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纯祖实录/十五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丁亥朔,行陈贺于仁政殿,权停例也。颁教文若曰:
跻慈龄于大耋,庆旷简编,举缛礼于元正,欢溢区宇。追先王考,广八方恩。恭惟孝康慈禧贞宣徽穆惠嫔邸下,京室之嫔,圣人之母。昔閟宫四重腾颂,珩佩配七章之仪,我宁考九五光临,萱闱膺千乘之养。三朝周寝,长瞻慈庆堂欢颜,七酌豳觥,尚传乙卯春盛事。猗保佑逮予小子,繄爱戴惟我慈天。殷郊毓受韣之祥,符日月于沙麓,汉宫蔼含饴之乐,婉晨昏于莱衣。若顾我复我之恩,每仰母临之孔迩。推亲心为心之思,恒恐子职之未修。受多福而如升如恒,已验天心之克享,祝遐筹于俾炽俾艾,更愿山斗之与齐。属新元运启千千,迺邵龄数叶九九。岁又在乙,怆宝甲奉册之仪,天其用申,迈八旬称觞之礼。猗欤!华封之献祝,展也姬梦之发祥。鲁寿母之遐龄。大德必得,周文孙之笃庆,徽音弥长。镂竹摸银,慈志莫回于谦挹,肆筵设席,邦礼未暇于丰亨。式体昔年报晖之诚,诞举大庭呼嵩之典。三殿之喜气融泄,罔非陟降之攸庥,千官之晓班济跄,咸惟舞蹈之不足。放四海而准自三代,敦兴孝之治,敛五福用敷亦万姓,归同仁之化。爰沛解泽,庸宣涣音。自今月初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慈化与阳和同流,囿万品于庆云瑞日,宝箓如天地弥久,跻一国于寿域春台。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相璜制。〉
○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三十三人。
○颁赐老人别岁馔,仍命存问,年例也。
1月3日
○己丑,命复科人辛德雨,付之原榜。
1月4日
○庚寅,药房都提调韩用龟,前都提调金思穆,鞍具马面给,子婿弟侄中一人初仕除授,豹皮赐给。提调金蓍根加正宪,副提调,李好敏,加嘉义,豹皮赐给,厩马面给。别入直领敦宁府事金祖淳,左参赞朴宗庆,各鞍具马面给,子婿弟侄中一人初仕调用,翰注陞叙,御医以下,施赏有差,以上候平复也。
1月5日
○辛卯,命惠庆宫宝龄望九庆科庭试,除初试即日放榜。
1月10日
○丙申,备局启言:“都下流丐,死亡日多,往往有裸弃委巷,积骸成堆云,听闻所及,万万惊恻。令京兆,发遣府郞部官,排日摘奸后,赈厅各营,各出事力,眼同董饬,体昔年掩骸之政,仿古人丛冢之法,使之随所有便即深埋,俾无如前暴露之患。若或不善举行,草记论勘之意,请申饬。”从之。
○又启言:“酒禁,本出为民救荒之意,而闻自近日以来,班户犯禁,愈往愈甚,榷利者必归图免,无告者偏罹其害,法禁渐坏,怨讟愈多,其所以救民者,今反为厉民而止。若使法官,善为对扬,则岂或至此之极?而况闻假称禁隶,夺掠民产之弊,因此尤甚,闾里骚绎,益无可言云。刑曹汉城府堂上左右捕将,姑先从重推考,使之痛加禁断。而禁隶掠民之类,自捕厅,依律严绳。”从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领议政金载瓒启言:“引接臣邻,咨访治道,为人君图理之本。而向来静摄,已过屡朔,缘此而殿下之不得躬亲庶务,亦云久矣。今既撤直,又当岁首,不可无一番次对。而矧今年谷告歉,中外顑颔,甚至辇毂之下,饿莩相望,而外邑景像,臣虽不能目睹,略以听闻所及言之,其为遑急之状,不言可知。此岂诸殿下一时安闲暇豫之时乎?幸于从近宣对,询咨政谟,周察民隐,俾无庙务之积滞,实为区区之望也。方当圣候平复之日,中外民庶,举切欣忭颙祝之望,其在慰悦镇安之道,不可无岁初引对之举矣。臣等匪不知静摄之馀,难于酬应,而龂龂仰奏,不敢知止者,诚以事系紧急,有不容小缓者也。”
1月11日
○丁酉,先是,咸镜监司金履阳启言:“本道沿海十五邑,每年二十三次贡献物种及别进上,闰朔到界等不恒有之策应,率皆征敛,情费甚多,故往往有海津殆空,移敛于陆民,为今变通之计,惟是营作贡一策而已。今以年例元进上,海民所纳二万两零中,减给一万两零,其馀一万两及大同民库应下六千两,合一万六千两,作为营贡之资,别设进献库于本营。乙亥正月朔膳为始,自本库封进,而至若别进上各殿宫并为封进之时,则一次所入,为六千馀两,只于当殿封进之时,亦近二千两,此若不一体弥纶,则非时渔猎,民敛当倍。此亦鸠集钱谷于进献库,以为取耗滋殖,并与闰朔进上,酌定物价,随时贸封。且道臣瓜递后,到界进上之敛于海民,事甚无义。此后新旧伯,自备封进事,著为定例。而第此进献库储留之物财,尚或有入不当出之虑,以本道营赈耗,荡债给代,元数中壬申为始,还录条每年六百五十石,移补取用,实合便当。本道进献生鱼物中,松鱼、鲢鱼、银鱼、苽鱼、黄鱼、靑鱼、文鱼、大口鱼等八种,随节早晩,产有迟速,而月令朔膳之封,俱有元定之期,每致愆时,辄请退限矣。往在辛未,荐新生苽鱼、大口鱼两种,特蒙随产封进之命,其馀六种,宜无异同,一体停当事,并请令庙堂禀处。”庙堂覆启请许施,从之。
○以李羲甲为咸镜道观察使,郑周诚为平安道节度使。
1月12日
○戊戌,以南公辙为弘文馆提学。
○命统营支放赒赈之资,以岭南所在本营句管元还米中,限一万石取用。
1月13日
○己亥,停诸道春操,以设赈也。
1月15日
○辛丑,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都下流丐中,各邑流入者,定差员领付原籍官,京中原居者,自赈厅计日给粮”,从之。又启言:“斥左道定民志,即治教之先务,我朝之家法也。泮儒殴逐巫女于泮宫,世宗至下予疾欲愈之教,松都儒士毁松岳淫祠,明庙优批亟嘉之,逮我先朝,禁巫觋僧尼,无得出入城内,仍为法府禁令。近闻巫女比丘尼辈,藏踪出没,略无顾忌,幻惑渐滋于城𬮱,祈赛殆遍于寺刹,听闻所及,骚讹转广云,此岂列圣朝斥左道定民志之盛德至教哉?令京兆秋曹,谨遵先朝受教,穷加搜索,并即逐送于城外,俾无敢接迹于近京之地。如有冒禁藏匿之类,请亟施刑配之典”,从之。又启言:“都承旨李好敏,咸镜监司李羲甲,行护军郑尚愚并正卿陞擢,吏曹参议徐有闻,前辅德金会渊,副护军申绚、南履翼,右承旨金熙周,并亚卿陞擢。山林耆德,已尽凋零,方在旌招之列者,惟赞善宋稚圭,前执义宋启干二人。各加一资,以示礼遇之意,仍降别谕,益加敦召,以为出入书筵,裨辅睿学。”从之。户曹判书李相璜启言:“各宫房免税之自本曹输送者,硬定元数。初无丰歉之别,臣窃以为此或有欠于宫府一体之义矣。上而田税正供,有给灾之规,下而各司贡物,外而营邑需米,皆有减分之法,而独宫税之遇灾无减,揆以事面,终未允当。且此乃元结中划给者,元结既减,则划给者之随以减省,理势即然。既有每年灾实,一从元结给灾之数,分排灾省于各宫税纳,然后始可为均齐之政。而若逐年如是,则宫房事势,亦不可不念,姑从最轻之例,只于遇灾减分之年分数灾减,视营邑需米,或各司贡物之例,恐合事宜。”上,询大臣从之。
○以金履载为吏曹参议,金履乔为弘文馆副提学
○京各司各营,进甲戌会计簿。〈时在黄金二百四十两零,银子四十五万九千一百三十两零,钱文一百十四万九千二百九十两零,绵䌷一百二十六同零,木六千七百七十七同零,苎布七十九同,布子一千三百二十四同,米十四万三千六百三十石零,田米一万七百七十石零,太二万五千六百三十石零,皮杂谷一万九千六百九十石零。〉
1月16日
○壬寅,行陈贺于仁政殿,权停例也。颁教文:
若曰寡人有疾,阅月遘违豫之忧,皇穹垂庥,不日奏康复之喜。爰遵彝典,用答群情。嗟!寡昧十载厦毡,而夙夜一念渊谷。所以付畀者甚重,惟天地惟祖宗,恒若陟降之俯临,一兴居一跬步。凡今悠悠万事,莫如保啬心身,顾予眇眇一人,叨此艰大基业。非忽孔圣愤疾之义,偶致大易无妄之忧。百灵攸呵,疢疾无闯干之理,六气互感,荣卫失调护之宜。始也体度之暂愆,谓当天和之遄复,终焉肿候之寖苦。遂至翌瘳之久淹。庭候始自九秋,直宿亦已屡朔。寝膳动作之俱损,殿宫之忧念每勤,刀圭熏洗之迭陈,臣民之焦迫普切。万机之酬接多滞,讵或勤惕之弛心?四道之赒赈方殷,不啻恫关之在已。何幸新卜之罔害,聿见旧崇之斯除。内托外消,譬犹雪瀜而云卷,神淸气旺,验玆阳复而春回。瑞运届旃蒙之年,追肃祖称庆之举,静摄移景春之殿,符圣痘勿药之休。时则三阳泰来,允矣百禄鼎至。宸枕稳夜分之漏,弛长乐不寐之思,厨膳荐日御之珍,蔼承华亦饭之喜。殆若干旋而坤转,非但药饵之效灵,从此松茂而川增,将见基命之永巩。萱闱之慈颜始展纵,慰养志之微诚,蔀屋之民忧孔艰,何安开喜之盛典?然神庥曰有所受,而群情不可终孤。宁考之默佑孔昭,益觉孺慕之增怆,慈宫之愆度遄复,窃幸邦庆之荐臻。格七庙洋洋之灵,肃荐芬苾,副百姓欣欣之告,涣发丝纶。自本月十六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尔惟咸归于至治,予方益戒于少愈。若兪、扁之奏良技,孰有医国之方?亦尧、舜之病博施,愿闻济众之说。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相璜制。〉
○以郑尚愚为司宪府大司宪。
○命上候平复庆科,以合庆庭试为之。
1月18日
○甲辰,侍讲院启言:“王世子书筵继讲册子,问议于师傅宾客,则师领议政金载瓒以为:‘谨稽列圣朝进讲册录,则先朝初讲《孝经》、《小学抄略》,继讲《童蒙先习》,又继讲《小学》全篇矣。《孝经》今若毕讲,则仰遵先朝讲学程式,以《小学抄略》进读,果为循序之工。况《小学》,初学入德之书,而允为天德王道之本。且《抄略》,乃是一篇中大旨要语,最紧于身心收功之道,臣意则以《小学抄略》,继讲似好矣。’傅左议政韩用龟以为:‘蒙养之方,贵于豫,故程子曰。“古人生子,自能食能言,教之以《大学》之法,使格言至论,日陈于前,久自安习,若固有之。”此虽近于高远难行,而实为坚久不忘之要诀也。伏惟春宫睿龄,未届就傅,《大学》进讲,固难可议,而今若先讲《小学》,作为进修之根基,则其开悟培养之方,必有渐磨成就之效。臣意则继讲册子,以《小学》为定,尽好矣。’左宾客沈象奎以为:‘冲龄讲读,《小学》与《史略》,均为切要。而第《小学训义》,则篇目殊巨,《抄略》则节录,或简《史略》,始自三古历载百王,可以鉴圣贤之迹,识治乱之故。愚见则以此书继讲,恐好,如《小学抄略》,时于召对,间间兼课,尤有裨于时敏日就之工,而不敢质言仰对矣。’右宾客徐荣辅以为:‘冲年讲学,先从平易易知者,而下工,则其于将就,收效尤易。《史略》一书,即列圣朝胄筵进讲者,以此继讲,足以鉴圣贤之迹,识治乱之故矣。愚见如此,而不敢质言。’左副宾客南公辙以为:‘《史略》知历代治乱之故,《小学》一部,自洒扫应对以工大小之事具焉。师傅宾客之或以《小学》为先,或以《史略》为先者,俱有意义,而谨稽列圣朝进讲故事,《小学》辄先于《史略》。盖以冲年进修次第,此为基本,而古人之嘉言善行,最切于开悟成就而然也。愚见则继讲册子,以《小学》为定为好,而不敢质言仰对。’右副宾客朴宗来以为:‘人生八岁,皆入《小学》,盖其入德之方,莫要于此书故也。《训义》则卷篇不简,冲年进讲,或虑汗漫。是以有《抄略》也。谨稽先朝讲学次第,《孝经》毕后,继讲《小学抄略》,今亦仰遵故事,继讲册子,以《小学抄略》为定则似好,而愚见不敢质言仰对。’”教曰:“以《小学抄略》,继讲。”
1月28日
○甲寅,以湖西湖南绵歉大同及免税木,命三分一代钱。
○命果川县军器偸出罪人裵千孙,付之水原府枭首。
二月
2月3日
○己未,以朴仑寿为吏曹判书。
2月4日
○庚申,江原监司赵弘镇,以宁越府东仓失火,各谷被烧一千九百七十六石零,启,因备局启荡减。
2月6日
○壬戌,以赵德润为兵曹判书,金履载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履阳为汉城府判尹,李肇源为弘文馆提学,洪旭浩为户曹参判。旭浩,以议药劳,有特教也。
2月7日
○癸亥,以南公辙为判义禁府事。
2月9日
○乙丑,行弘文录。〈副提学金履乔,应教赵琮镇,校理李鼎秉,副校理李墷,修撰李锺运。〉四点,朴光锡、尹永辉、柳訸、沈钫、兪理焕、徐有素、沈能稷、李基栽、李应奎、李儒象、李纪渊、朴升铉、赵秀仁、尹景镇、尹应大、金镇、金阳淳、赵璟镇、李友秀、李九会、权中淸、赵万永、李奎铉、李羲肇、申绰、洪益闻、徐宪辅、朴台寿、金敬渊。
○三省推鞫罪人私奴德顺正法,以奴弑内上典也。
2月11日
○丁卯,掌令赵直永疏略曰:
今番馆录,何其淆杂之甚也?金敬渊之衅累,沈钫之病废,金镇之狂易,朴升铉之轻佻浮薄,重以心疾自刎,又何强觅而苟充哉?心迹莫掩于爱护,手法尽露于滥猾。辜负委畀,全没顾忌,请副提学金履乔,施以刊削之典,今番馆录,特令改圈。仍论洪阳县监申光轼,贪饕剥割,怀德县监李普汉,侮辱儒贤,请并罢黜,赐批,令庙堂禀处。
2月13日
○己巳,备局启言:“今日一分维持之道,惟在于定朝廷镇人心。而馆录才出,台言先发,无中生有,惹出无限风色,世道之忧,容有其已?衅累本系法外,疾病且无明证。况馆录改圈,前所未有。而至请改圈,必欲败其全录者,尤见不靖之习。不可以台言,置而不论,当该台臣,施以削职之典。湖西两守令所犯,语未别白,罪无指的,令道臣,详核以启,照律定罪。”从之。
2月17日
○癸酉,以金履载为吏曹参议,尹益烈为司谏院大司谏,李肇源为议政府右参赞,朴宗庆为左副宾客,李勉升为黄海道观察使,白泓镇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旋递,以李民秀代之。
○知中枢府事金启洛,卒。
2月19日
○乙亥,护军金履乔疏略曰:
金敬渊之指为衅累,谓其为尚鲁之从曾孙也。从曾孙本无相及之法,且故相金致仁,丙申之初,首膺陈奏之命,后复重入三事,来尝有碍。今在敬渊,寸数则无异,服制则尤踈。况其人器学识,绰有故家之典型,释褐陞六,即通台侍之淸班,今于瀛选,何故而不取?沈钫,持身恬约,见诩于同侪,杜门敛迹,独遗于屡选。今又不录,谓可以永枳乎?金镇,不但孝友有称,儒素饬躬。又其年前一疏,申大义于举世寥寥之中。朴升铉,自是忠贤之裔,少年登第,素抱文华,特以其叔基宏之先被瀛选,为其侄者,尚今未录。此数人者,设有一时旡妄之疾,自古及今,未闻有以疾病而枳淸选者。大凡圈选之法,取舍虽在于主圈之人,亦必待诸僚之纯无异辞,方许入录。若于此四人者,苟或有不可之论,发于僚席,臣安得完圈乎?昔先正臣李珥主圈,而台臣犹议其猥杂。夫各异者人见,难平者物情。平论可否,亦何所不可?而如今之以心迹手法等语,公肆诟骂,必欲胁勒而挤陷,古无是也。臣不暇为身忧而为世道忧也。其时先正之言:‘以削罢则全圈引义,大有骚扰,为不可,’馆录之无改圈,自此为始。今之为台疏者,必以改圈力请,顾其意不专在臣,而专在于全圈。吁!可异也。
批曰:“不必深引。”
2月20日
○丙子,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近年畓农之偏被旱灾,即移秧之故也。移秧古无是法,而我朝中古以后,始自南方,转相效仿,未有如近年之最盛时也。付种则必四耘五耘而方可食实,移秧则不过再耘,可收全功,故农民之懒于服力者,一以移秧为业。凡略有水根之畓,辄皆引水注秧,待雨移插,而一移之后,不劳力而渐见成就。苟使雨能知时,移不失期,则非不为治农之捷效,食谷之良法。而若或当移而无雨,则仍为全荒,已移而旋旱,则遂判无秋。盖今畓农,若为十分,则移秧几过七八。而况当移时,每致惜干,故近岁禾谷之连歉,实由于移秧之偏多也。古尝设法而禁之,移秧二字,未敢登闻于朝廷。虽无古律之到今可考,而大抵在朝家劝农之政,宜禁而不可使之自致狼狈也。然而地形与水源,有不可不移秧处,此则惟当循势相时,不必禁止。至于前所付种,而今为移秧者,令地方官,躬审农亩,晓告农民,必使之依前付种,无更移秧,则虽或不幸有水旱,庶不至到秋全失。迨今农作请以此意,行会诸道,俾各遍饬列邑。”从之。又启言:“自古救荒之时,必先弭盗之政。闻今邑里掠夺之患,邻保放火之变,无邑不有,松都之城内剽劫,富民尽荡,杨州之独户被烧,五人俱毙。此外声闻之可惊可愕,不胜其多,此若诿之以迫于饥寒,不用周官除盗之法,古人劫禾之律,则向后之忧,驯致何变乎?令京外戢盗之官,大加诇捕,凡为首恶者,枭首后启闻之意,请分付各该道臣,仍请重推左右捕将。”从之。
○命庚戌水原科拔榜人金星运,复科,大臣以同榜人辛德雨,今既复科,宜一体施恩为请也。
○以金鲁敬为吏曹参判。
2月24日
○庚辰,庆尚监司李存秀,上疏,请漕邑大同,折半待秋收纳,绵布邑之钱木参半者,许以纯钱,田税木折半代钱,赐批许之。
2月25日
○辛巳,冬至正使林汉浩等,以自燕离发,驰启。
2月26日
○壬午,命湖南大同木,折半代钱,仍饬各宫各衙门屯税滥征之弊,因备局,以全罗监司金启温疏覆奏也。
2月29日
○乙酉,以金蓍根为司宪府大司宪,权常愼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30日
○丙戌,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大同请停,法意甚重。岭南虽蒙特恩,果难全道并退,湖南虽已防塞,亦涉未蒙均惠。岭南尤甚邑大同米,三分一,湖南尤甚邑大同米,四分一并停退。”从之。又启言:“赈邑守令差代,勿拘班资格例,一以择人为事。”从之。又启言:“韩用铎、赵德润、金在昌、闵命爀、金蓍根、李好敏,并差备边司提调。”从之。又启言:“前咸镜监司金履阳状启:‘北关亲骑卫都试时,鸟铳一技,移施于别炮卫左右列,各取居首一人为乱矣。’铳技不合于骑兵炮卫,本精于射放,移施果为得宜。请依施。”从之。又启言:“前监司尹光颜被谪蒙放,闻已身故,请荡涤罪名。”从之。又启言:“前厚州佥使柳相斗,贪虐不法之罪,道臣查启,胪列无馀,而及其勘律,不过中道徒配而止,贪吏何所畏,赃法何所施乎?亟施极边远窜之典,勿拣赦典。”从之。
○行都堂录。〈领议政金载瓒,左议政韩用龟,吏曹判书朴仑寿,参判金鲁敬,弘文提学李肇源。〉四点,朴光锡、尹永辉、柳訸、沈钫、兪理焕、徐有素、沈能稷、李基栽、李应奎、李儒象、李纪渊、朴升铉、赵秀仁、尹景镇、尹应大、金镇、金阳淳、赵璟镇、李友秀、权中淸、赵万永、李九会、李奎铉、李羲肇、申绰、洪益闻、朴台寿、徐宪辅、金敬渊。
○江原监司赵弘镇,以‘杆城郡今月二十日,雨雪交下,狞风大作,至二十二日,境内各津来泊之北关谷装载船四十一只,及本道谷装载船二只,合四十三只,或覆没或破碎,沙格渰死,为二十九名,谷物漂失,恰过二万馀包,’启,命渰死人,别加顾恤。
三月
3月1日
○丁亥朔,以金履阳,为礼曹判书,李好敏为汉城府判尹,李勉植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寻递,以金煐代之。
3月3日
○己丑,召见药院提调。检校直阁郑元容奏曰:“顾今饥馑荐臻,困穷特甚,即生民极戚之会也。臣闻古语:‘人主无恻怛至诚忧民之心,虽无苛政虐刑,国日以乱。’三南畿甸,大赈方张,而无一言蕫励之者,耕作方始,助补宜时,而无一言劝饬之者,日前杆城谷物致败,即岭南一道民命攸关也。殿下亦无一字哀痛之教,民之言,若曰:‘吾之所恃者,惟吾君,而吾君于民事,全无恻怛爱恤之心。’云尔,则殿下将何以辞其责乎?民心向背,皇天豫怒,惟在于是。伏愿频下传教,饬赈政慰灾民,以为维持民心之道焉。”又奏曰:“世子宫睿龄渐长,殿下遇物之诲,虽勤,终不若以身教之。若怠于政事,厌于讲学,则其于躬率之方,何可谓。尽其道乎?伏愿频召大臣儒臣,咨访政治,讨论经史,日以为常焉。”
○以李肇源为司宪府大司宪,韩用铎为汉城府判尹。
3月4日
○庚寅,以韩兴裕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6日
○壬辰,命颁翼靖公洪凤汉奏藁,即先朝御定也。
3月7日
○癸巳,以赵万元为司宪府大司宪,安策为司谏院大司谏,郑尚愚为议政府右参赞。
3月10日
○丙申,左宾客沈象奎启言:“胄筵开讲之后,凡诸頉禀,一依春坊所在定式为之矣。近始考见日记,则曾在英庙乙丑,以一日寝讲,可闷而頉禀,名目伙多。下教曰,此‘后则国忌日私忌日,例当有依胄筵例召对之事,而大享及修改动驾相値外,凡诸頉禀,其令春坊,一并除之,此亦一体载《大典》’为教。其后大享斋戒,则本院直以召对,依书筵例为之之意入达,而宾客,亦依法讲例入参矣。又于先朝庚申,以陵庙修改日,待其时过书筵为之事,下教,又因亲临文武科殿试相値,特命改入頉禀,而此后似此大殿座,则以頉禀定式事,下教矣。两朝受教,既如此,今番开讲初未及博考頉禀之规,只依元定式,而今既考出日记之后,遵此举行,恐不可已,至于各殿宫诞日,则谨稽先朝春邸时《春坊日记》。大殿中宫殿诞日,皆入頉禀矣。今亦依例頉禀为宜。”从之。
3月12日
○戊戌,命东北谷二万馀石臭载之代,岭南营邑所在银钱木布及京司上纳。从便取用,关东拯出谷除耗还分,未拯各谷荡减,从备局启也。
3月15日
○辛丑,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岭运谷致败时渰死之船格等,无异死于王事,尤切伤恻,无论北民东民,生者死者,今年鱼盐船税,特为荡减。”从之。
○命江界从浦镇,移设于上土镇旧基,因道臣状请,大臣覆奏也。
3月17日
○癸卯,以李好敏为司宪府大司宪。
3月18日
○甲辰,以吴翰源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命爀为议政府右参赞,朴仑寿为判义禁府事,金羲淳为弘文馆提学。
3月20日
○丙午,以徐有闻为义州府尹。
3月21日
○丁未,以金羲淳为司宪府大司宪,任希存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22日
○戊申,以李好敏为工曹判书。
3月26日
○壬子,命施闻庆县,民家被烧一百八十四户,人物烧死一名,别恤典。
夏四月
4月3日
○戊午,以南公辙为判义禁府事。
4月4日
○己未,以郑尚愚为司宪府大司宪,宋祥濂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5日
○庚申,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江原监司赵弘镇,以‘原州司仓失火,谷物被烧九千八石零,’驰启矣。全烧谷荡减,烬馀谷除耗或减斗分给,既有已例,依此施行,”从之。又启言:“近日玉堂事,诚闷然矣。新录则既遭改录之论,引义固也,旧录之从而自划,抑又何故也?政官若劝出僚堂,则同违政牌有之。而至于旧录,劝出新录,与同处义,如今日之为者,实未之闻也。以是双直俱空,一馆长锁。在昔玉堂之设,岂徒华其衔荣其人而止哉?是宜自上饬励,俾改谬习。而乍递乍差,日以为例,上而命令太涉轻亵,下而去就无异戏剧。即此一事,今日朝纲,将作何许貌样?此后则旧录无他情势,如前违牌,政院初勿呼望之意,请申饬。”从之,玉堂新录人,因赵直永改圈之疏,并引义,屡除终不膺,旧录诸人,为劝出新录,亦不行公,故大臣有是奏。
4月6日
○辛酉,以金履乔为弘文馆副提学。
4月7日
○壬戌,以申绚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9日
○甲子,以李相璜为左副宾客。
4月10日
○乙丑,禁卫大将李尧宪,卒。
4月11日
○丙寅,侍讲院启言:“王世子继讲册子,问议于师、傅、宾客则,师领议政金载瓒以为:‘《小学抄略》,即抄出要旨大略,而非全书原本也。今既毕讲《抄略》,论以进学序次,当以《小学》全书,继抄略进讲,以为由浅入深,贯彻首尾之工,恐宜矣。’傅左议政韩用龟以为:‘向日《孝经》毕讲后,一二宾客,以继讲《史略》献议。盖是书具载百王治乱之迹,有足以开发睿智矣。《小学》抄略,今又毕讲,初学切要,莫如《史略》,以此继讲,似好矣。’左宾客沈象奎以为:‘臣于向日《孝经》毕讲,继讲册子收议之时,以曾先之《十七史略》,始自三古历载百王治乱得失,约略粗备,冲龄讲读,最资鉴镜,故已陈愚见。区区之意,今亦无异,而有不敢质言矣。’右宾客徐荣辅以为:‘讲学之法,先要通晓文理,文理既通然后。圣经贤传之微辞奥旨,方可以启其关键,而入德之门路阶梯,次第可寻矣。《史略》一书,其事易知,其文易晓,其于冲年讲学,必收日就之效,而下学上达,允为作圣之功矣。况伏念三皇五帝、禹、汤、文、武、周公、孔子,诸圣事实,忠良正直之臣嘉谟伟绩与夫治乱得失之故,贤愚邪正可劝可惩之鉴,具载是书,迨此睿学方进之时,以此书进讲,则为益亦必大矣。臣于献议,敢以继讲《史略》为宜之意。仰陈愚见,与前无异。’命以《史略》进讲。”
○以李海愚为禁卫大将,特旨除朴宗庆为训链大将。
4月16日
○辛未,永陵莎草修改监蕫大臣以下,施堂有差。
○以林汉浩为刑曹判书。
4月20日
○乙亥,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轮疾大炽,死亡渐多,请令活人署惠民署,分掌救疗,三军门结幕,赈厅给粮。”从之。又启言:“被谪蒙放人李显宅身故之后,罪名尚在,请施荡涤之典。”从之。
4月21日
○丙子,命以三南海西麰一万石,划付户曹,以经用不足,备局请之也。
4月24日
○己卯,以安橚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4月26日
○辛巳,赈厅,以都民五巡毕发卖启,合米八千六百四十石零。
4月28日
○癸未,以李肇源为艺文馆提学,金蓍根为刑曹判书。
4月29日
○甲申,召见药院诸臣及大臣。都提调韩用龟曰:“向来医官有阙,入新差启目,而旋即还下,仍有以卞锺淳书入之命。初非知名世医之后,而殿下深居九重,其姓名之谁某,何从而闻之,至有此特差之教耶?事虽微细,贻累于圣德则大矣。臣等之所忧叹者,非直为一医官事也。从此幸门渐开,奔竞成习则,窃恐无穷之弊,至及于朝廷。”领议政金载瓒曰:“臣亦因言端,有仰奏者。左相所陈,实为忧爱。盖国家之设置东西两铨,量才拟望,除官拜职,何莫非我殿下特恩异数?而近来或有以某人拟某官之命,而闻其名则悉是戚联家人。是乃古所称‘中批除旨,’而比诸中批,反有所不如者矣。自古圣王,莫不愼审于政令事为之间。伏愿克恢公正之道焉。”
○以南公辙为弘文馆提学,
五月
5月5日
○己丑,次对。领议政金载瓒启言:“悯旱之时,恤囚为急。请令本府秋曹及捕厅,修入罪囚,文案亲阅裁处,如有疑案许令法司覆启,亦询臣等,以施疏释之典。”从之。又启言:“麦农幸得免歉,酒禁只禁大酿。”从之。又启言:“轮沴大行,则设行厉祭,即祀典也。壬子己未,亦为行祭,故敢达矣。”命即设行。又启言:“咸镜监司李羲甲,状请长津府移设于别害镇。长津土薄民散,别害地要人聚,移邑之论,自前已然。新旧道臣,一辞质言,不必更加审愼,依请许令移设。”从之。
○教曰:“当此悯旱之时,京外罪囚,宜有疏释。义禁府刑曹,徒流案及捕厅文案。并入之。刑曹文案,三堂审理以入。”
5月6日
○庚寅,光陵大王,陵上莎草失火,命行慰安祭。政府以下进去奉审。陵官拿问,守仆与陵军,严核避正殿,减膳撤乐,三日而止。
○教曰:“日旱如此,不可无疏郁之举。禁府刑曹徒流以下,并放送,轻囚亦为放释。”
5月7日
○辛卯,行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5月8日
○壬辰,以李相璜为平安道观察使。
5月9日
○癸巳,以韩用铎为户曹判书,金羲淳为右副宾客。
5月10日
○甲午,再次祈雨于龙山江楮子岛。
○行翰林召试,取郑基善、金道喜。
5月13日
○丁酉,三次祈雨于南坛雩祀坛。是日雨,水深四寸九分。
5月14日
○戊戌,分遣史官于四郊,审雨泽农形。
○命祈雨祭停止,报谢祭待秋举行。献官以下施赏。
5月16日
○庚子,月食。〈自子时至寅正食十分二十八秒,初亏正东食甚丑正,复圆正东。〉 ○命湖南设厉祭,因道臣启请也。
5月18日
○壬寅,英陵,宁陵补土毕后堂上以下,施赏有差。
5月19日
○癸卯,流星见,初昏出天中,入南方,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赤光照地。
5月23日
○丁未,以郑观绥为吏曹参议,郑晩锡为汉城府判尹。
5月25日
○己酉,次对。领议政金载瓒,请禁饬米商藏谷及,外邑防纳之弊,从之。
5月28日
○壬子,以朴仑寿为判义禁府事。
六月
6月1日
○乙卯朔,日有食之。〈自卯正至辰初,食二分三秒,初亏西北食甚正北,复圆东北。〉 ○以金羲淳为弘文馆提学。
6月5日
○己未,以金履阳为汉城府判尹。
6月6日
○庚申,以李石求为左捕盗大将。
6月10日
○甲子,次对。命以十月十一日,行永禧殿酌献礼,以太祖大王诞降之宝甲。而英庙已行之典也。命西北道科,待冬间设行,饬西北人许通槐院宣荐,从领议政金载瓒言也。
○校理李晋渊疏略曰:
近日以来,居选部而任政注者,固未必事皆循公,官皆惟人,而未有如今日铨长之无忌惮,而坏法度之甚者也。鉴别无分,惟臭味之是寻,衡锤不称,惟族党之是济。两铨则推移于东西之席,而罅漏莫掩,兑换于人已之间,而苟且殊甚。岂意老成之人,同归鲁、卫之政哉?’请两铨官,并施谴罢。
不从。吏曹判书朴仑寿,兵曹判书赵德润,并上疏自引,皆递之。
○以赵万元为司宪府大司宪,尹羽烈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12日
○丙寅,以徐荣辅为水原府留守,金铣为开城府留守,申鸿周为三道统制使。李肇源为吏曹判书,李溏为右捕盗大将。
6月13日
○丁卯,以南公辙为兵曹判书。
6月17日
○辛未,放轻囚。
6月18日
○壬申,庆尚监司李存秀启言:
“辛酉扫荡之后,宜无邪党馀孽,更相薰染。况大岭以南,即我东邹、鲁之鄕,未尝有邪种之流入。何来丑类,潜入于靑松、英阳、真宝深山僻村之中,自相传习,全村诖误。靑松罪人崔奉汉,从游于若锺,师受于文谟,收拾邪赃,暗自逾岭,转入深峡,诱集流民,自为教主,而押囚营狱之后,旋即致毙。罪人安致龙、金若古排、高圣大、高圣云、徐硕奉、李善福、金振声、金岳只、申光采、孙斗同,女性悦、允德,英阳罪人金宗汉、李希英、金稀成、金福守、金光福,真宝罪人金时佑、崔允金、金光亿、金兴金、金验同、光亿妻分今,及其子种干,兴金子长福、女作丹,验同子、甲得,女时任、丁壬等,互相传习,无不沈惑。并请令庙堂禀处。
庙堂请更加盘核,依律施行。允之。
6月20日
○甲戌,吏曹判书李肇源,屡疏乞递,许之。以金履阳代之,以尹序东为司谏院大司谏,朴仑寿为议政府左参赞,南公辙为左宾客,郑尚愚为礼曹判书,李石求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吴文常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李儒秀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李载弘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李海愚为左捕盗大将。
6月26日
○庚辰,领议政金载瓒,札陈诸路饥疠,都下谷竭之状,请八月监试,退行于九月,从之。
6月27日
○辛巳,以金履乔为司宪府大司宪。
6月29日
○癸未,吏曹判书金履阳病递,以朴完庆代之,又引义疏递。
秋七月
7月1日
○甲申朔,以韩用铎为吏曹判书。
○召见前平安监司郑晩锡。晩锡言:“关西军弊,自经兵荒,死亡相续,故臣于在任时陈状,特蒙四万二千三百三十三名权减之处分。而自今年乙亥,渐次复摠,今年之所已复者,为二千五百馀名,以此为例,则将至二十年后,始可以尽复旧摠矣。若使逐年查丁,则民必绎骚不安。又若减年数而从近复摠,则人丁未及生聚。为今计,权减四万二千三百三十三名,限折半永减,只以其二万一千一百六十七名,自明年限九年分排尽复为好。请询庙堂处之。”从之。
7月3日
○丙戌,以南公辙为判义禁府事。
7月4日
○丁亥,以郑晩锡为户曹判书,李益运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耕为司谏院大司谏,沈象奎为左宾客,洪奭周为忠淸道观察使,李廷奎为江原道观察使,李肇源为汉城府判尹。
○御营厅,以罪人牟英夏等四人枭示,启,以忠州税谷五千石,和水牟利事,自备局请付捕厅,取服正法者也。
7月7日
○庚寅,成均馆启:“儒生卷堂言:‘洋学馀党,昨冬捕厅,未尽究核,今夏岭南,又至有团聚山中之变,苟求其源,则前留守李益运是也。士夫女之名出捕厅,宰相子之弃亲逃走,已是益运之当初断案,固当不齿人类,永枳名涂。而视同平人,历扬崇班。彼邪贼辈,安得不闻风而兴起乎?”命劝入。
○大司宪李益运疏略曰:
今番儒论之发根于辛酉儒通。今以儒通辞意,逐条较准,则便一辛酉之印本也。辛酉距今十有五年,岁月虽邈,机栝益急,蜚语造谤,构捏备至。蔽一言曰,无辛酉之儒通,则无今日之儒论,无辛酉之诪张,则无今日之附起。臣若不见嫉于辛酉诪张之人,则亦不见斥于今日附起之人,诪张而附起,臣于彼三儒,无所事乎呶呶。而曾于丁卯辞疏,业已洞卞辛酉之诬,则今于辛酉之印本,又何必更事卞析乎?但权𪜴、赵章汉事,事在辛酉以后,而横加疑谤,添一新罪,此实全篇之精神骨子也。盖权、赵之疏启,即洪羲运、李基庆所坐之案。故谓臣嗾出,积成疑怒,甘心欲杀者,始百倍于辛酉矣。𪜴之陈疏,事在丙寅。臣时居父忧,蛰伏江郊。臣虽无状,尝闻非丧事不言之义矣。身被衰麻,指挥台阁,此岂人理之所忍为哉?章汉之启,近在昨年,而除职发启,只隔一夜。则臣于其时,待罪华府,何由于一夜之间,操纵章汉于三舍之外乎?使彼反理而求,必无此疑,而特以积怒在身,事事皆疑,故横着肚里,不究事理之当否故耳。至于都试云云,即指李晢之子而言耳。其父起废以后,屡经州阃,则在其子,岂有可延之罚乎?况武试立落,视其技艺之能否,虽欲用意拔取,十目所视,其可掩乎?且所云‘筦泉之财,荡尽于阱中求生之用’云者,何其驱勒之甚也?臣既不死,职在分司,则所谓阱中求生,尤非着题语也。况公货之撺挪去来,文簿具在,何足多卞?其曰‘六十致仕,仰奏先朝,年迫七十,冒进不已’云者,言虽强觅,臣实甘受。昔在乙卯,入侍斋殿,从容一堂,导使言志,臣以‘人臣丐身,须及康健。而臣则早岁通籍,服事日久,六十休官。’是臣大愿,至今追惟,往事如晨。臣目未瞑之前,何尝一日忘诸?而十数年间,或身编罪籍,或名登白简,虽欲一暴其路,末由。及至壬申春再玷朝行也。臣以三朝化育之物,当一纪逖违之馀,遽于收簪之初,唐突言私,极涉屑越。旋有傧使之命,继承外除之音,三载于今,不得其会,虽曰势也,非意而臣不自言,使人言之,反顾恧蹙,无辞以解。臣将愧服之不暇,何敢怨尤?且其名出捕厅,弃亲逃走云者,彼虽急于挤陷,一何无伦脊之至此也?或倡出白地乌有之说,而谓之名出,或勒指萧寺负笈之行,而谓之逃走,则诬之者虽是伎俩,受诬者不亦难乎?末乃结之以老莱山邪徒,以臣为渊薮窝窟,此何言也?凡构罪之法,必得端緖脉络之可证,形迹影响之可疑,然后始乃执其真赃,定其罪案。未知岭狱治邪之际,果有端緖脉络之可执耶?抑有形迹影响之可疑者耶?臣之所刻骨隐痛于中者有之。夫崇正学辟异端,即我先大王之苦心至意也。臣受先朝特达之知,为先王近密之臣,区区所自矢者,即以先王之心为心也。故,凡于邪学二字,所以明目张胆,严卞痛斥,自谓不后于人。是以,往在辛亥年间,妖贼嗣永,始有邪术之指目,故臣先几折奸,贻书声绝,痛斥其无伦乱常之罪,十年之后,嗣贼就鞫。而此书亦出于搜检,参鞫诸人,无不目击。又于丁巳春奉使岭南也,贻书于前持平郑宗鲁,极言邪学滔天之祸,而力勉其卫道拒诐之方。伊后岭中一台臣之登筵也,亦以此书,仰达于先朝,则凡此公私文字之涂人耳目者,可按而知。且臣之待罪亚铨也?前后行政,非止十数,而凡系邪类之指目者,一不注拟于政眼,虽至散衔享官之循例填差者,亦皆一不举论,以示深恶痛绝之意。则今所云血党死友者,无乃不近理之甚乎?天日在上,王章莫严。犯与不犯,诬与不诬,惟有一番对卞,安可使言者当者,俱在䵝昧之中乎?伏乞亟削臣所带之职,下臣司败,与之对卞,苟有一毫疑似,则臣虽阖门灭死,诚万万无恨矣。
批曰:“不必为引。”
7月8日
○辛卯,吏曹判书韩用铎,以儒生卷堂所怀中,以李益运之拟宪长之任,谓以角胜公议,陈疏自引,上,以都政之临期,临殿召见,饬行大政,用铎,终不膺命,施窜配之典,寻仍本职。
7月9日
○壬辰,设七夕制于泮宫。
7月10日
○癸巳,行都政。〈吏曹判书韩用铎,参议郑观绥,兵曹判书南公辙。〉以赵德润为司宪府大司宪,尹行頣为司谏院大司谏,朴宗和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7月12日
○乙未,流星见,初昏出天中,入南方,状如拳,尾长一二尺。赤光照地。
7月13日
○丙申,以金羲淳为司宪府大司宪。
○备局启言:“即见东莱府使状启以为:‘关白孙身死告讣差倭,持书契别幅出来。而关白之生子生孙,惟嫡嗣然后告庆,乃是已例,生既告庆,死当通讣,所当许接,而事系初有,请令庙堂禀处矣。’告讣差倭许接,既有庚子已例,请考例施行之意,分付。”从之。
7月14日
○丁酉,停诸道秋操,以六路饥疠之馀也。
7月20日
○癸卯,命西北两道武科,各取三百人。
7月22日
○乙巳,以金履乔为右副宾客。
7月25日
○戊申,召见药院诸臣大臣阁臣,领府事李时秀曰:“臣适登筵,窃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近日召接甚罕,臣等所望,只有日次入侍,躬承起居,而数月以来,久靳召接,药院之批,辄下不必入侍之教,承候之班,每有会且归矣之叹。夫臣僚登对,虽有月六常规,或斋日相値,大臣有病,常不过月一二次。而承宣之召接,儒臣之赐对,亦绝罕少,非但群情之抑郁,亦岂无情志隔阻之叹乎?如臣者,虽每登筵,不过仰睹耿光,粗伸恋结之忱而已,至若时任大臣,岂无庙谟间建白之事乎?以札以启,非曰无导达之路,而机务之间,亦自有面陈禀定之事矣。臣曾闻大臣入阙,未尝有未蒙召接之时,且以药院言之,都提调入来,亦未有不许入诊之时矣。臣等虽无似,忝在大官之列,日次来会,每致虚还,则非但体貌之不然,其在听闻,岂不有伤乎?伏愿臣僚引对,加意许接,至于日次药房入侍,无或靳许,得无上下间隔之叹。是臣区区之望也。”
7月29日
○壬子,关东三南广州、江华毕赈。〈关东平康等六邑,饥民五万二千二百四十四口,分赈各谷四千三百六十四石,湖西公州等六十一邑镇,饥民五十三万五千七百八十三口,分赈各谷五万七千九百三十三石,湖南全州等八十三邑镇,饥民二百二十六万三千四百二十五口,分赈各谷十六万八千五十四石,岭南大邱等百八邑镇,饥民二百五十三万三千八百二十八口,分赈各谷二十万九千百八十八石,广州饥民八万八千五十八口,分赈米二千六百五十六石,江华饥民五万八千四百五十二口,分赈米三千一百三十一石。〉守令及士民补赈人,并施赏典。咸安郡守安㢞加资,宜宁县监李谦秀,安义县监尹声大,瑞山郡守李显绥,准职除授,蔚山府使朴宗民,咸阳郡守金芝淳,三嘉县监洪鼎燮,比安县监玄仁福,云峰县监闵宗爀,灵岩郡守李锺英,林川前郡守赵镇宣,定山县监金民淳,扶馀县监吴鼎秀,沔川郡守李勉心,平泽县监朴寅秀,平康县监金彻淳,并陞叙。
○命三南大米二万五千石,太二千石,两西小米一万石,划付户曹,以经用不足,备局请之也。
八月
8月2日
○甲寅,行文臣制述。
8月3日
○乙卯,以徐凤淳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8月4日
○丙辰,以林汉浩为司宪府大司宪,宋祥濂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5日
○丁巳,召见药院诸臣及大臣阁臣。领议政金载瓒曰:“向日吏判韩用铎勉出之时,有夕水剌不进之教。人君使臣,有九经常法,岂以一铨官去就,至却御供之常膳乎?苟或强设此教,则其累圣德,尤何如?即不过汉、唐中主顚倒之术而已。使群下,不暇顾一身廉隅,而惶懔趋走,则实非淸朝美事也。”又曰:“朝臣之以先垅有事,出疏概下鄕,古无是例。铨长寻鄕,尤是前所未有。请吏判韩用铎重推,曲循出疏概之承旨罢职。”并从之。
○以李好敏为议政府左参赞,洪义浩为工曹判书。
8月6日
○戊午,命西北道科文科,依壬寅乙亥年例,各取六人。
8月8日
○庚申,以朴宗庆为弘文馆提学。
8月10日
○壬戌,药院口启言:“惠庆宫愆和之节,自经再昨日寒热之后,真元比前有损。且伏闻承候官所传,则神气之昏沈,潮热之来往,一向无减势,区区下情,万万焦迫。请率医官,直宿本院。”教曰:“本院轮直。”
8月11日
○癸亥,诣太庙展拜
8月12日
○甲子,以李寅植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命惠庆宫,进服人参养荣汤一贴煎入。
○元陵修改政府以下施赏有差。
8月14日
○丙寅,命药院并直。
8月16日
○戊辰,教曰:“慈候差胜,直宿撤罢,轮直为之。”
8月19日
○辛未,命北道三水李淑岭以西,许属长津,甲山别害别社,割属三水,端川、双靑、黄土,移属甲山,因道帅臣状请,庙堂覆奏许施也。
○庆尚监司李存秀,以去月二十四日五日之雨,平地水深三尺,咸安等诸邑,民家漂颓二千十九户,人物渰压五百七十名,驰启,教曰:“闻甚矜恻,别加顾助,渰压死人身还布,并荡减。”
8月27日
○己卯,流星见,夜三更,出天中入南方,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赤光照地。
九月
9月14日
○丙申,以金履阳为吏曹判书,朴宗来为判义禁府事。
9月16日
○戊戌,以朴仑寿为判义禁府事,郑尚愚为咸镜道道科试官,郑晩锡为平安道道科试官,南公辙为弘文馆提学。
9月20日
○壬寅,召见药院诸臣大臣阁臣。领府事李时秀曰:“近日臣邻召接,过为稀阔,不无上下阻隔之叹。夫上之所以博询,下之所以导达,莫如筵席之晋接,迩来臣等之登筵,不过随入诊筵,以遂觐光之愿,而药房入侍,亦多越次。虽以玉署言之,禁直常空,馆门长闭,此固在下之责。而自上亦若频赐引对,讨论文义,则岂有视作冗官,不欲就直之理乎?伏愿臣僚引对,频频许接,如承宣之臣,读奏公事,随处提禀,如玉署内阁之臣,抄入册子,讨论经理,亦令春宫邸下,时或侍侧参闻,自当有熏陶之益,岂不美哉?此臣区区之望,故敢此仰达矣。”原任提学沈象奎曰:“臣久縻贱疾,积违轩陛,耿耿下怀,未能仰达者久矣,适因大臣言端,敢此附陈矣。臣僚罕接大僚,既已仰达,惟愿曲赐采听,而至于引接处所,自有常朝如熙政堂、诚正阁之类是也。殿下自昨冬静摄之时,筵接每在于大造殿,虽出于一时权宜之道,而至于近日,尚为因循,则恐为不可。古之人君,召接臣邻于卧内,谈经论治者,非不美矣。而古之卧内,即今之便殿,非如大造殿之谓也。大造殿,即内殿也。古人云‘严内外之别,’虽诊筵之出入,犹为未安,况次对经筵等入侍之常常出入,尤为非便。伏愿自今以后,出御常朝,频接臣邻,是臣区区之望也。”
9月23日
○乙巳,以朴宗来为判义禁府事,兪汉谟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履乔为司宪府大司宪。
9月24日
○丙午,设庆科武科初试。
○设式年监试初试。
9月25日
○丁未,以赵德润为司宪府大司宪。
○掌令沈厚镇,疏请赵得永、尹致谦,亟允台请,仍言向来赵直永事曰:“所言是也,可以采用之,所言非也,则亦勿采用而已。名以台臣,乍呈言事之疏,而遽被刊削之律,此岂淸朝之美事哉?直永所论四人,其为嗤点者,举世之所共道也。金敬渊,即致恭之孙,而致恭,即尚鲁应坐之侄,则其孙可以无累乎?朴升铉之自刎,非但一世之喧传,虽问于渠,亦不敢自明,则此可谓虚语乎?金镇之疑疾,无人不道,其可欺乎?沈钫之病废,不出门庭,世所共知,则此皆告君之衷曲实情。伏愿亟收赵直永削职之命焉。四人之事,传说狼藉,公论鼎沸,不顾是非,汲汲检拟,看作事业,无所忌惮。臣请前后检拟铨官,施以推考之典。”
批曰:“不允。”
9月26日
○戊申,吏曹判书金履阳,因台疏,陈疏辞职曰:
彼所谓四人者,在家无谬戾之行,在官无贪饕之罪,于世亦未尝有摈不与之公议。而其中亦自有人器文学之合需当世者,故前后铨官,不惟不枳之,亦皆相继检拟,臣独何心,曲从一台臣之言,顾瞻嗫嚅于用舍之际乎?且台臣之请勘,如王府之议谳,必也勘律,当其罪而无忌惮云者,自是小人之断案,人臣之极罪。罪之也如彼其重,勘之也若是其轻,臣诚莫晓其旨意之所在也。
批曰:“无可引之端,卿其勿辞。”
9月29日
○辛亥,撤药院轮直,因礼曹启。命惠庆宫患候平复,告庙颁教,陈贺以十月初二日为之。惠庆宫患候平复庆科,今番庭试合庆设行。
冬十月
10月1日
○壬子朔,吏曹判书金履阳,再疏引义乞递,许之。
○以柳相祚为司谏院大司谏。
○掌令沈厚镇疏略曰:
“伏以臣愚不自量,妄陈一疏,所营救者积被𬺈龁之一台臣也。寡固不可以敌众,弱固不可以敌强,毕竟之为薤为粉,臣岂不顾?而臣亦世禄之裔耳。区区愿忠之诚,不后于人。上而恐圣德之贻累,下而惧名器之渐亵,草草一言,诚未见格,圣批靳允,愧悚冞切。际伏见吏曹判书金履阳对卞之章,则诋斥备至,诟辱罔测,或曰莫晓其旨意之所在,或曰不忍与此台臣,较絜呶呶。其所为说,何其气豪意健,自处之巍然,而视人之如无也?臣虽万万疲劣,其官尚縻,其舌尚存,请得以毕其说焉。今其言‘彼四人者,肇自发迹,在家无谬戾之行,在官无贪饕之罪,于世亦未尝有摈不与之公议,亦自有人器文学之合需当世。’呜呼!告君之辞,何敢若是其容易也?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尚鲁之穷凶极恶者哉?伏读先大王即阼后,第二纶音中,颁示鲁贼之罪恶,而至于英庙朝四字下教,为臣子者,夫孰不骨靑胆掉?虽其应坐之亲属,闻之若浼,必欲如拇割骈。则致恭非鲁贼之亲侄,而其名不载于金吾之案乎?彼敬渊,非致恭之孙乎?何故而释褐未几,录之淸选,汲汲检拟,犹恐或后,有若非此莫可者然?不泯者公议,难遏者众口,臣恐其所以爱之者,适足以害之也。朴升铉则怂恿其叔,闯进挟杂之疏,及其乃叔之被罪,狂奔乱走,自刺其项。问之于渠,渠亦无辞自明,孰能为之庇护也哉?疾病之来,人所不免。金镇、沈钫之或有心病,或有废疾,固可哀也。而十目十手,指视莫掩,则今谓之不病则未也,谓之可置于横经之列则妄也。今臣此言,若有一毫假饰之意,则臣虽万被诬人之律,固可以甘乐之矣。如是也故,彼亦曰‘铨家故事,朽不弃材,瑕不掩瑜,’而不敢曰不朽而无瑕也。又曰‘言其人者,未必出于公心,遭其言者,未必真如其言,’而不敢曰其人本无是事。乃以未必二字,回互而文饰之,吁!其可笑也。而不恤公议,专事掩蔽者,其非无忌惮乎?至于只请问备,以同朝忠厚之风,稍存官箴,勉以来后,而反以是讥嘲,抑又何意也?臣之所以自顾而惭恨者,以才则全无可取,以言则初不见孚,本不足备数于台阁也。故一言才出,或谓之‘莫晓旨意,’或谓之‘不忍与较,’更何颜面,诤论于殿陛之上,可否于宰相之言乎?伏乞亟削臣职。从今以后,臣不敢更言事矣,而愚衷耿耿,复申前说。夫台臣有一言事,遽被刊削之典,永不收叙,将至经岁,即我朝四百年所未有之事。苟使后千百年,国史书之,野乘记之曰。‘台臣某,以言事被削’云尔,则岂非圣德上大累乎?惟圣上,更加三思,亟收前掌令赵直永削职之命,使一世之人,如仰日月之更焉。
批曰:”疏辞不允,本职许递。“
○以李肇源为吏曹判书,赵万元为参判,权丕应为参议,金羲淳为右宾客,金鲁敬为京畿观察使。
10月2日
○癸丑,行陈贺于仁政殿,颁教文:
若曰。“慈闱有不安节,举朝忧遑,皇穹降无疆休,翼日康复。玆诚罕觏之庆,讵无播告之修,言念寡昧之姿,每荷慈覆之眷。晨昏体昔年之养,喜晩景之恒宁,春秋逾八旬之龄,仰大德之必得。岂料大圣人所愼之节?迺在九五福曰康之辰。始谓荣卫之受伤,偶値无妄,渐致证候之弥笃,久迟乃瘳。天地神明之所共扶,何待刀圭之奏效?飮膳寝兴之失其适,乃致床笫之沈绵。药则勤于先尝,敢曰暝眩之苦口,行不暇于正履,只切焦忧之在心。方小子不遑宁居,而慈候遄复常度。惟诚孝之浅薄,讵能孚格于神?荷祖宗之降监,自致平康之福。欢腾寰宇,咸颂百禄之自今,喜溢宫闱,奚但一人之有庆?推广德意,宜施一视之仁,荡涤垢瑕,讵缓肆赦之典。自本月初二日昧爽以前,徒流以下咸宥除之。於戏!锡保归极,八域永戴于慈恩,教爱因亲,万姓同囿于孝理。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学南公辙制。〉
药房都提调韩用龟鞍具马面给,提调金履阳加崇政,副提调韩致应加资宪,别入直知敦宁府事金在昌加正宪,水原判官郑漪等陞叙。
○设式年东堂初试。
10月3日
○甲寅,以金履阳为汉城府判尹。
○领议政金载瓒札略曰:
掌令沈厚镇之疏,以春间赵直永疏后,备局回启,盛气呵斥,措语极其深紧,忧言官之过加摧折,虑言路之因此不开,至请还收宿命。台臣之所忧虑,臣亦忧虑,而特其所以为忧虑者,与臣相反也。盖今世道日坏,国势日非,懔懔有缀旒之急。而又若推澜助波,挑出一层风色,则宗国之危,更不可着手。故臣之断断苦心,不得不以防微杜渐之意,请施薄警,欲定其不靖之端矣。上勉君德,下纠官事,即台臣职耳。一言之嘉,天子动色,一笔之加,满朝耸听,而苟或言未必尽善,事未必允惬,则虽以一夫之贱,亦当举而论之,斥而非之。是固盛世之上下交须,小大相维者也。今若如台言,凡为台谏者,言出于口则将使公孤以下,垂首缄舌,更无得一言谁何,而后乃谓以开言路当如是也,则是岂朝廷之福,而世道之幸耶?伏乞亟降邮罚,以谢人言。
批曰:“别无可引之端,安心视事。”
10月4日
○乙卯,以宋祥濂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7日
○戊午,御春塘台,行庆科庭试。仍放榜,文取李是远等二十人,武取徐冀辅等四百人。
10月9日
○庚申,诣景慕宫展拜。
10月12日
○癸亥,全罗监司金启温疏略曰:
国家之财赋经用,太半责之于湖南,而湖南之所以为湖南者,以其有沿海诸邑也。一自己庚以后,破弊残败。今此沿邑,七年之内,几皆年年入于分等之尤甚处,则偏歉如此,死亡尤安得不较多乎?或百户而留其二三,或五六十户而存其三四,甚至有全一面而不满十户者。惟此二三户三四户,不满十户者,不可以应百户五六十户及全一面之役,则计亦朝暮且亡矣。邑邑分数,大抵皆然。而又括军伍逃故之数,则元案之千数者,幸则存其半,不幸则亡其三,停之二。又以所亡之军伍,较之于见在之户口,则虽尽括班民,悉汰私募,直行户布口钱,犹且半不及焉。己庚以前则户口蕃殖,群居箕敛,不满把束。以此应税,犹可安居,己庚以后则陈田姑舍,沃土多荒。庚午秋,因道臣疏请,虽减当年之三千馀结,而此特当年之纾力耳。伊后七年之间,不但旧陈之未垦,兼且新结之益缩。如罗州之侍郞等五面,灵光之弘农等八面,务安之进礼等四面,陈田以外,无非沃野,而己庚民散之后,怯于斯税,不敢复聚,存者亦且岁亡。及经昨年则几乎空其地而全荒,其馀七八邑,亦此类也。则势将移其税于他面,而他面之不能支,又将如数面矣。己庚以后军伍之尚未签代者,无邑不然,以全州而尚为数千,其未签代者,皆邻族之所当也。盖以连岁绵歉,人无衣褐,而番布征督,每在深冬,不胜困苦,弃家图生,遂至于填壑。此固一道之通患,而沿邑为尤甚。今欲括丁充额,则虽按全一邑户口,并取三班、儒、鄕,犹且不能当焉。是将一户而当十户之役,一人而兼百人之事,如是而欲望民之馀存,亦难矣。至若渔税之横敛也,还谷之积逋也,户役之替担也,凡其有名无主,当征于邻族者,何止一事?而方之于上所谓废田虚伍,则犹是坳堂芥舟耳。正供之当出于土者,经用之当纳于公者,又孰敢议到于阔狭?而民日益散,野日益荒。他邑之稍可,而沿邑则常不免于歉年,存亡之几,直不容发,而尚可诿之于不敢议到,恬然立视乎?惟此陈田之散在沿邑者,虽莫详其实数之几何,而今若另行检核,得其实数,姑限五年,许其减税,仍令各该邑倅,募民人居于陈田最多之面里,始垦之初,则依式减税,既垦之后,则渐次还实,考其劝垦勤慢,论其守宰黜陟,则不出六七年,民可以复聚,地可以复辟。而姑减此些少陈田于目前,俾垦其许多沃土于来后,实结渐增,而竟使虚税,尽入于实结,则是将为不为国计者乎?今年犹有馀民,故沿邑灾结,尚在折半三分二之间,而虚税如旧,则明年之陈,又岂但今年而止乎?绵田给灾,本是常法,而独湖南无此例,绵田之白征,亦已久矣。今虽减若干陈田,不过他道俵给绵灾之例耳。沿邑存亡,迫在呼吸,乌可以常例论乎?至于故伍之数,亦未及邑邑悉查,而签代之当年责布于当年,奚但曰行不得乎哉?见在馀民,行将毕散,如上所陈,而不但沿邑为然也。如山邑之云峰,野邑之长城、绫州,皆较户较丁,不能以当其半者也。此等之处,并与沿邑,精查悉核,得其实数,京案付之,指征无处者,今年则三分二减布,而签代之道,限以三年,今年使填其三分之一,明年又填其一分,而明年则又减三分一之布,又明年则始许悉填而悉捧。若其三分一之犹不可填代于今年者,与夫鄕案,付之收布于道内者,向来赈馀谷之划下,实出特恩,以此取耗,庶可措处。伏乞下臣此疏于庙堂,划即禀处。
批以疏辞,令庙堂禀处。
10月14日
○乙丑,前判书金孝建,卒。
10月15日
○丙寅,备局因户曹报启言:“今年米边太缩,无以排比,依显庙辛丑、辛亥,英庙癸丑已例,自今朔颁禄、放料、贡价,以小米交给,军监散料之代受大米者,亦以小米给之。”从之。
10月16日
○丁卯,以金履乔为司宪府大司宪。
○江原监司李廷奎,以金城县仓舍失火,各谷被烧五百三十九石零,启。
10月17日
○戊辰,大司宪金履乔疏略曰:
臣一主馆选以来,葛藤层生,五六任用之铨官,因此而沮抑,十年任事之大臣,藉是而挠撼,噫!其甚矣。岂谓当今为国之急务,莫先于此者,而龂龂乃尔耶?溯原究端,臣实罪首。伏乞亟命递改。
批曰:“勿辞。”
○以金履载为吏曹参议,朴宗庆为工曹判书,沈象奎为判义禁府事,南履翼为江原道观察使。
10月18日
○己巳,命度支料禄磨链,次堂举行,以判书在外也。
10月21日
○壬申,以郑观绥为吏曹参议。
10月23日
○甲戌,命关西道科文科预差,并付榜末,其后又命关北道科文科预差。一体付榜。关西取金乐沣等七人,关北取崔晋庆等八人。
10月24日
○乙亥,召见冬至正使洪义浩,副使赵钟永,书状官曺锡正,辞陛也。
10月25日
○丙子,命龙仁贼魁李应吉等五名,押送于地方官枭示。以其明火放炮,恣行打劫,被捉于捕厅,而捕厅议大臣定律也。
10月28日
○己卯,以林汉浩为司宪府大司宪。
10月30日
○辛巳,以李文会为司谏院大司谏。
○给诸道诸都当年灾十万七千四百八十六结。〈京畿五千四百十结,湖西一万五千二百五十六结,湖南四万六千结,岭南三万七百十七结,海西五千五百结,关东二百七十一结,关西二千八百六十三结,水原八百三十八结,广州三百三十结,江华三百一结。〉
十一月
11月2日
○癸未,领议政金载瓒,上疏辞职,仍乞骸,批曰:“顾今国事多艰,百忧溢目,实非辅相如是辞巽之时。勿为辞引,即为视事。”
11月4日
○乙酉,以韩用铎为司宪府大司宪,柳相祚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履阳为判义禁府事。
11月9日
○庚寅,备局启言:“即见禁府启目,忠州牧徒配罪人兪硕柱,因放字书下,已为放送,砺山前府使金镇恒,以丧前所犯,亦为收赎放送矣。生民之倒悬,财谷之俱竭,专由于法纲之日就凌夷,贪吏之无所惩畏。而兪硕柱则秋还各谷,尽入料贩,春粜所入,不过斗粟,民无种粮,顚连流离。金镇恒则应俵灾结,执钱入已,划下赈资,从中取用,灾民呼冤,阖境嗷嗷,决不可轻勘。而兪硕柱之善地编配,今遽全释,已是刑政之失当。金镇恒之许赎杖配,藉曰有法文之可据,以若罪犯,援用此律,大违奏当。请当该议律禁堂,从重推考。金镇恒勿许收赎,即令发配于远恶地,兪硕柱放送之命,亦为还寝,以昭法纪,以惩贪污。”从之。
11月12日
○癸巳,正言朴来谦疏略曰:
向来大臣之疏,以人言为引,造朝无期。而何至今不加敦勉也?沈厚镇之疏,阴诋元辅,语意闪忽,而何至今不赐处分也?噫!厚镇疏意,专着庙启,张皇侵诋于时移事往之后者,必欲使秉国论之元辅,狼狈去国而后已。惟彼厚镇,何恶于此大臣,为此敲撼之习也?其乐祸之心,惹闹之迹,明若观火,此而不严加处分,明示好恶,则朝象将益溃裂,而世道无由底定矣。臣于前日相札之批,又窃有忧慨者,存焉。夫以具瞻之地,横被阴诋之来,一番札引,势所不已。而批旨若曰:‘别无可引之端,’有若台疏之言所当言,而相札之引不当引者然。区区忧虑之忱,窃以为大臣之情地难安,犹属馀事,诚恐有欠于九经敬大臣之训,虞典堲谗说之义也。臣谓前掌令沈厚镇,宜施窜配之典,以开大臣进身之路。
批曰:“所陈依施,领相当敦勉。”
11月13日
○甲午,谕领议政金载瓒,教曰:“台疏不过一时妄言,卿何过引若是?’况疏批已悉谕,卿之如是浼浼,岂非有欠体国之义乎?玆复敦勉,即日簉朝。”
○配沈厚镇于奉化县。
11月15日
○丙申,执义洪百仪疏略曰:
近日之事,是非相混,大小相蒙,莫之救正,臣窃慨焉。一世之所共愤者,金敬渊也,千载之所当论者,金敬渊也。论敬渊者,始发于赵直永,而直永之疏,不能专言敬渊,以明讨逆之大义,间之以微细之杂人,兼之以无例之改圈,则可谓是非之混,而大小之蒙也。宜被庙启之论斥。而及其沈厚镇之救直永也,又不专言敬渊之当论,备陈直永之失当,惟其直永之所论,不能举其大而卞其是,故庙堂镇靖之道,不得不尔。厚镇之疏,若明言直永之宜被论斥,敬渊之不可不论,以见大公至正之体,则大臣亦何事于引咎,而不安其位哉?此又厚镇之疏,不能明于是非大小之间者也。迺者朴来谦之疏出,而又何其偏倚于一边也?大臣之告退,未尝不由于厚镇之疏,则斥厚镇请敦勉,固是常情之宜。而只言厚镇之失宜,不及敬渊之当斥,则不几于逐鹿而不见泰山哉?且来谦之疏,以圣批之‘别无可引,’谓以‘引不当引者,’何其诬悖于圣旨也?圣批之以为无可引者,即所以勉出之至意也。若曰‘有可引’云,则大臣岂有进身之路哉?圣批方以为‘无可引,’而来谦,忽以为‘有可引。’则其所以勉出者,正所谓欲入而闭门也,此又臣之未晓于来谦者也。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尚鲁之穷天极地,至凶大憝哉?英祖之告于先王,有教若曰:‘尚鲁汝之仇,’先王之告于朝廷,有教若曰:‘尚鲁,予之仇。’惟此两圣朝玉音,凡我东土臣民,莫不承聆,书之史册,藏之金匮。是以,以先王好生之盛德,锺烈之编配泗川也,来谦之从祖天衡,以玉堂陈疏,仰请圣教,有曰‘锺烈,虽免应坐,乌可使出没于京辇乎?’今来谦,只攻厚镇,而不知攻敬渊,又非特不知攻也,外藉美名于敦勉大臣,内售党习于建德报仇,则是可谓在家而忘祖,在国而忘君者矣。免于应坐者,宜无投窜,而必如是者,所以甚尚鲁之恶,而国乱用重刑之义也。惟我祖宗立国仁厚,虽无汉法之三族,而治逆之律,亦有分数。最近者应坐,其次有累应坐者,入于编配,有累者枳于仕籍。若在应坐之法,内则自归编配,岂论累之有无哉?今敬渊之祖致恭,乃应坐,而死于罪谪者也,其孙仅免应坐,而当属之有累,较然明矣。若以免于应坐,许通仕籍,则所谓有累,岂在应坐之内乎?况非特仕籍,玉署台阁,何等淸选?而朝除夕迁,视同无故,扬扬自如,则其可曰国有法乎?敬渊于先王在宥之时,不敢出入于科场,一世之所共知。渠父锺纯,十年出六之常典。亦不得蒙,至于废弃终身。则此先王之已严处于渠之父子,而渠敢于陵柏森森之日,不有先王之法,如是纵恣,恃势骄横乎?惟我先王,临御二十四年,苦心至诚,惟是某年义理。而为某年之逆魁者,尚鲁是已。先王之仇,即殿下之仇也,殿下之所仇,即我东薄海内外之仇也。宁有君仇国贼应坐之孙,有累之身,而偃蹇于城𬮱之内,兜揽于淸显之列,而莫之谁何哉?渠是何人,势焰之所及,吹嘘之所张,犯之者焦,触之者碎乎?吁!亦可怕,亦可怜矣。臣请金敬渊,施以放逐鄕外之典,不与同中国,而朴来谦,亦施以屏裔之典,断不可已也。
批曰:“尔疏非矣,施以谴罢之典。”
11月16日
○丁酉,月食既。〈自戌初至亥,初食十七分十一秒,初亏正东,食既戌正,复圆正西。〉
11月18日
○己亥,吏曹判书李肇源疏略曰:
伏见台臣洪百仪之疏论,金敬渊者,以玉署台阁之朝除夕迁,斥之以国无其法。敬渊陞六之初,首拟于台阁新望者,即在臣昨年叨铨之时,而顷日副拟于纳言之望者,亦臣赴政时事也。夫敬渊,即故相臣忠靖公在鲁之祀孙也。故相为英庙朝二十年元辅,克赞郅隆之化。是以,先大王亟许配食于庙庭,及其子宪肃公致仁之重膺金瓯也。有教若曰:‘先卿事我英考,有奕勋庸,纪在太常。’在鲁,即尚鲁之从兄也。致仁,即尚鲁之从侄也。以先大王秉执之严,犹复褒尚于忠靖,倚毗于肃宪者,诚以国典之无所拘,而其人之无所坐也。然则敬渊之所处,揆以公格,既无可碍之理,而若以一时人言,遽又持之于循例注措之末,则非所以对扬我圣朝平明之治也。
批曰:“别无可引之事,勿辞行公。”
11月19日
○庚子,正言朴来谦疏略曰:
迺者洪百仪之疏出,而驱勒臣诟辱臣罔有纪极。夫为人臣子,而得罪于君父,背驰于家庭,是何等恶名,则将何以抗颜于周行乎?今百仪之攻臣,其说有二焉。一则诬悖于圣旨也,一则不知攻金敬渊也。夫大臣之当初陈札,以人言为引,则其有可引无可引,只在于言者之有可罪无可罪而已。言者不被罪,则大臣固有可引也。言者被罪,则大臣真无可引也。此臣所以不能无憾于圣批中,无可引之教,请罪言者也。今其疏不论言者之当罪与否,而只以无可引三字,谓为勉出之至意。若如百仪之言,则大臣初无可引,而言者不必被罪耶?至若金敬渊事,臣疏所陈,只在于敦勉大臣,而请罪言者而已。初未尝有关于敬渊,则夫岂有攻不攻之可论耶?至于臣从祖天衡事,又何为搀引为说也?夫锺烈,尚鲁之孙也,敬渊,尚鲁之从曾孙,而出为故相臣金在鲁之祀孙者也,乌可比而论之耶?噫!尚鲁,千古之剧贼也,其孙之出没京辇者,固宜声讨,而若其旁裔之踈远无服,在法无拘者,亦可以一例视之耶?抑臣又窃有忧慨者存焉。今其疏有云:‘偏倚于一边也,有云党习之敢售也。’噫!臣疏中所请敦勉者,体国之大臣也,所请谴斥者,阴诋元辅之一台臣也。此不过存国体而循公议,则有何党习之可论,而一边之为言耶?党是君子也,则惟患其不党也,边是善边也,则惟恐其不倚也。在臣固无所愧。而第伏念朝臣章疏中,不敢用偏党等语,自是朝家法禁也,今乃无难毁划,登诸文字,窃恐为世道无穷之忧也。
批曰:“以洪百仪虚诞之说,无可引之端,勿辞察职。”
11月21日
○壬寅,持平李远翊,疏陈勤御讲筵,频行宾对,仍论守令之自道伯状请相换,未知得失之何如,且言近日捕厅治盗之疏阔,请当该捕将,亟施谴罢,批曰:“所陈当留念,其馀并令庙堂禀处。”
11月24日
○乙巳,放轻囚。
11月25日
○丙午,以李得济、朴基丰为左右捕盗大将,大臣因台言,请递前捕将也。
○备局启言:“台疏中道伯请换守令事,即赒赈时权宜之政,自今勿复请换。”从之。
○礼曹参判金㙆县道上疏,以辅春宫明正学、立纪纲、躬节俭、愼赏罚、恤民隐、六条,陈勉,赐批嘉纳。
11月29日
○庚戌,命来丙子年武官重试,除初试。
十二月
12月4日
○甲寅,以金教根为全罗道观察使。
12月6日
○丙辰,以朴宗薰为司宪府大司宪。
12月7日
○丁巳,因备局启,命湖南伯金启温罢职,古阜郡守金载孟,谷城县监洪羲真,顺天府使徐有素,南原县监金铢,沃沟县监任百禧,高山县监鱼在琬等,先罢后拿,以流逋分征于境内民户也。
12月9日
○己未,北道道科,武取池若渊等三百六十七人,关西道科,武取金声璞等三百三十九人。
12月10日
○庚申,以郑学耕为左捕盗大将,赵弘镇为吏曹参判,朴宗庆为弘文馆提学,赵华锡为三道统御使,柳相烨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
○命饬京外牛禁,大臣以歉馀,农牛大缩,虽値岁时,恐不必辄许藏牌,为奏也。
12月11日
○辛酉,药院以惠庆宫感候诸节添损,痰喘稍剧,浮气显加,请率医官直宿,命待下教。
12月12日
○壬戌,命药院轮直。
12月13日
○癸亥,命惠庆宫,进服参橘茶煎入。又命参沥膏煎入,命内医院,移直于都摠府,称号以议药厅为之。
○以徐英辅为左捕盗大将。
12月14日
○甲子,命惠庆宫进服一两重人参粟米飮煎入,又命参橘茶,调竹沥煎入。又命一两重人参粟米飮煎入。
○命内阁政院,移接于宾阳门近处。
12月15日
○乙丑,命惠庆宫,进服参橘茶煎入。又命梨乳膏煎入。又命一两重人参粟米飮煎入。
○命以恩信君立后事,问议于大臣。领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左议政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以为:“恩信君立后事,既是先朝圣教,今此收议之命,实出于追念之圣意,臣等别无他见”云。令判敦宁李彦植及宣庙王子子孙,仁庙王子子孙,绫原大君子孙三家门长,相议可合之人,以为继后之地。
○命庙社宫山川祈祷。
○申时惠庆宫,薨逝于景春殿。
○命哭班,以明政殿庭为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于风淳轩,又命领议政入侍。诸大臣进慰讫,仍勉保护圣躬之方。
○命以欢庆殿为殡宫。
○以永明尉洪显周,知敦宁金在昌,果川县监金在三,水原判官郑漪,司果洪乐受、洪乐宣、洪彻荣,高阳郡守洪世周,宗戚执事差下。
○因药院口启,命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嘉顺宫三钱重人参粟米飮,逐日煎入。
○命药院三提调,勿待罪。本院依例直宿。
○教曰:“礼葬都监,以襄礼都监称号摠护使差出,”依正宗己酉年迁园例也。以金载瓒为摠护使三都监都提调,金羲淳、郑尚愚、李好敏为殡宫提调,郑晩锡、韩用铎、闵命爀为襄礼提调,朴宗庆、林汉浩、李鲁益为园所提调。
○礼曹启言:“各殿宫举哀之节,王世子自内举哀,宗亲文武百官,以浅淡服乌纱帽黑角带随到,举哀于殡宫门外。罢散官馆学生,以白衣黑笠随到,举哀于阙外,诸道大小使臣及外官文书到日,变服举哀,第四日仍以浅淡服望哭,一依《丧礼补编》,而进笺陈慰,亦依已例为之。”从之。
○因礼曹启,命自初丧,至公除,并停大中小祀,殡后惟祭社稷。
○因礼曹启,命各道朔膳物膳,限卒哭前,以素膳代捧而殡宫则以常膳封进。
○礼曹启:“公除后大中小祀,并如常,而健陵、华宁殿、懿昭庙、懿昭墓、文禧庙、孝昌墓祭享,则公除后设行。参以情礼,恐涉未安,请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儒贤。”从之。
○礼曹启:“今此惠庆宫丧礼,当以《补编》中小内丧条,磨链举行,而各殿宫服制谨考《五礼仪》、《凶礼补编》及《丧礼补编》小内丧条,元无可据之文。且考本曹誊录,则肃庙朝戊戌英庙朝辛未,遵小内丧条磨链服制。而今番与戊戌辛未有异,系是国朝创有之变礼,请议于时原任大臣及儒贤馆阁堂上。”从之。
○戌时行惠庆宫沐浴,亥时行袭奠如仪。
○礼曹,以惠庆宫薨逝,告宗庙、永宁殿、景慕宫,以十七日举行。启。
12月16日
○丙寅,己时,行惠庆宫小敛奠,如仪。
○礼曹,以仪宾敦宁二府道守臣进香当否,请议于大臣,从之。
○命园所堂上朴宗庆,襄礼堂上韩用铎相换。
○礼曹服制收议,领议政金载瓒以为:“王朝典礼,至精至微,莫严莫重,苟无先贤既定之论,国朝已行之制,其不敢创立已见,傅会为说审矣。谨稽汉宣帝悼园定礼,程子断之曰:‘为人后者,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降其服以正统緖,皆为齐衰不杖期而别之,以明其与诸伯叔父母,不同也。’此即程子之言,而为人后而为本生父母服者,当以是为定矣。朱子特书于正史,昭垂于后世,永以为不易之义,此乃邦礼私礼,元无不同者也。亦粤仁庙朝议定启运宫服制,下廷臣议,其说不一,而先正臣金长生以为:‘当称伯叔父母,当服不杖期,’圣祖亟从之,于是乎诸说始一,邦制乃定。先正此论,即程子之言,而前后一揆也。允为质无疑,俟不惑之大义正论。而况俱是邦礼所论乎?在今所当遵者,舍程子与先正之说而何以哉?为本生父母服如此,则于本生祖父母服,随而递降,可推而知。左议政韩用龟以为:‘《仪礼》不杖期条云:“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服,此贵贱通行之礼也。”谨按程子论汉宣帝悼园典礼曰:“为人后者,谓其所后为父母,而谓其所生者为伯叔父母,此天地之大义,生人之大伦,不可得以变易者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是以,先王制礼,既明大义,降其服以正统緖,然不以正统之亲疏,而皆为齐衰不杖期以别之,则所以明其至重,而与诸伯叔父母不同也。”朱子载此说于《纲目》,为万世之训。至于我朝典礼,则仁祖朝启运宫服制之论,其说不一,而先正臣金长生献议以为:“当称伯叔父母。”断之以不杖期之服,则其义与程子无异。夫程、朱之定论既如彼,先正之议又如此,本生父母之服,既无可疑。则本生祖父母之服,随而递降,可推而知矣。然则今此服制,只当以本生降等施行。’领中枢府事李时秀以为:‘昔我先朝,以冠古之圣学,出天之孝思,即阼初元,特降不贰本纶音,宫园祝式,一遵程叔子定论。盖严于统緖,别嫌明微,莫如程子。而谨按《纲目》汉宣纪程子之论曰:“为人后者,谓所生为伯叔父母,人之大伦也,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先王制礼,降其服以正统緖,而不以正统之亲疏,而皆为齐衰不杖期而别之,则所以明其至重,与诸伯叔父母不同也。”皆指《仪礼》,为人后者,为本生父母报服而言也。《仪礼》所载,虽曰土礼,程子所论,乃是邦礼,可知本生服之邦礼士礼,元无异同也。惟玆丧礼,若在我先朝在宥之时,则服制之讲行,亦必一遵程子定论,然则今日自上服制,当有不易之礼矣。义之所当守,惟恐其不严,情之所得伸,惟恐其未尽。天理人情,两行不悖,即我先王卓越之大义,恻怛之圣孝,举国臣民所钦仰而庄诵者也。臣当此时议此礼,追惟涕泣而已。岂更有他见?惟愿博询而裁处。’鳌恩君李敬一以为:‘本生亲降服之礼,既有程子定论,且有《士丧礼》通行之规,惟在博询而处之。’判中枢府事徐龙辅,病未献议,奎章阁提学徐荣辅以为:‘谨稽《仪礼》期服章:“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本生之服。”视本服降一等,可知也。程子之训曰:“所生之义,至尊至大,不以正统之亲踈,而皆为齐衰不杖期以别之,所以明其至重,而与诸伯叔父不同也。”考之于经,折衷于程子,而其说如此。如臣𫍲陋,敢容他见?惟我圣上,当今日莫逮之恸,追昔年尽伦之孝,以至严至重之礼,有此下询,将以遵经法而合天理也。臣只以出于经传者,略有仰对。然而礼制甚重,不得质言,惟在博询而处之。’提学南公辙以为:‘惟我先大王,于不贰本之义,守之甚严,观于即阼后纶音,宫园仪可以仰度。而至于尽情处极,其崇奉而尽其精微,此臣之所尝逮事而仰睹者也。今此惠庆宫服制,乃是邦家创有之变礼。而谨按程子以为:“为人后者,谓其所后为父母,而谓所生为伯叔。父母其所生之义,至尊至大,虽当专意于正统,岂得尽绝于私恩?”遂以不杖期为报与降之精义,本生父母之服既如此,则为人后者之子之服本生,亦合随而递降,此是先儒先正之正论。然而以臣学识之𫍲浅,尤于礼意,素所茫昧。惟在博询详考而处之。”弘文馆提学朴宗庆以为:‘礼无傍照可据之文,且臣素昧礼节,不得献议,’知春秋金蓍根以为:‘见识𫍲寡,考据未博,莫重礼制,有不敢指一仰对。’奎章阁直提学金履乔以为:‘古今说礼者虽众,而终必折衷于程、朱而后定。今此殿宫服制之议,即国朝创有之礼,而第窃稽之于程子之论,为人后者,有为所生父母虽降其服,以正统緖,然皆为齐衰不杖期,所以明其与诸伯叔父母不同,朱子取以著之于《纲目》,为后世不易之定论。且为人后者之子之降其所生,与为人后者同,乃古今礼家之经法。则殿宫服制,似当以此为据,而臣素昧礼意,今不敢质言献议。’弘文馆应教赵民和、副校理李晋渊、副修撰金箕殷等以为:‘因该曹草记,惠庆宫服制收议事命下矣。臣等溯考古礼及邦礼,元无可以考据之文。至于傍照援引,随时制宜,若非深于礼者,有难轻议。臣等于礼素昧,当此创有之变礼,既无平素之讲究者,今于莫重莫严之礼制,不敢以臆见,仰对。惟愿博询广议,斟酌折衷,务归至当之地云矣。’大臣诸臣之议如此,请上裁。“
批曰:”本生降等,通上下一也。虽无于礼,以予小子今日罔极之情,昔年追慕之心,当起义而服制,况有程、朱定论,大臣馆阁之议又如此,无复可疑。即为以本生降等,磨链以入。“
○以李彦植、沈能建、洪显周、金在昌,差殡官享官。
12月17日
○丁卯,酉时,行惠庆宫大敛,仍奉下梓宫成殡奠如仪。
12月18日
○戊辰,巳时,成服。〈服制仪注,殿下大功九月,王大妃殿大功九月,中宫殿小功五月,嘉愿宫服与王大妃殿服同。王世子缌麻三月,内命妇嫔以下从上服殿宫,尚宫以下从上服,惠庆宫尚宫以下齐衰三年,亲子妻亲女齐衰三年,宗亲及文武百官初终及成服时浅淡服,殿下服尽前进见时浅淡服,魂宫宗室浅淡服终三年。守园官侍园内侍齐衰三年。殿宫内侍司谒司钥饭监,殿宫服尽前浅淡服。惠庆宫内侍司钥饭监齐衰三年。殿宫别监各差备人殿宫服,尽前浅淡服。惠庆宫别监以下布服三年。成众官、内禁卫、忠义卫、忠赞卫、忠顺卫、别侍卫、族亲卫之类同百官,录事书吏仿百官,生员、进士、生徒,初终及成服时白衣会哭于外班。〉 ○药院启请复膳,批曰:“殿宫至今不御常膳,小子实为焦迫,方连加仰勉。而予亦当从殿宫复膳然后下教矣。”
○兵曹启言:“礼曹以宗亲文武百官初终及成服时浅淡服,殿下服尽前进见时浅淡服,既已磨链启下。而至于军戎服色,谨考各年誊录,终无旁照可据之文。今番则将臣以下戎服,凡于侍卫进见时,黑笠去笠饰,浅淡天翼黑带,磨链举行,而动驾时阵上领军,勿论。英庙朝戊寅有挟辇前排,自期年丧以下如常之受教,驾前驾后及禁军服色,亦当依此为之,而堂上堂下军服,与戎服有异,勿论之意。请并分付各该营门。”允之。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领议政金载瓒启言:“敬考先朝御制己酉迁园时用虚左之制,昭载圣教。今番园所,以显隆园合祔之礼定行,无容更议,而事体莫重,不可不禀定。”从之。又启言:“华城留守兼园所都监堂上,既有庚申已例矣。留守徐荣辅,都监堂上加差。”从之。仍教曰:“当今日追慕我先朝出天之圣孝,尤不胜罔极之心。今此内下银三万两,即昔年圣孝为甲子年需用储置者也,以此银,用于今日大事,实为阐述未伸之圣心,令摠护使知悉。”
○命药院撤直。
12月19日
○己巳,药院口启,请复膳,批曰,当仰请矣。再启,批曰,方连为仰请矣。
○命知敦宁金在昌,襄礼都监堂上加差下。
○命以京外折钱三万五千两,米五百石,划付三都监物力,从备局启也。
○以任希存为司谏院大司谏,朴宗薰为弘文馆副提学,金羲淳为艺文馆提学,赵万元为司宪府大司宪。
○礼曹启言:“恩信君立后事,令判敦宁府事李彦植,聚会三家门长,同议择定,以仁祖大王第三男麟坪大君㴭五代孙生员秉源,第二子幼学采重,指名呈单矣。请依例立案成给,改名球。付南延君。”
12月20日
○庚午,召见药院诸臣时原任大臣阁臣及南延君球。襄礼都监堂上朴宗庆曰。“考见己酉迁园时仪轨,则‘明器服玩,伊时有别柜奉安者,今不必新造,以此柜移藏,而魂游石或长明灯下,从便前期奉藏。’又谨按御制迁园时事实,则礼有‘明器服玩,而今不用。’盖服玩明器,当奉安于退圹,而前期奉藏于魂游石长明灯下,必有圣意攸在。以今不用三字,载之事实矣。下询大臣处之。而阁臣中,亦有承聆于昔日者,请一体下询,”领议政金载瓒曰:“仪轨则虽以前期奉藏载录而伏见御制,有今不用之教,伊时事实,果无以到今考据。然则一从《补编》所载,从礼文举行,即是守经之义,惟在广询而处之矣。”检校提学金祖淳曰:“迁园时旧园退圹所藏之件,果移藏于魂游石长明灯之下而已,遂不别为亲造,以藏于新园退圹。而其时筵中,亦有不欲用之教。又若不用,则虽或与古礼有异,亦不害为丧礼从先祖之义矣。上曰唯。载瓒曰:”臣等将以园所奉审事,明日进去。而在前则以有求山定山之节,故有三次举审之例矣,今则既以合祔议定,则无求地等节。而一次奉审,终涉踈忽,明日奉审后,仍为留宿,翌日更为奉审以来何如?上曰唯。
○领议政金载瓒启言:“三都监处所,与他有异。堂郞之吉服从事,极涉未安。此后则各于职次,皆服浅淡服。”从之。
○襄礼堂上朴宗庆启言:“襄礼仪节,当遵《补编》,而与己酉仪轨,或不同。今番则一从仪轨所载。”从之。
○宾厅议定孝康慈禧贞宣徽穆惠嫔,谥号温〈德性宽和。〉敬。〈夙夜儆戒。〉 ○以南延君球差守园官。
○药院口启,请殿宫复膳,批曰,始承允从之教矣。
12月21日
○辛未,以朴基丰为陪往大将
12月22日
○壬申,放轻囚。遣宣传官,摘奸入直军兵衣薄者,给衣资,流丐结幕以给。
12月23日
○癸酉,副提学朴宗薰疏略曰:
臣以无似,滥被误恩,议谥有命。牌召遽降,阐徽之典,礼意至重,愼终之地,义分莫严。臣于是,冒没趋参于会议之末,凡与是日之席者,莫不抚昔怆今,殚诚终事,虽仪章节目之间,惟当必敬必愼,靡有憾悔。况此阐慈德于二字,垂鸿名于百世,以仰追我宁考出天之圣孝,对扬我殿下报本之宸诚者,情理则至悲切,事体则至严谨,其兢兢致愼,栗栗恐惧,当如何哉?臣与闻于议字之际,又因大臣言,奉阅《璇源系谱》所载,列圣朝徽号谥号,以备叠似之虑,及夫佥议询同,谥单既彻,而退自禁扃,广考文献,始知昔在丙午文孝世子议谥也。初以,温孝议定矣,相臣筵奏以为:‘温字大体虽好,犹欠尽美,改谥有例,请命改议,’圣批可之,遂改以文。夫温字未尽美之说,已发于当日筵席,载在公家文迹,今以此议上于莫重之地者,事体情理,实万万未安。此是已改未用之字,岁月寝远,闻见渐踈,今日诸臣之未得记起,诚亦无怪。而且臣后生也,略无闻知,伊日考校,又未该广,致有此后悔于莫重莫大之事,此则臣之罪耳。然以其重大而不敢言,则反非所以重其事之义,觉之虽晩,今犹可追。伏愿亟命改议,仍治臣不审之罪。
批曰:“方欲以此下询。卿疏如此,改议之请是矣。待摠护使复命,上一字,更为议上。”艺文提学金羲淳,又疏请谥字改议,赐批从之。
12月24日
○甲戌,命岁首庙宫展谒,卒哭后禀旨举行。正朝朝贺,外方贺笺权停。延祥诗春帖子,一并停止。
○教曰:“朝臣无服制,故虽不服,子方受服,而朝臣华服未安矣。虽有服制之嫌,犹胜于未安。自上服尽,前朝臣浅淡服何如乎?议于大臣礼堂以来。”领府事李时秀,领议政金载瓒,左议政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以为:“朝臣章服之从上礼也。自上视事,不御常服,而诸臣赴公,遽用吉着,终有乖于从上之义。今此自上服尽前,朝臣服浅淡服之教,有异于服制,无碍于礼节,臣等岂容他见?而既无援据,不敢质言,惟在博询处之”云。奉朝贺李敬一以为:“今玆丧礼,虽无诸臣服制,进见时外,群下之华服往来,诚觉未安。今承圣教,实为允当”云,礼曹判书郑尚愚,参判尹鲁东以为:“朝臣服制,既无礼典所载,故当初未得磨链,而今此圣教,寔出于朝臣从上服之义也。自初终至成服,既服浅淡服,则仍着于自上服尽之前,有异于服制,允合于情礼。无容更议”云。参议权丕应以为:“今此臣僚之无服,即是国制之所然,而政所谓‘情虽不穷,礼有所制者也。’圣上之欲使以浅淡之服,限圣上服尽之期,以寓从上服之义者,实不胜钦仰,第伏念此事骤看,若无所碍,细究实涉难便。盖坤殿春宫服制,亦于五月三月之后,则皆从吉制,惟于进见时用玉色,玉色即廷臣之浅淡服色也。受服之殿宫,服尽之后,犹复从吉,则不受服之廷臣,仍用浅淡服,反有轻重不得之叹,恐不可遽议仍用。而但廷臣虽曰无服,殡攒孔迩,庀襄方严,而成服之后,吉服如常,以礼以情,且悚且缺。今若限以卒哭,仍用浅淡服,卒哭以后,则阙内用浅淡服,阙外用常服,以尽九月之期,庶可以无嫌于服,而亦似无未安于义”云。教曰:“依大臣礼判议为之。”
○礼曹启言:“健陵、华宁殿、懿昭庙、懿昭墓、文禧庙、孝昌墓祭享,公除后设行当否。考诸礼文,亦无可据,请议于大臣。”从之。领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领议政金戴瓒,左议政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以为:“公除后大中小祀,并如常,即邦宪所载。而健陵、华宁殿、懿昭庙、懿昭墓、文禧庙、孝昌墓祭享,则参以情礼,恐难如例设行。景慕宫、显隆园,事体与太庙有异,且有辛未孝章庙已例,限卒哭前一体停止,似为合宜”云。赞善宋稚圭以为:“公除后祀典疑文,不敢无知妄对”云。副护军宋启干以为:“臣之情实,曾有仰暴。臣之处义,既无前后,则何敢承当而仰对?”云。教曰:“依大臣议为之可也。”又启言:“祭享限卒哭前停止,而朔望焚香,则依例举行。”
12月25日
○乙亥,摠护使金载瓒启言:“二月,即礼月,而惟初九日外,更无他吉日,以月则虽为三朔,计日则未满六旬,且工役势无以及期举行。不得已以三月初三日,今将议定,而既逾礼月,不敢遽尔择入。”教曰:“三月初四月初择入。”
○宾厅,以惠庆宫谥号,更为议上启,谥号献,〈聪明睿知。〉敬。〈夙夜儆戒。〉
12月26日
○丙子,礼曹启言:“京外进香当否,问议大臣,则领府事李时秀,奉朝贺李敬一,领议政金戴瓒,左议政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以为,”昔在丙午文孝世子丧时,故相赵璥,以关西道臣上章,请进香,特批许之,仍命诸道,一体举行。今日事体尤有重焉。且进笺进香,哀庆虽异,其义则一也。考之已例,论以情礼,京外进香之并令许行,恐为合宜云。“教曰:”依议为之。“
12月27日
○丁丑,召见摠护使襄礼堂上摠护使金载瓒曰:“凶仪仗中竹鞍马,《补编》小内丧条,皆用四匹,而己酉迁园时,用六匹矣。丙申之用十匹,乙丑之用四匹,有差减之别。今番若差减于己酉,则似为四匹矣。”上曰,以四匹磨链可也。载瓒曰:“靑紫绣鞍马,《补编》小外丧,各六匹,小内丧各二匹。而己酉迁园时,各四匹,与《补编》小外丧匹数,反有所减。若依丙申之十匹,乙丑之四匹而差减,则己酉既用四匹,今番以各二匹磨链乎?”上曰,依此为之。
○襄礼堂上闵命爀病递,以金履阳代之。
○园所都监,以各项吉日推择,启,始役正月初二日,斩草破土二月初十日,开金井同月十五日,下外梓宫同月二十一日,发靷三月初一日,下玄宫同月初三日亥时。
○济州牧使尹久东状启以为:“旌义前县监李种德交代后,候风发船,而卒地风雷大作,必难利涉。故即发轻舸,使即侦探于左右沿岛各项浦口,则不闻去处,而还汔今三朔,终无止泊,漂流异域,十分无疑。共载者三十六人。”
12月28日
○戊寅,礼曹启言:“各陵、殿、宫、园、庙、墓祭享时,及受香时,焚香时服色,景慕宫祭享时用乐当否,问议于大臣,则领府事李时秀,领议政金载瓒,左议政韩用龟,右议政金思穆以为:‘取考该曹誊录,则乙丑贞纯圣毋,宾天时,各陵寝卒哭前焚香,卒哭后祭享,皆以无扬黑团领行事,唯永陵以下陵、园、墓、宫、庙,皆以布公服行事,今亦依此例,卒哭前景慕宫、显隆园焚香时,以无扬黑团领行事,卒哭后则如常仪。健陵、华宁殿、懿昭庙、懿昭墓、文禧庙、孝昌墓卒哭前焚香,卒哭后祭享,皆以浅淡服行事为宜。至于卒哭后,景慕宫祭享时用乐当否,庚申卒哭后,太庙如礼用乐,只当仿此举行。’云,奉朝贺李敬一以为:‘健陵、华宁殿、懿昭庙、懿昭墓、文禧庙、孝昌墓焚香及受香行祭时服色,恐不可以吉服举行。而至于景慕宫、显隆园,乃是配体之地,与健陵以下诸庙,有异,祭官服色及用乐当否,臣以𫍲学浅见,不敢质言仰对,唯在博询而处之。’云。”教曰,依上议为之。
○命轝士大将,以庚申轝士大将吴毅常为之。
12月29日
○己卯,领议政金载瓒启言:“梓室之室字,即《补编》所载也,而己酉则改以宫字。事体至重,不可不禀旨矣。”命以宫字为之。又启言:“园所堂上李鲁益,有实病,襄礼堂上金履阳见带京兆之任,抄户方张,职务相妨,本都监堂上,并减下。而园所则本府留守,既兼堂上,襄礼都监则又有加差堂上,已为备员,不必叠差。请仍为减下。”从之。
○命丙子式大小科及别试,并退行,从左议政韩用龟启也。
12月30日
○庚辰,礼曹启言:“宗庙春享大祭时,当用乐章矣。谨稽乙丑年誊录,则太庙秋享大祭时,以奏乐于十四室十五室,事甚未安,收议后用乐矣。见今惠庆宫殡攒才成,襄礼未过,与乙丑年卒哭后有异。恐不可援据已例,奏乐于十五室献爵之时。而庙享至重,请议于大臣,亦令弘文馆,博考禀处。”从之。
〈纯宗渊德显道景仁纯禧文安武靖宪敬成孝大王实录卷之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