔极之变,至是待命,命勿待命。
○两司〈掌令金熙华,持平李㬖,大司谏曺允遂,司谏赵台荣,献纳金蓍根,正言金镰〉启请:“侍药诸医,拿鞫正罪,”允之。
1月18日
○癸卯,左议政徐迈修陈札请勘,赐以优批,使之安心视事。
○以金勉柱为工曹判书。
○时、原任大臣、六曹长、亚、堂、两司长官、馆阁堂上,会宾厅,议定大行大王大妃殿谥号,曰:‘贞〈大虑克就。〉纯’〈中正精辨。〉徽号,昭肃靖宪,殿号,孝安,陵号,景陵。
○教曰:“今日罔极之痛,由予诚孝之浅薄,台启之依允,即重事面存国体之意。而丁丑圣教,以仰体慈意,特放诸医。仍以为后王者,以予心为心,垂训丁宁,在今日,岂敢不仰体乎?诸医特为一并分拣放送。”
1月19日
○甲辰,药院、宾厅、政院、王堂,连请勉进常膳,不从,屡启,许之。
○礼曹启言:“《五礼仪》及《丧礼补编》,卒哭后视事服,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载录,而公除后卒哭前视事服,礼无可据。丁丑、丙申、庚申,皆以自内书下者,令尚衣院制入矣。今亦依此例举行。”可之。
○诣殡殿,行夕上食。
1月20日
○乙巳,礼曹判书韩用龟、都监堂上金勉柱、观象监提调赵镇宽,以山陵看审出去,召见于庐次。上曰:“看审之行,当自元陵为始乎?”用龟曰:“先诣元陵奉审后,各陵局内封标诸处,亦当一体看审矣。”上曰:“元陵同原,若卜新兆,则年运何如云耶?”镇宽曰:“若为元陵同原,则今年即是小利年运,而取考封标诸处所录,则‘旧宁陵左右冈,皆有吉地’云。旧宁陵云者,即今元陵之谓也。‘左右同冈,各处年运,亦皆吉利’云矣。”上曰:“若依明陵已例,得以卜吉于元陵同冈,则情理与事体,俱为允惬矣。卿等须体此意,周详看审,可也。”
○礼曹,以虞主造成及奉安处所为禀,教以依庚申年例为之。
○以闵台爀为咸镜道观察使,李润谦为陪往大将。
○诣殡殿,行夕上食。
1月21日
○丙午,诣殡殿,行昼茶礼。
○以李集斗差魂殿堂上,以闵台爀外任也。
1月22日
○丁未,山陵堂上林蓍喆病递,以曺允大代之。
○山陵看审诸臣启言:“臣等与相地官、行护军郑旭、金尚泽、行副护军崔翼、光陵令金应一、掌乐主簿尹守九等,看审于元陵陵上左边,次诣旧穆陵右冈及崇陵右边申坐封标处看审,则诸地师皆以为:‘元陵陵上左边,穴星之尊严,案对之均正,诚为十全大吉之地。而与右边原穴之尽善尽美,少无异同。至于旧穆陵右冈及崇陵右边,则龙穴砂水,亦皆安吉,而比之元陵左边,犹减数格。健元陵左一冈及旧宁陵靑龙边,则多有欠处,不可拟议’云。”
1月23日
○戊申,召见山陵看审诸臣于庐次。礼曹判书韩用龟曰:“地师言内:‘此处果是十全大吉之地’云矣。元陵局内及各陵局内诸处,亦皆奉审,而都不如‘元陵局内虚左之地,穴星之尊严光明,与原穴,少无有逊’云。虽以臣等凡眼观之,亦可谓十分吉地。罔极之中,万万幸甚矣。”
○教曰:“大行大王大妃殿,平日恤民惜费之盛德,即八域之所共仰也。为虑他日之经用,虽衣衾之具,一皆预备,又以银子三千两、其他所入各色缎属,亦为措置。呜呼!盛矣。小子睹此,益增哽塞。谨将遗意,布示敦匠之臣,其各知此敬遵。因此思之,今番各都监举行,难保无弊。凡百进排物重,一依旧式,惕念察饬,俾无下属辈中间操纵作奸之弊。”
○诣殡殿,行昼茶礼夕奠。
○左议政徐迈修札,略曰:
伏见举条批旨下者,有上号都监合设举行之命矣。玉册、谥册,其为扬徽阐美一也,而哀、庆则不同。事亡、事存,其为致诚尽孝均矣,而节文则有异。况此都监之差出堂、郞,越在议号亲上之初,则凡系攻玉镂金之工,宜付之当初受命之人,然后可使国体尊而事面重。诸大臣合设为便之论,似出于轸念经费,务从简省之意。而臣意则此等处,当以国体事面为先,些少经费,亦不足恤。乞将臣札,更询于诸大臣,俾莫重礼典,克备仪制。
批曰:“当更询,而处之矣。”诸大臣无异议,从之。
○礼曹启言:“卒哭前,当殿以下陵殿、宫园、庙墓受香及焚香时服色,依已例,并以衰服磨链。而今依《补编》,卒哭前凡干公事,着布公服。则受香焚香时服色,恐当以公服磨链。请议大臣。”大臣皆以为宜,从之。
1月25日
○庚戌,诣殡殿,行昼茶礼。
○山陵再看审诸臣启言:“臣等率相地官,当日午时,驰诣元陵陵上左边,自主峰至穴处,更为详细看审,则诸地师皆以为:‘穴星之尊严、体势之均正,比之初看审时,益觉端的’云。虽臣等凡眼,可知为无上大吉之地,揆以神理、人情,事事允惬,不胜万幸。虽于他处,有与此齐等之地,固不可舍此取彼,况遍寻局内两处之拟议者,龙势、水法,显有差等之别,不可同日而语。且本陵左边,地势绰然有裕,足以退排象设,而曲墙外补土处,恐不过为数十尺内外。仍与诸地师,正穴坐向,反复商确,则皆以为:‘依右边原穴,亦当为亥坐巳向’云。臣等姑为留住,待定山陵下教后,依例封标,仍为复路计料。封标处,既在本陵曲墙之内,不可无告由之节。令该曹照例磨链。封标吉日、时,亦令推择启下,以为举行之地。”
1月26日
○辛亥,诣殡殿,行朝上食。
○山陵封标吉日,以正月二十七日择定,元陵告由,同日设行,从礼曹启也。
1月27日
○壬子,诣殡殿,行昼茶礼。
○山陵看审诸臣启言:“今月二十七日卯时,臣等率诸地师,更为奉审,以亥坐巳向,裁定正穴后,依例封标。而把子围排,则逼近本陵,有所未安,只以油纸、陶器、草席等物,结裹封署。”
○召见山陵再看审诸臣干庐次。摠护使徐迈修曰:“封标之处,诸地师皆云:‘少无逊于原兆,’不胜万幸矣。”上曰:“封标处,距原兆,其间几何?”迈修曰:“两寝石物,各为排设,则不但裁穴之恐偏一边,补士之役,过为阔大。若遵崇陵制度,两寝之间,通排象设,则曲墙可安于原地,补筑只在于晕台,兆域形体,亦极丰圆。而但本陵栏干横石二个、竖石三个、面隅石四个,势不得不移动。此必禀定然后,可以奉行矣。”上曰:“移动处在何方位乎?”迈修曰:“本陵寅方矣。”都监堂上李勉兢曰:“臣等奉审崇陵象设,则大王陵子方、王妃陵午方柱石、面隅石并不设。而两边栏干弯曲接联处,上下两石柱棱,出于面两隅,分书丑、未、巳、亥方位下,设石沟,以通两陵间水道。今若依仿此制,则不得不撤去寅方石,改立丑卯方石矣。”上曰:“一遵崇陵制度举行可也。”上曰:“今番因山,既与旧寝同冈,则象设无一新排者否?”迈修曰:“只魂游石、栏干石新排,而栏干与曲墙,则连旧周绕而已。丁字阁,则既有本丁字阁,故别建假阁,过三年后毁撤,而只取坚固,不要华美矣。”
○殡殿堂上韩用龟启言:“梓宫加漆度数,依己亥、甲辰、庚申年例,在土宇时二度外,加二十九度,付漆布后,又加四度,以准三十五度之数,草记允下。而丁丑、丙申、庚申年,则银钉上加漆十度,漆布上加十度,又加全体漆五度矣。今番漆布四度后,不加全体漆,则恐欠光润,加漆二十四度后,仍加漆布四度,又加全体漆五度似好。请以此,更为磨链。”从之。
○以李翊模为汉城府判尹,李润谦为左捕盗大将。
1月28日
○癸丑,诣殡殿,行朝上食、昼茶礼。
○摠护使、礼堂、云观提举请对,召见于庐次。摠护使徐迈修启言:“因山礼朔,当在五月,而臣等来会宾厅,招致日官,烂加商议,则以为:‘巳、午两朔,有拘忌,不可拟议’云。谨稽国朝故事,则退行固多已例,而进定亦为十四度矣。今若退以六月旬间,六月节以后,则二十四日为吉,进以四月旬前、三月节以内,则初七日为吉云而礼节甚重,进退俱难,请博询诸大臣,务合礼典。”从之。
○教曰:“罔极之中,山陵定于元陵同原,情理所在,万万深幸。今则不必用新定陵号,该曹知悉。”
○礼曹启言:“因山礼朔进定与退行,问议于大臣。则右议政李敬一以为:‘王家葬礼,固有一定之月,而日官拘忌之说,亦不可退斥,故在前国朝因山之礼,有或进或退之时者,良以此也。而先王制礼,法意甚重,臣不敢臆对。’领府事李秉模以为:‘臣于国朝故事,邦家典礼,俱所茫昧。而第伏念,康陵以后,未见更用康陵之例。惟在博询而采用焉。’判府事李时秀以为:‘五月之制,礼之经也,今此因山择吉,事体莫重,礼月有拘忌,则一朔退期,亦似为必敬必愼之道。惟愿博询而裁处焉。’判府事徐龙辅以为:‘以最近之例言之,惟康陵故事,虽若可援,亦有先正已定之论,昭载遗集。而康陵以后,绝无更用康陵之例,臣于此无容更议。惟在博询而裁处’云。请上裁。”教曰:“当更询于入侍矣。”
1月29日
○甲寅,诣殡殿,行昼茶礼。
二月
2月1日
○乙卯朔,诣殡殿,行朔奠、朝奠、朝上食。
○长生殿启言:“外梓宫着漆度数,谨依丙申、庚申年例,以六十度举行。”从之。
2月2日
○丙辰,诣殡殿,行昼茶礼。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云观提调于庐次。左议政徐迈修曰:“礼月既有阴阳家拘忌,而国朝故事,多有或进或退之例,进与退,均是为礼经之外。则目下愼重之道,惟当择其最吉,而行之矣。”上曰:“日官来待乎?使之入侍。”上曰:“领府事试问礼月拘忌及择吉月日,可也。”领府事李秉模,问于日官池景喆等。景喆曰:“五月有运泊之忌矣。”秉模问曰:“进而四月,退而六月,何日为吉乎?”景喆曰:“四月之初七日,六月之二十四日,俱吉矣。”秉模又问曰:“何日为最吉乎?”景喆曰:“四月初七日大吉,六月二十四日平吉矣。”上曰:“卿等各陈意见,可也。”秉模曰:“五月之制,礼之经也,臣于日前献议时,已有所仰陈。今无容更达,而既有阴阳家拘忌,则势不得不进退矣。”上曰:“进与退间,何以则得当乎?”秉模曰:“与其进也,退而行之,似近于礼矣。”判府事李时秀曰:“此是莫重莫大之礼也。国朝以来,日家之说,亦未尝不用,则固难胶守经法。而如欲进退,则退行似胜矣。”判府事徐龙辅曰:“臣于献议中,以康陵以后,更无康陵之例,仰陈矣。虽以己亥已例言之,当时群彦在朝,而皆以退行为当。且有庚申近例,臣无容更达矣。”右议政李敬一曰:“先王定制,虽难违越,或进退,亦多国朝故事。既不得礼月行之,则更问于日官,择用最吉之日,恐无不可矣。”上曰:“礼堂亦陈所见,可也。”礼曹判书韩用龟曰:“五月之葬,先王定制,一遵守经之论,而不拘阴阳之忌,此是正当底道理。而国朝以来,亦未尝不用日官之言。今欲或进或退,则取最吉之日,似好矣。”礼曹参判朴宗庆曰:“臣于礼节,素所茫昧,而阴阳家之论,自昔有之,勿论进与退,惟吉之从,实合重事体之道矣。”上曰:“观象监提调,亦陈所见,可也。”提调赵镇宽曰:“谨稽国朝故事,或进或退,其例甚多,丧礼惟当从先祖矣。”上曰:“进退之间,指一仰奏,可也。”镇宽曰:“进与退,俱非礼经,而其在愼重之道,博采众论而处之,好矣。”提调朴宗来曰:“臣本昧礼,不敢臆对。而进则不及,退则为过,过犹不及。惟在博询而处之矣。”上曰:“先王制礼,在所必遵,日家拘忌,不足取信,而平昔慈意,无论事之大小,必皆诹吉而行之。在今仰体之道,不可不审愼,退行似叶于情理。卿等之见,以为如何?”秉模曰:“圣教及此,臣不胜钦仰。有何更达之言乎?”时秀曰:“守经之圣德,仰体之圣孝,若是卓越,臣不胜钦仰万万矣。”
○摠护使徐迈修启言:“因山礼朔,在于五月,而有阴阳家拘忌,谨稽国朝故事,或进定,或退行,其例甚多。今伏奉圣谕,如事之圣孝,臣等实不胜钦仰万万。而臣等素昧礼典,有难指一禀定。请发遣礼郞,问议于在外大臣及儒贤,亦令弘文馆,博考国朝已行之例,以为裁处之地。”从之。
○礼曹判书韩用龟启言:“大行大王大妃殡殿上宝仪节,当为磨錬,而殡殿上册宝,元无可据已例。恐当以上谥殡殿仪节,傍照增减矣。上谥时,则只领议政以下执事官,变服黑团领、黑角带行礼,无百官参班之事。而今番上册宝,异于上谥,不可无百官行礼。且亲上致词、笺文及乐章文,与常时有异,不敢循例磨链。因山前,殡殿诞日、节日进表里、方物、物膳,曾有已例,各殿宫于殡殿,自内所进表里及百官表里,京外方物、物膳,不可不依例磨链,至于各殿宫受贺进表里等节,似不当磨錬。告庙颁教,系是应行之事,依例举行,恐合事宜。而俱系莫重仪文,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而处之。”从之。
2月3日
○丁巳,诣殡殿,行昼茶礼。
○命施宁海府民家被烧一百五十七户,人物烧死四名,别恤典。
2月4日
○戊午,诣殡殿,行昼茶礼。
○弘文馆启言:“臣等谨稽国朝已行之例,则因山进行之例有十三。定安王后厚陵因山,元敬王后献陵因山,世祖大王光陵因山,恭惠王后顺陵因山,章敬王后禧陵因山,皆行于三朔。贞熹王后光陵因山,睿宗大王昌陵因山,文定王后泰陵因山,仁宗大王孝陵因山,仁圣王后孝陵因山,明宗大王康陵因山,仁顺王后康陵因山,皆行于四朔。退行之例有四,神德王后贞陵因山,孝宗大王宁陵因山,俱行于六朔,懿仁王后穆陵因山,行于七朔。而庚申健陵之退行,寔与宁陵同符。盖进行之例,固多于退行,而进行之例,多在于国初,退行之礼,可考于近例矣。窃伏惟我朝礼仪,渐近渐备。卒哭后白衣冠,创行于宣庙乙亥,群臣衰服之制,始备于肃庙庚子。而及夫英庙丁丑《补编》之成,而后一洗千古之陋尽,复三代之旧,则恐不可以国初已行之例,而援议于仪文大备之后也。臣等谨按《礼记》曰:‘丧事先远日,吉事先近日。’孔颖达释之曰:‘丧事葬与练、祥,是夺哀之义也,非孝子之所欲。但制不获已,故卜先从远日而起,示不宜急,微伸孝心也。’《春秋左氏传》曰:‘卜葬先远日,’杜预释之曰:‘此尊卑俱然也,’斯又丧礼卜日,宁退无进之明据也。然此犹为权宜不得已之说耳。五月而葬,先王之经礼也,时日拘忌,后世之小数也。夫卜兆卜日,见于《周礼》,古先圣王,于终事之际,其必敬必愼也。如此而天子七月,诸侯五月之期,三代以来,未之有改。此岂古先圣王之灼见于天地鬼神吉匈祸福之理者,不及于后世操术之瞽史巫祝而然哉?恭惟我太宗大王,尝教群臣曰:‘先王制礼,自天子至于大夫、士,葬期各有月数,后世阴阳家,拘于多忌,予甚悯焉。如太岁压本命,葬师最忌,予尝验之再矣,而大无妨也。其今书云观,毋得更言。’大哉!王言。岂非今日之所当仰法者乎?”
2月5日
○己未,诣殡殿,行昼茶礼、夕奠。
2月6日
○庚申,诣殡殿,行昼茶礼。
○罢领中枢府事李秉模职。秉模昨年遭弹以后,连处杨根,及国哀,始效奔问之义,上敦勉备至,畀以尝药之任、敦匠之役。筵教、别谕,前后非一,而乍来旋归,终不承膺。至是,因偕来史官书启,教曰:“此大臣非曰,无向来情势,前后昭晰已尽,亦尝勉膺于敦匠之役,又已屡为出入于筵席。则独于药院,有何别般情势,复为出城之举?汤剂不得议定,而不以为顾,敦勉亦既备至,而不以为念,其于分义,果何如也?到此国体为重,非忽敬礼而然,领中枢府事李秉模,姑先施以罢职之典。”
○以三都监物力,米二千九百四十石、钱二万九千两零,分定划下。
2月7日
○辛酉,诣殡殿,行夕上食。
2月8日
○壬戌,命领府事李秉模叙用,复授前任使之敦匠,会同。
○诣殡殿,行夕上食。
2月11日
○乙丑,诣殡殿,行昼茶礼、夕上食。
2月12日
○丙寅,诣殡殿,行夕上食。
2月13日
○丁卯,礼曹以因山礼朔,进定与退行,问议于在外儒贤。右赞成宋焕箕以为:“因山进退,实有已例可据,则惟在朝家之从宜定行而已。”祭酒李直辅以为:“莫重典礼,不敢妄有陈达。”掌令宋稚圭以为:“今此礼朔进退,事系通变,不敢容议。”教以六月内择入。
○国葬堂上赵镇宽启言:“陵志之用燔磁,固是丙申已例。而庚申之用乌石,非但在燔靑设禁之后,抑亦遵迁园时,特用乌石之遗旨也。大抵禁靑之令,出于示民以朴之意也,未必并及于国葬所用。然而禁令既严,有难以《补编》所载,遽从旧制。若又因此,而不用燔造,则同原之内,恐与丙申所用有异矣。大臣方登筵,请下询处之。”左议政徐迈修曰:“当初燔靑之设禁,实出于祛奢从俭之意,而非并与国葬时燔志而禁之。况《补编》既有所载,丙申又既燔用,则到今同原之内,恐不必异同。且磁志,虽千万年之后,无剥蚀缺泐之患,今番新陵志石,依丙申年例,燔靑用之,实合事宜矣。”教以依丙申例为之。镇宽又启言:“《补编》《受教卷》,及《图说卷》,镜与梳函,若用常御物,则勿为加造事载录,今亦依此举行。”从之。又启言:“丁丑誊录,服玩诸具中,有手巾一、夹长衫一、蓝罗裳一、首开一、白袜一、靑罗带一、高飞笼一、副同靴一、脂粉桶一等属。《补编》《受教卷》,以为:‘既非礼冠翟衣也,其制异常。既用遗衣,今宜减也。’盖丁丑,则《补编》未刊行之前也,今则依《补编》举行乎?”从之。又启言:“圹中翣扇六部,《补编》以进献,白苎布造作,朱砂画黼黻云,入用,丁丑丙申,皆用此例。至庚申,则因内下红黄缎,画金黼黻云,缝于柩衣上入用矣。”教曰:“依丙申例,举行。”
○宾厅以山陵择日,启:“元陵右旋左落,辛兑龙亥入首亥坐巳向,艮兑得水巽破亥坐巳向,始役二月十八日壬申辰时,先始南方,斩草破土,同月三十日甲申辰时,先始南方。告先陵,祀后土,同日晓头先行。作瓮家四月十一日甲子卯时,开金井同月二十日癸酉午时,穴深八尺四寸,〈用造礼器尺。〉外梓宫陪进同月二十九日壬午卯时,下外梓宫五月初二日乙酉午时,启攒宫六月十七日己巳未时,先启北方,发引同月十九日辛未寅时,山陵启攒宫,同月二十日未时,先启北方,下玄宫同月二十日亥时。”
○诣殡殿,行夕上食。
2月14日
○戊辰,诣殡殿,行朝上食。
○教曰:“因山前后祭需,当为分定于诸道,而其中关西之许多被灾,沁都之大水,海西延、白之荐歉,关东襄、杆等火馀七邑,则特为勿论,其代自该曹,从长区划。”
○礼曹启言:“殡殿上册宝仪节,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则左议政徐迈修以为:‘册宝追上,此与上谥有异,则当遵用上号时仪文。而但亲上致词、笺文、乐章及各殿宫受贺等节,诚如礼堂所论,此时恐不宜磨錬。至于各殿宫于殡殿,自内进表里及百官表里,京外方物、物膳,告庙颁教等应行之礼,并不可不依例举行。而殡殿亦当有先告事由之仪’云。右议政李敬一以为:‘今番上册宝,异于上谥,不可无百官行礼。至于亲上致词、笺文及乐章文,哀、庆各异,似不当循例磨链。各殿宫自内所进表里及朝廷表里,京外方物、物膳,依例磨錬,各殿宫受贺进表里等节,似不当磨链。告庙颁教,则依例举行云者,诚如礼堂所奏。而事体至重,令弘文馆,博考国朝已行之礼,后更令仪曹,成出仪注’云。请上裁。”教曰:“依左相议为之。自内进表里及朝廷表里,京外方物、物膳,并除之。”
2月15日
○己巳,命殡殿册宝内入内出,以明政殿为之,上册宝习仪,以一度举行,因礼曹启禀也。
○命魂殿所封京各司供上及京畿封进朔望雉鲜、月令、诞日、各名日物膳,依丙申年例,限三年,仍为封进,诸道所封朔膳,依前因山后,勿为封进。从礼曹启也。
○玉堂〈校理徐有恂、徐能辅,副校理任厚常、李泳夏,修撰吴翰源、申纬,副修撰李尚愚、赵晋和。〉联札,略曰:
往在庚申大丧,公除既过,自本馆札请开讲,即蒙允许,仍以《孟子》进讲,逐日赐对,此实列圣朝已行之例,而殿下所继述者也。而以《礼经》所载‘未葬读礼’之文推之,亦不至因丧而废学也。昔我明宗大王,当乙巳孝陵初丧,有先正臣李彦迪议请开筵,宣祖大王于丁卯初丧,英宗大王于甲辰初丧,先大王于丙申初丧,每因群臣之仰请,或御经筵,或赐召接,传之至今,以为故实。且朱夫子当绍熙初,寿皇在殡,而特请增添讲日。夫考国乘,而既如是,稽之故训而又如此,而殿下亦既勉从于庚申,则今玆开讲之请,岂容一日少缓者哉?今虽不能备礼开筵,谓宜间赐引接,讨论古今治乱之迹、贤邪枉直之卞,则其于圣学,顾岂少补也哉?
批曰:“所陈当勉从矣。”
○以李直辅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翊模为议政府右参赞。
○京各司、各营进甲子会计簿。〈时在黄金一百九十五两零,银子四十七万一千五百九十四两零,钱文一百十三万九千八百四十三两零,绵䌷一百十一同二十匹零,绵布六千六百二十同三匹零,苎布五十四同二十八匹零,布子一千一百六十四同三十一匹零,米三十七万一千一百八十三石零,田米六千七十六石零,太四万九十三石零,皮杂谷一万九千四百二十石零。〉
2月16日
○庚午,命山陵石物中长明灯,以旧陵长明灯,移设于两陵之间。盖遵崇陵之制,而因都监启禀也。
○山陵都监启言:“在前新陵奉安于先陵同原,则两设神路于新旧丁字阁,而三年后,假丁字阁神路则撤去,今亦依此举行。假丁字阁间数,一依旧陵丁字阁间数营建,多有已例,今亦依此造成。丁字阁上梁文,近例有之,而假丁字阁,则自前不用,今亦依此举行。”并允之。
2月18日
○壬申,上有痘候,设侍药厅于都摠府。
○命领敦宁金祖淳、判敦宁朴准源、成川府使朴宗辅、检校直提学朴宗庆,别入直。
○进加味活血飮。
○药院入诊于景春殿。
2月19日
○癸酉,药院入诊,进加味活血飮。
2月20日
○甲戌,药院入诊。召见判府事李时秀、徐龙辅。
○进加味归茸汤。
2月21日
○乙亥,药院入诊。召见领府事李秉模。
○进加味归茸汤。
○药院入诊。召见判府事金观柱、左议政徐迈修。
○进加味归茸汤。
○冬至正使金思穆等,以自燕离发,驰启。
2月23日
○丁丑,药院入诊。召见判府事李时秀、徐龙辅。
2月24日
○戊寅,药院入诊。召见领府事李秉模、左议政徐迈修。
○进甘露回天飮。
2月25日
○己卯,药院入诊。召见判府事李时秀、金观柱。
○进甘露回天飮。
2月26日
○庚辰,药院入诊,召见领府事李秉模、判府事徐龙辅。
○进甘露回天飮。
2月27日
○辛巳,药院入诊。召见判府事李时秀、左议政徐迈修。
○进金银花茶,调安神丸。
○命侍药厅撤罢。
2月28日
○壬午,礼曹启言:“皇天祖宗,默佑阴隲,圣上痘候,不日平复,此诚宗社亿万年莫大之庆。告庙、颁赦、陈贺等节,请择吉举行。”允之。
○命侍药厅都提调右议政李敬一厩马鞍具面给,子、婿、弟、侄中一人,初仕除授。提调黄升源加崇禄,副提调徐美修加嘉义。别入直永安府院君金祖淳厩马鞍具面给,子、婿、弟、侄中一人,初仕除授。判敦宁府事朴准源加辅国,成川府使朴宗辅、礼曹参判朴宗庆并厩马面给。仍赐豹皮、奴婢、田结有差。御医以下施赏。
2月29日
○癸未,配闵昌爀于昌原府,以健元陵献官,过时不受香也。
三月
3月1日
○乙酉朔,摠护使徐迈修启言:“谨稽丁丑誊录,则依下教,新旧表石,同安一阁矣。今此元陵碑阁为二间,新表石奉安于下边空间似好。两陵间石栏干,合为一,围依崇陵制度事,顷伏承下教矣。谨稽癸亥誊录,则两陵间,仅为二尺,故先陵左边栏干下砖石七个撤去后,合设新砖石,仍又合设前后石柱矣,今亦依此为之似好。先陵左边下砖石,撤去,改设之时,当有莎草改补之事。谨稽癸亥誊录,陵上莎草,筵禀修改矣,今亦依此临时择日举行似好。癸卯年本陵莎草有頉修改时,用尖上丰下之制,高则减五寸,围圆则增为八十八尺七寸矣,封陵周回,本为八十一尺,崇陵则两陵相距之间,各减尺数,为八十尺矣。陵形高广之差减尺数,或因特教,或因禀定,其例不一。今于改莎封筑之时,亦依崇陵双陵尺数,似为便好。顷以丁字阁本月台、御路,设木云梯事禀定矣,谨稽丁丑誊录,则香御路,只设石阶,不设云梯。既不设云梯,则不必代用木云梯,依丁丑例,只设层阶似好矣。”并从之。
○以洪明浩为刑曹判书。
3月2日
○丙戌,魂殿堂上赵尚镇病递,以金载瓒代之。
○命称庆、陈贺时,殡殿表里,依诞日、节日例封进,因礼曹启禀也。
3月6日
○庚寅,礼曹启言:“大行大王大妃发引时,庙社当有告启殡之礼。而丙申年,则储庆宫、毓祥宫、景慕宫,一体告由,请依此磨链。”允之。
○以朴仑寿为公忠道观察使。
3月7日
○辛卯,上号堂上林蓍喆病递,以尹光普代之。
○礼曹判书韩用龟疏曰:
臣适値邦庆无疆,群情胥悦,遂据辛酉已例,请行告布之举,至以节目启下矣。谨稽国朝故事,明宗大王禫祭后,将行贺礼,先正臣李珥曰:‘丧制甫毕,遽即受贺,是歌哭同时,’遂札请停贺。仁祖大王八年,迁穆陵梓宫,启攒,与贺至相値,文庄公臣郑经世,以一日之内,哀、乐并行,又请停贺。此可见前贤,斟酌仪文,事君以礼之诚矣。窃伏念今番缛仪,乃是权停,又无嵩呼、致词等节。则虽与禫贺、至贺,事面有异,而惟我大行大王大妃梓宫在殡,𫷷卫未启。臣曹所据辛酉已例,考其时,则亦有不同,若使先正在朝,则其停贺之请,必当如当时之为矣。臣既自知其谬,而严畏趑趄,有怀不陈,致使莫重邦礼,有所未尽,则臣虽万被诛戮,何以少赎其罪也?伏乞圣明,下臣此疏,令大臣、儒臣,博议贺礼之退行当否,使礼仪无愆,哀庆中节焉。
批曰:“虽不备仪,名为称贺,则因山前为之,于心不能无疑。际见卿疏,深庸感叹。退行当否,依所请自卿曹询问以启。”
3月9日
○癸巳,礼曹启言:“陈贺退行当否,依下教,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儒臣。则左议政徐迈修以为:‘掌礼之臣,溯考国朝故事,援据前辈緖论,有此疏陈,而批旨开纳,至命博询。此时之异于辛酉,尽如礼堂之言。则虽曰权停,不无哀庆相杂之嫌。稍退三、四朔举行,揆以礼意,恐似得宜’云,右议政李敬一以为:‘禫后与至日之贺,自是例行之举,先正臣札请停止,诚为守经之论。而今番莫大之庆,上告不容少缓。且歌哭同时之嫌,因山前后,别无差殊。而礼堂之言既如此,臣不必强为立异’云,领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时秀、徐龙辅皆以为:‘宗伯疏辞,尽为得宜,无容更赘’云,副应教徐有恂以为:‘禫贺、至贺,自是按例常行之仪文,则虽不可比论于千一希观之大庆,至于因山之前,遽有称贺之名,揆以礼意,果不无哀庆相错之嫌。掌礼之论,诚有所据。但上告之仪,不容一日少缓,而因此行,则恐欠情礼,伏惟上裁云。’校理徐能辅、修撰吴翰源、申纬、副修撰李尚愚、赵晋和以为:‘今玆大庆,旷古稀观,上告下布,情礼俱宜。第伏念,大行圣母梓宫在殡,以此时行此礼,果有哀庆相混之嫌矣。掌礼之臣,疏陈守经之义,臣等于退行之议,无容更赘’云,副校理李泳夏以为:‘今此之庆,非殿下一人之庆,即宗社臣民无疆之福也。上告下布,广庆饰喜,实合情、文。第以因山前有称庆之名,不无哀、庆相混之嫌,故有此礼堂疏陈之举。然而贺仪之以权停磨链,又无嵩呼、致词等节,而只行告布者,诚以稀有之大庆,不可逾时,而天子、诸侯之礼,与士、庶人不同,如朱夫子之训也。今此退行之议,亦出于守经之义,其所考据,俱是我东先贤定论,则臣何敢妄赘他说?而第念禫贺、至贺,即是按例常行之仪,则恐不可与今日之大庆,比而论也。伏惟上裁’云。”教曰:“大臣佥同,儒臣虽或有参差,退行既是守经,则岂容他议?依诸议退行。而右相议中,上告不容少缓云者,亦是矣。告文既已启下,仍行可也。”
○命药院轮直撤罢。
○以尹顺东为公忠道水军节度使。
3月11日
○乙未,魂殿堂上金载瓒病递,以蔡弘履代之。
3月14日
○戊戌,命朝祖仪节,依丙申例,勿为磨錬,因礼曹启禀也。
○命发引时奉辞,以弘化门外为之,返虞祗迎,以兴仁门外为之。
3月15日
○己亥,副校理李泳夏疏,略曰:
乃者草记批旨下者,贺仪则退行,上告则仍行。有事则告,圣人之达孝也,哀、庆不相错,圣人之节礼也。第伏念国有大庆,上告庙社,下布八方,乃是应行之礼,故列朝以来,告布皆行于一日之内。何尝有告由则先行,而退贺礼于四、五朔之时乎?今此大庆,上而祖宗悦豫,下而亿兆欢忭,而只行上告,独迟下布,以孤八域群生翘足攅手之诚,则岂不有缺于情礼乎?今日之庆,非殿下一人之庆也,即宗社亿万年磐、泰之休,实基于玆。院直既撤,贺日载涓,臣民屈指计日。及夫行礼之隔日,乃有礼堂之疏陈。其曰:‘此时异于辛酉,’又所引禫贺、至贺,此乃守经之言,我东先贤之緖论也,若臣愚蒙,何更容他说?而第念经立而权行,权亦圣人之所不废也。贺仪既以权停磨链,又无山呼、致词等节,而只行告布,则此异于备礼之贺也。若以歌哭同时为嫌,则因山之后,虽与今日有间,而其为丧制未毕之时则一也。且况禫贺、至贺,即按例举行之仪也,因哀而停贺,礼则然矣。至于今日之庆,即广古不常有之盛会,虽肇称无文之礼,犹不为过也,岂可与按例举行之仪,比以论之哉?且以禫贺故事言之,先正之札请停贺,即宣庙乙巳事,而其后十年己卯禫贺,则依例行之。此载于先正日记,亦可见礼节之随时从宜也。所可欠者,若使掌礼之论,早发于侍药撤罢之始,则当博询卿士及在外儒贤,徐议而预定当否,不使窘迫至此也。然而今既告由矣,又既退定日字矣,臣之所陈,尽属过境无益之言。而第有一事可以及此时言者。大抵上告下布,并行于同日例也,而又或有前期三数日告由之事焉。今番礼曹涓吉,以今月初十日、十三日两日为吉,则十三日亦所择之吉日也。若以臣言为可采,则以十三日行下布之仪,俾合于前期三日之例,恐非违礼也。不然而更卜他日,要今不出今月之内,则其视四、五朔之远,尚可以大慰人情。伏愿将臣此疏,历询而裁处焉。
批曰:“既退之后,又何可进定乎?”
○首译李镇复闻见别单曰:
沈阳行幸,凡百举行,皆于春初,具奏预备。关内、关外沿路各站,有行宫处则修改,无行宫处则于路傍,筑土营建帐房,号曰大营,溪涧沟渎之有石渠处则修筑,无石渠处则搭造浮桥。江水则结船作桥,如行平地,大路两边植柳之间断处,亦皆培植成列,至于城堞、寺庙,俱为一新修补,木石之输,将络属于道路。今方始役,期以五月内完役云。七月二十一日动驾,八月初七日到广宁北镇庙,留一日,十七日到夏原兴京,留一日,兴京,即淸朝兴王之地,古建州卫。追尊四世之陵,俱在此地,而总号永陵者也。二十四日到沈阳,留五日,谒福陵、昭陵。此两陵,即天命、崇德也。二十九日回銮,九月二十四日还到燕京。自京至永陵,二十六站;自永陵至审阳,六站,自沈阳至京,二十四站,驻跸共七日,往返共计六十三日。沿路神庙、佛寺之大处,俱为历临,谒陵之路,开国功臣墓,亦历临赐祭。此是先皇帝已例,而该部按例具奏举行。
3月16日
○庚子,以金载瓒为弘文馆提学,朴宗庆为吏曹参判。
○大护军林蓍喆卒。
○山陵都监启言:“《丧礼补编》治葬条:‘王后祔葬,则别设红箭门、望陵位,三年后乃撤。’而又按受教条,因山前后谒陵及辞陵时,兼行哭四拜定式,既已兼行,则新陵望陵位,恐不必别设。只设红箭门似好矣。”从之。
○兵曹启言:“庚申年因山时,宫城扈卫磨链矣。请依此举行。”教曰:“依丙申年例,置之。”又启言:“兴仁门外祗迎时,随驾大将服色,当为磨链,而取考誊录,着白笠、白天翼。而丁丑年,则大驾随诣陵所,故随驾大将服色,用三年内幸行时例,着黑笠,去笠开,黑天翼矣。今番则请以白笠、白天翼,磨链。”允之。
3月20日
○甲辰,礼曹判书韩用龟疏。略曰:
臣冒上一疏,仰请贺仪之退行,何幸圣度包容,以示开纳之意,臣方惶陨感激。此际参差之议,忽发于论思之地,诚不胜瞿然而蹙之至。今此贺仪,即吾东方再有之大庆也,臣职忝宗伯,讲定礼仪,未及博考故事,只按辛酉近例,遂至节目之启下。而追见两儒贤守经之论,便觉茫然自失,晩后一疏,实出于无隐之忱,而窃自附于朱夫子立班上札之意也。盖寿皇梓宫在殡,而将行瑞庆节之贺礼,朱夫子既入班中,亟上札请寝。此在遗书,可按而知也。大抵庆逾大而礼逾隆,礼逾隆而事逾重,禫至循例之贺,先辈犹谓哀、庆相错,建请停废,况今日旷古之庆,讲行缛礼,尤为郑重。不以进行而有加,不以退行而有损,则必也稽古而无疑,权时而中节,布诸八方,垂诸后世,无一毫苟简草率之归。然后可以有光圣孝,允合天理,广庆开喜之道,岂有逾于此者乎?且儒臣疏中,以己卯禫贺,谓礼节之随时从宜,有若先正之前后变见,此则有不然者。己巳札请停贺,先正之议也,至于己卯之贺,两司争执之论,虽未准请,而先正备载于日记,则盖许其得体。此可见先正义理之非随时从宜。而况列朝以来,未闻有禫贺之举,则先正定论,未始不为后世之遵守也。至若歌哭同时之嫌,果似无间于因山之前后。礼论孝子之情,以殡葬、练祥,有充瞿慨廓之别,三年之内,礼渐变于外,哀渐杀于内,未葬既葬,持丧迥殊。与其权行盛礼于梓宫在殡之时,曷若雍容按例于山陵已毕之后乎?且上告与下布,既是两项事,则或先或后,固不害于随时之义。而儒臣以上告而未即下布,谓以创行,则若夫杀礼,行贺于𫷷卫未启之前,亦未知有何可据之例乎。伏乞圣明,先治臣坏礼慢命之罪,一依堂疏所请,博询卿士及在外儒贤,以重邦宪焉。
批曰:“贺仪事,予所感叹许施者也。有何更商而博询乎?”
3月21日
○乙巳,以闵耆显为司谏院大司谏。
○魂殿堂上蔡弘履病递,以金思穆代之。
3月22日
○丙午,大行大王大妃殡殿上册宝,仍行颁教于明政殿。上册宝摄仪,颁教,权停例也。
○玉册文:
喜惧冞切,颂宝甲之重逢,哀乐相因,怆瑶册之载举。曾谓进号而抃手,那知行礼而戚容?恭惟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隆四纪母仪,卓千古后德。赞元陵寿考之治化,本乎《周南》,济两朝艰危之机义,取诸鲁史。裘冕强临于黼座,贞熹圣妃之所已行,帘帷勇撤于銮司,宣仁太后之犹未有。是以受天之祐,允矣配地无疆。维星纪建旃蒙之年,即沙麓回甲子之庆,六十策周而又始,瑞婺增辉,三百期贞则复元,灵春驻景。孝思永锡尔类,不啻颂祷之弥长,大德必得其名,然后情、文之克备。隔岁讲礼,若稽万寿殿遗规,指春为期,拟追丁卯年故事。不幸云輧之催御,未及彤管之播徽。黄裳閟光,彼苍胡忍,玉牒蕴美,无地奉扬。然崇号既有所勉循,伊盛典不可以终阙。摸画阐尚德之义,咏《思齐》而难谖,物采举如事之仪,瞻长乐而何及?于呼!隆功之无兢,北斗高而南山崇,邈然仁化之所过,阳春煦而时雨降。尚尔允兪之音如昨,盖与追上之礼不同,谨奉册宝加上尊号曰隆仁。伏惟徽称维新,冲鉴在上。二字琬琰,垂鸿烈于无穷,百世圭璋,降骏命于不已。〈知经筵赵镇宽制。〉
颁教文:
若曰。孝靡逮于扬徽,遽缠至痛,礼克备于进号,追奉缛仪,虽在居忧之中,讵缓播诰于下?恭惟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德协任、姒,功奠宗祊。褕翟之阴教夙彰,母仪垂五十载,帘帷之柔化旁达,子惠浃亿兆民。奠国势于缀旒之馀,巍乎圣人之不与,奉慈训于含饴之际,允矣小子之仰成。长乐承怡愉之欢庆,晩祉之愈炽,《天保》叶岗陵之祝喜,景贶之弥臻。幸今岁宝甲之重回,拟是月瑶册之光荐,稽列朝已行之典,粗伸颂祷之微诚。仰大德必得之休,载议显扬之嘉号,将欲备物而展采,先举贺于月正。若乃阐烈而摸功,更涓吉于春仲,岂意皇穹之降割,奄遭慈驭之上宾?玄化莫追,觌德容于何地,缛典未举,痛孺慕之终天。肆切严庐如事之忱,爰称殡殿上册之礼。追前日揄扬之悃,在我礼而固宜,想向时喜惧之情,抚予茕而增疚。云輧已邈,嗟徽音之莫攀,玉牒追镌,庶懿烈之长耀。含哀茹痛,纵自恔于情、文,阐美昭徽,讵能尽于摸画?虽号陨之弥切,幸仪物之克修。眷彝章而增悲,皇皇靡及,奉显册而展悃,洋洋如临。於戏!及民之化既深,宜懋锡汝保极,薄海之恸斯切,庶几谅予至情。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黄升源制。〉
○命上号都监都提调领中枢府事李秉模厩马鞍具面给,提调赵镇宽、韩用龟并熟马面给,尹光普加崇政,都厅韩兴裕、吴翰源并加通政。玉册文制述官赵镇宽加辅国,书写官徐荣辅加嘉义,玉宝篆文书写官韩用龟加崇禄,郞厅以下施赏有差。
○因义禁府诸道放未放回启,教曰:“南海金𨩿、镇海赵镇井、丹城申献朝、河东洪时漙、稳城蔡弘远、北靑文跃渊、端川李基庆、歙谷金翰东、堤川洪乐渊、长渊李仁行、兴阳李晰、高敞李济万、顺天尹孝宽、龟城权汉纬、铁山李东埴并放。
○因义禁府赦单,教曰:“放逐鄕里罪人金履乔、朴圣泰、郑尚愚、朴齐家、放归田里罪人李祖源、沈基泰、李益运并放。”
3月23日
○丁未,院议启言:“罪人蔡弘远、赵镇井边远之窜,失之太宽。设鞫之请,尚今靳允,舆情之郁抑,愈久愈激,则固不可比拟于遇赦蒙宥之寻常罪谪也决矣。今乃一例疏释,不少留难,其为刑政之失当,堤防之渐坏,谅非细故。伏愿亟寝成命焉。”批曰:“蔡弘远,虽云名出,初无所犯,便是横逆,至今罪谪,亦云过矣。赵镇井,如渠老悖之类,本不足责,而况疏又不呈者乎?卿等不须争执可也。”玉堂两司,并联札,不从。
3月24日
○戊申,命罗州牧量移罪人赵贞喆量移,求礼县量移罪人李度谦放送。政院议启,王堂联札,请还寝,并不从。
3月27日
○辛亥,金吾堂上,以蔡弘远、赵贞喆、李度谦、赵镇井、李祖源、沈基泰,或以罪名,或以台启,联疏执艺,不得举行,仍请反污之音,批曰:“执艺之义,一番争执,容或无怪,亦有不然者。非躬犯恶逆,而世岂有终身置人于罪谪之理乎?自有斟量,卿等勿复争执,即为举行。”
○副校理李泳夏,因礼曹判书韩用龟上疏,又陈疏自辨,批曰:“礼判之疏,既无侵斥尔身者,则又此张皇何也?上告则伊时事势还停,亦甚悚闷,仍行固当。至于下布,则有何所重,不可退行?尔虽以创行,看作怪事,予则曰虽百番创行,无毫分妨害于礼意也。观于尔疏,今之处论思者,似不如古之处论思者。予甚叹焉。”
3月28日
○壬子,金吾,以赵贞喆兔山县量移启。
3月29日
○癸丑,礼曹启言:“谨稽内丧祔葬时誊录,则发引到山陵,成殡奠后,陪从百官,改服浅淡服、乌纱帽、黑角带,就先陵红门外,行展谒之礼矣。请今亦依例磨链。”允之。
○以闵耆显为吏曹参议,权常愼为司谏院大司谏,申绚为成均馆大司成。
○盛京将军、刑部等衙门,移咨以为:
去年七月獐子岛漂到张浮安等八人,俱系网鰕运木,遭风漂泊,并无奸民为匪情事,将贵国革职弥串镇佥使李存敬,开复原职。嗣后飭令守土将吏于海岛等处,随时严密稽查,毋使内地民人,冒禁偸越。
命回咨于盛京。
夏四月
4月1日
○甲寅朔,礼曹启言:“初虞祭逾日设行当否,问议大臣事命下矣,遣曹郞问议。则左议政徐迈修以为:‘古礼辰而葬,日中而虞者,盖出于致愼藏事之义。则亥时下玄宫后,当日内初虞,实是事势之行不得者。事势既如此,则勿论当日逾日,题主奠设行后,即行初虞,似合于速虞妥灵之礼训’云。右议政李敬一以为:‘初虞祭之不得逾日,乃是急于慰安之义也。因山下玄宫,在于亥时,则虽难周旋于是日之内,而无论逾日与否,题主设奠后,即行初虞祭于山陵行殿,恐合礼意’云。”教以依大臣议为之。
○以林汉浩为江原道观察使。
4月2日
○乙卯,魂殿堂上李集斗病递,以李翊模代之。
4月4日
○丁巳,以尹序东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6日
○己未,施廛民烧烬恤典。初五日晓京兆以立廛失火启。教曰:“各邑烧户,犹有顾恤之典,况予都城之民乎?贡市堂上、有司堂上、该署提调,会备边司,其所安堵之方,论理草记。”至是,备边司请:“兵曹木,限一百同,依发卖例出给,使之限十年,流伊无边还纳。”允之。教曰:“户曹捧授银,限一千两荡减。如有徭役,限今年蠲减。”
○以赵万元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翊模为礼曹判书,李义弼为议政府右参赞。
4月9日
○壬戌,召见判府事李时秀、观象缮工提调赵镇宽、礼曹参判韩用铎。先是二月,华城留守,以健陵陵上莎草有頉启,遣大臣、户、礼堂奉审,定以四月修改,至是时秀等毕役复命也。时秀启曰:“今番莎草有頉,盖因着根之前洒水,或过解冻之际,以致颓下。故使之量宜随便,以防暴霔烈阳。而陵上丁字阁各样生頉,实由于愼重之过,不即修补,自小成大,工役浩大,反涉渎褺。昔在先朝,为虑此弊,小小有頉,勿为愼报,从便修改事,著为成式。苟能恪遵,必不张大,请更申明提饬。”从之。
4月10日
○癸亥,命因山前每日五奠,亲奠时,则依庚申年例,以内下沈香进用,代奠时,则以紫檀香封入,因承旨启禀也。
○召对。
○庆尚监司金羲淳疏曰:
社仓一事,大僚筵白,行会诸道,盖所以仿先贤之良法,救生民之苦瘼,意甚盛也。夫谁曰不可?然区区过计之虑,终有所不能释然者。盖是法也,有社仓之名,而与官仓无异,吏以掌之,耗以取之,则已便非古也。而特以一鄕之君子主之,苟其为君子也,何弊之不祛?而君子非别人,即一鄕监,而敛散在手,管摄非官,则末流之弊,反有滋于官仓,其能久而无患,臣未敢谓必然。而试以目下事言之。自闻是令,列邑之所谓大民,纷然竞起,自意兴作,了不使官长闻之。敛财斫木,驱迫小民,闾里为之骚然,官长稍加裁抑,则乃反悍然无惮,借口朝令,恣行悖举。其初也尚犹如此,及其掌谷,能一遵约束,臣未之信也。就其已设之仓,加以苏革之政,恐不无其道。而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挠攘,非事之宜,伏况朝家本意,使之试可则已,许其不必强为也。既料其终当受弊,则又何必作而后乃已乎?臣于道内,就距邑稍远输籴最难一、二处,第使从便试之,而馀不敢一例便许,以滋其弊。具此事情,申报庙堂,而此民邑之大政也,亦朝廷公共之议也。臣言虽妄,其忧则甚切。欲望圣明,深垂财察,分付庙堂,更加商度,速赐处分,俾民志得以底定。
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4月11日
○甲子,以韩用铎为吏曹参判,金箕象为参议,尹光普为判义禁府事。
4月12日
○乙丑,召对。
○右议政李敬一札。略曰:
臣以无斤肖似之姿,猥膺决难堪承之任,毕竟狼狈,固所自料。果然岭伯之疏出,而臣之偾误之罪著矣。盖方今民生切骨之瘼,莫有甚于粜籴之为弊,为国计者,当如救焚拯溺之不暇。道臣疏中所谓:‘就其已设之仓,加以苏革之政,恐不无其道’云者,诚是矣。果使还弊,他有可以矫革之方,则臣何必强生别议,自取喜事之目?而弊今几年?迄未有救,则是终无其道矣。然则与其悠泛玩愒,滋其疾苦,无宁求古人革弊存法之意,行圣王因民所利之政?惟是社仓一事,庶可救还民白纳之弊,杜猾胥浚膏之习,不揆愚拙,不度时势,妄有建白。特蒙圣批之许可,以先试一、二邑之意,行会四道矣。不料鄕民愚蠢,不识事体,急欲免剜肉逼骨之瘼,妄自犯擅恣绎骚之罪,果是可骇。向者岭民辈之来诉筹司也,严题状牒,使之退待官令矣。今玆岭伯之疏,胪陈设仓之弊,而末乃以使此粗安之民情,一番挠攘为辞。大抵粜籴之法,自古贤智之所创,其为后弊虑者,宜无所不至。而今乃有莫可矫救之叹,则社仓末流之弊,臣亦不敢保其必无。而若谓之初不可行,则臣终不信其必然矣。夫子产,古之遗爱,而其改纪郑国之政也,犹不免始初之怨谤。今臣以凡庸之人,发此龃龉之论,毕竟不行,固其所也。然既曰挠民云尔,则臣心惶蹙,亦不敢以古人之事自恕。且况岭南,则道伯之政,既至于与民休息,而为相臣者,忽陈纰缪之言,使已安之民情,至于挠攘,则此其罪,不特毁划而已也。将焉用彼相矣?伏乞亟命斥退臣身,因治臣误事挠民之罪。
批曰:“卿不闻武侯之言乎?‘曰违覆而得中,犹弊𪨗而获珠玉也。’又曰:‘蕫幼宰有不至,至于十反。’岭伯之疏,虽曰与卿异见,不害为幼宰之十反,则卿但可视其言之当否,论其事之得失而已,遽欲引退者,岂不有欠于休休之量耶?恐卿未深思耳。卿其安心勿辞,即起视事。”
○因湖南放未放启,命放金甲岛定配罪人兪杞柱。刑曹堂上联札请寝,批曰:“当初所坐,岂有指的乎?即为举行。”
4月13日
○丙寅,魂殿堂上韩用龟病递,以黄升源代之。
○国葬都监启言:“谨稽誊录,则肃庙朝庄烈王后谥册文中,称哀曾孙,今亦依此书填。今番谥、哀册文头辞中,以大行大王大妃殿下书之,而仁元王后、贞圣王后谥、册哀册,并无殿下二字。仁元王后谥册文结辞中,遣使臣下,有‘奉册宝’三字矣,今此、谥、册哀册头辞结辞,请依此举行。”允之。
4月14日
○丁卯,山陵都监启言:“取考各年誊录,则下外梓宫日时,不为别择,穿圹毕役后,随时奉下,故开金井后,下外梓宫,其间相去,例不过四、五日。往在己酉,因特教,外梓宫亦令择日奉下。而伊时又有临时穿圹,俾无地气疏泄之筵教矣。今番开金井,与下外梓宫,相去为十二日之久,而下玄宫日字,恰满二朔者,揆以愼重之道,万万未安。开金井,更以五月旬前后择吉,下外梓宫,更以开金井后四、五日间择吉以入。”允之。
○召对。
4月15日
○戊辰,次对。左议政徐迈修言:“山陵志石预差,则埋于长明灯下,载于《丧礼补编》。今番长明灯,设于两陵之间,旧陵预差志石,固当移埋。而志函之入灰成石,无以拔出,势不得不仍安故处。则新陵志石之独埋于长明灯下,事面如何?依旧陵例,请埋安于魂游石之南。”从之。又言:“社仓本意,亶出于除民弊。而岭南道臣之疏,既以末流之弊为虑,有难强令设施。请该道,则依道臣所请施行。”从之。
○命实录校正堂上朴宗庆、徐有矩,仍察校雠之任。
○命因山靷行时,大轝替运处,依己酉、庚申例,勿设幕次,直自路上交替。从国葬堂上赵镇宽言也。
○召对。
○以李集斗为汉城府判尹,韩用龟为判义禁府事。
○平安监司李书九,以朔州南门外民家失火,延及城内民户公廨驰启。上临筵,屡示惊恻之意。仍教曰:“近来回禄之报,何为而荐至也?当此农作之时,念彼郁攸析居之状,使予食靡甘而寝不安。今见道臣状辞,其被烧之孔酷,何待更启而知之?即为发遣宣传官,为先晓谕,形止一一巡视后来奏。
4月17日
○庚午,召对。
4月18日
○辛未,召对。
○以金思穆为兵曹判书判义禁府事。
4月19日
○壬申,召对。
○命经筵继讲册子,先讲《大学》,次讲《论》、《孟》、《中庸》,次讲五经,从右议政李敬一议也。
○上护军尹光普卒。
4月20日
○癸酉,召对。
4月21日
○甲戌,以徐美修、韩用铎,差实录校雠堂上。
○魂殿堂上黄升源,以药院职务相妨递。以洪明浩代之。
○召对。
○命发靷时行帷帐,退行于都监班后,都监堂上之陪护神辇者,从便检饬,不改服色,从国葬都监之启也。
○礼曹,以外梓宫陪进,来五月十一日丑时,下外梓宫同日酉时,原单子中,更为付标以入。
4月22日
○乙亥,召对。
4月23日
○丙子,召对。
4月24日
○丁丑,召对。
4月25日
○戊寅,次对。命备局有司堂上赵镇宽减下,以辅国后体例有拘也。
○召对。
4月26日
○己卯,召对。
4月27日
○庚辰,召对。
4月28日
○辛巳,召对。
4月29日
○壬午,召对。
4月30日
○癸未,备边司启言:“顷以社仓一、二邑试可之意,筵禀行会矣。即见黄海监司李相璜报本司辞缘,则以为:‘民情携贰,有难勒令创设。’且木道荐经歉荒,尤难遽议为辞矣。请依所报施行。”允之。
○召对。
五月
5月1日
○甲申朔,召对。
5月2日
○乙酉,召对。
5月4日
○丁亥,命因山时,都城门及左右有民家路狭处,大轝以短杠换奉。从国葬都监启也。
5月5日
○戊子,命丁字阁四面,勿设红箭门把子,以军门布帐代用,大轝吉凶仪仗假家,亦以雨备及油遮日代之,从山陵都监之启也。
5月6日
○己丑,备局启言:“朔州府失火时,城内外民家被烧一百二十九户,被烧公廨二百四间,烟熏及被烧谷四百八十石。公廨改建时,常赈耗小米一百石,特为划给。”教曰:“昨闻宣传官回奏,逖矣西民,当此农时,析居困苦之状,如在目中,矜恻曷已?原恤典外加给。莫曰挟户之寓居。均是民也,依残户例,亦给恤典。数百间公廨之改建,岂可以一百石米补用乎?一百石特加划给。”
○谕右议政李敬一曰:“岭伯疏中,如有不审之句语,则虽请罪,无所不可。而以此引义,反损朝体。在蕫率之地,不宜若是,即为来会。”
5月7日
○庚寅,右议政李敬一,陈札自引,批曰:“岂不谕于昨日乎?即为入参,听予面谕。”
○次对。左议政徐迈修启言:“结裹所入,丁丑、丙申,则用襦衾、红毡,庚申则用襦衾、红毡、油芚,故月前以此陈达,而依丙申年例举行事蒙允矣。庚申既用油芚,则今値暑月,似当入用矣。”从之。
○以郑东观为司谏院大司谏。
○国葬都监启言:“大行大王大妃发引时,自殡殿门,由弘仁门、宾阳门出,由明政殿后门入,复由明政殿正门出,至月台,排设轮轝。自月台,移奉于肩轝,至弘化门外,移奉于大轝,至兴仁门内排设所少驻,换用短横杠,出城门排设所少驻,还用本杠,至路祭所。仍以大轝少驻于幕次,还为进发,至庙洞昼停所,又以大轝少驻幕次,还为离发。至山陵红箭门外,不用肩轝,以大轝到丁字阁月台,而自月台至攅宫,排设轮轝磨链。”允之。又启言:“因山时,大轝、肩轝及腰、彩轝、马木,担运随后之际,每致失次纷聒之患,故曾于庚申,因特教,马木预为排设于各处所矣,今番请依此举行。”允之。
5月8日
○辛卯,罢庆尚监司金羲淳、黄海监司李相璜职。庙堂以两道臣社仓事,疏语之不审,请并重推,特命罢职,寻因右相李敬一札救,寝之。
5月9日
○壬辰,承旨崔献重,山陵取土后复命,上召见询穿圹后土色,献重对曰:“土色极佳,宛如席纹样,或靑或黄,五色具备。就其班纹之间,又有赤色晕土,圆绕如环,恰当下玄宫之处,十分异常。画亦不得矣。”
5月10日
○癸巳,诣殡殿,行夕上食。
5月12日
○乙未,以金爔为三道统御使。
5月13日
○丙申,魂殿堂上金惠穆病递,以李集斗代之。
5月16日
○己亥,诣殡殿,行昼茶礼。
5月17日
○庚子,以徐滢修为吏曹参判。
5月20日
○癸卯,诣殡殿,行夕奠。
5月22日
○乙巳,辰时梓宫书上字。
○诣殡殿进香,仍行昼茶礼。亲撰进香文曰:
伏以,呜呼!不肖小子,诚孝浅薄,岁在庚申,遽曹崩天之痛,攀号陨绝,震剥皇皇之中,其所赖以为生者,惟我慈圣。自是以来,夙霄所瞻依仰戴者,惟我慈圣,而岂意苍穹不吊,仙驭上宾,又遗小子罔极之痛耶?呜呼!慈圣惟天笃生己卯之岁,惟我英考,载行舟梁之礼。德如太姒,六宫皆颂,八域咸仰。粤在乙、丙,群凶肆逆,敢沮代理,迺者圣后,赞定大策,宗社由是而永固。呜呼!庚申之夏,维天降割,举朝雨泣,国势岌嶫,小子之年才过十岁,叨承艰大之业。赖我圣母训诲之恩,惟政惟事,罔敢或怠。谨遵贞熹圣母之事,乃垂帘帷,阐明大义,一政令一施措,必询之公卿而行之,兢兢翼翼,以励臣工。邪术滔天,伦纲几斁,大行天讨,使我东之民,咸入于正道,勤勤孜孜,一念忧民。道臣守宰之辞陛,必以保民恤民,谆谆下教,平粜籴而减进供,尝曰:‘此不足助国用,于民必有所益。’又自庚申之后,保小子靡不用极,凡寒暑风雨之时,必勿使小子问候曰:‘予之所处,非曰远也,予之憧憧,惟在保护。’又于孝元殿亲奠,若値风雪雨雾,则亦勿使往,辞教恳恻,小子欲尽述,何可胜书?小子之患水痘红疹,必尝来临,自忘玉体之劳,小子赖慈德而疾愈者屡矣。癸亥冬,法殿告灾,惟我圣母,克尽修省之方,董饬有司,期于重建,此亦为小子堂构之职衷也。撤帘之后,小子凡有大事,则必以禀请,今则廓然靡所凭依。呜呼!痛其曷极?今年宝甲,慈德谦挹,而为小子勉从,贺仪才举,徽号未进,祸变遽至于斯。前日进号称贺之殿,今日为哀号哭泣之所。呜呼痛哉!呜呼痛哉!居庐才数十日,小子患痘,不日而复,此莫非宗社之默佑、陟降之阴隲。追念前日痘疹临察之时,怆痛之怀,又何以堪抑?元陵左冈,龟筮协吉,象设既同,月游无隔。是可以有慰于神理、人情。启靷只馀数旬,今又谨书上于梓宫。俯仰穹壤,靡所逮及,痛哭献爵,陟降如临,庶几俯鉴微诚而垂歆焉。呜呼痛哉!呜呼痛哉!
5月23日
○丙午,次对。
○以曺允大差远接使。以吊敕派定,有告讣驰启也。
○改赐故吏曹判书徐浩修谥靖宪。以前谥文敏,与其祖故判书宗玉谥相同,故大臣言之也。
○礼曹判书李翊模启言:“安陵告由奠,甲子、庚戌因山时,一体设行于旧丁字阁,而《丧礼补编》刊行后,上食、虞祭并行之谬例,既尽删定,则今于告由一节,更合消详。发靷时,旧陵告由奠亦然,庚子、丁丑两年,皆为设行,而《五礼仪》及《补编》,不为载录矣。盖《补编》成于丁丑之后,则凡干丧礼,惟当一遵《补编》。且卒哭前设奠,恐未妥当。臣意,则告由两奠,祇以告文设行,似合礼意。”上询大臣,从之。
○以韩用龟差馆伴,洪羲膺差问礼官,赵镇宽差迎接都监提调。
5月24日
○丁未,巳时诣殡殿,梓宫结裹,行别奠及昼茶礼。
○御明政殿月台,押请谥告由祭祝。
○魂殿堂上洪明浩病递,以国葬堂上韩晩裕代之,蔡弘履差国葬堂上。
○以李海愚为右捕盗大将。
5月25日
○戊申,请谥于太庙如仪。
5月26日
○己酉,诣殡殿,上谥册如仪,行茶礼兼朝上食。
○谥册文:
窃以,皇穹不吊,永閟慈徽,灵辰载涓,诞飏洪号,祗伸悲慕,曷既阐扬?恭惟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大行大王大妃殿下,女中勲华,海东任、姒。《樛木》嘉颂,配圣祖五纪之治,磐石洪基,翊宁考再造之业。嗟!小子遭家多难,惟太母惠我无疆。眷宗祊安危之机,一念保佑,赖厚坤转斡之力,四载仰成。先王之志事式遵,大义揭而邪翳廓,薄海之爱戴普切,仁恩浃而化理淸。猗欤!垂帘而撤帘,允矣基命而定命。始宣仁之抗冕,暂御万几之烦,逮明德之含饴,益享千乘之养。为而不有,若虚云之已过,仰之弥高,愿慈天之长覆。岂意瑞甲之重届,忽惊仙驭之上宾?北斗、南山,才举三呼之礼,丹旌素辂,奄及五月之期。合祔乔陵,怆遗志之允叶,追荐宝册,恍愉颜之复承。恭惟必诚必信之忱,爰稽大行大名之义。测蠡窥管,虽功德史不胜书,镂玉摹金,盖崇报国有常典。长秋至乐,痛莫攀于三朝,京室徽音,尚有征于壹惠。情文无憾,物采惟嘉。谨遣使臣,奉玉册,上尊号曰昭肃靖宪,上尊谥曰贞纯。“义问宣昭,秋肃春温之并济,邦国嘉靖,文宪武章之咸宜。宏虑远猷,就贞固之大道,盛德至善,跻纯粹之极功。伏惟俯膺殊称,笃垂景贶。流懿范于百世,琬琰增辉,衍宝箓于万年,琮璜毓庆。呜呼哀哉!谨言。〈广州留守李晩秀制。〉
○改铭旌,行别奠。
○礼曹启言:“今番迎敕时,远接使以下,依庚申已例,用黑团领、乌纱帽、黑角带,见官礼时,以布团领、布帽带磨链。”从之。
5月27日
○庚戌,以韩用铎为吏曹参判,申绚为司谏院大司谏,徐有矩为成均馆大司成。
○礼曹启言:“取考誊录,则内丧吊敕时,只有赐祭,而无赐吊之节。今亦依例磨链。”允之。
5月28日
○辛亥,诣殡殿,行昼茶礼、夕奠。
5月29日
○壬子,罢户曹判书赵镇宽职。以远接使下去时,御帖函未及措备,庙堂请罢也。
○告讣使吴鼎源等,以自燕离发,驰启。
○山陵堂上曺允大以奉命递,以赵尚镇代之。
六月
6月1日
○癸丑朔,国葬都监启言:“发靷时班次图,一依丁丑誊录,以大驾导驾磨链以入矣。即接礼曹移文,则《五礼仪》及《丧礼补编》内丧发靷导驾,俱不明白载录。而甲寅年仁宣王后国恤时:‘依壬申年仁穆王后国恤誊录,以小驾例磨链’云矣。今番发靷时班次图,亦依礼曹节目,请以小驾导驾,更为厘正。”允之。
○诣殡殿,行朔奠,兼朝奠及朝上食。
6月2日
○甲寅,教曰:“迎敕之时,各邑果皆如例整待,而亦无贻弊于民间者乎?此则有道臣焉有守令焉。行将有日后按廉之行,如有入闻之事,则自有当法。先布此意者,欲为信令而然,其各尽心举行之意,政院即为拨马下谕于三道道臣。应饬诸条,亦令庙堂,发关行会,严明分付。”
○特叙前户曹判书赵镇宽,仍任前职,以迎敕不远也。仍还差国葬堂上。
○义州府尹洪义浩以敕使牌文启。牌文:
钦差正使,世袭散秩大臣一等子,加一级,云骑尉兼族袭佐领瑞龄,副使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郞文渊阁直阁事稽察中书科道务德文,于五月十六日起程。
6月3日
○乙卯,诣殡殿,行昼茶礼。
○以金履度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4日
○丙辰,命施靑山县民家被烧一百二户,别恤典。
6月5日
○丁巳,次对。教曰:“因山渐近,罔极之中,日热又如此,为念军人之致伤,尤为闷念。相当药料,优数措备之意,摠护使亦为申饬可也。”
○以韩用龟为礼曹判书。
○左议政徐迈修,以庆尚监司金羲淳状启,延日县移事,请许施,从之。
○别殿受祭处所,依丁丑明陵时例,以涵仁亭为之,因户曹判书赵镇宽启也。
○户曹判书赵镇宽启言:“旧例发靷日,俟遣奠毕,殡殿奉安册宝奉出,盛于腰、彩轝,故时刻之迟滞。凡事之不能周旋,专由于此。丁丑年,因特教,祖奠后册宝,先盛于腰、彩轝,遣奠前二刻前进事定式,而亦载于《丧礼补编》《受教条》矣。但《补编》原文,则以旧例为主,故不无参差之端。而必也依受教举行然后,可无纷错之患,请今亦依此为之。”从之。
6月6日
○戊午,诣殡殿,行别奠。
○魂殿堂上李翊模病递,以洪明浩代之。
6月8日
○庚申,诣殡殿,行昼茶礼。
6月9日
○辛酉,以郑东观为吏曹参议,吴鼎源为司谏院大司谏。
○施玉果故士人朴堰培及其妻李氏赠旌之典。堰培,故判书堧之后,以义兵将,战亡于安州,李氏闻而自缢。礼曹因儒生上言,道查后请之也。
6月10日
○壬戌,诣殡殿,行昼茶礼。
6月11日
○癸亥,以朴准源为工曹判书。
6月12日
○甲子,诣殡殿,行朝上食、昼茶礼。
6月13日
○乙丑,以金思穆差魂殿堂上。以洪明浩罢职也。
○以蔡弘履为刑曹判书,李翊模为工曹判书。
6月14日
○丙寅,诣殡殿,行夕上食。
○施平壤府公廨营建赏典有差。平安监司李书九启言:“各样划下钱,三十九万五千五百六十三两零,内公廨营建及两殿、鄕校、祭器造成物力,为十五万六千六百两零,其馀归之各样给代及记簿。凡公廨改建,二千四百六十八间”云。
6月15日
○丁卯,诣殡殿,行望奠兼朝奠及朝上食、夕奠。
○备局启言:“平安监司李书九、义州府尹洪义浩状启:‘盛京将军札以为,将军衙门札知事前经副都统宜另片奏称:‘查明山水骤发入官木植,冲至该国境内。据义州府尹查覆,寔止四百八十五件,请赏与该国留用等因’具奏,本年五月十九日奉上谕:“朝鲜国素为恭顺,久沐天朝恩施。今漂入彼境木植,该处府尹查止四百馀件,为数亦属无多。自不値令弁裔往取,若令该处府尹委员,押送过江,亦未勉往返烦劳,著即赏与该国留用”。钦此相应札知。’请回咨盛京,湾府亦呈覆文。”从之。
○以韩用龟、朴宗庆,差宣惠厅提调。
6月16日
○戊辰,诣殡殿,行朝上食。
6月17日
○己巳,启殡殿,行别奠。
○国葬堂上李义弼许递,以李翊模代之。
○告讣使书状官姜浚钦闻见别单言:
二月二十日,有人手持短戟,突入神武门,伤人甚多,且有勇力,势难生擒,众卒以剑格毙后,搜其身上,别无所带之物。但衣服貌样,疑是山西人,故诇察山西,则果是山西居人刘士兴也。拘其家属,严讯究闻,终无可验之端,故归之于狂。只戮其身,家属远地发配云。
6月18日
○庚午,入此月以来,雨水频仍,至是,雨势益大。上召见左、右相、礼曹堂上、观象监提调于庐次。上曰:“攒宫已启,靷期只隔,此时退定,甚为悚闷。国葬都监堂上一员,进见看审道路以来。”弘文馆校理李惟命等,联名陈札:
请改涓吉日。有雨不克葬,《春秋》是之之语。
上批曰:“尔等虽引左氏之说,穀梁之解,与左氏不同,尔等未及思之乎?《春秋》以后,下至国朝,退期之例,博考以入。”弘文馆启言:“谨稽《春秋》,雨不克葬者三,而左氏以葬先远日许之。穀梁以丧不以制讥之。穀梁之说,不为无据,而左氏之论,恐合于权而得正矣。至若历代事迹,国朝故实,则考之文献诸书,俱无旁照可据之文”云。是夕雨势少住。且摘奸宣传官回奏:“道路桥梁,不至大段颓圮”云。更召见摠护使时、原任大臣、礼曹判书于庐次,命以原定日发靷。
○诣殡殿,行祖奠夕上食。
6月19日
○辛未,晓小雨即止。灵驾进发,诣陵所。上具衰服,行奉辞礼于弘化门外,在都群官,奉辞如仪。
6月20日
○壬申,亥时下玄宫。祀后土,行立主奠如礼。
○哀册文:
维岁次乙丑正月丙戌朔十二日丁酉,睿顺圣哲庄僖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光献隆仁昭肃靖宪贞纯大王大妃殿下,升遐于昌德宫之景福殿,移殡于欢庆殿。以是年六月癸丑朔二十日壬申,将荐祔于元陵,礼也。禹穴启兆,商殡就绋,侍御褕卷,工祝祖撤。陈仙仗而外办,戒灵驾而前发。背三朝之翟卫,指一冈之象设。主上殿下,皇皇攀号,累然冲年,诚未罄于报晖,痛永违于终天。惟徽化之不沫,虽百代而可传,思征信于石室,命扬烈于瑶篇。其辞曰,王道之兴,肇自壸政,历考彤史,我朝最正。于!赫圣母,法门毓庆,潜光储祥,天启德性,配体英庙,继范贞圣。纮𬘘克勤,藻𬞟惟敬,坤化默运,承乾以静,运丁艰虞。岁在乙、丙,密赞大策,永巩邦命,日轮初升,阴翳自屏。猗!宁考孝,舜、文之行,慈心为心,尊我所秉,愉台洞属,寝膳温凊,准之四海,呜呼其盛!练裙含饴,乐寓晩景,时有疑危,炳几察影,声色不大,宗祏永靖。正考礼陟,隆养未竟,国势缀旒,神人靡骋。我后天只,帘帷深靓,曾孙有道,纉述是儆。初筵慈教,玉音呜哽。曰若大义,生民纲领,先王之守,未亡攸警,极天罔坠,日星其炳。君君臣臣,反则枭獍,衮钺斯严,琬琰藏并。大防斯立,凶秽莫逞,邪术斯蔓,正教渐梗。五刑五用,廓以四境,牖彼群蒙,永言唤惺。野询疪瘼,朝徕谏诤,贤德无隐,弓旌遍聘,遇庆益谦,应灾必省。薄海以东,咸游咸泳,自任、姒来,功莫与竞,亟释机务,不待群请,寂若无迹,太虚寥净。花甲重回,宝婺增映,镂玉称觥,缛仪方整,万年之祝,庶伸忭幸。云胡理舛,哀庆俄顷,伫海屋之腾颂,奄穗幄之告凶。三光荡而失躔,百灵号而彻穹,春晖邈而莫攀,慨徽音之长终。呜呼哀哉!居后妃位,法勋、华治,后于宣仁,太母有之。无能名于至德,莫匪极于斯民,措国脉于泰磐,繄谁功而谁恩?呜呼哀哉!一人在疚,孺慕靡极,殷暗恭默,滕庐深墨。躬艰大而藐尔,奉至意于身教,违慈颜于一夕,更无地于追孝。呜呼哀哉!不嫌预凶,用示宁俭,后事之戒,民国是念。籝白金而孔硕,篚文绮而有章。颁宿储于内帑,诏勿烦于水衡。呜呼哀哉!郁彼元寝,圣祖攸藏,玉匣将祔,珠邱允藏。知有慰于陟降,尽无憾于幽明。凄焄蒿于一阁,共月游之洋洋。呜呼哀哉!灵辰不居,远日奄届,祥车夕列,菆殿晨启。风树悲而莫定,逝水忙而难回,萧挽缓而出都,眷京阙而低徊。呜呼哀哉!吁天无从,没世可忘?真游寖远,遗烈弥长。嗟!至大而至博,与宇宙而齐化,衍积庆于本支,永于万而锡嘏。垂苍珉而载飏,史不胜于摸写。呜呼哀哉!〈弘文提学金载瓒制。〉
○志文:
惟我大行大王大妃垂帘之四年癸亥,命銮司撤帘帷,就闲长乐。粤一年甲子冬,以明年宝甲载周,我圣上,因群情,亲上尊号,将以瑶册、金宝,赞扬供休,《湛露》、《匀天》,贲开太平。岁龠方新,庆赦才颁,而后遽有疾不豫,上煼煎忧遑,命设侍药厅,招聚中外名能医术者,使之同参医药。技殚百方,罔克奏效,则又命祷于庙社、山川。而竟以乙丑正月十二日丁酉午时,升遐于昌德宫之景福殿,春秋六十有一。呜呼!岂所谓天不可谌,而理不可推者欤?我殿下攀号靡逮,既卜因山之吉,乃命臣秉模,俾为幽宫之志,臣严不敢辞。臣谨按,后姓金氏,籍庆州,新罗金姓王之后。至丽末,有讳自粹,号桑村,有孝行。我太宗大王,征以官,自以丽氏臣,杀身以立节。入我朝,簪组蝉奕,至讳弘郁,号鹤洲,官至观察使,以忠直敢言,名于世,寔后五世祖也。曾祖讳斗光,赠赞成,祖讳选庆参议,赠领议政,考讳汉耇,领敦宁府事,封鳌兴府院君,赠领议政,谥忠宪。配原州元氏,封原丰府夫人,县监赠判书命稷之女也。后以崇祯纪元百十八年乙丑十一月丁丑丑时,诞降于骊州邑私第。英宗丁丑,贞圣王后薨,王乃择以门族,审以德行,以岁之己卯六月,册封王妃,仍行嘉礼。后既正位坤极,小心翼翼,夙夜靡懈。英庙已跻大耋,而所以内资宽仁恭俭之治者,十八年如一日。尝曰:‘女君声教,不出房闼,参预朝政,非美事也。’正庙时在东宫,而恩爱笃至,正庙每涕泪而言于廷臣。乙未间,英庙倦勤,逆臣洪麟汉、郑厚谦等,忌正庙英明有圣德,深相附结,力沮听政,谋倾储位。而厚谦之母和缓主,恃爱自恣,尝在永善堂,潜煽以助之。时变起戚畹,祸酿宫省,岌乎殆哉,而后翊护正庙汤膳之际,未尝跬步暂离,而察厚谦母辞气,逆折乱萌,丕赞大策,使凶谋不得售,而天讨遂行。己亥,逆臣洪国荣,敢怀异图,阴沮储嗣大计,以逆宗䄄之子湛,号为完丰,仍肆凶言,图危国母,后以广储嗣之道,布示谚教,又以至诚,扶护中宫。荣贼之谋乃沮。及至丙午,文孝世子薨逝,国势又复孤危。罪相金尚喆,与具善复,暗挟逆䄄,凶谋狼藉,而正庙以因心之友,隐忍而不之罪,后又下谚教于宾厅,首尾数千言。痛辨汕徒之情迹曰:‘未亡人所秉执,将以明大义,讨君仇国贼,保我邦家,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遂尽废汤剂常膳。大臣、三司,因以齐声庭吁,正庙不得已出置逆䄄于江华府,善复等皆伏法。而正庙不胜郁陶之思,岁辄召见,又尝于江馆,召接䄄,经宿不返。后为之焦遑,遽下移跸之命,正庙乃始旋轝,还配逆宗。逮圣上即阼之后,䄄率其子,穿棘而出,大臣以下,力请置辟,后以为主少国危,目下忧虞,异于先朝,遂命磬甸。当庚申崩坼之变,宗国危于缀旒,后勉循群请,行贞熹圣母故事,而保护圣躬,靡不用极,飮啖起居之节,一念憧憧。尤以辅导圣学为急务,命大臣、阁臣,轮日劝讲,以至发一令措一事,忧勤惕厉,几乎寝膳之不能一夕安也。呜呼!正庙平日所秉执之义理,至精至严,宫园之仪,亚于太庙,凡所得为而为,不得为而不为者,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临御二十有五年,守之如金石。后于垂帘之初,特下教曰:‘大行大王盛德大业,一则义理,二则义理,一或违越于此,大行朝逆臣也,当宁朝逆臣也。敢有为尝试之计者,断不饶贷,晓谕中外。’自是厥后,每临筵以固守先王义理,阐明先王志事,申申饬励。先是,戚臣洪乐任,背驰义理,角战公议,流布讹言,诖惑人心,正庙屡发隐叹于中朝,而以恩掩义,曲加全保。至是,益无所忌惮,廷臣乃言:‘其诪张凶图,疑乱典礼,今若锄草,而不祛其根,则滋蔓难图。“后教曰:‘予以先王圣心为心,必欲终始曲保,’久而后从之。西洋邪教,自十数年前,浸盛于闾巷间,灭伦败常,货色以相诱,啸聚徒党,犯刑宪如飮食,视刀锯如乐地,正庙心常患之。时李家焕、丁若锺等,包藏祸心,潜通异域,广播妖书,炽若炎火,混名分渎风教,不但为伊川被发之叹,将有绿林、黄巾之变。后因台启,命鞫治,大臣有以此时轻兴大狱,难之者,后曰:‘不治则人胥为禽兽而国亡。治之亦恐召乱,与其污国而亡,岂若洁而亡?’蒐捕京外,歼其魁,散其党,申明五家统之法,俾各紏察邪秽之气,即日廓淸。至于恤民之政,尤惓惓焉。尝教曰:‘庙堂诸臣,苟有保恤民生之策,随事提禀。虽以身蹈水火,予岂惜之?民弊中还谷,名色无数,吏胥奸弊,由此而生,庙堂从长相议。’以备局句管户曹谷为名,贱粜贵籴,略仿常平古法制。又曰:‘生民切害,莫急于贪吏。目下贪风之盛,日甚月加,养廉耻严法防,然后可以拯救民生。庙堂讲究弊源,严立科条,画一遵守,俾有实效。’尝以绣衣褒贬,诸道殿最多相左,教曰:‘守令罢斥,太半是无势荫官,显族皆是良吏,弱荫偏为不治乎?’又以度支经费之不足、两西民库之荡然,深加轸念,庚申因山之役,都监所费,皆令壮勇营担当,辛酉一年度支之用,亦命壮营划送。两西所在壮营谷,一付诸该道民库,用大臣议,特罢壮营。盖其设置,即正庙精义之一端,而庚申以后,则民国事势,又不容不通变,其设其罢,其揆一也。尝减罢供上六十,撤帘后,又出付四十五供上,曰:‘此虽不多,亦可以稍补国用。’又虑他日之用,衣衾之具,一皆预备,且以白金三千两,各色缎属,为之措置。圣上举似,而饬敦匠之臣,敬遵遗意,八方传诵,感泣不已。用人材,则以激浊扬淸为务,曰:‘铨曹但以节次推排为事,则一政吏足矣。’杜私径则曰:‘予不欲以朝廷政令间事,问于私亲。有从密迳告知予者,为予政令之累。’开言路,则谕在廷大小曰:‘凡系予躬之阙德,朝廷之失得,其各洞陈无隐。虽草野踈踪,毋或嫌外。’每诸臣有所论奏,初虽不概于慈心,旋即转圜如流,事关宫掖,尤无不言下开纳,亦未尝不深恶痛斥于怪鬼跳踉之习。前县监洪履猷辈,欲逐一相臣,诬捏其先臣己亥疏句,转而坏乱辛、壬大义理,后辄烛其奸,命正其罪。当廷议之请垂帘也,后以守经之意,十启靳兪,末乃勉许,及垂帘之日,特教曰:‘予则垂帘,冲子侍坐,殊非正名位之意。更以予则从以垂帘书颁。’及其撤帘也,召大臣宰执,教曰:‘予否德,久居不当之地。今主上春秋长盛,圣学日进,万机可以总断,予岂可一向蹲仍,不思所以存国体正大经乎?’断自慈衷,立命撤之,呜呼!之德之功,太史将不胜其书矣。臣何能摸画万一哉?谨就筵纶教令及章奏文字之昭布耳目者而撮之,自附简严之体。而窃伏惟念后妃之德,莫盛于周之任、姒,然诗人之所咏美,不过《葛覃》、《樛木》、《思齐》诸篇而已。有宋宣仁高太后,以所値之不同,当时有女中尧舜之称,而读其史,尚不能无一、二可议焉。猗!我太母,以任、姒之圣,遭元祐之时,德化旁流,寰宇宁谧,欲报之恩,昊天无极。而其终始而论之,折奸萌以赞丕策,后之明也,炳几先以巩国势,后之义也,严秉执以靖世道,后之正也,杜私迳以肃宫闱,后之严也,察幽隐以奠民生,后之仁也,节供奉以纾经用,后之俭也,荡邪秽以新污俗,后之断也。至若两宫之间,人无间然,勇撤帘帷,以正其终,又岂宣仁之所能仿佛也哉?初正庙为圣上择配,厥祥已定,而仙驭遽宾,贼臣权裕,谋欲沮遏,遂投凶疏,指意叵测。后穆然玄览,不眩不挠,大礼以时,以基我亿万年《关雎》、《麟趾》之化,盖慈覆之天,于是乎益无能名焉。呜呼!太母之盛德至善,固已极挚,而亦由我正庙曁我殿下至孝根天,洞洞属属,承意顺志,动不违则,慈德愈隆而圣孝弥光,於乎休哉!英庙壬辰,群臣上尊号曰睿顺,丙申加上尊号曰圣哲,正庙戊戌忧吉,又上尊号曰庄僖,癸卯、甲辰、丁未、乙卯,连上尊号曰惠徽翼烈明宣绥敬。圣上甲子,上尊号曰光献,又议上曰隆仁,而追进册宝于殡殿,大臣徐迈修等,率诸宰,上谥曰贞纯,徽号曰昭肃靖宪,殿号曰孝安。山陵卜于元陵同原,以六月癸丑朔二十日壬申,祔左焉。此可以少慰后平昔密迩之志愿也欤!〈领府事李秉模制。〉
○是日亥时,行望哭礼于明政殿月台。
6月21日
○癸酉,行初虞祭陵所,行望哭礼于明政殿月台。
○返虞于昌庆宫之孝安殿。是日平明,上诣兴仁门外普济院祗迎所幄次,虞主辇至,上改具衰服,俯伏哭如仪,还入幄次。玉泪汍澜,呜咽不自胜。虞主辇前进移时,而不即出次,原任大臣李秉模等,迭请出次,上仍以衰服陪从。奉安虞主于孝安殿,行别茶礼。
6月22日
○甲戌,备边司因远接使曺允大、平安监司李书九状启言:“敕行时,淸川江、大定江,例以浮桥渡涉,而江水大涨,浮桥屡圮。以船渡涉,亦有已例,盖义州三江及大同、临津,皆以船渡,则独于此江,必造浮桥,亦涉无义,请此后则两江浮桥,永为革罢,定式施行。”允之。
6月23日
○乙亥,诣孝安殿,行再虞祭。
6月25日
○丁丑,诣孝安殿,行三虞祭。
○次对。上自启攅宫以后,连御素膳,再虞后,药院屡请复膳,不从。是日,时、原任大臣,力请复膳,且曰:“殿下若不允从,则殿宫必无先为勉从之理。”上始勉从焉。
○礼曹判书韩用龟启言:“卒哭后,宗庙时享,当为用乐,而谨稽誊录,肃庙戊辰年,庄烈王后国恤卒哭后,停永昭殿享乐,而宗庙第九室、第十室,享乐用否,初无载录。丁丑仁元王后国恤,卒哭后,亦无十二室享乐用否之议。太庙事体,虽与魂殿不同,而均是当殿以下位,则享乐之或用或不用,诚不无其疑。今秋大享,十四室、十五室用乐与否,臣曹不敢擅便,请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在外儒贤,亦令弘文馆,博考草记,以为裁处之地。”从之。
○以李普天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光益为左捕盗大将。
6月26日
○戊寅,山陵都监驰启言:“陵上内外及丁字阁左右庭毕修扫,二十六日安陵奠,依礼文设行。”〈封陵制度,前面高八尺六寸,后面高七尺八寸,左右高八尺,前后经二十七尺,左右经二十六尺五寸,周回八十尺〉。
6月27日
○己卯,诣孝安殿,行四虞祭。
6月29日
○辛巳,行孝安殿,五虞祭。
○判下三都监别单。摠护使左议政徐迈修,鞍具马面给,魂殿都监提调韩用龟、赵尚镇、李集斗、金思穆,都厅金会渊,宗戚执事靑城尉沈能建、光恩副尉金箕性并加资,资穷者熟马面给。永明尉洪显周、金勉柱、金鲁忠、金在昌、金龙柱并加资。初铭旌书写官领敦宁金祖淳、梓宫书上字官光恩副尉金箕性、改铭旌书写官韩用龟、下玄宫铭旌书写官朴准源,各熟马面给,拭梓宫兼覆土官右议政李敬一,熟马面给,玄宫封闭官韩永逵加资。请谥宗庙上谥殡殿时奉册宝官及下玄宫时奉哀册赠玉帛官左议政徐迈修,熟马面给。国葬都监谥册文制述官李晩秀、书写官光恩副尉金箕性,并熟马面给,哀册文制述官金载瓒、书写官曺允大并加资,表石阴记制述官领敦宁金祖淳、书写官判府事徐龙辅、行状制述官判府事金观柱、志文制述官领府事李大模,并熟马面给。书写官徐荣辅、改铭旌书写官韩用龟,并加资,表石大字篆文书写官判府事李时秀、宝篆文书写官右议政李敬一,并熟马面给。虞主书写官金履度加资,提调赵镇宽,熟马面给,韩晩裕、蔡弘履、李义弼、都厅尹命烈、金熙周、请谥宗庙上谥殡殿时读谥册官元在明、读谥宝官金蓍根并加资。顿递使李集斗、陪往大将李润谦,并半熟马赐给,灵轝陪从承旨闵耆显、尹序东并加资,山陵都监提调曺允大、金勉柱、李勉兢、都厅朴宗正、任厚常并加资,郞厅以下,施赏有差。显周加通宪,用龟、载瓒加辅国,尚镇、思穆加崇禄,晩裕加崇政,集斗、勉柱、允大、勉兢、弘履、义弼加正宪,荣辅加资宪,鲁忠加嘉义,在昌、龙柱、履度、耆显、序东加嘉善,会渊、熙周、宗正、命烈、在明、蓍根、厚常、永逵加通政。
○以安策为司谏院大司谏。
闰六月
闰6月1日
○壬午朔,诣孝安殿,行朔祭。
闰6月2日
○癸未,行孝安殿六虞祭。
闰6月3日
○甲申,行孝安殿七虞祭。
闰6月4日
○乙酉,敕使入京。上以布公服,诣慕华馆,改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靑鞓素玉带。文至,行祗迎礼。先诣明政殿庭,敕使奉祭物及赙物,各置于案,行礼如仪。上改具衰服,至魂殿殿庭,敕使就灵座前行祭。祭文:
茅封恪守,推恩聿逮夫慈闱,𬞟涧徽留,锡类式隆于藩国。载贲开终之典,用旌慕义之忱。尔朝鲜国王李讳之曾祖母庄顺王妃金氏,质秉温恭,道征顺正。高门选姓,彰妇德于翟衣,中阃扬芬,著母仪于鹤发。克赞纯臣之节,共球岁达以无愆,能贻后嗣之庥,圭组世承而有庆。方谓遐龄长享,永茂金萱,何图哀讣遽闻,倏摧霜柏?爰申赙恤,备考彝章,遣厥专官,颁玆奠斝。呜呼!柔怀礼重,轺车远莅于瀛陬,慰唁思宣,温綍有光于泉壤,灵其不寐,尚克钦承。
〈祭币、赙物,祭帛一匹,檀香一炷,银壶一把,银爵三只,各色缎十四匹,银子二百两。〉上仍以布公服,御明政殿,与两敕,行茶礼,送两敕还馆所。
○以徐荣辅差伴送使。
○遣承旨,请留两敕。
闰6月5日
○丙戌,诣孝安殿,行卒哭祭。
○遣大臣,致谢于两敕,以许留也。
闰6月6日
○丁亥,遣承旨,劳问两敕。
闰6月7日
○戊子,诣慕华馆,送敕行茶礼。
○以尹芮圭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闰6月8日
○己丑,大护军李祖承卒。
闰6月10日
○辛卯,行痘候平复,陈贺于仁政殿,权停例也。颁教文:
若曰。寡人有疾,忧普切于举朝,皇天降庥,喜乃瘳于翌日。玆实宗社之洪庆,迺与臣民而共休。顾予眇少之躬,叨此艰大之业,祖宗付畀之至重,小子罔敢自轻。寒暑节宣之或乖,圣人厥有所愼,时则値哀遑之际,戒尤切保啬之方。徽音永閟于帘帷,嗟攀号之靡逮,戚容方疚于苦块,惧荣卫之有愆。岂意痘疹之炽延,以致禁籞之浸及?一气流遍,虽或干于深严,百灵护扶,尚罔害于寝兴。祥征自著于癍颗,宛明珠包日之光,真元不藉于刀圭,岂甘露回天之力?院直式遵旧例,宁贻殿宫之惟忧,庭候不逾浃旬,庶副朝野之颙祝。幸荷列圣之默佑,遄见诸症之快间。日期靡差,譬若瓜熟而蒂落,天和斯复,霍然雾卷而云消。想肃祖圣痘之歌,幸复见于此日,御宁考康复之所,庆实孚于昔年。玆诚史牒上所稀,岂人力之攸及?孰谓帝王家自别?寔天命之庸申。喜勿药而慈心始宽,休无疆而舆情胥悦。惟昔疾良已之会,即宝命惟新之期,邦箓增巩于迓休,爰有开喜之故事。群情举切于同庆,宜推广惠之常规,严庐当宅恤之时,怆尤切于此际。礼官建守经之义,言有概于予心,玆当虔告之先行,爰命涣诰之差退。保佑寔荷于陟降,敢缓淸庙之修禋?仪节无碍于后先,姑徐大庭之称贺,迺于因封礼毕之后,诞举多方播告之仪。布德行仁,与之更始,衍庆施惠,寔有故常。天地之德曰生,既昭苏于品物,雷雨之泽作解,宜尽涤于垢瑕。自本月初十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孚号所以耸群听,称庆所以章神祐。膺九五之敷锡,箕畴曰康,期亿兆之昭明,尧民于变。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黄升源制。〉
○因礼曹启,命痘候平复庆科,以庭试为之,合设于已定之合庆庭试。
○以韩晩裕为判义禁府事。
闰6月11日
○壬辰,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右议政李敬一,陈疏乞致仕,赐批不许。
闰6月12日
○癸巳,户曹判书赵镇宽,引御帖函论罢事,引义乞递,不许。遂奉牌不进,罢之。
闰6月14日
○乙未,礼曹判书韩用龟疏,略曰:
今玆之庆,即肃庙以后初有之大庆也。肃庙甲子,虽设庭试,而始有增广成命,及至甲午平复之庆,又设增广。且以近例言之,则壬戌疹候平复之后,又设增广矣。今若合之于他科,则事面不正,名之以庭试,则选取不广,其于国体也舆情也,讵不为欠典而缺望者乎?伏愿改以增广磨链。
上询大臣,许之。
闰6月15日
○丙申,诣孝安殿,行望祭。
○召见沈阳问安使李秉模、书状官洪受浩,辞陛也。
闰6月17日
○戊戌,以李勉兢为户曹判书,赵尚镇为判义禁府事。
闰6月18日
○己亥,礼曹启言:“宗庙十四室、十五室用乐与否,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在外儒贤,则左议政徐迈修以为:‘以旁照之例言之,英庙朝甲申,用毅宗皇帝殉社之日,合飨于皇坛。伊时大臣,起疑于忌辰用乐,禀旨博询于礼官、儒臣,则皆以为,皇坛之祀,以高皇为主,虽値以下忌辰,不当去乐以为享。夫一坛之上,以其压尊之故,不得不用乐于忌辰,则一庙之中,迎神、送神、引入、引出,不嫌其通奏,而独于两室三献,不奏乐章,岂所谓‘礼统于尊?’而亦岂无仪不及物之叹乎?惟在广询处之’云,右议政李敬一以为:‘迎神、进馔、撤笾豆、送神之乐,一体合奏,而但两室三献时乐章,合有商量。然此亦难区别于一庙之中者。盖是拘于压尊之义,而无以质言’云,领府事李秉模以为:‘太庙享礼,至严至重,永昭殿停乐之例,亦可旁照。而第伏念,国恤三年内,庙祝旧用哀子之称。礼堂黄廷彧上疏言:“宗庙之祭,锺鼓铿锵,列圣之灵,洋洋在上,而殿下自称以哀,则是以新丧事列圣也”,朝议是之,遂称以孝。窃以此推之,谅暗之中,犹不敢称哀。已往似此之时,皆无自某室以下停乐之文者,岂不以统于尊,而不敢以新丧,有所分异于牲牢合享之时耶?然则议不及此者,恐非阙文,意似有在,而不敢质言。惟在博询裁处’云。大臣之议如此,请上裁。”教曰:“依大臣议,为之。”
○弘文馆启言:“一庙中,或用乐,或不用乐,则恐有事势之窒碍。盖后世庙制,异于三代,室虽异,而同奉一殿,则何以区别于魂殿以下位诸室,而议其当否乎?设或区别,不过于当室祼降、献酌时,辍乐而已,迎、送神乐章,则固自如也。且庙中之礼,每统于尊位,故《保太平》、《定大业》乐章,皆是铺张开国功烈者,而通用于一庙,初非每室各章。则今有何某室停乐之可论耶?且戊辰、丁丑,距今不远,而俱无举论之文迹,则其时祭享诸室之一体用乐,亦庶可以推知矣。”
闰6月19日
○庚子,右议政李敬一,再疏乞解,赐批不许。
闰6月20日
○辛丑,次对。
○兵曹判书金思穆启言:“军器副正,已作陞资之阶矣。今番都政,营将、中军、虞候应作窠外,加出一窠,以为迁转之地。”上询大臣,从之。
○大护军李邦一卒。
闰6月21日
○壬寅,点下吏、兵批岁抄。被谪蒙放判书李益运、参议蔡弘远、佐郞李度谦、承旨郑尚愚、副司果金履乔职牒还授。
○以宋益休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闰6月22日
○癸卯,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应教徐有恂等联札,请寝李度谦、蔡弘远、郑尚愚职牒还授之命,因论喉院之不为覆难。批曰:“此岂覆难者。万万不当矣。”
闰6月23日
○甲辰,大司谏安策陈疏,请寝李度谦等职牒还授之命,不允。
闰6月24日
○乙巳,轮对。
闰6月25日
○丙午,行都政。〈吏曹判书黄升源,参判韩用铎,兵曹判书金思穆。〉以金达淳为弘文馆提学,李始源为副提学,李好敏为司谏院大司谏。
闰6月26日
○丁未,次对。
闰6月27日
○戊申,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闰6月28日
○己酉,右议政李敬一呈辞,封还。
闰6月29日
○庚戌,平安监司李书九疏递,以李勉兢代之。
○以朴宗庆为吏曹参判,赵万元为参议,尹序东为司谏院大司谏,尹致性为成均馆大司成,金达淳为户曹判书,徐滢修为京畿观察使。
秋七月
7月1日
○辛亥朔,诣孝安殿,行朔祭。
○命庆科时,京外浮费另加裁省,仍饬场屋奸弊。
○备局有司堂上韩用龟减下,以辅国后体例有拘也。
7月2日
○壬子,诣孝安殿,行秋享大祭。
○召对。
7月3日
○癸丑,召对。讲《纲目》讫,上曰:“敬者,主一无适,此工甚不易。何以则可行耶?”侍读官姜世纶曰:“在学问矣。”上曰:“经传中有许多般治道,何处着工,则有益于日用行事乎?”世纶曰:“在立志何如耳。”上曰:“人人岂可有主一之工耶?尧之授舜也,以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戒之。帝舜之工,非不至于精一执中,而尧犹戒之以此,则精一执中之工,果不难乎?”世纶曰:“在诚意矣。”上曰:“真个诚意难矣。”又教曰:“君子、小人之分,固难辨矣。以忠言逆耳之言推之,则逆耳之言,可知为忠言。而至于小人,则谗谄之态,虽若易辨,及其当着之时,未免昧于分介,何以则明辨耶?”检讨官李渭达曰:“以忠谠谄谀,可辨之矣。”上曰:“非不知君子小人之分如此,而每于当着之时,未易辨矣。”
○命翰林会圈,令都堂为之。〈监春秋徐迈修,知春秋李集斗,同春秋吴泰贤、朴宗庆,弘文提学李翊模。〉四点,沈能宪、徐淇修、李墷、金箕殷、赵钟永、朴宗薰、郑观绥。
7月4日
○甲寅,召对。
7月5日
○乙卯,诣孝安殿,行朝上食。
○召对。
○以曺允大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6日
○丙辰,御春塘台,行西北别付料试射,因行翰林召试,取徐淇修、郑观绥。
○以承旨尹命烈东莱府按核使差下。时有译官崔𪻣、崔国桢等,与马岛倭,伪造两国书契事也。
○以徐荣辅为刑曹判书。
7月7日
○丁巳,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召对。
7月8日
○戊午,召对。
7月9日
○己未,政院启言:“前掌令李敬臣,以私服突入政院,谓以不捧其疏,多发悖说,举措狂骇,或拟自刎,恐喝院隶,至欲阑入禁扄,故才已自外麾斥。而禁门咫尺,作此前所未有之举,不可寻常置之。何以为之。”教曰:“既谓抱疏欲纳,则其疏之不捧不可。许捧可也。”
○召对。
7月10日
○庚申,次对。
○以李翊模、李集斗、李始源,差备边司提调。
○停诸道秋操。
○命松都分奉常寺加设主簿、直长,以分教官仕满人,次次迁转,待主簿,移拟京职,因守臣疏请也。
○配前掌令李敬臣于泗川县。敬臣疏,略曰:
臣曩于言地,请窜贼裕之疏曰:‘以我殿下之转益悚然者,罪止削职,其可曰国有法乎?’圣母不待庙禀,即命窜之。其时李书九,乃独愤然曰:‘朝廷滥通远人,乃不知国之老臣,至请窜配,乃世变也。’老臣云者,尊其为凶疏也。人或谓臣曰:‘彼之怒子若是,子将枳矣。’臣犹不敢深信其说。又以尊我殿下之意,为书大臣曰:‘庙堂任政,以谅暗时也,今谅暗已过,此其还政之期也。’言乃无力,政久不还。又为一书于李书九,以求台衔曰:‘圣上之宝筹益长,圣母之阅理益熟,在廷之臣,岂不仰请我两圣之摠揽庶政也?’彼乃不答。及与相见,则曰:‘领相之功,大矣,’乃其不可还政之论也,藉灵不还之计的矣。而俄又闻之,果停臣名于台望,如前日所闻。乃其积憾于贼裕之窜,激发于还政之论者。未及数月,上果亲政,又半载,贼裕为逆。彼之上不欲还政,下必欲党裕,作何心肠也?凡狱之易见者,枝叶也,难见者,根柢也。其所治之止于易见,则恐失根柢,裕之所以为贼,以其沮挠大婚之计,此岂裕之所能独办者?爱惜老臣,媢疾远人者,其非凶心明验耶?国家讨逆,则称庆颁赦,祖宗之典也。裕狱之后,乃独无此意者,不得打破窝窟而然也。臣请平安前监司李书九,设鞫严问,究核窝窟,大行天讨,称庆颁赦,一遵祖宗之典焉。
教曰:“年前处分之后,犹不惩畏,又有此骇悖之举。前掌令李敬臣,施以定配之典。”
○召对。
7月11日
○辛酉,诣孝安殿,行朝上食。
○召对。
7月12日
○壬戌,召对。
7月13日
○癸亥,召对,讲《纲目》。侍读官金相休曰:“人君御世之道,在明示好恶矣。”上曰:“汉武帝好经术,则董仲舒之徒进,好文学则枚皋、相如之徒进,好诙谐则东方朔之徒进,好神仙则五利、文成之徒进。此果系于人主之好恶矣。”
○两司〈大司谏曺允遂,掌令具得鲁,持平黄明汉,献纳奇学敬。〉联札,略曰:
臣等伏见定配罪人李敬臣之疏,其论李书九事,至以裕贼之窝窟根柢为言。苟使书九诚有是也,则不可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苟无是也,诬人恶逆,自有当律,岂可置之䵝昧之科而不为究核乎?请并令拿鞫,严加究核。
批曰:“李敬臣疏,即所谓狂言妄说,元无足取信,岂可以此,轻为逮问乎?”
○命赠兵曹判书禹尚中、赠吏曹参判郑诚谨,并施节惠之典。从吏曹回启、大臣之议也。尚中,以宣传官,甲子适变时,銮舆南幸,至汉津,泅水刺船而回,得以利涉也。诚谨,以忠孝大节,被祸于燕山朝也。
7月14日
○甲子,召对。
7月15日
○乙丑,诣孝安殿,行望祭。
○《璇源谱略》增修成。宗簿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正郑景祚加通政。
○召对。
○谏院〈大司谏曺允遂,献纳奇学敬。〉启:“噫!彼贼裕,即前古所无之剧逆大憝也。又或有根柢窝窟之指使此贼者,则其为穷凶极恶,有浮于裕贼。而今此李敬臣之疏,乃以根柢窝窟,归之于李书九。其所论列,如非架虚凿空,明有真赃,则书九之罪,决不可容贷于覆载之间,苟或不然,言归虚谎,则诬人恶逆,罪当反坐。其在严惩讨、明刑政之道,何可诿之于狂妄之说,而初不严核斯得罪人乎?揆以王章,万万乖当。而罪其罪,人其人,惟在一问。请前平安监司李书九、泗川县定配罪人李敬臣,并令王府拿鞫严问,盘核得情,明正典刑。”不允。宪府〈掌令具得鲁,持平黄明汉。〉启同,又不允。
○院启李祖源事。必基事,以物故停。
7月16日
○丙寅,召对。
7月17日
○丁卯,御春塘台,行内禁卫试射。
7月18日
○戊辰,以李义弼为议政府右参赞。
7月19日
○己巳,召对。讲《纲目》。至魏主诏以经义决疑狱,上曰:“《书》曰:‘罪疑惟轻,’夫‘罪疑’云者,即如此疑狱之类也。苟能引此等经训,而傍照于断狱之际,则固可谓之经义决狱矣。
7月20日
○庚午,诣景慕宫展拜。
7月21日
○辛未,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召对。
7月22日
○壬申,召对。
7月25日
○乙亥,命罢右参赞李弼职。义弼,以司圃署屯米滥捧事,被庙堂问备,上疏引义,语侵左议政徐迈修。迈修疏辨,上特罢义弼职,寻仍之。
7月26日
○丙子,因金吾放未放回启,命兔山赵贞喆、金甲岛金履翼、兴阳申耆、郑彦仁、古今岛金履载、李东万、昌城李冕膺、昌原闵昌爀、机张沈鲁崇、金山赵时俊、镇海赵镇井、金海玄重祚,并放送。因赦单子,命定配罪人洪履猷、远窜罪人李在学,放逐鄕里罪人宋文辂放,放归田里罪人李祖源、沈基泰荡涤,追夺罪人沈頣之复官爵。
○左议政徐迈修呈辞,封还。
○政院〈承旨尹理相、尹羽烈。〉议启,请收诸罪人特放之命,批曰:“今日疏决之典,尔等以广庆知之乎?诸人之至今如尔等所谓:‘名在丹书,罪著白简’云者,予所未晓也,尚云晩矣。苟若真是不逞乱逆之徒,则予岂赦之乎?尔等争难非矣。勿烦,即为颁布。”
7月27日
○丁丑,玉堂〈副应教吕东植,校理姜俊钦、李惟命,副校理金相休、姜世纶,修撰任百禧。〉联札,请寝诸罪人放释及复官之命,批以:“昨于院议启辞批答,亦已言之。今此尔等所请还收之诸罪人,所坐虽各不同,俱有可原之端。既非身犯恶逆,则不可无疏荡之举。况是予御极后初行之大政令,岂不积费商量而发乎?尔等勿烦。”
7月28日
○戊寅,诣孝安殿,行昼茶礼,兼行酌献礼。
7月29日
○己卯,以李翊模为议政府右参赞。
7月30日
○庚辰,诣元陵山陵,亲祭。
八月
8月1日
○辛巳朔,行山陵朔祭,还宫。
8月2日
○壬午,《正宗大王实录》,印役告毕,凡五十四卷,附录一卷,以次奉安于四处史库及春秋馆。
8月3日
○癸未,诣景慕宫,展拜斋宿。
○减下实录堂郞,以徐荣辅差仪轨堂上。
○饬科弊,教曰:“士者,国之元气,士趋正则其国治,士趋不正则其国不治,为士者,顾不重欤?凡我国设科取士,其来久矣。科弊之难救,士习之可羞者,非止一端,亦未有甚于近日。此皆有司之责,而其可一委放倒,不念矫正之方乎?齐之以礼、义,绳之以刑、法,即有国之纪纲。噫!予尝承闻于昔日者也。今此大比当前,各道京试官、都事,将次第下去,诸般禁条,其令庙堂,严明旧规,颁之中外,以示先甲之意。如是之后,其或有作奸犯科之类,自陷于罪,则岂予重多士之本意?而其为有司之臣,亦何以辞其罪乎?当随现一体处分,以此知悉。”
8月4日
○甲申,行景慕宫秋享。
8月6日
○丙戌,金吾诸堂,联疏请寝罪人玄重祚、郑彦仁放释之命,盖两罪人,即年前裕贼停启之台谏也。批曰:“伊时台启,与讨其疏事,初不相干,则两人之停启,岂至于罔赦乎?大凡万事万物,各有条理段落,事事物物,皆自区别,不使混沦然后,刑政得宜,而义理亦明。卿等勿复多言,即为举行。”
○正言朴孝成疏,略曰:
向日两司诸臣之处事,何其巽软耶?李书九之事,虚实未分之前,自在于党裕之科,当日台臣,但当请严鞫书九。书九之言,与敬臣之疏相左,则对质一款,当自王府仰请,而王章然后可伸也,反坐然后可论也。何为此草率苟简之论也?臣谓‘两司发启诸台,宜施谴罢。’噫嘻痛矣!在敏之罪,何其至妖绝悖也?当日帘前大臣争执之论、圣母容受之量,有光史册,渠独何人,为此无严尝试之计哉?伏愿绝岛安置罪人在敏,亟从台臣之启。“批曰:”两司事,尔之逐段分开,其言是矣。予则曰,无论如彼如此,发启不免轻遽,依施。洪在敏事,不问而配之,岂无商量乎?不允。
8月8日
○戊子,命窜都摠管李义弼于顺安县。先是,义弼与左议政徐迈修,因圃署事,互相疏辨。而至是又上疏,略曰:
臣之向来一疏,只欲卞臣䵝昧之诬,别无侵斥大臣之言矣。及见相臣疏本,则满纸张皇,无非诟辱,此岂老成人口气?而反以臣谓之盛气喷薄,街巷诟谇者,真所谓工于自恕,厚于责人者也。然尤而效之,臣实耻之,岂可与之较挈,以伤忠厚之风也?臣与此大臣,不过朝行晩交,曾无倾盖相从促滕论怀,则大臣何以知臣之心?而或曰空洞无物,或曰胸次虚闲,末乃以浅衷不广等语,论断人心性,若是其容易,抑扬簸弄,恣意嘲戏者,不亦异乎?然其全无伦脊之言,臣不欲呶呶多卞。而至若吏议官箴所不容恕之说,遣辞恍惚,旨意深秘,莫测其端倪。吁!可怕也。凡随事论人者,未闻舍却本事,溯考平昔,追究既往,疪斥其人。而今乃闪弄隐语,显售深诋,尤‘安知无’三字,欲成过境之案者,恐非君子之厚德也。且其结语,堂陛不严之说,尤甚可骇。未知大臣未读买谊书耶。若以臣谓众庶,则可也,而若以臣为卿大夫,则妄发也。此真大臣所谓驷不及舌也。大臣虽以董率自任,世道为忧,而臣则曰:‘此皆不在于人,而惟在于己,何不反诸躬而求之也。’“教曰:”本事之如此如彼无论,伊时庙堂草记,蔽一言曰:‘官师相规,前疏不免太喷薄,’则大臣亦安肯默默乎?因此而再疏侵诋,全无顾忌。大臣,予之所敬礼,虽曰年老卿宰,岂容若是凌藉乎?此亦国无纪纲之一端。此非专为大臣地也,乃所以尊国纲。“
仍命施以定配之典。
○正言朴孝成疏,略曰:
得罪于先王朝者,一部《明义录》,昭如日星,其负犯之深重可知,固不可以遽然全释也。得罪于嗣服以后者,弹墨未干,声讨方严,而一并疏释,臣窃恐堤防,从此大坏也。况彼玄重祚、郑彦仁,主张停启,阴护裕贼者也。殿下谓以事段各异,促使该府,毕竟颁布。噫!裕贼之疏一出,即一戴头之凶魁也。彼独何心,汲汲然停其已发之启,有若立功者乎?夫疏决,国之大典也。前代若有狱官之所不能决者,必使公卿,会于槐棘之下而谳焉,盖出愼刑之意也。今殿下不谋于众,遽然独断于一夜之中,圣意虽出宽仁,人情未必厌服。伏愿亟寝成命。
批曰:“《明义录》云云,尔言似指赵贞喆,而其罪负若有深重者,则予岂敢赦之乎?嗣服后云云,予虽不索言,而日前政院批答中,略为示意,尔不见乎?诸人有何得罪于予之事乎?玄、郑两人事,其时裕果以疏被罪乎?其时未有以其疏声讨,则两人之停启,独何苛责乎?不谋独断云云,尔言似是。而实非列圣朝未必皆然。先朝亦未尝如尔言,尔复欲使予为御极初貌样乎?不然,尔言乃尝试也。”
8月9日
○己丑,掌令任㸁陈疏辞职,尾论政注、科举,以:
“政眼一出,举世指点,科榜才布,嗤骂齐起”为辞。批以:“囫囵如此,碍眼甚矣。”命从重推考。㸁避嫌以为:“臣于辞疏之未,猥陈肤浅之见,及承恩批,辞教截严。噫!李敬臣之疏,明有指证,而公议终不可遏,则台启之尚靳允许,大违群情,故粗效一日之责,而辞未达意,臣不胜惶陨。至于科举、政注之失,适値大比当前,且当淸明之会,正宜汲汲于用人之道,而重臣之为吏判,未有一、二对扬之美。都政才过,而不闻恢公之举,徒见循私之迹,谤议喧腾,转益纷然,臣于是,不胜慨叹,略加论列。而只凭风闻之说,反归囫囵之科,致勤圣明之诲责,以此情踪,何可一刻冒据?请命递斥。
批曰:”满纸张皇,有何着落?而至于铨长循私云云,尤无指的可知,其不免于遁辞。无乃挟憾乎?尔则递差。“
8月10日
○庚寅,以韩用铎为吏曹参判,郑东观为参议。
○吏曹判书黄升源,以任㸁避嫌之启,陈疏自引,批曰:“台言既无指的,又自谓之风传,则其出于敲撼可知。卿当付之一哂,不必如是深引。卿其勿辞,入来开政”。
8月11日
○辛卯,轮对。
○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以赵德润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勉柱为工曹判书。
8月12日
○壬辰,政院〈承旨徐美修、金宗善、尹羽烈。〉以朴夏源放释之命,议启以为:“壬子南学之疏,传袭师、翰之凶论,而夏源自求疏头,先朝辞教截严,台启名姓尚存。伏乞亟寝成命。批曰:”若如师、翰,则壬子夏至庚申夏,九年矣。以先朝即日讨诛师、翰之圣心,九年之内,置而勿问,圣心可知,不以师、翰,同一知之也。若先朝之所尝以逆罪之者,则岂敢不遵守乎?卿等勿烦。“
8月13日
○癸巳,召对。
○左议政徐迈修疏,略曰:
李义弼之再疏,诚一变怪。反詈之不足,及于诟辱,诟辱之不足,加以祸心,此果常性人之所为乎?惜乎!西壁华贯,医司兼绾,非不要且腴矣。而此个得失,苟患如此,则不几近于箪食、豆羹,见于色者耶?噫!义弼之本末,人孰不知?臣不欲索言,以伤忠厚之风,而义弼之所自为说,则亦何须如是太快耶?
批曰:“复何为泚笔较挈乎?礼使之义,宁复强迫?议政之任,今姑许副,”仍付判中枢府事。
8月14日
○甲午,以赵镇宽为判义禁府事。
8月15日
○乙未,诣孝安殿,行望祭兼秋夕祭。
8月16日
○丙申,设增广监试初试。
8月18日
○戊戌,实录摠裁官以下,施赏有差。都厅吴渊常、郑来百、宋冕载、宋知濂,并加通政。
8月19日
○己亥,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8月21日
○辛丑,次对。
8月22日
○壬寅,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8月25日
○乙巳,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8月27日
○丁未,昼讲。
8月28日
○戊申,次对。右议政李敬一启言:“东莱府奸译辈,交通彼人,受赂卖国之罪状,今已绽露于按核使密启,此实振古所无之极恶大憝也。首恶之朴俊汉、朴致俭,同参之金享禹,邦宪未加,鬼诛先及,诚万万愤惋。两汉诸子,施以散配之典。传袭凶谋,伪造书契之崔𪻣、崔国桢,令按核使、该府使,彼人所见处,枭首于馆门外,伪造书契书写之朴润汉、伪造图署之金汉谟,比之首恶,虽有差等,同恶助虐,不可只勘以伪造待时之律。亦令一体枭示。手传赠物之金武彦,严刑减死定配,崔𪻣等所受赂木,即令征出,还给彼人。自乙卯秋,十年以来,两国之间,为此辈所卖弄。内欺我国,外瞒邻邦,江户则有殊涉疑讶之说,马岛则有欲探真伪之语,今于罪人斯得,明正典刑之后,宜使彼人,晓然洞知。先令莱伯,严辞责谕馆守处,仍以入送渡海译官,别致书契之意,令馆守通于马岛,俾即来请。信行,即交邻大事,而只缘此辈之作奸,年限渐近,讲定尚迟,国体所在,尤极骇痛。使行之入抵江户,仪物一遵旧例,亦令莱伯,通于馆守处,使之斯速讲定。”从之。仍命两译受赂公木,令该道臣,措备输送莱府,其代以京司上纳换用。
○以韩用龟为判义禁府事。
九月
9月1日
○庚戌朔,诣孝安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
9月2日
○辛亥,昼讲。
○夕讲。
9月3日
○壬子,昼讲。
9月4日
○癸丑,昼讲。
○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9月6日
○乙卯,设增广文武科初试。
9月7日
○丙辰,吏曹判书黄升源,又陈疏自引,以向来任㸁避嫌也,赐批许之。
9月8日
○丁巳,以尹益烈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在昌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9日
○戊午,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9月10日
○己未,问安正使李秉模以自沈阳离发驰启以为:
八月二十二日,皇帝祭昭陵后,诣常宁寺、实胜寺拈香,由外攘门,进盛京宫。自二十六日,皇帝陞大政殿筵宴,而朝鲜使臣亦令入参,虽有皇旨,在本国礼制,不可参宴之意,使任译往复于礼部。则侍郞多庆,即为入奏,后与金简之子工部尚书缊布,自内而出,招任译等,传皇旨曰:‘朝鲜习于礼制,道理当然。特免入宴。’当日宴罢后,仍为颁赏,故臣等率正官,诣大淸门外颁赏。而礼部侍郞多庆,奉传皇笔,故臣祗受开见,则黄色绢纸,书‘礼教绥藩’四大字,上押嘉庆御笔之宝。次授筒介一部、具弓一、矢九,次授妆缎四疋、龙襕缎四疋、大缎五疋、纺䌷五疋、貂皮一百张、玲珑鞍具马一匹,次第领授。臣等及正官等,亦皆颁赏。而虽不入参筵宴,元当外加赏、所颁诏旨,行在礼部奉旨,行文于盛京礼部,使之顺付。皇帝回程日字进定以二十八日,还京日字定在九月二十三日。因礼部知会,二十八日五鼓,臣等率正官,进方士屯二十里地伺候,平明皇帝乘马而来。侍郞多庆谓任译曰:‘今番颁诏顺付,系是特恩,当行叩谢之礼。’皇帝过去时,一行于路边,行叩头礼。颁诏顺付盛京礼部举行。
9月11日
○庚申,东莱府按核使尹命烈,以卖国罪人崔𪻣、崔国祯、伪造书契罪人朴润汉、伪造图署罪人金汉谟等枭首启。
9月12日
○辛酉,以黄升源为刑曹判书,申大谦为左捕盗大将。
9月13日
○壬戌,以李翊谟为吏曹判书。
9月15日
○甲子,诣孝安殿,行望祭,仍行昼茶礼。
○因监察茶时启辞,教曰:“近来百隶怠慢,两司亦复成习,有除辄以违牌为事。台厅长锁,传启不知在于何时。台阁如此,百隶何论?如此而何事可为乎?如是申饬之后,政院若复以违牌捧传旨,则承旨当不免不饬之罪,台臣虽重,亦当严加处分。以此知悉。更为牌招,此启辞置之。”
○以黄升源为议政府右参赞,曺允大为刑曹判书。
9月16日
○乙丑,以尹序东为司谏院大司谏,寻以宋铨代之。
9月17日
○丙寅,两司〈司谏郑鲁荣,正言金庆岩,掌令赵秀民。〉合启,履翼、履载、在学等事,及府启申耆事,并停。
9月18日
○丁卯,奎章阁印进先朝《御定大学类义》。
9月19日
○戊辰,命故典翰柳沃赠谥,从吏曹回启、大臣议也。沃,中庙时人,文简公金净、文简公朴祥上疏,请复端敬王后时,同议故也。
9月20日
○己巳,设七夕制于泮宫。
9月22日
○辛未,诣璇源殿,行茶礼。
○次对。
○海西暗行御史李勉求书启,论新溪前县令金世淳、信川郡守徐有曾、长湍府使成范镇等不治状,分轻重勘处。别单,均谷事、量田事,延安、白川灾结荡减、身布量减事,长山北饷保代钱事、金川猪滩桥梁修改钱划给事、长渊船材曳运矫革事、白峙饷还之在白川者厘革事。令庙堂,从长采施。
9月23日
○壬申,诣孝安殿,行朝上食。
9月24日
○癸酉,御仁政殿,试秋到记儒生,讲居首李麒峻,之次金锺文,制居首李儒象,之次尹锡永,并直赴殿试。
9月25日
○甲戌,御春塘台,行瑞葱台试艺。
9月26日
○乙亥,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9月28日
○丁丑,以赦敕顺付颁教颁赦于仁政殿,权停例也。
9月29日
○戊寅,昼讲。
○以黄升源为判义禁府事。
冬十月
10月1日
○庚辰朔,诣孝安殿,行朔祭。
10月3日
○壬午,诣孝安殿,行冬享。
○召见谢恩正使徐龙辅、副使李始源、书状官尹尚圭,辞陛也。
○教曰:“我国科制,即治教中一事也。科场之不严,在于有司之不得其人,士习之不正,亦由有司之不得其人,可不愼哉?试官各别择拟以入之意,分付该曹,亦令庙堂,各别严饬。如有如前之弊,则该试官儒生外,不善对扬之罪。该曹知之。以此亦为分付。”
10月4日
○癸未,设增广监试覆试。
○召对。
○沈阳使行书状官洪受浩别单:
一,皇帝之驾幸谒陵,康熙十年辛亥,二十一年壬戌,三十七年戊寅,乾隆八年癸亥,十九年甲戌,四十三年戊戌,四十八年癸卯,合今番为八次。而皇城离发时,京营军十五万护驾,到山海关,关东军十五万交替。御膳所需,出内务府猪、羊诸畜,燕京贡人,输置各站,以副官索。蔬、果各种,皇庄列在关外,故庄监尽为策应。随驾百官,各赍盘缠,元无厨传,每日粮资,皆以官银,分等计给于从官及军兵。而州、府、郡、县户,各收钱田,有加敛富肆饶铺,亦皆聚银,以为公费云。一,随驾百官,即太学士庆桂、蕫诰、诸王、具勒。乾隆驸马二人,并三品以上六十人,三品以下百馀人。所经州、县及各省摠管,皆有贡献方物,蒙古、沈阳、乌喇、吉林等地,亦皆进良马、橐驼、貂鼠珍异之物。至于陪从大臣,亦私献玩好各种,或七、八种,或十一种,俱用奇数云,而未详其为何物。接驾秀才二百人,进献歌功颂德之文,或五、七言律诗,或柏梁体,或五、七言古诗,或颂或赋,合二十五套云。
10月5日
○甲申,御春塘台,行九日制。
10月9日
○戊子,昼讲。
10月10日
○己丑,昼讲。
10月11日
○庚寅,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10月12日
○辛卯,健陵补土植木告讫,监蕫阁臣以下,施赏有差。
○《大学类义》编次参阅监印诸臣施赏,仍各颁赐一帙。
○右议政李敬一,初度呈辞,赐批不允。
10月13日
○壬辰,御春塘台,行合庆庭试,文取李东永等六人,武取李仁甲等三百九人。
10月15日
○甲午,诣孝安殿,行望祭。
○正言洪命周疏,略曰:
噫!彼李书九之负犯何如,关系何如?而发启已久,尚缓盘鞫之举,臣窃为之惑焉。藉曰无罪耶,则岂可置诸䵝昧之科?若其有罪耶,则亦岂可一刻掩覆而不问乎?臣尝以为,不见其形,宜察其影,观乎其迹,可知其心。’虽以一事之有可以察其影而识其心矣。坤殿供上,事体莫重,而窃听国人之言,则书九之为户判也,司宰监所进供上,不以元供磨链,乃以加定为名,其所题辞曰:‘今番则以加定施行’云云。致使莫重供上,名义不正,苟有臣子一分严畏之心,则国母朝夕之供,岂忍全不致愼,创出无前之事例,使国体损于上,而贡人咨于下哉?即此一事,其平日所蓄之心,有足以觑得者矣。其后贡人辈,屡以此事呼诉,则本监许施于状题,庙堂行查于户曹者,非止一、再。而今户判金达淳,不惟力事阻搪,乃反严刑状头,使不得开口于元供二字,御供之事体日轻,国人之听闻滋惑。虽凡民滫瀡之养,不欲以嗟来之物,及于其亲,是人子之常情,况乎堂堂千乘之国,坤殿供御之需,而其可若是之苟且慢忽哉?必也正名之义,宁有是也?彼书九,则干犯既重,声讨方严。供上一事,在渠虽谓之薄物细故,犹或可也,而至于达淳,则母事之地,视若弁髦,非辜之刑,显加箝勒,若有泄愤逞气者然。是可忍也,不可忍也?论其用意,浮于书九。其视药院之不进醍糊汤者,其大小轻重,又何如也?臣谓户曹判书金达淳,为先施以窜配之典,断不可已也。
教曰:“本事不过元贡与加定,而名虽不同,其实则一也。当初磨链之人,固无可罪之事,况此户判乎?贡人严治,虽未知其间曲折,而必不过惩戢贡人纷纭之弊而已。以此驱人于罔测可乎?虽以醍糊汤云云言之,其时本事之爽实,已发于筵席,人皆知其脱空,则忽又搀及,抑何心也?由前由后,可知其倾轧挤陷之意。此等处,不可以言官曲恕,而不为严惩。正言洪命周,施以刊削之典。”
○命卜相。宾厅以领府事李秉模、判府事李时秀、徐龙辅、金观柱、徐迈修书入。命加卜,右议政李敬一请对言:“未敢知圣意攸在。”上曰:“行上护军金载瓒、行兵曹判书金思穆,履历凡百,俱合矣。”敬一曰:“诚好矣。”遂以二人,加卜书入,拜李秉模为议政府领议政,金载瓒为右议政,敬一陞为左议政。
10月16日
○乙未,御熙政堂,受生进谢恩。
○命贞纯王后练主造成处所,以资政殿为之。
10月17日
○丙申,御熙政堂,受文、武科谢恩。
○谕领议政李秉模曰:
辅相,重任也。上相,尤为重焉。且鼎席告缺,亦云久矣,决意枚卜之举。昔日先朝谕于卿,若曰:‘卿之事予二十年馀,未始见枉己而循物,未曾闻刓方而合圜。规模不逾尺寸,茶饭不离经、史。此予所以有取于卿,’而曰笃不忘。予之更拜卿为领议政,亦由此教而然也。矧今国事板荡,纲纪解弛,振刷之方,镇安之责,顾不在于卿欤?卿其深思。此岂援例辞巽之日乎?予不多诰。望卿谅体小子之至意,即速登途,以副倚毗之责。
○谕右议政金载瓒曰:“中书之空虚,已有屡月馀矣。此时辅相之备位,中夜耿耿,甄卜已举,以卿拜相。此岂予私于卿?以卿即先卿之子也。追先卿之志事,振颓弛之纲维,正浇讹之风俗,使国势镇安,世道底定,亦岂不公私之荣乎?卿其谅予之至意,体予之眷毗,即日登途出肃,共济时艰。”
10月18日
○丁酉,御熙政堂,行汉学文臣讲。
○以吴泰贤为司谏院大司谏。
○设增广文、武科覆试。
○掌令赵秀民疏驳洪命周疏,请查之。批曰:“当商量处之矣。”
10月19日
○戊戌,御熙政堂,行专经文臣讲。
10月20日
○己亥,御熙政堂,行专经武臣讲。
○正宗大王志状印役,命内阁举行。因实录告成后,阁臣提禀也。
10月21日
○庚子,以朴宗来为吏曹参判,李好敏为参议。
10月22日
○辛丑,御熙政堂,行文臣制述。
○掌令赵秀民疏,略曰:
关西御史洪秉喆受命之初,滞留多日,及入本道,到处出道,白昼狂魍,本色绽露,强欲藏踪,变姓幻名,而又复引接邑倅,初不知面,至于错认。四朔之内,称病留连,厨传绎骚,犹属馀事。裨率傔属,假威诛求,未及复命,丑说狼藉,为先罢职。许多罪状,令攸司禀处。盖其为人,心术乖悖,行己鄙琐,平日举措,不齿士类。翰选,淸峻也。而汇缘滥竽,若固有之,公议之唾骂久矣。亦令本院,永为刊削,以重名器。
批曰:“风传之所及,何可尽信?此是暗行,何以知其为谁某乎?”
10月23日
○壬寅,诣孝安殿,行朝上食。
10月24日
○癸卯,召见冬至正使李时秀、副使李普天、书状官尹鲁东,辞陛也。
○以金履度为成均馆大司成。
○平安北道暗行御史李元八书启,论龟城府使闵致愼、江界府使郑周诚、云山郡守李栻、朔州府使李商采、熙川郡守沈丰祖、泰川县监金孝真、宣川前府使李宅永等不治状,分轻重勘处。别单,井田标石内禁冒耕事、山沿均籴事、军饷放下查准事、岭厄禁伐事、潜商痛禁事、束伍准充事、烽军严饬事、昨年烧户征债勿许听理还谷身布停退事、兵营卧还禁断事、嘉山渴马仓厘改事、宣川炭岛牧场移定椵岛事、江界防守变通事,令庙堂,从长采施。
10月25日
○甲辰,夜对。
10月26日
○乙巳,夜对。
10月27日
○丙午,昼讲。
10月28日
○丁未,御春塘台,行增广文武科殿试,文取李鲁新等四十二人,武取金铉哲等四十八人。
10月29日
○戊申,昼讲。
○夜对。
10月30日
○己酉,给诸道诸都当年灾四万四千六十九结。
十一月
11月1日
○庚戌朔,诣孝安殿,行朔祭,仍行昼茶礼。
○教曰:“年老重臣,许久在谪,亦甚可闷。且有大臣之筵奏,顺安县定配罪人李义弼放送。”
○领议政李秉模上疏辞职,赐批敦勉。
11月2日
○辛亥,诣孝安殿,行冬至祭,仍行昼茶礼。
11月3日
○壬子,昼讲。
11月4日
○癸丑,昼讲。
○右议政金载瓒,上疏辞职,赐批敦勉。
11月5日
○甲寅,昼讲。
11月6日
○乙卯,昼讲。
11月7日
○丙辰,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8日
○丁巳,遣承旨,敦谕于领议政李秉模,使之偕来。
11月9日
○戊午,御熙政堂,召见增广文、武科新恩。
11月10日
○己未,诣孝安殿,行朝上食、昼茶礼、酌献礼、夕上食。
○遣承旨,致祭于和顺翁主内外祠宇,以其孙金鲁敬之登第也。
11月12日
○辛酉,统制使柳孝源驰启以为:
漂倭船来泊馆所,故问情,则通信使请来大差倭平功,赍持书契及进上物件出来。而书契则辞意大违格例,议聘今又以己巳春邀诸弊州云云,故严辞责谕:‘书契决难捧’云尔,则答以为:‘议聘使见退之后,自贵国,更发易地省弊等说,信行则邀诸弊州,年限则定以己巳,文字昭昭,已为牢定。今忽若是者,实难晓解’云。又为责谕曰:‘议聘差介,既为严斥,则易地省弊等说,岂有自我国更发之理哉?尔所谓文字者,即是四译欺蔽作奸,受赂伪造,而朝廷严核其罪,九月中悬首馆门之状,马州亦必闻知。且交邻以后,通信于江户者,两国间不易之大体,而执此伪书,称以文字,莫重传命,欲于马岛者,万不近似。决不许接’云尔,则又以为:‘伪造等说,初非弊州所知。弊州只凭贵国文字,已为转报江户,信行以弊州迎接之意,断断完定’云矣。信使之邀诸马岛等说,大违法例,分付训导别差,使之严辞责谕,即速入送之意。庆尚左水使李郁延、东莱府使郑晩锡处,发关申饬。
11月15日
○甲子,诣孝安殿,行昼茶礼。
○放轻囚。分遣宣传官,各处军兵薄衣,摘奸。
11月16日
○乙丑,月食。〈自辰至巳刻,食七分四十秒初。亏东北食甚正北,复圆西北。〉 ○遣亚卿,敦谕于领议政李秉模,使之偕来。
11月17日
○丙寅,御熙政堂,行专经文臣讲。
11月18日
○丁卯,命江界府犯越罪人,令该道严查以闻。前府使郑周诚、上土佥使崔禹铉拿处,平安监司李勉兢、兵使吴毅常重推。因湾尹所启沈阳通官,率犯越六人,持盛京咨文出来,而备局启请也。
11月19日
○戊辰,御熙政堂,行专经武臣讲。
11月20日
○己巳,右议政金载瓒,再上辞疏,赐批敦勉。
11月21日
○庚午,御熙政堂,行汉学文臣讲。
11月22日
○辛未,未时,太白见于巳地,至十二月十三日而没。
○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23日
○壬申,夜对。
○命海西瓮津府漂到大国江南省镇江府民十名,由旱路,护送北京。
11月24日
○癸酉,夜对。
11月26日
○乙亥,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11月27日
○丙子,御春塘台,亲受新印先朝志状,仍行颁赐。
11月30日
○己卯,先朝志状监印阁臣以下,施赏有差。
十二月
12月1日
○庚辰朔,诣孝安殿,行朔祭。
12月2日
○辛巳,领议政李秉模,再上辞疏,赐批敦勉。
12月4日
○癸未,诣孝安殿,行腊享。
12月6日
○乙酉,史官,以领议政李秉模,泥首胥命,不敢附奏为启。教曰:“今见史官书启,领相事,岂不万万乖当乎?并与附奏而不敢为,愿即溘然云,此何说也?此何故也?百尔思量,不可晓也。情势则既尽昭晰,更无可言,国事则无异板荡,谁可整顿?以此大臣处地,于国事,越视不顾,实是意外。然则今日朝廷,将为无相之国乎?予之前后如渴之谕何如?而大臣之待予如此,予亦安得一味徒费诚款?敬礼自敬礼,君纲自君纲。领议政李秉模,为先施以削职之典,以为为大臣占便者之戒。”
○右议政金载瓒前后辞疏辄言:‘臣训臣曰:“苟欲事君,当先守身,”而年前遭罹,一败涂地,誓心自画,已告于臣父一抔之前’为辞。教曰:“右相事,岂不万万骇怪乎?誓墓云云,求之古今,未之闻也。此无他,国事板荡,君纲解弛,故上自大臣,皆不免工谋占便,而无严惮畏忌之心而然。向时即欲处分,而犹以敬礼之意,屡勤敦勉之谕,则宜有幡然改悟之举。而尚今固执,终无变动,苟有严畏之心,名虽大官,何敢若是?此等处,不可寻常处分而止。右议政金载瓒,为先施以中道付处之典,配载宁郡。”
○教曰:“左相寻单,今为五十有馀度矣,前有体谅之批,则今岂可不践言?左议政李敬一,姑为许副。”
○命卜相。
○以柳文植为咸镜南道节度使,吴载光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12月7日
○丙戌,判府事徐迈修、鳌恩君李敬一联札,略曰:
伏以卜相有命,而第考故事,英庙丙午,有原任卜入之教。而故相臣闵镇远筵奏札陈,以百年前一有之例,不可援据力辞。先朝癸卯、壬子,亦有此教,而诸原任引故相札语,并皆陈札,竟蒙体谅。臣等何敢冒当,以坏中书故事哉?
批曰:“既有相府格例,则何可强迫?”
○特旨,判府事徐迈修拜议政府领议政,礼曹判书韩用龟拜左议政,户曹判书金达淳拜右议政。
○以赵得永为吏曹参议,金思穆为判义禁府事,徐荣辅为礼曹判书,徐有矩为成均馆大司成。
12月8日
○丁亥,谕领议政徐迈修曰:“卿之释负归休,今且屡月矣。虽因卿辞老而退,老成人典刑,予岂忘之?而以卿平日忧国之诚,岂能一日而忘是心哉?予之复有中书之命,置诸元辅之任,意岂徒然?卿试思之。顾今国事板荡,纪纲颓败,人心未免浇讹,世道未可宁靖,艰虞溢于目,缀旒累卵之危,不足以喩也。中夜以兴,静而思之,宁欲无言。在今日镇定之责,亶在于辅相之职,卿之体国之诚,予素知之者,固知不待予之谕勉而出膺,故不须多诰,略暴万一。卿其体小子之至意,念国事之懔危,即起膺命,以副小子此时如渴之望。”
○谕左议政韩用龟曰:“有国之重,莫过于辅相,辅相得人然后,百事可成。予之所取于卿,不徒践历绩庸之美,笃厚恬懿之行,舆人之拭目,亦且久矣。卿试思之。三公不备,廊庙长锁,庙务积滞,卿之所目睹也。以卿忧国之诚,见国事之艰难,何必待予小子之勉谕乎?顾今国事之罔涯,如立漏船之上,任长年三老之责者,其可雍容暇豫,视若浅水虚舟乎?望卿体予之此意,即起出膺,以副小子之至意,弘济国事之艰难。”
○谕右议政金达淳曰:“自卿枚卜之后,予以得贤为喜,盖所以取于卿者,地望也,文华也,经纶也,材谞也,淳厚有长者之风也,嚣俗可静,酸醎可调。顾今国事之艰难,百务之担阁,顾不在于辅相之责乎?不须多诰,卿其体此之意,即起出膺,弘济时艰。”
○以南兵使柳文植与会宁府使崔东岳,相换。
12月9日
○戊子,以尹致性为成均馆大司成,赵镇宽为户曹判书。
12月11日
○庚寅,诣孝安殿,行夕上食。
○领议政徐迈修,上疏辞职,赐批敦勉。
○左议政韩用龟,上疏辞职,赐批敦勉。
12月12日
○辛卯,御春塘台,行柑制,居首李容愚,直赴殿试。
○以赵尚镇为判义禁府事。
12月13日
○壬辰,右议政金达淳,上疏辞职,赐批敦勉。
12月15日
○甲午,诣孝安殿,行望祭。
○次对。领议政徐迈修启言:“关西御史洪秉喆复命,前遭弹书启,仍不修纳,大违委畀之本意。请使即为修纳,待启下,令各该司回启。”从之。又启言:“两大臣处分之过中,请赐恩叙。”上嘉纳焉。
○命秋曹囚李庆郁出付军门,枭首。先是,庆郁以掖隶,假称传教,恐喝兵曹政色,讨食钱财,已为承款结案,将用法而旋寝之。至是,因大臣所奏,从之。
○以朴宗庆还差宣惠厅提调。
12月16日
○乙未,左议政韩用龟,再上辞疏,赐批敦勉,遣承旨传谕。
○平安南道暗行御史洪秉喆书启,论祥原郡守李熙章、顺川前郡守申纮、阳德前县监黄相辕、宁远前郡守李应会、价川前郡守田德显、凤山郡守李吉培、甑山县令金鲁正、江西前县令金基彦、德川前郡守金履礼、肃川前府使李喆纯、平壤庶尹李永瑗、长湍前府使成范镇、坡州牧使沈公烨等不治状,分轻重勘处。别单还弊诸条厘革事、改量事、结敛查正事、龙岗所在均厅屯畓弊釐事、支敕时富监私贷痛禁事、军丁釐弊事、宁远虚录军官变通事、烽燧申饬事、岭隘禁耕事、驿田还征事、刑具尺量准式事、额外校生革罢事、箕城殿官计仕陞付内职事、火税一从豊歉执摠事、儒鄕厘整事、库债革罢事、漏籍申饬事、各邑事例删定事、兔城镇境土割给事、箕城火灾户坊里之役限一年勿侵事,令庙堂,从长采施。
12月18日
○丁酉,右议政金达淳,再上辞疏,赐批敦勉,遣承旨传谕。
12月19日
○戊戌,户曹判书赵镇宽,以母年九十,引故判书宋钦、故知事李贤辅、故监司李泰渊、故副提学金和泽例,乞归养,不许。再疏请递,许之,以金文淳代之。以李贞运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21日
○庚子,以赵镇宽为水原府留守。
○左议政韩用龟,三上辞疏,赐批敦勉,遣亚卿偕来。
○全罗监司沈象奎,上疏请歉邑设赈,批曰:“右沿之被歉,不料若是之孔惨。然一夫一妇,填于沟壑,予心犹将矜愧,况此十二邑几十万生灵乎?岁前救急与岁后赈赒之策,即令庙堂,讲究以闻,卿其知悉,殚心拯济,毋俾我一民有捐瘠之患。
12月22日
○辛丑,礼曹参判赵德润,以左议政韩用龟附奏启,赐批敦勉,遣正卿偕来。
12月24日
○癸卯,右议政金达淳,三上辞疏,赐批敦勉,遣正卿偕来。
○召见左议政韩用龟于诚正阁。用龟启言:“我殿下临御图理,半纪于玆,而治化愈邈,国势陵夷。以言乎民生,则剜肉补疮,生理断绝,哓讹朋兴,奸宄岁滋。屡年豊穰之馀,犹尚如此,万一穑事告歉,则土崩瓦解之势,迫在呼吸。以言乎朝象,则义理日晦,廉耻都丧,纪纲解纽,元气销铄,不待疆域之忧,有腹心先溃之虑。殿下以今日为何如时也?虽刻意励精,改丝易辙犹不济,而现于注措,发于政令者,因循而已,姑息而已。人主之盛节,莫过于勤政,而深居九重,罕接臣僚,有时召见者,不过数三承、史,而奏对可否之际,别无反复辨难之实。庶务委积,百事颓惰,淸燕之中,无或细娱之役志欤?便嬖之蔽聪欤?苟非然者,是圣志未立,而淸明刚大之气,不能胜宴安自肆之意,甚可惧也。法讲多时停辍,召对每患间断,而凡在横经之列,诵读陈奏者,不过备例塞责而止。如是而尚何望开广圣聪,将进圣学乎?言路,有国之血脉也。古语曰:‘城门闭而言路开,城门开而言路闭。’此言甚有理也。近年以来,媕婀之风,已成痼疾。今番星文,是稀有之灾,而并与应文陈规之举,而寥寥无闻,殿下未尝罪言官。而忌讳多门,疑阻转甚,虽有愿忠之士,无以自达于黈纩之下矣。严宫禁,抑近习,实是我朝家法。近年近习,渐多横滥,至于李庆郁而极矣。此辈犯科相续,至有作党成群,缚打捕校之举。首犯者虽已发配,馀党之特命严杖,而未及举行者,遽置于轻囚放释之中。恩常掩义,法为私屈,将来之忧,曷可胜言?伏愿,殿下以惇朴诚实为根基,刚毅宏大,定规模,躬亲庶政,无至权纲之下移,频御经筵,以资圣学之日跻,开言路以决壅蔽,严宫掖以杜幸门。”教曰:“所陈皆切实,当服膺矣。”又启言:“生灵困瘁,莫甚于近日。蔀屋小民,虽有切骨之苦,不敢自达于守令,守令虽有字恤之心,不能悉陈于方伯,方伯虽有拯济之策,每患格例有拘,计划难施。哀彼赤子,顚连倒悬之状,无以上彻,此所以从古圣王,必以察民隐为为治之先务也。伏愿另饬庙堂、铨部之臣,方伯、守令,拔例择差,至于方伯之递归者,差员之上京者,辄赐召对,勤加采访,使大小民隐,无有壅阏之患。”上嘉纳焉。又启言:“淸白之选,即我祖宗之良法。肃庙甲戌以后,未有录选之举。先朝丙辰,故相臣尹蓍东,以英庙朝议荐人故判敦宁郑亨复、故判书尹容、故左尹韩德弼、故副提学李秉泰、故兵使许晶五人,淸白案载录事,建请蒙允,而尚未载录云。另饬该曹,依先朝成命,即为举行。”许之。
○配台臣洪命周于机张县。以向来上疏句语之不审,大臣筵请也。
○命关西罪人朴圣麟,押还本道枭首。以道民之诬道伯,有关后弊,从大臣言也。
12月25日
○甲辰,次对。
○夜对。
12月26日
○乙巳,礼曹启言:“孝安殿练祭后,百官既已释服,当有飮福之节,而礼文既无明白载录,请问议大臣禀处。”又启言:“练祭前元陵陵官及祭官服色,依前例浅淡服磨链。而《誊录》及《补编》,练祭后,以下位陵园庙墓祭官服色,皆以黑团领磨链矣。元陵虽是同岗,事体尤重,以黑团领举行。华宁殿、景慕宫入直官,依他例,着黑团领,祭官以祭服行祭。”从之。
○夜对。
12月27日
○丙午,召见右议政金达淳于诚正阁。达淳启言:“阐明义理,即所以靖世道,而壹民志。惟我先大王固守秉执之义理,建天地而不悖,俟百圣而无疑。廾四年矫俗御世之治,莫不本之于义理。而独奈干犯某年之逆魁凶党,肆行诬逼之说,以图翻覆之计者,一转再转,至于壬子而极矣。妖浚藉弄于中,逆恭声援于外,传播四字之凶言,䛘惑一世之人心,甚至学儒岭人之疏出,而胁持君父,诬逼圣躬,憯于师、翰之言,甚于亮、麟之檄。此其凶谋逆节,非但诬逼于先朝,实是诬逼于景慕宫,非但诬逼于景慕宫,实是诬逼于英庙,贯盈之罪,可谓上通于天矣。以先朝叙秩命讨之权,岂不欲明正其罪,打破窝窟,而特以不敢言、不忍言之故,不得不隐忍于中。此乃大圣人微婉之旨、精微之义,而若其阐明义理之本,惟在于辨圣诬三字。故必先阐明乎两朝之德美,使几绝之伦彝,既晦之义理,昭如日星,炳若丹靑。于是乎世道靖而民志壹,永奠我四百年宗社于磐石之安者,即先朝万世贻燕之谟也。殿下临御以后,仰承慈圣之徽旨,阐发先朝之志事,圣孝增光,国是大定。而独使岭疏囱魁之李㙖,尚今假贷,此非但为失刑之大者,抑恐邹鲁遗风,虚冒凶党万人之名。环一道忠志之士,莫不扼腕而愤痛。且况向来朴夏源、洪志燮之径释,殆若杂犯死罪之有时疏释者,而院议台章,一例靳允。臣窃忧其义理,由是而湮晦,邪说由是而复行,人心疑惑,世道不靖。臣谓李㙖、朴夏源、洪志燮,并施岛配之典,以为靖世道、壹民志之本。仍念先朝阐扬景慕宫德美,首以容谏之德为崇号扬美之第一义,则其时谏臣,初无待于褒嘉之典,自有与荣之美。及今世级浸降,义理将晦之时,卞别忠邪,宜莫先于彰瘅之政。故知事臣朴致远、故司谏臣尹在谦,特令褒赠爵谥,以示绍述先志阐发德美之意,则实有光于圣孝矣。”
○夜对。
12月28日
○丁未,行都政。〈吏曹判书李翊模,参判朴宗来,兵曹判书金思穆。〉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卷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