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十二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辛丑。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赐老人岁馔。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教曰:“还御于景福宫矣。日字,今月念间择入,修理之节,令度支从速举行。”又教曰:“真殿御真,当躬诣奉移于景福宫矣。日字,今月念间择入,诸般节次,卫内磨链。”又教曰:“还御才有成命,各贡事势,必多窘绌。内下钱十万两,令度支量宜分给事,分付。”
以金永穆为吏曹参判。
1月4日
初四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尹宇善状启,则兔仁县吏民作扰,诚一无前之变怪也。邑吏之督敛钱财,已极无惮,而竟贻酷害,则凶狞莫甚。坊民之拦入官衙,既系犯分,而敢行打烧,则彝性都丧。转相激乱蓄愤,自干罔赦之案,虽彼遐土愚顽之类,苟知一分严畏,宁有至此?此不可寻常处断而止。黄州牧使金喆熙,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该县,捕获在逃之吏属诸汉及作拏之首唱几名,这这盘核,分轻重论理修启。该县监徐光穆,既已请勘,攸司自当议谳,而此际旷任,一时可闷。其代勿拘常格,各别择差,仍令当日下送何如?”允之。
1月6日
初六日。以李万稙为吏曹参议。
罢吏曹参判金永穆职。以政命已下,趁不开政,有是命。
1月7日
初七日。以郑云翼为三道水军统制使。
1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北道按抚使赵秉稷状启,则备陈十州民情皇汲之状,仍请岭、湖米限五万石移划设赈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昨秋关北穑事告歉,言念民情,极庸忧闷。岭、湖之间,苟可有移粟之资,则揆以共济之义,何所靳惜?而向于年分覆启,以开市所需钱参酌赒赈之意,有所知委者,虽知此数之不敷,而亦为几分拯救而然也。按抚之臣与列邑守宰,筑底讲究,悉心助恤,俾彼元元得免捐瘠之患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诣宗庙,展谒,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春谒也。
命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入侍于月觐门外。仍询瘼。
1月10日
初十日。以水原留守金箕锡为亲军右营使。
议政府启:“现今军需告绌,诚为可闷。就海西社还米中,限五千石火速船运之意,知委于该道臣何如?”允之。
户曹以“本曹所管旧守御厅,去夜四更量偶然失火,库舍十二间、假家十四间与所储木物,并为烧烬。事甚骇叹。当该计士、库直、使唤等,查核严处。计料常时不能检饬,臣不胜惶恐。”启。
奉朝贺李裕元疏略:“臣赋命不厚,尚无香火可托之子,遽迫八十,不胜痛迫。以十二寸弟前参判裕承第二子石荣取,以为子可以任后事,而人伦大事也。稽之国朝缙绅间已行之礼,则择定为嗣,非但古多有之。先正臣李珥之议以为‘为人后者,当以兄弟之序,定其奉祀。’又引宋朝礼曰‘胡安国有亲子,而乃以继后之子为祀。’臣先祖文敬公臣世弼之《礼论》曰‘有子而夭,复于同行取养,以年多者为兄为宗。而子之先后,不必归重。’其时诸贤,相与问难,推以定论。臣于此安敢不毕露情地,以效古人请命于朝之义也哉?收拾残魂,进伏城𬮱,仰首哀号于天地父母之前。伏望圣上特垂矜恻之泽,俾臣无子而有子,继绝而存亡。不胜血祝。”批曰:“继后子年多于所生,则为宗为兄,寔合于酌变达权之义。先儒先正,既有定论。况卿先世《礼说》足为明证,当以年齿次序,定为传重之统。所请依施。
1月11日
十一日。特擢李宪稙为水原府留守,以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1月13日
十三日。命东莱府使赵秉弼,兼带监理釜山港通商事务。
召见庆尚监司南一祐。辞陛也。
1月15日
十五日。特除愼炳佑为承政院右副承旨,卢泳敬为同副承旨。
命前吏曹参判金永穆,分拣。
1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晰根为司谏院大司谏,郑海仑为弘文馆提学,李凤九为亲军后营使右边捕盗大将。
副护军赵英权疏略:
近年变乱叠作,盗贼四起,民阽涂炭,国势缀旒,漆室之忧,夜不能寐。敢进荛说以补宸聪,一兴学校,二增兵制,三定衣制,四通钱币,五择守令,六重幕册,七减吏额,八廉旅阁。夫学校之设,寔为化本。而挽近学校不修,风俗颓败。其令内而国都、外而州县,重修学校,傍设武学校,隶业有所,教各有序。鄕贡、里举,咸萃京师,置之泮宫与四学,丰其廪饩。延聘贤良有经术者及智勇有鞱略者以师之,业成,然后试之政事,由郞署而达之公卿。至于农商、工艺、医药、算术,亦各有学校,随材而教之,作成之化,庶可挽回三代矣。兵者,国之大事也,今军籍大坏,万一边陲告警,何以策应?凡八道要冲,各设兵教导,饷费则各浦渔箭、芦田、盐船等税,取以应用。且选廉谨人,监务各处矿地而取用,则不害民而用有馀,阴雨有备,可以折冲御侮矣。衣者,身之章也。先王定制,无一国而殊俗矣。昨年六月下教,禁广袖就简便,又十月下教,燕居服从便,而或复广袖,或仍狭袖,一国殊俗,有乖观瞻。上自公卿,下至农工商民,欲趋事功者,狭袖简便,革奢从俭,永著定式。使之一服制而定民志。钱币者,国之重宝也。通瀜无滞,然后乃可为常。自当五钱行用,方伯、守令敛民以叶钱,上纳以当五,做出加计之说,利归于贪官、奸吏,而毒流于民国矣。令国中无论公私,四分以下用叶钱,五分以上禁用叶钱,违者施律,然后物无贰价,货币流行矣。守令者,近民之官也。必十分愼择,苟不叶人望,宁可授以淸显,锡之车马、田宅?决不可许以字牧之任也。守令之有成绩者,使之久任升迁,贪赃罢黜者,永刊仕籍。如此则廉风日长,庶见循良辈出矣。幕、册者,私客也。功未必赏,罪未必罚。自视甚轻,伺候主人之意,惟贿赂是营,民生之受害,未始不专由于此矣。各营裨将及雄府册客,依古丞佐簿尉之例,准朔迁转,使之乐荣名而望前程。则稍砺廉防,庶弛民害矣。下吏者,民之耗蠹也。初无料布之定,故火粟也、隐结也、仓色之落场米也、书员之笔债也、刑吏之讼债也、由吏之分房债也,种种名色,专以剥割侵渔而资生,教之使然,实不足深责也。额数既多,互相倾轧,虽积逋十万,终身逸乐富厚。逋多者,这这枭警;少者,永除吏案。减其额数,另定月给,使之从役,则庶无欠逋之患矣。旅阁者,迎送之舍也。止宿有常,在所当然。而游手无赖之辈,了无照验,出没京鄕,假托为先,或称求官,闪忽往来。散而为杂类,聚而为盗贼,此皆乱民也。内而五部各坊、外而场市道傍旅阁,每日簿录止宿人居住、姓名、年纪及因何事来某处去某处,呈报该管官吏,以凭照检。其殊常之人,不许止宿留连,则庶绝乱盗之患矣。伏愿圣明恕其狂愚而裁择焉。
批曰:“所陈多有可采。当留念矣。”
前持平尹皞燮陈疏言事。“一,四贼未捕,刑法不明。一,华使援护功宜立祠。一,钱货成弊,物情遑隘。”批曰:“所陈三条,可见舆情。而钱币事,不可造次议也。”
副司果金象权疏略:“与日通商,自壬午定约,人心大挠,竟有十月之变。上有播迁之辱,下被杀戮之祸,几危宗社。重还宫阙,实天运之再造,而彼人之包藏祸心,从此而明的矣。曩使变乱,不根于彼,虽玉均辈逆心,当不至如此之变也。今番变乱,日人害我,皆重任宰辅,我之害日,只是行商细人、矶林大尉也,彼此轻重判异。今伏见全权大臣定约,则未见探捕四凶,亦不论伤害宰辅之罪。区区立约,徒从彼愿,期以二十日捕害矶林者,我六七宰,反不如一个矶林而然乎?推此可知我之视弱如此。虽为姑息,彼无厌之欲,压视我虚,滋祸助乱,种种如玉均辈,作罪于我,逃命彼矣。此臣所以恸哭者也。且今世受爵禄亲戚之臣,或退卧邱园,或顾忌不敢直言。安则自谓卿相子孙,期获高官,危则画逃避之计,为苟安之策,是岂贞忠乎?伏愿一一搜探,无有此弊焉。批曰:”所陈诸条,出于忧愤所激。当留念矣。“
副正字金荣善疏略:“一,崇正学开经筵。二,立纪纲明赏罚。三,进君子退小人。四,安民心节财用。”批曰:“所陈诸条,深中时宜。当留念矣。”
幼学赵汶疏请改量田。批曰:“量田一事,诚为今日急务。久欲讲行而未遑者也。”
幼学洪弼厚疏请闵台镐等六臣旌表、立祠,淸帅袁世凯,酬功建祠,诸书院复设。批曰:“所陈可见舆情。而复院事,未可遽议也。”
1月17日
十七日。还御于景福宫。仍于光化门内,大王大妃、王大妃还御时,祗迎。王世子随诣,行礼。中宫殿、世子嫔宫,亦为还御。
东宫动舆时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1月18日
十八日。诣昌德宫,陪奉列圣御真于景福宫、璇源殿。仍行酌献礼。
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利御后,承候也。
1月19日
十九日。庆尚监司赵康夏以“密阳府,税米以钱代捧,挪移转换,以致上纳之愆滞。揆以漕制,万万骇然。前府使权仁国罪状,令攸司禀处”启。
1月20日
二十日。药院口启:“伏闻入诊医官所传,则‘世子宫以感滞有靡宁之节’云,不胜伏虑。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剂。”批曰:“今已向差,不必入侍矣。”再启,不允。
忠淸监司朴齐宽以“火贼朴凤俊等十名,枭警”启。
1月22日
二十二日。命忠州牧使郑泰好,补外施行。除拜后终不肃命,有是命。
以权膺善为吏曹参议。
1月23日
二十三日。药院口启:“世子宫疹候,今已发表,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剂。”批曰:“时原任大臣、春桂坊,同为入侍。”
药院入诊时,都提调金弘集曰:“疹候虽极平顺,臣等自今日并直本院之意,敢达。”允之。又曰:“直宿既承处分。而疹候时,设议药厅,多有已例,亟许臣等率医官移直于差备近处。”教曰:“依允。而卿等本院直宿,宫官一员同为直宿。”
1月25日
二十五日。药院启请世子宫疹候入诊。批曰:“诸证比昨益胜,入对置之。使入诊医官,议定汤剂。”
1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议药厅,自今日撤罢,退直本院。”仍命药院三提调,轮回入直。
药院入诊。仍引见时任大臣、春桂坊。以王世子疹候平复,承候也。
礼曹启:“王世子疹候平复,宗社莫大之庆。告庙、颁教、陈贺等节,择日举行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议药厅都提调以下、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都提调金弘集,子婿弟侄中,初仕调用;提调李寅命、副提调闵丙奭、兼辅德闵泳焕,并加资。
1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今番赦典,岂待诸道放、未放成册上来后除宥乎?颁赦日,当即下处分矣。令各该道臣,有旨祗受日,不待该司关文,先即举行,形止状闻事,令庙堂行会。京徒流案中,或有遗漏而未及一体疏放,又或有未及到配者而见漏,与道内定配者及狱囚之未录者,令各该道臣无一遗漏,消详状闻事,亦为分付。”
以金绮秀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军需愿助人中,副司果张龙焕纳钱二万五千两,前参奉梁�、前假注书朴圣根、前直长崔翰周,各纳钱二万两矣。到底殚诚,厥数最伙,令该曹,相当守令随窠差送,以示朝家酬赏之意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命药院轮直撤罢。
行王世子疹候平复陈贺、颁赦。
教文若曰:《易》称‘无妄之忧’,贰邸偶婴疢候,《书》揭‘乃瘳之喜’,大庭诞举缛仪。肆用亶于十行,聿同庆于八域。念寡昧叨嗣服之重,幸元良托主鬯之尊。天挺睿知聪明,夙著作圣人之质,日就温文恭俭,丕膺为国本之休。既序齿又冠婚,俨然长成之器,由《孝经》洎《小学》,懋哉进修之工。自蒙养物诲之时,每勤恩斯鞠拊,至节宣食息之际,常愿身其康强。适値红疹之既延,遂至靑邸之浸及。顾宫禁深严之内,固知百灵之卫扶,伊天地运行之间,或欠一气之调啬,想昨冬乍愆旋效。少愈之馀,戒尚存。矧今日惟疾其忧,止慈之至情冞切,幸赖皇穹之垂骘。不待弥日而奏和,晬于面畅于支,敷润华而自遍。卷如云消如雪,敛瘢痕而若无,喜色先供于萱闱,宫掖溢祥和之气,候班仍撤于药院,朝野耸忭祝之情。猗贰极康复之遄臻,寔万年福履之攸本,符宁考圣疹之庆,馀庥笃垂,仿己卯瑞痘之辰,嘉会荐溱。龙楼问寝,蔼三朝之承欢;鹤禁开筵,伫只日之继讲。弛竟夕不寐之虑,丙枕获安;迎自天有祐之祥,甲观增重。自庙宫而祗蒇牲醴,曁陬澨而诞宣凤纶。揽星海而腾谣,无遐不覃、无幽不达;象雷雨而取义,有瑕斯涤、有垢斯除。克绥百禄之总遒,庸答万姓之舞蹈。自本月二十九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两明继照,诸福致祥。政当艰虞之馀,思惟及于医民、医国,用副讴歌之望,勉化成于兴孝、兴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李源命制〉教曰:“今玆东宫疹候,再度差复,实是稀有之庆。苟非皇天、祖宗默佑阴骘,何以致此?予思所以仰答天休、俯慰民情,不可无覃霈之典。死罪以下,并皆放送。至于罪关伦纪之有难全释者,令道守臣审阅文案,分秩录启,以为裁处之意,下谕于八道四都。”又教曰:“该房承旨驰往禁府及典狱署,洞开狱门,一并放送。“又教曰:“捕厅罪囚中,罪犯伦纪外,并放送。”又教曰:“皇天、祖宗默佑阴骘,东宫疹候,再度差复。仰体慈圣嘉悦之心,俯念八域欢忭之情,如欲示人广庆,惟在施民实惠。诸道旧还及拯劣米、未拯米,随其所存,并荡减。市民徭役,限二朔,悬房收赎,限三十日,亦令荡减。“
陈贺时各差备以下,诊候时阙内入直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李万稙、左通礼郑显英、右通礼郑光渊、宣教官金升圭、宣笺官李愚冕、司书李轩卿、直阁李范晋、左营使李奎奭,加资。护军李乔翼、张锡龙、副护军张世容,百官加亲授。
以郑顺朝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晰根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30日
三十日。药院口启:“伏闻入诊医官所传,则‘圣体以感候靡宁,中宫殿亦以感候靡宁’云。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剂。”批曰:“汤剂,当自内议定。卿等不必入侍矣。”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辛未。日食。
药院口启,请轮直,不允。
2月2日
初二日。药院口启,请入诊,不允。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8日
初八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时原任阁臣、宾客、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东宫诞辰也。
特放轻囚。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景武台。赋,幼学李起镒、金教献、进士朴齐璟、幼学金宗凤、朴暾阳,并直赴殿试。
2月9日
初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所报,则‘法圣仓、户曹、惠厅纳,己卯、庚辰、癸未三年未收米太,合为三千二百六十三石零,而己、庚两年虚留,近万石。淸帐以后,该仓事势,转至弩末,税无可完之期。且有群山、圣堂已许之例,上项未收米太,特许详代,限十年排纳’为辞矣。挽近漕仓之弊败难支,已所闷念。而近万包虚欠督刷之后,势到竿头,涂抹无术。既有他仓之例,合施一视之惠。该仓未收米太,特许详代,限五年排捧事,分付各该衙门及该道臣何如?”允之。
2月12日
十二日。以金声根为吏曹参判。
2月14日
十四日。月食。
领中枢府事宋近洙疏请休致,兼辞南殿閟宫提学。仍请以从子秉玮之第二子又范为长子秉瑞之子。批曰:“引年休退,在朝野无事之日则可,见今郊垒尚多,艰虞满目,如卿老成之地,岂可言退乎?立后事,下该司知之。两提学之任,本非剧务,不必辞解。俟间登途,以副予侧席之望。”
2月17日
十七日。教曰:“近年科弊,已有稔闻。而为士子者,专不工业,惟事干嘱;为试官者,莫念试体,初不对扬。过一番试场,则物议辄沸,大失士望,此岂设科取士之本意乎?见今会试在迩,多士齐会,人心向背,可卜于此。主试之臣,若不精白、秉公,蹈袭故辙,是以饬教为文具也。出榜之后,自有入闻之道,而如是申饬之后,若一毫涉私,是不可以臣分责之,随其现发,断无容贷矣。将此饬教,揭于一二所会围。”
2月19日
十九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礼堂。患候平复,承候也。领议政沈舜泽曰:“皇天、祖宗默垂佑骘,圣上疹候、中宫殿患候,亟遄复常,此诚宗社臣民莫大之庆也。告布称庆,自有彝典,敢此仰达。”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相继陈请。教曰:“今番所经症候,虽是非轻,不允轮直。实因东朝,尤加忧虑也。然而今既遄差,不必张大为也。”舜泽等,以东朝悦豫之慈衷、东宫欢欣之孝心,尤不得不称庆之意,固请不已。教曰:“事属寡躬,不可遽许。东朝喜悦,东宫欢祝,卿等之诚恳,又此不己,告布之节,依已例为之。”
礼曹启:“两殿患候平复,称庆告布之节,今承筵教矣。告庙、陈贺、颁教吉日,以今月二十六日推择举行何如?”允之。
以李敦夏为司宪府大司宪,任冕镐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0日
二十日。召见钦差大臣徐相雨、副大臣穆麟德、从事官朴戴阳。复命也。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番庆会,宜有示意之举。时原任师傅及时任宾客、春桂坊、相礼子若孙及弟侄之当赴生进覆试者,并付今番覆试榜末。”又教曰:“先正李文成、金文敬宗孙,名在解额,特付生进榜末。”又教曰:“淸璇郡主宗孙,名在解额,特付生进榜末。”
以沈履泽为刑曹判书。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尹滋承为艺文馆提学。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李寅命为判义禁府事,李乔翼为工曹判书。
2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今番解额中年八十以上人,特付生进榜末,以示广庆之意。”又教曰:“今番直宿时药院三提调子若弟之名在解额者,并付之生进榜末。”又教曰:“今番监试覆试应举,比前甚多。一二所各五十人加取。”
以徐相祖为吏曹参议。
2月26日
二十六日。行陈贺于勤政殿,颁赦。
教文若曰:寡人有疾,値俪极违豫之忧,皇穹垂庥,奏并时康复之喜。玆当百僚之齐抃,思与四方而均欢。顾予眇末之躬,叨此艰大之业,惟祖宗付畀之重,小子罔敢自轻。于寒暑推迁之交,圣人厥有所愼。遍为德群黎百姓,朝野之蕲向方深,其代工一日万几,军国之事务多恼。迺者流行之六气,遽尔深入于九重,祟非实沈,固知羲《易》之‘无妄’,质本虚薄,久稽《书经》之‘乃瘳’。粤十乱良佐之靡安,予一人静摄之弥苦。寝膳动作之有损,尚勤簪珥之箴规,证形先后之不差,遂同刀圭之对试。神明扶护,无待越人之镜铜,小大焦劳,庶几齐王之管龠,何幸百禄之是总?爰见两庆之并臻,霍然云卷而雾消,喜昔疾之今愈,允矣乾健而坤顺,眷新命于旧邦。凤扆焕而翟褕光,既弛不寐之慈念,鸿禠滋而骏烈笃,允副胥悦之群情。俾尔炽俾尔臧,虽寡昧,诞受多福,无疆休无疆恤,而夙夜常怀小心。国计乏备豫之资,有何阴雨之可恃?民生多仳离之叹,其柰旱涝之频仍?荷先王在天之灵,丕膺今日休式至,以卿士呼嵩之愿,皆曰‘我家礼亦宜’。将何修而比观?祗惧失坠于先武。所不安乎丰豫,讵堪铺张于弥文?循群请而难孤,拊初心而有愧。古人存少愈之戒,一念渊冰。课月举广庆之仪,三宣纶綍,追远报本,奉明禋于庙宫,荡垢涤瑕,溢沛泽于区宇。自本月二十六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春和颁宽大之诏,天保颂单厚之诗。民用章,家用康,谷用成,乂用明,景命有仆。君止仁,臣止敬,父止慈,子止孝,风动惟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尹滋承制〉教曰:“既有已例,依亲临例,礼房承旨权膺善,特为加资。”
特放轻囚。
礼曹启:“今番称庆,祗告庙社,颁教八方,设科取士,乃是应行之典。以圣上、中宫殿患候平复,世子宫疹候平复,合三庆设增广别试何如?”允之。
2月27日
二十七日。药院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沈相薰状启:‘骊州牧使金永悳,因民扰,陵寝节祀阙参,不得已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为辞矣。骊州乱民,以革都结、出本税事,作党,持杖突入官庭,竟至民家之毁破、人命之烧杀矣。官长之于土民,厥有父母之道,而不诉冤情,敢肆悖习,撤家戕命,莫之谁何者,是岂一州众民所欲为也?必有起闹之渠魁、难掩之情迹耳。畿甸近地,干蔑至此,此不当只令道查而止。杨州牧使尹成镇,按覆使差下,使往该牧钩覆登闻。而该牧使之革结出税,既非擅行之事,则今于意外之变,虽不可专责,其在事体有难曲恕。且以陵享阙参,道臣既请罢拿,其代令该曹各别择差,当日下送何如?”允之。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尹滋悳为弘文馆提学。
教曰:“此家榜声,事甚稀贵。淸璇郡主宗孙郑云晰,赐乐。”又教曰:“新榜进士李种文即先正宗孙也。特为赐乐。“
右议政金炳始疏辞相职。优批不许。
2月29日
二十九日。议政府启:“惠民、活人两署,既已革罢矣。其在朝家广济之意,殊涉欠缺。另设一院,以‘广惠’称号,令外署专管,堂郞差出及一并事务,并令该衙门草记禀处何如?”允之。
设人日制于泮宫。诗,幼学朴齐纯,直赴殿试。
三月
3月2日
初二日。陈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
右议政金炳始再疏辞职。批曰:“昨批罄悉衷曲,意谓卿体予至意。巽章踵至,不觉惘然失图。顾今国计、民忧之茫无涯畔,不待予言,而以卿断断忧爱之诚,必思𨃃蹶拯救之不暇。何忍舍予而求自退乎?此予之反躬自省者也。然而一向相持,反非礼遇之道,议政之衔,今姑勉副。勿以居位、去位有间,时日簉朝,匡济时艰。”
3月3日
初三日。以金箕锡为左边捕盗大将。
3月4日
初四日。命京畿监司沈相薰,忠淸监司朴齐宽相换。
教曰:“亲军营提调一员,以曾经户惠堂中正卿以上人,自吏曹备拟。”
以户曹判书金永寿为亲军营提调。
教曰:“前禁御两营校吏军卒与应捧,并属别营;前总戎厅校吏军卒与应捧,并属右营。”
时因本国所关重要事项,中国全权大臣李鸿章、日本国全权大使伊藤博文,缔定中、日条约于天津。天津条约:大淸国特派全权大臣〈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北洋通商大臣兵部尚书直隶总督一等肃戮伯爵〉李鸿章、大日本国特派全权大使〈参议兼宫内卿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各遵所奉谕旨,公同会议,订立专条,以敦和谊。所有约款胪列于左。一,议定中国撤驻扎朝鲜之兵,日本国撤在朝鲜护卫使馆之兵,辨自画押盖印之日起,以四个月为期限内,各行尽数撤回,以免两国有滋端之虞,中国兵,由马山浦撤去,日本国兵,由仁川港撤去。一,两国均允劝朝鲜国王教练兵士,足以自护治安。又由朝鲜国王选雇他外国武辨一人或数人,委以教演之事。嗣后中、日两国,均勿派员在朝鲜教练。一,将来朝鲜国,若有变乱重大事件,中、日两国,或一国要派兵,应先互行文知照,及其事定,仍即撤回,不再留防。大淸国光緖十一年三月初四日。特派全权大臣文华殿大学士直隶总督一等肃毅伯爵李鸿章。大日本国明治十八年四月十八日。特派全权大使参议兼宫内卿勋一等伯爵伊藤博文。
3月5日
初五日。以李凤九为吏曹参判,李镐翼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汉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6日
初六日。以沈履泽为户曹判书,申正熙为亲军前营使。
兵曹以“骑士、驾前别抄等,今已还属该营矣。马军所,更以龙虎营称号,而诸般举行,依前为之”启。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庆尚道儒生姜福永等上疏,请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驲孙,升庑。批曰:“两贤之学问、文章,蔚为儒宗,诚如所陈。而至于从祀之典,事体重大,有难遽议也。”
副护军金教焕疏陈:“近日火贼之弊,日甚一日,无处无之,而湖南尤甚。啸聚成党,盖以万数,称以活贫党,街路市坊,肆然揭榜,打家杀人,纵火劫财,掘人冢墓,掠人妇女,道路梗断而不能行,闾里骚扰而不能安。至于捕校辈反被其害,而守令之遭难罹厄,往往有之。守令置之不能治,朝廷未及闻知,虽或有闻,而莫肯执讯。伏愿选遣智略干能之人,委立以镇捕之任,限以几个月内,剿除窝窟,荡殄根株。而解送平民之牵连者,使得归农,可使四境晏如,永绝后来之患矣。”批曰:“所陈果系时务之切急者。当留念矣。”
3月7日
初七日。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卿之巽牍,盖奚为而至也?无乃视端揆之勉副,可援以为例乎?昨日之批,以去就之所宜不同者,复于卿。则卿庶几谅予之必不舍卿矣。且卿以今民国事计,谓値何如时也?借使已治、已安,其在老成承弼之地,固不宜迭相求退。而况溢目之艰虞,去益罔涯者乎?譬如有人坐于漏船之上,风涛之中,自舍其两手梢工,则卿必曰不智矣。予之不可舍卿,何以异此?君臣之间,贵相知心。予既知卿而不忍舍卿,则卿不可以他人之知卿、不知卿反复为说而求去也。春日舒长,予躬康和,论道经邦,此其时也。卿须亟止来章,以慰予心,益勉弘猷,以幸国事。区区之望也。”
议政府启:“海防衙门之设置于富平地,未始不为近港固圉之政。而第其基址前临大野,浩无遮隔。物议皆谓以不甚稳便,则宜有讲究通变之方。令该总管,另择京江近处可合之地,而其所移设之节,博采烂商,论报本府以为禀处何如?”允之。
3月10日
初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所报,则‘群山仓流逋,其来久矣。而挽近属邑之课岁愆纳,已是谬例,本仓之先后分装,亦有其弊。沙工船费、京仓情例,比前倍加,一年二年逋上添逋。且况近年详代,已过数万,趁限排纳,实无馀暇,则钱米之一时并督,其势末由。新税偸欠,夤缘踵至,弊到极处,合有变通。各年未收米太一万四千七百馀石零,特令许代,限十年排纳’为辞矣。前此许代,已是旷典。则曾未几年,又有烦请者,不但为难继之政。其于正供,所重果何如也?然而本仓之旧逋,讫未淸帐,属邑之新税,每致愆晩,重以情杂费之年加岁增,转辗滋逋,竟至难医。今若徒守经法,不思通变,则末流之弊,将不知何所止届。该仓未纳米太,并特许详代,限五年排纳之意,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湖南新旧道臣所报,则‘咸悦圣堂仓各年税逋,流来既久。拖至庚辛壬癸四年未收米太,为七千八十馀石零,而犯逋诸汉或逃或死,势将移征于时沙工及各其残族。而渠逋难办,尤何暇及于添征乎?不得不执数任料,继又排族,而其所充刷,出末无期。上项未收税米太,特令详代,限年排捧’为辞矣。漕仓之弊到极处,殆无彼此立殊。而辄称流逋,至请代纳,揆诸正供攸重,岂有如许事体乎?第念仓势之岌嶪难支,舍此而更无他救瘼立方故耳。上项未收米太,特许详代,限五年排纳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寅应为刑曹判书,金允植为弘文馆提学。
驻扎北京英国署理钦差大臣,照会于督办交涉通商事务。照会内开:“大英署理钦差便宜行事大臣,办理朝鲜交涉事务,头等参赞驱致,大朝鲜督办交涉通商事务大臣,为照会事。照得本署大臣现准本国来咨,内开:‘玆因应防不测,我国业准本国水师官,将大朝鲜国以南之小岛英名哈米𥫱者,暂行居守属,向大朝鲜国政府,密行照知’等因,前来。玆准前由,相应备文照知,须至照会者。一千八百八十五年四月二十四日。”
3月11日
十一日。教曰:“仁川多所面松林里,创建农务,极为嘉尚。其在劝农之道,不可寻常处之。令道臣农鼓一坐赐给。”
3月12日
十二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广惠院改称济众院”启。
3月13日
十三日。设春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刘起龙,诗,幼学闵泳辙,并直赴殿试。
教曰:“近来贼患,大炽于京外,闻甚惊骇。至于匿骸讨财,前所未有之贼变也。前后申饬,不啻截严,内而左右捕厅,外而营梱邑镇,视若寻常,至有此变,岂可曰国有法纲乎?固当重勘,而第观来头,姑令戴罪举行。自今以后,别般严饬,非徒讥校,虽闲散之民,若有捕捉者,当酬劳施赏。如是更饬之下,终无实效,则随其贼变所在,左右捕厅及营梱邑镇,当有从重勘处之道矣。以此意庙堂行会于八道、四都。”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前监司金声根状启,则‘潭阳前府使朴宪阳牒呈以为“贼盗之掘冢挂榜,匿骸讨财,尤系变怪。密令邑底将吏族属及闲散有根著者,作稧讥诇矣。退校朴同国自愿跟捕,办财分拨,贼魁尹奉鹤及同党宋甲模等十六汉,一并捉致。严核个个首实,不可晷刻容贷,故上项贼魁尹奉鹤,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同党及接主诸汉,并按律酌处。”而该府使之发谋出虑,克尽对扬,退校朴同国挺身涉危,讥捉诸贼,其在激劝之道,合施别般论赏。请令庙堂禀处’矣。此贼情节之绝悖至憯,大非寻常窃盗之可比。而该守令之侦捕有方,使民除害者,固极嘉尚。而邑校朴同国不避险危,出力跟获,合有拔例酬赏。道内善地边将,作窠差送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又启:“聚党操刃,杀越人于货,固当殄灭无遗。而况又掘人之冢、夺人之财者,诚往古所未有之贼变也。蔑法悖常,听闻益骇,营梱、邑镇视同寻常,尚未闻全党拿获,又未闻一处剿除。前后朝饬,若是玩愒,国纲至此,宁欲无言。此不可一任其慢令而致盗,严饬左右捕厅,使之刻期分诇,随捉按法。外镇营则措辞别关于各该道守臣,另划方略,严加操束,不日一一拿缉,毋分首从,并施枭警,期于扫尽。而每月从捉贼实数及军校、里民中,若有勤讥实捕者,指名具报于本府,拔例酬赏,俾有激劝。如是而尚不戢,复有入闻,则随其地方,各该道守臣从重论警何如?”允之。
3月14日
十四日。以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
3月15日
十五日。诣永禧殿,行酌献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酌献礼时赞礼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赞礼李世宰、礼房承旨赵秉世、大祝尹相翊、礼貌官李道宰、相礼李容稙,并加资。
3月16日
十六日。教曰:“严饬之下,终不膺命,师律所在,万万骇然。前营使申正熙,施以畿沿投畀之典。”
3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台,行庆科庭试。文取幼学李敏圭等七人,武取闲良许圭等。
教曰:“此家科声,事甚奇喜。新及第金德洙,赐乐;金文元公祠版,遣礼官致祭。”又教曰:“此家科声,事甚稀贵。新及第金教献,赐乐;放榜日,庆恩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新及第朴齐纯,特为赐乐。”又教曰:“削科人金禹用,特为复科,付之今番庭试榜末,以示广庆之意。“
3月18日
十八日。行生进放榜。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三日制。
教曰:“新及第闵丙肃,特为赐乐。”又教曰:“新榜进士金容文,即金文敬公宗孙。特为赐乐。“
以金永寿为礼曹判书,李世宰为刑曹判书。
3月19日
十九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礼毕,领议政沈舜泽问候,讫。教曰:“《尊周录》所载人子孙中,不得参班者亦多云。此乃欠事也。自今五月为始,使之参班赴试也。”舜泽曰:“令礼曹抄出以启,使之参班矣。”仍御景武台,行参班儒武应试。铭,进士金翊洙,直赴殿试。武取闲良金善圭等三十九人。
教曰:“直赴金翊洙,赐乐。”又教曰:“新榜进士曺万承,讲官之子也。特为赐乐。“又教曰:“今番生进中年八十以上,五卫将加设单付。”
教曰:“班仪申饬,已所切严。而今又如是,殆不成样。虽是占便,盍念道理?老病、实故外不参人,并捧现告,施以重推之典。以在外言之,受由径行,过限不来,偃卧田里,自谓得计者,是岂事君之道、为臣之节?此不可以分义责之,亦不可以世禄宽之。自政院近年受由径行之在外者,一一考出,并施窜配之典,以惩任便之习。”
以尹滋承为弘文馆提学,金宗汉为吏曹参议。
3月20日
二十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前京畿监司沈相薰状启以‘杨州牧东西十里,大同所捧实数一百三十六石零,壬午为始,每石九两式代纳。而庚辰、辛巳未纳条二百七十二石零,特许一体代纳’为辞矣。地是部内,民乃不农,本色责捧,行有不得。所以壬午为始,特许代纳者也。既许代纳,则庚辛两年条,实难本色责捧,一体许代事,分付何如?”又曰:“前京畿监司沈相薰状启,以‘高阳郡流来虚结五十七结八十五负九束,起垦不得,指征无处,在前屡蒙停税。而癸未限满,不得不甲申出税,则无土白征,不可不念,限五年停税’为辞矣。陈结停税,固非一再;朝家惠施,亦既优渥。而藉曰成川浦落,岂无泥生还起之日乎?其在壤赋攸重,有难随请辄许,而穷蔀冤征,在所当恤。依道臣所请,更展三年限,期于趁限复总,毋复烦请之意,申饬何如?”并允之。又曰:“政望点下后,东西铨官与承旨,点阅官教,眼同安宝,即英宗辛巳定式也。近来,百度靡不懈弛,铨官辄即径退,承旨全失照检,许多奸弊,自在其中。至有不填姓名之教旨,无难安宝,二品正职、三世赠诰,或授卑贱,听闻骇惋。今欲追究,易至扰民,随其现发,到底查核,与御宝伪造,同律施行;至于官教安宝,一依旧式申明之,恐好矣。”教曰:“初不点检,致此奸弊,诚极可骇。随现另核,依律严绳可也。”舜泽曰:“赠持平臣沈宜德,年前已有特赠之褒,而尝服事于文敬公洪直弼之门,渊源纯正,礼学邃博,蔚为后学之所矜式。故县令洪一纯以文敬嗣子,绍述家学,践履笃实。而竟屈县官,未究厥蕴,士林至今惜之。故参奉李宜朝,读书讲道,躬行实践,所著《家礼增解》,羽翼《礼经》。而以其蕴抱,止于一命,虽于身后,士论赍郁。如此纯学砥行,当施超异之典。沈宜德,加赠都宪、祭酒,洪一纯、李宜朝,特赠三铨、祭酒,以示崇奖之圣念,实有光于昭代树风之政矣。”允之。又曰:“朝纲解弛,时带实职人,辄称在外,如値公役,无难相换,一职之一犹不敢,况至三四乎?铨曹之无一论责而随頉便换,喉院之循例即彻,揆以朝体,万万寒心。自今相换,虽系应行,必拟在京,无故毋敢屡烦变通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教曰:“年前陈奏,未蒙允兪,予之情私,去益闷迫。陈奏使令,该曹口传差出,使之斯速登程。”〈奏请大院君,回国也。〉特擢李凤仪为汉城府判尹,李重七为同知春秋馆事,李熙永为工曹判书。以闵种默为陈奏正使,赵秉世为副使,金世基为书状官。
命知事李景宇,回榜日赐乐,工曹判书李熙永,一体赐乐。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济众院,今既设置,而院中需用,不可无筹划。前惠民、活人两署,自户惠厅划送米钱木条,移属于该院,以赡公用何如?”允之。
设式年文武科会试。
中国北洋大臣李鸿章以巨文岛事有来函,内开:“贵国齐州东北百馀里,有巨磨岛,即巨文岛。孤峙海中,即西洋名曰哈米敦岛也。近日英、俄为阿富汗界事,将启争端。俄兵船聚泊海参威,英人恐其南下侵扰香港,因往巨磨岛,屯驻师船,扼其来路。该岛系朝鲜辖地,英使曾否向贵国商借为停泊水师之所。若暂时借驻兵船,定期退出,或可酌予通融,如久假不归,或购或租,断不可轻易允许。欧罗巴人蚕食南洋,其始皆以重价赁地,后遂攘为己有。巨磨,闻系荒岛,贵国或视为不甚爱惜之地。然如香港一区,当英人未踞之先,不过蜑户数家结茅其上,今则逐渐经营,屹成重镇,已据南洋咽喉。况该岛当东海之冲,与中国之威海之罘、日本之对马岛、贵国之釜山,均相距甚近。英人虽以防俄为词,焉知其用意非别有所注?伊藤前与鸿章谈,及谓英若久踞巨磨,于日本尤不利。如贵国借赁与英,必为日人所诘责。俄即不兴问罪之师,亦必就近割据别岛,贵国将何以难之?是揖盗入门而复开,罪于近邻,殊属失策。且于大局,甚有关碍,望殿下坚持定见,勿为币重、言甘所惑。玆派丁提督,随带兵轮,前赴该岛,察看情形,并令与贵政府切实晤商,务希审愼办理为要。”
3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关西以弓马之鄕,新设兵丁,操习技艺,果系急务。而军需之出义愿助者,多有其人云,闻极嘉尚。其芹日之诚,不可无褒赏示意之举。自庙堂行会于该道道帅臣,使之一二登闻。”
特擢李载完为知经筵事。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万庆殿,受武科回榜人知事李景宇、工曹判书李熙永谢恩。仍宣酝赐馔。
教曰:“永安府院君祀孙金锡圭,瓜近教官作窠,今日政拟入。”又教曰:“齐安大君家,闻甚零替,祀孙李奎承,今日政,瓜近初仕作窠拟入。“
教曰:“箕营新抄兵丁操艺,今既链熟云矣。不可不一番招上演操。令道臣领率上来,其间公务,令假都事替行事,下谕。”
以申锡游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焕为弘文馆副提学。
3月23日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畿内几邑之结税详定,亶由于万不获已之政。而昨秋更以还责本色者,不但壤赋法意之攸重,为其支调之极难而然。则到今事体,固不当低昻,而该道臣以报、以启,申恳不已。其民情势之无柰措办,自可推知。竹山、阳智、骊州、抱川四邑税纳,依已施之例,并甲申为始,限三年详代。丰德、朔宁,向虽有启禀行会,两邑税纳,亦依已例详代。而丰德之限,尚馀两载,不须更论。朔宁则限满止在甲申,又展二年,庸示终始之惠。且南阳一邑,课岁策应,极其浩繁,合有别般轸念。军布之荡减、大同之详代,并只以今年条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南阳之策应浩繁,朝家之稔悉者也。详代特加一年,以示恤民之意。”又启:“副护军李贤浚、前监役南礼元,办出伙财,愿助军需,其诚其意,极庸嘉尚,不容无酬奖之典。并守令随窠调用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以金弼洙为奎章阁待教。
3月24日
二十四日。都政。以闵种默为刑曹判书,成彝镐为司宪府大司宪,尹𪲶为司谏院大司谏,郑夏源为成均馆大司成,宋秉璇为吏曹参判。
领议政沈舜泽札略:“箕营兵丁,令道臣领率上来有命矣。顾今四方无虞之日,按藩之臣,猝然领兵而行,则道路骚讹,无说可辞。全省重寄,旷务为忧。伏愿亟寝成命。”批曰:“道臣之因事往来,已多其例。此时戎政,不可不修,故有所招上演操之命也。卿其谅之。”
议政府启:“即见江原道督链御史金善根启本,则‘春川以关东保障之地,曾设兵队一百名、炮军一百名,昨年又设射契、步伐、放射,连加链习,而其所劝奖,莫如设科取才。每年春等三月,自本府会聚开场,兵丁中一人、本府及邻邑炮军中一人、射契中一人,拔其优等合三人,依科式启闻。参试官一员,以邻邑守令中择定,前期登闻,永为定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增兵链艺之节,苟非赏奖,曷以兴劝?特依状请,定式施行何如?”又启:“即见统御使赵载观状启,则‘本营将士支放、新演军需不足条及新旧等盘缠,以六邑酒税与各样收税补充。而昨秋穑事告歉,酒税自归勿论,各税之随以蠲减者,亦为不少。以关南各邑结户所捧储留中排备推用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结户储留条,已令划付于巡营应用之不足,则此不可举论。视其饩料之多寡,定其军额之增减,乃可为量入计出之要。以此意分付该帅臣处何如?”又启:“向以畿沿海防衙门移设之节,烂商论报之意,启禀行会矣。即见该总管李奎远所报,则‘龙山坊万里仓基址,果合营垒’云矣。依报许施,趁速移设之意,分付何如?”并允之。
江原监司闵致序启:“原州判官金好谦,由来还弊,虽非创谬,乱民胥动,人命烧死,未免平日失检之责。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臣威不能弹压,无前之变,出于营下,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事,回谕。”
3月26日
二十六日。诣勤政殿,行宗庙夏享大祭受誓戒。
3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庭试文武科放榜。
翰圈:李贞稙、尹容植、李茂鲁、郑寅升、闵宗植、权㴋、沈相瓒、金永迪。
注荐:郑寅燮、赵章夏、宋世铉、申政均、郑承谟、李范大、沈在建。
3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新及第李源憙、徐丙善为校理,朴齐纯为副校理,李俒为修撰,金明圭为副修撰。源憙以下,并中批也。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去年变乱之际,博文局亦在毁破,仍为停工矣。今更移设于广印社,令该局官员照旧翻刊何如?”允之。〈博文局,癸未七月,自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始设。以副司果金寅植为主事,幼学张博、吴容默、金基俊为司事。日本人井上角五郞主其编修,十月初一日始发刊汉城旬报。甲申十月变乱时废,至是复。〉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闵种默为兵曹判书。
江原监司闵致序以“原州民等,以还弊一新矫革事,屯聚邑底,夜深叫喊,毁破吏家,作梗之罪,在所严勘。邑下吏民,出村毁家,尤极惊骇。一体牢囚,待首倡跟捉后,分轻重勘处。而臣威惠不行,有此溺职,惶恐俟勘”启。教曰:“卿其勿待罪。吏民之互相聚党,烧毁人家,此何变怪?诉冤矫瘼,何患无道?而夜深屯聚,民习之乖当也;出村惹闹,吏辈之奸计也。此不可不到底钩核,孰重孰轻,各别审克,无或有一人横罹事,庙堂措辞行会。”
议政府启:“骊州牧按核使尹成镇查本,启下本府矣。今此按核之命,盖出于分轻重勘断。而李敏庠、朴圭浩、曺秉善、李秉斗、郭承铉、辛弼根、庆熙,列名于昨冬通文。前县监曺秉直,农桑契之众推为首,发通人之俱会其家,实为应问之肯綮。而乃以‘似或相知’、‘焉知作扰’等语,谓之无疑,置而勿问。或以朝官不请拿供,或以又易生扰一问退送者,不可但以草率苟简言。退吏尹甫吉之二弟并命,非不惨恻,既有十五罪目之出于民招者,苟有真犯,合施一律,以谢众民之言。而乃以营囚在狱,不行钩查,揆诸事体,极涉疏错。该按核使尹成镇,施以谴罢之典。在逃未捕者,令道臣严饬四镇营及该牧使,刻期讥诇。待其就捉,更差按核使,驰往该牧,应问各人与在囚尹吏,到底盘核。前监役朴圭浩、韩用德、县监曺秉直,亦待其行查,并令该府拿勘。至于结税事,才因道启,已有禀覆行会者,此则置之何如?”允之。又启:“吴提督建祠之役,今几告竣矣。祠号令礼曹禀旨举行,碑文令文任撰出,诸般仪节,依宣武祠例,磨链之意,并为分付该曹何如?”允之。仍教曰:“碑文令前大提学撰出。”
日本代理公使近藤真锄覆函〈自此致书以秘,故不载。〉于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内开:“接诵密函。巨文岛一事,关系贵邦国权,似属重大矣。乃阅英大臣密函,但言应防不测。试思英国之所可防者,假为与贵国修好订约之国,则攸关不更大乎?夫同盟各国内,若不幸有失和之国,其一欲据贵国地方以防不虞,贵国许之,利于一国而害一国,恐反局外相持、相处之道。然而贵大臣既答英大臣,以非徒贵国之不敢许,即各国有请,断无可准之理,诚至当之言也。今英国有此举,各与国未知贵国之意之所在,将疑英国之举,或出于贵国之允许也。为今之计,似宜将所告英国之意,告各与国,俾知英国占该岛,为贵国之所未曾准。则各国自释疑,而公论有所归。第此事,本公使未奉有本国政府之训令,略抒私见奉覆,惟祈贵大臣妥当处办,是所深望也。”
夏四月
4月2日
初二日。以闵泳纬为侍讲院左宾客。
4月3日
初三日。诣勤政殿,亲传宗庙夏享大祭香祝。
命政府有司堂上严世永、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往兴阳三岛,与英国船主麦乞伊谈办。〈四月三日,严世永、穆麟德,往兴阳三岛,晤英国船主麦乞伊。穆曰:“前闻英国兵船,在此岛树有旗帜,本欲派员前来探询。适中国兵船巡海来马山浦,本国大君主因商诸丁军门,得附轮船前来。顷见果树有贵国旗帜,未审何意。”麦曰:“树此旗帜,是奉水师提督之命。因本国政府探闻俄国欲占此岛。现英与俄有失和之机,故先来暂守此岛,以资保护。”穆曰:“朝鲜与英国原系有约和好之国,与俄国亦系有约和好之国。今贵国兵船在朝鲜之地,树立国旗,于理不能准许应请。明白转达贵政府,陈明此意,嗣后回至朝鲜王京,并当照会各国公使,俾知此意。”麦曰:“我亦深知朝鲜办理此事之难。原当驰告政府,但我政府之意,亦不明告阁下。我奉水师提督之命驻此,阁下可往长崎岛,与水师提督商之。上月二十八日,有俄国兵船一艘至此,甚有疑惑英国之心。”穆曰:“贵国树旗帜在朝鲜之地,自不合理。我等奉命来此查问,即当回奉我国大君主,阁下亦当将此意,与贵水师提督妥商,驰告贵政府,速为办理。”麦曰:“是。明后日,我亦将赴长崎。本月初一日,有英国电报来说,英国政府与俄驻英公使,将阿富汗事议明矣。我兵船亦将次报回自无争战之事矣。”〉
4月4日
初四日。召见回还冬至三使臣。〈正使金晩植、副使南廷哲、书状官尹命植〉
4月5日
初五日。以尹秉鼎为吏曹判书。
4月6日
初六日。命内医院提调李秉文,施以畿沿投畀之典。以情踪惶蹙引义不出也。寻命放。
以新及第朴齐璟为弘文馆校理。中批也。
宣惠厅启:“正赋法意,何等严重?而近来畿甸几邑之限年请代,虽出于恤民,目下经费之窘绌,亦涉可闷。骊州、南阳外许代各邑,并令以时价代纳,以为一分牵补之地何如?”教曰:“就议庙堂。”
议政府启:“顷因畿伯状请,竹山等七邑结税,限年详代之意,覆启蒙允。而即见惠厅草记:‘骊州、南阳外许代各邑,并以时价代纳’为辞矣。国计艰绌,孰不忧闷?然而轸念穷蔀,亦由不容不已者。则庙堂斟量,岂下于掌赋之臣而该厅之直请区别,擅自存拔?事体乖损,莫此为甚。该堂上鱼允中,施以谴削之典何如?”允之。
直阁圈:沈相瓒、闵京镐、尹相衍。
行翰林召试于勤政殿,取尹容植、李贞稙、李茂鲁、闵宗植。
派往兴阳之严世永、穆麟德,致函于英国水师提督,内开:“我国大君主闻贵国驻亚细亚东部海面兵船,偶至我国巨文岛,并闻贵提督在该岛屯住。我国大君主知有中国提督丁军门率两兵船巡洋至马山浦。我国大君主特请丁军门顺带我国特派官员等,前赴海岛,查看情形。当抵该岛,即见贵国兵舰六艘并商船二艘,在该岛内寄泊。并见该岛高山顶上树有贵国旗帜。本官等遂至贵国飞鱼船,询问缘故,据该船主称谓:‘此乃奉贵提督之命’,并云‘贵提督现住日本长崎’。本官等再商丁军门可否,开往长崎,幸蒙应允,于本月初五日,早到长崎。本官等随即面会贵提督。所谈各件,均系奉主上之命,应请贵提督示覆。既属友谊,而据友国之地,是出于何命,并因有何故?本官等恭请贵提督立即办理,俾各有约之国,共知该岛为本国之地。方为得当,请烦查核示复为荷。”
英国水师提督覆函于严世永、穆麟德,内开:“今日奉接贵官等来函,敬悉一切查。本提督昨面晤叙谈之话,今再函达。本提督奉本国政府之命,所部兵船,据守巨文岛。揣摩本政府意,或系暂时借用。业将昨日晤谈之语,已电知本政府,一俟回信到时。立即函复贵官,转奏贵国大君主。手此奉复,请烦察核为荷。”
4月7日
初七日。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电复于英国驻北京署理钦差大臣,内开:“顷接贵使密咨,欲借敝邦哈米𥫱,暂为居住。查此岛,系我国紧要地方,非徒贵国之不敢许。即各国有请,断无可准之理。愿贵国以友谊为重,亟寝前议,幸甚幸甚。先此电明,专俟回音。”又致书于英国副领事,内开:“近从海内传闻,知贵国有意于巨文岛。〈即哈米𥫱也。〉此岛系我国地方,他国不应占有。于万国公法,原无此理。且惊且疑,未便明言。日前派员前往该岛,查看虚实,姑未回来,即接贵领事所送照会。是系北京使馆所寄送者也。细阅来意,始信前言之非谬。岂知如贵邦之敦于友睦、明于公法,而有此意外之举耶?殊违所望,不胜诧异。贵国若以友谊为重,翻然改图,亟去此岛,岂惟敝邦是幸?抑亦万国之所共钦诵。如其不然,敝邦义不当默视,且声明于同盟各国,听其公论。此事不可迟延,故玆先函明一切。请贵领事立赐回音,无任盼望之至。”
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致函于中国总办及各国公使,内开:“昨自北京、英使馆有照会,载有业准本国水师官将哈米𥫱暂行居守等语。事出意外,实公法之所不许,本大臣实深慨叹。贵公使视英国所为,果何如耶?虽蕞尔小岛,关系紧重,不可轻易借人。凡我同盟各国,必有公平之论。幸为敝邦,尽心尽力,使得据公义以全国权如何?今者,敝署致函于英馆,据义论辨,再有小牍,送英国政府及北京、英使馆,均已托英领事打电速达。若英国翻然回意,则可以见其笃于友谊。若不然则敝邦当如何自处?惟伏请贵公使及各与国公使下示明教,以保自有之权。不宣。”
以李载完为刑曹判书,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沈相瓒为奎章阁直阁,郑寅升为待教。
4月8日
初八日。中国商务总办陈树棠覆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函,内开:“巨文岛业经中国傅相委派丁军门前往。并到此,带同穆参判及谭颂三兄等,共往查察。据闻希化船初四日过其地,见我国铁甲二只、英国大小船七只均停泊该岛,并我国兵船,初四日即开赴长崎,未知确否。日内当可返轮,方知的实之耗。今尊处接有照会,固自不虚。弟须俟丁军门会晤,方能禀傅相,照会驻京署英使臣办理。此非领事所能置议,至钞来照会底三纸,留存备查。”
德国总领事曾额德覆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函,内开:“昨夜接诵密行来函,此实出意外不测之事。本大臣并未奉有本国札谕,但贵大臣请为明言,祇应将自己所有意见,仰副盛教,非为本国政府立说来示。他国要占朝鲜地方,敝邦义不当默视,其言甚属在理。细阅英国大臣来文,可想此次将巨文岛暂行居守,实以英与他国有失和之虞也。夫此国占贵邦地,以防彼国,非但彼国,即同盟各与国自可声明斟酌,另为设法办理。以本大臣愚见,先应照知居守之国,据义论辨说明。不准,亦可照明有和约之各国政府,以免各国疑猜谓‘彼之占海岛,是贵邦所情愿也。’若贵大臣备明文照知此事,本大臣当即禀明本国政府。本大臣总望此事平允,妥善办了。不仅贵邦欣甚,亦同盟各与国所深愿。
4月9日
初九日。副护军朴海哲疏陈当五钱不能通行之弊。批曰:“出位之言,切中时弊。且认出忧爱,当留念矣。”
全罗道儒生李启镐等上疏,请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驲孙,升庑。批曰:“从祀之事体重大,有难遽议。已悉于岭儒之批矣。”
4月10日
初十日。以李秉文为礼曹判书,金永寿为工曹判书,艺文馆提学尹滋承为弘文馆提学,徐胄淳为吏曹参议,闵肯植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美国代理公使福德覆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函,内开:“哈米𥫱一岛事,朝鲜政府大有警戒。余以为英国不欲永以哈米𥫱岛为其所领,且英国政府,亦无以此岛供其用之意。今见北京英公使之书,其意不在于占领朝鲜之土地,而惟以供自防而已。今英国送致军舰于巨文,而未曾有忘友谊于朝鲜之意也。朝鲜政府亦不能强论英国所为。方今英国与俄国将有事,俄国若闻英国占守哈米𥫱岛之说,则俄国亦将有意于此。阁下当致书于海参港海军司令长官,以示阁下之本意。司令长官若肯之,则尤可贺也。阁下下问此大事,敝政府亦将尽友谊于此也。”
4月11日
十一日。教曰:“屡下严命,一向力抗,骇惋之极,不欲索言。前营使申正熙,施以刊削之典。”
以尹秉鼎为汉城府判尹,闵泳纬为吏曹判书,金文铉为参议,尹用求、闵泳焕为奎章阁直提学。
判府事金炳德疏请致仕。优批不许。
4月13日
十三日。诣文庙,展拜。仍诣北关王庙,行奠酌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4月14日
十四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宋敏洙、洪承岳,并直赴殿试。
文庙展拜时同成均以下、北庙奠酌礼时赞礼以下、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赞礼李秉文,礼房承旨姜文馨,礼貌官金文铉,执礼南奎熙,大祝尹命植,相礼李重夏,配位献官李凤九,门神位献官元世𤋺,别军职李允用,并加资。
以郑夏源为吏曹参议,洪锺万为成均馆大司成。
教曰:“进士李万宰,特为赐乐。”
4月15日
十五日。以南启宓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左参赞金尚铉疏请休致。赐批不许。
4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式年文武科殿试。文取宋敏洙等三十五人,武取李奎铉等。
教曰:“进士沈相琎,特为赐乐。”又教曰:“南行宣传官沈夏泽,赐第。“仍命赐乐。
4月19日
十九日。以南廷哲为成均馆大司成,元世𤋺为汉城府判尹,李乔翼为宣惠厅提调,权应燮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给义州府烧户烂死人恤典。
4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应植状启,则‘本营兵丁已毕抄,课习技艺。而不可无营号,亦不可无将官,故正领官一员、副领官二员、千总二员、把总四员、哨官十一人,已为差出,而自本营望报兵曹。启下单付,恐合事宜。营号及将官启下等节,请令庙堂禀处’矣。兵丁既已抄募,技艺又渐链熟,营号以亲军西营为称,将官则令该曹单付启下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咸镜北道按抚使赵秉稷状启,则‘珲春副都统衙门照会两件出来,而一则茂山府边民交讼一案,未能完结,催令新府,将案内人,带赴珲春,查办事也。一则土门江界址未明,不准私耕,出派官兵驻守,封禁事也。’两件照会虽已有按抚答复,边民交讼事,待该府使赴任,证期会办,务归妥当,而庆源与珲春间,观机处之。至若边界事,不可不另议勘定,故方移咨中国。以此分付该道何如?”允之。
以徐相祖为吏曹参议。
4月21日
二十一日。议政府启:“关北土门江查界与中江新定税,则俱不容不辨明妥办。令该院详陈事实,撰出咨文,别定咨官入送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摠管畿沿海防事务所报,则‘本衙门水师别将营,设于大阜岛,兼佥使。而此与寻常镇将有异,该佥使履历,启禀定式,殿最等第,依例磨勘’为辞矣。该佥使驻扎沿海,统率诸镇,则其职任固不轻矣。以边地履历施行,六腊殿最,亦为磨勘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启:“今番应制直赴殿试人洪承岳,闻是罪人应准之外孙。而肆然冒赴,万万骇惋。为先拔去榜目,令秋曹照法勘处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右捕厅所报,则‘捉得党贼五名审查,攫取钱财,杀害捕校及许多人命。似此强盗,有难擅便。讥校等合有示意之举’为辞矣。今此诸贼党盗之尤极凶狞者也。三尺至严,万戮犹轻,令本厅亟施当律。所捉讥校成晋镐、崔锡基,令该曹善地边将差送;其馀刘永祜等七人,并赏加何如?”允之。
4月22日
二十二日。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陈奏副使赵秉世疏递,以李重七代之。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兵使闵敬镐状启,则‘党盗十二名,捉得于遂安、新溪等地。而四汉因病致毙,其馀八汉,严核捧招,则剽掠情节,从实纳招。不可晷刻容贷,故大会军民,枭首警众。而捕校李完日奋力捉贼,合有激劝之举。请令庙堂禀处’矣。挺身出力,冒危捉贼,极庸嘉尚。合施奖劝之典,捕校李完日,道内瓜近边将作窠差送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4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秉文为判义禁府事。
都堂录:赵锺宇、金炳秀、郑承铉、柳观秀、宋秉宙、闵启镐、尹命燮、尹相衍、金喜洙、李承九、朴彝阳、金春熙、闵京镐、赵秉圣、金奎溁、尹瀷、朴岐勋、朴永斗、宋奎会、闵泳寿、李龟相、南周元、郑佑默、尹尚学、李瑞永、闵正植、洪锺宪、朴齐永、李晩正、李秀洪、尹起晋、金贞圭、权荣洙、尹容植、郑圭燮、丁奎会、任大准、李中斗。
4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金益容、李锺承、李圭永、李容直、金鹤根、赵济华、金绮秀、徐鹤淳、金奎弘、李容元、李承皋、具完植、白乐莘、李义根、具骏铉、李教昌、李容益、洪南周、任兴准、洪锺万、吕圭益、洪殷谟、李教稙、徐胄淳、李命宰、徐夔淳、李载允、洪承宪、申箕善,受由径行,过限不来,偃卧田里,自谓得计者。是岂事君之道、为臣之节?此不可以分义责之,亦不可以世禄宽之。并施窜配之典。”
4月25日
二十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郑基会状启,则枚举道内多士呈单,以为:‘本道设科额数,关北二十、关南五十,载在原典。而去年秋式,特衍关北之三十。关南科儒,不啻十倍于关北,而南北同额,士林称屈。依关北变通之例,原额五十加设三十,合为八十,东堂七员加设三员,合为十员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昨年分道以后,始许关北增额,而今此道臣所陈,寔由于参酌较量而然。则亦合有通变之政,从今以往,关南增式小科初试原额五十外,特加二十,东堂初试原额七人外,特加三人,以为定式遵行事,知委于该道及该曹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南阳大阜岛,今属于海防衙门。而系是牧场,抛置可闷。该岛佥使以兼监牧官下批之意,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以成岐运为弘文馆修撰,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李允用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岐运,中批也。
4月27日
二十七日。陈奏副使李重七以亲病疏递,以赵秉式代之。
4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靖武祠,今已竣役,吴钦差妥灵有所。东来伟功,何日可忘?追念往事,冞增予怀。遣礼曹参判致祭,祭文令艺文馆撰出。”
议政府启:“德源方有阙矣。前府使郑显奭,荏任以后,声绩已著,况今港务殷繁,难付生手。特任前职,俾责成效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兔山县按核使金喆熙启本,则作闹吏民等罪犯,胪列登闻,请令庙堂禀处矣。外邑乱民之起闹,窃谓政有未孚、冤有莫伸而然矣。今其所为出于逞憾,发通而聚党,犯衙而毁家,名分、纪纲扫荡无馀。李学斌等三状头之被打致命者,法无所施;印贞植家五兄弟之行悖成变者,逃未及查。则阅月盘核,务存平反,亦所以仰体钦恤之义也。李锡茂之和应、李锡辂之护助、前把总印贞执之藉势、官奴月石之协力,查启胪列既详且核,以上四囚,并严刑三次岛配。前座首朴凤来,谕民不得,制吏不得,当场致变,谁任其咎?律以亲上、向义之义,不当曲加参恕,严刑二次,远地定配。首校、都使令、首奴,失于捍卫,厥罪惟均。并严刑一次,惩励放送。在逃之吏房印贞植等五人、悖儒朴基彦等五人,并令刻期诇捉,从重勘断。凡所酌处,令道臣举行何如?”允之。又启:“以原州牧乱民事,该道臣查启,启下本府矣。民谓诉瘼,吏缘逞憾,各自聚党,互相毁家,官长而拥迫,仓胥而烧杀。干纪、犯分,莫之谁何者,即亦变怪中创闻而创觏。此而不大行惩创,其可曰国有典宪乎?不当只有道查而止。至于金宅秀,尤是化外乱民也。罔赦之罪,岂不自知?势有所激,愈往力抗,民习至此,宁欲无言。春川府使金善根,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营下,在囚诸罪人,到底钩核,区别随从,斯速登闻。金宅秀、宋元玉、李承汝,刻期诇捕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亲军右营以“前总戎厅校吏军卒,既属本营,而军卒名目,只有牙兵一哨及标下军数百名而已。其在务实之政,合有变通。各色标下军与牙兵,合作三哨,荡春新营、宣惠平仓,各五十名式轮回立番,把总一员、哨官三员差出,以为领率入直、习艺之意”启。
给慈山府烧户恤典。
命松禾县殿牌作变罪人冕裕,斩。因庙启也。
4月30日
三十日。诣储庆宫、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
以赵熙一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永穆为司谏院大司谏,赵存禹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己亥。教曰:“际此艰虞之会,君臣上下,尤当戮力、淬励,思所以图理。而各自规便,偃处鄕里,恝然若相忘,此岂分义道理?所以有今番处分,而亦不无参量者存,诸臣之窜配,特为分拣。如是警饬之后,又复称托,如前寻鄕,则自归于负国之科,更不容贷矣。其各知悉,毋陷大戾。”又教曰:“设科取士,将以甄拔人才,扶植元气也。恢公循私之间,治道污隆、民心向背系焉。而挽近以来,奸弊层生,每经一科,物议喧腾,此盖有司者之不能精白对扬而然。且奔竞转甚,不务工课,惟事图嘱,是岂士子之道理?而亦由乎试官之操执坚确与否也。今此广庆,尤异于他科,其宜痛祛奸弊。实心恢公,以体予至意。又或终不惕念,蹈袭前辙,朝令视之弁髦,试规坏若瓦墁,则决非北面事君之道也。太阿在手,断不可以宽恕。榜出之后,自有入闻,予方俟之。试日不远,京试官登程之前,令庙堂一一面谕,勿认以例饬,俾无敢自陷于欺君之科。主试道臣处,一体措辞关饬。”
以闵京镐为奎章阁直阁。
5月2日
初二日。教曰:“箕营兵丁,今日上来云。使之住接于生民洞,新营中军代主将平安监司,入侍。”
召见平安监司闵应植。教曰:“新设兵丁,似已链熟,而与京兵何如?”应植曰:“技艺与服色,别无异于京兵矣。”教曰:“军需创设多有出义优助,闻甚嘉尚。”应植曰:“本道士民,素有忠义。今番设兵,谓以为国捍御,优助军需者,甚多矣。”教曰:“兵营及湾府,尚未设兵。虽因财政,亦当时急务也。”应植曰:“待军需入算,将次第设施矣。”
5月3日
初三日。议政府启:“关西道臣才因特旨上来。而增广开场,期日渐迫,不容无变通之举。龙冈县令尹瀷,掌试都事差下,使之趁期试取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为吏曹判书,赵忠熙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桑土绸缪,京外一般。而海防衙门移设之后,畿沿各邑不无疏虞。鄕兵并姑解还,复充炮额。今若新募游勇,俾肄技艺,则固非一二日所可责效,而屯扎事重,不容少缓。以亲军别营,已募兵丁,并将领移属该衙门,令该总管统辖组练。至于别营,自有原额标军,缓急可恃。亦令该营使专意节制,申明团束何如?”允之。
5月6日
初六日。汉城府启:“即见南部都事赵宠熙所报,则‘因民诉查推次,全州居白永述,捉囚本部,将欲查办矣。其夜明洞居前判官李载永发送健奴五名,突入部中,打破牢间,率去白汉。守直使令一名,捉去其家,结缚乱打。满身受伤,生死未分,部属将至涣散之境’云。部隶之无得任自推治,既有特教定式,况班家无难捉致部隶,私庭重刑,几至命案,已是法外。揆以事体,极为可骇。前判官李载永举措骇妄,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何如?”教曰:“名以朝官,有此行悖,诚极痛惋。如此蔑法之类,不可寻常处之。严刑一次,远地定配。”
刑曹以“尚州生员郑佐默,为其兄前正言佑默杀狱称冤事”启。教曰:“屡检而断案未成,不无狱老生奸之虑。且系朝官,令王府拿来严核。”又以“骊州良人尹七龙,为其父甫吉,因本邑民扰,方囚杨州狱。即令监营捉上,明正按核事”启。教曰:“尹甫吉之罪犯轻重,不可不详核。令道臣严查钩问,如有诸犯之就捉者,一体盘核登闻事,分付。”
持平金万济疏陈时务。“一,立信。二,理财。三,固国都。四,重本抑末。五,选用才德。”批曰:“所陈五条,俱合时宜。当体念矣。”
幼学林璟洙等疏请文孝公卢稹陞庑。批曰:“尔等不见向日之批乎?此事至愼且重,有难遽许。尔等勿烦,退修学业。”
幼学郑在庆等疏请忠宣公文益渐陞庑。批曰:“崇敬所以卫道,此固不待尔等之言。而陞庑,事体至重,有不可遽许。其各知悉,退修学业。”
5月7日
初七日。特擢金昌秀为工曹判书。
咸镜北道按抚使赵秉稷启:“因珲春承办照会,定界前不可禁耕之意,前后文凭,纤悉无馀。而不待查审,遽先禁耕,烧毁农幕,抵逐人民。臣职在按抚,不能定界安民,致此纷纭,惶恐待罪事。”教曰:“勿待罪。”
5月8日
初八日。御干淸宫,接见日本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
以金晩植为刑曹判书,尹秉鼎为弘文馆提学,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李冕荣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特授卞元圭为汉城府判尹。
5月9日
初九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召见西营使闵应植。仍行亲军西营兵丁演操。
5月10日
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景武台,行参班儒武应制试射。
5月11日
十一日。教曰:“亢旱转甚,秧节已过,尚靳一霈。言念穑事,极为忧闷。祈雨祭,不卜日虔诚设行。”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应植状启,则‘新设兵丁,今方链习。诸校举行,比前尤重,而就中旗鼓官及把总,未蒙调用,自有向隅之叹。且教师之尽心努力,诚甚嘉尚,合施收用之方。道内边将中,柔院、委曲、保山三窠,特许自辟,二窠付之旗鼓官与把总,一窠付之兵丁教师,永作酬劳之典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西藩重地,增兵、链艺,效劳诸校,宜有激奖之方。而久勤多窠之一时并付,亦所当念。柔院、委曲两窠,许令自辟,以为轮回差送事,分付该曹、该道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监司闵应植状启,则枚举中军李泽永牒呈,以为:‘兔山等地明火贼魁崔敬化及同党七汉,次第捕捉,馀党亦为讥诇,期图剿灭。而所捉诸校等,褒赏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挽近党贼之横行劫夺,朝家之所深忧而别饬者也。团束讥校,掩获渠魁,克除民害,诚为可幸。其在诇捕之任,虽是分内之事,而不容无别般示意。该中军李泽永,许用防御履历。诸校之殚心出力,俱合奖劝。李珍恒,道内瓜近边将作窠差送,其馀金基璜等八人,并赏加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为工曹判书。
5月12日
十二日。召见增广监试初试试官。〈一所,李容元、洪承宪、李喜元;二所,徐正淳、金学洙、李胜宇。〉教曰:“向日饬教与京试官入侍时申饬,卿等应已见之矣。设科法意,至重且大。何时不然,而至于此科,尤有别焉。且士心向背,专在于精白对扬。而九重虽深,自有入闻之道,自谅为之也。”又教曰:“今此简拔,专为秉公。而若有一毫容私,非但朝体之乖损,亦有欠于上下相孚之道。十分审愼,期有实效可也。”
教曰:“亲军西营,既已设置矣。营使仿水原留守之兼壮勇外使古规,该道道臣例兼,下批。凡于军制,一依京营例磨链。”又教曰:“挽近以来,政院举行,每多慢忽。岂有如许道理?此后举行,又复如前,则当有重勘矣。“
以李秉文为吏曹判书,李镐俊为礼曹判书,李载完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应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13日
十三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5月14日
十四日。以尹滋承为兵曹判书。
5月15日
十五日。以金宗汉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16日
十六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亲临演操时亲军西营将卒以下,施赏有差。
以闵泳纬为议政府左赞成,金在显为侍讲院左宾客。
亲军西营军需出义愿助人前中军张好民等,施赏有差。
5月17日
十七日。御兴福殿,接见德国公使。〈돔케〉
5月18日
十八日。召见东莱府使金鹤镇。辞陛也。教曰:“莱府本是边门重地,近兼监理外务交涉,比前繁剧。尔经外署之职,故特为择差,悉心对扬可也。且不惟港务,诸贼逃彼,或有情形之可侦者,秘密飞报也。”
5月19日
十九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西营兵丁亲颁赏。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坛、雩祀坛。
教曰:“亲军西营兵丁,使该兵房代领还下送该营,更加链习事,分付。”
以李载元为江华府留守,李应辰为弘文馆提学,赵羲辙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
忠淸道儒生黄翼熙等疏请文忠公金宗直、文愍公金驲孙、文正公金尚宪、文纯公权尚夏、文贞公闵维重五贤陞庑。批曰:“慕贤、崇道,何待尔等之言?陞庑,事体至愼且重,有不可遽议。尔等知悉,退修学业。”
5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前驻津大员南廷哲,仍任前职。”
5月21日
二十一日。以徐正淳为吏曹参判。
5月22日
二十二日。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
以任商准为亲军前营使。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凤九为海防总管,李奎奭为亲军后营使,闵应植为亲军左荣使,李锺健为右边捕盗大将,元禹常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增广别试文科初试试官。〈一所试官,洪锺轩、李源逸、赵锺弼、金弼洙;二所试官,李世宰、金绮秀、严柱汉、尹相衍〉教曰:“科之为弊,何时无之?挽近以来,尤有甚焉。至于此科,与他自别。故特差正卿,卿等必须恪勤对扬,专为秉公可也。如是面饬之后,若有一毫容私,则王法自在,自谅为之也。”
以洪锺轩为刑曹判书,李世宰为汉城府判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药院入诊。讫,教曰:“一衙门,期欲设置于禁中,而近日事,每多有始无终之叹。惟卿须体予意,另裁善图也。”都提调〈领相〉沈舜泽曰:“建置规模,谨当悉经睿裁,而近事无终,果如圣教,臣尝忧叹者也。伏愿留神焉。”教曰:“此乃莫大之事也。有始有终,惟在卿善处之如何耳。当下传教矣。”仍教曰:“巨文岛,他国人肆然奠居,而尚不撤去,诚为慨叹也。”〈近日英、俄,为阿富汗界,将启事端。俄兵船聚船海参威,英人恐其南下侵扰香港,派东洋舰队,三月初一日占据巨文岛,筑炮台,扼其来路。〉舜泽曰:“闻有相持之端,而姑未知何时撤去,极为忧闷矣。”教曰:“日兵已撤归,而今闻驻防,亦将撤还云,在我国,岂不疏虞乎?若有请留之道,则为国事幸甚,极力另图也。”舜泽曰:“四载依恃之馀,疏虞莫甚。如不撤还,诚万幸矣。”教曰:“驻津大员,方发程矣,非久必闻的报也。且俄国人,既谈办而还去,实是为幸。”舜泽曰:“若无事而复路,则幸莫甚焉。”〈因中日撤兵,美国教师尚未抵,俄国乘其间,遣驻日参赞官士具邪,要请派教师链兵。〉行五次祈雨祭于宗庙。
教曰:“方今军国庶务殷繁,总察尤系枢要。另设一局于禁中,兼管宫内事务。衙门称号,以内务府为之。官职设置及一应规制,令议政府商酌磨链。”
以南廷哲为平安道观察使,徐胄淳为吏曹参议。
5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昨日甘澍,既始旋止,又复惜干。言念穑事,转益渴闷。六次祈雨祭,不卜日,明日受香,献官以崇品填差,诸执事亦另择事,分付。”
5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金允声,直赴殿试。仍引见大臣及吏曹三堂上、兵曹判书。〈领议政沈舜泽、行吏曹判书李秉文、参判徐正淳、参议徐胄淳、兵曹判书尹滋承〉教曰:“予以此事,每欲一番下教而未果矣。从当有传教,而辅导储贰,有国之先务,其责任专在于师傅、宾客。况今东宫春秋鼎盛,其所辅翼、教导之方,岂不有望于卿乎?”又教曰:“妙拣宾僚,所以辅导东宫也。在昔肃庙、正庙春邸时,亦有此下教矣。近日宾僚,非不峻选,而予欲稍改官制,极其淸显,此事何如?”舜泽曰:“方今悠悠万事,莫先于辅翼春宫。而宾僚之选,极淸显,圣教切当。以此颁诸朝纸,则孰不攒祝、钦艶?而非徒官制之淸显,专在于得人矣。”教曰:“然矣。得人为第一,而亦不得不久任责成。勿限瓜期也。”舜泽曰:“然则前后左右罔非正人,而古之审谕,无以加此矣。”教曰:“官制变通,何以为之而乃可为极淸显乎?”舜泽曰:“臣于筵席,不敢率尔仰对。而选注新制,惟在自上处分之如何矣。”教曰:“宾客,以文衡及文任通望人,辅德、兼辅德,以直学、副学通望人,长望受点。弼善以下,以翰、阁圈人注拟。辅德、兼辅德未经三铨人,直拟三铨;已经三铨、亚卿,后直拟亚铨。而参上则加资后,直拟泮长;参下则陞六后,直拟东壁。”舜泽曰:“如此则其为淸显,在今日朝廷,罕与伦比。”教曰:“春坊官制,既已变通,则桂坊亦当有变通。自今为始,问议于师傅、大臣后,注拟,而初除守令,勿拘阶级拟望也。”舜泽曰:“均是东宫之官,合有处分。而桂坊自古称以极淸宦,故人家先世,若有已行桂坊者,每称为桂坊几代孙。岂非荫涂之极淸显乎?”秉文曰:“桂坊合有处分。而衙门六朔、词讼六朔,并为勿拘,则可谓特恩耳。初除守令,不拘阶级,则似违官制矣。”教曰:“词讼六朔,则已自年前勿拘矣。官制变通,问议大臣而为之可也。”仍教曰:“辅德古者有以亚卿为之之时。但务得其人,不可拘以资级矣。”秉文曰:“古有以堂下为之矣。”教曰:“辅德以下,并为实、为兼,著为定式可也。”秉文曰:“然则辅德以下,有实职则俱以兼职下批乎?”教曰:“依此为之。”秉文曰:“辅德,以亚卿受点,则行辅德下批乎,兼辅德下批乎?”教曰:“以兼辅德下批可也。官制及应行节目,问议大臣而为之。”
教曰:“师傅辅翼储贰,教导是资。崇敬所以尊道。宾客视之如师傅,赞相礼仪,传经启沃,必须忠謇博闻,宜难其选。官僚华重,关系迥别,从容顾问,官最淸显。审谕之责、弼谐之职,允合妙拣一代之胜,俾益三善之化。其自今另加隽甄人门,特令异其班秩,以示重春闱、尊师友之意。官制注拟,应行规度,酌古参今,从当启下矣。”又教曰:“自今为始,春坊前导牌,以靑玉牌为之事,著为定式。“
5月28日
二十八日。行六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沈虎头。
畿沿海防衙门启:“本衙门,今既移防龙山。则富平府使兼带陆军别将,减下何如?”允之。
朝、义修好续约成。〈丙戌六月二十三日,互换延期约条。〉
5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见吏曹堂上。〈行吏曹判书李秉文、参判徐正淳、参议徐胄淳〉教曰:“日前,以春坊事,有所下教,而犹有所未及下教者,今又引接矣。说书、兼说书,落点后,仍兼弘文正字也。”又教曰:“待教之兼正字,说书兼之,则待教亦不可无兼。而我朝古例,有博士及正字二窠,合为三窠,互相陞次,单付博士可也。”秉文曰:“然则传教颁布,恐好矣。”教曰:“列圣朝曾以筵教定式,不必颁布也。”秉文曰:“臣等之口布传教,有所未安矣。”教曰:“问议于大臣可也。”仍教曰:“铨郞欲将复旧矣。”秉文曰:“铨郞,几窠差出乎?”教曰:“铨郞,二窠差出。而此则春坊中注拟可也。桂坊,自今为始,外任除拜后,不计考限,勿拘迁转也。”秉文曰:“外任,五考后陞移,此为由例。而圣教恳挚,虽未满一二考,勿拘陞移乎?”教曰:“以此为之,而在任遭故与落仕人,勿拘常例,即为甄复可也。”秉文曰:“说书既以正字下批,则待教以博士下批何如?”允之。仍教曰:“玉堂问安,依承史、阁臣例,诸承传色为之。”
教曰:“铨郞复旧,例差出。”又教曰:“贰师、宾客,春坊肃拜时,引仪呼唱,定式。“又教曰:“已有可援之例,贰师、宾客,春坊肃拜于阁门事,分付。”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洪淳学,除拜仁川府使矣。依釜山、元山港已例,使之兼察本港监理事务,令该曹下批何如?”允之。
以赵秉镐为工曹判书,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
礼曹启:“昨日甘澍既过寸馀,见今浓云四布,有时霏微,继此霈然,方切颙望。恐涉渎褺。祈雨祭,姑为观势,举行何如?”允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戊辰。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幼学宋台宪,直赴殿试。
亲军别营启:“本营兵丁五哨并将领,移属海防衙门矣。即见该衙门因下教移文,则‘只受兵丁五百名,将领以下并还’为辞矣。领官朴圭熙、哨官李教哲以下五人,并姑减下何如?”允之。
兵曹参议尹𪲶疏略:“伏念臣素乏剸理之才,屡叨字牧之任,仅免大戾,是侥幸耳。及除长兴之府,是称南州之雄,局巨、弊剧。自知不堪莅,才数朔而辞递矣。凶彼逆徒泳教,以湖南御史,胪列臣罪,罔有纪极,至于盗臣二字,尤不胜骨惊而神跳也。顾臣愚𫘤,纵乏分忧,然而若以他邑事责臣,臣不敢曰无一误。惟是府则席未及暖,虽欲贪饕,奚暇措手乎?所谓干没公货云者,尤不成说。臣之解归后,犹有会在钱千馀两之推来者,如或公货有犯,则由吏岂不以此计除,而无一言输纳乎?臣与泳教,既无宿怨,而捏臣、辱臣,至于此极。臣于在囚之时,臣之从子性普,不胜愤痛,敢有呜冤之举。天日临烛,处分严明,特令本道行查,查官所核与绣启,一切相反。则虽以渠之如鬼、如蜮,亦不能条卞于自列疏中,其所构臣,自归欺君。吁!亦憯且毒矣。”批曰:“往事何必为引?尔其勿辞察职。”
6月3日
初三日。议政府启:“咸镜南道统御使赵载观以‘本营所管沿边邑镇看审次,驰往于利原等地,守令治绩与军器、军丁、烽台、把守等事,如法按检。而三水府使兼右营将李启兴,治绩茂异,不可以已递勿论,合有褒奖之举,请令庙堂禀处’矣。管下守令,苟有着绩,则据实登闻,固其宜矣。而至请庙禀,殊违格例,下款措辞,亦涉不审。该帅臣推考,状本令该曹禀处何如?”允之。
6月4日
初四日。礼曹启:“祈雨祭,观势举行事,启下矣。日前甘澍霑润之馀,又得连日之雨,庶慰三农,民事万幸。祈雨祭,仍为停止,而六次虔祷后,灵应既在三日之内,当有报谢之节。三角山、木觅山、汉江报谢祭,待立秋后,择日设行何如?”允之。
6月6日
初六日。左参赞金尚铉疏乞休退,尾陈理财、用人。批曰:“方切求旧,奚又引年?勿复烦陈。尾附当体念矣。”
中、朝电线条约成。中、朝电线条约:
第一条,中国督办电报商局,现奉北洋大臣李中堂奉明以朝鲜国王咨商。自仁川港起,由汉城至义州,请设陆路电线共一千一百三十里,并请筹借经费,赶速设置,所由经费,应由朝鲜限年归款。特此饬由华电局代筹借款,派员办理。第二条,朝鲜创办陆路电线,系朝鲜国王商请,中国借款设造,特由华电局代借公款关平银十万两。五年之后,由朝鲜政府,分作二十年,每年归还五千两,不取利息。并派熟悉电线之董事、学生、工匠人等,妥为承办,以备缓急而通呼吸。第三条,朝鲜政府,因中国电局塾款,创设电线,有裨朝鲜政务不浅,订准水陆电线工竣后,自通报之日起,二十五年之内,不准他国政府及各国公司,在朝鲜地面、海滨,代设电线,致侵本国之事权及损华电局之利益。加朝鲜政府有欲廓充添设之处,必须仍由华电局承办,以免纷岐。第四条,此项代造电线所有中西材料、机器、什物以及华员、洋匠、司事、学生、工头人等之薪水、工食、川资各项,均在借款内,核实开支。惟所需朝鲜木料及夫役人等,由电局咨会朝鲜政府,就近采办雇用。电局毋庸给发价値,以期撙节借款。至一切应用材料等物,入朝鲜境内,概免纳税。第五条,电局董事、学生、工匠人等,必非熟手不办。朝鲜政府订定借款未淸之日,仍由中国电局代为管理。仍一面遴选朝人到局,学习以冀逐渐谙练。惟此线商报无几,每月局费,应由电局开单,向朝鲜政府支取。中国及朝鲜政府官报,盖印送局者,不取报费,馀则皆归商报。第六条,此项借款银十万两画押之后,由电报局代存天津汇丰银行,陆续取用。工竣后,由电局开具淸帐,送运北洋大臣曁朝鲜政府,查核。如有馀剩银两,仍在汇丰银行,不准挪作别用,以备修理各费。仍由电局汇开淸帐用完为止,则修费亦须归朝鲜筹给。第七条,电线开工之始,应由朝鲜通饬,沿途地方官妥为照料弹压,无许军民人等阻挠、损害。嗣后如有此项情弊,电局董事,咨会朝鲜政府,严行究办,以期永远保护。第八条,电线造成,以修巡为第一妥义。照中国例,每二十里派巡办一名。开土之际,即须送到工程,随同学习,由工次分派住所,常川巡修,并归电局节制。所有巡修章法,以局内收发电报规例及悉照中国电局章程办,另行刊布。督办中国电报局奉大皇帝谕旨与朝鲜政府奉朝鲜国王匀旨,议订条款,画押盖印,用昭凭信。光緖十一年六月初六日。中国督办电报总局盛宣怀、陈允颐〈代押〉,中国总办电局公程余昌宇、陈允颐。朝鲜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朝鲜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徐相雨、申献求。
6月7日
初七日。以李承纯为吏曹参判。
6月8日
初八日。特除金明圭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议政府启:“方有商办事,当派员赴津矣。同副承旨金明圭,问议使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允之。
护卫兵派遣权利保留照会。〈日本代理公使高平照会:“玆奉本国政府檄,称:‘今将我护卫兵,于本七月二十一日,全数撤回。此系遵照我明治十五年,在济物浦所订两国条约,视其“无须警备之时,暂行檄回,至于将来如遇有事,再须护卫,仍当随时派兵护卫。”不得因此次撤警备,误谓废灭前约。宜将此意一并,向朝鲜政府声明知照,所有各兵营,均须暂行檄还’等因。奉此除遵,即办撤外,相应备文照会,请烦贵政府查照可也。”等因。本督办金允植:“谨已阅悉。除将此照会在案外,相应备文照覆,请烦贵代理公使查照。”为此照覆。〉
6月9日
初九日。教曰:“各营使之例兼亲军提调,已有定式。而西营即外营也,不可无自京句管。左营使闵应植,亲军西营兼提调差下,使之随机董饬。”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金弼洙为侍讲院兼文学。
亲军别营以“本营营制节目,更为磨链以入”启。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解。优批不许。
庆尚道安东儒生金晋祐等疏略:“昨秋庆州儒生进士臣李能模之鸣冤也,批旨若曰:‘宜有疏郁之政,令道臣详查措处。’道臣赵康夏奉承圣旨,甘饬列邑曰:‘内而淸显历扬,外而梱钺相望,以至宗庙之享,并拟祝司之任,太学之祀,同参献执之列。无间于朝着,流通于儒宫。而夫何峤南一域,蔽于见闻,泥于防限,校、院之任,焉而不与之,祖先之庙,焉而摈斥之?名之曰新旧,百世而不改,使斯人含冤赍郁,适足干和。一哉王言,曷敢不对扬万一?而措处疏郁,莫先于儒任之通行。如或有称以旧儒,袭谬行闹之弊,指名驰报。’以为别般措处之意严饬,而礼安之陶山,非但不有君命,蔑伦、败常之变,因此层生。前参议臣李晩焘、幼学臣李晩鹰,倡为方命之计,兼售逞私之说,大会诸李于院庭,捉致其庶族之行尊者几人,缚跪庭下,杖之、笞之,视同奴隶,大书勿许庶类四字,揭付壁上。本邑县监李鹤渊,不惟朝令之不思奉行,乃反捉致奉旨之新儒,使刑吏墨削朝令二字,严刑三次,牢囚数月。噫嘻!痛矣。梗化、方命之徒,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辈之违越君命、坏乱人纪者乎?伏愿殿下俯垂鉴谅,亟令王府,以正其梗逆成命之罪,特下严旨行会各道,校院、鄕党之诸任,斯速通行,获参人类歌咏圣泽,千万至祝。”批曰:“苟如疏辞,悖习可骇。令道臣一一详查登闻。”
6月10日
初十日。教曰:“副使赵秉式,仍差问候官,使之前往保定府,问候以来。”
议政府以“谨依下教,内务府新设节目书入”启。
领议政沈舜泽札曰:“日前延昌府夫人禫祭后,王大妃殿问安仪节,即系应行。事体至为重大,而政院初无知委,二品以上,并未进参。而朝纸晏然特书,事未前有,尤极惶悚。请伊日在直承旨,捧现告施以谴罢之典。臣职黍三事,首于百僚,不能先事董饬,乞亟降威罚。”批曰:“事体果甚疏忽,举行亦不诚实。所失既在喉院,则于卿何有而如是过引乎?承旨谴罢依施,卿其谅之。”
6月11日
十一日。召见陈奏三使臣。〈陈奏正使闵种默、副使赵秉式、书状官金世基〉辞陛也。教曰:“大院君奉还本国事,年前既有陈奏之举,而未得蒙允,尚今情私闷迫。今又遣卿等,此行幸被皇恩,以慰予怀。副使即诣保定府,问候,仍告本国无事。”又教曰:“各国公使,必当会见矣。各项条约、其他情形,详探以来。”种默曰:“圣教如是,当尽诚为之矣。”
以沈舜泽为总理内务府事,李载元为督办内务府事,沈履泽、金永寿、闵种默、李乔翼、赵准永、闵泳焕为协办内务府事,郑夏源、金明圭、王锡鬯为参议内务府事。
教曰:“各营使随资级,内务堂下例兼,单付下批。”又教曰:“内务府堂郞中,或有相避世嫌,勿拘。“
特擢闵致序为广州府留守。以南廷顺为江原道观察使,金晩植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承五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寅应为刑曹判书,金益容为汉城府判尹,金允植为艺文馆提学,郑夏源为吏曹参议。
6月13日
十三日。教曰:“南部都事赵宠熙,宅心阴秘,行己鄙悖,听闻所及,不啻狼藉。且其侄幼学赵重协,不安本分,绸缪和应,踪迹闪忽。并远恶地定配。前虞候金镛元、前五卫将申先郁、金光勋,俱以微赋之类,潜相出没,亦多参涉。并远地定配,以为折奸杜弊。”
以闵丙奭为协办内务府事,洪承宪为参议内务府事。
政院联札,〈都承旨吴俊泳、右承旨洪殷谟、左副承旨尹相翊〉略:“延昌府夫人禫祭后,王大妃殿问安,此是外庭应行之事也。自本院例不必先事知委。而庙札论核,有坐直承旨谴罢之命。臣等与当日直僚,均是溺职,亟降威罚,并施臣等之当律焉。”批曰:“无实行而虚颁,非本院察饬之失乎?既有论警,卿等亦为推考。”
黄海监司尹宇善以“贼党康龙会等三汉,枭警”启。
6月14日
十四日。以李大稙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明圭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15日
十五日。召见总理大臣以下。〈总理内务府事沈舜泽、协办内务府事沈履泽、金永寿、李乔翼、任商准、李教献、闵应植、参议内务府事洪承宪〉教曰:“衙门既新设,节目已启下矣。卿其竭诚总理,以副予望也。”舜泽曰:“我殿下肇置是衙于禁中,思与贤士大夫励精图治。大圣人作为,臣固钦仰万万。而臣以菲才,猥膺总理,实难堪承,祗切憧憧矣。”
6月16日
十六日。行护军李骥彦疏进天理、地理、人理、物理、君道、臣道、民道、治道《图说》八篇。批曰:“所陈《图说》,其意可尚。当留览矣。”
副司果林秉斗疏请益设军营以诘戎备。批曰:“所陈甚合于时务。当留念矣。”
命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减下。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陪参。
6月20日
二十日。命内务府各局,事务分掌句管。〈督办金箕锡,军务局、司宪局兼管;协办任商准,军务局;协办沈履泽,修文局并句管;协办金永寿,地理局、工作局并兼管;协办闵种默,职制局;协办李教献,军务局;协办李乔翼,农务局;协办李奎奭,军务局;协办赵准永,司宪局并句管;协办闵应植,地理局、军务局兼管;协办闵泳焕,工作局;协办闵丙奭,农务局并句管;参议郑夏源,修文局、地理局兼管;参议王锡鬯,农务局句管;参议洪承宪,军务局、司宪局;参议金明圭,职制局、工作局并兼管。〉
6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命宰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花岛津移属左营,凡于文簿,勿报他处,专报该营,以为急速入启事,分付。”
以金昌熙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愚冕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应植为吏曹参判,金弼洙为正郞,闵启镐为佐郞。
6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总理大臣以下。〈总理内务府事沈舜泽、督办内务府事金箕锡、协办内务府事任商准、沈履泽、金永寿、李教献、李乔翼、李奎奭、参议内务府事郑夏源、洪承宪〉舜泽曰:“臣等今日会同于新设内务府矣。”教曰:“卿等既会同矣,衙门凡事,虑始图终。而利国、便民,亶在于协心、竭力,期有实益,以副予望也。”又教曰:“闻英国人一人,自上海出来。而此人似可合用于电线设始之役矣。”舜泽曰:“臣则姑未闻之,而似可合用,故出来矣。”教曰:“电线方创设,而陆路所费,可计十万两,水路所费,可计二十五万两。然最是电竹甚难得,毕竟多贻民弊,诚可闷也。”舜泽曰:“若于陆路以木为之,则非徒为民大弊也。无知愚氓,妄托观光,随手断绝,十分可虑。水路设置,似为第一方便也。”教曰:“英人往来,各国无碍仕宦,而至于中国,不许仕宦云矣。”舜泽曰:“中国于英人酬劳,果以银货,而不许仕宦云。夫官爵,有国之名器也。岂可以名器假之于异国之人乎?中国愼爵之政,万万得当矣。”
内务府启:“本府即机密重地也。各项事务之有关各司者,不容不统辖而总领。内而各司诸营,外而八道四都,毋论大小,一一牒呈。而凡有启闻,依誊报政府例举行事,知委何如?”允之。
6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自今日为始,政府堂上入直,置之。”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齐宽启本,则‘因刑曹启下行会,骊州退吏尹甫吉与诸罪人,盘核取招,请令庙堂禀处’矣。环一州大小民人,抱冤积郁,聚党起闹,盖由于尹甫吉之十五罪目。则幺麿一吏,舞弄百端,召衅萌祸,厥惟久矣。及其众怒逞臆,二弟并命,有国法纲,无地可讲。乱民悖举,非不痛惋,而苟无躬犯,变何由生?一则甫吉,二则甫吉。而况皆曰可杀,既登道启,三尺莫严,渠亦自知。在囚尹甫吉,令道臣大会民人,枭首警众。李秉斗、辛弼根,破狱放囚,情迹尽露,同恶相助,罪在干纪。并严刑三次岛配。庆熙虽以赴举而借口莫掩。逮狱而露迹,大闹所起,敢曰不知,严刑二次远配。主张发通之李敏庠、曺秉善、郭承铉,并在逃躲,道臣方行诇捕,待捉得严查取服后,启闻勘律。前县监曺秉直、前监役朴圭浩、韩用德,前启既请拿勘,而诸囚今已酌处,分付王府,即为举行。按核使差出,置之何如?”允之,仍教曰:“尹甫吉段,罪固难赦,何用惟轻?而其两弟之一时并命,虽不足蔽渠之罪,原其情则亦云惨矣。特贷一缕,严刑一次,远恶地减死定配。”
6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内务府外衙门典圜局、机器局、济众院堂郞,北学学徒,各荐一人,年自十五以上至二十五者,择入。”
议政府启:“即见原州按核使金善根状启,则‘作挐吏民,分等胪列,恭俟裁处’为辞矣。今此覆启之务存平反,分等区别,即所以仰体钦恤之义也。邑属首扰之张鹏基,敢破班家,虚传营令,大会民人于营下,枭首警众。按使今既还官,令道臣举行。安昌首扰之金宅秀,怵祸放炮,逐校抗关。营州首扰之李承汝,素称状头,难掩面貌。力行诇捕,令道臣待斯得严核取服,启闻勘律。宋元玉、郭在麟,皆乱民之同恶,而与首倡有异。并严刑三次,远恶岛定配。金思轮等四名,并严刑二次,远地定配。在逃之李在和,令镇营一体发捕核勘。查启跋辞之不请庙覆,有关事体,不可无警。该按使金善根,施以重推之典。以道臣言之,旬宣按察之地,苟能随事殚压,悖民、顽吏,岂敢若是乎?施以从重推考。至于卧本纳耗,纵云还民所愿,经法莫严,有难遽许。令营邑商确便否,从长措处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为判义禁府事,洪澈周为汉城府判尹。
6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和平翁主祀孙朴用镇,瓜近初仕作窠,拟入。”
义禁府以“前正言郑佑默原情”启。教曰:“狱体自是愼严,不可以供辞自明有所低仰。而检验之前后异同,或缘行检久近之别而然乎?容有可议于罪疑惟轻之义,远恶地定配。”
6月28日
二十八日。判下各国公使召见入侍时定式。内务督办〈若有故,则职制协办入侍;职制协办有故,则修文协办入侍,定式。〉、外务督办〈若有故,则协办入侍,定式。〉、宝剑二员。承旨中一员〈何承旨入侍之意,先为入禀。〉,史官一员。
入对时,内务督办〈若有故,则职制协办入对;职制协办有故,则修文协办入侍,定式。〉、外务督办〈若有故,则协办入对,定式。〉。陪卫,桂坊二员,辅德中一员〈何辅德入对之意,先为入禀。〉;𨱎砚,桂坊一员。内务府、政院、春桂坊,日记誊书举行。教曰:“壬午六月初十日将任传教,勿施。”
因汉城府民家颓压单子,教曰:“恤典,令该厅分给。”
6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被谪蒙放人李周宪,尚在罪名,不念法意,武断鄕曲,听闻狼藉,尤极可痛。严刑一次后,远恶岛定配。”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应植启本,则‘淸国人邢克贵等,藉以复仇,聚徒数百,放铳挥剑,斫杀我民朴辰弘。故依章程,会同检验次,文移通化县,而彼官不为肯许。其所靖边圉、伸幽郁之方,请令庙堂禀处’矣。匪类聚党,逾境斫木已是惊骇,而终至于拘执官人,杀越平民,大关变怪,后弊难言。令文任详胪顚末,撰咨入送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状启,则‘居昌府首校愼弘寅效力讥诇,捉得火贼三魁,诚为嘉尚,合有施赏’为辞矣。现捉三盗既系憯凶之渠魁,而挺身出力,诚极嘉尚。该首校愼弘寅,道内瓜近边将作窠差送,庸示朝家奖劝之意何如?”允之。
刑曹启:“毓祥宫银套书盗卖知情罪人郭淳弼等,请并施一律。”教曰:“罪犯罔赦,固难容贷。而不无随从之别,特贷一缕,严刑三次后,远恶岛限己身为奴,勿拣赦典。李义范,严惩放送。”
都政。以李应夏为司宪府大司宪,尹致和为司谏院大司谏,兪镇学为成均馆大司成,金有渊为冬至正使,徐相雨为副使,李勋卿为书状官。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召见平安监司南廷哲。辞陛也。
7月3日
初三日。教曰:“铨郞金牌,令度支造成。诸般等节,一依上司例,从速磨链以入。铨郞肃谢之节,为先阁臣例磨链,不日肃命事,分付该曹。”
7月4日
初四日。以闵泳翊为右营使。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以为:‘罗州牧,己、庚、辛未纳米太并船价,合八千七百三十九石零,以详定代纳。咸平郡,己、庚、辛、壬、癸赁船逋及吏逋民未收并船价,米三千三百四十五石零,太九百五十三石零,以各年时价,米每石十五两,太每石十两式代纳。海南县,己、庚、辛三年民纳条及仓监、吏、校、奴逋并船价,米合四千十八石零,每石九两式许代。兴阳县,己、庚、辛、壬、癸未收米太并船价,合三千五百四十七石零,以详定许代。以保民邑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盖此四邑,屡经歉荒,举多穷户。未收及吏逋、船欠,一年二年,淸帐无期。揆诸贡赋攸重,岂不万万悚闷乎?参酌道启、绣论,则苟不别般通变,将无以完公纳而救邑瘼矣。到今事势,合施宁失之政,并特依状请施行事,行会何如?”允之。
赈恤厅以“谨依传教及汉城府民家颓压恤典别单判付,各部字内,全家颓压五百二十户、全家漂流八户,各钱三两式,半家颓压四十二户、颓多完少五十六户、完多颓少九十四户,各钱二两式,压死三口,各布二疋钱二两式,一一分给”启。
以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
全罗监司尹荣信以“党贼金九成等十七汉,枭警”启。
7月5日
初五日。以李明应为吏曹判书,金箕锡为兵曹判书。仍命兵曹判书随资级,内务堂上例兼。
7月7日
初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以为:‘罗州壬、癸两年条民未收及吏属、赁船主欠逋米太,合为一万六千三百七十三石零,而此非当年未纳,自丙、丁大歉之后,以其新捧,弥缝旧纳,自致今日之愆滞。而就其中,拈出其本色可捧者,其间所捧,仅为万馀石。而歉馀税政,新旧并督,其势末由。壬、癸两年条中吏民未收,米五千七十一石零,太四百九十石零,依今春税价,米每石二十五两,太每石十三两,壬午条船逋,米一千五百八十六石零,太二百三十二石零,依其时价,米每石十五两,太每石八两,特为许代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本州,湖南雄邑也。幅员最大,税总随伙,而荐値歉荒,骎骎然渐致拖淹矣。道启累至,绣查且详,该牧使之悉心征刷,又且伙然。己、庚、辛三年条许代外,壬、癸两年条,亦依所请,特为代纳,亟图淸帐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丙丁歉荒之后,朝家怀保之方,靡有不举。而纳税之民,流亡居多,如干存户,疲弊荡竭。况又船逋、吏逋,课载添数,船逋之无以拔本者,必使吏征,吏属之无以准纳者,亦或官捐,并与穷户之不得不当捧者,方图淸帐,而旧税未纳,骎骎有尾大难掉之患。临陂县,丁丑、己卯、庚辰、壬午条合,米七百五十二石零,太一百五十二石零;扶安县,己卯、辛巳、壬午条合,米一千八百三十二石零,太一百五十六石零;金堤郡,庚辰、辛巳条合,米六百八石零;茂长县,辛巳、壬午、癸未条合,米一千五百三十六石零;井邑县,戊寅、己卯、壬午、癸未条合,米五百十四石零,太三十六石零;珍岛府,壬午、癸未条合,米五百四石零;务安县,己卯、庚辰、壬午条合,米二千一百六十一石零,太三百三十四石零。参酌今春税价,米每石十五两,太每石十两,特为许代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贡赋法意,既重且严,固不当随请辄施。而第此七邑,邑势、民情,遑汲难支,特依状请许代,趁速告勘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前江原监司闵致序状启,则‘原州民闹查启罪人张鹏基,去月二十日夜,与锁匠同为逃躲,严饬各邑镇,使之刻期跟捕。而该判官李鹤年,虽曰莅任属耳,不可仍置,其罪状,令攸司禀处’矣。启下重囚,不善监守,至于逃失,事未前有,万万惊骇。该守令道启既请令攸司禀处,今无更论。虽以道臣言之,苟能先事严束,安有是也?不可以已递而勿问,江原前监司闵致序,施以缄推之典。罪人跟捕之节,十分另饬,期于斯得,依前行会,举行后驰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目下筹饷,到底枵绌,苟不豫先讲究,势将无处措办。三南旧未收代钱条中,量宜贸米,以继支放之意,分付亲军营何如?”允之。
畿沿海防衙门启:“即接本衙门军尉所报,则奉常佥正朴寅焕,使其弟出身晶焕,称以贿钱,仍存兵丁一百六十名处,十两式讨索于名下,以至军心骚挠。故严核其弟,则受其兄指使,果有是事云。以若侍从之列,恣行鄙琐之举,已极骇然,况事关军门?镇安众心之道,不可置而勿问。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何如?”允之。
以沈相瓒为奎章阁直阁,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芝荣为司谏院大司谏,李教献为工曹判书。
7月9日
初九日。以金弘圭为吏曹参判,李教一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蔡奎常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7月13日
十三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郑顺朝为吏曹判书
7月15日
十五日。以郑洛镕为左边捕盗大将。
持平边相勋疏陈勤讲学、审节宣、愼赏罚、择守令。批曰:“所陈诸条,皆切实。当留念矣。”
司果林秉斗疏略:“顷以西路要冲地设兵事,有所疏陈,而既设兵,则不可无军饷。今更以参乎见闻,而得其要领者陈之。其一,西北两道军役田之私自权卖者,给其本价而还推,从时价放卖,则民无以称冤而国有几万之羡。其二,关西沿江列邑新垦之田,查括成案,亦依军役田斥卖。其三,三南税谷,贳轮船而漕运。其四,八道各邑沿江大野,无论既垦与未垦,水低地高不得作畓处,仿造外国水车而灌漑。其五,三南纸所,依湾商包参之例,定穴收税。大抵军役田、新垦田放卖两件事,虽夏而行令,秋而排用,未为不及。至如水车漕船纸榷等事,苟非岁年经纪,则不可料也审矣。随其方便,以次资用,则兵队支放,自无窘跲矣。”批曰:“所陈颇有意见。甚庸嘉尚。”
7月16日
十六日。教曰:“喜雨仍作长霖,节序已晩,尚无开霁,不无极备之虑。言念穑事,丙枕靡安。四门禜祭,不卜日,明日受香,虔诚设行。”
以赵秉镐为礼曹判书。
承文院启:“即见北京礼部咨文,则‘吉林与朝鲜、互市,添派商务委员,分设局卡’事也。回咨以承领之意,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行四门禜祭。
7月19日
十九日。以金尚铉为判敦宁府事,金晩植为议政府右参赞,赵东冕为吏曹参议,权用哲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朴善阳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7月20日
二十日。教曰:“阅月长霖,虑或极备,为念民穑,方切忧闷。见今岭南水灾之启,溃缺渰压,若是孔酷,哀我生灵,亦又何辜?灾岂无由?咎实在予。其呼号、顚连之状,如在目中,满心惊惨,寝食靡安。漂户速构而安其奠接,死者厚埋而荡其还布,设坛致酹,亦有已例,令各该邑即为举行。凡系慰恤之政,一或未尽,亦岂为民父母之道乎?已报者如此,启后形止,又复如何?安东府使申泰宽,慰谕使差下,使之驰往被灾邑,详审灾形,面面提谕,俾失所、失农之民,得免荡析流离之患。内帑钱三万两,元恤典外,特为量宜均分,以示予如伤、若保之意。其怀绥、安集之方,与道臣、邑倅,烂商讲究登闻事,令庙堂三悬铃行会。”又教曰:“戢盗一事,屡烦提饬,不啻截严。而近闻都下,又或聚党作闹,其所悖恶之举,不比寻常窃发。辇毂近地既如是,则外道亦可知。而听闻所及,在在惊惋,职在讨捕,其果玩令而不思所以讥捉,任他其横恣乎?苟能诚心对扬,设计诇察,岂有是也?揆诸法纪,宁欲无言。其令另加董饬,刻期剿灭,无论校吏、民人,如有出力捉现者,随即登闻,当不惜重赏。又或玩愒,惟事捱度,则是自归于庇护贼徒之科,亦岂不施之当律也?其各惕念,毋陷罪戾事,自庙堂措辞严饬于左右捕厅及八道四都。”又教曰:“以朝臣在外,向有所处分,宜各警惕,而一向偃处,慢不动念。近又稍稍寻鄕,苟有一分严畏,宁容若是?升平则可与共之,患难则有若见几,此何臣分?如其厌薄寡躬,悻悻若浼,则予何更言,而独不念世世同休戚之义乎?原来生长鄕里之人,固不必举论,年前变乱以后,汲汲下鄕,举称情病者,既非恬退,抑何义谛?今此申喩,又归之文具,视若寻常,予亦岂无处之之道?庙堂须悉此意,另加提饬。”
行报谢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7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景武台,行参班儒武应试。
议政府启:“峤南诸郡极备之警,殆近古所罕。漂颓渰压之随邑报先为修启者,若是伙多,惊惨之极,不忍想到。宸念垂恻,恩教诞宣,派使而慰谕,发帑而周恤,德意攸曁,可感幽明。按藩、守土之臣,必当惕谨对扬,而凡所埋瘗、构接之需、荡布致酹之节,一遵圣旨,即速举行,祭文,道臣撰出。令各该地方官,着意举行,漂颓之虽未满五十者,一体施恤后,形止并为驰闻事,行会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诗,幼学尹昌燮、生员赵衡夏,并直赴殿试。
教曰:“此家科声,事甚稀奇。直赴尹昌燮,特为赐乐。放榜日,尹忠贞〈集〉祠版,遣承旨致祭。
议政府启:“科试制规,既严且重。此而任其荡然,则国体隳坏,更无可言。而今番式年监试会试,图得陈试者,厥数伙然。事未前有,诚极骇叹。盖其陈试,非曰无例,而虚实混淆,岂至于是乎?冒出陈试,一并勿施。当该失检之礼堂,捧现告施以罢职之典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才以军需米贸取事,启禀蒙允。而犹有不敷之虑,就海西社还米中,限六千石,令道臣豫先排定各邑,必于冰泊前输纳亲军营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徐衡淳为吏曹判书,李锺承为汉城府判尹。
7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各贡难支之状,恒所悯恤。而际玆百物翔踊,其供役之艰窘,尤所当念。特下内帑钱十五万两,自内务府量宜分给于户惠厅。如有矫救之方,该衙堂上烂商讲究后,从长禀处。”又教曰:“以沿江收税事,屡有提饬,不啻申严。而近日朝家所不知责税者,尚多入闻。甚至税船到泊之际,恣行讨索,以致公纳之亏欠。揆以法纲,骇惋极矣。所谓无名之税,一切革罢,复或有冒犯者,自各该衙门,一一摘发,严刑远配。”又教曰:“闻以堤堰收税事,近多呼冤,欲其厘正者,乃反添弊云。为念民情,特令勿施。”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仪宾、时原任阁臣、宾客、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以赵秉镐为汉城府判尹,李乔翼为礼曹判书。
7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见江原监司南廷顺。辞陛也。仍召见监试覆试试官。〈一所试官,金永寿、李起镐、金明圭、金春熙、丁奎会。二所试官,赵秉镐、李重七、洪承宪、金在容、宋奎会。〉以试事戒饬也。
教曰:“总税务司穆麟德,姑为减下。差代间,仁川税务司薛必林〈스틀리풀링〉,署理。
以赵秉镐为刑曹判书,金永寿为汉城府判尹。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任赞善〈宪晦〉之子,名在解额云,特付生进覆试榜末。”又教曰:“今番监试,宜示广庆之意。时原任师傅及时任宾客、春桂坊子、婿、弟、侄之当赴生进覆试者,并特付覆试榜末。”又教曰:“今番增广监试,与他科有异。生进初试中年九十以上及七十二岁人,并特付会试榜末,以示广庆之意。”
7月28日
二十八日。特擢闵应植为知经筵事。以金善根为海防总管,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
前正言赵镇卨疏略:“总管海防事务李凤九,本以卑微,崛起下土,登科未几,历扬淸华,夤缘国难,无功自伐,骤跻卿班,滥登戎坛,兼管讨捕,手握重兵。此诚旷绝今古之隆恩殊渥也。苟具彝性,则宜当感激陨结,有倍恒人。而罔念图报之义,敢生跳踉之心,为将两岁,恣行不法,将佐、卒伍,朝改、暮易,惟货赂是事。鄙琐多端,途路嗤姗,所可道也,徒汗唇齿矣。国家官爵,即所以砺世、磨钝而以渠拟望之不能称意,怨詈铨官,威胁政吏。数朔之间,父子骞腾,日益横肆,无所忌惮。因此而军政解弛,更不知纪律之为何,人心淆杂,又安有廉耻之可尚乎?移除海防之后,犹不悛前习,称以规画营务,多少施措,无非蔑公、坏纪之事,专为济私、肥己之计。传说喧藉,听闻骇异,此若仍置朝着,待以宰列,则将何以警具僚而振颓俗乎?伏愿圣明亟命永刊仕籍,投诸遐裔,以为为人臣忘义、负国者之戒焉。”批曰:“观此胪列,可谓贻羞朝廷。当有处分矣。”
教曰:“李凤九许多鄙悖之习,以至骇物议而来人言。此何可仍置?施以窜配之典。”金吾以“洪原县定配所”启。
献纳金禹用疏陈当五钱不得通融之弊。批曰:“货泉流行,何有公私区别?当另饬各该道矣。”
前正言吴成善疏陈时务。“缉盗贼、严漕政、明国法。”批曰:“所陈诸条,俱系时务,并令庙堂禀处。”
7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北苑望拜礼后参班武士试射入格人德宁君李文永、佥知中枢府事赵载恒、竹山府使赵存斗,加资。
承政院启:“总管畿沿海防事务金善根,时在春川府任所,密符及教谕书传给,一时为急,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允之。仍教曰:“上来间,依四都留守例,京畿监司句管,以此定式。”
以吴俊泳为侍讲院辅德,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凤彬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应植为工曹判书,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徐相祖为成均馆大司成,李宓熙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申锡源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7月30日
三十日。内务府启:“土们地界事,中国将派员出来矣,宜自我国先差官员以待。安边府使李重夏,土们勘界使差下,交涉衙门主事赵昌植,土们勘界从事官差下,使之斯速下送,彼我官一同会商,以为妥办何如?”允之。又启:“按抚使体例,较前有别。凡于边务,亦不无替行妥办,镜城判官承办处差下何如?”允之。
命咸镜南道私赈人,太一千石助纳者嘉善张珉,外职调用,钱六千两助纳者士人李英发,初仕调用,其馀施赏有差。以吏曹因道臣状请覆启也。
以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丁卯。御兴福殿,接见日本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英国总领事阿须顿。
牙牌造成时监董辅德以下,施赏有差。
特放轻囚。
8月4日
初四日。以郑顺朝为司宪府大司宪,张世容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焕为侍讲院兼辅德,金喆熙为吏曹参议,金弼洙为正郞,闵启镐为佐郞。
8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诗,幼学边东南、李文焕、沈宜鹤,并直赴殿试。
教曰:“铨郞前望受点人,虽已经准职,勿拘事定式。”
判府事金炳德疏乞致仕。赐批不许。
8月6日
初六日。教曰:“当此发穗之时,冷雨暴霔,彻宵不止,实有痒稼之虑。念及民事,转益忧闷。四门禜祭,何可以再举之渎屑为嫌?不卜日,遣正卿当日受香,虔诚设行。”
特擢许传为判义禁府事。以金益容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源逸为司谏院大司谏。
判敦宁金尚铉三疏乞致仕。批曰:“耆旧休退,甚觉怅缺。而卿之屡恳,既如是切至,特允所请。”
8月7日
初七日。行四门禜祭。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各年未收米太,今若以本色责纳,则事势难办,恐不得一新淸帐。宝城郡丁丑己卯辛巳条合,米太一千九十一石零;顺天府己卯、庚辰条合,米二百五十四石零;乐安郡壬午条,米一百五石;绫州牧己卯条,米七十二石零;砺山府癸未条,米太七百二十一石零。并以米每石十五两,太每石十两许代。沃沟县辛巳壬午癸未甲申条,米六十一石零,每石以二十五两,特为许代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苟究源委,则自经丙丁大荒,或因民力之艰办,或致船逋而流亡,毕竟有官捐、吏征。而若其本色则末由责出,特依其所陈,许令代纳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所报,则‘各年米太,沙工辈伙数犯逋,至此积滞。在逃诸汉,今方另饬讥捕。而此若强责本色,则将不免积费岁月。玄风县壬午条,米太三百六十二石零;泗川县辛巳、壬午两年条,米一千三百七十七石;密阳府己卯、辛巳、壬午条米太三千二百九十九石零。并特许详代。犯逋诸汉,依律勘处’为辞矣。三邑未收米太,至过五千包之多,而都归各年沙工辈之犯逋。揆以正供攸重,万万惊惋。在逃诸汉,严加讥捉,按法处之。而今若一切以本色准征,则民邑事势,必致难保。所以有道臣之如是陈请者也。并依所报许令详代何如?”允之。又启:“前庆尚左水使金寅浩,向日殿最封启,以管下镇将姓名相左事,该曹之草记论罢。自是格例所在,而此帅臣莅任未几,声绩优著。非但军民之惜去,第今极备之馀,迎送立弊,亦所当念。特为仍任,庸责终效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为吏曹判书。
8月8日
初八日。以李镐俊为判敦宁府事,闵泳焕为吏曹参判,赵东冕为成均馆大司成,李应烈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见总理大臣沈舜泽。教曰:“内务府既新设,凡节必多未备。与诸堂郞烂加商议,作一章程,俾图终始之效也。”舜泽曰:“果不无未备者,而圣教如此,谨当相议后,以章程禀定矣。”仍奏曰:“即见岭伯誊报,水灾又有之,而即一沧桑之劫也。前此家户之漂颓、人命之渰死,至宣纶言,又特下内帑钱别恤之。而日月未几,怀襄又至此,比前尤甚,万万惊惨。且良田、沃壤,多有永弃,假量为二千馀结云尔。则与今年被灾,明年还税有异。泥生起垦,茫然无期,其在国计,大有关系,诚为忧闷矣。”教曰:“岭南之洊罹水灾,漂颓渰死,又何若是伙多也?国计未暇为闷,惨恻之极,寤寐不能弛。前或有如此之甚否?”舜泽曰:“久远事,虽未能记有,近而称丙辰水灾。而天运流行,往往然矣。”仍奏曰:“近日位著,非不济济。而践历闻望,合有晋用。行护军郑海仑、闵泳商、李淳翼,并正卿陞擢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电线方始设矣。以副护军李容稙,大员差送,与中国派员一同检饬,以为句当何如?”允之。
亲军前营启:“本营属杨花镇别将浪昌宽,电杆所需运致等节,令饬多日,不即举行,莫重急务,以致稽延时日。究厥罪状,极为痛骇。该别将为先汰去,移送秋曹照律刑配何如?”允之。
户曹启:“各道年分事目,从当磨链以入,而灾伤复审,勿送敬差官,依近例专委道臣举行何如?”允之。
礼曹启:“增广监试覆试冒赴参榜人宋荣秀等十三人,拔去原榜。其罪状,令该曹依律勘处何如?”允之。
以宋秉璇为司宪府大司宪,赵锺弼为司谏院大司谏,郑海仑为艺文馆提学。
8月10日
初十日。教曰:“惠商公局之设,亶为护制商民。而近闻浮杂无赖之辈,动辄投托,滋弊多端,以至京外骚扰,诚极骇叹。向因庙奏,有所处分,而此不可因循任置,该公局属之内务府,称之以商理局,闲散冒录之弊,一切痛革。原商顾恤之方,另加商确,令该局成节目以入。”
8月11日
十一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特擢尹宇善为知春秋馆事。以李容直为吏曹参判,闵泳焕为开城府留守,赵敬夏为黄海道观察使。
8月12日
十二日。以闵丙奭为侍讲院兼辅德。
8月13日
十三日。御干淸宫,受奉朝贺金尚铉进谢笺。仍命赐馔,教曰:“卿之致仕,予心甚以为怅缺。”尚铉曰:“臣将退矣。芹曝之忱,不能自已,敢此仰陈。我殿下以尧、舜之德为尧、舜之治,若夫极高明而道中庸,寔在乎学。务时敏,无或间断,然后俯而导迪春宫,日就温文,允为宗社万亿年无疆之休也。惟殿下懋哉!懋哉!”教曰:“所陈,真个切实。当体念矣。”
8月14日
十四日。特擢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以闵丙奭为吏曹参判,郑海仑为刑曹判书。冬至正使金有渊疏递,以郑海仑代之。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勤政殿。
庆尚监司南一祐以“庆州等十三邑,民家漂颓二千九十八户人命渰死十七名”启。教曰:“向谕灾启之后,憧憧忧勤,夙宵靡弛。又见列邑浸垫立患,玆曷故也?禾稼剥损,屋庐漂颓,已不胜惊心,而渰溺者又若是伙多,哀彼何辜?由予否德,恫关之念,尤不能自已。未知慰谕之行,今到何处?慰其死而抚其生,凡系蠲恤之政,果能宣德意而究实惠,使吾民不至离散而安堵复业欤?依前饬遍审于今此被害处,一体面谕。其所赒救、怀绥之方,与营邑烂商登闻事,令庙堂另加措饬于道臣及慰谕使处。”
全罗监司尹荣信以“南原等七邑,民家漂颓一千七百五十七户,人命渰死二十名”启。教曰:“向谕岭南灾启,而湖南之洪潦为患,又至此甚,人命之漂没,田庐之洗荡,便经一劫怀襄,怛然、恻然,无以为谕。目下急务,即惟曰生者奠安之,死者收瘗之。其结构、掩埋之节,自有营邑之顾助,而特下内帑钱一万两,随其灾形之浅深,量宜均分,以示朝家悯恤之意。另加慰抚,俾无一民失所栖遑之叹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平安监司南廷哲以“碧潼等三邑,民家漂颓九百三十一户,人命渰死十七名”启。教曰:“値玆百谷向熟之时,见此诸邑被灾之启,恻然伤念,曷以为喩?死者已矣,收瘗而蠲恤之,生者之无依、无食,将何以糊其口而庇其身乎?营邑自当极意顾助,而今下内帑钱三千两,视其灾形浅深,量宜均俵,以示朝家悯恤之意。凡系慰抚、怀保之方,道臣、邑倅,烂商讲究,期无一民荡析、殿屎之患事,令庙堂三悬铃行会。”
江原监司闵致序以“横城县民家漂颓一百四十四户,人命渰死二十一名”启。教曰:“方期秋熟,有此灾启,一邑之漂颓、渰压,若是甚酷,惨恻不忍想到。拯救、蠲恤之政,奠安、怀保之策,营邑自当靡不用极,而特下内帑钱二千两,邑守遍行被灾处,量宜题给,面面慰抚,俾无一民流离之叹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8月16日
十六日。以赵秉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8月17日
十七日。教曰:“典圜局造币机器厂,以惠厅别仓为之。”
刑曹以“谨依下教,南山举火罪人朴应世,到底查核,则以为:‘居生于忠淸道大兴地。而渠母李召史,有至冤之事,年今七十,病不能起动,使渠替持原情,举火鸣冤。而盖其事实,则渠之同姓五寸叔鼎和嫡庶俱无子,去丁巳年,率畜一妾而生子,即逆贼应学也。其妾受孕七朔后,始入朴门者,一家之所共知。而鼎和缘于无子,掩而收育,视若己出矣。癸亥年,取渠之兄应一为系后,以承大宗。鼎和则与应学居海美地,应一则名虽出后,仍居大兴。而噫!彼学贼素以枭獍之性,去年十月,同参于诸逆之中。鼎和闻变之日,悔之曰:“始以乱伦,竟当此变。孽由自作,是谁怨尤?”仍以仰药自尽。应一为出系于鼎和,故难免学贼缘坐之律,滞囚捕厅,于今十朔。念母舐犊之情,敢暴痛冤之私,伏乞天地父母俯察矜恻之状,亟令该曹应一出系,还归本家,得保残命之地,千万血祝’云矣。既伏承查实之命,故谨捧招以入”启。教曰:“此关伦纪,令庙堂禀处。”
8月18日
十八日。教曰:“予于恤民、爱民之政,未尝食息暂弛,而其所惩贪、戢豪之必严者,即欲为民除害,所以有屡勤提饬矣。今日方伯、守宰,皆能体此至意,十分对扬矣乎?贪汗之风,终莫知悛;豪强之习,犹复恣行。予亦自有入闻,如是而民何以聊生?亦安有朝家恤爱之本意?其在巡察、字牧之地,必无不闻、不知之理,而惟事伈泄,若无所闻知者,其或顾忌掩护而然欤?国有常法,予何忍坐视赤子之入于涂炭而不之法也?其各痛加察廉,随其犯科之轻重,亦即胪列登闻,以为大惩创事,令庙堂严加关饬于八道四都。”
以李源命为判敦宁府事。
8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生进放榜。
教曰:“新榜进士任震宰,赞善宪晦之子也。赐乐。”
8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番生进中七十二岁人及八十五岁以上人,并特为五卫将加设单付。”
8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闵泳商为工曹判书,李斗铉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8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8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协办内务府事闵泳焕,典圜局总办差下,参议内务府事金明圭,机器局总辨差下。”
议政府启:“即见开城前留守赵准永所报,则‘本营句管关西小米二万石,今年耗条二千石,依例划给’为辞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别备谷耗条,依此数划送何如?”允之。
以尹成镇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晩运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文铉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正植为侍讲院文学。
8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即闻大院君还次,情私喜幸,曷以形喩?遣都承旨问候以来。”
教曰:“杨州牧,畿辅中营,关防重地,不可无链兵之举。设炮之方,饷需之资,令道臣从长禀处,左营使使之句管。”
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严世永为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
8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大院君还次时,当迎觐于南门内矣。知宗正卿李寅应,先往问候以来。”又教曰:“大院君还次时,京畿监司陪行,各营兵丁各二十名,令左营领官领率陪来事,分付。”
教曰:“幼学李埈镕,瓜近教官作窠,今日政拟入。”
引见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判义禁沈履泽、知义禁李乔翼、同义禁尹成镇、沈东臣、左边捕盗大将郑洛镕、右边捕盗大将李锺健〉请对也。教曰:“大院君不日还次,情私喜幸,无以为比也。”舜泽曰:“殿下恋慕煎闷,愈久愈笃,臣等常所憧憧。今承还次之报,下情不胜欣祝万万,便使先到,已探诸节乎?”教曰:“诸节无损云矣。”仍教曰:“今闻电报,袁世凯又来,总兵王光胜亦为随来云。王总兵闻是吴提督部曲云,金判府或曾相见乎?”弘集曰:“臣于登州吴帅营中,多见其部曲,而王姓人,未能详忆矣。”舜泽曰:“臣等伏见捕厅启目下者,两罪人所犯,是亘古、穷宙未有之恶逆也。漏网假息,举国愤惋,何幸天理孔昭,今已斯得。凶谋逆节,便同输款,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而设鞫严核,以正王法,一时是急。故敢此禀达,请降处分。”弘集、炳始,所奏略同。教曰:“年前事,至今追思,不觉心悼,而漏网之凶犯,今何自来就捕乎?”舜泽曰:“有罪者,终不可逭矣。”教曰:“捕厅在囚罪人金春永、李永植,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又教曰:“庭鞫为之。委官,判府事金弘集为之。庭鞫处所,以三军府为之。”
判府事金弘集陈札乞委官变通。赐批不许。
特擢庆尚右兵使韩圭卨为禁军别将。以赵熙一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奎奭为工曹判书,洪在羲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尹泳奎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工曹参判李应辰疏略:“臣居外数年,变故惊心,艰虞溢目,区区忧爱之忱,自不能已,掇拾在郡时所见、入都后所闻,庸替芹曝之献,惟圣明垂察焉。海西沿路,盗贼公行,久贻朝廷之忧矣。金川、平山、瑞兴、黄州,为直路五站,而凤山、黄州,姑无窃发之患。惟瑞兴、平山,行人戒严。节度使关饬各镇,发遣校卒,协力跟捕,此辈虎而翼者也。不能捕盗,反虐平民,所过荡残,其患甚于盗贼。盖盗贼朵颐,在于润屋,校卒浚膏,及于穷蔀。臣愚以为盗贼巢穴在于山郡,故平山屡被焚掠。请于武臣中择威望、干略众所畏服者一人,不计资级,差为平山府使,重其位权,一切以缉捕为事。析旁近山君几邑,隶于平山,受其节度,供其调发,府使亲率剿讨,克期廓淸。又阴求近居豪猾有武力、多权谋、晓解兵法诸人,召致劝奖,使以告捕自效。若获徒党,量轻重酬赏,其获大盗、巨魁者,驰闻于朝,不次录用。但能拔擢数人,一路自然竞劝,耳目遍地,盗贼无容足之处矣。他有盗贼处,亦可推用此法也。西路使客支供米,新定式上纳于畿营矣。西路支供米与官需米,自来有定价,不以歉年而加,不以丰年而减,设施时,较数岁之中,以为常也。昨年因畿营公移,从时价执钱,近来谷价常高,目前虽有小益,假令年谷大登,斗米三钱,而亦从时价,则所得几何?支供米既从时价矣,官需米,安知不一体高执乎?旧章不宜遽变,民情亦所当念。特依故规,仍捧定价,恐合事体。臣虽递归,此事有关利病,故玆敢仰陈矣。臣在邑时,见各处僧徒,或持礼曹关文,或赍巡营公文。以寺刹重修、新建,求助于守令,守令施与则又求助于邑村,往来相续,贻弊不少。此事前或有之,近尤稠叠。修补寺刹,虽云功德,怀保民生,实为惠泽。请饬春曹,毋得轻发关文。又知委各道朝令外,切勿施行之意。布谕民间,则仁声所曁,众必感悦矣。近来远方士子,聚在京师,称以陞庑疏、复院疏,各尊所尊,章交公车,而发简于各邑鄕校,求请疏厅钱,先已勒捧于邸吏,故不得不充数上送。而校儒举皆贫残,挪征于境内士林,每简通来到,一邑骚挠,此事殊无意义。如欲疏吁,则疏下诸儒,当自备财用,何为横侵于遐土僻鄕不知本事之士人乎?请分付法司,严饬各邑邸吏,使不得进排,永为定式。则可以省事,可以除瘼矣。农桑者,生民衣食之源,而东人百事卤莾,用力倍而收功少。重以民多游手、地有遗利,故天下之贫,莫我国若也。中州植桑、养蚕,具其成法。其全书与稚桑东来,书宜颁示外邑,按文饲浴,桑宜培种近郊,依方裁剪。盖此是山野之事,至于都邑,则惟欲其户口繁殖,闾阎栉比,故《大典》‘有空垈、圃田,则汉城府听人告状,折给造家地’,何暇种桑其间乎?臣自外上来,见北山下民户,多为公家所买,毁撤而种桑,臣窃以为过矣。传曰:‘五亩之宅,树之以桑’,又曰:‘宅不毛者,有夫里之征’,是知有宅然后有桑,何可毁宅而栽桑乎?藉使桑木蔚然成林,沃叶弥望,殊非隆上都以示四方之极也。若以公桑言之,当在郊外空闲之地,城中则无稽。臣请已种者外,如有闲土,许民筑室奠居,依前种瓜果、菜茹,以资生活,恐合事宜。臣谓种桑可已,种松不可已,何者?北山、西山,国都之镇也。五百年长养之树木,守护不谨,渐至稀疏,观者慨叹久矣。数年来,遂成童濯。北山竦峭陡绝,又在宫苑之后,故犹有存者,西山坡陁绵亘,易于攀援,故昼夜丁丁,今无一株松。鄕居士大夫、园林村人,不敢侵伐,咫尺宸极,至尊当阳,而都民肆意析杝,赭山乃已。纪纲所关,宁不寒心?请另饬攸司,一齐种松,严加紏察,使刍荛无得往、斧斤不敢入。则一二十年,必茁长茂密矣。臣见宫城之北,增筑土城,直扺岳顚,包括一山。臣愚未敢知圣意攸在也。若谓都城延袤广远,后苑守备疏虞,欲以重防固圉,则当择地利,灰石坚捣,巉然如铁壁削立,然后完厚可恃。而此则疏土善崩,薄墉易倾,缓急何足赖乎?闻今夏水潦,所在颓倒,可验其无益矣。请勿复修缮,重困民力、徒费财用,则幸甚。臣见闾里之间有结构精致而不类居室者,闻之则神祠也。小民门楣往往揭伏魔圣帝字,皆前所未见也。我国崇奉关王,既有东南二庙,又创建北庙,仪制尊严,都人士女,祈禳报赛,不患无所。若家为巫史而渎之,则不敬甚矣。其外土木之怪、丛社之灵,非典、不经,朝令所禁,且凡事休咎,无不自己求之。《书》曰:‘作善降祥’,又曰:‘惠迪吉’。《诗》曰:‘岂弟君子,求福不回。’此理灼然,而小民无知,惟求事神,可为矜悯。亟令法司,随有毁除,使辇下肃淸,则亦卫正、辟异之一端也。当五之铸,异乎当百之太重,小钱之太轻,可谓得中,宜其便于行用。而二钱之罢,民产多败,故当五亦致疑,讹言一兴,物价一踊,踊而复踊,今则当五一文,仅抵叶钱一文。小民以五十文支日用者,今过二百文犹不给,何以存活乎?臣闻当五之行只在三四百里以内。钱为货泉,以其流行无滞,岂有中外远近之别乎?惟其只用于三四百里之内,故民益不信,惟意刁蹬。朝家一视之下,何可使三四百里内外之民,一则偏安乐其乐而利其利,一则偏苦仰不事而俯不育乎?物极必反。今钱弊极矣,不可无变通,罢则亟罢,以收操纵之权,用则均用,俾无通塞之弊,尚为救得一半也。凡为天下国家,当爱惜名器,爱惜则升斗之禄足以鼓舞豪杰。不爱惜则虽日拜卿相,而人不劝,武侯所谓“恩竭则慢”也。近来除目或过当人期望之分,不拘铨曹迁转之例,藉使皆得其人,揆以选法,则不免侥滥之失,况未必副实乎?我朝科第,至英庙季年,最为猥多,然尚不满千。近年设科太频,取士太广,登桂籍者,几至千二百人。官少员多,益滋奔竞。请稍存裁节,仕路淸而朝廷尊,士习端而风俗厚,则亦时措之宜也。山林之有儒爵,将以辅导君德、咨询治道,非徒养闲丘园而已。然儒者常怀难进、易退之义,故非致敬、尽礼,则莫回遐心。数年来,林下无召命矣。虽缘国家多事,不遑招延,而古先哲王在戎马之间,犹不废论道、讲艺,何待雍容暇豫乎?况今春宫邸下,睿学日就,正须老师、宿儒,左右承弼,朝夕纳诲,以尽熏陶、渐磨之益。请涣发纶音,刊浮文、敷实心,以示眷眷必致之意。则在野诸贤,非晨门荷莜之果于忘世,感缁衣之诚,休紫芝之歌,岂不惠然肯来乎?窃惟时事之可言者,必不止此。而国家变难以来,安危、存亡,澟乎一发耳,非大惩创、大振作,无以自立,而伈泄玩愒,犹复前日。屡下哀矜之教而实惠未究,常轸忧勤之念而成效无闻,变改各营而军容不增精强,减省诸司而经用无补枵罄。乱逆逋播,水旱隔并,人心则遑遑汲汲,士趋则波波劫劫,是岂治平气象哉?伏愿殿下奋然以拨乱立志,经远为图,毋挠于浅近之说,毋牵于细靡之娱,非军国事务,勿虚糜一钱,非文武才谞,勿径畀一命,综名核实,愼赏必罚。寝御乎薪胆,绸缪乎桑土,罔或暇逸,进进不已,则日新之盛德,富有之大业,将赫赫巍巍,行帝行王,惟上所欲。岂特倾否、济屯而已哉?世间万事,莫不由强毅奋发而成,亦莫不由委靡姑息而败。惟殿下懋哉!”批曰:“所陈诸条,多有切实。当留念矣。”
8月27日
二十七日。诣南门内,迎觐大院君自淸国还次也。教曰:“大院君,今已还次。予之情私欣幸,何可胜言?即见谕旨‘开释之馀,尚有难安’句语,感恩、颂德之中,更切郁抑。大抵年前事,尚何言哉?皆由于杂类无端出入,兴讹造讪,为累于大院君。思之及此,不觉痛恨。且以事体言之,礼貌自有迥别,凡于尊奉之诸般仪节,更令礼曹就议庙堂,磨链以入。勿使朝绅与闲杂人无常往来,毋或屑慢。若复蹈前习,则论以违制之律可也。”
教曰:“庭鞫为之。”
以李锺健为前营使,郑洛镕为后营使,申桓为别营使。
8月28日
二十八日。给海州等邑漂颓户恤典。
鞫厅以“罪人春永,藉托放料,甘作极变,凶锋拦入于深宫,逆节掀露于犯轿。罪人永植,东别营之偸取军器,内人房之打破窗户,绸缪醴酿,首从何别?并的实迟晩,结案以谋反大逆不道,不待时凌迟处死”启。
命庭鞫撤罢。
两司合启〈大司宪赵熙一、执义南廷绮、司谏李勋卿、掌令李起东、王济肯、持平姜日馨、李敏英、献纳李义悳、正言李贞稙、吴光洙〉,请谋反大逆不道罪人春永、永植,亟施适、云已施之律,以正邦宪焉。批曰:“已有处分。勿烦。”
8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今番春永、永植所捉捕校,不可无施赏。该校郑兴得,善地边将作窠差送;李时荣、文泰允,并边将作窠差送;李好仁、朴允炽,并赏加。”
议政府启:“前正言吴成善上疏批旨,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盖此三条胪陈,即近日朝野所共忧者,而皆害民、害国与坏防之事也。其所论说,果有条理,不是创新立制也,是遵旧守经之论也。向年镇营革罢,出自不获已,而苟使营将,能职其职,安有是也?窃发愈往愈炽,讥诇不可不严,而治民之宰,复管治贼,势甚难便,行有不得。今欲使一衙门,得专其责,则莫如镇营复设之为方便。然徒复其营,不择其人,则反不若不复之为愈矣。事系官制,下询原任大臣、铨官、各营使处之。有国必有漕,经法莫严,及乎分仓,赁船祛弊生弊,有识叹惜,厥惟久矣。今若究其已然、虑其将然,三仓之设,一如旧制,以其都差,勿许永定,使各邑而轮差有序,按《大典》而装发趁期,船价准数,情费禁滥,领运有人,宁忧亏欠?事面甚正,奸窦可塞,虽不大段费力,庶可十分收效矣。事系漕政,下询原任大臣、户惠堂处之。凶逆家罢养之蔑伦、免坐之溃防,孰不为之骇惋忧叹?而自有莫严之宪章,惟在申明之而已。以此另饬于各该司何如?”教曰:“不必询问,依所启为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全州居前嘉善金始丰,不分昼夜,周行远近,办出钱财,冒危涉险,贼党十六汉,次第捕捉,合施别般论赏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现捉贼徒,情与迹之穷凶、绝悖,有非寻常窃盗之可比。而金始丰办财设计,挺身冒险,伙数捕获,为民祛害,不容不另加论赏。营将随窠差送,以示朝家奖褒之意何如?”允之。又启:“因刑曹朴应世查实草记,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天伦已定于父子,国法莫严于乱逆,而图逭严法,请易定伦,是岂人道之所忍为哉?向日既因前衔疏论,有所禀覆者,其于申明之义,自在勿施,朴应世举火冒渎之罪,令该曹照法勘处。观于秋启,朴鼎和妾子应学,即鼎和畜妾三朔而所生者也。非其子而称己子,非其姓而冒他姓,大关伦常,渎乱极矣。今不可只凭供辞遽议直断,使其门中,核真无疑而后,令该曹禀处何如?”允之。
庆尚监司南一祐以“安东等邑,民家漂颓三千十四户,人命渰死七十五名”启。教曰:“向启立后,今此灾报,又若是伙多,方期收获,酷被怀襄,呼号、栖遑之状,何忍想到?满心惊惨,锦玉靡安。慰谕使一体遍审,埋瘗、结构,生前身布,可以助给,可以蠲荡,着意顾恤,俾免流离。凡系怀绥、赒救之方,营邑烂商讲究以闻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以赵翼永为司谏院大司谏,尹宇善为汉城府判尹。
领府事宋近洙上疏乞致仕。赐批不许。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丙申。以洪锺云为吏曹判书。
9月2日
初二日。待教圈:闵丙肃、李完用、吴喆根。以闵丙肃为奎章阁待教,成彝镐为司宪府大司宪,申锡年为司谏院大司谏,闵应植为汉城府判尹,金善容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具然昌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仍命左右捕将进前。教曰:“为民除害,莫如禁盗,则窃发之类,捕厅自当戢捕。而近来校卒,非但仰役于捕厅,自五上司,亦无难招去云,何暇诇捕盗贼乎?自今以后,特为揭板,非有公文,毋敢招去,政院亦各别申饬。而如是申饬之后,视以文具,又复如前,则先自捕将,当别般严处矣。且近日班家,亦无难招致捕校云,亦一体严禁可也。”
9月4日
初四日。以尹秉鼎为判义禁府事,宋秉璇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晩耆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5日
初五日。以金学洙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齐宽状启,则以为:‘因特教杨州牧设炮之方,先得经费,然后乃可链兵。就本道所在各宫房免结中,每结从略取剩,以资饷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该牧自是畿辅重地,设炮果系目今急务,则筹饷之节,不容不先为措办。而他无可议之方,依道臣所请,许施何如?”允之。
9月6日
初六日。命西营兵丁之未及看品者,令该领官率领上送事,下谕于西营外使。
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金能基,表,生员尹容善、幼学赵民熙,并直赴殿试。
以赵文永为吏曹参判。
9月7日
初七日。设增广别试文科覆试,取张承远等三十三人。
命美国人墨贤理〈메리르〉,特授户曹参议衔。仍差总税务司。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今日,臣等与大俄国使臣韦具,将上年所订条约,互换”启。
亲军左营启:“杨州牧设炮,果系急务,饷需尤不可缓。道臣所请,既以‘本道所在各宫房免结中,每结从略取剩’为辞,则取剩之方,亦不可无定式。每结头六两式磨链,以资饷需之意,知委何如?”允之。
9月8日
初八日。御便殿,接见俄国公使韦贝。
以洪澈周为刑曹判书,李寅应为汉城府判尹。
领敦宁府事金炳国陈疏乞致仕。赐批不许。
9月9日
初九日。设馆学儒生应制于勤政殿,赋,幼学金奎永、闵致宪,表,进士郑履源、幼学李耕稙,并直赴殿试。
9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礼曹以“谨依下教,大院君尊奉仪节,就议大臣,别单书入”启。〈一,轿子,以八人低担。一,胸楷,以龟。一,品带,以靑鞓紫𫞩瑚。一,蕉扇,以日伞代立,白质靑边。一,府大夫人品带,以靑鞓紫𫞩瑚。一,大门外,立下马碑。一,大门设横杠木。一,大门,以习读轮回入直。一,大臣,称小生;辅国以下,称小人。一,朝臣,传命外,毋敢私谒。〉议政府启:“即见开城前留守赵准永所报,则‘本营捕校白景锡等,贼党巨魁六名,讥诇捕捉。效力既多,特施拔例酬赏’为辞矣。挺身出力,捕获贼魁,极庸嘉尚,宜有酬奖。白景锡,外职调用;金钻,前后效劳尤著,屡登守臣启牒,瓜近边将作窠差送;禹镇福,赏加事,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9月11日
十一日。命协办内务府事闵应植、闵泳翊、李锺健,并商理局总办差下。
以徐正淳为司宪府大司宪,申锡游为司谏院大司谏,尹秉鼎为艺文馆提学。
领敦宁府事金炳国再疏乞致仕。赐批不许。
领议政沈舜泽上疏辞职。赐批不许。
9月12日
十二日。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昨批既敷悉矣。卿之恳恳,不过为休养之意也。予所拳拳,即惟曰倚毗之至也。艰虞之会,莫此时切急,付托之重,莫如卿老成。况卿有为、有猷之已著于涂人耳目而不可掩者乎?卿之一进一退,实攸关于民国,则予安得不若是缕缕?玆宣别谕,卿其体予至意,勿复辞巽。益殚匡济之责,以副朝野之望。”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干淸宫,接见美国代理公使福久。〈포크〉以李淳翼为刑曹判书。
9月14日
十四日。以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
9月15日
十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增广别试文武科殿试。文取兪致益等四十六人,武取李敏大等二十八人。
教曰:“此家科声,事甚奇喜。新及第郑履源,赐乐,淸璇郡主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此家科声,事非偶然。新及第洪承五,赐乐,翼靖公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新及第尹𪼭,贞显翁主宗孙也。得参科声,诚甚喜幸,赐乐,翁主内外祠版,遣地方官致祭。新及第吴正根,明安公主宗孙也。有此科声,诚为喜幸,赐乐,公主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此家祀孙之科声,事甚稀贵,新及第金容元,赐乐,光城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永安国舅家科声,诚可喜幸。新及第金锡圭,赐乐,府院君内外祠版,遣承旨致祭。赵文正、李文成,两家之得参科声,事甚稀贵。新及第赵锺纯、李种文,并赐乐,两先正祠版,遣地方官致祭。新及第沈九泽,靑陵府院君祀孙,赐乐。新及第李石荣、李容泰,特为赐乐。”
9月16日
十六日。教曰:“新及第郑翰谟,翼宪公郑太和祀孙也;新及第李承载,忠正公李浚庆祀孙也;新及第郑宜默,文庄公郑经世祀孙也。并赐乐。新及第宋锺亿、李镐奭,特为赐乐。”
以尹宇善为工曹判书。特擢沈应泽为参判。以李泽永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9月17日
十七日。召见黄海监司赵敬夏。辞陛也。
教曰:“新及第尹容善,赐乐。”
以金炳德为领敦宁府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中国、朝鲜水陆章程,钤约刊布,已经四载。今闻吉林督理商务,期于八月内来到和龙峪云。我国亦宜差定监理,办理一切商务矣。会宁府使徐珩淳,监理关北陆路通商事务差下,令该曹下批。庆源对边珲春所辖步江渡口,既自中国添设分局,督理商务派员,收税此地,与庆源相近,我国亦应于庆源地设置分局,令该府使照管收税。一应规制,听监理知委,每月出入税帐,修报于监理。监理随事商报于按抚使,以为转报本衙门。而监理关北通商事务关防,照例铸成下送何如?”允之
领敦宁金炳国三疏请致仕。赐批许之。
9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增广别试文武科放榜。
教曰:“新及第洪淳肯,忠烈公洪命耇祀孙也;新及第崔秉镇,赠吏判崔愼之祀孙也;新及第丁理燮,故进善丁时翰之祀孙也。新及第曺万承,讲官之子也;并赐乐。”
以新及第兪致益为承政院右副承旨,成大永为同副承旨。并特授也。郑履源、赵锺纯为弘文馆校理,金秉亿、金容元为副校理,洪淳肯、沈九泽为修撰,李容泰、闵泳达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9月19日
十九日。以新及第李镐奭为承政院同副承旨。特授也。尹容善、郑宜默为弘文馆校理,宋台宪、李承载为修撰。并中批也。
9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南廷哲状启,则以为‘慈山府,处在巡、兵两营之间,实为南北保障之地。况其境内慈母山城,地势险阻,堞垒完固矣。昌城府,本以边地,兼为防营,其所管辖,别无紧重。昌城府复旧例,只以边地施行,防营则移设于慈山府,恐合事宜,而淸南北统辖之方,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古昔制置,非不攸宜,而今此道臣所陈,其必有十分较量而然,慈山之设防营,统辖南北,昌城之复旧例,边地施行,似合方便。而系是关防与官制,下询原任大臣两、铨官、诸营使,处之何如?”批曰:“不必询问,依所启施行。”又启:“沿江无名收税禁断事,前后饬教果何如?而即闻挟杂无赖之徒,罔念法意,专事利欲,或陈告宫房,或图嘱京司,止竟所纳,不过零星,都归于中间消融,而其为贻害,则有不可胜言。由是而船商阻断,由是而物价翔踊,思之及此,不觉痛惋。从今以后,毋论宫房、京司,凡新创杂税,一一革罢,而若或有复踵前习,勒敛作弊者,随现捉刑配何如?”允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全罗右道暗行御史沈相学。因书启,罪茂长前县监洪锺观、万顷前县令金箕斗、前前县令宋在荣等;罗州牧使朴奎东,褒施加资;金堤前郡守赵弼永,升叙。
以赵秉弼为吏曹参议。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引见时原任大臣及礼堂。〈领议政沈舜泽、行判中枢府事金弘集、金炳始、礼曹判书李乔翼、参议李宅应〉教曰:“以何事请对乎?”舜泽曰:“我殿下临御宝位,今二十有二年,敬天法祖,𫍯民祈命,至治馨香,迓万亿休,吉祥和气,充溢两间,囿庶品于陶甄,跻一世于雍熙。盛德、大业,高出百王,深仁、厚泽,光被八域,国乘、野史,不能尽书。惟其肃肃宫闱,洊经变乱,此固千古往牒所未有者,而实赖我殿下圣神文武,克底于定,天地廓淸,宗社奠安,邦命以之维新,邦箓以之益巩,永有辞于天下万世。臣等之伊时仰请,不过上告、下布,而事势有所未遑,国彝尚此未举,莫非臣等不诚之罪。然以我东宫邸下根天之孝,欣抃庆祝,思举熙典,曷容其极?且匝域含生之伦,追想当日,莫不攒贺,皆愿载之玉牒,永垂功烈者,此诚揆立天埋,在所必行,求之人情,在所不已也。昔我列圣朝巍功赫然,有可以揄扬表章,则群臣请上尊号,未有不准者。盖所以对越皇穹之闳休,铺张祖宗之启佑也。况我殿下弘功、伟烈,于前有光?今日臣等之请,乌可已也?敢将我家礼所尝行者,相率仰烦,伏愿俯循群情,亟降兪音焉。”弘集曰:“惟我殿下临御二纪之间,功德魏荡,无得而名。至于数年以来,洊经屯艰,宗社复安,天命维新,此诚往牒所未有之盛烈、大业也。臣民爱戴之忱,孰不欲摹天绘日,称述其万一也哉?今此臣等之请,即举国大同之论。而况我东宫邸下,睿孝出天,思欲揄扬之诚,尤当倍切矣。伏愿殿下,亟降兪音,俯循舆情焉。”炳始曰:“惟我殿下圣神文武,克光前烈,迓续景命,明并日月,而治勤宵旰,至德馨香,而郅化隆洽。戡定艰难,重恢巩固,鸿功大业,巍荡乎民无能名而史不胜书矣。范金镂玉,模画其万一者,彝则之所不可阙,群情之所不可遏。况我东宫邸下,止孝之心,庆祝之诚,图所以阐扬徽猷,贲饰晠典者,容有已哉?窃以有非常之功,必受非常之名,奠无穷之基,必有无穷之闻。今此臣等之请,建不悖而质无疑者也。伏原俯循舆议,克降兪音焉。”教曰:“卿等以此请对乎?年前所经,尚忍言哉?盖由于予之否德,而有何功德,遽议于此乎?万万非予之所待乎卿等,亦非卿等之所陈于予也。顾今急先之务,所可交勉而匡救者,日不暇给,乃以此不当之事,举而言之,予窃愧焉,继以甚惑。卿等其谅之,勿复烦絮。”舜泽曰:“大德必得其名,自三代已然。人君有功、有烈,载纪载扬,范金镂玉,永垂无穷,是谓有国大典礼,而群情不可遏,熙彝必可行。臣等于此,虽欲不请,其可得乎?皇天笃棐,祖宗默佑,广运神武,克成丕烈,景命维新,万亿增巩,殿下虽欲㧑谦,而有不可辞者矣。”弘集曰:“下教若是㧑谦,圣不自居,尤有光于盛德。臣固钦仰万万,将顺之不暇,而大德必得其名,古圣攸训,亦有我朝屡行之礼,此所以务积诚意,不得止者也。更加体念而勉从焉。”炳始曰:“殿下以谦牧之衷,不欲为丰享之举者,益有光于圣德。而藏之琬琰,载之简册,所以绍前而裕后也。我家之彝典也,众庶之颙望也,圣虽不居,名有必得,殿下有不得辞焉者,而一兪尚靳,群心胥郁。伏愿勉回冲挹,式遵情礼焉。”教曰:“闻此所奏,固知卿等之恳,而于予心,尤有所愧焉。”舜泽等屡以为奏,而犹不允。舜泽等曰:“筵席体严,屡渎是悚,退与诸宰,当以宾启仰请矣。”
宾厅启:“《大传》云:‘聪明睿智神武不杀’;《商颂》云:‘玄王桓拨’;《尚书》云:‘天乃锡王勇智’,恭惟我殿下之德之功,实在于此三者矣。年前乱逆,即亘千古未有之变也。呼吸之顷,宗社安危系焉,而殿下不大声色而戡定之。宇宙增巩,日月愈光,八域群生,蹈舞相告:‘曰“神武不杀”;曰“桓拨”;曰“勇智”,吾王其兼以有之,猗欤盛哉’。其德则配天地而无疆,其功则封嵩岱而有馀,万民之心,不可遏矣,百工之言,不可咈矣。而其时仪典之止于告布,盖未遑也,亦有待也。顾今寰海宁谧,和气溢于乾坤,民情洋乎歌颂,此时模天画日,以象德,范金雕玉,以纪功,铺圣人执竞之烈,阐祖宗启佑之休,即万世不易之义。俄者前席,略陈臣等之愚悃,今又相率吁启,伏愿殿下,勉回冲谦之衷,俯循大同之论,亟赐允兪,以答群情,千万颙祝焉。”批曰:“俄筵已面悉予哀,庶乎见谅,又何至于联请之张大也?予有何德政,而可以当此举者乎?苟无其实而冒其名,则不足为美,反益其过失。卿等如是缕缕,谅非所以勖予者,还庸歉叹,不欲更闻,所请不允。”
召见全罗左道暗行御史李万教。因书启,罪绫州前牧使金益成;褒光州前牧使宋绮老、玉果县监李万翼、前县监闵泳肃,施以陞叙。
9月23日
二十三日。宾厅再启。批曰:“既无其实,又非其时,何为而课日烦渎?予不欲闻也。”
宾厅三启。批曰:“何不见谅之甚也?君臣之间,贵相知心。于予心不可,则卿等亦宜知其不可,以此而徒致酬酬应之烦,未知其可也。”
谕宾厅诸大臣曰:“日来卿等之言,辄曰:‘群情也、彝典也’,而是举也,岂不以国治民安,有德业焉、有功烈焉然后,乃可拟议者乎?予以寡昧,叨承艰大,不克负荷,日见庶事之丛脞、生灵之因瘁。旰食宵衣,方且汲汲于振厉拯救之责,凡我臣邻,宜其克殚于翊赞匡济,庸纾予忧勤之念。而迺以不亟、无实之事,欲贲饰泰平,其谓国已治而民已安乎?予有何可名之德,可纪之功乎?予则曰:‘群情必赖乎惟怀永图,彝典可贵乎实事求是’矣。又玆敷悉,卿等须谅之,其各还第,以安予心。”
领议政沈舜泽、行判中枢府事金弘集、行判中枢府事金炳始,附奏:“臣等以奏、以启,烦渎之至屡日者,岂敢以无于礼之礼,迺为此不当请之请哉?诚以莫越者彝典也,莫遏者群情也。百王不易之规,八域大同之愿,殿下欲靳许而不许,臣等欲可已而得已乎?方玆相率联吁,期蒙允兪之际,史官来传圣谕。臣等百拜擎读,胥益钦仰谦牧之德、忧勤之旨,洋溢于辞教之外。不徒圣不自居,不欲为贲隆盛大之举,迺以民国之计,谆复郑重,求治于已治,图安于已安,尤有光于大德而韪有辞于千秋矣。臣等所以愈切阐扬之愿,虽伏承退去之命,不得准则不敢退。不胜激郁之忱,敢忘违抗之罪,惟有伏地陨越而已矣。”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教曰:“今使卿等入侍,以卿等之连日有所恳请,欲为面谕故也。年前事,实赖皇天与我祖宗之灵,有以阴骘而默佑也。予何功德之有哉?”领议政沈舜泽曰:“臣等求对而筵恳,相率而宾启,举国同愿,不准不已。前后批教,执谦靳许,特降别谕而申复之,又命进之前席,谆谆面诲,若是恳挚,冲挹谦让之圣衷,臣等非不钦颂。而我殿下圣德、巍烈,千古莫竞,臣等之必欲表章者,即天理也、国彝也。况我睿圣,闻有自内陈请,东土含生,耸听相庆,以殿下至仁、至慈,岂不喜悦而曲从乎?”判府事金弘集曰:“臣等复借方寸之地,方欲积诚祈恳,期于得请,而承此谦抑之教,去益惶闷矣。此事,乃当行之彝典也、莫遏之群情也。幸加三思,速降处分,千万颙祝。”判府事金炳始曰:“大尧克让之德,非不钦仰万万,而终靳允兪,情礼莫伸,臣岂胜抑郁之忱?”教曰:“功与德非于予所可论也。予实无德,而宗社几危,今何以一时侥幸得安者,反居其功乎?”舜泽曰:“德而不有其德,功而不居其功,此谓谦亨,而赖殿下神武,宗社几危复安,臣等岂以殿下之不有不居,竟不扬神武丕烈乎?”教曰:“此实非予之谦也,卿等之至恳。又非不知也。念我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还御时事,虽已一周年,每中夜不寐,自不觉心痛骨竦,尚忍言予功德,又何可论予美号哉?予之至于今日,莫非我慈圣深仁至德,有以覆焘之也。今于卿等之筵请、宾启,不能牢拒者,上奉慈圣故耳。今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还御周年,备仪称庆,则尤合于情礼,而若以名号,为予请之则不可矣。”舜泽曰:“追想当日,让而不居,断自圣心,只以两殿还御,缛仪将举,此大圣人准海之孝也。凡在照临之下,孰不钦仰?以我殿下德业、功烈,未能揄扬,则其于典礼,得不为大欠阙乎?”教曰:“国家无虞,中外宁谧,则虽无功德之可言,而或可以议此晠典,以饰太平盛事。而今国势日瘁,外侮未祛,奚暇与议称号哉?只行告布之节,以慰我慈圣之衷可矣。”舜泽曰:“连伏承缕缕下教,圣志有定,谦衷弥固。至谓艰虞之时,不许豫大之典,只行告布,圣孝有光。臣等于此,又复烦渎,有坏道理,不得已将顺,庸彰盛德。而我东宫邸下,祈祝之馀,其为怅缺,当复如何?凡今臣民之聚首候旨者,无不相顾而抑郁矣。”弘集曰:“圣志坚定,终靳允兪,以还御周年,只令告布而止,不自满假之德,毋忘艰危之意,一举而两得之。揆以道理,不敢不将顺,而其在连日联吁,务崇显号之忱,万万赍菀,无以形达矣。”炳始曰:“连伏奉批,谕以民国虞忧,谆复恳挚,今伏闻下教,以仰慰慈殿,止举贺仪,益有光于圣德、圣孝矣。不胜钦仰,而大同颙望之忱,则犹有所未尽矣。”教曰:“告布之典,亦难矣。若非慈圣之在上,则不可允也。”又教曰:“穆麟德已递税司之任矣。”弘集曰:“穆麟德职名皆减下,则于我国事,既无责仕,理宜告归。而未闻其去就如何也。”教曰:“穆麟德从前效劳则有之矣。”又教曰:“墨贤理,视穆麟德,宜增俸,而我国月俸之外,北洋别有补给云,亦可感也。”弘集曰:“墨贤理既为我办事,而仰给于中国,则殊甚不当,亦于国体,似有关系矣。”教曰:“西路电线,将行竣工,而尚无损坏之弊,我国民心,视中国、日本颇为淳古,可幸。”弘集曰:“斯民犹是尧、舜之民也。闻西路设电,木料输转,大为民弊,而幸已趁期办集,亦无他虞。趋事、畏法如此,民情大可见矣。”教曰:“日本人,以此电线碍妨于釜山海电,屡有啧言于外衙门,以为‘若不许由釜山抵京之陆路电线,则当议每年赔补,此事将咨决于大臣’云矣。”弘集曰:“釜山海电立约时,日本公使谓‘日后若为通北洋设电,则此非对抗争利。’云,而今以无文字可证,为此相难。由釜山抵京陆线,彼之所大欲,且事事不欲让中国一头地,故如是要挟也。”教曰:“然矣。‘若至设南路陆线,则彼可借款。’云矣。”弘集曰:“借款则彼固不难矣。此岂可遽许乎?毋论某事,熟计来头损益而行之,然后可无后悔也。”
教曰:“宾厅之请,如是坚持,予非欲牢拒,而无其实而冒其虚,予不欲为也。况今民国之忧虞方切,暇论晠典乎?仰慰慈衷,俯循群情,斟酌折中,才有面谕于登筵请臣矣,告布称贺之节,磨链以入事,分付仪曹。”又教曰:“当于陈贺日,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以伸予小子志喜之忱矣,诸般仪节,令仪曹磨链以入。“
前持平愼奎晟疏,请进徽号。批曰:“今此所陈,于义何居?非予所欲闻,非尔所宜言也。”
以金有渊为吏曹判书。
9月24日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状启,则‘备陈绵农判歉之状,仍请各营、各衙门军、身布及乐工保布,并以纯钱代捧,亲军营炮保,限五分四代钱事,令庙堂禀处’矣。喜燥之种,値潦而损,固其势然矣,若曰:‘全省歉’,则得非太过乎?况今军需枵罄,果难举议,而民力艰绌,亦所可恤,兵曹各营,限五分一许代,各司纯钱炮保,事体尤别,以本色准纳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昨日建春门门考员外郞、守门将及司钥,令兵判严核以入事,分付。”
9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九铉为吏曹参判,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翼永为司谏院大司谏,洪秉悳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沈相薰状启,则‘道内各邑旧未纳米、太与木边请代条,一依御史磨链,当纳数爻,成册上送,请令庙堂禀处’矣。朝家之另派绣衣,寔由于淸刷旧纳之意。而若其本色难办者,则不容不参许代,然后公货可以告勘,邑势亦当稍纾,特依道报成册收纳事,行会何如?”允之。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以尹滋承为弘文馆提学,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9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
方外儒生洪在诚等疏,请文靖公李穑、忠宣公文益渐陞庑。批曰:“崇贤尊道,何待尔等之言?而所陈之未可遽允,以其事体之至愼至重也。尔等知悉,退修学业。”
9月30日
三十日。召对。
兵曹以“建春门锁钥半锁事,谨依下教,入直守门将李起周、门考员外郞申柏、司钥朴浩植等,招致严核,则并以‘开金,在于承政院矣。锁钥之有頉,初不知而致此,摘奸时显頉,万万惶悚,无辞仰对’为供。恭俟处分。”启。教曰:“不念禁门锁钥之重,如是错误,极为骇然。并为先汰去。兵郞、守门将,令该府拿问严勘;司钥,令攸司重勘。”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丙寅。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沈相薰状启,则备‘陈绵农惨歉之状,仍请兵曹及各营门所纳军布,并纯钱,炮保木代捧,舒川等七邑各军布,以苎上纳者,亦许代钱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年绵农之为长霖受损,自有传闻之可验,而目下军需之十分窘绌,亦不容不念。兵曹及各营所纳,限五分一许代,炮保事体尤重,不可并论,置之。七邑苎纳,依状请代钱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3日
初三日。以洪澈周为刑曹判书。
10月5日
初五日。命义州沿海拯救人命人前府使金成九等,施赏有差。因该道臣状请也。
10月6日
初六日。召对。
以任泽镐为弘文馆校理。中批也。
内务府启:“即见平安监司南廷哲状启,则‘本营作队,左右列军兵,逐年轮回,冬三朔入防习操,自是已例。而年形既未免歉,军伍尚多阙额,行资留粮,徒贻其弊,依近例停免事,请令内务府禀处’矣。轮防操习,自是式例,而俭岁民情,合有轸恤,依状请停免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7日
初七日。教曰:“勘定镇抚之功,奕世可忘,而岁又周矣,眷言伤感,予怀尤切。靖武祠遣礼曹参判致祭,战亡官军位,一体致酹。”又教曰:“回念往年此时,伤衋于中,无以为怀。忠文公闵台镐、忠文公赵宁夏、文忠公闵泳穆、忠壮公韩圭稷、忠贞公尹泰骏、忠贞公李祖渊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去年事,尚忍言哉?星霜已周,予心伤悼,曷以为喩?战亡军卒及闲散人之横被惨祸者,并设坛致酹,未及貤赠爵秩者,亦令庙堂详探禀处,以示朝家隐恤之意。”
特擢赵康夏为知春秋馆事。
10月8日
初八日。以金寿铉为吏曹判书。
10月9日
初九日。议政府启:“忠淸监司沈相薰,以‘穑事告歉,状请道内合录谷今秋当捧条,并与耗代钱,限明秋折半停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年极备之馀,穷蔀失农之类,按式督纳,实系行不得之政也。耗条外,只令本谷,限折半停退何如?”允之。
以金炳㴤为判敦宁府事,李道宰为成均馆大司成。
10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命畿辅中营新链兵丁,当亲监矣,使该营将,领率上来。
保宁儒生李龙九等,疏陈时务。批曰:“令庙堂禀处。”
10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10月13日
十三日。以闵应植为礼曹判书,具然相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10月14日
十四日。教曰:“东明王开国在乙酉,而又逢是年,岂可无表诚?况有两圣朝已行之例?此亦予继述之一事,崇灵殿令道臣行祭,崇仁殿一体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矣。”又教曰:“忠贞公尹泰骏,以壬午桂坊,多有卫护之功。追念兴感,不可无示意,令春坊启达,其祠版,遣宫官致祭。”
10月15日
十五日。引见大臣、政府堂上。领议政沈舜泽,以益勉睿学为奏。教曰:“近日频开书筵,而卿之所陈,如是恳挚,尤当勉之矣。”舜泽曰:“近日记注,全不成样,错漏舛谬,难备后考,此后假官,必另加选择,勿许数改。筵说修正,如有错漏,则每每请罪之意,申饬政院何如?”教曰:“记言失实,良非细故,依所奏另饬。而筵说修纳之时,承旨亦敢曰:‘不知,’这这照察,毋或错漏可也。”舜泽曰:“太庙閟宫朔望献官之以提调永定者,盖自癸未为始,而非旧章也。从事独贤,不能无故,如値变通,辄烦酬应,臣意则自该曹依前随品轮差,恐好。”允之。又曰:“当五钱之行用,已有年所,而市价日益刁腾,物情日益疑贰者,专由于方伯、守令之不奉朝令。叶钱之收,皆归于私,当五之换,必输于公,听闻攸及,慨叹极矣。臣意则叶钱行用之道内,以叶钱上纳、当五行用之道内,以当五上纳,然后收捧一节,可以无碍,幻弄百弊,可以永杜。依年前筵奏,申明举行之意,行会于八道四都何如?”教曰:“宜无贵贱于行用,安有公私之区别?依所奏关饬各该道,若有一向玩愒,施以赃污之律可也。”仍教曰:“道臣、守令,辄以叶钱,归之私橐,其弊已久,诚极可痛。须自庙堂,别般严饬可也。”舜泽曰:“凡有上纳衙门,毋论布、木、钱、米,呈公文后,该郞官即为开坐捧上,勿使外邑吏隶,贻久留添债之弊,而如或无故不坐,至于入闻,该郞官论勘之意,申饬何如?”教曰:“何不到即收捧,以致旷日贻弊乎?并与发送稽缓,一一照察论警之意,另饬各该衙门可也。”舜泽曰:“内外衙门主事委员司事及各营荫武军司马与文案,有除无迁,淹滞可闷,随窠随品,互相迁转之意,分付两铨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忠淸监司沈相薰状启,则以为‘安兴镇在海门隘口,防守不可疏忽,三南税船之指护发送,尤系重务,而丙寅合附之后,养卒护船。自致解弛,不容不依旧变通。泰安府以独防营施行,安兴更设佥使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或分于镇,或合于营,盖因时制宜者也。今此利病、便否,若是纤悉,事当依状请许施,而营、镇分合,实系大政,下询登筵铨官、将臣,处之何如?”吏曹判书金寿铉、前营使李锺健等曰:“大臣所奏,允合事宜,臣无容更达矣。”教曰:“铨官、将臣之意如此,依所奏施行可也。”舜泽曰:“平安中军,今既兼带亲军西营兵房矣。体貌与前有异,资历随品不同,自今为始,以防御使以上择拟事,分付该曹何如?”允之。仍教曰:“袁世凯今又出来,而所带之职,稍高于前日所带之职也。”舜泽曰:“俄于阁外见之,而‘所带三品职’云矣。”教曰:“前次自北洋差送出来矣,今番则自北洋承军机处命意而差送,则此是皇命也。”舜泽曰:“然矣。”教曰:“年前事,尚何言哉?政当今年此月,静言思之,心尚愤惋,起念被祸之人,甚是恻然。”舜泽曰:“追惟往事,寝梦尚噩,天地间岂有如许之变乎?回危转安,日月载回,愤惋之中,不胜欣忭矣。”教曰:“袁世凯之前功多矣。当者亦曰‘十九日二十三日人来’云矣。”舜泽曰:“十九日即靖武祠致祭之日,而‘入来’云,则当者似未及知之矣。”教曰:“今年田税大同之入来者,不为不多,而岭南旧未收,为先入来后,合冰则似好矣。”舜泽曰:“岭南船已发送者,闻为五六十只,而将属亲军营,以为支放,故分付亲军营,使其员役,专探于江华等地:‘尚无一船来泊’云。日气难料,冰合方届,极为憧憧矣。”
议政府启:“去年横被惨祸人未及貤赠者,令庙堂详探禀处事,命下矣。前禁漏官朴永圭,赠工曹佐郞何如?”允之。
10月17日
十七日。议政府启:“黄海监司赵敬夏,备陈绵农惨歉之状,仍请亲‘军营炮保,限折半代钱,兵曹及各衙门军布,并以纯钱代捧事,令庙堂禀处’矣。特许兵曹及各营纳布,限五分一,各司纯钱代捧,炮保事体尤重,置之何如?”允之。
10月18日
十八日。副司果白奎洙疏略:“昨年十月之乱,捐生殉国诸臣,特命有司,建祠于露梁江上诸忠祠之傍,俾忠魂义魄,有所依庇,其于劝忠之道,庶有裨补焉。”批曰:“树忠扶义,自是朝家之所当先。而至于建祠,有难遽议矣。”
教曰:“各营使,依前例机器局总办例兼。”
10月19日
十九日。特擢闵泳翊为兵曹判书,以金箕锡为右营使。
命兵曹判书闵泳翊授符,待下教。
10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外邑笺文,自今为始,依辛未定式制进事,分付。”
议政府启:“忠淸监司沈相薰,复陈绵农惨歉之状,仍请‘道内各军布,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并以纯钱代纳事,更令庙堂禀处’矣。民情攸关,合有曲轸,兵曹各营,特以三分一代纳,知委何如?”允之。
以李秉文为判敦宁府事,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李容元为成均馆大司成,朴圭熙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羲凤、李南圭为弘文馆校理,李舜范、姜日馨为副校理,尹英秀、赵镇卨为修撰,柳南植、李敏奎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副司果金中植疏略:“臣父益成,历典五邑,实迹登闻。今全罗左道御史李万教,胪列构诬,故不胜抑郁,冒死仰闻。绣衣所谓‘言妄体损’者,臣父年虽老迈,尚无老妄。所谓‘过敛、文簿奸伪莫察’者,不言名目,不指何奸,何其声罪模糊?所谓‘报辞横竖’者,何不论罪于本状,今乃添入于罪案乎?所谓‘帐籍修正,众讟喧腾’者,烟役皆以籍户排敛,加减不均,故另查漏户入籍,缩籍充数,烟役顿减,一邑称平,安有众讟?所谓‘酷杖致毙’者,面任梁斗焕者,挪移公钱,报给私债,故决笞放送矣,归家多日,因疾致死。决笞三十,初非滥杖,因病致死,看证自在。以已埋之尸,欲成断案,是何心肠?所谓‘二千九百两,并归私橐’者,二千两则代纳丙子上纳次,换置京中,报于绣衣,受题明白,九百两则邑簿自在,兼官查实,一无差错,报题或忘,查记未信乎?大抵绣衣,偏惑请嘱奸细辈毁言,以至此境,彼亦‘自知妄率,悔之莫及’云。伏乞将臣所奏,特为道查,若有相左,则甘受当律焉。”批曰:“疏辞许令道臣,详查以闻。”
10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金永寿为兵曹判书,闵泳翊为汉城府判尹,郑夏源为侍讲院兼辅德,闵致宪为弘文馆副修撰。致宪,中批也。
10月23日
二十三日。诣勤政殿,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伋受贺、颁赦。教文若曰:“抚洪业再昌之图,迓续景命,値还御一周之岁,诞举缛仪,典宪式遵,播告用亶。顾寡昧叨承丕緖,而宵旰忧勤小心,荷祖宗之遗大投艰,不卬自恤,嗟民生之茹辛含苦,在已若恫。承郊庙而藏祀禋,戒靡懈于夙夜,卑宫室而菲服御。懋克俭于家邦,讲交涉于外邻,玉帛舟车之攸会,备绸缪于内服,卤仗干掫之改新。升平殆五百年,久恬嬉而成习,临御今卄二载,惟祇惧而不宁。曩在涒滩孟冬,讵意警动宫禁?恣潢池之盗弄,寔古昔史牒之所无,逞靖坊之阴谋,匪天人伦理之可拟。乘舆播越,于营垒而郊闾,兵戈忧虞,自禁庭而都鄙,幸赖皇天降鉴之眷,迺有殿宫回銮之仪。氛翳廓淸,洪基重巩于盘泰,阊阖洞辟,群黎欣瞻于羽旄。若虞舜之罪四凶,天下咸服,粤殷汤之征三蘖,海外截归,迨岁纪周回于旋舆,而廷绅齐吁于阐号,谓百世不悖不惑,纵欲归美寡躬,今四方多虞多艰,固难举议丕典。稽英庙癸巳故事,体慈圣申复兪音,骏命虽旧维新,聿暧景贶,彝章以今视古,莫遏群情,瑶笺陈颂祷之词,宜小子庸识其喜。绛函奉表里之供,即我家已行之规。玆循大小欢忭之情,庸修上下告布之举,登淸庙而荐牲醴,赫灵在天,莅法殿而宣凤纶,欢声匝地,行庆施惠,克推一视之仁,荡垢涤瑕,爰降肆宥之典,自本月二十三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山河增固,神人胥欣,万亿年敬天休,自今伊始。九五福敛时锡,同我太平,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永寿制。〉亲上致词笺文、表里,陈贺时及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朴周阳、对举承旨申献求、宣教官闵正植、宣笺官李喜元、礼貌官郑夏源、对举辅德吴俊泳、相礼金在容,并加资。大护军郑顺朝、副护军郑汉朝、金德圭,并百官加亲授。
教曰:“行上护军李镐俊,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忠淸监司沈相薰,并加资。”
特放轻囚。
10月24日
二十四日。以赵康夏为工曹判书,闵京镐为侍讲院兼弼善,尹相衍为文学。
礼曹以“今番称庆庆科,以何科设行,何间推择?”启。教曰:“以除初试庭试,待明春设行。”
10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闵泳商为刑曹判书。
宣惠厅以“昨日戌时量,本厅别仓东北边库舍二十四间,因铸钱所治木处失火,一时烧烬,而即为扑灭”启。
前正言金镇祐疏略:
目今时事,忧虞多端。上则国势孤危,朝象涣散;下则民生荡析,盗贼滋炽。庙谟积滞而振举无期,经用匮竭而填补无策。如欲逐条陈说,实非更仆可既,而最是朝廷之上,纪纲不肃。晋接之际,贵贱混淆,至于中人、下贱之辈,出入禁闼,无所雇畏。左右淸燕,多被恩渥,彼辈之贤愚邪正,臣固不可论,而深严之地,非闲散所宜入也。迩密之侍,非疏逖所敢拟也。设使彼辈,人人皆贤,言言皆正,犹足以亏事体而玷治化,况未必贤而未必正者乎?幸门由是而开,曲迳由是而岐,其流之弊,必至于名器被玷,堂陛无级,是岂细故也哉?呜呼!世臣之家,吉士蔼蔼,馆阁之列,忠良济济,苟欲询治道而讲国计,则何患无人?而乃取彼琐琐卑贱无识之类乎?伏愿从今以往,深鉴乎贤士宦妾之戒,洞契乎明良股肱之徒,登崇贤德之臣,精以选之,委以任之,以为倾否济屯之计,则太平万世,亶在是矣。昨年十月变乱后,大霈之典,虽是大圣人好生之德,而罪有轻重,若其关系甚重者,则断不可荡涤而并宥之也。至于徐奭辅、徐周辅、李晩孙辈,其负犯之至重,一国之所共知,万口之所喧传。而同入荡典,公议沸菀,人心忧叹。伏愿亟降处分,徐奭辅、徐周辅、李晩孙,与此外罪重罔赦之类,一一查出,还发配所,以肃朝纲,以正人心焉。至若前判尹卞元圭,即是贱类中最黠者也。过蒙拔擢,滥陞卿秩,匪分之职,不称之服,莫非天地之洪造也。渠若有一分彝性,则尤当恪勤尽忠,图报圣恩之万一。而乃反怙宠横恣忘义循利,贿赂盈于门庭,威权倾于中外。情状莫掩,物议甚骇,伏愿削夺其资级,施之以窜逐之典,以昭法纲,以重名器,不胜幸甚。
批曰:“省疏具悉。”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韩永元、林轩相、车炳虎,并直赴殿试。
教曰:“松营即保障重地,畿海要冲,阴雨之备,尤不容少缓,令守臣抄募兵丁,督链技艺,饷需措办之节,就议于总理大臣,从长禀处。”
领敦宁金炳德上疏,复申致仕之请。赐批不许。
以徐相雨为吏曹参判。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命忠淸兵营马兵都试及失炮没技入格,依各营例试取。因淸梱状请,政府覆启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因汉城府甲申十月变乱中致死人抄录别单,命一名各二十两式,令赈恤厅题给。
以金允植为艺文馆提学,韩圭卨为右边捕盗大将。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仁川港既设警察官矣,釜山、元山两港,亦一体设置何如?”允之。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乙未。命忠淸、全罗、庆尚、咸镜四道漂颓户、渰死人原恤典外,别加顾助,生前还布,并荡减。颓户结构之方,死者厚埋之节,营邑亦为助给之意,庙堂措辞分付。因各该道道臣水灾状启也。
11月2日
初二日。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拜金炳德为议政府左议政,以沈舜泽为领敦宁府事,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赵敬夏、水使闵致卨状启,以为‘瓮津府漂到中国人三名,愿从陆还归’矣。见今寒冱转甚,衣袴等物,照例制给,刷马替骑、供馈、禁护之节,并另饬施行何如?”允之。
11月3日
初三日。召见回还三使臣。〈陈奏正使闵种默、副使赵秉式、书状官金世基〉教曰:“频年陈奏,未蒙允兪,今番如意准请,予心欣感矣。”种默曰:“莫非圣孝孚格所致也,不胜钦诵万万。”教曰:“副使何时往天津问候乎?”赵秉式曰:“今年八月十四日赴津省,视起居于大院君前,封书与银资药种,如数进呈矣。”
召对。
谕左议政金炳德曰:“不见卿久矣,以予心之思卿,知卿拳拳于予也。顾今民国艰虞,日棘一日,而廊庙空虚。积务堆砌。岌嶫遑迫之状,宜不待予言,而卿必蚤夜隐忧者矣。予安得不欲烦卿一著,弥纶而匡济之耶?亦非予一人私于卿,实是舆情加额而颙企者也。思之切而望之急,无暇多诰,卿须体予至意,即日登途,以副如渴之想。”
教曰:“圣堂仓设镇事,因绣单,既令庙堂禀处,而捧税着急,该镇佥使,依群山、法圣例,今日政先为差出,催促下送。”
丙务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闵泳焕所报,则‘本营军需所用时急,江华炮粮中三千石以营贸例划给’为辞矣。抄兵链艺,既奉成命,饩料所需,宜亟措办。依报辞,准此数从便贸来,以为补用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申锡年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兰寿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熙斌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设柑制于泮宫。表,生员南廷弼、幼学李范升,并直赴殿试。
11月4日
初四日。召见忠淸左道暗行御史郑寅兴。因书启,罪堤川前县监李秀元;褒永同前县监洪用观、牙山前县监洪秉焘,施以陞叙。
药院都提调金弘集启:“即伏闻大王大妃殿进御汤剂,所入鹿茸变味,致勤下教,不胜万万惊悚之至。进御药料,所重何如?而监捧监制之际,苟能筑底审愼,一一精拣,岂至此变味之境乎?还下汤剂,虽已更择制入,而揆以事体,极为未安。鹿茸监捧监制之本院提调,捧现告从重推考,其时首医、掌务官与上番医官,并本职为先汰去,监捧道臣咸镜监司郑基会,施以罢职之典,当该审药,自该司削籍后,令攸司从重科治何如?”允之。
副司果林秉斗疏略:
戢盗之策,其目有七;均币之方,其目有五。窃发不止,责在守令;守令漫漶,责在监司。监司不立法,邻邑不齐声,形单势孤,各自畏忌,互相解弛,甚至有知面不捉,捉而随放者,党贼之鸱张,职此之由也。监司立法,守令齐声,则贼无著迹之处,自然归化矣。发令之后,一有窃发处地方官之惩一励百,惟在监司之操纵,此一条也。贼皆国中人也。道关于邑,邑令于里,间十日报,何人之殊常行止?何人之出他几日?以为日后考据。而如或拘私掩匿,则别廉惩励,惟在守令,此二条也。贼非辟谷之徒也。孤村孤店,必有窝窟,自各其里,轮次守直于孤村孤店,日夜摘奸。而令行不弛,惟在守令,此三条也。十里结一幕,亦自各其面轮次守直,而行路殊常人,则无论负卜与否,搜探点检,而勿使生弊,惟在守令,此四条也。每当市日,亦自各里,当昏守直于市路要冲,此五条也。邻里之懈慢,不严准备,不谨团束,俾相告官,各自惕念,此六条也。村民之逢火贼者,征出于该面;行商之逢火贼者,征出于地方官,而并令道臣推给,此七条也。叶当之不均,亶由于守令之瘠公肥私,民国之殿屎艰匮。京当五则以商贾而买卖于鄕,鄕叶钱则以赋税而直输于京,通融均势,无相掣肘,亦在守令,此一条也。凡百物货,自有时价。叶钱五分直之物,则以当五一圆买之,无使叶则歇、当则高,示民以叶、当无贵贱,亦在守令,此二条也。民卖物以当,官收赋以叶,则民必携贰。然不此之为,则叶、当无由均布矣。才过一年,通京、鄕无贵贱,卖物也、收赋也,何择叶当?示民以信,亦在守令,此三条也。议者或云:“直钱上纳也,叶重当轻,势必舍重取轻,毕竟京自当、鄕自叶矣,”此有不然者,叶钱直駄,只一年事也。如是过明年,则叶、当均布京、鄕,换钱之商,依旧络绎,何必年年直駄也?以此晓喩,亦在守令,此四条也。村落之买卖,若或贵叶、贱当,则从重论罪,亦在守令,此五条也。此等颁令,非止一再,而藩臣、邑宰,视同文具,民间不知为某事。为今之计,莫若以令行之勤慢,观守令之黜陟。立此之法,坚如金石,行此之令,信如四时,则何患乎戢盗,何患乎均币也?伏愿博咨诸臣,亟令行会,一以振几颓之纲,一以备不虞之患焉。
批曰:“所陈诸条,具系紧务,并令庙堂禀处。”
11月5日
初五日。召对。
11月6日
初六日。命出疆使臣路文,令内务府,量宜磨链。
以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李乔翼为司宪府大司宪,兪致益为司谏院大司谏,闵丙肃为侍讲院说书。
11月7日
初七日。召见三使臣。〈冬至兼谢恩正使郑海仑、副使徐相雨、书状官李勋卿。〉辞陛也。
引见左议政金炳德。炳德曰:“臣之闻命即行,冒登前筵,非敢以见职自居,只为一肃宠命,粗伸义分,旋冀恩谅,要存廉防而已。臣之姿性狷滞,知虑浅短,不识时务,无堪器使,已在于渊鉴所烛,无容赘陈。而今焉年迈而已望七耋,病痼而仅存一缕,虽家常事为,不能检摄,遑可论于公朝事务乎?惟以休致一事,仰裨圣化,俯继家声,要为不报之报,前后哀吁者一二矣。忽于陈恳未几日,旋有此重卜之命,臣何敢恬然复蹈于已偾之地,自居以无故之人乎?臣若昨陈悬车之请,今据秉轴之任,则是乃口诵休致之言,身谋荣进之宠者也。其自欺而至于欺天,罪将何居?物情之骇惑,舆儓之笑骂,无说可解。虽欲抗颜于具瞻之地,独不内疚于心,其为辱朝廷羞当世,又何如哉?此臣所以急于引退,不遑备例巽让,径庭面恳者也。臣之去就,于是乎决,亟命斥退,改卜贤德,以幸民国,千万血祝。”教曰:“待卿久矣,今此登筵,甚切喜幸,而艰虞如此,卿勿辞巽也。”炳德曰:“臣非但才具不逮,贱齿既多,癃病转㞃,今何可复叨莫重之任,重误民国之事乎?”教曰:“虽有情势,岂至于此乎?”炳德曰:“即蒙斥退,则国事为幸,且有筵中许副之已例,传为美事。臣固不敢比拟于古大臣礼遇之盛,而自上体下之德,不能无仰望矣。”仍纳命召。教曰:“愼节自当渐差,而卧阁论道,非筋力奔走之事也。”仍命还传命召,炳德仍起伏,不为祗受。教曰:“卿虽如此为言,予则但当以礼待之矣。”炳德曰:“礼待非谓曲恕,即是谅其情实,俾伸廉隅,无至于顚倒昌披矣。”教曰:“古有已致仕复拜相之例,近来李奉朝贺,亦于请休中行相职,卿勿以此巽让也。”炳德曰:“非曰:‘无此等例,而其必有非其人莫可,在其时难免之事而为之者也’。固不可一例论之,而况人之情势,各自不同乎?”教曰:“卿是老成宿德,何可如是耶?”炳德曰:“圣教至此,尤极悚懔。顾今宿德、新望之胜于臣者甚多,亟行斥退贱臣,改卜贤德,至祝矣。”教曰:“卿何不以卿之先世为国之心,为今日图报乎?”炳德曰:“臣何敢趾美先绩?而今此引退,期无妨贤,出于为国图报之心矣。”教曰:“卿若奉承予意,则予亦当有曲副卿苦恳之日矣。”炳德曰:“圣教非不惶感,而何可觊望后日恩造,强冒今日不敢冒之任乎?”教曰:“予承列圣朝盛德,忧勤民国,卿亦以卿家先绩,殚心民国之事可也。”炳德曰:“臣之迳庭一肃,为分义;冒昧屡恳,为廉防,宁被𫓧钺之诛,不敢承命矣。”还纳命召。
谕左议政金炳德曰:“俄者前席,罄悉敷心之谕,殆无底蕴,则以卿忠爱之笃,宜其见谅者存,而一往浼浼,有若决然舍去者然,颙企之馀,不觉愕然失图也。命召之暂受,即出于礼敬之意,而今此还授,亦事之不得不然也。若又更辞,恐非诚心相孚之义,即为领受,以副予如渴之望。”仍遣史官,还传命召。
方外儒生金健秀等疏,请文靖公李穑、忠宣公文益渐陞庑。批曰:“前此已有批谕,尔等亦知事体之至重,又何烦渎?谅悉退去。”
11月8日
初八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亲军前左两营兵丁链操。
政院以“左议政金炳德,使录事来纳命召”启。教曰:“安心还第事,遣史官更为传谕。”仍传命召。又以“左议政金炳德屡抗严命,自速重罪,胥命于金吾门外,仍纳命召”启。
谕左议政金炳德曰:“昨夕之谕,开示悃愊,不啻恳挚,意谓卿谅悉予苦衷,更无辞巽之举矣。今此命召之还纳,金吾胥命,出于万万梦寐之外,惊叹之极,继以愧恧。君臣之间,贵相知心,若是章皇,徒损事体,反非上下推诚之义,望须即即还第,以安予心。”
以闵泳翊、赵秉式为协办内务府事,赵定熙、闵丙奭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李容稙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11月9日
初九日。召对。
拜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
教曰:“今此重卜,意非偶然,而幡然簉朝,殊惬所望。及夫登筵之初,即纳命召而退,屡次还传,谕予至切之恳。前后申复,不啻谆谆,而一直相持,有若力抗,虽于自谋,可谓得之矣,视诸古大臣夷险鞠瘁之节,何其异也?礼遇自礼遇,分义自分义,予亦何可不思所以处之乎?左议政金炳德,施以刊削之典。”
以郑夏源为吏曹参判,徐璟淳为礼曹判书,李寅命为判义禁府事。
11月10日
初十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亲军右后两营兵丁链操。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自卿相职之解,不徒予心冲怅,靡所倚毗,朝野之缺望,当如何?国不可一日无相,而况玆艰棘之会,庶事丛脞,忧虞澒洞者乎?向日勉副,予岂欲须臾相舍?而念卿贤劳久矣,屡恳挚矣,其在礼敬之地,不宜一直靳持,特遂卿一递之苦心耳。廊庙之空虚,今几日于玆,积滞之务,棼丝莫治,岌嶫之形,欹器逾倾,夫何待予言之张皇?而卿必稔知而深忧者矣。苟非卿国耳、公耳断断之诚,夷险、燥湿之不择,翊赞匡济之为心,则孰肯悯予一人之孤立,相助为理而与之共贞哉?予庸是眷注之切而图任之专,思欲仰成者也,卿须谅予恳眷之至意,即日登朝,以慰如渴之望。”
领府事宋近洙陈疏,复申乞休之请。赐批不许。
以闵种默为司宪府大司宪,成大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11日
十一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西营、畿辅中营兵丁链操。
以闵泳骏为吏曹参议。
11月12日
十二日。教曰:“朝官之跟随申饬,不啻截严,而近闻‘定式之外,无难滥率’云,岂有如许道理乎?自今以后,一遵定式,无敢滥率,而今于饬教之下,如复违式,不饬之兵判与都承旨,当有重勘,自政院各别申饬。”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11月13日
十三日。再谕领议政沈舜泽曰:“以批以谕,敷悉予衷,殆无馀蕴,卿亦宜无更事逡巡。顾今民国事计之极艰极危,卿既备尝,予未暇多言。而庙务之委积,其何以旷,舆情之颙企,亦何可孤乎?以予托付之重,而所拳拳者,如卿老成,以卿悃愊之诚,而所慥慥者,念予忧勤也。每与卿论时事,披露心膈,言无不尽,君臣之间,亦可谓际会密勿,协心同寅,奋发淬砺,则何事不济,何功不集?此予所以望卿之深而求卿之切也。其勿巽让,幡然犁然,以副予侧席颎颎之思。”
11月14日
十四日。教曰:“日昨处分,寔出仿事体之不得已,而其在礼遇之道,不可无斟量者存,前左议政金炳德叙用。”
以金炳德为领敦宁府事。
领议政沈舜泽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以李寅应为汉城府判尹,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
11月15日
十五日。谕领敦宁金炳德曰:“予之必欲致卿之苦心,殆乎感神明透金石,而卿之苦执不回,若将遐予者,何其不谅之甚也?日昨处分,虽出于存事体,而以予眷注倚毗之重,亦岂无耿结于中者乎?顾今艰虞溢目,国计茫然,重以庆礼在前,贺仪将举,此时思卿,不啻如渴。以卿世笃忠贞,义同休戚,必不以居位去位有间,须体至意,即即入城,时陈嘉谟,以辅予不逮。”
11月16日
十六日。引见领议政沈舜泽。教曰:“近见外衙门文迹,则自中国照会日本:‘玉贼间已捉得’云,实为万幸矣。”舜泽曰:“天理孔昭,罪人斯得,举国臣民,孰不痛快?其贯盈之罪,焉敢终逃于刑章之下乎?”
以洪澈周为礼曹判书,李淳翼为工曹判书。
命来丙戌年文武重试、对举别试,合设于各殿宫还御周年称庆庆科庭试。因礼曹启请也。
釜山口,设海底电线条款续约成。海底电线条款绩约:此次朝鲜政府架设电线自仁川历汉城至义州,以通联办理海外电信之一举。日本政府视为妨碍,所有釜山口海底电线条款,朝鲜政府,亦遂不以其为无理,而两国政府均为交谊起见,朝鲜派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日本派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会商妥办,为此议证下文各款。第一款,朝鲜政府应将仁川、义州间之电线,通联于釜山口日本电信局。但朝鲜政府于该局附近之地,另设一局,经由该局,发收海外电信,亦任其便。第二款,该电线通联工事,应于自今六个月内兴工,再个月内竣工。第三款,仁川、釜山间电线竣工之后,由釜山线路之海外电信报费,应比准由义州线路之海外电信报费,一律同价,而不可征收其额外之费。第四款,自釜山至九州西北岸止之海线,既有朝鲜政府官报,限二十五年,减作半价之约,故仁川、釜山间电线竣工之后,经过此线,日本政府之官报,亦应限二十五年,减作半价。以上各款,互相记名盖印,以昭信守。大朝鲜乙酉十一月十六日,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大日本明治十八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临时代理公使高平小五郞。
11月17日
十七日。时原任大臣,率礼堂入侍。〈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礼曹判书洪澈周、参判金德圭、参议金在容〉教曰:“今日召见卿等,非有他事,明年即我慈圣宝龄,将跻八旬,实我家稀有之大庆也。予小子欢祝之忱,曷以形喩?而亦可见举国臣民之同声庆祝。崇奉显册阐扬徽音,彝典自在,微诚可伸,间尝自内仰请,惟我慈圣,谦挹不居。既屡屡祈恳,才承允许。进号之晠典将举,故所以召卿等矣。”舜泽曰:“伏承下教,圣上庆祝之心,益为仰颂。而臣等欢忭之忱,尤无以形达也。我东朝殿下,有涂莘妊姒之德,膺寿考康宁之福,明年宝龄,将跻八旬,此诚国朝五百年肇有之庆也。以我殿下知年爱日之诚,凡可以饰喜者,宜无不举,而宝册扬徽,厥有彝典。盈庭百官,匝域万民之所共抃颂,莫不鼓舞于寿域之中,偻指以俟今日者也。伏愿亟降成命,涓日举行焉。”弘集曰:“惟我东朝殿下,宝龄弥邵,纯嘏无疆,此诚国家罕有之大庆。迺以饰喜之圣孝,勉回执谦之慈衷,诞举彝典,将进鸿号,臣等躬逢盛代,不胜欢欣抃祝之至。”炳始曰:“明年即我慈圣殿下宝龄,将跻八旬,此诚国朝罕有之大庆。诞进显册,阐扬徽音,实彝典所宜先,圣孝尤有光,臣等不任欢忭庆祝之忱矣。”教曰:“今此大臣之议佥同,庆祝之心,上下惟均,而予小子尤庸欣忭也。”教曰:“春间,玉均有书于李载元,故为要其出来矣:‘几至出来之际,被捉于日本’云,捉则可幸,而犹为忿痛矣。”弘集曰:“玉均,又造乱于日本,则亦其国之所恶也,理当拿交于我国,夬泄神人之愤矣。”教曰:“泳孝、光范、载弼,伊前有上书于我,岂有如许之变乎?其胆大不测,尤可知矣。”舜泽曰:“乃以文字奏达,尤切愤惋矣。”
教曰:“明年即我慈圣宝龄,将跻八旬,非但我家稀有之庆,实是千载罕睹之会,予小子爱日祝冈之诚,曷有其极?惟我慈圣之仁之德,范金缕玉,诞进鸿号,岂足以摹画万一?而彝典之所宜先,情理之所可伸,间果屡烦恳挚之请,勉回谦挹之衷,才承允许。而玆于亚岁之日,召见大臣、礼堂,询议而佥同矣。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设都监举行,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又教曰:“慈圣进号之节,才有成命,冞切欢祝之忱。元朝称庆,自有已行之礼,当于明年月正元日,亲上表里、致词笺文于大王大妃殿矣,告布之节,令仪曹依例磨链。“又教曰:“大王大妃殿进号、称庆之节,才有成命矣,予小子欢祝之忱,曷有其极?拟于开春,亟举饰喜之仪,而间以此自内仰请者屡矣。惟我慈圣谦挹之衷,恤民之念,以‘穑事歉荒,国用匮竭,丰豫之节,决不可行’为教。恳眷恻怛之意,溢于辞教之表其在下情,虽甚缺然,养志之道,惟当承顺而已。进馔之节,不得已明年秋间磨链,诸般仪节,令各该司豫为准备。”
以沈舜泽为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沈履泽、洪澈周、李淳翼为提调,李载完为协办内务府事,金永寿为弘文馆提学,申锡年为司宪府大司宪,柳芝荣为司谏院大司谏,崔致永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1月18日
十八日。议政府启:“因全罗左右道绣启:‘前监司金声根所论诸条,俱系法外,而道臣体重,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宰臣按藩,事体自别,而两绣衣胪列,若是狼藉,合有审核之举,令该府拿处何如?”允之。又启。“庆尚监司南一祐,复陈绵农判歉之状,仍请‘各营、各衙门上纳军布及乐工保布,并纯钱,亲军营炮保布,限五分四许代事,令庙堂禀处’矣。道臣荐陈,若是切至,兵曹各营限三分一许代,炮保不可并论,依前置之何如?”允之。
11月19日
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郑基会、统御使赵载观状启,则‘犯越罪人七汉,自通化县押来,故严核取招后,具格牢囚,而罪犯罔赦,其所勘断,请令庙堂禀处’矣。彼我人民,互相越界,种种作挐,闻极惊叹。彼匪十名,官兵既已拿去,则我民七汉,固当按律勘断,以肃边禁。而或为作农而逾越,或为佣赁而潜往,究其情则诚亦哀矜,并严刑远恶地定配事,分付道臣,仍以此意,令槐院撰咨入送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监司南廷哲状启,则‘本首升补山郡四邑,则程途遥远,赴试难便,依江边邑例,二窠创设于中山四邑,而此四邑中,从秩高文荫肘令邑,轮回试取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中山四邑,道里既远,往赴必难,特以二窠,秩高守令轮次试取之意,分付该曹及该道何如?”允之。又启:“又见平安监司南廷哲状启,则‘电线役费,取用于各样公货,而电务大员删正者,为三万馀两,本营及伐木诸处所费,又不下三万两。此皆有限上纳与时急支放所需,则及今措划然后,可免生梗。巡弁兵禀料与役费充代之方,请令庙堂禀处’矣。电线,巨役也,费用之从以伙多势固然矣。而此不独本道为然,畿、海两省,亦一也。第今蓄积之到处告罄,按藩之臣,自应详悉营邑,从长讲究,以图允备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赵秉式为司宪府大司宪,赵东冕为弘文馆副提学。
11月20日
二十日。宾厅启:“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钦伦’。”
诣勤政殿,亲受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议号单子,仍亲上笺文。王世子陪参。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加上尊号都监启差玉册文制述官金尚铉、书写官李载完、乐章文制述官李源命、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
11月22日
二十二日。亲军左右前后营及西营畿辅中营兵卒链操时将官以下,施赏有差。兵房李奎颜、白南益、赵羲升、李元会、营将朴熙房、军司马金天洙,并加资。
亲军右营、别抄新营及关王庙毕役监董右营使以下,施赏有差。
庆尚监司南一祐以‘镇海县监张龙焕,到营还官之路,到灵山猝遇火贼,印符见夺,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灵山县监尹成求,贼徒作变,在于境内,宜有论警,而因事已为罢黜。故该县首吏鄕,从重科治。臣职忝管辖,不能戢盗,惶恐俟勘。’启。教曰:“此可谓无变不有,闻极惊惋。严饬各邑、镇,刻期诇捉,搜觅印符。两邑守令,虽不可谓‘无罪’,而事出不虞,情或可原。并令庙堂禀处。”寻因政府覆启。教曰:“两倅特为分拣,姑令戴罪举行。”
11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竹山府建奉驻跸轩,修改监董以下,施赏有差
以徐相祖为吏曹参议。
11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前都事崔瑆焕疏陈时务。批曰:“诸弊之条陈矫救,颇有可采,令庙堂禀处。”
11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以戢盗事,前后申饬,不啻截严。而近又京外剽窃公行,闾里为之骚扰,行旅几乎梗塞骇悖之举,在在惊闻,而绝无诇捉剿灭之报,此曷故也?视朝令弁髦,而初不惕厉乎?抑有何顾忌,而莫敢谁何乎?揆以法纲,诚极骇然。且此非暗夜穿逾,乃至白昼抢夺,根窝踪迹,必有耳闻目击,而居民则惮于告讦,为吏者恬若寻常。以致驯养。任他横恣。宁有如许事乎?此不可徒诿于讨捕之任,无论营梱邑镇,其各董力设法,歼厥徒党。如或如前玩愒,村里店舍之间掩护藏匿,不即现发者,断之以不告律。事在境内,而懜然晏然,袖手坐视,则如是而将何以莅民乎?该邑守令,随即启罢,仍令拿勘。道帅臣均有溺职之失,亦当从重论警。更将此意,自庙堂别般措饬于八道四都。”又教曰:“民生休戚,专系乎守令臧否,而黜幽陟明,其非道臣之责乎?况今歉忧殷繁,剽窃狼藉,憧憧闷虑,丙枕何安?其抚恤之方,诇戢之策,果皆悉心举职矣乎?如或昏懜莫察,贪墨为事,则哀彼生灵,尤何以为命?按廉之地,宜无不闻不知,而每见殿最,便若文具,未免茹吐,是岂对扬明命之义?玆又提谕,其各惕厉,摭实论评,毋负予为民忧勤之念事,自庙堂豫先措饬于各该道。”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教曰:“以戢盗事,才提饬矣,都下窃发,有如是狼藉,而法司、捕厅,独不闻之乎?苟欲设法诇捉,岂无其道?且自各部另立科条,严加团束,俾闾里无警,悖类屏迹,此为目下急务,其令内务堂上与京兆堂上,就议总理大臣,方略规式,烂商讲确,成节目以入,京外宜无异同,亦为一体颁示各道,使之恪遵毋违。”又教曰:“昨年变乱时,各营使所佩虎符、传令牌,多有亏伤,令政院造成,牌招传授。“
观象监启:“一自大统变为时宪之后,大统旧历,虽不颁用,其法则尚存,推步作历,每年冬至,写出一本,与时宪历,并为进上矣。今此丙戌大统历,立春乃是正月初三日,而历注以初二日误书,历官不谨推步,如是做错,万万惊骇。大统历、今将洗补以入,而当该官,令攸司从重科罪何如?”允之。
1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尹滋承为艺文馆提学,闵正植为成均馆大司成。
11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韩光洙为侍讲院说书。
11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尹荣信状启,则‘沃沟后洋致败之金海府税大同偸弄船汉,严核取招,而此若不施极律,无以励百。该沙工崔君若,按法勘断之节,请令庙堂禀处’矣。原沙工崔周鹤,莫重税总,从中操纵,合施先诛,而已自该府,肆然逃避,今方文移岭营,使之捕捉云矣。挽近船汉之愆欠公谷,已极骇惋,而曾未有臭载情节之若是叵测矣。毋论钱、米,当初操纵者,即崔周鹤也;借名代骑,狼藉偸弄者,即崔君若也。论其罪犯,周鹤为魁。周鹤就捕之前,君若之遽施极律,恐非审克之义,在逃汉刻期诇捉,从实头质后按法处之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姜润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乙丑。教曰:“说书下批,令政院请政下批事,定式。”
汉城府启:“京内、京外户口总数,每年修启,自有定限,故曾于八月,行会八道,使之趁日限修成册报来矣。咸镜北道尚稽违限,事未前有。献民数事体,何等重大?如是疏忽,极为未安,该道臣为先推考,当该举行营吏,即为捉上重治,成册段罔夜上送,并与各道,同为入启何如?”允之。
12月4日
初四日。义禁府启:“全罗前监司金声根原情:‘绣启诸项,条条发明,只称溺职,惶恐迟晩’为供矣。所当请刑,而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教曰:“观此供辞,有与绣论差异,不无斟酌。而按藩之地,苟能实心对扬,岂有人言之至此?情或可原,法难全恕,前全罗监司金声根,特为放送,施以刊削之典。”
12月5日
初五日。以赵文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李镐奭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7日
初七日。幼学金在穰疏略:“一,壬午变后,文荫武挈家散四,饬教非止一再,而一向偃处,请一一召还,而若有踵前之弊,削去仕版,还收禄俸,以为兵料。一,百官、公卿之子及孙十岁以上,别设讲堂,给料劝学。一,赤子失产为盗,特下纶音于京外,面面晓谕,别遣干局通链人,使之回心向道。如或不得已追捕讥校,别般措饬,严禁侵渔。一,衣制别定新规,以表贵贱。一,洞布复旧例名布施行,以定名分。一,士大夫家禁养,永为定规,若有违越者,每十步捧税一两,为民省弊,于公亦有助。一,造果酒糖,严饬永革。一,结税以当五收捧,即为铸叶换给,公私两便。”批曰:“虽出愚衷,亦多猥杂矣。”
12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朴齐宽状启,则以为‘仁川府,曾于乙亥,升作防营,备置别骁士及炮军,武科都试,每秋设行矣,防营减下后,都试亦为废搁。而今虽无防营之名号,凡干节制,以东莱、德源体例施行,则宜有军校都试,而别骁士、炮军,尚在案付,依旧例复设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防御之号,虽已减下,沿边重地,靺韦之士,不可无奖劝,都试依已例设行,俾为慰悦之方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忠淸监司沈相薰状启,则‘道内平泽、稷山两邑陈结蠲税,今已限满,而无土冤征,实为悯然。平泽县己卯川浦,甲申还起条,十结九十七负四束;稷山县庚辰蒙頉条中,二百四十一结二十二负,更展五年停税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限满而辄又烦请,壤赋攸重,固难议到,而两邑以蕞尔小县,穷蔀白征,既如是可冤,则其在怀保之义,合有蠲恤之政。特许限三年减税,期充元总之意,申饬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状启,则‘今年穑事,统论全省,俱不能免歉,而最尤甚金海等十一邑赈资米,限二万石,特为分排于有裕之诸道,使之待解冰船运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本省既无发仓之需,邻道且乏移粟之资,言念事势,万万忧隘。就道内公纳钱,限十万两,特为划下,使之从便贸谷,精抄饥口,量宜排巡,毋或有失时顚连之患事,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庆尚道慰谕使申泰宽状启,则‘被灾诸邑,遍行宣谕,派给恤典,而尤甚邑镇请赈减税等节,并令庙堂禀处’矣。今年峤南巨浸,挽近罕睹之灾也。温纶荐降,惠恤备挚,惟彼栖遑漂没之类,举皆感戴若恫之德意矣。灾结与赈资,因首启,方次第划下,外他穷蔀宽纾之政,亦皆随请许施,今玆状辞,别无更论,以此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庆尚监司南一祐复陈穑事歉荒之状,仍请‘不足灾三万八百十七结二十九负,特许准划,令庙堂禀处’矣。道臣陈启,若是申勤,揆以宁失之政,不容不终始曲轸,限二千结,更为加划,使之即速俵给,租案修正,毋至迟淹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0日
初十日。副护军洪宪述疏,陈勉圣学、劝学术、修武备。“批曰:右文、讲武,不可阙一,所陈当留念矣。”
12月11日
十一日。内务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闵泳焕所报,则‘今年本营划付沁营炮粮米三千石,已为推来,而自明年为始,直送本营,以为及时需用’为辞矣。炮粮三千包,既已移划,依所报,自本营直为输来,从便支放之意,分付何如?”允之。又以“谨依下教,诇察之方,与诸堂及京兆堂上烂商,成节目书入,而待启下,颁饬中外。”启。〈一,五家作统,申明旧规,令各该府官,躬行坊曲,摘奸家座,具姓名、职名、役名,一一修成册,报于京兆,以为凭考。一,使五部,各其字内班户中,以秩高有声望人,每洞另定尊位,使之商确作统。一,无论班户、民户,一从家座第次,五家作统,每统置统首一人,统内事务,专管举行,班户则以奴可代。一,五统内,设置洞长一人,统内有事,则即报该部,该部报于京兆,具由启禀,无事则六、腊启禀。一,各该洞统首、洞长,各其尊位择定,使统首报该部,自该部报京兆,照法严处。一,家户移去、移来者,该统首报于该部,该部修成册报京兆。一,无论班、常户,奴仆与雇佣,详探其根著,然后许入,而虽以一洞言之,无根著之人,必有保证,然后许其居接。一,作统后,统首纠察五家,如有殊常之户,必到底窥探后,即告于该洞尊位,使之不得居接。而若有顾忌隐讳,至于纵露之境,则该统首,施以刑配。一,各旅客主人家,无恒产游食之辈,一切勿许留宿。一,统内如有隐匿殊常之类,至于显发,则该统首、该家首,并施当律。一,统内或有酗酒杂技者,尊位、统首,各别严断,而一向顽拒者,即报该部,捉囚后,报京兆严处。一,自各该洞常户中,择其有知觉者荐望,告于尊位差定,谓之巡捕,诇察该洞,而其员则量其洞之大小定数,而无过二人。一,如是作统之后,或称以巡警,有讨索之汉,该统首这这摘发,小则告该部惩治,大则报京兆严处。一,作统后,如有贼患,自该家,无论本统与他统,以渠家之隔近家,即为呜铮告警,星火告急于诸统首,使一洞人丁,各守要路,贼徒毋得漏网,而自逢贼之家,即地告警,若有不应者,施以当律。一,无论某人,暮夜出入时,必以灯烛,无烛而行者施罚。一,男丁十五岁,造以户牌各佩,该统首这这详考,若有不佩者,以贼类治。一,烙印则京兆堂上亲检,以为防奸。一,今此诸条,外邑则依此仿行,而自面里告本官,本官报巡营,巡营报本府及京兆。〉兵曹启:“总戎厅革罢,既移属亲军右营矣。坡州牧使,以兼坡州镇兵马佥节制使京畿兵马右防御使亲军右营中营将;南阳府使,以南阳镇兵马佥节制使亲军右营前营将讨捕使;长湍府使,以兼长湍镇兵马佥节制使亲军右营后营将讨捕使,下批何如?”允之。
以闵应植为刑曹判书,金在容为成均馆大司成。
副护军沈相学疏略:
人臣之罪,欺君为大,持斧之失,诬人最重。前全罗监司金声根爰辞出,而臣之欺君、诬人,乃至于此乎?噫嘻!何其甚也?今臣虽欲自是,未必为自是,爰辞极其自明,亦未必为自明。上而天鉴孔昭,中而朝论自在,下而环湖南几百万生灵,皆有皮里春秋,臣焉敢欺也,臣何敢诬也?爰辞有曰:“直指之刷纳,各邑未收也。无论吏逋、船逋、详代、许代,并以叶换当,以充京纳,则其所取剩,归于何处?”此何待臣之谓诬而后为诬耶?臣于奉命之日,伏承谕旨,许代而可以许代,蠲荡而可以蠲荡。臣犹以经费致虑,经法持难,每与道伯、守宰,烂加商确。若夫取剩,执数计石而排钱,必待邑报而归正,许代与详代,亦因道启而准请,公纳执损,一委各邑而行之,臣则只可督刷定限考尺而已,臣何与焉?今乃求疑于无疑,置诸䵝昧之科,吁!其计阴且险矣。有曰:“白逋未充,则营样不成,炮料权减,则嗣后通变,竟当有还充之日,”此何待臣之谓诬而后为诬耶?炮料,军政也,吏逋,私欠也。遽减炮料,移充吏逋,往古来今,亦有是否,公私轻重,一切倒置。所谓嗣后通变,谁将践言,所谓还充之日,将指何日耶?有曰:“加下云者,勘簿时债负之谓也。勘簿之前,有何加下之名?”此何待臣之谓诬而后为诬耶?凡外臣廪况,自有定数,虽一朔,用之有馀,则谓之遗在,用之已过,则谓之加下。而苟如其言,营营、邑邑,非勘簿则不敢言加下乎?宁有是也?曺善翊处加下近五万两,皆从公钱中先进排。而毕竟刷逋时,使金瀁权移去秋作二万二千五百两,换当四万两,报其加下而充其逋,其所肥己,为叶钱一万七千五百两,十目十手,其严矣乎?叶、当查簿,厌然揜之,乃以取剩,横责于人,欲巧反拙,得无内疚?臣若逐条责备,不患无实,而有若呶呶卞明者然,恐非尊朝廷重事面之义也。
批曰:“前完伯事,已有处分,今不必更事呶呶矣。”
12月13日
十三日。教曰:“亲军西营兵丁,与畿辅中营兵丁,使该将领率领还下送,另加教链事,分付。”
议政府启:“以戢盗事,有向日严重之处分,而闾里杀越之变,涂道攘夺之党,无日无之,莫敢谁何,京鄕听闻,愈往惊惋,国家之设置捕厅、镇营,将焉用之哉?前后特教庙饬,顾何如?而徒事玩愒,无意诇戢,今日国纲,胡至此极?万万骇叹,宁欲无言。左右捕将,姑先重推,使之另设方略,刻期讥捉,每朔以捉贼实数报府,以考勤慢。至于外邑,山野隐僻,必有党贼盘据之窟,而傍近几邑,如果合力剿灭,则较诸专管地面,易为周密团束。而各地方官,互相推诿,越视奏瘠,坐失机会,宁不慨叹?凡壤接境连之守令,无论彼此,文移会同,并力搜捕,不灭不已。以盗戢盗,自古有之。党盗中,或有执其渠魁而告官首实者,则将功赎罪,特施重赏之意,措辞行会于八道四都何如?”教曰:“此亦立法然后事也。法苟不立,虽三令五申,何益于事乎?严加操饬,期有实效。”
12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状启,则‘向伏奉年分回启关文,尤甚邑诸般公纳,三分一限明秋停退。而其中巨济一境,实无粒谷见收,势将贸米于陆地,而万无办纳之道。乙酉条各衙门税大同米太,限明秋特许停退。且还饷虽已承代捧之处分,该邑则以钱代纳,亦所难强。统营所管还耗作钱,一体限明秋停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该邑以海中孤岛,今年穑事,无灾不备。阖境遑汲之状,观于道启,有不忍言,而设赈十馀邑中最尤甚者也。正供攸重,不可遽议。而苟无旷绝之惠,民邑事将不知何所止届。乙酉条各样税大同米太,特许限明秋停退,统营所管还耗代钱,一体停退之意,分付该道道帅臣何如?”允之。
12月16日
十六日。以徐正淳为侍讲院兼辅德。
12月17日
十七日。教曰:“向以朝士在外事,前后严饬,不啻申复,而一往悠泛,视若弁髦,偃处鄕第,惟事占便,朝令之解体,宁欲无言。国纲之扫地,不觉寒心。如此无惮之习,虽不以臣分自居,而其在惩励之道,不容仍置,右副承旨赵忠熙、同副承旨朴齐晠,施以窜配之典,日后如有在外者,直捧窜配传旨。”
以李容元为吏曹参判,李镐俊为弘文馆提学。
12月18日
十八日。政院以“新除授行右承旨李容直在外,依传教窜配传旨捧入。”启。
12月19日
十九日。政院以“新除授右副承旨金洛镇在外,依传教窜配传旨捧入。”启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南一祐,以‘绝影岛新设之后,革罢多大镇矣,该岛之于釜山,不如多大之连陆便近,不无虚疏之叹。且旧镇军民,各怀涣散,咸愿仍旧,而城池、廨舍,本自完固,器械、士卒,极其精锐,足为缓急有恃,该镇复设便否,请令庙堂禀处’矣。多大之革罢,因绝影岛之新设而然,而多大复镇之论,以报以启,非止一再,则形便之紧要,边情之关重,推可知矣。多大镇复设,不必迟延,绝影岛佥使之衔减下,该镇将以多大佥使,令该曹口传下批,附合两镇,以为节制。绝影岛亦不宜旷置,令水虞候移驻事,并为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岭南告歉,连见道启,宵旰憧念,锦玉靡安。况当穷冱之时,流离之襁属道路,冻馁之顚连沟壑,遑遑无告之状,如在眼中。凡系救恤之方,决不可疏忽,亦不可少缓,自庙堂已有所区别,而特下内帑钱二万两,以助赈资,另饬道臣、守宰,悉心赒急,均分无遗,俾顑颔之民,获以全活事,令庙堂星火行会。”
以李秉文为判义禁府事。
义禁府以“窜配罪人赵忠熙,安州牧;朴齐晠,肃川府;李容直,洪原县;金洛镇,龙冈县,定配所押送。”启。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引见时原任大臣及金吾堂上、左右捕将〈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判义禁李秉文、知义禁赵康夏、同义禁韩圭卨、朴周阳、左边捕盗大将郑洛镕、右边捕盗大将韩圭卨〉。请对也。舜泽曰:“臣等今见捕厅启目,则昨冬凶逆之漏网者,今既斯得,可验天理之孔昭。而此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不可晷刻假息,伏愿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焉。”弘集曰:“天理孔昭,漏网之贼,今幸斯得,而其躬犯之凶狞憯毒,亘古未有,虽口脔、手磔,未足以泄神人之愤,是岂可晷刻容忍者乎?亟降处分,夬正邦刑焉。”教曰:“渠魁之漏网,尚此愤惋,而今之斯得,闻是为其次者也。”舜泽曰:“云是孝贼腹心缔结者矣。”教曰:“非泳孝、玉均,则不足快矣。”舜泽曰:“似此恶逆,首从何分乎?殪灭无遗,则甚快矣。”教曰:“‘诸汉中第一汉多杀’云,然乎?亘古来今,岂有如许凶徒乎?”舜泽曰:“舆愤所激,自至斯得者,即天理也。”教曰:“当有处分矣。”仍教曰:“金奉朝贺愼节,近果何如?而宣麻之在家祗受,曾有已例,故明日欲召见其子侄而宣麻矣。”舜泽曰:“往例多有可援,而其病患不可以时日赴公,而若蒙处分,则上之恩眷优异,下之荣耀旷绝矣。”命前岭伯进前,教曰:“岭南,巨藩也,三政能无弊否?”康夏曰:“军政、结政,姑无可救之弊,至于还政,着手无术矣。”教曰:“何为而如是也?”康夏曰:“当初还耗三十二万石,积久成逋,所存不过七十二万石。而耗谷除应頉条,则假量为六万石,而不能排用于营邑一年所用应下八万石矣。所以不得不就各邑元还中,略排详定,作用为二万石,至明春充补,而今年未纳耗条,仍作还谷,故谷总之多寡不同。此所以为移贸名目,而庙饬、绣单,非不申严,实无变通之道。虽使之荡还归结,统营谷亦为生民切骨之瘼,若不罢此谷,而只就巡营还荡减,则又是无效矣。”教曰:“此无异卧还矣,议于庙堂,措处变通可也。”康夏曰:“臣亦屡议于庙堂,而非但容手无术,又値巨歉,未暇及此矣。”教曰:“湖南则稍胜于岭南矣。”康夏曰:“湖南还政,非曰无弊,而似稍胜矣。”教曰:“若是过去,不几年,将不知至于何境。然则开仓之说,亦皆虚言也。”康夏曰:“山邑粜籴,亦每年作用,渐就耗损矣。且以漕制言之,近来地土船上纳,沙格辈奸弊甚多。臣愚则似不如舟师执筹之督运矣。”
教曰:“捕厅在囚罪人尹景纯、李应浩、全兴龙、尹启完、金昌基、闵昌洙、崔圣郁、李上禄、申兴模,并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又教曰:“庭鞫为之,处所以前三军府为之;委官,判府事金弘集为之。“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见副司果金贞圭。教曰:“前史官之回,闻‘大臣愼节,一向弥留’云,奉虑万万,而今则如何耶?休退以后,每多耿结,而又缘患节,未得筵对,恒切怅缺。而‘今此宣麻,病无以亲受’云,且有已例,将欲替授,此意传于大臣也。”贞圭曰:“替授下教,传于臣父,则病里尤当荣感矣。”教曰:“予所耿结之意,亦传于大臣也。”
教曰:“闻‘金奉朝贺〈炳国〉愼节,尚今弥留,宣麻姑无以亲受’云,而且有已例,教文,遣右副承旨䝴传。”
左右捕盗厅以“谨依统长口传下教,差备内潜入罪人李禹石,捉致严核,则‘内人宋女房出入,今为五年之久’,渠既自服。法纲虽曰解弛,莫重淸禁邃严之地,岂有若此无前之变?究厥罪状,合施极律,姑囚臣厅,以待处分。”启。教曰:“令庙堂禀处。”
12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罪人李上禄,特贷一缕,远恶地定配,勿拣赦前。”
命庭鞫撤罢。
鞫厅启:“罪人景纯,狎鸥亭会猎阴谋,潜就邮征局行凶,巨慝斯著,诸生徒之前后和应,作为祸胎,五宰辅之次第戕害,出自凶手。谋反大逆不道的实,不待时凌迟处死。罪人应浩,随往日馆,踪迹显露,把守宫门,排布叵测,酝酿有蓄,首从何分?罪人兴龙,售党逆之谋,潜应天字之暗号,托访倭之行,甘试服色之新备;罪人启完,十三人齐会之席,结凶党而乐赴旬七夕替番之行,访教师而潜合所望者,逆魁当权,喜闻其乃兄行凶;罪人兴模,与福童而同恶相济,是弟是兄,附孝、玉而幸灾乐祸,至憯至凶。以上,谋反不道的实。罪人昌基,天字暗号已著,知机之形,圜局守直,欲为掩迹之计;罪人昌洙,作飮食之主人,备悉凶徒之酝酿,率把守之兵丁,甘受贼魁之约束;罪人圣郁,日本馆共往,已知谋乱之机,昌洙家会飮,不思陷身于逆。以上,知情不告的实,并不待时斩。”
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联札:“臣等于鞫厅罪人议启判付下者,相顾愕眙,不胜忧叹之至。臣等连参讯问之坐,备阅诸囚爰辞。而昨冬事变,逆徒之绸缪阴谋,究其归,则李上禄亦一线索也,伥鬼也。甘听福、模之指使,往招启完而宴集,名参十三人之列。众招同然,迹涉旬七夕之乱,到处相随,断案已著,毫无疑眩。何可以酒席之未得并坐,凶说之未得详闻,有所低昻于其间乎?盘核之举未竟,酌处之教遽降,天网太恢,舆情转郁。生道杀人,圣王所以止辟之义,而一或失出,乱贼无惧,斯岂细故也哉?义在沫飮,相率联吁,惟圣明渊然深思,亟寝成命,俾邦宪正而狱体严焉。”批曰:“既非紧犯,不足深诛,所以有斟酌处分,卿等其谅之。”
金吾堂上联疏〈判义禁李秉文、知义禁赵康夏、同义禁韩圭卨、朴周阳〉,请亟寝庭鞫罪人李上禄减死定配之命,俾天讨行而狱体重焉。批曰:“观其供招,别无更问。而已有相札之批,卿等不必如是争执矣。”
义禁府启:“谋反大逆不道罪人景纯等,既已正刑矣。其应坐罪人,令汉城府考籍修报,依律举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等事,令各该司举行何如?”允之。
两司联札〈大司宪赵文永、大司谏李镐奭、执义李鍝、司谏赵秉翊、掌令张锡裕、李建永、持平赵镇卨、姜日馨、献纳尹容善、正言姜浚永、王济肯〉,请诸罪人并施孥戮之典,李上禄更加严鞫,以正邦宪焉。批曰:“适轻适重,已有斟酌处分,其勿更烦。”
12月24日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前右兵使韩圭卨状启:‘龟山佥使李浩信,眼同本营及晋州镇、尚州镇校卒,另设方略,捉得掘冢火贼七汉、接主二汉,合有拔例奖劝’为辞矣。该镇将以捕贼之劳,已蒙恩除,而今又诇贼有方,凶盗就捉,极涉嘉尚,特为赏加。捕校金浣柱等八人,亦为赏加事,分付铨曹,罗卒令兵营施赏何如?”允之。又启:“今番所捉党贼,情迹尤极凶狞,而讥获之际,效力既多。左捕厅首捕军官姜周璜、池完九,瓜近边将作窠差送;其馀捕校李明俊等四人,并赏加事,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礼曹启:“因大兴故出身朴谦和妻李召史鸣冤:‘朴鼎和妾子应学之非其姓而冒他姓与否,令礼曹核真禀处’事,政院草记允下矣。查其事实,则其门长朴英镇等呈单内辞缘,与李召史原情,少无差爽,而‘应学,本以金完钊子,以朴为姓,一门之所不容’云矣。该门长单辞,既若是昭然,应学之非朴伊金,无容他疑,则李召史之鸣冤,自归勿论。而事系伦理,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教曰:“今既核真,此系乱伦,不可遽决,令庙堂禀处。”
副司果高寅八疏陈时务。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12月25日
二十五日。庆尚监司南一祐以“镇海县印符夺取火贼李大雄等三汉,今十七日枭警。”启。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教曰:“景祐宫是何等肃敬之地?而一自逆徒犯污之后,万万惊悚,未尝一日暂忘于中。然至于祠宇移建,事体极宜审愼,节次亦涉张大,至今日,始召见卿等而询议矣。”舜泽曰:“以移建事,今承下教,臣等常所憧憧之馀,曷胜钦仰?而此事至重大、极难愼,先定无上吉地然后,可以行之矣。”教曰:“毓祥宫近处仁王洞似好。而尝闻乙巳年间,纯元王后常言此处,今东朝亦以‘此处可合’为教,予之经营者久矣。而事系莫重、莫大,不敢遽定矣。”舜泽曰:“臣于堪舆家事,素甚茫昧,未敢妄论。而今此圣教,既闻纯元圣后平日所尝言者,又有所承聆于慈圣下教者,此所谓‘天悭地秘,以待今日’者也。况其地,既近于毓祥宫,又近于时御所,神理人情,庶不相远。伏愿亟降成命焉。”教曰:“毓祥宫移建时,不设都监,只称监董矣。”舜泽曰:“事体似然矣。”教曰:“其时监董,即金判府之从祖耶?”弘集曰:“景祐宫营建时,臣之从祖,为监董大臣矣。”教曰:“移建节次,异于营建节次,都监与监董之称,何以则可乎?”舜泽曰:“以监董称之,似好矣。”弘集曰:“今承圣教,宫庙移建,允合敬谨之道,臣无容他见矣。”炳始曰:“敬谨之地,果是未安,而又有慈圣下教,臣无容更达矣。”教曰:“储庆宫、毓祥宫移建之时,皆无设都监之例,今亦可以依此行之矣。”舜泽曰:“既有往例,援而行之,恐好矣。”教曰:“今日即景祐宫忌辰正日,故欲与卿等相议而行之矣。”舜泽曰:“今日下询,尤光圣慕矣。”教曰:“一依英庙甲辰誊录行之也。”
教曰:“景祐宫移建之节,既承慈教,今又询议于大臣,而此实不容已者也。基地以仁洞为定,令户曹从速经纪事,分付。”又教曰:“景祐宫移建之役,既令户曹专管,而南宁尉尹宜善亦为进去监董。“
12月27日
二十七日。命畿辅中营兵丁,付属于左营事,分付。
以闵应植为弘文馆提学。
12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卞元圭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白乐伦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2月30日
三十日。京兆献民数。五部、八道及济州等三邑都,元户一百七十九万三千九百二十二户,人口男女并六百七十一万七千四百五十三口,男三百三十七万五千五百七十二口,女三百三十四万一千八百一口。
司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四千八百六十四匹” 启。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一万一千九百三十八结,特许准划。”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