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十一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丁丑。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御重熙堂,接见淸观察陈树棠及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美国公使福德。
赐老人岁馔。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1月2日
初二日。特擢前参判洪锺华为知义禁府事。年九十,优老也。
1月3日
初三日。诣仁政殿,亲传太庙、永宁殿春享大祭香祝。
1月4日
初四日。设畿沿海防营于富平府。
1月5日
初五日。畿沿海防衙门启:“防务行将筹办,佐僚宜先辟置。交涉通商衙门主事郑万朝、李源兢、朴齐纯、机器局司事李庚稙,并军司马差下何如?”允之。
1月7日
初七日。宣惠厅启:“昨年诸道穑事,丰歉不均。而岭南则偏被孔酷,至有赈资之请划。又有俵灾伙数,该道营官需八分一各样价四分一减分。京畿则给灾,比前稍减,请解分磨链。”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诣太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春谒也。
1月10日
初十日。以沈履泽为吏曹判书。
1月11日
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东南诸道开拓使金玉均状启,则‘郁陵岛木材。多被日本人偸斫运去云,故载木船只,执留诘由,则称有本岛长票凭,以钱米换来云。本岛,系是未通商口岸,则越境潜斫,有违公例。以该岛长全锡圭言之,不惟不能禁止,乃反贪利违法者,合置重典,其罪状,请令庙堂禀处’矣。岛材之毋得犯斫,已有书契往复矣。岛长设置,亦为此等察检,而乃反换物潜运者,有关国禁,万万痛恶。全锡圭,押上秋曹,按法勘处,其代,以勤干解事人,即为定送事,请分付道臣。”允之。
1月12日
十二日。召见江原监司闵致序。辞陛也。
特擢大护军金尚铉,为判义禁府事,行护军沈宜绚为知义禁府事,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建昌为司谏院大司谏。
1月13日
十三日。诣永禧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还宫至敦化门外,命贡市堂上,率贡市人待令,询瘼。
1月14日
十四日。以金奭镇为吏曹参判,金尚铉为议政府右参赞,洪锺华为工曹判书,朴齐宽为忠淸道观察使,李锺俊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1月15日
十五日。命饬门禁截严,更有拦入,断当严处。仍命罢漏,依旧规,以日出前限一时为定。
1月16日
十六日。命罢右营监督尹泰骏职、削兵房申奭熙职。以侍卫失伍,有是命。寻命分拣。
1月17日
十七日。彗星消灭。
以郑范朝为兵曹判书。
1月18日
十八日。教曰:“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时愚,恣行不法,作弊列邑,听闻所及,事甚骇惋。令庙堂关饬完伯,捉致营庭,其所犯情节,严查登闻。”
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1月19日
十九日。以闵泳韶为吏曹参议。
1月20日
二十日。召见总理大臣于便殿。仍接见淸国钦差吴长庆。
教曰:“来三月,即甲申三月也。匪风下泉之感,尤有切焉。当于三月初一日,先行奉室拜礼,皇坛亲祭,以二十日磨链,十九日又行礼奉室,仍行省牲、省器,而祭文措语,亲撰以下矣。”
以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
1月21日
二十一日。《东宫日录》编成。〈自甲戌二月至癸未十二月,合为六十卷〉以金炳始为左宾客。
1月22日
二十二日。议政府启:“顷因忠州牧使闵应植上疏,设炮之需,以沁都炮粮,每岁用馀几许,关问守臣,参酌区划之意,启禀行会矣。即见该留守金允植所报,则‘米有用馀,而钱有不足’云。其在共济之义,不容不参互措划,就米六千石,课年付之该牧,以为磨链接济之资。钱虽不足,原定筹饷外,或有不恒之费,则与年例应下不同,自可以充补排比,请以此分付守臣。”又启:“年前以情费事,有减省厅启禀定式颁示中外者,而第闻税谷,则尤有异于钱布之纳。凡京江之到泊也,仓底之输入也,庭内之开捧也,员役徒隶之外,主人等名色,极其繁多,情费随以增滥,其害终归于民邑。目下矫救之方,莫如祛汰其冗杂,令金谷衙门,诸般情费之存减,各样名色之因革者,这这商酌停当,成节目,报本府,以为反贴遵行何如?”并允之。
统理军国衙门启:“政府句管曾前下纳米太木,自癸未条为始,使各其邑,输纳于亲军营。而日本填补条,以管税厅税银划送,恐为便宜。请以此意,分付庆尚监司、东莱府使、义州府尹。”又启:“现今军需之难继,万万可闷,无他容措之道。就关西城饷中,限四万五千五百石,姑先取用。而阴雨之备,亦不可不充数乃已,立本之节,从后更为禀处何如?”并允之。
1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参议交涉通商事务卞元圭,机器局帮办差下。”
以金东寿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1月24日
二十四日。诣景祐宫,展拜。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本宫。还宫时,历御下都监,接见淸国钦差吴长庆。
咸镜道儒生池凤翎疏,请复设诸书院。批曰:“复设院宇,果非遽施之事。尔等退修学业。”
江原道儒生南启近等疏,请端庙时生六臣中,贞节公赵旅、贞简公元昊、靖简公李孟专、靖肃公成聃寿,并享彰节祀。批曰:“追享,当有早晩公议。尔等退修学业。”
副司果金在丰疏救时弊:一,择贤师傅,二,劝赏忠义,三,劝农修武,四,择用良吏,五,复设罢镇。批曰:“五条设弊,多有可采,甚庸嘉尚。”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对。左议政金炳国曰:“圣王之政,惟治为本。故子贡之问政,孔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继而曰‘去兵’,曰‘去食,民无信不立。’夫国非兵,无以御暴;人非食,无以资生,而犹不若信之为重,宁去兵与食,信不可去。此乃万世垂法之训也。人主深居九重,总揽万机,而使上下交、远迩服,其道岂有他哉?以其为政也整而有纪,简而易从,出一令则行,发一禁则止。苟或规度屡改,施措靡定,众心疑眩,莫适所向,则虽欲镇安,其可得乎?以我殿下聪明有临之资,圣神广大之德,体成汤之克宽克仁,彰信兆民,法文王之与国人止于信,勿以兵食为忧。必以立信为先,则天心愈笃于眷佑,群情滋厚于蕲向,宝箓灵长,休祥日至。窃不胜新年区区之祝矣。”教曰:“所陈甚切,实当服膺矣。”炳国曰:“宫、府一体,王道之本,如天地之无私于覆载,然后万事百为,皆得平允。盖宫与府,均是国家之宫与府也,岂宜有一事一为之异同乎哉?且上之所好,下必效焉。故汉武好谏诤,则汲黯进;好文辞则枚、马出。其应如影响,所好不可不愼也。我圣上日月之明,宁或少忽于此?而戒其未然,所以克收永图也。凡于大小去处,益懋均视之政,亦恢从善之方,千万颙祝。”教曰:“宫、府一体,即公而无私也。不能去一私字,则何以为国乎?卿言果得治法之要,补予不逮,甚庸钦叹。”炳国曰:“为治之要,在于安民而已。民安而国不治者,未之有也。我殿下所以忧恤元元,靡不用极,察其痼瘼而矫救之,轸其饥馑而赈济之。宜其乐生安业,咸囿于欢声协气之中,而恩泽未究,愁恨不绝。此其故何哉?职由于守令之不善对扬也。盖守令者,近民之官也。上以分九重之忧,下以膺百里之责,得其人则民安,不得其人则民不安,其势然也。臣意则依别荐例,政府东西壁、有司堂上、六卿、判尹,无论文荫武,以声续素著者,各荐二三人,守令随窠,次次差送。而若荐之而不称其职,焉用荐为哉?以此意,别般知委何如?”教曰:“不以具文备数,必以实绩茂著人荐之,以为需用可也。”炳国曰:“向以当五钱无碍通用之意,有所筵饬,不啻截严。为邑倅者,固当诚心洞谕于民,期有实效,而不惟不此之为,视若寻常,诸般公货,一任吏辈之幻弄,反以叶钱,收捧京司上纳,只是当五而已。至愚而神者,即民也。以其叶钱则换归于私,而当五则都输于公,或曰此贵而彼贱,转相疑贰,以致物价之刁腾,事之骇叹,莫此为甚。不饬之各道道臣,并施从重推考之典,自今毋论叶钱与当五,一从民间所捧,以为京司上纳。而幻弄之弊,非必邑邑皆然,其不察之该守令,摘发论勘。至于营邑廪钱,亦一从民间所纳事,将臣此奏,揭付坊里,俾无一民不知之叹事,并措辞发关于八道、四都何如?”教曰:“货币申饬,前后何如?而外道营邑,初不察饬,任其奸弄,转生疑惑,宁有如许事体乎?依所奏,各别严关行会。如或一向有奸伪碍滞之弊,则道臣重究,该守令严勘可也。”炳国曰:“司仆、惠厅自辟窠之不拘实职人检拟,铨曹之无碍移拟于他司,即《通编》所载。而近日则此规不行,自辟窠之个满递任,殊涉可闷。从今以后,申明旧典,户曹自辟,亦遵此例,宣惠郞则自该厅,备三望,移送铨曹受点,俾作实职之窠,与司仆、户曹自辟窠,并勿拘品格差出,恐好。下询大臣、铨臣、户惠堂处之何如?”教曰:“不必更有询问,依所奏为之可也。”炳国曰:“郑文忠公梦周后承零替,香火不继云。其祀孙,令该曹问名,不拘年纪,初仕调用。故通德郞朴俊钦,劬经邃学,砥行笃修。故进士沈宜德,礼学既博,行谊且励。俱为士林之所推重,而尚未蒙褒扬之典。公议久菀,特赠台宪,以树风声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衙门启:“机器局,既设始矣。该局帮办卞元圭,使之从水路入送天津,以为量宜干务何如?”允之。
顺康园守奉官辛鸿集疏,请忠州中宫殿潜御地建阁。批曰:“此事不必如是支烦也。”
1月26日
二十六日。特擢南廷哲为工曹参判。
《东宫日录》纂辑时,监董阁臣以下,施赏有差。
迎接官朴定阳以“今日未时,淸国提督吴长庆,率差官八人、巡捕二人、兵队六十名,出去南坛阵”启。
1月27日
二十七日,统理军国衙门启:“即见南兵使尹雄烈状启,则‘抄得精勇,演习技艺,而带率军官及军校中,勤劳效力者,合有奖劝之举,特许施赏之典。亲骑卫,系是马军,而设始之初,许付自辟边将四窠矣。因减省厅别单,并以久勤间窠施行,则合有变通。南北兵营镇堡中四窠,属之本营亲骑卫,及新演卫士永作自辟事,请令该衙门禀处’矣。曾前许付之四镇中,安原黄拓坡,既陞履历窠,梨洞间,又永革,只有丰山一窠,则亲骑卫新演卫士之轮回差送,果有窠窄呼屈之端。道内阿山镇,作为自辟,依新式,以久勤间窠施行事,分付铨曹及该帅臣处何如?”允之。
递驻津大员金善根,以南廷哲代之。
命罢右捕将韩圭稷职。因统理军国衙门,以夜不发巡,启请也。寻命分拣。
1月28日
二十八日。命罢禁卫大将具完植职。因统理军国衙门,以废阁公务,启请也。寻命分拣。
1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故领敦宁兴寅君缅礼,将行于大兴郡云。龙虎四标定界赐牌事,分付该府、该道。遣承旨致祭,遣中使护丧。钱一千两、米三十石、木布各五同,令度支输送。”
命党贼所捉之讥校等,并赏加事,分付该曹。因庙启也。
以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尹弘大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
判尹洪澈周,疏陈私恳。批曰:“疏辞令礼曹问议于时原任大臣禀处。”
密阳儒生孙亮凤疏,陈时务,条列进圣学、收人才、富财用。批曰:“所陈三条,颇有可采。甚庸嘉尚。”
副司果高宗八疏,陈时弊。批曰:“贡果输运之弊,令庙堂,关饬道臣,方便矫救。”
1月30日
三十日。特授李汉永为同知经筵事,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命抄百岁老人五人,超授崇政阶。〈咸泽权、朱权相、罗显述、吴一贤、金明运〉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丁未。京畿监司金弘集以“去月二十九日,中国泰安船、海靖船两只,向西出去,钦差提督吴长庆一行,与协议官卞元圭,按骑离发”启。
2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顷因绣单,罗州等十邑陈结之冤征者,从实修启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金声根所报,则‘丙、丁大无之后,民散土荒,十邑陈结,白征之状,实是南民切骨之瘼。若勒排面里,强督税赋,则势将民与税俱失而已。限五年许令蠲税,排年复总’为辞矣。第伏念其中查执之总,为一千五百馀结,实馀陈结,至过半万之数矣。此合有参酌轸恤,上项罗州等十邑陈结五千九百六十馀结内,三千结,特许限三年减税。凡权豪之欺冒者,别般察禁,贫残之冤矜者,从实蠲除。而且近来查起之规,便归文具,莫重壤赋,课岁告蹙,揆诸事体,良庸慨叹。请严饬列邑,期复原总。”允之。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以权膺善为吏曹参议。
礼曹启:“判尹洪澈周疏辞,依批旨,问议于时原任大臣,则领中枢府事臣洪淳穆,病未献议。议政府左议政臣金炳国、右议政臣金炳德,以为;‘故参判洪承亿,以兄亡弟及之义,还归本房矣。其生时以观植为其兄承干立后。而惟其主淑善翁主祀,事系伦统,有不敢遽议’云矣。大臣之意如此,上裁何如?”教曰:“依大臣议为之。”
2月4日
初四日。忠淸道进士庆焌等疏,请坤殿潜御所建宫竖石。批曰:“如是持烦,乃事体之不当然也。”
京畿幼学金泰植等疏,请水原阙里祠复享。批曰:“既撤更建,乃事体之不当然也。”
江原道儒生闵致元等疏,请彰节祠,赵旅等四臣追配。批曰:“已有前批,不必更烦。”
2月5日
初五日。以沈宜绚为工曹判书,李镐翼为吏曹参判。
忠淸道儒生李承璪等疏,请复诸书院。批曰:“已有前日之批。尔等退修学业。”
2月6日
初六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状启,则‘积城县居前司果金光壕,出义捐财,新备鸟铳二十柄,创设炮军二十名。而炮料则将以一千金,修筑堤堰,可作数石落沃土,衣资则以五百两,分给饶民,殖利取用,极为嘉尚。宜有激奖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出私财,愿助军需,诚意所在,合施奖劝之政。前司果金光壕,外职调用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2月7日
初七日。特擢李世宰为知春秋馆事。
2月8日
初八日。召见时原任大臣。以王世子诞辰承候也。左议政金炳国曰:“东宫邸下,睿龄已逾十岁。今日又値生辰,圣心伏想嘉悦,群情益切庆祝矣。”教曰:“每当此日,嘉悦无比。而今年则尤倍于前矣。”
命时原任大臣、阁臣、宾客、奉朝贺、宗亲、仪宾、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并赐馔。
御重熙堂,接见中国统领诸总兵,及各国公使,并设宴待之。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春塘台。赋,幼学李致沆、姜益秀、李敏植、金载善、童蒙金应权,并直赴殿试。
特放轻囚。
教曰:“古今岛围篱安置罪人李秉文、智岛围篱安置罪人郑洛镕,并放逐鄕里,中和府定配罪人尹𪲶放。”
2月10日
初十日。御春塘台,行人日制。诗,进士卢𤍤,直赴殿试。
2月13日
十三日。京畿儒生郑最秀等疏,请水原阙里祠复享。批曰:“已谕于前日之批,不必更烦。”
江原道儒生朴齐德疏,请彰节祠,追配赵旅等四臣。批曰:“已有前批,不必屡烦。”
黄海道进士朴能泗等疏,请绍贤书院复设。批曰:“建撤无常,亦非尊贤之义,无以遽施。尔等退修学业。”
鲁城幼学金在正等疏,请鲁城阙里祠复享。批曰:“既撤复建,岂非事体之屑越乎?尔等退修学业。”
承文校检尹善柱疏,陈时务。批曰:“疏辞,令庙堂关问道臣,烂商便否后措处。”
2月16日
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则‘顷以社仓程式,结头排敛,令道臣烂议修启事,有启禀行会,而此皆列邑还总停当后事也。还谷之积峙,有如大邱等十一邑及幽谷驿。而同入于前者登启,逋还十四万馀石中,徒拥虚簿,指征无处。庆州等十一邑,或卧还取耗,或排敛结头,著成节目,遵行既久。外他邑驿之随弊矫救,限年排纳者,亦为十数处,而皆为民纾力,无欠公谷之计也。今若强督,徒为绎骚积逋,则排年刷纳,虚留则逐年充补,及其限满,以见在之总,仍作社还,以时起之结,磨链给代事,令庙堂禀处’矣。只思目下更张,而亟行督刷之举,则虑始图终之事,必有攸碍,牵架补漏之策,反失其宜。今玆道启所陈,节节中窾。请并依此施行之意,分付。”又启:“顷因保宁儒生李龙九等疏请诸条,令道帅臣烂商登闻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帅臣状本,则‘儒生所请,非不稳当,而殿阁移奉,则水营既有奉设,今若叠设,还涉未安。公廨毁撤,则虞候永住之地,还有失所之叹。且移设之役,必烦民力,府属迁徙,又异土着,则値此荐歉,有难遽议。待少康以图更张之方事,令庙堂禀处’矣。请依状辞施行。”并允之。
黄海道儒生吴善述、李敏璟等相继陈疏,请绍贤书院复设。并赐批不许。
以沈相薰为吏曹参议。
2月17日
十七日。统理交涉通商衙门启:“即见义州府尹誊报,则‘因凤城将驰通内,准盛京兵部札中江马市,遵每年二八月,互市旧例’为辞矣。新定章程,业经两国派员会勘,而更援旧例,欲废新章,从违之间,关系非细。此事顚末,原属经略使鱼允中办理,请使之照会辨明,以为归正。”允之。
教曰:“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典圜局总办差下。”
以尹秉鼎为艺文馆提学。
江华留守金允植,以“火贼尹伟侃,枭警”启。
2月19日
十九日。以李玄翼为工曹判书。
2月20日
二十日。召见忠淸监司朴齐宽。辞陛也。教曰:“忠州,方有链兵之举,营邑烂商,期于实效也。”
以韩圭卨为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李勉培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24日
二十四日。忠淸道幼学安琫良等疏,请阙里祠复享。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烦渎。”
忠义尹舜仪等疏略:“肆惟我朝勋府之设,实良法美制。而府署之曰忠曰义勋,郞之曰忠曰义,备尽专美之义,克启垂裕之方。法久弊生,职名之滥,录以之淆杂,登录之法例,亦以之变嬗,致使后人之职,永锢出六,名不参于缙绅。朝廷公议,以忠义为初仕。自本府,越送铨曹,出付政目,定以六十朔出六,自铨曹,更付兼忠义,使之将次拟望于官方,俾得叙陞于朝着,圣朝之轸念,可谓无微不烛。本府之伫望,庶几无悔。行之未几,又复如前,政目之出付,更莫与闻,非但臣等之抑郁,有倍于前,惟我圣上之沛泽,反遏于后。伏乞克垂疏滞之方,忠义初仕,出付政目,转次出六焉。”批曰:“令庙堂禀处。”
全罗道幼学郑海臣等疏,请复诸书院。批曰:“撤而复设,事体屑越,何可遽施?”
咸镜道幼学李冕厚等疏略:“在昨年春,特遣经略使臣鱼允中,来本道,矫巨瘼者,凡十有五。一曰,革粜籴,而各邑公用之需,归之于田结;二曰,蠲无名之税;三曰,汰衙属之额;四曰,救邮站滥骑之弊;五曰,减户钱,昔之所收者三十𦈏,而今以二缗钱,三斗米酌定;六曰,抑征债,昔者排至于九族,而今止其身;七曰,六镇、间岛田数百结,属之贫民;八曰,革安边等五邑儒弊;九曰,罢杂色军,惟设炮;十曰,祛海户征税;十一曰,饬官隶;十二曰,禁卖鄕;十三曰,薄山耕之敛;十四曰,节大同官厅营缮之费;十五曰,储米谷于村里,以备兵荒也。而复命之行不旋踵,守臣奸吏,旋复旧例。伏愿殿下,俯垂鉴谅,更采允中定式,判下行会,以遂克终之美焉。”批曰:“当有朝家措处,尔等退去。”
以郑范朝为判义禁府事,兪晩源为成均馆大司成,金炳一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见前忠淸监司南一祐。
教曰:“予于峤南民事,实不胜恻然者矣。顾今春序过半,赈政方张,哀我赤子,其能免顚连沟壑,僵仆道路,饥饿馀力,乃于耕作,而田野无荒芜之叹乎?每一念至,丙枕靡安。向日划送赈资,必有不足之虑。而道臣、守宰,诚心讲究,果有拯济之效否乎?凡所排比赒急之节,随即登闻,以纾予南顾之忧。”
2月26日
二十六日。全罗道云峰县花水山,御讳碑殿重修时,都监董以下,施赏有差。
2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2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2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以南一祐为司宪府大司宪。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丙子。诣皇坛、奉室行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宣武祠、忠烈祠、显节祠,依纯祖甲申年例致祭;武烈祠遣承旨致祭。义州诸义士坛,及泉漳人坛,香祝下送,并自本道,定差官,一体致侑。”又教曰:“尹忠贞、吴忠烈、洪忠正,三家子孙,令该曹问名,初仕作窠调用;李提督祀孙,守令待窠,首先检拟。“
奉室行礼时,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礼貌官金完秀、相礼金畴铉,加资。
御春塘台,行参班儒生应制。赋,幼学黄锺岐、洪锺璨,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黄锺岐,皇朝人后裔也。是年科声,不可无示意,特为赐乐。”又教曰:“此家人之得参此科,事甚奇喜。直赴洪锺璨,特为赐乐。放榜日,义烈公洪命亨祠版,遣承旨致祭。“
3月4日
初四日。召对。
以李起镐为吏曹参判,李熙甲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李熙准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5日
初五日。八道儒生兪致恒等疏,请文靖公李穑陞庑。批曰:“陞庑不能遽议,即尊其礼也。尔等退修学业。”
全罗道儒生李东荚等疏,请复诸书院。批曰:“院宇复设之难,屡有前批。尔等退修学业。”
咸镜道儒生孟德渊等疏,请丽朝文肃公尹瓘征北祠、襄烈公李之兰靑海祠复设。批曰:“既撤复建,果非事体。尔等退修学业。”
3月6日
初六日。召对。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各项兵饷,系是不可缺者。而现今窘绌,甚涉可闷。令亲军营,姑就矿产最丰处,量宜采取,以补需用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以李世宰为司宪府大司宪,金宗汉为司谏院大司谏,洪英植为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兼按抚使。
教曰:“为补军饷,已许采矿矣。许多潜冒漏隐之弊,不可无另行禁断。亲军三营监督,从便轮回来往,随其见闻,到底察饬。如有现发,则虽道臣、守宰,论以重勘事,分付。”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朴齐宽所报,则‘忠州牧使闵应植以为“本邑所划沁都炮粮米六千石,势将以道内各邑划来,而转输为难,易致支放之失时。以本州所纳大同米、田税米、结作米中六千石,及时需用,以炮粮移纳”’为辞矣。运输之难,果如道报,以邑捧而从便排用,以炮粮而计数换纳,诚为方便。请依此施行。”允之。
3月7日
初七日。以洪祐吉为判义禁府事。
给东莱府渰死人恤典。
畿沿海防衙门启:“海防驻扎地方按行勘定事,前已事目启下矣。营房建设,尚须筹办,姑先就富平府驻防何如?”允之。
仁川口华商地界章程成。
仁川口华商地界章程:第一条,朝鲜将仁川口济物浦海关西北地方,绘图于朱画内,注明介址与华商居住,日后华商驻满,应更扩充地址,俾广招徕。华商亦可任便到各国租界内,贸易居住。第二条,该地址,原系高山海洼,向无民居。海滨须用大石和石灰,甃筑坚固,马头填高地基,至近山高处,须堑平以称低洼。凡界内街道、沟渠、桥梁等项,均须创建稳固。所有经营平地、甃筑马头经费,应由朝鲜政府。筹备派员,督工办理,并会同中国驻理商务官及商董一人,眼同布置核明。一切工程费用数目,马头、街道、沟渠、桥梁费若干,建造房屋之地费若干,分晣逐日注册存案,俟将该地,用公拍法租与华人得价后,即行查照原册,将建造房屋之地平治费用,如数收回。第三条,朝鲜督工之员及中国督工商董一人所需薪水,各皆自理,毋庸议给。至中国驻理商务官,自有薪水,亦毋庸议。第四条,该地平治妥善,除出街道、沟渠、桥梁、马头外,其建造房屋之地山,彼此商务官会同酌定,逐段分绘地图,用法尺美突,量准图内,注明段数、号、美突数。将平此地段费用若干,公议将地分作上中下三等,均派某派某段,每方二美突,该铜钱若干,作为底价。用公拍法,永租与华商,所得平地底价,由朝鲜政府,拨出四分之一;及底价外所得馀价,亦拨出一半,并底价四分之一,作为存备金,留充日后界内修理一切费用。若有拍剩馀地,由彼此商务官,按照已拍各价址,平议一公,价永租与华人居住。第五条,公拍地址日期,彼此酌定,先期布告,会同中国驻理仁川商务官施行。其公拍之法,价高者得;若二人同价,则二人更行公拍。凡得地之人,先将姓名登簿,即日征其地价五分之一,作为定银,馀价十日内交淸,给与地契,收照费铜钱一千文。倘十日内,不如数纳淸地价,即将定银罚去,作为罢论。第六条,建造房屋之地年税,定为三等:上等即近海之地,每年每方二美突,税纳朝鲜铜钱四十文;中等即离海稍远之地,铜钱三十文;下等即近山之地,铜钱二十文。每于上年十二月十五日,由中国商务官,征收该地下年之税,至次年正月内,将该地税三分之一,送交朝鲜监理商务官收入,其馀三分之二,并前拍地馀价及平地底价四分之一,统归入存备金项下存储。其如何存储之法,比照将来英、美、德各国存备金存储之最妥善者,公议存储,以期稳妥。此存备金,作为修理街道、沟渠、桥梁、马头、街灯,巡捕及界内一切公项各费。至支用此费,须先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会议用处数目,禀由彼此商务官,核明支用。若该存备金不足,彼此商务官公议,飭令租地之人输纳。第七条,地契式样列左。朝鲜监理事务姓,为发给地契事案,准华商某,缴到仁川口华商地界内某街某号某等地一段。东至某,西南北至某某,共地几方二美突,地价铜钱若干验收讫,合行发给地契,为此契仰该商收执。将该地,永远作为自业,任便建造居住。每方二美突,于每年十二月十五日以前,赴中国商务公署,完纳下年地税某十文,转交监理查收,不得迟延于究。此契填印一样三纸,于年月日下,编列号数,钤用半边,勘合关防。一发给该商,永远执照,一存朝鲜监理,一存中国商务公署。倘或水火盗贼,遗失地契,该商记明号数及失契缘由,具禀中国商务官,知照朝鲜政府,转行出示及刊入新闻纸广告。一个月后,照纳常例给契规费铜钱一千文及卖新闻纸费用,方准补给新契。其旧契,日后寻出,作为废纸。须至地契者。光緖年月日印。发某号地契,实给华商某收执。朝鲜监理事务衙门关防半边,号数勘合关防。第八条,界内如遇意外天灾,若山海涌陷等事,存备金不敷,修补有须朝鲜政府支出金额及另行筹款者,由彼此商务官会议,核定数目,筹款修理。第九条,驻理仁川商务官公署一所,即拟在界内近山之下等地址建造,该地价年税,查照天津之朝鲜商务公署章程办理。第十条,在距济物浦十数里内地方,任凭华商择一妥善山田,作为厝葬义地,须宽广可种树木,并建造守𡋟房屋。该地,照朝鲜与他国义地章程办理,并由政府永远保护。第十一条,嗣后倘有增损章程之处,应随时由中国总办商务官与朝鲜政府,酌议妥善,彼此记名盖印施行。光緖十年三月初七日。朝鲜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印。中国总办朝鲜商务陈树棠印。
3月8日
初八日。以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
亲军前营以“本营兵丁申应俊,被酒拔剑,举措骇恶,先斩警众”启。
3月9日
初九日。命差驻津大员书记官成岐运。因统理军国衙门启请也。
3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诣春塘台,行皇坛祭享受誓戒。
教曰:“是年是月皇坛祭享在迩,追慕之忱,尤有切焉。肄仪,当春塘台亲临,东宫亦为临观矣。”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即闻日前锺阁,有挂书之事矣。两捕厅苟能着意侦探,安有是也?揆以举行,极为骇忽。左捕将李凤仪、右捕将韩圭稷,并施谴罢之典;不察坊曲之该捕校,令该捕厅查实严惩何如?”教曰:“苟能先事操饬,宁有是也?两捕将,施以刊削之典;该坊曲捕校,移送秋曹,严刑远配。”
3月13日
十三日。以金炳始为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尹泰骏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南一祐为协办军国事务,郑夏源为参议军国事务。
翰圈:尹命燮、尹容植、郑寅升、金喜洙、朴胜悳、金春熙、闵正植、沈相瓒。
待教圈。金用均、郑世源、赵秉健。以金用均为奎章阁待教。
注荐:闵泳寿、宋秉宙、权荣洙、朴永斗、郑圭燮、丁奎会、任大准、尹起晋。
3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状启,则‘加里浦乱民等犯罪,胪列登闻,请令庙堂禀处’矣。岛俗愚顽,凭托呼吁,敢售恐动之计者,一则许士兼也,二则许士兼也。官查营跋,俱有审核,押送兵营,枭警;文士巡等五汉,严刑远恶岛定配;金仲巨等二汉,严刑远地定配;崔汝集等三汉,刑配;朴正用等诸囚,放送;前佥使李相惇,赃污掀露,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刑曹启:“谨依传教,捕厅坊曲捕校赵昌植等四名,并严刑远地定配,即日押送于各定配所启。”
设翰林召试于仁政殿,取尹命燮、金喜洙、金春熙、闵正植。
3月15日
十五日。以具然泓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郁陵岛行将开拓矣。先有官守,然后募民垦地,次第讲究。三陟营将,躬审形便,以图入驻之方。凡属排置之节,令道臣,从长措处,职名,以郁陵岛佥使兼三陟营将,下批之意,请分付铨曹。”允之。
全罗监司金声根以“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时愚恣行不法,作弊狼藉,所犯诸条,屡回盘核,终不直招,其罪状,令庙堂禀处”启。教曰:“其所供招,荒杂诬誷,无忌无惮,万万痛恶。自营庭,严刑一次后,所犯情节,更加严核登闻。”
八道儒生白梦洙等疏略:“湖南有五贤焉:曰文敬公臣李恒、文节公臣柳希春、文孝公臣卢禛、文忠公臣朴淳、文宪公臣奇大升也。其道学之渊精、德业之弘大,固非后生之所可蠡测,而略以前贤之撰述者,举概仰吁。伏愿圣明垂察焉。李恒,即文敬公臣金宏弼之嫡传也;柳希春,即文宪公臣金安国之门人也、先正臣金麟厚之道义交也;卢禛,即文献公臣郑汝昌之渊源嫡传也、文纯公臣李滉之道义交也;朴淳,即文康公臣徐敬德之渊源也、文成公臣李珥之道义交也;奇大升,即文纯公臣李滉、文正公臣金麟厚之渊源嫡传也。伏愿圣明特命有司,遄举五贤从祀文庙之礼。”批曰:“陞庑,礼之重也,何可遽施?更待后日公议。尔等退修学业。”
八道儒生申鹤来等疏,请文靖公李穑陞庑。批曰:“已有前批,不必更烦。”
持平金櫶济疏,陈勉圣学,请复书院。批曰:“所陈当留念。至于建院事,已有前后儒疏之批也。”
副护军姜奎馨疏略:“近闻‘备兵修械于忠州’云,此州,介在岭、湖之间,独当鸟岭之要冲。左有关东之控制,右有湖西之凑扼,六出必争之祈山,百战始得之河南,较视形便,则恐无以逾此也。臣尝待罪于安东镇将时,适値丙、丁大无,以民隐、贼情之详探,周览所管各邑,行到闻庆,省审山川,此县据在大岭之下,阻三面,开一路,而七十一州之所必由,距忠州八十里地也。臣愚以为固忠州在闻庆、备闻庆在忠州。此所谓辅车相依,襟带为重者也。今治兵于忠州者,固善于兵事,而疏于情势分合之权也。况玆闻庆,众山丛集,石巨木城,可谓万夫莫开之地也。若建置防营,设几百炮军,使之修械严防,则无足忧南来之兵,而南来之兵无忧,则忠州自无忧矣。大抵屯田之利有五:一曰,固守御之备、二曰,省转输之劳、三曰,足国家之用、四曰,勤军兵之筋骸、五曰,止游兵之骄逸。今以几百炮军,凡于耕播之间,必以兵法束之,视其勤慢而赏罚,则千顷万亩之田,无足可忧矣。又如勋府各营各衙门屯田之散在各道者,皆归于道掌该监之私橐,何不查出其各屯,量入移屯于设炮处,而取其馀屯,付之本衙耶?愿殿下亟置防营于闻庆,择其人,使之锁钥焉。”批曰:“疏辞颇有可采。甚庸嘉尚。”
3月16日
十六日。诣春塘台,行皇坛祭享肄仪。王世子随诣。
教曰:“饬已施矣,前左捕将李凤仪、右捕将韩圭稷,分拣,仍任前职。”
以韩章锡为吏曹参判,李祖渊为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兼按抚使。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朴齐宽所报,则‘忠州牧,京各司军木,当为收纳。而本州适値荐歉,民情遑汲,责捧末由。兵曹癸未条各当木二十六同二十三疋、禁卫营别破木七疋、亲军营炮保木九同四十二疋,特许纯钱代纳’为辞矣。军布上纳,本有所重,许代一款,固难议到。而第念本州,连値岁歉,穷蔀事力,不容不别般轸恤。兵曹、禁营纳布,并令纯代,斯速告勘炮保,与他有别。此则以本色上送事,行会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即见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三水、甲山,处在鸭绿江上,彼人之侵掠,我民之潜越,近益滋蔓。故派送惠山镇佥使申鸿均。与前仁遮外权管李凤在,整饬军马,按行两邑,沿边流民之刷还为一千百十五人,木头之逐送为六七千辈。沿境赖以肃淸,边民庶可奠安,该佥使权管等之不避艰险,认真办事,宜有褒赏,请令军国衙门禀处’矣。流民则招来而绥抚,匪类则捍逐而禁缉,诚勤攸著,甚庸嘉尚。惠山佥使申鸿均,限一瓜特为仍任;前权管李凤在,六品职调用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3月17日
十七日。诣映花堂,皇坛祭享斋宿。
召见驻津大员南廷哲、从事官朴齐纯、书记官成岐运。辞陛也。
3月18日
十八日。御映花堂,斋宿,皇坛祭文亲押,仍行召对。
教曰:“今年异于他年,明日奉室行礼时,百官入参。”
3月19日
十九日。诣皇坛奉室,行礼,仍行省牲、省器。王世子陪参。
教曰:“尹忠贞祀孙前都正尹秉准,同敦宁除授;洪忠正祀孙参奉洪思弼陞六,六品职待窠,首先检拟;吴忠烈祀孙尚衣佥正吴健泳,守令待窠拟入;石尚书祀孙前五卫将石泰东,守令待窠,首先检拟。”
以尹秉鼎为弘文馆提学。
3月20日
二十日。诣大报坛,行亲祭。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副司果王济肯,皇朝人后裔也。弘文馆修撰除授。”又教曰:“大护军尹秉鼎、行护军洪坃,并加资;礼曹判书曺锡舆,判义禁除授。“又教曰:“忠贞公郑雷卿宗孙,令该曹问名,初仕作窠检拟。”又教曰:“忠烈公黄一皓祀孙令黄浩直,守令待窠,首先检拟。“
以金奎弘为吏曹参判。
御春塘台,行参班儒生应制。诗,幼学吴喆模、金鹤洙,并直赴殿试。
教曰:“是年是月,此家科声,事甚奇喜。直赴吴喆模,特为赐乐。放榜日,吴忠烈公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直赴金鹤洙,特为赐乐。“
庆尚道进士宋殷成疏,陈时务七条:曰本以均田,明以立教、平以粜籴、权以封钱、守以固圉、环以设险、威以遏盗。批曰:“所陈当留念矣。”
忠淸道出身徐荣九疏略:“臣再昨年壬午,疏陈时弊六条,批若曰:‘思继祖武,敢进嘉言,可谓无忝矣。所陈当留念’为教。臣感惶蹲躅,罔知攸措。不避烦渎,见测其时政之急务者六条。玆以荛说一篇,张皇奏陈。伏乞圣慈特赐采纳。”批曰:“所进册子,当留念矣。”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总理大臣。左议政金炳国曰:“左营监督李祖渊,移拜北梱矣。本营创设未几,军务旁午,有难遽尔递易,北兵使之任改差,仍任监督,俾专管辖之责,恐好。”教曰:“闻卿所奏,事势诚然。当有下教矣。”仍教曰:“北兵使李祖渊改差,左营监督仍任。”
以赵秉稷为咸镜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兼按抚使,朴凤彬为吏曹参议。
3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教曰:“亲军监督,依例兼管军务司堂上事定式。”
3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教曰:“时囚罪人李相惇,具格南间囚。”又教曰:“济州牧围篱安置罪人尹相和,移配黑山岛,围篱安置。“又教曰:“朝家之命送绣衣,即钩核贪污、锄除奸猾之义也。乃反躬犯其罪,恣行不法,则是可曰直指乎?予于湖右御史事,诚不胜骇惋矣。非但听闻所及,已有莫掩,儒疏声讨,道查指的。若是狼藉,毒流列邑,赃至巨万,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岂容如此?此而仍置,则无以警励我北面朝绅、亦无以谢我湖右之民。前忠淸右道暗行御史李容镐,令该府具格拿来,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黑山岛围篱安置,勿拣赦典。”又教曰:“加里浦,即一丸之地,而佥使亦官长也。恣行不法,专事剥敛,致此镇民之扰民,固不可曰无罪。而哀我赤子,呼号怨苦,使自甘于干纪犯分之科者,是谁之罪也?思之及此,万万痛惋。前佥使李相惇,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后,远恶岛安置,勿拣赦典。所犯赃钱,令秋曹一一征捧。“
3月24日
二十四日。诣仁政殿,行太庙夏享大祭受誓戒。
召对。
特擢前都正闵德镐为工曹参判,前都正尹涑为同知敦宁府事。
议政府启:“按抚使兼北兵使,有特差之命矣。轸念北民之圣意,至发于筵教,不胜钦仰万万。而其事体有别,责任甚重,则守令臧否,亦当黜陟。关北十州守令,每六腊殿最,使之专管,具题目启闻事,著式施行何如?”允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韩喆愚为吏曹参判。
3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全罗道幼学李启镐等疏,请湖南五贤陞庑:文淸公郑澈桐岗、文正公宋时烈考岩,两书院复设。批曰:“陞庑复院,俱不可遽议。尔等知悉退去。”
全罗道幼学金海润等疏,请还沃沟北面,割地付群山者。批曰:“事系朝家裁处。尔等退去。”
八道幼学徐升淳等疏,请文靖公李穑陞庑。批曰:“何为若是屡疏?徒归支烦。知悉退去。”
黄海监司尹宇善以“安岳郡守金文铉,不能检束吏鄕,致此民扰,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
3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自与各国通商以来,内外关涉,日有增加。官商信息,随以殷繁,苟无妥为递传,非所以联络声气、遐迩一体也。玆命设立邮征总局,管办沿海各口往来信函,至于内地邮便,亦宜渐次扩张,俾收公私利益。兵曹参判洪英植,邮征总办差下,使之办理,该局应行章程,及所需属员,并令该总办,禀明施行事,分付军国衙门、通信衙门。”
驻津大员南廷哲,从县道上,陈勉疏略:“夫为国之首有二:曰内治也、曰外交也。内治者,外交之本;外交者,内治之馀也。殿下增修德政,加节财用。抑臣在津之日,得有以与中州士大夫相庆,则臣之志愿毕矣。臣到水原旅舍,草疏上进。伏惟垂察焉。”批曰:“陈勉切实,可见忧爱之诚。当体念矣。”
3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洪英植为协办军国事务,李祖渊为协办军国事务兼机器局总办,韩圭稷为机器局总办,卞元圭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沈相薰为参议军国事务。
以安鼎玉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3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协办军国事务李祖渊,典圜局总办差下。
特授穆麟德为工曹参判。
设春到记于仁政殿。讲,幼学吴泰殷,诗,幼学闵哲勋、进士金晩秀,并直赴殿试。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乙巳。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前承旨洪淳学,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差下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贡人询瘼所怀启下矣。取见其所怀中,济用监贡人等,以为‘进排浩穰,各种耸贵,受价积滞,债帐如峙,特赐矜恤’事也。此贡弊状,果如呼吁,公债虽不举论,私债十年以上条,令本监详查蠲荡。冰库贡人等,以为‘前日判付帖入用,不过四五千张,近来至过一万二千张。且元供外,加入此前三四倍,下属夤缘诛求,奉公末由’事也。元定进排,已是极艰,科外讨索,岂无称屈?随现发严惩下属。内赡契贡人等,以为‘各殿宫加用真油,无会减处,依原受价例磨链’事也。加用而无受价,实为呼冤。令户惠厅,酌处何如?”允之。
4月2日
初二日。诣太庙,斋宿,王世子随诣,行望庙礼,先为还宫。
4月3日
初三日。行太庙夏享大祭。
教曰:“凡于宫内诸事,既令掌内司句管,则至于各国公使,陛见与引见时,依例专管举行,该司堂上入侍事定式。”
江华留守金允植以“新营兵丁设置操练之由,前已驰启矣。本年正月,抬枪五十杆,自南阳马山浦输来,选精壮一百名,练习抬枪之法,置哨官哨长以领之,与元在兵丁,一体操练。退去武士中,加抄壮健一千名,名之曰别抄士,分为八哨,置领将四人、哨官八人,以领之给料分番,练技习放,足为后距声势,务臻精实,以备关防”启。
承文院启:“即见都京礼部咨文二道,则一是商民未领执照,潜来贸易者,严饬事也、一是总理衙门,会议吉林,与朝鲜贸易章程一折,奉旨依议事也。回咨按例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4月4日
初四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今日午时,与英国全权大臣巴夏礼,将批准条约互换”启。
八道儒生李承璪等疏,请翼成公黄喜陞庑。批曰:“庑享之不可遽施,乃尊其礼而重其事也。不必烦疏。尔等退修学业。”
4月5日
初五日。诣储庆宫、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
4月6日
初六日。兵曹启:“观此庆尚监司赵康夏、左水使李熙善启本,则‘绝影岛,以海防重地,设镇属耳,百度草创。该佥使任翊准,莅任以来,山田起垦、浦弊矫救,举皆捐廪两等,私赈全岛赖活。似此优异之绩,合有示意之举。特许仍任事,请令该曹禀处’矣。捐廪私赈,合施褒赏。佥使任翊准,请依状请,特为仍任。”允之。
以白乐赞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重推禁卫大将具完植。奎章阁以施棍阁隶,不为关由,典式违越,启禀,有是命。
4月7日
初七日。召见总理大臣。教曰:“今日亲受英国国书,而约条亦为批准互换矣。”左议政金炳国曰:“约条,是两国大事,而无事互换,甚幸矣。”教曰:“通语何以为之乎?”炳国曰:“阿须顿,略解我方言,故使之傅语矣。”教曰:“闻‘英使,中国与我邦兼为驻扎之任,故频数往来于天津,而将过夏于此’云矣。”出示国书与批准册子。炳国曰:“专以永言交好为言,甚恳挚矣。批准今既互换,自当有撰咨之节。而详考昨年誊录,则只有文任撰咨之记,初无草记筵禀之事矣。”教曰:“前年四月十四日,美国国书亲受后,不待筵奏,知委于文任,使之撰出。今亦如是为好矣。”
接见英国公使巴夏礼。教曰:“批准斯成,公使䝴书,来往弊邦,从此交道,日益敦密。两国君臣人民,共享太平,予心诚极喜幸。”公使曰:“寔赖两国君主弘福,不胜庆忭矣。”教曰:“辅车相依,永守勿替,是予所望也。须将此意,转奏贵国君主。”公使曰:“谨当以此转奏。”
命禁卫大将具完植,施以谴罢之典。武臣之无得处义,朝饬截严。而完植谓有情势,迸出城外。揆诸事体,不可仍置之意,大臣筵奏,有是命。寻分拣仍职。
方外儒生金炳肃等疏,请鲁城、水原阙里祠复享。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烦疏。退修学业。”
以黄海监司尹宇善状启:“安岳郡守金文铉,不能检束吏鄕,致此骚扰,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令庙堂禀处。”又以全罗监司金声根状启:“罪人洪时愚,严刑穷核,终不直招,还囚营狱,以待处分事。”教曰:“渠以幺麽编配之类,不悛前习,恣行顽悖,民邑受困,已极骇惋。况诬誷呑吐,终始抵赖,尤极狡恶。施以远恶岛窜配之典,勿拣赦典。其馀在逃诸汉,令本道期于诇捉,照律严处。”
4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安岳郡守金文铉罪状,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近来俗习日顽、纲纪日颓,官无疵类,而种种有悖乱之举,骇惋之极,宁欲无言。大抵民有可冤,则控实呼吁,何患无道?而肆然聚党,拦入官庭,横行邑底,毁破人家,此不可寻常处之。申饬本道,首唱诸汉,刻期诇捉,施以当律。该郡守则道臣论启,事体即然。而既曰一念图治,且曰躬无所失。今若以此扰端罪之,则非但有欠综核之政,反启方来无穷之弊。前郡守金文铉,论勘一款,特为分拣何如?”允之。
义禁府以“光州牧定配罪人洪时愚,灵光荏子岛移配”启。
4月10日
初十日,以尹秉鼎为判义禁府事。
义禁府以“李相惇鹿岛、李容镐黑山岛,定配”启。
4月12日
十二日。召见回还三使臣〈正使闵种默、副使李源逸、书状官徐相雨〉。复命也。
教曰:“前兵使安鼎玉,机器局典圜局帮办,还差下。”
以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赵存升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馆学儒生姜永典等疏,请鲁城、水原阙里祠复享。批曰:“朝家之慕圣尊贤,何尝不及于儒林而然乎?撤而复建,徒涉屑越。更勿烦疏,知悉退去。”
4月13日
十三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平安监司金永寿以“中国千总辛忠田,与把摠尹祥麟,率兵丁二百名、马四十匹,换班来到慈城郡,隔江彼岸”启。
4月14日
十四日。判敦宁闵泳穆疏略:
大凡防海之制,遮截水面,专仗舟师。而今之所辖,只是陆军,殊涉疏虞。臣谓沿界水军,许听海防节制然后,水陆之备,方为俱完。乔桐处在孤岛,统御之称,徒名无实。且于海防为属,体制相碍,其水军节制,随时沿革,往例非一,参酌变通,恐于机宜为妥。南阳之大阜岛,介于灵兴、德积为轮舶往来之衡,环九岛近千户民,惯于行水。就要害,设台安炮与灵兴、德积,成猗角之势,另为一镇,置别将,自臣衙门辟差,专听节制。廨宇吏卒,尚有牧官时所置,可以仍用,无烦支调,而兵备庶全。沿邑炮军,原额一千八百七十,可堪操兵者,仅三分之二,其馀伙夫厮徒,亦不可阙也。建置营房,搜集械器,组练之方,次第而举。而总理之炮牙兵、守御之别破阵、镇抚之新练兵,自各支给教习,已有成制。今不必变动致扰,惟以时操饬,实合便宜。畿沿一面,水程则西由丰德、南由通津;陆路则仁川之济物港、南阳之马山浦,皆距京直路,海口控扼,可付沁营,专当陆地守备。海防现住富平,其丰德、南阳,宜更有两枝扎隘,呼应联络,而兵分势弱,兵家所忌也。无已则就二处,另团土勇,各二三队,择有识虑、习兵事者,久任该邑,方便训链,易于缓急得力。古者兵出于赋,故无养兵之费。后世变为长征,转输供给。悉资县官,事势则然,沿防兵士将吏,大略二千人,以事目所划,炮粮八百馀石,社耗六千两,支不得一月,众情疑贰,亟宜定制。言兵者,皆曰:“饷源其出有本,即可常继。”乞敕所司,计量国课,划付岁额,优当军宝。兵既足食,惟上所令矣。且瞻饷,莫如屯田,而屯田必须闲地。今仁川、南阳、长峰等地牧场,马群几空,土皆沃衍,可垦牧场。或移或罢,许于其地,营屯所属结总,亦并移付。捐不急资,实用,洵可为两益之政。而营阵之间,饷资虽给,器械衣装辎重之费,岁计不些。如不生财有道,辄致军用觖乏,渔监船三税,前蒙划付。而征收不敷,各宫免税,自畿营取剩,曾有其例,而望定结之在外道者,尚多。一并属之京畿,通计前后剩数,定式公用外,悉划海防,岁以为常,经用无所加费,储胥可以资给,不害民,不伤财,莫如此便也。凡此所陈,俱系急切事情,许令庙堂详覆施行。
批曰:“所陈诸条,乃防务之切急者也。令庙堂禀处。”
4月15日
十五日。以洪坃为工曹判书,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
判府事宋近洙,陈疏乞休致。赐批不许。
4月17日
十七日。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4月19日
十九日。御春塘台,演操亲军。王世子随诣。
4月20日
二十日。教曰:“故右议政姜硕期祀孙,令该曹问名,勿拘年纪,今日政,永怀园守奉官检拟。”又教曰:“庆善君祀孙,令该曹问名,今日政,昭庆园守奉官,作窠检拟。”又教曰:“自今为始,宗亲府自辟守奉官,令该曹差出。”
教曰:“名以朝官,行己鄙悖,听闻所及,极为痛骇。司饔院奉事庆光国,远地定配。”
以郑顺朝为礼曹判书,许传为艺文馆提学。
4月21日
二十一日。议政府启:
总管畿沿海防事务闵泳穆,疏陈防务诸条,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取见其疏本,则其一:‘沿界水军,许听海防节制’事也。海沿重地,专藉舟师。而现今衙门所管,不满数千之陆军而已。则揆以绸缪之义,安得不疏虞乎?沿界水军,并许统辖事分付。其一:‘乔桐统御之称,徒名无实,随时沿革,遄例非一,参酌通变’事也。纵有统御之号,兵制饷需,全不成样,从前沿革,亦既屡矣。且今属于海防,则宜合通变。水军节度统御之衔减下,该府使以防御窠施行。其一:‘南阳大阜岛设台安炮,另为一镇,置别将’事也。此岛,介在灵兴、德积之间,实为海门之要冲矣。设镇之论,必有深裁。而然别将一窠,令该衙门,自辟差送。其一:‘沿邑炮军,及总理之炮牙兵、守御之别破阵、镇抚之新练兵,以时操饬,临时征调’事也。沿邑炮军之缮械錬艺,三营兵伍之操饬征调,并许施。其一:‘丰德、南阳二处,另团土勇训链’事也。水陆要害之处,别选土兵,团束组练,系是不可已者。而两邑守令,择差久任然后,乃可奏效。以此另饬铨曹。其一:‘乞饬所司,计量国课,划付岁额’事也。有其兵则饷不可缺,事势良然,此是第一关捩也。而金谷所司之地,岁入岁下,尚患不敷,则推移措划,难以举议。其一:‘仁川、南阳、长峰等地牧场,或移或罢许其地,营屯田’事也。就其闲地,收其实用,疏中所陈,自有斟量,其可移与可罢之牧场,令冏寺禀处。其一:‘望定结之在外道者,并属京畿,定式公用外,悉划海防’事也。原定饷额外,器装辎重,其费必多。各道望定结,并送京畿已在宫结,而除却定式,公用计取,馀剩属之该衙门,俾为补用。而系是结政也,令度支发关知委,施行何如?
又启“春川设炮之需,以‘本道还耗钱一万两,今为划付,而此钱,既系监营支放,不可不给代。故某样充划之方,使之论报矣。即见其报,则还案中,唐米、耳牟及田米、太、租,合为四万三千八百七十一石零。而目前别无需用,只是长耗添总,民困转甚。就唐米一千石、耳牟一万石除出,还充春川所划’为辞矣。划付条,依所请除充,其代馀数,则计价,道臣烂商方便,春川府炮料一万两,课岁措处事,分付何如?”并允之。
4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金箕锡为左边捕盗大将。
4月27日
二十七日。宣惠厅启:“昌宁县壬午条大同米之到通津致败者,莫非理外之事。挽近漕法荡弛,偸弄也,致败也,恒所痛惋,而至于此船而极矣。在囚船主河命枢,令致败地方官,通津府枭警;河南甲,既已逃躲,令两道镇营,捉得后登闻,而致败条外,所犯谷物,并以本色征捧何如?”允之。
以徐衡淳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胄荣为司谏院大司谏。
4月28日
二十八日。给龟城、定州、谷山等邑烧户及茂长县渰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京司所纳布,自来不赡,而年前江陵等九邑纳布,入于代钱中矣。各衙门之不得不应用者,举皆枵绌,户惠厅、亲军营、兵曹各军门上纳布,一依辛未定式,四分一代钱外,并以本色责捧之意,分付何如?”又启:“即见忠淸监司朴齐宽所报,则‘忠州,弊局荐歉,官亦数递,公纳稽缓,且致欠缩,本谷准捧,果无其道。辛巳、壬午条大同未收米、位米,合一千四百八十石零,太一百三十四石零,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正供事体,本有攸重,固不敢遽议。而第念邑势、民情之难以本色责办,依所请特许详代,趁速淸帐之意,分付何如?”并允之。又启:“捕厅在囚罪人吕春实、朴顺乭,军扰时,乐祸幸乱,逢人辄杀。究厥情踪。万戮难赎,并出付军门,枭警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左议政金炳国陈疏辞职。批曰:“今民国事计之遑急,予不可以舍卿,卿不可以辞予,即中外上下之论。而卿之一递苦心,屡日患节,其于礼待之义,何可旷久相持乎?议政之衔,今姑勉副,日进良剂,保护调啬,即医我民国之本,须体厚念。至于总理之任,何必并解?卿其谅之。”
以金炳国为领敦宁府事,沈舜泽为弘文馆提学,郑海仑为司宪府大司宪。
4月30日
三十日。京畿监司金弘集以“吴提督所领三营,昨日起程归还”启。〈吴提督离发后,其所领六营中,三营今还;三营仍留,袁世凯领之〉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乙亥。以沈舜泽为侍讲院右宾客,闵泳穆为左副宾客。
5月2日
初二日。以闵泳翊为吏曹参判。
前掌令朴衡东,及方外儒生金基洪等各陈疏,请水原、鲁城阙里祠复享。并赐批不许。
前持平韩必殷疏陈时弊。批曰:“所陈戢盗,果系切急之务。令庙堂严饬该道道帅臣,期于诇捉。”
5月3日
初三日。议政府以“吴提督,既已撤归。其所领三阵,次第继发”启。
5月4日
初四日。以闵泳穆为兵曹判书,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赵锺弼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寅命为礼曹判书,李玄翼为议政府右参赞,赵济华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7日
初七日。命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卞元圭,同知敦宁府事除授,仍命本资还收,以嘉善下批。
以沈舜泽为判敦宁府事。
承文院启:“即见盛京礼部咨文,则‘准总理衙门会议吉林,与朝鲜贸易章程一折,奉旨转行知照’云矣。回咨,按例撰出,入送何如?”允之。
5月9日
初九日。引见大臣、政府堂上。右议政金炳德进袖札十三条。一:‘卞元圭以本资施行,同敦宁勿施’事;一:‘因北伯状请,南梱尹雄烈,罢黜论罪’事;一:‘典圜局革罢’事;一:‘监役择差’事;一:‘经略使减下’事;一:‘减省厅革罢’事;一:‘生徒之游览海外诸国人招还’事;一:‘台谏久任’事;一:‘每事复旧例’事;一:‘外任勿为频递’事;一:‘私捧防塞’事;一:‘节财用’事;一:‘亲军营与各营,勿为异同’事。
召见全权大臣闵泳翊、从事官徐光范。复命也。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两界边市会商,已告竣,复命且久。户曹参判鱼允中,所带西北经略使之衔,减下何如?”允之。
以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沈宜弘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李教应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5月12日
十二日。诣景慕宫,省牲、省器,亲押祝文,仍斋宿。王世子随诣,行望庙礼,先为还宫。
5月13日
十三日。行景慕宫夏享大祭。
议政府启:“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卞元圭,本资还收,以嘉善下批矣。本资亦是朝家所授,则为其官职,而降其已授之资级,虽因特旨举行,事体极涉苟且。不可诿以象译微末,而罔恤典式之隳坏。卞元圭新资还收,更以本资施行。不为覆逆之承旨、无所存愼之铨官,并捧现告,施以罢职之典何如?”允之。仍教曰:“承旨、铨官安徐。”
5月14日
十四日。特放放逐鄕里罪人李景夏、申正熙。
特授卞元圭为知敦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林翰洙状启,则‘枚举锺城府使洪时衡驰报,以为中国人三名,来传公文,故见其辞意,则吉林敦化县照会,而土门江北岸,我国占垦流民,悉数迁回事也。答照会,先为成送,而流民迁回一段,请令庙堂禀处’矣。以边界查审事,锺城府使,昨年已有照会于敦化知县者,道臣更将此意,备细照会事,分付何如?”又启:“即见南兵使尹雄烈状启,则‘惠山镇,当为移设于内城,而残镇巨役,势所末由。镇东、云宠,既已革罢,移属本镇,则材瓦钱物,并付之移建役费,以为就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以已罢堡之物财,划补移建镇之役费,事甚方便。请依此许施。”又启:“即见咸镜监司林翰洙、南兵使尹雄烈状启,则‘镇东等六镇革罢后,各镇人物无几,或以补弊頉,身有故,逃躲馀卒,老弱不可往役。依已例,付之府民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诸条措处,必有道帅臣参酌镇卒应役,依双靑、黄土例施行,何如?”又启:“即见咸镜监司林翰洙、前北兵使具骏铉状启,则‘阿吾地等五镇革罢后,凡诸措划,参酌筹办,而其中有未敢自下擅便者,请令庙堂禀处’。其一,阿吾地救弊,本钱四千五百两什二,利九百两,移划于造山镇也。其一,美钱、永达、坊垣三镇殖利钱,当移划于各该合镇也。其所合行诸条,有此烂商启闻,请并依状辞,许施何如?”并允之。
咸镜监司林翰洙状启:“南兵使尹雄烈图报之地,全失人和,剥敛之政,辄称军需。十户一武,纵云古规之依据,南迁北走,盍念当场之荡析?且况鄕宪碑之刊剥,是何骇妄?别技军之斋任,尤极乖悖,遂使五百年俎豆之席,竟至顷刻间,铳炮之场。阖境拊心,舆论沸腾。其罪状,令庙堂禀处事。”教曰:“此时此任,有难遽尔递易。姑令戴罪举行。”
5月15日
十五日。召对。
邮征总局以“新设概略章程,别单书入”启。
5月16日
十六日。以李丰翼为判敦宁府事。
5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5月18日
十八日。以李世宰为工曹判书,李昌濂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闵敬镐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南启宓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5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京畿监司金弘集以“义大利国钦差全权大臣卢嘉德〈늑가〉,率随员六人、兵官十五人、水手兵丁二百三十名,今月十七日,到泊月尾岛后洋”启。
5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议政府启:“以咸镜监司林翰洙状启,胪陈南兵使尹雄烈罪状,令庙堂禀处事,判付,有此时此任,有难遽尔递易,姑令戴罪举行之命矣。深轸递易之为弊,至施宽假之特典。而第其谓修军务,反敛众怨,致使列郡绎骚、穷蔀荡散,许多论列,若是指的,此不可一日仍置于制梱之职。南兵使尹雄烈,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定罪,以谢关南士民嗷嗷之心,其代,令该曹口传择差,使之催促赴任何如?”教曰:“此事之有所斟量而然,卿庶谅之。从当面谕也。”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拜领敦宁金炳国为议政府领议政,仍命总理军国事务。
京畿监司金弘集以“中国提督朱光前率兵队,今日离发南阳归还”启。
以闵种默为司宪府大司宪,金裕行为司谏院大司谏。
谕领议政金炳国曰:“民国事计之许多遑汲,许多艰棘,姑无论已,自卿释负以后,听于朝野之言,咸曰:‘下之辞免、上之勉副,并非其时’云。则今此元辅重卜,乌可缓也?愼节弥留,优闲摄养,非无仰念,医我民国,急于卿之自医,以卿断断体国,亦岂无财度于公私轻重之分乎?寄以心膂之托,敷此肝膈之谕,须勿规规于具文例让,即起膺命,匡济艰业。”
5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5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俒、严益祚、沈远河,并直赴殿试。
命南行宣传官李根𪸆赐第。
5月26日
二十六日。谕赞善宋秉璇曰:“予之欲致卿于朝者,今几年矣。素履愈坚,遐心莫回,虽缘予诚意浅薄,士之欲幼学壮行,岂终于果于忘世乎?况今召对与书筵日开?此时启沃辅导之方,政须宿德之士,出入左右,致泽君民,如先正故事矣。卿以先正之孙,若不于此时,展布所蕴,则非但予心之缺然,在卿,亦可曰趾厥美乎?卿须体予至意,幡然登途,以副侧席之望。”
谕书筵官金洛铉曰:“予之必欲致尔者,积有年矣。而尚未一见尔面,此固予诚浅辞拙而然,甚庸慨叹。夫士之为学,所以希贤,而贤之为贤,即推己及人也。固守东冈,不肯出而辅世,是岂尔笃学慕贤之意哉?厦毡微凉,召对与胄筵频开,匡辅启沃,熏陶诱掖,舍尔林樊宿德,谁任其责?顾今悠悠万事,惟此为切急之务。玆有敷心之谕,尔其体予如渴之望,亟起簉朝。”
谕书筵官朴性阳曰:“屡有敦召,侧席而待尔者,凡几年也。诚礼浅薄,尚未能致尔于朝。究其欲致之意,禀出于缁衣好贤,非有私于尔而然也。夫士之劬经笃学,乃需世致君之资,而非欲独善其身也。尔以耆年、宿望,固守嵁岩,不思展施所蕴者,岂所望于尔哉?顾今召对与书筵,式日为之,匡辅之责,训迪之方,惟有幡然之是俟。尔其指日贲然,朝夕左右,则非但予一人之幸,亟体至意。”
以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
中国吉林,与朝鲜,贸易章程成。吉林、朝鲜商民随时贸易章程。朝鲜久列藩封,勤修职贡。今于两国边界,改互市旧例,为随时交易,系中国优待属邦之意,拟立。吉林、朝鲜贸易章程,与各国通商章程,两不相涉,开列各条如左。第一条,两国边地,以土门江为界。土门江北岸、东岸,吉林所属之地,太半荒陬,向无村镇,敦化县城距江岸甚远。自应与会宁对江之和龙峪。沿江一带,设立税务局,准吉林商民,盖房屯货,与会宁一江之隔,俾商民人等,可以朝至夕归,往来甚便。由吉林派出督理商务之员,征收税课,稽查匪类,珲春与庆源府,相去尚近,应于珲春所辖之西步江渡口,添设分局,另行委员,收税兼司稽查事宜。第二条,如有商民,欲入内地,采办土货,以及游历者,可照天津所定章程第四条办理。惟欲西入奉省,较近祖宗陵寝重地,及东入俄界者,概不准填给执照。并不准由本国地方,私结他国商伴,至开市地方,违者严惩。第三条,从前宁古塔与会宁互市,库尔喀,与庆源互市,一切旧例,概行停止。此后贸易,均照新定章程办理。吉林委员,遇有公事,前赴会宁府、庆源府等处,不得援照向章,致滋岐异。第四条,吉林与朝鲜商民,随时往来贸易,一切创办事宜,应派督理商务之员,由吉林将军,咨商北洋大臣,会议酌派,请旨定夺。俟奉旨之日,再行定期开市。珲春、西步江所设分局,由吉林将军,另派委员经理。朝鲜各城开市设卡事宜,自可就近,由朝鲜地方办理,以归简易。第五条,吉林既于土门江边之和龙峪、西步江两处,设立税局分局。朝鲜锺城之对岸,亦系从前互市,商民通行之路,自应酌设分卡,由总局派员,稽察匪类,及偸漏货物等弊。第六条,吉林于朝鲜接壤地方。就近开市,以便商民贸易,朝鲜之人,不准在吉林开市地方,建房设栈,亦不准将货物运入内地售卖。如有请照入境,采办内地土货者,不准在境内,转相售卖,吉林商民在朝鲜地方,亦同此例。其赁房寄顿货物者,听从其便。第七条,征收税课,除红参外,均値百抽五,只交纳正税一次,均不重征子税。货物报关验单,照章纳税,不得于额外需索。商民出入,验照放行,不准稍有留难耽延。第八条,商民贸易使用金银应与随身衣服、行李、笔、墨、书籍所骑马匹,均准免税。但沙金、矿银,入市销售原同货物,与叶金、条金、金饰、宝银、定银、碎银等项,为市间行用例,得免税者不同。应按値百抽五,照章纳税。吉省亦照奉省所议办理,惟珲春及庆源各城民间购买货件价,雇佣保,多不用钱而用布,此项名为小布。亦系市间行用与钱无异,如非车载驼运,每捆百匹者,应准免税,以存古风。近亦有代以洋机布者,不准援照免税。第九条,所有稽察匪类,征收税课等事,统由督理商务之员,妥派司事弁兵,随时认真办理。其钱财、罪犯等案,珲春、庆源,自应归就近地方官审断,各案定例办理,并互相知照。如有关商务者,仍照会税务司备查。惟宁古塔敦化县与会宁,相距过远,非安东、义州、珲春、庆源,相离较近,情形可比。如吉省人民,在朝鲜滋事,或私逃在朝鲜境内者,应由会宁等城地方官,拿交督理商务之员,其无须归案。而罪止枷杖者,及寻常词讼,由该员拟议发落,以省拖累,徒罪以上,仍分别解交地方官审办。朝鲜人民,在吉省滋事,或私逃在吉省者,并由督理商务之员,转令地方官,缉拿解由税局,发交原报之朝鲜地方官治罪。倘遇边界重大事件,非朝鲜地方官,所能擅专,税局委员所能核拟者,应由该委员,或迳详,或据详奉〈北洋大臣督办大臣吉林将军〉批示后,仍由督理商务之员,照会朝鲜各该地方官,遵批办理。朝鲜官员,亦可转报朝鲜政府听命。第十条,吉林,朝鲜边民贸易,与奉天情形相近。朝鲜商民,欲入吉省,采办土货,先由地方官,给发执照。由督理商务之员按照,盖用关防,更填给护照。吉林商民,欲入朝鲜采办土货,亦用此例。执照内,均先应声明何处地方、何项物货。如未能预定何货,俟采办齐全,回到关卡地方,即将实在货物,报明缴还,原领执照,以凭查货征税,换给税单。出关入关时,呈单查验,盖用戮记,如出入有携带私货,未经报明,即属有意偸漏,查出货物入官。其寻常随时往来,至开市处所贸易,应由地方官,或税局,给予关防印照,写明,商人姓名,货物牲畜,数目,无照不许放行。只准由两国开市地方,正路行走,不得肆意闲行向民房借宿。由岐路捷径绕越者,各卡兵捕送到官,罚惩正税之倍。第十一条,吉林与朝鲜,以图们江为界,交壤地段绵长,应于两国议定开市处所,对岸渡口,官造渡船,逐日稽查,出入货物,不准商民于他处,另造渡船,致有绕越偸漏之弊。封江之日,路径处处可通,尤宜严加巡缉,应由督理商务之员,随时体察情形,详请派队,择要驻扎巡缉。第十二条,洋药、土药与制成军器,严禁贩运售卖。违者照天津章程办理。朝鲜红参,例准带入中国,吉林民种秧参,亦经本省,奏明与药材并准征收税课,运贩他处。此项秧参运贩出关,应与红参一律办理,按价値百抽十五,以归划一。貂及舍猁狲等皮,为吉林、朝鲜皆产之物,市易旧例禁止,此项皮张易货,现在旧例罢除。应准开禁,以通一时有无。其馀蔬菜、苽果、鸡、鸭、鹅、鱼,以及瓦、木、零星器具,民间日用所需,概照奉天所议,一律免征。第十三条,两国边界,凡有人畜货物,被人诱去偸取,一经指明获犯,即行给还。如无原物向该犯追偿,倘该犯无力赔还,地方官不得代赔,各将该犯,以本国之律,严行究治。若无指明人名,又未获犯,俱不得请偿。凡私来搜索财产,携带军器来到者,俱从严惩办。第十四条,商民夜市,自应禁止。亦不准设立,经纪,名目估値,悉听商民评价。虽吉林、朝鲜,向无贸易,此等流弊,自应照奉省所议章程,豫议立禁。其开巾之处,丈尺秤码,亦应因地制宜,酌立定法,应俟派定督理商务之员,会同朝鲜地方官,临时酌定。第十五条,交涉事件来往文书,照奉天所议,应遵体例朝鲜必须尊称天朝,或称上国字样,即属寻常文移,亦不得率书中东,中朝等字,及照《会典》,用中外字,以期简易。至吉省边界官员,则称朝鲜国,或称贵国字样,以示优待公牍。往来应用照会格式,悉照天津议定章程,两国闲散职员,复自为商,因钱财细故,向两国地方官衙门,投词结讼者,与民人,一体用禀用呈。第十六条,吉林与朝鲜贸易,事属创办,此次所定章程,将来两国,有欲增损之处,随时咨商酌改,由督理商务之员,详请〈北洋大臣督办大臣吉林将军〉核示遵行,以期悉臻妥善。附记,本章程,前刑部郞中彭光誉、西北经略使鱼允中,勘议承认,月日,依咨文,认是日。
领议政金炳国疏辞相职。批曰:“向日敦谕,辞未达意,不能相孚,巽牍此至,可胜惭叹。卿试思之。顾今国势、民忧,如水益下,挽回无期。涉利济巨之责,惟在于卿之担着。而今因一时愼节,有此逡巡,是岂厚望于卿者乎?调摄得宜,自当遄复常度,卿须指日簉朝,副此眷眷之意。”
5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载元为兵曹判书。
司仆寺以“畿沿海防屯田事,因政府回启,南阳、长峰、仁川三处牧场起垦之地,划付该衙门之意”启。
京畿监司金弘集以“竹山府火贼金寅圭等三名,枭警”启。
5月28日
二十八日。再谕领议政金炳国曰:“卿之释负也,怅然如失,卿之重卜也,充然有得,予岂私于卿而然乎?欹器漏船,乃忧国取譬之例语。而目下事计,则欹者,有倾覆之患;漏者,有沦溺之虑,安得无烦卿复出,责之以扶顚济危乎?纪纲颓矣,以卿闻望而振肃之;财用竭矣,以卿谋猷而裕足之;骚讹日兴矣,以卿器量而镇顿之,此非予一人之言,即朝野大同之论。卿虽退托不居,其于已试已验,厥有莫揜之续,何哉?以卿国耳公耳之心,不待加勉,而必当不俟驾屦。予何多诰?卿其谅之。”
以闵泳穆为判敦宁府事。
判府事宋近洙疏乞休致。批曰:“卿虽久处鄕第,闻望、器量,古所谓坐镇雅俗者也。况大官体国,初无时原任之别,则予所以仰成于卿者,顾何如?而休致之章,若是屡至,诚意虑之外也。噫!卿之先祖先正,契合昭融,治国泽民,晩景退老,亦为盛世美事。而今焉许多艰虞,果何等时耶?以卿才猷,尚未展布所蕴,其何可援引古事,遂以为例乎?卿其厚谅,更勿以此相闻。”
持平韩必殷疏略:“向于北伯状启,南兵使尹雄烈,宪碑之刊剥、兵队之斋任,俱犯忘君背圣之罪,法纲所在,实难容贷。假使雄烈,有超海之勇,其于壬六军变,独自逃命,如彼不义之类,实无用于危急。且以操链技艺言之,西北之别付料、东南之陞户军,不费财力,可为分御,何必别抄而变服,要功而生弊也?雄烈之依法论罪,义理自在。伏乞法其法、罚必罚,以激忠义、以立纪纲焉。”批曰:“省疏具悉。”
5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闰五月
闰5月1日
初一日。甲辰。以朴瑄寿为吏曹参判。
配庆兴府使柳𪼩于中和府。谓有情势,方命不赴,有是命。
议政府启:“即闻‘前正言李范晋,昨因卖屋一事,被华商扭到商务公署,至于取供具结,而刑曹郞官,左右捕从,因他事在座,仍为同审’云矣。李范晋系是台侍,则未有朝令,擅自听审,坏损国体,极为骇妄。当该参座之刑曹正郞申学休、左捕从韩用喆、右捕从张禹植,并罢职,令该府,拿问严勘。虽以李范晋言之,身为朝官,有此所遭,始既自侮,遂至贻羞。大关朝体,不可仍置,为先施以刊削之典何如?”允之。
领议政金炳国再疏辞职。赐批不许。
幼学金淳喜等疏,请鲁城、水原阙里祠复享。赐批不许。
黄海道进士吴克济等疏,请绍贤、华阳两书院复建。赐批不许。
闰5月2日
初二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关西城饷中,四万五千五百石,作钱补用于军需,立本之节,向有蒙允矣。饷谷之见缩,极涉可闷。上纳钱中,限三万两,先以一万石立本后,形止修报本衙门之意,行会何如?”允之。
闰5月3日
初三日。以赵昌夏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林翰洙状启,则‘因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关文,端川府豆彦台牧马,计数移送于洪原县、马养岛牧场,基址许给流民筑室耕农,使之奠接’云矣。马畜既已移送,基址亦为许耕,该府使所带监牧官兼衔减下何如?”又启:“即见东莱府使赵秉弼状启,则‘金海居李俊三之行刺日本人,已为捧招。而被伤男女二人,虽为免死,李俊三之行刺根因,前已自服,则所犯罪状,似当施以造意之律。而不敢擅便,具格牢囚,请令庙堂禀处’矣。苟有可冤,何不呈官查办?至于怀刃肆恶,极为凶狞。执迹拟律,有难容贷。而第其当初辨诘,在于梶山,而不在于大河,且究刺伤根由,则大河认以行贼而捽曳,俊三,急于脱身而逃走之致也。现今被伤男女,幸获全完,其在服念之义,合施适轻之典。罪人李俊三,严刑二次,远恶岛减死定配何如?”又启:“统御使减下后,畿沿水军,已属海防衙门矣。海西、湖西水军,使之一体节制;德积、德浦、注文、灵兴殿最,令畿营句管;南阳、长峰、仁川牧场既自太仆覆启,划付于该衙门,牧官并减下何如?”并允之。
左边捕盗厅启:“再昨夜,坊曲讥校朴重根、闵应五、金昌仁、孙兴禄,行巡到广通桥,遇贼党数十名,如干铁鞭,击破不能,当因贼徒之拔剑挥刺,四人俱被重伤。朴重根所佩八地通付,被贼刀割以去。事甚惊悚,严加发捕矣。通符才已搜觅,贼党姑未捕获。常时不饬讥诇,致此无前之事,臣不胜惶恐待罪。”教曰:“勿待罪。”
闰5月4日
初四日。给罗州牧渰死人、义州府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今日午时,臣等与义大利国全权大臣卢嘉德,议定通商条约,交钤之由”启。
朝、义条约成。
朝、义条约。大朝鲜国大君主,大义大利国大君主,切愿永敦两国和好,议定彼此往来久远通商事宜。大朝鲜国大君主,特简〈督办交涉通商事务正一品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原任奎章阁提学兼世子左宾客〉金炳始;大义大利国大君主,特简〈佩带茂利休宝星义大利冕施宝星双龙等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卢嘉德,均作为便宜行事全权大臣,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毕,俱属妥宜,即将会议各款,胪列于左。第一款:一,大朝鲜国大君主,大义大利国大君主及两国后代嗣君与其人民,彼此皆各永远和平友睦,此国人民住彼国者,必受该国妥行保护身家财产之益。二,彼国日后,倘有与别国相岐之处,此国一经彼国相约,应即设法,从中善为调处。第二款:一,〈大朝鲜、大义大利〉君主,均可互相,简派使臣,驻札〈大朝鲜、大义大利〉国京师,或随时往来,亦可彼此酌设总领事官、领事官、或副领事官,在各通商口岸处所驻札。或有时不愿派令本国人充当领事等官者,亦可请各友国驻札通商口岸处所之领事官代辨,本国领事公务,所有以上使臣总领事官等,与彼此驻札之国官员,会晤及往来文件,必须享获他国互相款待使臣领事最优之礼及一切种种利益之处。二,两国所派使臣总领事官等及一切随员,均可听其互相前往各处游历勿阻。在朝鲜国者,由大朝鲜国官员,发给护照,并行斟酌派人护送,以重妥为保护之义。三,两国总领事等官,必须奉到驻札之国敕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亲任事,其所派总领事等官,不得兼行贸易。四,两国通商,无论何口,若未设有领事官,义国船主商人,在朝鲜国,朝鲜船主商人在义国,均可迳赴海关,呈明设法妥办,使该船主商人,得霑章程之利益。第三款:一,义国民人及其财产在朝鲜者,应归义国领事等官,专行管辖。凡义国民人互相涉讼,或别国人控告义国民人之案,均由义国领事等官审议,与朝鲜官员无涉。二,朝鲜官员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鲜义国民人之案,应归义国领事审断。三,义国官员及民人等,若在朝鲜,遇有控告朝鲜民人案件,应归朝鲜官员审断。四,义国民人在朝鲜者,如有犯法之事,应由义国领事,按照义国律例审办。五,朝鲜民人,在朝鲜境内,如有欺凌扰害损伤义国民人身家性命财产等事,应由朝鲜官员,按照朝鲜律例,查挐审办。六,凡有控告义国民人,因违背此约及附立章程,并将来按约续立各章有涉,罚款入官,及一切罪名,应归义国领事,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全归朝鲜国充公。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义国商民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义国领事官,先行查封,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义国领事审定,以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非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领事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义国领事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民人一应词讼刑名交涉之案,如应在义国领事公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遴派妥员听审。如应在朝鲜署内审讯者,义国亦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人证,以便自行驳诘,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在义国商民开设行栈居住寓所等处及义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义国领事官,应由领事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挐交出审办。领事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义国商民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有义国民人,被人控告,违犯法律,或师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经义国领事等官,照知朝鲜官员,即应设法,查缉交出。十一,现经两国彼此言明所有,朝鲜准以义国人,服义国官员管辖。一层如日后,朝鲜整顿改变律例及审案办法,在义国政府视之,以为义国人等,现在难服朝鲜官员管辖之处,俱已革除,并朝鲜审案官员,与义国审案官员,同一明晰律例之能及同一承受,独断权位,则即可将义国官员,在朝鲜审理本国民人之权收回。第四款:一,两国所立条约,从施行之日起,朝鲜国仁川府之济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设有不宜之处,则可另拣附近别口〉并汉阳京城杨花津〈或附近便宜别处〉,皆作为通商之处,任听义国民人来往贸易。如现在各有约,或将来有约之国,将商民准入汉城,开设交栈之益,允为撤销,义国商民,则不得援引此款之例。二,义国商民,前往以上指定处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室,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均听其便。至于本教典礼各仪,均听随意自行,在朝鲜通商口岸处所,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洋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租地段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妥行商办。三,以上地段,应由朝鲜政府,先向该地业主价买,加以经营用备选择,俟永租有人,将原出地价及经营之费。由所得永租价内,先行扣除该地年税,应由朝鲜及各国官员,会同议定。其年税,应纳于朝鲜政府,由朝鲜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至充公存备金,何人取用,应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支取。应如何设立公司之处,日后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酌商。四,如义国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租界以外者听,惟相离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鲜里〉,而租住此项地段之人,于居住纳税各事,应行一律遵守,朝鲜国自定地方税课章程。五,朝鲜官员,应在各通商处所,让出妥善之地,作为外国营葬之区,其地价及一应年租,课税等项一律蠲免。所有管理茔地章程,统由以上绅董公司,自行定夺举办。六,离通商各处百里内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所派官员,彼此议定界内,义国民人,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执照。惟义国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鲜各处游历通商,并将各货运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印板、字帖等,不准在内地销售。〉及购买一切土货,所持执照,应由义国领事官,缮发朝鲜地方官,或加盖印信,或秉笔书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饬交验照,即应随时呈验,无讹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义国人等,逾越以上界限,并无执照,或在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拿交,就近领事官惩办。其逾界无照者,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义国民人居住朝鲜,应遵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定租界以内,街道规则巡查匪类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第五款:一,义国商民,由别国口岸,或由朝鲜各通商口岸,欲将货物,载入朝鲜某通商口岸,均听其便。其一切进出货物,除条约明禁之物不计外,应准义国民人与朝鲜国人及在朝鲜之他国人等,概行买卖交易,并所交易货物,任便载往朝鲜通商各口及他国口岸,朝鲜官员等,概勿阻止。惟进出口货,先应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始可听其出入。凡义国商民,一切工作改造洋土各货之事,朝鲜官员等,亦可任听其便。二。凡由他国口岸,贩来一切货物,进入朝鲜口岸,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以上税课,复欲载往他国口岸者,由进口之日起,在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标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标,该商或持往朝鲜海关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口,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三,朝鲜土货,如由朝鲜此通商口岸,载往朝鲜彼通商口岸,所已纳出口税项,应于原出之口。全行给还,惟载货之人,先宜呈交所进口之海关,给发进口凭单,始可发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方能将税发还。四,义国商民,将货物载入朝鲜国,既经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该货或转往朝鲜通商别口,或转往内地,无论何处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鲜一切土货,由内地无论何处,意欲运出朝鲜各通商口岸,听便勿阻。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征收。五,朝鲜政府,如欲雇赁义国商船,装载客货,前赴朝鲜境内未通商口岸,亦听其便。朝鲜商民,如欲雇赁义国商船,装载客货,赴朝鲜未通商口岸者,应行一体酌准。惟宜先蒙本国官员,允许方可施行。六,如朝鲜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内缺食,大朝鲜国大君主降旨,暂禁米粮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经朝鲜官员,照知某口领事官一月之后,则该口义国商民,即应一体遵守。惟此禁,既系因时制宜,自当设法酌为早弛。七,义国商船,驶进朝鲜各通商口岸,应纳船钞每吨墨洋三十先时〈即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钞项,每四个月,征纳一次,其已完钞项之船,在四个月内,准其前往朝鲜各通商口岸,无须再纳。所征船钞,皆须用为建立镫楼、浮桩、塔表、望楼等项,在于进朝鲜通商各口门次及沿海各处,并备办船只停泊处所,淘挖整顿,各工之费,其在通商口岸,拨货船只,不得完纳船钞。八,所有约后,附续税则及通商章程,两国议定,应由此约施行之日,一并饬遵。以便条约内所指各节,统归画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两国所派官员随时随事,一并会同,酌议增改。第六款:义国商民,如将货物偸运非通商口岸,及禁往处所,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违禁货物,可由朝鲜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义国商民,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义国领事官审谳,货物酌留,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第七款:一,义国船只,在朝鲜海面,如遇飓风失事及搁浅不测之虞,朝鲜地方官,应即一面,速行设法,妥行往救,并保护被难人船货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抢掠欺凌,一面速即知照附近义国领事官,并将被难人等,分别资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鲜政府所出,救护义国难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捞葬埋尸身医治伤病各资,应由义国政府,照数付还。三,捞救保护,被难船只及打捞该船货物之费,应将船货,交还原主时,由原主照数付还,不得向义国政府索偿。四,朝鲜国所派官员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义国难船失事处所及护送被难义民之员弁人等,所用资费,以及文函往来脚力,均由朝鲜政府,自行办理,不得向义国政府取偿。五,义国商船,在朝鲜左近海面,如遇飓风或缺粮食煤水等需用之物,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应许其随处收泊,以避狂飓,兼修船只,购买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费,全由船主,自行备办。第八款:一,两国师船,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许驶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应彼此,互相帮同购取。以上船只,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购取物料,一应钞税,各等规费,均应豁免。二,义国师船,驶往朝鲜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员弁兵役,概准登岸,惟未曾执领护照者,不准前往内地。三,义国师船,所用军装物料及一切饷需各件,可在朝鲜通商各口,存寄交义国委派之员看管。此项军装物料,概行免征税项。倘有因事转售者,则由买客,将应完税课,照例补交。四,义国师船,在朝鲜沿海处所,踏看水路形势,朝鲜政府,亦应竭力相助。第九款:一,义国官民人等在朝鲜者,均可约雇朝鲜民人,作为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执分内,一切事业工作之端。朝鲜官民人等,亦可分别约请雇用义国民人,帮同办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鲜官员,概应听准。二,两国民人,均许互相前赴各国境内,学习语言、文字、律例及织造、格致、肄业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谊。第十款:现经两国,议定自以上条约,施行日期之后,大朝鲜国大君主,于各项进出口货税则及一切事宜,今后有何惠政利权,施及他国,并他国臣民人等之处,义国及义国臣民人等,亦可一体均霑。第十一款:两国议立此约,自施行之日起,十年为限,所有条约及附约通商税则,如有应行更改之处,均可互相请为会同重修。庶将彼此交接日久,所识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惟应一年之先,豫为声明。第十二款:一,两国议立此约,原系〈义、汉、英〉三国文字,均经详细校对,词意相同。嗣后倘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英文讲解,以免彼此辩论之端。二,凡由义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与义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约立定后,俟两国御笔批准,自画押之日起,速行〈迟则一年为限〉各派大臣于汉阳京城,互相交换,即以交换之日,作为此约施行之期。彼时两国均应刊刻约文,通行晓谕。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将约文〈义、汉、英〉各三分,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三年即中国光緖十年闰五月初四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正一品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原任奎章阁提学兼世子左宾客〉金炳始。西历一千八百八十四牛六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佩带茂利休宝星义大利冕旒宝星双龙等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卢嘉德。
义约附续通商章程。第一款:船只进出海口。一,凡义国船只,进入朝鲜通商口岸,应由船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将该船所持领事官,发给船牌收据,呈交该口海关验收。一面将船名,由何口驶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数〈如海关欲知撘客姓名,亦应逐一开列。〉,并该船吨数若干,水手几名,列单,由船主押结为据,一面按照运单,将该船所载货物,复缮淸折。折内,详细注明箱包数目货色记号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画押为据,同时并呈。此即报船之法也。船只一经如法报到,即由海关发给开舱准单,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开舱起货。如未领准单,擅行开舱起货者,船主可以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进口总单内,倘查有错误者,从递单之时起,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即可改正,勿庸纳费。如在十二个时辰之外,遇有增删更改,应纳规费墨洋五元。三,凡船只进口,已逾前定限期,该船主尚未如法报到者,每逾十二个时辰,即罚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义国船只,停泊通商口岸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未曾开舱起货及遇飓进口躲避,或专欲购买食用等物,未经贸易者,概无须到关呈报,亦不得征收船钞。五,凡船只,欲行出口,应由船主,将出口总单〈即如进口所缮淸擢〉呈报,由海关,发给准行出口单,票并将前呈领事官船牌收据,附还。该船主,即将以上票,据呈交领事官,领事官始可将前收船牌,饬还放行。六,凡船只不遵人上章程,报明海关擅行出口者,即可将该船船主,分别示罚,其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义国轮船进出各口,均可同日报明出入,其货物总单,除在本口起卸,并拨载他船外,其馀货物,勿庸报明。第二款:上下货物纳税。一,凡商贾运货进口,欲行起卸者,应赴海关,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船名及运进货色、数目、记号价値各节画押,以为寔据。如海关欲验各货原处发票,应即呈验,若无发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应由该货主,加倍纳税,始可听其起卸。俟发票呈验时,应将多纳之税,即行饬还。二,凡照以上规例,报明准行起卸之货,可由海关,在于定准验货处所委员查验。惟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裕误迟延。货物查验毕,即宜勉昭前式,归装,原箱原包。三,进出口货,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许海关专派估价之人,另行重估,即令货主,照纳税项。如货主,以海关专派估价之人所估为不符应,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报明海关税务司,并声明所以不符之故,随即自行倩人,再为复估。海关或照所报复估之价征税,或照复估之价,値百加五,由税务司,价买其价银。无论进出口货,统自所报复估之日起,限五日内付淸。四,各项进口货物,如在中途受有损坏者,应行酌量分别持平,减免税课,如所减之税,货主以为不足,应照前条办理。五,凡欲运出货物,应行豫向海关报明,始可装载,上船出口。其报单上,应将船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逐一开列,由运货者,押结为据。六,凡进出货物,除朝鲜海关指定处所,不能起卸装载。其时在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须由海关特允,方能起卸装载。然应公平酌纳,酬劳规费。七,凡进出口货主,如欲追回多纳之税,或海关欲行追取未足之税,均应自原收纳之日起,在三十日内,即行声明,倘逾限期,概不得追取。八,义国船只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只,勿庸专开报单,惟俟海关查验毕,即可随时听其上下。九,凡船只应行修理者,所载货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纳税。此项上岸货物,全由朝鲜官员,自行看营。其一切运物脚力,存栈租银及看守辛工统由该船船主楚付,惟各价均需核实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货,间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货自必照例纳税。十,凡欲将货物,由此船,起运彼船者,先应呈领,海关发给拨货准单,方可照数分拨。第三款:防守偸漏绕越。一,义国商船,一经进口,即可由海关,饬派巡役,随船管押,所有装货,各处听其省视。该巡役到船时,应行礼待,并妥为安置,起坐之处。二,船只装货舱口各处,可由海关巡役,于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设法锁封。如不候海关明示擅行揭启封锁者,除擅为者示罚外,该船主,亦可一体酌罚,惟罚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义国商民,进出各货,未经遵照前法,豫向海关报明,擅行装卸及单货不符,并违禁者,无论事成与否,货物均应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四,凡押结报单不实希图偸漏朝鲜税课者,即可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内所开各节,如有违犯,未经载明如何惩治者,均应随时随势,酌拟示罚惟罚款,概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内,所列报单淸折等件,或以义文书写,或以英文书写,均无不可。金炳始。卢嘉德。
闰5月5日
初五日。以金箕锡为判义禁府事,李奎璇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议政府启:“按抚使兼北兵使,向已特差关北十州,既令专管矣。职名,以咸镜北道按抚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下批,依观察使例施行,检律差送,印信铸给事,分付各该司何如?”允之。
主事尹致昊疏略:“臣父雄烈,猥蒙特恩,出制靑梱。而伏见北伯林翰洙,据北靑儒生赵冕汉等,呈政府状辞论启,则构捏挤陷,罔有纪极。至曰‘剥敛’云者,未知何谓,而臣父,查出北靑官吏加敛钱一万两,还给民间,执此而谓之剥敛者,抑谓剥官廪敛吏食乎?又曰:‘十户一武,盍念荡析’云者,盖是抄取丁壮,新定军制之谓也。若曰因此荡析,则不招本土签兵,将招募何地之民乎?又曰:‘鄕宪碑刊剥’云者,去辛未年,北靑人私立一碑,碑额大书以摈斥新儒,略誊《鄕宪录》句语,假借藉重,《鄕宪录》条列。安有儒鄕区别,及摈斥新儒之文乎?去乙亥,世儒等,跸路鸣冤。至有启下关文,政府关饬,而仍为掩遏勿施,此由鄕人之有权于营邑而然也。臣父,谨依判下事目,斥儒等字,许以刊剥而已。又曰:‘别技军斋任’云者,谨按列圣朝,判下南兵营亲骑卫事目,以为鄕任、校任、武任,非经亲骑卫者,不得许差。自前有外兵房之斋任、前别将之鄕任。臣父亦依事目,以亲骑卫,好身材,兼文识,有勤劳者,使之差出,以为激劝。今日别技军,即前日亲骑卫,此非臣父创行之事也。大概事状,如是明晰,人之为言,专事挤陷。臣父受诬被陷,至于此极,为其子者,安得不沥血输肝,一暴其冤乎?伏乞圣慈,严加查核。”批曰:“疏辞、道启,相与矛盾。且有戊寅、乙亥节目之可据,令庙堂禀处。”
京畿监司金弘集以“俄罗斯国钦差全权大臣韦贝〈웨비〉,今日辰时量,率随员十七人,下陆上京”启。
闰5月7日
初七日。议政府启:“‘主事尹致昊疏辞,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梱帅治否,自有道臣之按察,不可因其子之疏辨。而有所低昻,从前节目,非曰无可据,而措处失宜,凭借滋弊,则乌可无罪责?其子为父诉冤,虽有法典所许,非谓上官论下官之此等事情,则其所分疏,猥屑甚矣。今下批教,若是郑重,不容无更查之举。而按抚使,行将赴任,使之先往北靑府,以为核实登闻后,处之何如?”允之。
闰5月8日
初八日。承政院启:“太祖高皇帝忌辰日,若値闰五月,则亲行望拜礼,以闰五月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初十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教曰:“北苑望拜礼,当亲行矣。”
闰5月9日
初九日。京畿监司金弘集以“义大利国全权大臣卢嘉德,昨日离发归还”启。
闰5月10日
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仍御春塘台,行参班儒武应制。
教曰:“文忠公臣金尚容、忠肃公李尚吉子孙、忠愍公臣闵垶嗣孙,并不拘年纪,初仕待窠,首先拟入事,分付铨曹。”
以沈舜泽为弘文馆提学,李义悳为修撰。义悳,中批也。
副司果金命基疏略:“臣于昨年,待罪北州,有百偾误,无一称塞,谴何是俟?即伏见尹致昊疏,为其父讼冤,而就其中有曰:‘查出北靑府官吏,加敛民钱一万两,还给民间’云,臣于此,不得不条陈之。本府元定事例中,有给代钱五千馀两,曾自民间收合,留置吏厅,使之年例殖利上纳矣。不意兵使尹雄烈,以上项钱五千馀两,谓之营钱,火督征去。为守令者,値此艰会,势不得两便者也。今此尹致昊疏辞,称以加敛民钱,还给民间,窃不胜骇惑。其父则谓之营钱,而其子则谓之民钱,其所相左,已极甚矣。且万馀两云者,初非臣所闻所知。而臣遭此言,归于贪墨。有臣如此,当置何辟?伏愿俯赐鉴谅,仍治臣罪,以为守宰者戒焉。”批曰:“当有按查,不必如是自明也。”
北靑幼学崔升岳疏略:“南兵营设营之初,抄取鄕武子弟,名之以亲骑卫,与之科第仕官,付之鄕任、武任,判下事目,炳如日星。而该梱帅,仍复旧例,以亲骑卫之子若孙,招募为别技军,取其文识勤劳者,升差斋任,以为激劝之政矣。今者,赵冕汉辈,构诉政府,至有俎豆之席,铳炮之场等说,不欲其许参于斋任。然则五百名技军,其将涣散,不愿入于兵队矣。戎政之狼狈、武备之疏虞,岂不切迫?伏乞细细垂察,别技军之鄕任、校任,依事目施行。”批曰:“当有按抚使查启矣。”
北靑幼学李基锺疏略:“本邑有世儒者,有鄕人者,以校任分差事,启达天听,镌石树碑矣。鄕人遂欲全夺校任,私立一碑,书以摈斥新儒,永枳世儒之校任。其所抑郁,无所控诉,该梱帅,洞悉其弊,务要调和,使校任依旧分差。而鄕人私立碑,斥儒等字,许其刊剥矣。今者,赵冕汉辈,诬诉以刊剥鄕宪碑云,公议所在,极为抑菀。伏愿渊然澄省,作闹鄕人,施以一律,世儒、校任,依旧分差。”批曰:“疏辞,令按抚使,一体查核。”
闰5月11日
十一日。以南一祐为吏曹参判,沈相薰为参议。
闰5月12日
十二日。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尹龟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闰5月15日
十五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今日午时,臣等与俄罗斯国全权大臣韦贝,议定通商条约,交钤之由”启。
朝、俄条约成。
朝、俄条约。大朝鲜国大君主、大俄罗斯国大皇帝,切愿永敦两国和好,议彼此往来久远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鲜国大君主,特简〈督办交涉通商事务正一器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原任奎章阁提学兼世子左宾客〉金炳始,大俄罗斯国大皇帝,特简从二品官佩带安讷二等宝星韦具,均作为便宜行事全权大臣,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毕,俱属妥宜,即将会议,各款胪列于左。第一款:一,大朝鲜大君主、大俄国大皇帝与两国人民,彼此皆各永远和平友睦,此国人民住彼国者,必受该国妥行保护身家财产之益。二,彼国日后,倘有与别国相岐之处,此国一经彼国相约,应即设法,从中善为调处。第二款:一,〈大朝鲜国君主、大俄国皇帝〉均可互相简派使臣驻札〈大朝鲜、大俄〉国京师,或随时往来,亦可彼此酌设总领事官,领事官或副领事官在许立别国领事官之各通商口岸驻札。所有以上使臣总领事官等与彼此驻札之国官员,会晤及往来文件,必须享获他国互相款待,使臣领事最优之礼及一切种种利益之处。二,两国所派使臣总领事官等及一切随员,均可听其互相前往各处游历勿阻。在朝鲜国者,由大朝鲜国官员,发给护照,并行斟酌派人护送,以重妥为保护之义。三,两国总领事等官,必须奉到驻札之国敕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亲任事,其所派总领事等官,不得兼行贸易。第三款:一,俄国民人及其财产在朝鲜者,应归俄国总领事官,或别项官员,有此职任者管理。凡俄国民人互相涉讼,或别国人控告俄民之案,均由俄国刑讼之员审理,与朝鲜官员无涉。二,朝鲜官员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鲜俄民之案,应归俄国司刑官员,照俄国律例审断。三,俄国官员及民人等,若在朝鲜,遇有控告朝鲜民人案件,应归朝鲜官员审断。四,俄国民人在朝鲜者,如有犯法之事,应由俄国刑讼之员,按照俄国律例审断。五,朝鲜民人,在朝鲜境内,如有违例犯法侮及我人者,应由朝鲜官员,照朝鲜律例,查挐审办。六,凡有控告俄国民人,因违背此约及附立章程,并将来按约,续立各章,有涉,罚款入官,及一切罪名,应归俄国刑讼之员,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全归朝鲜国充公。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俄民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俄国领事官,先行查封,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俄国刑讼之员审定,以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非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领事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俄国刑讼之员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民人,一应词讼交涉之案,如应在俄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遴派妥员听审。如应在朝鲜署内审讯者,俄国亦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人证,以便自行驳诘,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在俄国商民,开设行栈居住寓所等处及俄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俄国领事官,应由领事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挐交出审办。领事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俄国商民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有俄国民人,被人控告违犯法律,或师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经俄国领事等官,照知朝鲜官员,即应设法,查缉交出。第四款:一,两国所立条约,从施行之日起,朝鲜国仁川府之济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设有不宜之处,则可另拣附近别口〉,并汉阳京城杨花津〈或附近便宜别处〉,皆作为通商之处,任听俄民来往贸易。二,俄国商民,前往以上指定处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室,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均听其便。至于本教典礼各仪,均听随意自行。在朝鲜通商口岸处所,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洋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租地段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妥行商办。三,以上地段,应由朝鲜政府,先向该地业主价买。加以经营用费,由所得永租价内,先行扣除。该地年税,应由朝鲜及各国官员,会同议定其年税,应纳于朝鲜政府。由朝鲜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至充公存备金,何人取用,应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支取。应如何设立公司之处,日后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酌商。四,如俄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租界以外者听。惟相离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鲜里〉,而租住此项地段之人,于居住纳税各事应行,一律遵守朝鲜国自定地方税课章程。五,朝鲜官员,应在各通商处所,让出妥善之地,作为外国营葬之区,其地价及一应牛租,课税等项,一律蠲免,所有管理茔地章程,统由以上绅董公司,自行定夺举办。六,现在离通商各处百里内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所派官员,彼此议定界内俄民,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执照。惟俄国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鲜各处游历通商,并将各货运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刊印各物等,不准在内地销售〉及购买一切土货,所持执照。应由俄国领事官缮发,朝鲜地方官,或加盖印信,或秉笔书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查阅,即应随时呈验,无讹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俄民逾越以上界限,并无执照,或在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拿交,就近领事官惩办。其逾界无照俄民,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俄国民人居住朝鲜,应遵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定租界以内街道规则巡查匪类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第五款:一,俄国商民,由别国口岸,或由朝鲜各通商口岸,欲将货物,载入朝鲜某通商口岸,均听其便。其一切进出货物,除条约明禁之物不计外,应准俄国民人与朝鲜国人及在朝鲜之他国人,概行买卖交易,并所交易货物,任便载往朝鲜通商各口及他国口岸,朝鲜官员等,概勿阻止。惟进出口货,先应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始可听其出入。凡俄国商民,亦可做一切工作局厂生理,朝鲜官员等,亦可任听其便。二,凡由他国口岸,贩来一切货物,进入朝鲜口岸,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以上税课复欲载往他国口岸者,由进口之日起期,在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票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票,该商或持往朝鲜海关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口,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三,朝鲜土货,如由朝鲜此通商口岸,载往朝鲜彼通商口岸,所已纳出口税项,应于原出之口全行给还。惟载货之人,先宜呈交所进口之海关,给发进口凭单,始可发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方能将税发还。四,俄国商民,将货物,载入朝鲜国,既经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该货或转往朝鲜通商别口,或转往内地无论何处,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鲜一切土货,由内地无论何处,意欲运出朝鲜各通商口岸,听便勿阻。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征收。五,朝鲜政府,如欲雇赁俄国商船,装载客货,前赴朝鲜境内,未通商口岸,亦听其便。朝鲜商民,如欲雇赁俄国商船装载客货赴朝鲜未通商口岸者,应行一体酌准,惟宜先蒙本国官员允许,方可施行。六,如朝鲜政付,因有事故,恐致境内缺食,大朝鲜国大君主降旨,暂禁米粮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经朝鲜官员,照知某口领事官一月之后,则该口俄国商民,即应一体遵守。惟此禁,既系因时制宜,自当设法,早为停止。七,俄国商船驶进朝鲜各通商口岸,应纳船钞每吨墨洋三十先时〈即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钞项,每四个月,征纳一次,其已完钞项之船,在四个月内,准其前往朝鲜各通商口岸,无须再纳。所征船钞,皆须用为建立灯楼、浮桩、塔表、望楼等项,在于进朝鲜通商各口门次及沿海各处,并备办船只停泊处所,淘挖整顿,各工之费,其在通商口岸,拨货船只,不得完纳船钞。八,所有约后,附续税则及通商章程,两国议定,应由此约施行之日,一并饬遵,以便条约内。所指各节,统归画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两国所派官员,随时随事,一并会同,酌议增改。第六款:俄国商民,如将货物,偸运非通商口岸及禁往处所,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违禁货物,可由朝鲜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俄民,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俄国领事官,由俄国所派刑讼之员审谳,货物扣留,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第七款:一,俄国船只,在朝鲜海面,如遇飓风失事及搁浅不测之虞,朝鲜地方官,应即一面,速行设法,妥行往救,并保护被难人船货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抢掠欺凌,一面速即知照附近俄国领事官,并将救护被难俄民,分别资送附近通啇口岸。二,凡朝鲜政府所出,救护俄国难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捞葬埋尸身,医治伤病各资,应由俄国政府照数付还。三,捞救保护,被难船只及打捞该船货物之费,应将船货,交还原主时,由原主照数付还,不得向俄国政府索偿。四,朝鲜国所派官员,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俄国,难船失事处所及护送被难俄民之员弁人等,所用资费,以及文函往来脚力,均由朝鲜政府,自行办理,不得向俄国政府取偿。五,俄国商船,在朝鲜左近海面,如遇飓风,或缺粮食、煤、水等需用之物,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应许其随处收泊,以避狂飓,兼修船只购买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费,全由船主,自行备办。第八款:一,两国师船,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许驶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应彼此互相帮同购取。以上船只,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购取物料,一应钞税各等规费,均应豁免。二,俄国师船,驶往朝鲜,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员弁兵役,概准登岸,惟未曾执领护照者,不准前往内地。三,俄国师船,所用军装物料及一切饷需各件,可在朝鲜通商各口,存寄交俄国委派之员看管。此项军装物料,概行免征税项。倘有因事转售者,则由买客,将应完税课,照例补交。四,俄国师船,在朝鲜沿海处所,踏看水路形势,朝鲜政府,亦应竭力相助。第九款:一,俄国官民人等在朝鲜者,均可约雇朝鲜民人,作为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执分内,一切事业工作,朝鲜官民人等,亦可分别,约请雇用俄国民人,帮同办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鲜官员,概应听准。二,两国人民,均许互相前赴各国境内,学习语言、文字、律例及织告格致肄业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谊。第十款:现经两国议定,自以上条约,施行日期之后,大朝鲜国大君主,于各项进出,口货税则及一切事宜,今后有何惠政利权,施及他国,并他国臣民人等之处,俄国及俄国臣民人等,亦可一体均霑。第十一款:两国议立此约,自施行之日起,十年为限,所有条约及附约通商税则,如有应行更改之处,均可互相请为会同重修。庶将彼此交接日久,所议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惟应一年之先,豫为声明。第十二款:一,两国议立此约,原系〈汉、俄〉两国文字,均经详小细校对,词意相同,嗣后,倘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俄文讲解,以免彼此辩论之端。二,凡由俄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与俄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约立定后,俟两国御笔批准自画押之日起,速行〈迟则一年为限〉各简派大臣,于汉阳京城,互相交换,即以交换之日,作为此约施行之期。彼时两国均应刊刻约文,通行晓谕。玆由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将约文〈汉、俄〉各三分,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三年即中国光緖十年闰五月十五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正一品辅国崇禄大夫行知中枢府事原任奎章阁提学兼世子左宾客〉金炳始。俄历一千八百八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日。特简全权大臣〈从二器官佩带安讷二等宝星〉韦贝。
俄约附续通商章程。第一款:船只进出海口。一,凡俄国船只,进入朝鲜通商口岸,应由船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将该船所持领事官发给船牌收据,呈交该口海关验收,一面将船名,由何口驶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数,〈如海关欲知搭客姓名,亦应逐一开列〉并该船吨数若干水手几名列单由船主押结为据,一面按照运单,将该船所载货物,复缮淸折。折内,详细注明箱包,数目货色记号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画押为据,同时并呈。此即报船之法也。船只一经如法报到,即由海关,发给开舱准单,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开舱起货。如未领准单擅行开舱起货者,船主可以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进口总单内,倘查有错误者,从递单之时起,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即可改正,勿庸纳费。如在十二个时辰之外,遇有增删更改,应纳规费墨洋五元。三,凡船只进口,已逾前定限期,该船主,尚未如法报到者,每逾十二个时辰,即罚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俄国船只,停泊通商口岸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未曾开舱起货及遇飓进口躲避,或专欲购买食用等物未经贸易者,概无须到关呈报,亦不得征收船钞。五,凡船只欲行出口,应由船主,将出口缌单〈即如进口所缮淸折〉呈报,由海关发给准行出口单票,并将前呈领事官船牌收据,附还该船主。即将以上票据,呈交领事官,领事官,始可将前收船牌,饬还放行。六,凡船只,不遵以上章程报明海关擅行出口者,即可将该船船主,分别示罚,其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俄国轮船进出各口,均可同日幸明出入,其货物进口总单,除在本口起卸,并拨载他船外,其馀货物,勿庸报明。第二款:上下货物纳税。一,凡商买运货进口欲行起卸者,应赴海关,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船名,及运进货色数目记号价値各节,画押以为实据。如海关,欲验各货,原处发票,应即呈验。若无发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应由该货主,加倍纳税,始可听其起卸,俟发票呈验时,应将多纳之税,即行饬还。二,凡照以上规例报明,准行起卸之货,可由海关,在于定准验货处所委员查验。惟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误迟延,货物查验毕。即宜勉照前式,归装原箱原包。三,进出口货,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许,海关专派估价之人,另行重估,即令货主,照纳税项。如货主,以海关专派估价之人所估,为不符应,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报明海关税务司,并声明以所以不符之故,随即自行倩人。再为复估,迨复行报明海关,或照所报复估之价征税,或照复估之价値,百加五,由税务司价买其价银,无论进出口货,统自所报复估之日起,限五日内付淸。四,各项进口货物,如在中途受有损坏者,应行酌量,分别持平,减免税课,如所减之税,货主以为不足,应照前条辨理。五,凡欲运出货物,应行豫向海关报明,始可装载上船出口。其报单上,应将船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逐一开列,由运货者,押结为据。六,凡进出货物,除朝鲜海关指定处所,不能起卸装载。其时在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须由海关特免,方能起卸装载。然应公平酌纳,酬劳规费。七,凡进出口货主,如欲追回多纳之税,或海关欲行追取未足之税,均应自原收纳之日起,在三十日内,即行声明,倘逾限期,概不得追取。八,俄国船只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只,勿庸专开报单,惟俟海关查验毕,即可随时听其上下。九,凡船只应行修理者,所载货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纳税。此项上岸货物,全由朝鲜官员,自行看管,其一切运物脚力,存栈租银及看守辛工,统由该船船主楚付。惟各价,均需核实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货间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货,自必照例纳税。十,凡欲将货物,由此船起运彼船者,先应呈领海关发给拨货准单,方可照数分拨。第三款:防守偸漏绕越。一,俄国商船,一经进口,即可由海关,饬派巡役,随船管押,所有装货各处,听其省视。该巡役到船时,应行礼待,并妥为安置起坐之处。二,船只装货,舱口各处,可由海关,巡役于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设法锁封。如不候海关明示擅行揭启封锁者,除擅为者示罚外,该船主亦可一体酌罚,惟罚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俄国商民,进出各货,未经遵照前法,豫向海关报明,擅行装卸,及货单不符,并违禁者,无论事成与否,货物均应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四,凡押结报单不实希图偸漏朝鲜税课者,即可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内,所开各节,如有违犯未经载明如何惩治者,均应随时随势,酌拟示罚,惟罚款,概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内,所列报单淸折等件,均可以英文书写。
闰5月16日
十六日。教曰:“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减下。”
闰5月17日
十七日。以闵肯植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闰5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议政府启:“咸镜监司林翰洙,谓有人言,情势难安,废却公务,替行封启矣。道臣虽在罪罢,封启之毋得代行,自是典式之莫越,则设有可引之事,遽尔废务,极涉未安。揆以事体,不可无警。姑先施以重推之典,使之即为视务,毋敢以替行,更烦登闻事,严饬行会何如?”允之。
闰5月19日
十九日。教曰:“亲军之衣装简便,步伐齐整,寔合时措,各营不宜异同。自今以后,服色与链习之方,一依亲军兵制为之。”
以宋秉璇为司宪府大司宪。
闰5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教曰:“自今为始,午正及人定罢漏时,放大炮于禁川桥事,分付亲军三营。”
闰5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朴凤彬为成均馆大司成。
闰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见按抚使赵秉稷。辞陛也。
教曰:“以各营军制,已有日前下教矣。链戎台别设一局,使之合聚操链,前营监督韩圭稷,句管。”
京畿监司金弘集以“俄罗斯三帆兵船一只,今二十一日未时,俄国全权大臣韦贝,率随员十九人,按骑出往”启。
闰5月23日
二十三日。忠淸监司朴齐宽以“向日别谕,宣传于赞善宋秉璇、书筵官朴性阳、金洛铉处矣。并以附奏引罪,一不膺命”启。
闰5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官服之专用黑团领,乃古制也,事甚简便。而堂上之时服红团领,依《通编》原典例,勿用。自今为始,凡系朝籍人,常着黑团领,每于大小朝仪进见及阙内外公故,加着胸褙,以为文武阶品之别。团领制度之盘领窄袖,亦一遵国初制样。”
教曰:“操链局即统率各营也。各营节制之方,一体管辖关防,令该曹,从速造给,先以前营关防分用事,分付。”
闰5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衣服之制,有可变者,有不可变者。如朝祭丧礼之服,皆先圣遗制,此是不可变者也;如私服之随时裁宜,务适其便,此是可变者也。本国私服,如道袍直领、氅衣、中衣重重广袖,不便周旋,求之于古,亦甚相远。自今以后,稍为变通,只着窄袖衣战服丝带,以趋简便,著为定式。令该曹具节目以入。”
教曰:“官服,行将新制,而旧件,若改制以盘领,则似甚苟且。旧件段,只裁窄袖衣着之,而红团领黑染着之,亦无妨。若制新件,必以新制样为之,有纹无纹勿拘。”
闰5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珍岛郡定配罪人赵秉升放。”
礼曹启:“衣制变通,事系重大。今此节目之裁定,有非臣曹所敢擅便,令庙堂禀处何如?”教曰:“事关仪曹者,何可如是推托乎?即速举行。”
闰5月27日
二十七日。时原任大臣联札〈领府事洪淳穆、领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略:“我朝公私衣服,悉遵皇明制度,著为一王之制,有非今日所可变改者也。圣教中有曰:‘红团领依《通编》原典例,勿用。’臣等愚陋,未闻有原典之勿用句语也。且以盘领窄袖言之,此非公服之制。至若私服之只着窄袖衣战服,亦非原典所载之例,未敢知奚所取而遽有此新式也。经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若一以简便为言,则文章威仪,于何可征?而亦岂用夏之义也?近者兵丁服装之变用异制,已是骇惑。今焉并与缙绅士民,一朝改易,是岂为法于后世而使闻于邻国乎?惟圣明穆然远览,亟收前旨,以存旧异焉。”批曰:“红团领乃《通编》原典之所不载,则是为勿用常服。黑团领乃宣祖朝,传教定式而行之者,则岂非古制乎?朝参、常参等时,必用黑衣者,盖以黑为重,故今欲舍轻从重。而至于盘领窄袖,尝仰瞻南殿一二室御真,本且有《大明会典》之可稽者矣。公服之红色、绿色,本与常服不同。故公服则用幞头也,带常服则用纱帽品带,恐不可合而论之。私服虽无原典所载,而窄袖衣、战服、丝带,乃我国例着者,故取其省略简便而已,初非创行新式。然则今此变通之常服、私服,援照《通编》及《会典》,仍用本有例着之服。而来札句语:‘非法不服’:‘亦岂用夏’云者,大非衬当,甚庸慨叹。如或上违祖宗之典,下咈众庶之情,予虽寡昧,岂有此断然行之乎?且以兵丁之服言之,彼锐我钝,因时适宜。始也帖襄,转为军服,本无一定胶守之规也。花衣、彩袴,曾有武艺之服,则今之新制,有何异制之可骇可惑者乎?顾今国势文弱,兵制靡弛,举怀苟安,全事顾忌,上令不行于下,下情不违于上,迨此时也,岂可因循偸惰,不思所以振兴之乎?卿等其谅之。”
闰5月28日
二十八日。时原任大臣联名再札,请寝衣服变改之命。批曰:“昨日之批,罄悉无馀蕴矣。近来所称深衣,已失古制,比于《礼经》及先儒图说,悬殊不合。况道袍直领,乃意造无稽之服,何可最近于深衣乎?噫!数年以来,国步多艰,营垒相望,不可谓之以平常无事之时。故戎事所着,删繁就简,予果有深意存焉。今若株守胶黏,莫之更张,则是岂大易变通之义?况我列圣朝以来,制作损益,每多循时适宜者乎?不必如是支烦,卿等其谅之。”
礼曹判书李寅命疏略:“臣曹以衣制节目裁定之莫可擅便,昨呈草记,及伏奉批旨下者,促之以即速举行,满心惶恧,不知措躬。臣曹举行,只是稽考典式,一遵已行之事而已。至于创例,不敢自断,或请庙堂禀处,或请儒贤收议。此臣所以不敢擅便者也,伏乞更加三思,博采而处之。”批曰:“私服变通,煞有间于公服,且成命已下,烦疏不止,有若规避者然。是岂北面之列,所当行者乎?姑先施以罢职事,过后捧传旨矣。即速举行。”
两司联札〈大司谏尹龟永、执义尹相翊、掌令李元祺、李明源、持平金镇祐、金弘圭、献纳金中植〉略:“伏见日前传教下者,有公私服变制之命。继而群情惶惑,浮言难靖,切不胜区区忧叹之至。夫衣裳,身之文也。自尧、舜三代,为文章,节制度,经典图式,班班可考,未闻有纯黑而盘领窄袖之制。当丽、朝之时,多用元制,曁我圣朝龙兴,未及丕变,迄于列圣继作,文物大备。故衣服之制,灿然克备,裒衣博带,惟我大东礼义之邦而已。天下之人,如欲观象于古,则当毕来取法,今何必变易为哉?伏愿深思远览,还收前旨,以存邦典。”批曰:“非但札辞多有未畅,句语之及于国初圣朝时事,果有所不思而妄发者。事体道理,宁容如是?尔等施以罢职之典。”
闰5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玉堂联札〈应教兪镇沃、校理金在容、徐谊淳、副校理李范祖、申锡渊、修撰吴有善、洪炳一、副修撰金鹤善〉略:“今此衣制之变更,固圣心之出于因时制宜。然而臣等窃以为殿下欲其抑奢而变更,则何患无崇俭之方?欲其删烦而变更,则何患无取简之道也?勉副揆恳,克遵旧制,则岂不有光于圣德乎?伏愿更加三思,特赐一兪焉。”批曰:“公私服变通,即因时制宜也。不必如是烦渎。”
正言李秀洪、洪祐祯疏略:“臣等伏见日前传教下者,有公私服变改之命。固知圣念出于因时制宜而然矣,抑有所未必然者。盖我东方服色,实遵其宜,为天下所慕焉。领、袖者,全衣之所系属,而威仪可象也。故至于燕服,莫不方圆其领,广大其袖,而军服等节,亦皆表表可观矣。夫何以烦而祛之,以简而新之,以致民国之疑哉?盘领、窄袖,既无《通编》之明证,则公私服,乃是皇明遗制也,国朝成宪也,遂为万世不易之法也。伏乞渊然深思,还收前旨焉。”批曰:“衣制变通,寔由于祛繁取简,不必烦渎。疏辞句语之不审,与联札无异。尔等,亦施以罢职之典。”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癸酉。教曰:“此月已届,祥期将及。追惟再昨年事,曷胜悼衋?故领议政忠翼公祠版,遣承旨致祭,其孙,待阕服,即为调用事,分付铨曹。”又教曰:“是月复届,追惟再昨年事,甚庸伤衋。赠领议政忠肃公闵谦镐、文献公金辅铉祠版,遣承旨致祭;赠吏判闵昌植祠版,遣礼官致祭。子孙,待阕服,并即调用事,分付铨曹。”又教曰:“再昨年军变时,朝绅及幼学、军校、闲散被祸人之子若孙,令该曹这这详探,并即录用,以示悯恤之意。”
时原任大臣三札,请还收前旨,并请亟寝礼臣、谏官罢职之命。批曰:“再昨年事,尚忍言哉?狃于靡弊,纲纪陵夷,致此万古所无之变。君臣上下,戮力同心,凡属制度繁耽,亟宜琴瑟更张,御邦导民,蔚然有可观之美,是为切急之务。则今此衣制变通,即更张中一事尔。前此批旨,覶缕无馀,披予衷曲,而卿等之如是争执,有若力抗者然,何其不谅之甚也?老成体国,无论大小事,苟有简要便利于民,则同寅共贞,惟恐此事之不遑于此时,乃推车济楫之义。今者不然,予岂无慨叹于卿等乎?成命已久,札批屡勤,卿等亦当有念及于分义事体也。”
教曰:“以钱弊事,前后朝饬,果何如也?新铸而不能行用,盗铸,而不能捕戢,至于新旧相权,低昻悬殊,而不能纠禁。内而法司、捕厅,外而方伯、守宰,苟能顾畏法令,宁有是也?令庙堂严饬中外,随现随捉,无敢容贷。如或因仍掩置,一往伈泄,则自庙堂草记论罪,绳以重律。”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所报,则‘兴德县癸未条田税船一只,致败于扶安县,而税米元纳杂费六百八十三石零内,六百七十四石拯出发卖,钱为五千两也。即当改色,而不足条势,将再征于民间,则穷蔀艰状,万无征刷之道。上项致败谷六百八十三石零,以拯出发卖钱,特许代捧’为辞矣。该县以沿边斗邑,荐歉之馀,臭载之谷,若又改纳,则民邑事势,必致罔措。特依所报施行之意,分付该曹、该道何如?”允之。
6月2日
初二日。政院以“领府事洪淳穆、领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情踪惶蹙,金吾胥命”启。教曰:“安心还第事传谕。”
谕领府事洪淳穆曰:“金吾胥命,诚是意外。以卿体重之地,何有此过中之举乎?即为还第。”谕领议政金炳国曰:“以卿调理病患之中,有此胥命引义,岂非过当之举乎?即为还第。”谕右议政金炳德曰:“以卿体重之地,有此意外胥命之举,果有何可引之端而然乎?即为还第。”
典圜局以“新铸当五钱,自今月初三日行用”启。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6月3日
初三日。教曰:“各衙门散料,尚未淸帐,各司贡价,又多未下云,事甚可闷。新铸钱五十万两,玆以颁下,令庙堂量宜划给于户惠厅及兵曹,以示眷恤之意。”
再谕领府事洪淳穆、领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曰:“已有前谕,而庚炎此剧,陋次起居,不胜耿耿。既以札批为引:‘争执’以下六字,玆以还收,卿其安心还第。”
教曰:“礼曹判书李寅命分拣,招致启板前问启以入。”又教曰:“礼判问启置之,节目即速捧入。“
礼曹以“私服变制节目书入”启。〈一,私服窄袖衣,无论贵贱皆可。常服如道袍、直领、氅衣,中衣,自今以后,皆宜除之。一,有官者,加战服,胥役在官者同。吏胥团领亦除。一,儒生进见时及齐服、儒巾、靴子依旧外,亦用盘领窄袖,带用丝带。生、进、幼学私服,则亦用窄柚衣。一,庶民,只着窄袖衣。厮役同。一,窄袖衣,或缘以他色,或不施缘,均可任便。缘广布帛尺一寸。徒隶不得加缘。一,无官者,不得服绮罗绫缎之。属胥役在官者同。一,带用广带,施锁扣,束衣带之制馀,无过周尺一尺,或用丝带垂緌,无过周尺一尺。一,文武堂上官带用红紫色,堂下官靑绿色,儒生革带随便为之。一,笠缨用狭小织组,或纱或帛或珠,足以固结,无得垂馀。一,衣系仅足以固结,无得广长,或丝纽、金扣。一,有服人常服及吊服用,窄袖白衣,带用白色。有官者,加淡色战服。有服人,或用麻布带,不得长垂。一,未尽条件,追后磨链。〉教曰:“私服变制节目,既已启下,京内则以十五日为限,外邑则以关到后十五日为限。”
奉朝贺李裕元疏略:“夫文章礼仪,系国家大节。粤在宣庙朝,议朝官服色,议者皆以为:‘壹遵华制,变红为靑为宜。’臣之先祖文忠公臣恒福献议曰:‘决不可变红为靑。’宪庙朝贴里色改定也,相臣赵寅永引臣之先祖议曰:‘岂能出于故相臣已议之外哉?’由此观之,今之章服,亦不可变红为黑。至若私服,稽之古典,袍长褐也。自成周时,已有其制,丽臣金富轼言‘宋使臣见阔袖衣,叹三代之服在此。’在胜国,无此狭袖可知矣。中衣之制,古则用于释奠,而以袆绛缘其领袖也,垂带、悸兮带亦有馀。冠,所以庄其首,履,所以重其足,衣裳襜如,所以防其躁也。此皆出于经传而圣贤之所制也。盖袍与中衣,俱为儒者上服,如无此服,其何以象威仪,表贵贱乎哉?至于删繁取简,文用儒着,武用戎衣,不害为万全之策。而如或脱有不幸之事,不待朝令,自当以简便之服而至矣。何必豫讲此等之举乎?无若各称其服,仍旧无改,果协大圣人长远之盛德也。”批曰:“间以公私衣制事,至有大僚联札,屡烦批旨矣。其所更张,盖参互于国典及俗制,必要其祛繁就简而已。今见卿疏,老成之论,予不敢曰泥于古法,而顾今事计,亦不可无变通之道。卿其谅之。”
6月4日
初四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领府事洪淳穆、右议政金炳德〉请对也。
领议政金炳国札,陈病未求对乞递,仍陈衣制变更事。批曰:“以卿将摄之中,何可登筵乎?衣制事,已有前后批旨,卿其谅之。辞免事,今非可论之时,卿其安心调理。”
馆学儒生进士沈鲁正等疏略:
臣等谨按洪武三年,定乌纱、折角巾、盘领、窄袖袍,束带以金琥珀,永乐三年,冠以乌纱帽之折角向上,名曰翼善冠,袍用黄色盘领而窄袖,此是大明皇帝之服。故我国南殿一二室御真盘领窄袖,即国初颁赐冕服时制度也。逮我英庙十七年丁酉,命馆学儒生,仍旧服红团领,问议中外。大臣金在鲁,据李晬光所著《类说》,建白曰:‘我国初,儒生私出入,亦着红直领。然则红衣,必是祖宗旧制。以朝士服言之,重处衣黑,轻处衣红。凡儒生入圣庙时,着靑衣,食堂斋时,着红衣’云云。由是观之,红团领与直领,元是古制,今何所据,而曰私服,曰无稽也,臣等实所未晓也。且先王法服,自有玄端、深衣以来,未有不阔袖而缘边,未有窄袖而有缘。故程子茧袍、朱子野服图,皆用阔袖而缘。大明之制,文官袖长过手,反屈至肘,武官袖长,过手七寸,此皆深衣之制,不解纽而拔肘,为军礼者也。我朝武官之狭袖,则其在驰马控弦之地,有妨周旋。壬辰回銮后,群臣不备冠带,并着狭袖戎服,而有戎事,则文武通用,然固非常着也。今欲常着,则未知便否之如何。而今俗所谓长袍、周衣,尤非古制。故纯祖三十年,翼考代理庚寅,有令曰:‘近闻士大夫,多着广袖、周衣,是何制度?周衣乃缁徒之服,则服之妖者也。世俗虽曰厌旧尚新,岂可蔑法改制,行此非常之事乎?其在表文章,尊瞻视之道,申禁痛革。’以此考之,广袖、周衣,犹尚曰非法服,况乎窄袖周衣乎?以此数者言之,盘领、窄袖,则皇朝曁我朝君临之服,似非议及于群下者也。红团领、直领,则以英庙成命,而不可遽废也;周衣,则以纯祖翼考之遗教,而不可遽用也。衣袖则考于玄端、深衣、茧袍、野服之制,而不可遽窄也。至于道袍、氅衣,行有久矣,则亦是国典也。于此数者,一有可变、可改也哉?
批曰:“疏辞,非曰无可据,而今此通变,寔出于酌古制。今祛繁就简也,更勿烦渎,退修学业。”
以申锡年为吏曹参判。
6月5日
初五日。教曰:“非但前后札批,洞然敷释,更无馀蕴,昨日前席,至有严重之教,以示其可已不已之意,而一往力抗,宾启踵至,是何事体?敬大臣,虽有经典所载,尊君命,独无可讲之地乎?此不可以大官有所参恕,领府事洪淳穆、右议政金炳德,施以门黜之典。”
黄海监司尹宇善以“白翎岛民,聚众杀害,劫夺华商货物事,别定查官,严核。该佥使李教七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而事在省内,未即觉察,惶恐待罪”启。教曰:“勿为待罪。”
议政府以“颁下新铸钱五十万两,依下教,户曹三十万两,惠厅、兵曹各十万两排画”启。
馆学儒生南斗熙等疏略:“上自朝见之公服、燕居之常着,下隶儒生、匹庶团冠、方履之属,各有定制,罔敢或坠,率履不越矣。厥初裁制之由来已例,略暴于臣等之前疏,见谅于渊衷之俯烛,则今何可遽变遗制,有违成法乎?窄袖与周衣,已非先王之遗法,又非祖宗之旧制,则不但有骇于耳目,实为有拂于群情。只以翼考受教中稽之,广袖周衣,尚属非法,况可以窄袖周衣,坏了旧制乎?云云。”批曰:“成命既久,节目已下,且有昨日之批,而复此烦渎,是喜事也,横议也。疏头,施以停举之典。”
6月6日
初六日。政院以“领议政金炳国严教之下,宾启未参,偃处私次,情踪惶蹙,迸出城外”启。教曰:“安心还第事,传谕。”
礼曹判书李寅命疏略:“昨夜启板之前,强臣以所不敢强之事,促教屡下,王人相续,上下相持,殆近数十次之烦,至伏承丙枕失睡之教。臣于是情穷势迫,黾勉奉行。而若使臣粗知职守之为重,王法之莫严,虽斧钺在前,刀锯在后,能确有所执,至死不变,则岂使我圣上乃至有此举耶?国体臣节,坏损无馀,一则臣之罪也,二则臣之罪也。有臣如此,合置何辟?噫!人臣事君之道,惟当官尽职,守法不挠而已。此臣所以受之庭训,藉以为立朝万一之报,而今焉狼狈偾误,无以复齿于朝绅之列。伏乞圣明亟命递斥,永刊仕版,以警具僚焉。”批曰:“节目举行,有何暴白而然乎?疏辞殊未可知也。”
教曰:“今见礼判陈疏,则以当日节目举行,归之于强其不敢强之事,张皇暴白,全没分义,宁有如许道理乎?礼曹判书李寅命,施以窜配之典。”
谕领议政金炳国曰:“昨日两大臣处分,职由于筵对宾启之支烦不已,则于卿无可为引,而何有此过中之举乎?诚是万万意外。即为安心还第。”
承文副正字安孝济疏略:
“大抵衣制之变,在国虽非急务,在民所系甚大。盖阔狭适于身体,仪章惯于眼目。假使旧非而新是,犹且断断不已,况所改者,未必尽非,而所行者,未必尽是乎?上下睢盱,遐迩沸腾,此理势之必然也。臣窃伏料,我殿下之必欲更张而乃已者,有二说焉。一则仪文繁缛,费广而财匮也;二则装束钝滞,体重而运迟也。臣请一一仰陈之。夫见今仪制,烦则烦矣。圣人命世,宜若在所损益,而遵行已久,习与性成。民之视之,若百体四节之虽赅,而不厌其繁也。彼穷士贫宦,卒岁忧劳,仅得衣样,而今忽变更,弃置无用,则杼柚已空,既难制造,鄕国皆同,从谁假贷?其郞当窘跲之状,难以尽述。既急目前之倒悬,谁念将来之省用乎?然则上之所以损其费者,适足以益其疾也。臣伏见近来异国衣制,则我邦之重重广袖,诚若迂且阔矣。而彼之与我区域既别,习尚各异。我国自箕圣之东,礼义有辞于天下,重以我列圣重熙累洽,儒贤辈出。人知亲上事长之义,户服成仁蹈义之教。以臣岭右言之,壬辰之燹,衣缝掖而倡义旅,咋指雪涕,捐躯陨首而不悔者,凡几辈矣。卒成中兴之功,至今山高而水淸,国安而民泰者,赖有是耳。一朝若拂其所好,变其常性,则虽捷如猿猱,勇如豼貅,恐不如前日课忠孝,服义理之为可恃也。又况儒武本非同涂,修攘交相为资,儒士之雍容周旋,何关于战场之驰骤冲突乎?今欲战服之利于驰骤,而并与儒士而禁其雍容,此臣所未解也。臣愚以为当今之世,武备则不容少缓,装束之钝滞者,改之以儇捷,器用之拙陋者,易之以精巧,日演月试,务尽其艺,以为捍外之备,而申明庠序之教,导迪礼义之俗,裒衣博带,诵说先王忠信之胄。众心之城坚固而不可拔,则其交修资养,岂非为万世之长算乎?云云。”
批曰:“公私服之变通即援用古制,参互时宜,不必如是疏烦。”
副护军金教焕疏,陈去广袖,着狭袖之为便宜,及京外各镇,分排常备、豫备别签案,习武艺事。批曰:“所陈可见时措之宜。当留念矣。”
副护军池见龙疏,陈时务:一,宫闱严整。二,误荐坐罪。三,钱币精铸。四,戢盗施赏。五,防华商京城开市。六,四色通婚。七,革罢排望。批曰:“所陈多有可采,当留念矣。”
承文副正字许襫疏,陈衣制简便,仍论典圜局新铸当五,国内有用不用之弊,请自庙堂,更加考核赋税非当五不得纳,官吏之以叶钱征索者,以律断之。批曰:“疏辞切中时宜,甚庸嘉尚。”
咸镜道儒生全升浚等疏略:“夫鄕宪碑者,昔我太祖北幸时,孝宁大君奉旨,著鄕案,刊行于北道列邑,参于录案,子孙则得为鄕任、校任,馀外闲杂不得许入,于今四百年遵守勿替矣。近来鄕纲渐弛,称为世儒新、儒者,出于其间,弊端滋生。故辛未年北靑鄕儒辈,往诉礼曹,依该曹关文,立鄕宪碑于校宫,碑文有太祖大王北幸及孝宁大君奉旨事迹。凡为臣子者,何等尊奉,而南兵使尹雄烈称以摈斥新儒之说,大咈人心,恣意刊剥。夫兵营者,军务之所关也,鄕宪碑有何干系,而不念尊重之为戒,敢有此骇妄之举。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且以兵队为斋任,在练场则着军服,入校宫则着儒服,是自雄烈所创行之事。而使其子致昊致昊陈疏,敢以无据之说,强求卞白,益彰其罪恶而已。至其剥敛之赃,则查出加敛钱一万两,还给民间云,而实归白呑。构陷洪原民以诬罔之罪,而征钱一万三千馀两,权宗镐等处,称以初仕钱勒征,至二万六千两,北靑民李原弼处,北鱼一百八十駄、钱四千两,何为白夺而壑欲犹为未满,尚今捉囚。洪、北、利、端鱼商等处,贸取北鱼,只给半价,船运元山。国之梱帅,何等重任,而居官兴贩乎?管下六邑市店,海陆无物不税,本土签兵,十户一武,而多赂者得脱。且鄕儒之家有闺秀乃䈂,则夺给兵队,此皆臣等之所见闻者也。”云云。批曰:“疏辞何多猥亵?行查后,当有朝家处分矣。知悉退去。”同道儒生刘河龙等疏,请鄕宪碑重刻改竖。批曰:“朝家当有查实处分矣。”
江原道幼学尹昌学等疏,请式科分设于春川府。批曰:“此非儒生所可烦疏者也。”
八道儒生李世夏等疏,请翼成公黄喜陞庑。赐批不许。
以洪祐吉为弘文馆提学,许𰨾为修撰。𰨾中批也。
6月7日
初七日。再谕领议政金炳国曰:“卿之尚未簉朝为调啬愼节也,予之欲致卿者,日急一日。今引不必引之事,一谕二谕,听予邈邈,真若有难进之义,诚究其说而不得矣。庙务致旷,舆望且切,更此敷心之谕,须勿逡巡,即为还第。”
配李寅命于万顷县。
6月8日
初八日。三谕领议政金炳国曰:“国不可一日无相,而中书事务,已旷滞矣。卿试思之。顾今朝野遑汲,果何等时也?弹压镇顿,宜如救焚拯溺,而乃反规规于进退处义之节,是岂卿断断体国所可忍行者乎?着急之情,无以容喩。卿其深谅,亟图幡然。”
教曰:“前后敷谕,言由肝膈,而及见附牍,辄引不必引之事,一往牢执,无少变动,其于分义,得无有可议者乎?然则张皇敦勉,归于文具而止,宁有如许事体?不可以大官参恕,领议政金炳国,施以不叙之典,寻命传旨还寝。”
以尹滋承为礼曹判书。
副护军朴齐教疏,陈衣制不可改。批曰:“公私服变通乃参酌于古礼及时宜也。不可若是疏论。”
副司果赵尚学疏,请衣制颁行。批曰:“疏辞能合时措,甚庸嘉尚。”
南原幼学李兴宇疏,陈衣制不可变。批曰:“衣制事,节目已颁,不宜有疏烦也。”
6月9日
初九日。谕领议政金炳国曰:“昨日处分,予岂可已而不已乎?致卿之心,日急一日,而卿则漠然无相孚之意,已非平昔厚望。且今国计民忧,茫然无涯畔,予安得无慨叹于卿也?设有些少难安,以卿识量,以卿担负,自当都不较絜直前做去。而况究诸事理,万万无可引可处之义者乎?除却千言万语,目下支拄弥纶,惟是卿安心还第以后事也。更勿逡巡,副此至意。”
教曰:“忠州牧新链兵丁,使之移驻链戎台。”
以朴胜悳为弘文馆副修撰。中批也。
6月10日
初十日。再谕领议政金炳国曰:“以谕则勤勤,已罄衷蕴;以奏则迈迈,莫回初执。看作瑕点之难掩,铁限之莫越,殆若惜名尚志之士,飘然有长往不返之意,是曷故焉?大臣进退,固不可径情直行,其所处引,亦不可若是其过中失当也。是岂予急于致卿而然哉?即荐绅、章甫、舆台、妇孺之所共言,而企望日深者也。卿于此,必有多少裁量,幡然改图矣。旷久相持,虚抛光阴,今非其时,卿勿更事弥文,副此眷眷。”
教曰:“吴钦差丧变,不胜惊愕。念其驻东三载,廉公重厚之姿,宽裕刚严之续,非但寡躬之钦叹,亦为朝野之咸诵。而再渡东来,方切企待,此报遽至,予怀悼衋,无以为喩。今十三日,遣崇品,致祭于阵门举哀所。祭文,当亲撰以下。”
副护军吴致箕等疏略:“殿下若曰:‘国家用人,何限贵贱?通用显职,惟才是举。’继之以内而铨衔之淸,外而梱任之重,次第拂拭,实由圣度卓越,为官择人,立贤无方之盛德至意也。然铨曹之区别,犹前;铁限之格式,自在,中批特除者有之,排拟受点则绝无;纯望拟入者有之,通同备照则阙如。然则通用之圣念,其将格而不行;一视之大德,抑亦阏而不究。呜呼!臣等之为朝家所悯恤,厥由久矣。列圣朝恩言,前后谆复,诸名硕章奏,牢落相望,未尝不许其疏通,议所振滞。然而迄今无所显用者,亶以只通其官,不通其望。望之不备,官何由做乎?为今之计,无论文、荫、武,量其才器,自其筮仕而通融。若有卓识异能,合于擢用,亦必计班注措,无所拘孪,破除俗习,著为成宪,则特我殿下,一转移间事耳。自可丕变前规,惟上所命矣。伏愿官方无碍,人才广收焉。”批曰:“其在疏郁之政,铨曹注拟,宜有变通也。”
副护军金永柱疏略:“伏念养兵一款,尤为今时之急务。盖升平五百年,军政荡弛,无复阴雨之准备,实为寒心。财足兵强之策有四。其一曰,外道列邑,创设土兵之时,划付役土,以为屯田自养之方矣。今则兵丁,名存实无,惟有役土存焉,率为鄕豪胥役辈之私橐而已。其二曰,所谓私结。凡于一吏之都书员,田税、大同色等,种种名目,皆有私划之不些,又为滥捧横敛,反有浮于官,况者甚多,亦致民扰之弊。其三曰,率土赋役,平均上纳者,即周井、秦陌之规也。量案年久,未及追查,当初陈废,今已开拓,不为不多,而漏结隐卜空作,该邑,掩置之物。其四曰,田赋之外,工商之税,皆可曰杂税也。汉之盐铁、宋之茶盐,是矣。今各道邑镇、沿海港浦、山郡场市,水陆贸易之品,铁苗潜采之地,各项税额,数甚滥侈,而徒归于官吏之凭公营私,恒无定式,纵肆无厌者也。既设教链局,非特都下而已。遍设营团于外各道要害处,以上项四条之隐财,一一栉查,移划于养兵之需,则可得百万之精锐”云云。批曰:“能言时弊,多有可采。甚庸嘉尚。”
6月12日
十二日。三谕领议政金炳国曰:“以谕以批,洞悉无馀,而卿之坚执牢拒,尚无回悟之道,心焉烦闷。曷以尽谕?以卿达识,国势之岌嶪,朝象之泮涣,何待予言而知之?以卿雅量,引不当引,处不当处,亦何待予言而知之乎?此固予凉德蔑学,无足与有为,夤缘事会,必欲奉身而然,自顾惭恧。言何多诰?在予惟当尽诚积力,必图孚感。卿其深谅。”
以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金兴均为吏曹参判。
领议政金炳国陈疏自劾。批曰:“奉读来章,其所过引依旧,是前日语也。予诚左右究而不得其说矣。事若有可引,予虽急于委毗,闷此旷务?顾卿于纯然无瑕之地,即上下情志然也。岂可不计事理,敦卿勉卿,若是其切至乎?卿之恋君之忱,体国之义,予所熟知,而尚未能挽回者,寔由诚浅辞拙而然。祇庸慨叹而已。”
6月13日
十三日。政院以“领议政金炳国,敦谕之下,惶懔震𢥠,金吾门外胥命”启。教曰:“安心还第事,传谕。”
奉朝贺李裕元疏,请诸大臣召还。批曰:“衣制事,已谕于前批,卿其谅之。两大臣处分,予岂可已而不已乎?然于卿乃不当引之事,亦为谅之。”
6月14日
十四日。四谕领议政金炳国曰:“郊舍栖遑为日稍久,又有此意外胥命之举,不胜纡闷。卿以昨日敦谕中句语,谓之难安,则予岂无变通以尽礼敬之道乎?此‘固予’以下九字,玆以还收,卿其安心还第。”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李乐熙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承政院启:“即见咸镜道假都事咸兴判官郑基雨状启,则‘观察使林翰洙谓以情势去益难安,公务一向废却’云。原状启系是民事,虽不得不捧入,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允之。仍教曰:“一向废务,是何道理?更勿如是之意,严饬题送。假都事所当重勘,而姑令戴罪举行。”
6月15日
十五日。教曰:“懋实二字即有国急切之务也。国朝升平日久,百度恬嬉,内而宫府署司,外而营、梱、邑、镇,凡在布朝令牧民事之地,苟且姑息,因循捱过,如非誊传故纸,竟乃按用具文。法纲由是而不能整肃;财用,由是而不能瞻给;人才,由是而不能成就;兵制,由是而不能精锐。渐就萎弱,靡然无振刷之望,可胜叹哉?夫继体守文之治,自古然矣。然见今时局日变,事务日增,舟车通交涉之路,营垒设操链之场,其所接应,决非前日自守之可比,则何可胶执例套,印行冗节,不思所以实事求是之道乎?实者,诚也,无妄之谓也,闲邪之谓也。邪与妄之参错于施措事为之间者,其何能勃然而起,蔚然而兴也哉?此乃非予之言,即往古贤君哲辟治法政谟之大纲领,亦破觚斲雕之遗意也。其自庙堂,先悉此意,措辞关饬中外,期有实效也。”
判府事宋近洙疏略:“臣之病状,一倍闯㞃,而未准休致之请。伏惟更加谅烛,亟赐德音。臣方治疏之际,得见新定衣制节目,伏未知奚为而有此变改之命也。第我国文物,悉遵皇朝典宪,独保汉官威仪。以区区偏邦见重于天下者,正以此也。近日军兵服色,已极骇异,而今乃并与衿绅章甫之制而一切变改,亦岂曰‘用夏之道’也?东方旧有长杉、广袖之俗,今人之衣视古人,已为简便,又何变其不可变者而谓其简便邪?昔臣先祖臣时烈,以辫发之近于彼俗,使未冠者为双紒,妇女为首髻,以遵华制。至今士夫家,亦多有仿而行之。虽妇孺之饰,犹当如此,况举一国堂堂表衣之制,何必一毫依样于彼也?呜呼!殿下以今年涒滩,屡发旷感之意,而此际变改,乃在于皇朝旧制,臣所以尤为殿下惜此举也。伏乞深思远览,回收新定节目。”批曰:“公私服之变通,即援古制今,删繁取简也。卿其谅之。至于休致之请,屡有前日批旨矣。卿虽以调养愼节,久留鄕第,识量之宏达、闻望之隆重,自有矜式弹压之道。予所以仰成于卿者,果无间于居位、去位,则其何以舍卿,卿亦何以辞予乎?亟断来章,副此至意。”
6月16日
十六日。以权膺善为吏曹参议。
6月17日
十七日。谕领议政金炳国曰:“卿之愼节,间有胜度,庙务则已积滞矣。以卿国耳、公耳之心,簉朝之必亟无缓,何待予言而知之乎?百度荐隳矣。卿之闻望,可以振励群嚣骚讹矣;卿之识量,可以镇顿国计民业日就艰绌矣;卿之才猷,又可以赡足之。此非但予一人之厚望,即朝野四方之论。卿于此时,何可崇饰弥文,逡巡退托,若规行矩步之不宜于救焚拯溺也?倚毗也深,故遣辞也切。卿其裁谅,即起膺命,庸副予凝伫。”
淸风幼学金商凤疏略:“颁衣制改着之教,而不遵王命,朝野纷挐,是岂事君之道哉?假使非道行之,犹可徐徐陈谏,不可如是激切,况此服《大明会典》及太祖大王遗制?而伏见衣服节目,则轻便莫过于此,节用莫大于此。至于私服,禁其奢侈,变其制度,任便从宜,惟在时王措处之如何。何必如是纷纭起闹邪?此诽谤朝廷也。特施亲鞫,则渠何敢言?且伏念名山大川之祷祀祈祝,古之哲王明辟,亦皆行之。我东之白头、金刚、智异、太白、鸡龙五岳,皆镇国名山,至诚祷祈,则足以寿国脉祈天命也。伏愿特下处分,许臣祈祷,则所入奠币之物,臣请自当,五山各以百日为限,以效微臣为国家万一之报。”云云。批曰:“省疏具悉。”
教曰:“观此金商凤之疏辞,衣制之说,虽或近似,而尾附事,荒杂无严,莫此为甚。令秋曹严刑远配。”
副护军金基俊疏,陈时务:一曰,养军兵。二曰,禁除火贼。三曰,宣部荐通望。批曰:“疏陈诸条,或有可采也。”
副护军池见龙疏略:“臣生长于北边,请以北道闻见言之。豆满江北白头山下分水岭东、南、西周回千馀里,膏沃之土,即宣德年间,节制使臣金宗瑞之拓疆立栅之地也。今庆源府东北七百里,先春岭以南周回二千馀里地,即高丽侍中尹瓘建邑筑城之地也。康熙癸未,乌喇总管穆克登奉旨查边也,伐石竖碑为之记曰:‘西为鸭绿,东为土门。’然则实中国之定界割土也,无缘而归之上国,由非礼也。伏愿咨陈上国,期于得施,以广庭衢焉。又特设农兵司,农兵之额,必以田次第字号成立案簿,粮饷焉不运而自积,挨次焉不教而自明,其利何如?又五金、煤、炭无处无之,不必仿外国之淘金械,而必以畚溞取要,三分一属之公税,二分属之役丁,则国无经费而矿役就完矣。又所谓亲骑卫炮军名色者,耳目俱昧,不知节制之如何。特设外务教链司,以亲骑卫炮军中,年限三十,有膂力壮实者,厚其饩料,就学别技,则不一年,可得千馀精兵矣。”批曰:“所陈诸条,虽论时弊,而句语多有妄率不审。甚庸骇叹。”
方外儒生徐相肃等疏,请特许一领阔袖衣,俾作常时儒仪之表。温阳儒生金健弘等疏,请窄袖周衣,一依襕衫、鹤氅衣两件中,少加变通,以别儒生下隶之分。庆尚道进士宋殷成疏,陈深衣之简便无处不宜,请衣制节目中,窄袖二字,改以一深字。并赐批不许。
平山幼学禹圭命疏,请吴提督记勋立祠。批曰:“所陈可见公议也。”
中和府儒生李仁煌疏,论关西兵备大弛,请在京两营兵丁中,精通别技者,择送于关西之巡营及兵营,使之操练。又舍畜乘人,王政所不忍,毋论公私出入,不许乘步轿。又勿许外国人入市自鸣锺、时标、琉璃等玩好易壤之物。批曰:“能说时弊,颇有可采。甚为嘉尚。”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陪参。
6月19日
十九日。以洪锺轩为工曹判书。
配金商凤于楚山府。
6月20日
二十日。教曰:“机器诸厂,今既告功,经年效劳,不可无示意。总办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外务诸臣,效劳既多,合有示意之举。督办以下,别单书入。”
教曰:“今之战服之制,即古之半臂衣,或称绰子,又称搭护。唐时士人所竞服,而我国朝官,亦曾着于章服之内者。向日传教,为其易晓而称俗名,闻多以战阵之服疑之云。此虽由于不考古之致,而俗名既不雅,节目中以搭护改付标。生、进、幼学依唐时士人例,亦着搭护,节目中添入。”
6月21日
二十一日。引见领议政金炳国。教曰:“卿今登筵,予心充然有喜。更勿巽让,匡辅承弼,弘济时艰,窃有企望。卿其深谅焉。”炳国曰:“以若病状,以若情踪,万无以蹲冒。且迨此极艰之会,独留廊庙,大小事为,必多偾误。臣身之狼狈,固不足恤,其于害归国事何哉?所以尤切惶懔。”教曰:“为引诚过矣。”炳国曰:“向日宾启之不批还退,盖示未安之圣意也。臣等至今惶恧。而昔汉文帝,郞官上书,未尝不止辈而受,所以书于史而美之。当日宾厅之启,即大臣与诸宰联吁者,则事体与郞官较重。而容谏圣德,又远迈于汉文帝,实非平日仰望于殿下者也。今虽遂事,惟愿澄省焉。”教曰:“联札批答,筵对说话,备尽无馀,更无可言于宾启,故果如是矣。卿其厚谅焉。”炳国曰:“虽罪责之批,批则下之,恐宜于重朝廷开言路之政,而朝廷即殿下之朝廷。若是待之,朝廷其何以进言乎?”仍奏:“今以屡百年习熟之衣制,一朝猝改,则不以从简为便,宜以舍旧为不便。大小滋惑,转致中外之骚。臣等之属吁,即大同之论也。节目今虽已颁,众心亦难终拂,就其中可以仍旧者,不容不参酌通变。伏愿更加三思以副群情。”教曰:“成命已久,节目已下,今无以变通。其删祛繁冗之意,卿亦当体谅也。”炳国曰:“向日两大臣处分,万万震懔,雷霆之严。虽由于支离之有犯,日月之明,必烛其屡犯之无隐。而老病大官之仓皇屏黜,或恐有憾于终始之恩遇。”教曰:“前后事为,出于不得已然也。当有参谅之道矣。”炳国曰:“新定私服,万难通着于行祭、问吊之时矣。”教曰:“此则礼也。以道袍依前为之也。”
教曰:“自今为始,内外各司员役,并以佩刀、号牌表饰,各司使令及班家别陪,并着军服毡笠。”
6月22日
二十二日。刑曹以“私铸罪人朴镛一等六名、伪造罪人孔益东等二名,处斩”启。
6月23日
二十三日。玉堂联札〈应教金在容、校理赵秉翊、尹泰兴、副校理张锡裕、徐相雨、修撰郑寅兴、副修撰李义悳、李轩卿〉略:“臣等以向日两大臣门黜之处分,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夫筵奏宾启,屡吁而不止者,亶出于断断衷悃,则使其言论,设或矫激,固宜优假,克轸体谅。而处分遽下,一并斥黜,苍皇栖屑,久淹郊坰。伏乞恩宥敦召以尽礼遇。”批曰:“其所参量,不在于札之有无也。”
修撰金复性疏,请两大臣恩宥。批曰:“已有联札之批矣。”
6月24日
二十四日。特擢沈相薰为同知经筵事。
以郑云参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25日
二十五日。赞善宋秉璇疏略:
伏闻近日以衣制变改事,有成命,节目已定。伏未知殿下何为而有此咈人心骇人听,千万不意之过举也?臣未敢多言。盖观帝王为治,沿革损益,时或有之,而皆有曲折。或以古变今,或用夏变夷,或昭视等威,或节冗冗费,如斯而已。今玆之举,于斯四者,果有所当乎?大凡治国有大经焉,有要道焉,有定规焉,有急务焉。修人纪,崇道术,监成宪,厚民生数者是已。至于衣章物采之末,虽系善变者,非明王之所汲汲,况不善变者乎?且仪章物采,虽云末节,亦有关系于国朝典宪,具甚重且大,殿下其或念及于此耶?噫!我国公私衣制,虽未必举合三古,而实是皇明一王之制,则岂不是先王之法服乎?顾今率土左衽,而惟此一隅偏壤,遗物仅存,本国之见重于天下者此也,有辞仿来世者此也。今乃无端变改,怪诡不经,其于从周思汉之义,果何如也?呜呼!历数邅变,涒滩重回,风泉悲感,小大同情。而乃于此时,并与其仪物之仅存者,弁髦之得,不有乖于天理民彝之常耶?言之及此,臣不胜痛泣焉。且伏闻新制节目,大类彼人之所服,窃怪夫殿下奚所取于彼也?潢袖之衣、厉垂之带,其宽硕严伟,比彼之氋氃便儇,瞻视不啻霄壤。况贵贱尊攘义存乎其中乎?念昔丽朝世子还自元京,国人见辫发左衽,有流涕者,可见人情之无古今。目今彼人之来住者,莠秕乎大都衣裳之丛,国人固已恶之。况取样彼服,强之以亿万人所不欲,则臣恐匹夫之志,必有不能夺者,而伊川之叹,已迫目前矣。呜呼!殿下未之思也,岂有是哉?惟皇天若祖宗,必阴相而启牖之,中天薄蚀,不经时而复矣。臣窃颙俟焉云云。
批曰:“所陈无非可稽之论,然曾往公私所服,本非古制,且今法度委靡,习俗隳游,振刷无期。所以有前后饬教,援古酌今,删繁就简,先从衣制变通者也。迨此之时,卿以林下宿望,贲然来思,朝夕左右,匡辅启沃,则非但为模时范世,亦可以回淳反朴。须勿迈迈,副予至意。”
以金绮秀为吏曹参判。
6月27日
二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状启,则‘谨依关辞,橘果输运方便之节,关饬济牧矣。该牧使沈贤泽牒呈内,进献“陆运,诚为万全之策,而沿路各邑,不节替传,每至腐伤。盖船运则幸値利𩙪,可期一朔抵泊,设若阻风迟滞,腐伤则一也。而民国之冗费,大减于陆运,故定以船运。分排两只,则所费为八百两”云矣。船费趁今划送,然后可无来头葛藤,而在前陆运时,所经各邑,例有刷价会减者,依此数移划该牧。自仁川抵京输纳之节,豫先关饬畿营,定式施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船输陆运,便否了然,道启邑报,一辞攸同,则进贡无濡滞之叹,沿路除冗费之弊,自今年贡果为始,以船运磨链,而所经各邑刷价之会减者,令道臣依此实数,移划于本牧。至若仁川输纳之节,豫为讲究,便宜举行事,分付京畿监司处何如?”又启:“向因承文检校尹善柱疏陈,关西各邑京邸吏役价及江边邑把守革罢便否,烂商登闻之意,有所行会矣。即见该监司金永寿状启,则‘多少公纳去来文牒,即邸吏之专管,而今若永革,则不无生弊,仍旧举行,恐合事宜。至若把守将卒,则挽近纪律解弛,至有减额蠲料,移补邑用,遂使防守无实,固当变革。而其在重边固圉之义,不可全数撤罢,就每把,只存一将一卒,使之伺察,其馀把卒,所收钱谷,从实查收,移补军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邸吏若永革,则恐生他弊;防守若并撤,则虑存疏虞。今玆营邑,寔由深量便否,而然邸吏之仍旧,防把之存减,与军需移补事,并依此施行何如?”并允之。
外务督办以下、典圜局管理以下、机器局总办以下,施赏有差。帮办安鼎玉,加资。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兪晩源为吏曹参判。
6月29日
二十九日。给尚州等邑渰死人恤典。
6月30日
三十日。教曰:“既设操链局矣,不可无士官习艺。前副正字徐载弼,使之起复以士官长举行。”又教曰:“链务方张,此时将领不可递易。前前营左副领官李锺观,使之起复从戎。”
都政。以尹滋承为艺文馆提学,洪承穆为吏曹参议,宋世宪为成均馆大司成,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兰寿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镐俊为冬至兼谢恩正使,申檀为副使,尹荣植为书状官,徐光显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特授兼司书徐光范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特授李𬀩为定州牧使,仍命加资。
兵曹启:“各道自辟边将与久勤间窠差送事,曾有减省厅别单定式矣。全罗监营自辟三岛别将,系是新设窠,依他道自辟窠例,亦以久勤间窠差送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郁陵岛行将开拓,先有官守之人,然后募民垦地等事,当次第讲究。以平海郡守兼郁陵岛佥使,下批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特授朴文一、金锺善为司宪府持平。并南台也。
经筵官金洛铉上疏辞职,仍请还收衣服新制之命。批曰:“向日敦召以后,谓尔幡然改图,际见来章,雅执弥坚,一往迈迈,曷胜怅缺?衣制变通,尔言非不停当,然滥略繁简之际,风教之污隆,俗习之漓朴系焉。且非舍旧图新,即无过就其服着祛其冗杂而已。尔其谅之,须于此时,来仪朝端,左右启沃,展布厥蕴,裨补我礼法文物之治,则尔疏所云敦本务实,实不外于此。予岂无厚望于尔者乎?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教曰:“向日处分,予岂可已不已乎?一则存事体也,二则存事体也。今焉为日稍久,宜有参量于礼待之义。前领府事洪渟穆、前右议政金炳德,并叙用。”又教曰:“向日罢职之台谏,并分拣。”
以洪淳穆为领中枢府事,金炳德为领敦宁府事,闵泳翊为禁卫大将。
7月3日
初三日。判府事宋近洙疏略:
臣既控至切之恳,兼陈忧慨之忱,才已封章。始伏闻以衣制事,诸大僚皆被严旨,殿下何为有此激恼?而臣亦添厕原任之列,若在京𬮱,必当同其威罚。冒昧渎扰,在于天怒方震之际,满心𢥠悸,靡所容措,泥首私次,祗俟斧钺,反下温批,辞旨隆重。纵荷宽假之恩,滋增幸逭之悚,敢效自劾,乞被当勘。第伏念今番节目,非比寻常变通之制,其关系实为华夷之界分,我殿下岂为是也?以近日时措之说,有此举国千万人意虑所不及之事,臣窃痛焉。夫时措之宜,非臣鄕暗所敢知,而若以政令施为间事,谓之时措,则容或有之,至于公私衣制,何与于时措?而不知明日又有何样变改,以此衣制恐为之张本。比年以来,蹄迹交于国中,固已忧叹,而忽有此非常之制,听闻安得不骇惑也?此所以举国臣庶,莫不郁抑,继以痛泣,皆欲碎首于殿下之廷。苟非然者,抑亦何心,上自廊庙,下至韦布,必欲争执,不避雷霆之畏哉?昔赵武灵王欲借骑士之力,始为胡服,为天下万世之讥斥。殿下读史之时,亦常痛叹于斯,而顾今时措之议,何以异于赵人之术也。孟子曰:‘吾闻用夏变夷者,未闻变于夷者,’《春秋》之法,夷而进于中国,则中国之,中国而入于夷,则夷之,可不惧欤?惟我东偏始被殷师之化,渐为文明之域,逮我朝,悉祛罗、丽之陋,一遵皇华之美,仪文制度,灿然备具,圣神相承,式至于今。我殿下善继善述,以贻万亿年燕翼之谟,于不休哉?伏愿更加三思,亟发涣汗之音,以慰一国臣民之心焉。
批曰:“向日之批,无有馀蕴矣。复此疏辞中,何异于赵人之术云者,诚意外之论。今番公私服之略有变通,或因古制而遵行,或因常所服着,而祛其冗杂而已。有何华夷界分之可言,变改张本之可虑乎?卿须更加深裁。且不必如是自引,卿其谅之。”
庆尚监司赵康夏以“伪造启字罪人申泰镇枭警”启。
7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诸道都事,既已革罢矣。从今以往,毋论增式大小科初试,令各该道臣主试,而关北则令按抚使,并与公都会试取。每岁首道荐人,明年为始,关南则观察使择二人,关北则按抚使择一人修启事,分付何如?”允之。
7月6日
初六日。召见驻津大员南廷哲。复命也。教曰:“大院君安节,亦或承闻否?”廷哲曰:“向日从事官进去问安,诸节太平矣。”
7月7日
初七日。教曰:“定配罪人赵定熙、柳𪼩、尹锡元,并放。”
7月8日
初八日。以沈相学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9日
初九日。谕领府事洪淳穆曰:“往事不必更言,而札批筵教之际,予则谓洞然敷谕。卿之所执,无以挽回,所以有向日处分者也。今焉时往事已,且以卿之癃衰,栖屑鄕里,甚为奉虑,须勿处义,驾还京第,副予跂待之意。”谕领敦宁金炳德曰:“向日处分,予岂可已而不已哉?札批筵答,敷释无馀蕴,而卿之所执弥坚,予所以慨叹不已者也。见今时候溽炎,鄕舍起居,许久淹留,殊庸可闷。卿勿以既往事为引义,趣驾还第,无孤敦召之意。”
咸镜道假都事郑基雨状启以“暗行御史移文,文川郡守吴道泳,事多不法,为先罢黜”事。教曰:“咸北绣衣,初无朝家命送,而何许顽悖之汉,冒伪行悖,至于论罪守令,是可曰国有法纪乎?以假都事言之,不计公文,违格径先登闻,极涉妄率。并令庙堂禀处。”
前应教宋道淳疏,请还收衣制成命。批曰:“衣制事,成命已久,不必如是为说也。”
副司果朴基溟疏,陈钱币衣制,京鄕均施。批曰:“能说时弊,多有可采也。”
副司果权凤熙疏,陈时弊:一,俭衣制。一,择官职,一二品以下禁轿用马。尾附勉睿学。批曰:“疏辞当留念矣。”
7月10日
初十日。议政府启:“饬教之下,废搁公务,凡干封启,一直替行,揆以事体,宁容若是?咸镜监司林翰洙罢职何如?”允之。
以沈相汉为吏曹参议,郑基会为咸镜道观察使。
议政府启:“因咸镜假都事郑基雨状启,假绣衣论罢守令事,令庙堂禀处矣。近日北道之民邑事,深所闷念,而今玆冒称绣衣,敢肆悖谲,万万惊骇。况至有直罢守令之举,人心世变,胡至此极?端緖踪迹,既有现露,令道帅臣,刻期捉得,具格严囚后,形止驰闻。莫重封启,未能审愼,难免妄错之失,假都事郑基雨施以罢黜之典何如?”允之。
7月11日
十一日。以徐衡淳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熙准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12日
十二日。命四门荣祭不卜日设行。
7月13日
十三日。以权应燮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7月14日
十四日。以徐衡淳为刑曹判书。
7月15日
十五日。以尹滋承为吏曹判书,沈履泽为礼曹判书,郑顺朝为司宪府大司宪,南廷哲为冬至副使。
7月16日
十六日。别谕领府事洪淳穆曰:“向有敷心之谕,谓卿指日还第,及见附牍,处义过当。是岂所望于卿者乎?事陈时往,宜置诸忘域。而今若因此,久淹鄕第,非但事理之不必然。以卿恋君忧国之义,果何如也?卿其深谅,即为入𬮱。”别谕领敦宁金炳德曰:“凡属过境往事者,归之于云消冰释,而矧君臣上下,相孚眷恋之地乎?即见附牍,处义过当,慨叹之至无以为谕。今若因此,久淹鄕第,以为难进之端,则以卿忧爱忱诚,必不当如是做去。玆又敷陈肝膈,卿其更谅。”
7月17日
十七日。教曰:“迩来科弊,诚痼矣。为士子者,初不肄习工业,惟事钻刺;为试官者,亦不顾念对扬,惟视干嘱。试场才过,物议沸郁,至于怨归朝廷,骇惑民志,是可曰国有常宪乎?见今式科不远,主司之臣,果能精白秉公,不着一私字,干嘱钻刺,将无所施乎?国体之尊卑,士趋之醇醨,关系非轻。暋不知畏,有所犯科,三尺莫严,断无假贷。京外试官,使之各别择拟,自庙堂措辞,申饬于诸道主试道臣处。”
以李宅应为成均馆大司成。
承文院启:“三节方物,当为磨链,而前次入送之方物,多有留贮者。依已例,自今年,以为移准之意,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济州牧使沈贤泽状启,则‘日本船三只,以渔业次,持器械,来到于旌义县浦口矣。本岛僻在沧溟,数十万生灵,专资渔采,至于藿鳆,皆是女业,不欲与异国人,逐队淆杂,势将离散乃已。其措处之方,请令庙堂禀处’矣。本州以穷海孤岛,居民生活,只资渔采,而今若失业,则其所涣散,势固然矣。令交涉衙门从长妥办,俾许多生灵,以为安奠之地何如?”允之。
7月19日
十九日。以南廷哲为吏曹参判,闵泳韶为成均馆大司成。
7月20日
二十日。以金宗汉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陪参。仍御春塘台,行参班儒生应制。
以沈舜泽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藩梱体统,由来自别,启闻格式,何等审愼。而即见南兵营捉得假御史状启誊报,则非但有衍语之张皇,拶逼道臣,无所顾忌,并举列邑,亦欠忠厚。至以曚不觉察,骇叹万万,肆然遣辞者,事未前有。极涉妄率,该兵使尹雄烈,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教曰:“此时迎送之弊,不可不念,南兵使尹雄烈,特为分拣。”又教曰:“饬已施矣,咸兴判官郑基雨,特为分拣。”
教曰:“链戎台移驻兵丁,营号称以亲军后营,营务都承旨闵应植仍察。”
书筵官朴性阳疏略:“伏见窄袖衣新定节目,未知制度之何所依据,时务之何所关系,而为此万万意外之举乎?皮冠乃贱者之饰,而虞人不忘丧元;文身是蛮越之俗,而宋人犹资章甫。臣虽蝼蚁之微,生长礼义之国,平常服着,不出乎道袍、深衣、峨冠、博带。而今焉舍弃,遽然为简率便儇之制,心所不忍,故依旧胶守,终莫之改易,冒犯禁令,自分罔赦。伏乞圣慈亟命有司,刊臣选籍,治臣方命之罪。”批曰:“秋序已深,凝伫方切,际见来牍,以衣制事,有所张皇矣。盖古来法服,何尝有革除?其所变通,即不过援于古而酌于今,袪其繁而取其简。已有节目行会,尔其体谅。诱掖矜式,熏陶成就,不在衣制,在于实学。尔其贲然来思,朝夕左右,展施蕴抱,致泽君民,是为切急之务。予以此深有所望焉。”
7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晰根为吏曹参判,徐光范为参议军国事务。
北苑望拜礼时参班武士应射入格人,施赏有差。护军赵羲赞、林百铉、副护军赵存禹、吴显奎、出身李台熙,并加资。
7月24日
二十四日。领府事洪淳穆陈疏自引。批曰:“卿之驾还,日有企待,际见来章,又以既往事,覶缕不止。此盖数次敦谕,已察衷曲,更无馀蕴者也。卿何为如是迈迈,有若不可已之处义乎?矧此时,予之依恋,卿之诚爱,尤有异于他日,卿其勿复逡巡,即为登涂,副此眷眷之意。”
副护军金教焕疏陈兵务。批曰:“殊涉烦屑矣。”
副护军李定会疏,进四卷册子。一,陈勉。一,勉睿学。一,论军田籴。一,论科举荐择。批曰:“所进册子,当留念矣。”
南原幼学吴鉴疏,进一册子,论裁判警察之法。批曰:“能说时务,殊庸嘉尚。”
安义幼学田鹤淳疏,陈衣制不可改。批曰:“衣制事,节目已行,不宜如是为说矣。”
忠州幼学朴东洙疏,陈时务十条:一,善择官吏。二,惩黜贪污。三,实施号牌。四,五家作统。五,设法剿贼。六,严禁酒类。七,收叶铸当。八,僧巫归农。九,课试规正。十,随才调用。批曰:“条陈,颇有可采也。”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时原任大臣、阁臣、宾客、奉朝贺、宗亲、仪宾、六曹、两司长官、宗正卿、内外衙门堂郞、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召见中国统领总兵以下于便殿,仍以茶果饷之。
7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见咸镜监司郑基会。辞陛也。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亲军后营,既已设置矣,不可无领军之人。都承旨闵应植监督除授,仍命该营印信铸给。”
教曰:“南兵营新链兵丁,上番于亲军前营事,分付。”
经筵官金洛铉疏略:“衣制前疏备陈,而伏奉圣批,若曰‘祛其冗杂’。臣未知就简祛冗,可以致教隆而俗朴也乎?今当阜财养民,正伦立纲,使皆亲上事长,则自强莫先于此,而徒欲外饰之衣,导民而使强,不亦左乎?臣伏见礼曹关文下者,生、进、幼学使着搭护。搭护之名,虽在古书,而所以承团领者,则岂可使祭家庙而拜师席者,单着此服乎?还收儒生搭护之命,使赴试之士、受业之徒,冠昏祭吊,必用道袍,以存旧制,不胜幸甚。”批曰:“秋序已深,驰恋方切,际见来章,依旧迈迈,曷胜怅叹?尔疏所称,阜财养民,正伦立纲,果不在于服着,而在于渐磨道齐之如何。则尔以林下宿德,来仪朝端,劲脊担夯,展施厥蕴,乃不可已之会。何为退托不居,永失涧阿,莫回遐心乎?尔其斯速登涂,副此跂望。衣制变通,已有前后行会,而道袍初非古法也,搭护本非俗制也。于此尔亦当有裁量矣。”
7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前南兵使尹雄烈,既带正领官矣。新链兵丁上番时,不待交龟,使之领率上来。”
承政院启:“今番参班儒生应制试取时,幼学严柱河、严柱笏,原非忠良子孙,朴春权则初无举案,其所援引,亦为相左,而冒赴入格。士习之若是无严,极为骇然,原榜中为先拔去。冒赴儒生,不可仍置,并令该曹依律处之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衙门启:“近年海禁已开,黄海一带之间,中国渔船,往来无常。若无自官稽查,则不但真伪之混淆,且无知浦民,或有滋事之虑。白翎佥使玄升运,检察官差下,中国渔船之来泊者,按票稽查,检饬浦民,无违章程,以为先事防范何如?”允之。
7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金永寿为户曹判书,闵应植为平安道观察使,李万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向因主事尹致昊上疏批旨,南梱事令按抚使核实登闻之意,启禀行会矣。即见其查本誊报,则胪列诸条与当初道启,少无差爽。动称筹饷而征敛无节,辄凭募兵而骚扰转剧,怨讟载路,荷担相续。至若亲骑卫之斋任,本无戊寅节目,乙亥节目,亦非判下定式。而儒林事自是藩邑之责,则鄕宪碑之刊剥,时校任之填充,全昧事体,举措乖悖。此若以已递而勿论,无以解北民之冤郁,前南兵使尹雄烈为先罢职,令该府拿问严勘。梱帅之治与不治,按道之臣,固宜核察。而其子之彻章分疏,非徒有违格例,到今本事,自归诬罔,尹致昊亦令该府照律处之。查启中无所论跋,殊欠体段,按抚使赵秉稷施以重推之典。民间所敛之钱,令新道臣详查推觅,一一还给后,形止修启。鄕世儒奔竞之弊,自营邑善为调停,另成节目,以为永遵勿替事,分付何如?”允之,寻命分拣。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壬申。命窜配罪人李寅命放;围篱安置罪人洪运燮、李承弼,安置罪人李秉翼、柳肯秀、李载旭、南廷益、李相惇,窜配罪人洪时愚、李泰铉,并放逐鄕里;义禁府徒流案中李忠镐等十八人,刑曹各道油纸徒流案中张云学等七百八十九名,并放。
8月3日
初三日。特授闵泳愚为工曹参议。
侍讲院启:“正书朝报,自仁祖朝至翼宗朝,睿览件,藏庤于景福宫春坊册库,而即闻全数閪失。自本院究核,则昨年腊月,中官沈能和偸置于金顺吉家,潜卖于方完实处,而烂败数本,今既觅得,则端緖毕露矣。正书朝报,所重何如,而致此偸卖,事未前有。已失之朝报,搜觅乃已,该中官及符同诸汉,捉致严核令攸司禀处何如?”允之。
8月4日
初四日。以金箕锡为御营大将,闵丙奭为参议军国事务。
刑曹以“参班儒生应制试取时,冒赴入格之严柱河先为捉得,依律水军充定,令兵曹举行,严柱笏、朴春权,俱已下去,待押来举行”启。
8月5日
初五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南翊元、李秉乔,进士宋荣大,并直赴殿试。
8月6日
初六日。领议政金炳国疏,陈病状乞递。批曰:“卿之迩来愼节,非不仰虑,调理保啬,自当勿药。且论道经邦,初非筋力奔走之职,卿其谅之。鼎席虽不可不备,乃僚同心,总率既尊,大事自决,担夯且重,迨此事计艰棘之会,其所笃棐弘济之责,惟在于卿。卿又谅之。”
8月7日
初七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诣閟宫,展拜。王世子陪参。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北道按抚使赵秉稷状启,则‘关北,人物之众,文学之盛,无损于他道,而式年监试额数之关南取五十人,关北取二十人者,不无抑郁。自今年秋试为始,依关南例,取五十人,以为定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南北试额之多寡不同,当初著式,非无斟量,而现今人物之繁,文艺之兴,视昔有殊,则特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8月8日
初八日。教曰:“南兵营即关南北要冲巨镇也。此时委重,与前迥别,兵使改以咸镜南道统御使,凡系体制等节,一依统制使例施行事,著为定式。”
全罗监司金声根以“南原等邑民家漂颓事”启。教曰:“湖南水灾,若是偏酷,惊惕之至,寝食靡安。家户之漂颓,人命之渰压,已是万万可闷,而念其失所栖遑之民,庇身糊口,并没其策,呼号顚连,其何以支保乎?死者掩埋,生者构接,果系一时为急。自营邑各别顾助,俾有实效。其生前身还布,依例蠲减,而内帑钱三千两,特为颁下,使各其邑守令,遍行慰谕,颁给灾民,以示朝廷怀恤之意,庙堂措辞行会。”
给河东、义州、咸兴等邑漂渰户恤典。
以洪殷谟为吏曹参议,李容观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陪参。
8月10日
初十日。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赵载观为咸镜南道统御使。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赵康夏所报,则‘昌宁县辛巳、壬午两年条,惠厅米、太中七百六十四石零,即通津故败沙工河命枢、河南甲所纳条。而命枢则已为伏法,南甲则仍为逃躲,指征无处,特轸民邑事势,许以详定代纳’为辞矣。正供法意甚重,固难低昻,而第念该邑弊到极处,所犯沙工,亦既用律,则此合有通变之政。特依报辞施行,使之趁速淸帐,在逃汉,期于捉得,按法处之何如?”允之。
8月11日
十一日。以李源逸为吏曹参判。
8月12日
十二日。设秋到记于仁政殿。讲,幼学金翼济,制述,进士宋锺协,并直赴殿试。
8月14日
十四日。以曺锡舆为弘文馆提学。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陪参。
仁川济物浦各国租界章程成。
仁川济物浦各国租界章程:一,仁川济物浦各国租界,立定界限,经营基址街道,俱照附粘地图红色为凭。自定章后,朝鲜政府,尽两个月内,必当设法,将各国租界内,现在所有之朝鲜房屋,一概折去,此后并不准朝鲜人民在租界内建造屋宇。一,各国租界地亩,分为四等。第一等地段,系在中国租界南边,应由朝鲜政府填筑平治。凡在此段建造房屋者,墙必用砖用石,或用铁壁,屋上必盖铁片,或砖或瓦,亦可。至于一概木屋草屋,严行禁止,不准盖造。第二等地段,系在中国租界北边之地。凡在此段建告房屋者,屋上必盖以瓦片,墙则必用泥土砖石。第三等地段,系在日本租界之东。第四等地段,系属山地。以上第二、第三、第四等地段,应由所租者,自行出款平治。一,沿海堤岸,以及码头,皆由朝鲜政府,派役建造修理。凡租界内各处街道,一并由朝鲜政府平治。至于租界内各段之地基,当公拍以前,朝鲜政府应将基址画明,竖立界石。一,修理街道,水沟及派役洒扫街道,点燃街灯,添派巡查等费,须于充公存备金内支用。倘充公之存备金不敷用,即由管理租界事务公司,按照各国租界地段,房屋价値,每段每间,加抽银两,以济此用。一,各国租界内,凡有公拍地段之举,应由该管官员,豫将公拍某地之期,极少尽七日以前宣示,方可施行。玆拟各国租界内地亩,极少价値,按照每百丁方米突,第一等地亩,应价値九十六元,第二三等地亩,应价値六元,第四等地亩,每百丁方米突,应价値三元。第一等地,每百丁方米突,应纳年税二十元,第二三等地,每百丁方米突,应纳年税六元;第四等地,每百丁方米突,亦应纳年税二元。所纳之年税内,按每百丁方米突,均应扣除三角,交朝鲜政府,以作地税。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凡于各国租界内租地,非系与朝鲜立有条约之国人民,并未经该管官员,允行遵照定章,概不准租赁,受执地契。如朝鲜欲在各国租界内,为朝鲜官员建造办公处所,亦可竟自择留一地,建造屋宇。但此所择留之基地,亦必准充公存备金之章程与各国人民租赁者,一体按照各等地亩,出银充公备用。若夫各国人民租地,则应由朝鲜政府,地契注册,送至该管官员,转行发给,其契根,仍归朝鲜官存留。至若人民转租地基,则受租者,转租者,俱必禀明,该管领事官立案,以便照会朝鲜官员注册所有。受租者,转租者,必皆签名于附契内,永行遵守。一,管理租界事务者,一为朝鲜所派称职之官一员,一为各与国在租界内租赁地基人民之各本领事官,并由租界内所受租地基人民之中,遵照该管官员定章,选择三人协同。该管官员与朝鲜官员,一并作为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于商量定章分派人役等务,权归自握,并可定例。遇有开设酒馆,妥为安置处所,发给牌照,查收各派使费。禁止赌场、妓院、鸦片烟馆,弹压街道往来车马人等。其于拨船挑夫,以及出租街车诸色人等,皆各发给牌照,以为凭据。其于租界内,有污秽各物,并不坚固房屋及易引火者,合行一概禁止,令其移去。并禁止一切淫邪不正生意及与人身体有碍之食用诸物,皆不准其入租界之境,并豫定章程。凡有建造屋宇,以及沿途置放物件,皆不准其有碍街道。该公司,亦可设立一法,以便人己,俱宜众庶安和,各臻至善。以上所定公司章程,有违背者,该公司罚,其出款,极多以二十五元为度,所罚银两,应由该管领事官,追缴公司,归入充公存备金。一,总图内第一等地亩之濒海一带,现有遇水涨时而浸没者,以及沙尾岛边于日后填筑平治之地,俱以涨滩为名,该地价値与第三等之地一样。惟填筑平治该地等费,皆由租者自出,亦必按照日后商定之图兴工。一,所发地契,应照后附程式发行。一,以上章程,如有应行更改者,应由朝鲜政府,会同各国该管官员,于为日既久所识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署理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弘集。日本帝国钦差辨理公吏竹添进一郞。亚米利加合众国特命全权公使루씨우쓰에취후도。大不列顚国特命全权公使하리에쓰밝스。淸国钦命驻扎朝鲜总理交涉通商事宜袁世凯。
8月16日
十六日。以柳冀喆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闵敬镐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尹锡五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
8月17日
十七日。议政府启:“科弊申饬,向日特教,既严且重,京外主试之臣,必当悉心对扬,而先自场外,另加检束然后,场围之内,始可齐整矣。近来规制荡然,无所防限,或设接于通衢大路,或散处于公廨闾舍,抱券拦入,淆杂莫甚,诚万万寒心。复或有此等之习,该举子移送法司,依律勘处,不饬之试官及禁乱官,难免论勘之意,豫先分付于四馆所何如?”允之。
8月18日
十八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演操亲军。
召见式年监试、初试一二所试官。〈一所:南廷哲、曺寅承、郑宪时,二所:赵准永、权膺善、郑匡渊。〉饬谕试事也。
吏曹启:“观此庆尚监司赵康夏量毕赈状启及别单,则‘补赈邑善山府使赵骏九,似当施以陞叙调用之典,金山郡守尹洤、淸河县监闵致宪、安奇察访安润明,当施以儿马赐给之典。’各邑私赈人中,善山前司勇朴道焕,相当职调用何如?”允之。
以洪澈周为刑曹判书,李寅应为汉城府判尹,李道宰为参议军国事务,李敏应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
新定各国开市场于龙山。〈因日本署理钦差辨理大臣岛村照会,照得两国续约,第一所载以杨花镇为开市场事,本署大臣奉有我国政府令,本署大臣与贵政府变通议定之。委训前经会同贵衙门协办尹泰骏曁协办穆麟德等,前往龙山地方,查得该地,视杨花镇,彼此均以为境胜地利两便之地,拟欲将该地换作开市场,以便两国通商。查照赐覆等,因本署理督办金弘集均已阅悉查,杨花镇开市场,原系续约所载,而此次新定之龙山地方,既属均便理合允准相应照覆。〉
8月19日
十九日。拜上护军沈舜泽为议政府右议政,仍命总理军国事务。
以闵泳穆为侍讲院右宾客,金永寿为左副宾客。
8月20日
二十日。谕右议政沈舜泽曰:“国之置相,如人之股肱。翊亮承弼之得其人,而百度修举,国乃为国,此其所以其难其愼也。望实之隆,必归于卿者,以其器宇宏深,规矱谨密,兼之以践历既久,绩庸且茂,蔚然为朝野之所想望,则于是乎,不待梦卜,而吾之相定矣。予之委寄如此,卿之担负如此,幸勿备例巽让,即起膺命,须与元辅,同寅共贞,弘济我艰业。”
刑曹以“侍讲院启本,正书朝报偸卖之变,严核取招以入事命下矣。正书朝报捧置之金顺吉,买得之纸商方完实,居间之内侍沈能和等,到底严核,则沈供以‘偸出一款,查问于金顺吉子四卜,自可洞烛’云。而四卜令前出他,期于捉得,详查以入”启。
畿沿海防衙门启:“兵炮支放之需,就各宫免税结取剩入用事,自庙堂回启允下矣。每结十两式取剩,合钱十万七千八百三十九两九钱。自今为始,年例取用,永为定式何如?”允之。
8月21日
二十一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演操亲军。
再谕右议政沈舜泽。
议政府启:“户惠衙门米边,自来不敷,而挽近岁入,尤为减缩,各项应下,因此积滞,竟至莫可收拾之境。第念畿甸几邑之限年代捧,虽出于万不得已之政,而目下经费,若是窘绌,岂可无通变之道乎?骊州、丰德、竹山、抱川、朔宁、阳智等邑所纳税谷,不待限年,并自甲申,依前以本色收纳,以为一分牵补之地何如?”允之。
以闵应植为奎章阁直提学。
8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
召见平安监司闵应植。辞陛也。
8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演操亲军。
右议政沈舜泽疏略:“臣策名立朝,今为三十五年,居然致身于崇显之班,滥窃之愧,辜负之悚,未尝不颜骍背汗。惟以谢却荣观为馀生之计,岂意此不当之特命,至及于无似之贱臣哉?夫置相,国之大政也。用舍进退,安危系焉。辅世长民之德,弥纶经济之才,旁求朝野,何患无之?而不稽梦卜,拈出臣名,苟然充位其在:‘周官不必备’之训,不亦左乎?殿下所以命臣,臣之所以借手,非但无可据,亦无其说。伏乞亟赐涣汗之音以重天职,以彰圣简焉。”批曰:“自卿爰立之后,予所喜幸,即以卿休休有容,断断无他也。奉读来章,何其退让逡巡而不居也?第以卿疏句语,反说之可乎?藩寄宣布,卿有着续;选部激扬,卿有懋实;馆阁黼黻,卿有赞美。此皆卿则曰不能,予则曰能也。然则虽以‘周官不必备,惟其人’言之,辅世长民,卿其人也,弥纶经济,卿其人也。卿若曰不可,予则曰谁其可者也?此所以托付于卿。倚毗于卿,卿须谅此至意,即速簉朝。”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顷以沁营炮粮六千石,付之忠州,俾作兵丁饩料之意,启禀行会,而今自该邑,不为链操矣。所划炮粮,从玆以往,移属海防衙门,以备军需何如?”允之。
8月24日
二十四日。三谕右议政沈舜泽。
议政府启:“即见开城留守李宪稙所报,则‘本营句管关西小米二万石,今年耗条二千石,依例划给’为辞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别备谷耗条,依此数划送何如?”允之。
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8月25日
二十五日。左捕厅启:“捉得吴百孙为名之贼,取招情节,姑为严囚。昨夜忽有数百名,入仕官厅,打破厅舍,故捉得数汉,查问名目,则‘乃是禁府罗将,捉囚贼汉,谓之渠辈加出罗将,期欲夺去,有此作党’云。法纲所在,诚极痛惋。此若任置,法无所施,作挐诸汉,一一诇捉,请按律酌处。”教曰:“苟有可冤,何患无控诉之道?而辄聚徒党,起闹作悖,是何无严之习也?不可寻常处之,令庙堂禀处。”
议政府启:“即因左捕厅草记,仕官厅打破罗卒辈无严之习,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诇戢之地,其所严密,果何如?而现捉之贼,既服情节,固当断之以律。而近日俗习,虽曰悖顽,幺麽罗卒,乃敢成群聚党,突入仕官厅,恣行打破,夺去徒囚者,大系变怪,决难容贷。就捕两汉,为先移送秋曹,筑底钩问,作挐诸汉,刻期跟捕,这这严核,摘发首倡,出付军门,亟施枭警之律,其馀照法刑配何如?”允之。
8月26日
二十六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临观日本兵制,仍接见日本国公使竹添进一郞。
右议政沈舜泽再疏。批曰:“本领根基,措诸事业,卿言是矣。卿之家奕世隆显,与国同休,卿以孝友之姿,承忠荩之训。通籍以来三十馀年,外内著续既多,朝野储望已久。本领根基,孰有过于卿者?至于措诸事业,即卿一出后事也。然则贞观、至和之治,罔俾专美,而房、杜、文、富之德量事功,卿岂多让乎哉?卿之尚此逡巡,良由予敬礼之不足,实为惭叹,以卿平日体国之义,则似当有更谅者存焉。”
教曰:“亲军诸营即宿卫之任,所重自有别焉。监督之称,不过一时权宜也。现今军容稍成,营制颇定,称号改为亲军营使,以曾经将任人差除,营中文牒,一依御营使之称御营大将例,所佩符信、虎符及传令牌造给,以为定式。以前营监督韩圭稷为前营使,左营监督李祖渊为左营使,禁卫大将闵泳翊为右营使,右营监督尹泰骏为后营使。”
教曰:“海防总管,既领三道、西沿,水陆军务,体任非轻,不可无信。验密符及教谕书传授,造给兵符,以重节制,著为定式。”
以李教献为总戎使。
前五卫将李京烈疏略:“当五钱之便利,足副一时之急,加设圆局,随铸随行。各道上纳与各衙门留在钱中,非局钱者,并付局炉,各道各项公纳,必以当五收捧,则民情纾矣。臣在江陵地,深知郁岛利病。此岛即古于山氏立国处,今有开拓之命,诚盛举也。宣谕附近民人无恒业者,使之起垦,限三年勿收租税,及其尽垦,设立官长,以为藩蔽,则海防巩固,公税加增。”云云。批曰:“所陈多有近似之论也。”
承文校检尹善柱疏,陈备边御贼,理兵足食之策,尾附勉睿学。批曰:“疏辞当有朝家措处。而尾附事留念矣。”
8月27日
二十七日。四谕右议政沈舜泽。
演操亲军时前营将卒以下,施赏有差。左副领官李锺观,许用水使履历,右副领官李圭曾,许用防御使履历,左参领官申从均、右参领官李骏汉,并特陞三品履历。
教曰:“前兵使郑骐泽,御营中军除授,使之起复从戎。”
教曰:“机器局,既为创设,军器寺,移付于本局,凡属戎械,专管制造。”
教曰:“海防衙门乃畿辅西沿要冲,而江华府,亦在其管辖中矣。海防总管兼带江华留守,诸般节制之存革增减,令庙堂烂商禀处。”
教曰:“军制变通,多有国朝已例。且今务实之政,不可因循捱过。各营量宜移付于亲军诸营,禁军及别抄骑士,兵判姑为管领。善为措处之方,军务司堂上,就议总理大臣,成节目以入。”
以金允植为工曹判书,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李承渊为弘文馆修撰。承渊中批也。
8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右营使闵泳翊兼协办军国事务。”又教曰:“自今为始,亲军诸营使,虽非原带军国衙门督协办人,依前监督例,兼管军务司堂上,著为定式。”
教曰:“教链生徒出身朴应学、尹泳宽、李建英,闲良李圭完、郑兰教、申应熙、郑锺振、白乐云、李秉虎、林殷明、申重模、郑行征、河应善,沿海学艺,不惮劳苦,极为嘉尚。并部将加设单付,待窠陞实,以示劝奖之意。”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军制变通节目以入事,命下矣。各军门之一时通变,事系重大,询问时原任大臣、兵判而处之何如?”教曰:“博询之请,良由愼重,而营制分合,时急之务。予意所在,卿已谅悉,别无更为询问,又不可少缓。节目即为书入。”
以金允植为艺文馆提学。
8月29日
二十九日。五谕右议政沈舜泽。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以“依下教,龙虎营、禁卫营、御营厅、总戎厅,移付于亲军四营节目,与军务司堂上,烂漫商确,条列书入”启。
右议政沈舜泽三疏。批曰:“跂望之馀,巽牍又至,是何牢执之甚也?予之置卿于辅相者,岂私于卿而荣其身而已哉?一则为民国也,二则为民国也。寡昧之交修,揆地之共贞,庶僚之董正,皆在于卿之出膺,则卿所担负,既如是重且大,而予所倚毗,亦岂不厚且切也乎?此乃一定而移易不得者,则其于事势义分,卿当有财量。予何多诰为也?”
8月30日
三十日。六谕右议政沈舜泽。
给灵光、蔚珍、三陟等漂颓户渰死人恤典。
以韩敬源为司宪府大司宪。
刑曹启:“因政府启本,打破厅舍,夺去罪囚之罗卒等,移送秋曹,严核照律事,命下矣。观此所供,则‘以吴凤起横被贼赃,捉囚于左捕厅,而因其子守同呼冤,欲为救出,齐会作挐’云矣。秋亿哲先发一言,激动众心,纷挐之所由起,诸招之所同然,首倡之目,无容更议,出付军门,亟施枭警。金锺大等不念法纪,敢肆悖习,同参起闹之场,焉逭随从之律?各严刑定配。吴守同为父称冤,容或无怪。由渠作梗,有难全恕。严刑一次,惩励放送何如?”允之。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壬寅。以金晩植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海防总管兼带江华留守,节制之存革增减,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海防衙门之建置,既有攸重,则沁留之特命兼带,寔由于巩固缜密之圣意也。曾前镇抚营所管军务,今并属于海防衙门,镇抚使之衔减下,印信送于礼曹,使之销刓;总管兵符方新造,则留守兵符,上送政院,以为烧火。外他各项存减之事,令该总管审察厘正何如?”又启:“即见咸镜监司郑基会状启,则因按抚使赵秉稷移文:‘关北十州军田籴文案及帐籍限三式年条及药材外进献各种数爻,修成册移送之节,有难擅便,以待朝家处分’为辞矣。此不容不趁即区别以便举行,依按抚使移文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又启:“即见平安监司金永寿状启,则枚举义州前府尹金绮秀牒呈,以为‘昨春经略使之减革五镇,不无意见。而自朔州仇宁境至该府,洽为百馀里之间,只置玉江一砦将者,揆以边情,终是疏虞。水口镇复设,永为该府自辟窠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向日镇堡之革减,经略使禀请,非无酌量。而今以湾报、道启观之,只置一砦将于百馀里之间者,边情甚涉疏虞。水口镇依前复设,仍作该府自辟之意,分付何如?”并允之。
9月2日
初二日。承政院启:“因兵曹启目,总管畿沿海防事务所佩兵符,令本院造给事,命下矣。兵符今既新造,总管畿沿海防事务闵泳穆,即为牌招传授。前总戎厅所属南阳、坡州、长湍、朔宁、麻田、高阳、交河、阳川、积城、连川等邑束伍军,移属海防衙门后,十邑兵符左只,自该厅,今方来纳矣,一体传授何如?”允之。
9月3日
初三日。召见右议政沈舜泽。教曰:“屡日跂望之馀,卿今登筵,予心诚欣幸矣。卿须深察时忧,体予至意也。”舜泽曰:“臣本庸愚,万不近似,而仰感恩造,俯怵义分,遂至于抗颜冒进。而岂臣之所可安,亦岂臣之所可堪也哉?今承圣教,尤万万感悚矣。”仍陈辞免。教曰:“以卿之储望德量,扶倾济艰,似非为难。须勿过辞,殚心匡辅也。”
特擢京畿观察使金弘集为知春秋馆事,以沈相薰为京畿观察使。
刑曹启:“参班儒生应制试取时,冒赴入格之定平幼学朴重权,今才自现矣。依水军充定之律文,令兵曹举行何如?”允之。
全罗监司金声根以“庆尚道固城府壬午条田税米六百九十七石太一百八十八石,所载船只,昨年十月来到古群山前洋,时値风高,不得发船,故待解冰谨送之意,措辞题饬矣。所谓船主,罔念法意,潜载放卖,究厥情节,已极凶顽。船主金永柱,具格牢囚;监色,发关诇捉;谷主官固城府使郑海植,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
9月4日
初四日。召见前平安监司金永寿。教曰:“各邑三政,别无巨瘼乎?”永寿曰:“各邑三政,虽无大苦弊,而以目下事,有所仰达者矣。今年道内年形,始有大登之望矣,夏经巨浸,秋多风雹,山野失稔。淸北诸邑,已判大歉,淸南则虽有稍可之处,统论则均是荒年也。本道各邑之饷还捧籴,今当开廒,歉岁民情,实多艰乏。取其被灾尤甚邑,只今年捧其耗谷,而原谷则姑为停退,以示朝家恤民之政,恐好。令庙堂禀处何如?”又曰:“使客公行之盘缠定例,自昨春施行,寔出减省之意也。定例节目之外,又多公行之费,而以节目之不载,故势难自邑措备,毕竟区划无处。是为孔路之一瘼,令庙堂关问道臣,以为定例中添补磨链何如?”允之。
9月5日
初五日。命协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弘集督办陞差。
以金箕锡为判义禁府事。
9月6日
初六日。特擢金晩植为知春秋馆事,以金永哲为吏曹参判,闵泳焕为参议。
9月7日
初七日。冬至上使李镐俊疏递,以金晩植代之。
议政府启:“即见江原道督链御史李道宰别单,则‘其一,春川府三税米,取用于支放,虽伏承圣谕,自邑仍用,有欠事体。以该府留在军需钱,详定代纳’事也。税谷之划补支放,亶由仿军食无缺,此则特令详代。‘其一,春川府所属粮饷厅屯土与新设屯土,虽自今秋收赌,明年支放,太半不足,本府大同田米二百七十石,自明年亦为详定代纳’事也。屯租所收,豫料不足,则营邑从长措处,而正供不当课岁举论,置之事,分付何如?”教曰:“正赋果难详代,而军需所用与他有别,自明年亦为特施。”又启:“即见前平安监司金永寿所奏,则‘各邑饷还,今当开廒,歉岁民情,实为艰乏,就其被灾尤甚邑,只捧其耗谷,原谷则姑为停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饷谷法意,纵有綦重,俭岁民情,宜存顾恤,请依所奏施行。”又启:“即见黄海监司尹宇善所报,则‘延安府虚结九百九结六十二负五束、白川郡虚结一百五十八结三十六负四束,若不别般矫救,则势将无邑乃已,两邑虚结,并特许永陈’为辞矣。国结所重,虽难举议,事系民隐,合施另恤。两邑陈结,并限五年蠲税,趁限复总事,行会何如?”并允之。
9月10日
初十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演操前营上番兵丁。
9月11日
十一日。邮征总局以“邮征将始行用矣。所有本局职制章程、事务章程、邮征规则、京城内邮征往复开设规法及京城、仁川间往复邮征规法,各具册子以入”启。
9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教曰:“农、桑、造织之务、瓷、砖、牧、畜、纸、茶之属,皆关系经用,可以裕国利民。故已有掌内司多少经纪,而不可无掌事、干务之属员。设局置官及诸般措处,令军国衙门磨链节目以入。此外更有教民兴业之事,掌内司依例草记禀处。”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陪参。
以徐臣辅为吏曹参判。
忠州进士庆焌等疏,请忠州建宫。批曰:“已有前批,勿烦。”
铁原幼学李喜完等疏,请故忠翼公李最应、文忠公金辅铉、忠肃公闵谦镐旌闾。批曰:“此在朝家处分,非尔所知也。”
副护军李骥彦疏,陈时务八条:一,得人才。二,养义兵。三,严科制。四,务农桑。五,重爵禄。六,减外任月捧。七,修烟台。八,禁淡蓓。批曰:“所陈诸条,或有可采也。”
9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教曰:“今见前营上番兵丁演操,则彀率步伐,颇有可观。经年效劳,甚庸嘉尚。前南兵使尹雄烈,特为加资。”
以金弘集为礼曹判书,吕圭益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15日
十五日。御便殿,接见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及陆海军士官。进一郞奏:“来时,奉我皇帝圣谕以‘朝鲜国大君主,洞察宇内大势,更革制度,作新政教,宵旰励精,以图开明之治。玆将壬午讲和条约第四填补金五十万圆内,四十万圆缴还,裨补凡资开明之用。’”上曰:“厚意笃摰,不胜感谢。卿宜以斯意转奏。”又自外务卿,以村田铳各一口,献于大君主及王世子曰:“仰赞新政,以表鄙衷。”上曰:“曩闻其名,今观其器,当以为重宝。”
教曰:“前南兵营兵丁之全数久留,事甚闷然,使之轮回上番,俾纾远地民情事,分付前营。”
以尹泰骏为弘文馆副提学。
驾轿造成时司仆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演操亲军前营上番兵丁时将卒以下,施赏有差。
领议政金炳国陈疏辞职。批曰:“大僚去位,自有其时,顾今日,卿可以言去乎?謇謇匪躬,卿之体国也;休休有容,卿之接物也。以如此德望,如此器量,当如此艰棘,不欲担夯,逡巡退托,乃事理之说不去,朝野之论,将谓斯何?卿之愼节,非不仰虑,卧阁论道,绰有其馀。况民国之病,深于膏肓,良医对投,即弼亮棐迪之牵补弥纶。则卿何以辞予,予何以舍卿乎?虽日封十牍,万无以奉副,卿其谅之。”
9月16日
十六日。教曰:“五金乃山泽之利,而有补于赡民裕国者也。开矿采取,自掌内司专管句检,冒奸之弊,永行禁断。而设局置官等节,令军国衙门节目磨链以入。”
别谕领议政金炳国曰:“批卿之疏,已罄衷蕴,反复说去矣。卿于此时,何可言去乎?见今事计,遑汲泮涣,累卵重棋,不足喩其危且急焉。则其弘济笃棐,惟辅相之任,是倚是赖。今乃规规于进退去就之节,不思所以直担大耐,是岂厚望于卿者乎?向日事,卿之处义,尚属过当,何可曰冒膺?右揆出仕,有同寅共贞之喜,尤何可以言去乎?卿须顺时调啬,亟图自医而医国,实公私莫大之幸也。玆以别谕,庸敷肝膈。须体至意,更不以巽牍相闻。”
教曰:“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尹泰骏,协办军国事务还差下。”
以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尹滋承为弘文馆提学,闵丙奭为成均馆大司成。
前左右后营以“在前各营都试,每年秋有一次设行之例。而骑士既属马军所矣,四营试艺之节,何以为之?”启。教曰:“其在激劝之道,岂以骑步有所异同也?步军都试,亦为设行。”
9月17日
十七日。命统制使李元会仍任。因政府启请也。
命特许岭南、湖南、湖西所纳军身布,各衙门纯钱,各营门五分一代钱。因绵农判歉,各该道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命安兴镇设置炮军,并与将校,合设都试,沿海邑镇炮手,使各其邑,如例设行。因锦伯状请,有统理军国衙门覆启也。
9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议政府启:“见今冬节将届,都下米谷极艰,有钱莫售,景色遑汲。几万生灵之所藉以为命者,专靠诸路之懋迁,而近来列邑,辄皆闭藏,罔念共济之意,京外商贾,贩卖路绝,揆诸事理,宁容若是?为先三悬铃关饬于京畿、海西、三南,亟令从便许贸,而万一有认若文具,如前防遏之弊,则该守令先罢后拿,不饬之道臣,难免别般规警,一体分付何如?”允之。仍教曰:“请籴移粟,古之政也。何可任其防遏乎?别般措辞关饬,俾有实效可也。”
9月20日
二十日。药院入诊。教曰:“日前庙启之批,似已见之。而挽近都下谷价翔贵,民情日益遑汲,此或因外道防谷而不得流通之故也。念之及此,甚庸闷沓矣。”右议政沈舜泽曰:“日昨批教,已为行会。而所谓防谷,法制之所未有也。监司管辖一省,守令管辖一境,故守令为一邑之民,或防一境之谷。然监司则均视一省,尚欲疏防。况今关饬之后,必当悉心对扬,将使京外几万生灵,均被实惠厚泽。而京师即公私谷都会之地。且今年形所闻,京畿、湖西、海西,皆登稔,而两南之几郡邑,不无失稔。统计诸路,未谓歉岁,而几日以前,都下市廛,至于米谷之难以卖买,凡民情景,极其遑汲。数日以来,米商稍集,米市亦开,虽未有如前日之山积,较诸已往,可谓安堵,万万多幸矣。”教曰:“当五是万无变通之理,而私铸则必禁乃已。小民无知,转生骚讹,必因奸细辈希觊通用之令,欲售私铸之计也。道臣、守宰,非但不能明谕而息讹,兼或有因此而要利者,闻甚痛惋矣。”舜泽曰:“小民骚讹,奸细希觊,果如圣教,而至于按道之臣,宁有是也?假使许多守宰中,或有得此谤者,固行冀州按事,而岂有不能自治而治人之理乎?大抵无知小民之不信朝令者,职由于习俗之不如古,而天下万事无信不立,何况禁铸与通行乎?今此万无变通之理。虽不可家喩而户说,惟此一信字如天行四时,则何患乎当禁而不禁,何患乎当通而不通?然自然之信,其效远而久;使然之信,其效近而暂。顾今上下之间,务使京外大小民,有信而无疑,则谷价自然而平,钱币自然而通矣。”
召对。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寻递,以金箕锡代之。
9月21日
二十一日。以赵忠熙为吏曹参议。
畿沿海防衙门启:“大阜诸岛,曾属牧官,今已革罢,方置镇设防,则该岛土地民人,并分籍,如永宗、法圣之为独镇,所收赋税,付之军需,边备可以增固。且大阜、永宗两牧场,现存马匹,太半玄黄,日就耗失,既无所管。与其等弃宁许京外各军门分取骑卜,以无用资实用,恐合事宜。令庙堂禀处何如?”允之。寻,因政府覆启,依施。
庆州生员李能模等疏略:“臣等无罪沈痼,抱冤赍痛,三百有年所矣。列圣朝忧愍矜恻之教,诸名硕调用恢公之论,如日星关和,而圣德重新,天日复明,立贤无方,惟才是举,内以铨曹,外以梱钺,广荡无碍。臣等之须臾无死者,以有今日而然也。而惟此岭南一区,亿万此类,何可以仕宦而疏郁解冤也?家政之内,伦行倒丧,鄕曲之间,老少无分,以至校院任司之列,摈斥而不与。出入有防限,言语有等分,生逢圣明之世,终归伦外之物,哀我人斯,吁!亦戚矣。伏愿殿下,一亲朝野,收置涵育,使之正伦于家庭之内,通任于俎豆之列,俾遂生成之泽,千万血祝。”批曰:“宜有疏郁之政,令道臣详查措处。”
忠淸监司朴齐宽以“火贼严万孙等五名枭警”启。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
9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晩植为工曹判书,洪祐吉为艺文馆提学,南一祐为弘文馆副提学。
议政府启:“即接江原监司闵致序状启,则‘江陵等九邑被灾尤甚,如例纳还,则将有涣散之叹。支放用下及今番黄肠运费等会减者,参量厥数,均排代钱外,他当捧本谷,限明秋停退,大同布及各军布,特许纯钱代纳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连月长霖,岁乃卒痒,而岭东最甚,诚万万矜闷矣。收籴征布,纵有攸重,穷蔀事势,宜先另恤。况道臣之不待年分状本,有此驰启,其遑汲之状,有可想到。还谷则不得不应用者,代钱分排,而其馀特为停退,大同军布,实难全数许施,并折半代钱,庸示朝家如伤若保之意何如?”允之。
9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见义州府尹李𨯶永。辞陛也。教曰:“湾府,非但边上重地,关市交易,比前有异,税则与诸般事,不容不益加善处。下去后,实心对扬也。”又教曰:“置兵所以御侮也。边关重地,宜有养兵,而闻‘邑甚凋弊,岁又大荒’云,为民情闷然矣。”𨯶永曰:“年形已近大无,民情转益遑汲,诚不知何以怀保?而保民及所以养兵也。”教曰:“链兵之节,该道臣下直时,已有筵教,与道臣烂商措处可也。”𨯶永曰:“当与道臣相议为之矣。”教曰:“闻湾府曾有设置之兵,而未详其数爻矣。”𨯶永曰:“臣亦近始闻知,姑未详其数爻,而盖养兵不贵多数,贵其精锐。”教曰:“交易之利,在乎出多入少。而必也天造物少,人告物多,然后可以兴旺矣。”𨯶永曰:“诚如圣教矣。”教曰:“日本则出口物中,何者最多乎?”𨯶永曰:“丝茶最多矣。”教曰:“日本之丝茶、英、米之麦、佛兰之缎、俄罗之牛皮、德之磁器,皆国产之盛称者,尔尝见之乎?”𨯶永曰:“臣于年前日本行时,或有得见者矣。”教曰:“我国产物中,如大豆及牛皮,见贵于各国云矣。”𨯶永曰:“见釜山出口,则牛皮、大小豆、海菜等物为多,似为各国之所贵者也。”教曰:“栅门以后至九连城,以大豆取油,大利于民云。湾之距此不远,取法教民好矣。”𨯶永曰:“利民之事,曷不图效乎?”教曰:“厚昌、慈城、江界、昌城,树木郁密,近来淸人,无难斫去云,岂可任其斫伐乎?送人看检,依例定税好矣。不尔则一草一木,不可无端与人,一切严禁可矣。”𨯶永曰:“送人看审后,当与道臣相议措处矣。”教曰:“湾府之于彼境,只隔一衣带水,而若成冰,则便同陆地,无难犯越,大关边情。若依他处港口例通路,则可无是弊详察形便,参酌事势,论报政府,亦或状闻可也。”𨯶永曰:“圣教切当。下去后,详察形便,广探物议为之矣。”教曰:“九连城创设参税,以银为两六七钱之多。是为大弊,今番使行,欲图变通。尔亦与三使臣相议为之也。”
9月29日
二十九日。命咸北行营都试会宁府使主试定式置之,以按抚使设行。因按抚使状请,政府覆启也。
9月30日
三十日。召对。
本馆录:赵锺宇、金炳秀、郑承铉、柳观秀、宋秉宙、闵启镐、尹命燮、尹相衍、金喜洙、李承九、朴彝阳、闵京镐、赵秉圣、金奎溁、尹瀷、朴岐勋、朴冰斗、宋奎会、闵泳寿、李龟相、南周元、郑佑默、尹尚学、李瑞永、闵正植、洪锺宪、朴齐永、李晩正、李秀洪、尹起晋、金贞均、权荣洙、金春熙。
邮征总局以“邮征事务,自今十月一日开施,而邮征局铺置之处,邮征物运载之时,不可无旗章,以为标识,故合用旗章图画及各课分掌书入”启。
领中枢府事洪淳穆疏,乞休致。赐批不许。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壬申。御便殿,德国国书亲受,仍召见德国使臣曾额德。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今日巽时,与德国使臣曾额德,将批准条约互换”启。
10月2日
初二日。召对。
领议政金炳国陈疏辞职。赐批勉副。
以闵泳翊为机器局总办。
以金炳国为领敦宁府事,金炳德为判中枢府事,张锡龙为吏曹参判。
10月4日
初四日。以李观会、李基肇为弘文馆校理,卢泳敬、李建永为副校理,安禧远、魏道源为修撰,愼炳佑、白诚洙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10月6日
初六日。以金有渊为吏曹判书。
10月7日
初七日。教曰:“民之休戚,系于守令臧否矣。贪鄙之说至及于九重深严之中,而及见诸道等题,则只以无告疲病几邑,置之中下,塞责而止。黜幽陟明,全失法意,吐强茹柔,难副物议,是岂对扬怀保之义哉?今腊殿最,未知将如何磨勘,而若不痛革前谬,顾忌掩护,有所低仰,循私蔑公,不念民国受病,则此果承宣按察之地,所敢行者乎?自庙堂行会于各道道帅臣处。”
10月8日
初八日。许施关西各邑火田税,四分一权减,陈田还加起执总,停免。以政府因该道臣状请而覆启也。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郑基会状启以‘道内粜籴,既为永停,新设社还,则名虽分留,实无积储,又値歉荒,莫可收捧,赈资办出,全没计策’事也。岁乃告歉,民情顑颔,言念景色,诚极矜怜。本道既无发仓之需,邻省亦乏移粟之资,其在朝家若恫之义,岂忍坐视不救乎?就南关各邑储留钱中,量宜措划,俾免有穷蔀捐瘠之患何如?”允之。
以闵泳纬为侍讲院左宾客。
10月9日
初九日。议政府启:“以戢盗事,特教庙饬,何等申严,而劫掠之患,愈往骇惋,为民祛害之政,无急于此。另设方略,广加侦探,刻期殄灭之意,两捕厅及八道道帅臣、四都留守处,别般申饬何如?”允之。仍教曰:“内而捕厅,外而营镇,其所职掌即戢盗也。且前后朝饬,果何如,而近日明火贼党,无处无之,闾里荡残,商旅滞阏。苟能克念对扬,另行捕捉,则宁有是也?以列邑守宰言之,境内盗党,白昼横行,袖手坐视,使民不得奠安者,是果百里分忧之道乎?思之及此,诚不觉骇叹。并姑令戴罪举行。左右捕将及各道道帅臣、营将、邑倅,戢捕之方,即为讲究,不日剿灭,出力效劳之校属,亦即指名登闻,以为别般论赏之意,火速行会。”又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所报,则‘罗州牧飞禽岛元结,二百三十五结七十七负一束,壬午因朝令限三年许代,明年为始,当如例出税。而今夏潦水,田畓各谷,已判全弃,若以本色责纳,势将空岛乃已,特许限五年,更令代纳,俾纾民力’为辞矣。第念穷岛被灾,势难责纳,特许限三年代钱,以示怀保之意何如?”允之。
命停箕营左右列军兵冬操。以年形失稔,道臣启请,统理军国衙门覆启也。
10月10日
初十日。以京畿监司沈相薰状启:“龙仁县令朴应锺,莫重正赋,肆然代捧,经岁愆纳,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教曰:“特为参量者存,姑令戴罪举行,惠厅所纳,令庙堂禀处。”
上护军李镐俊上疏言事。批曰:“贡人事,令庙堂禀处。”
以金永穆为成均馆大司成。
10月11日
十一日。亲军后营演操看品时将官以下施赏有差。别军官李寅用、洪锺爀,并加资。
10月12日
十二日。议政府启:“龙仁县令朴应锺,姑令戴罪举行,惠厅所纳,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正赋所重,顾何如,而擅自代捧,延拖岁年,妄率可骇。道臣请勘,事体之不容已者,而今玆特旨,寔由轸念,数递而然也。至若壬午条大同,既因歉而代捧,则依此收纳之意,分付该厅该道何如?”允之。
以金箕锡为水原府留守,李教献为左边捕盗大将,宋启宪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日本人在朝鲜国闲行程里约条成。闲行程里约条附录。玆据〈朝鲜历癸未年六月二十二日,日本历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所订本约第三条,两国委员会同议定,今年再行扩充之里程境界,开列于左:仁川口,南限南阳、水原、龙仁、广州。东限京城东中浪浦。西北限坡州、交河、通津、江华。西南限永宗、大阜、小阜各岛。元山口,北限永兴。西限文川终境。南限淮阳、通川。釜山口,东限南仓。北限彦阳。西限昌原、马山浦、三浪仓。南限天城岛。玆两国委任大臣,记名盖印,作为朝鲜国闲行里程约条附录,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三年十月十二日,委任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弘集。大日本国明治十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委任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10月13日
十三日。议政府启:“顷因忠淸监司朴齐宽状请,军布五分一代纳,炮保置之之意,覆启行会矣。该道臣,复陈绵农惨歉之状,仍请军布、炮保,特许纯钱代纳矣。军需不可不念,民情亦不可不恤。兵曹及各营纳布,更以三分一代钱,炮保本色收纳事,分付何如?”又启:“即见黄海监司尹宇善状启,则‘备陈绵农之歉,仍请炮保折半代钱,军布纯钱代捧’矣。潦损,固其势也。然全歉,殆非始料。依他道兵曹及各营五分一代钱,各衙门纯钱,炮保事体自别,置之何如?”并允之。
10月14日
十四日。教曰:“各邑之京司所纳,皆有程限,守宰督其输转,道臣考其勤慢,即莫越之典也。夫何营邑任其逋亏,月愆岁积,以至于莫可收拾,民国受病者?是可曰克举其职乎?各衙门未收多寡,必有其数,而不日捧刷之道,道守臣不可曰不知。自庙堂措辞严饬,使之定限淸帐。”
以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
10月15日
十五日。次对。右议政沈舜泽以爱民节财之意陈勉。仍奏曰:“向日特教,惓惓乎民事,以严殿最、黜贪吏为保民宁邦之本,凡厥在廷,莫不钦颂。而况诸道按事之臣,曷敢不思所以悉心对扬乎?然而各邑目下难支之弊,即守令之用度无节也,递易太频也。仕者,虽一小县,禄以代耕,自可赡衣食而庇家眷。或自赴任之前,取用太滥邸债、吏债已过原捧,及其弥缝无计,未免掊克多方。穷蔀私藏,受其剥敛,虽犯赃律,恬不知耻。且数递径归,官无久算,都以挨过姑息为能事。虽是因循,未暇施措,正供由是而愆期,文簿由是而幻弄。纷纷送迎,征费于民,大小邑样,无不凋残。此真黄霸所谓‘数易长吏,则吏缘为奸,民受其害,来者未必胜去者’也。此之为弊,的然可知,而苟欲救得,莫如愼择而久任。未准朔以前,切勿迁转之意,另饬铨曹,恐好矣。因此而又有仰达者。春初宾筵,以守令别荐事,至有实绩人需用之命,荐牍启下,几近一年,其所区处,不过一二,而仍作铨家之休纸。荐而弗试,奚荐之为?事之无实,莫此甚矣。申饬铨曹,不拘常格,一依成命,格别收用何如?”教曰:“愼择守令,何时不然,而至于近年,尤为急务。如非久任,其何以责其成绩乎?别荐人,迹宜收用。并申饬铨曹可也。”
召见统御使赵载观辞陛也。
议政府启:“近日经用浩多,而户惠衙门库储不敷,无他措划之方。就畿内附近邑还米中,限二千石,量宜分排,从便运纳,毋或淹延事,分付道臣,立本之节,从后禀处何如?”允之。
10月16日
十六日。以许传为弘文馆提学。
10月17日
十七日。夜,离次于景祐宫。各殿、宫,同为离次。
是夜,邮政局设落成宴,总办洪英植主之。宴将终,见墙外火起。时闵泳翊,以区右营使,亦与会,为救火,先起出门外。有何许凶徒数名,挥剑迎击,泳翊被刺还仆堂上。座皆惊散,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等,自座中起走,入阙内,直至寝殿,急奏有变,请亟移御避之。上离次景祐宫,各殿、宫,亦苍皇步从。玉均等,以上命求日本公使来援,夜深,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率兵来护卫。
10月18日
十八日。仍御于景祐宫。
玉均等,使生徒及壮士,杀左营使李祖渊、后营使尹泰骏、前营使韩圭稷、左赞成闵台镐、知中枢府事赵宁夏、海防总管闵泳穆、内侍柳载贤于前堂。自上至有连声道“勿杀”:“勿杀”之教,而不听命。至是,上之左右,惟玉均党十数人,致上起居不得自由,至于御供失时。
以徐光范陞差协办交涉事务,仍使督办署理。金玉均惠商公局堂上,徐载弼前营正领官,士官生徒部将十二人别军官,并差下。以洪英植为左右营使,朴泳孝为前后营使,金玉均为户曹参判,仍使判书署理。拜李载元为议政府左议政,洪英植为右议政,李载完为兵曹判书,尹雄烈为刑曹判书,金弘集为汉城府判尹,金允植为礼曹判书。
教曰:“凡系全国财政,并属度支。”
午前,暂为移御于宗亲李载元第,还御于观物轩。
10月19日
十九日。夜,上离次于北庙,仍又转次于宣仁门外淸统领吴兆有营房,各殿、宫离次于芦原。是日申刻,淸兵分入宫门,放铳炮,我左右营兵随之,日兵尽力御之。至酉刻,上避于后苑演庆堂,与各殿、宫,相失转避,至玉流泉后北墙门。武艺及卫士、别抄军,始入卫,开门而出,向于北庙。日公使率兵辞宫。金玉均、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等,皆随而去。惟洪英植、朴泳教及生徒七人从后至北庙。亥刻,吴统领闻上在北庙,领队往迎。英植等挽御衣,请勿往。众奉上御四人轿,英植等,又盛气叱之。我兵斫杀英植及泳教,又杀生徒七人。袁世凯亦遣兵迎驾。子刻,到宣仁门外,驻次吴营。
10月20日
二十日。离次于下都监淸司马袁世凯营房。召见时原任大臣。承候也。
时城中军民,疾视日本人,逢辄殴斗,多有杀伤。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率兵,保护居留民,出城。金玉均、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及生徒十馀人,皆藏身于日本公使馆,薙发洋服,潜往仁川港,直逃日本。
教曰:“今番各营兵丁之被害灾伤,若恫在己。一一摘奸,死者使之厚埋,伤者各别医治,以示存恤之意,分付各营。”
教曰:“前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弘集、协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还差下。”又教曰:“前右营使闵泳翊,还任前职,起复行公。“又教曰:“兵曹判书李载完、礼曹判书金允植,相换。”又教曰:“行护军鱼允中,宣惠厅提调差下,前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还差下。“又教曰:“兵曹判书金允植江华府留守兼带,特除徐相雨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拜沈舜泽为议政府左议政,金弘集为右议政。以李教献为前营使,李奎奭为左营使,李凤九为后营使兼右边捕盗大将,申奭熙为左边捕盗大将,李奎远为总管每防事务,赵秉镐为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种默为汉城府判尹。凤九秉镐,特擢也。
10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自十七日至十九日申前,传教还收,政事启辞草记等文迹勿施。”又教曰:“向来衣制变通,不过宴服之祛烦就简也,泥古之见,多以更张为疑。夫宴服异于法服,强拂人情,殊非因俗之道。自今缙绅、士庶,宴居所着,任其从便。”又教曰:“统理军国衙门,合付于议政府,邮征局革罢。”又教曰:“西路募兵,除已抄外,更勿加抄之意,自庙堂关饬于该道道帅臣。”
教曰:“新经变乱,人心向善,不可无霈施之典。壬午以后,无论公私罪案,自绝岛围篱安置以下,并放。”又教曰:“轻囚放释。“又教曰:“被谪蒙放罪人李景夏,荡涤叙用。”
命前兵曹判书李载元、前户曹判书金永寿,并还授前职。
拜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金弘集为左议政,金炳始为右议政。
命前判书尹滋悳、郑范朝,从权承候。
教曰:“督办交涉通商事务赵秉镐,大官差下,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洪淳学,副官差下,使之前往仁川,商办事宜。”
以金晩植为礼曹判书,李寅应为工曹判书,赵准永为开城府留守,李范晋为弘文馆修撰。范晋中批也。
院议。〈都承旨李乔翼、左承旨朴周阳、右承旨权膺善、左副承旨李道宰、右副承旨姜文馨、同副承旨曺寅承。〉启:“为今日之变,尚忍言哉?乘舆再度播越,宫禁遂成战场,此诚互万古所无之变。而若其恐动君父,矫召外兵,蹂躙禁庭,戕害宰辅,使我殿下,受其挟制,以至各殿宫,一切操持,一夜之间,遽成滔天之祸。第念乱逆,一日不治,则国无一日之纲常。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等,亟令拿鞫正刑焉。”批曰:“乱贼之祸,从古何限,而近日五贼之变,往牒所无。心惊胆战,不堪想到,当有所处分矣。”
两司联札〈大司宪韩敬源、大司谏李在敬、执义郑宪时、司谏李凤奎、持平洪祐祯、朴寿昌、献纳张锡裕。〉略:“噫!古今天下,宁有如今番诸贼,金玉均、洪英植、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等之极逆大憝者乎?罔念天常,素蓄祸心,始也设宴行刺,终焉宣言有变,逼至尊而移跸。挟日人而耀兵,硕辅打尽,宫庭血溅,将相兜揽,宗社危懔。何幸中国驻兵,保护圣躬,举国臣民,庆忭惟均。第一贼虽已授首,诸逆尚多漏网。臣等谓已死之英植,亟施孥戮之典,在逃诸贼,诇捕于域中,购求于各国,快正邦刑。已捕之生徒徐载昌等,亟令设鞫,并施一律焉。”批曰:“五贼之穷凶绝悖,言之痛心,当有处分矣。”
玉堂联札〈应教李弼镕、副应教赵秉翊、校理李观会、李基肇、副校理卢泳敬、李建永、修撰李承渊、副修撰愼炳佑、洪学周。〉,请五贼正刑。批曰:“如此乱贼之尚得暇息于覆载之间,人心安得无拂郁乎?当即有处分矣。”
副司果宋伯玉疏,请还御。批曰:“当有处分矣。”
10月22日
二十二日。教曰:“明日,当还御矣。军数以宿卫兵仍用。”
教曰:“国运不幸,枭獍妖孽,出于世胄贵显,酝酿之祸,必非一朝一夕之故。罪人金玉均、朴泳孝、徐光范、徐载弼,亟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又教曰:“发遣左右捕厅从事官、军官及四营标下军各三十名,把守各国公使馆三处所事,分付。“
命前护军洪淳馨起复,使之依前,承候于王大妃殿。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敦宁金炳国、判府事金炳德、领议政沈舜泽、左议政金弘集。〉略:“今番玉均等五贼之穷凶极恶,即剖判后所未闻之变也。挟外势而卖宗国,如秦桧者有之,未有如玉均等之召外兵而胁君父者;送刺客而贼相臣,如元济者有之,未有如玉均等之倚敌势而杀宰辅者。至于禁涂血流,乘舆播越。然则玉均等,非但我东方一国之罪人也,即天下万世人纪之罪人也。伏乞亟赐处分,以明彝伦焉。”批曰:“近日之变,往昔所未闻所未见之事也。思之短气,宁欲无言。札中诸贼,当有处分矣。”
两司联札,请寝壬午以后诸罪人并放之命。批曰:“今此特霈,以寓咸新之意,其勿更烦。”
玉堂联札〈辞意与两司同。〉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勿烦。”
正言郑承铉、洪锺宪等上疏〈疏辞与联札略同。〉批曰:“已谕于联札之批矣。”
10月23日
二十三日。还御于昌德宫。
遗左承旨朴周阳、右承旨权膺善,分诣宗庙、永宁殿、景慕宫、永禧殿,奉审以来。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于乐善斋。承候也。
教曰:“明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世子嫔宫,还御矣。分司与不紧侍卫陪卫,并置之,左议政进去。”
礼曹启:“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还宫时,自上当有祗迎之节,祗迎处所,以何处举行乎?”教曰:“阙门外为之。”又启:“今此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世子宫、世子嫔宫还宫时,宗亲文武百官,出就城门外祗迎陪从事,知委举行何如?”允之。
两司联名再札,请寝诸罪人特宥之命。批曰:“已有前批,更勿烦渎。”
正言郑承铉、洪锺宪等疏,请金玉均等刻期跟捕,快正邦刑,已捕生徒徐载昌等,亟令设鞫施以一律。批曰:“已谕于联札之批矣。”
以金有渊为工曹判书,李载元为吏曹判书,金允植为兵曹判书,李景夏为判敦宁府事。
教曰:“大臣姑为入宿,兵曹判书别省记入直。”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还御,诣宣仁门外祗迎。中宫殿、王世子、世子嫔,亦为还宫。
召见时原任大臣阁臣于乐善斋。承候也。
别谕奉朝贺李裕元、判府事金炳德曰:“当此危疑之时,时任大臣,亦为入宿矣。卿等体国之诚,岂有间于时原乎?即速入城,以慰予心。”
10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见大官赵秉镐、副官洪淳学。复命也。
教曰:“宿卫军兵,遣宣传官劳问,令各其营干犒馈。”
两司联名三札,请寝诸罪人特宥之命。批曰:“今番大霈,自有斟量者存,其勿更烦。”
玉堂联名三札〈辞意与两司同。〉批曰:“霜雪既久,亦有布德之日,其勿更烦。”
10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日前之变,尚忍言哉?此重臣以忠荩之家世,禀通明之天姿,文学足以华国,才猷足以理物。弥纶时艰,鞠瘁王事。予之倚毗委任,岂但以处地之自别而然哉?惟其公正之秉执,积为凶逆之所忌,变难之际,遭此惨祸,予心衋伤震悼,果何如哉?卒左赞成闵台镐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上相职,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禄俸限三年输送,其子待阕服调用。”又教曰:“祸变之惨,一至此哉?此重臣以通练之才猷,赡敏之文华,居肺腑之亲,受心膂之托,卫国之诚,久为朝野之所诵。由是之故,凶党仇视,毒锋竟及,予心惊衋,曷以为谕?卒知中枢府事赵宁夏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上相职,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其子待阕服调用。”又教曰:“此重臣之惨祸,尚忍言哉?性度缜密,文识淹博,国耳、公耳之心,同朝之所共知,而寡躬之所深倚也。因此而积忤凶徒,竟被惨祸,予心之惊悼衋伤,果何如哉?卒判敦宁闵泳穆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上相职,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其子待阕服调用。”又教曰:“此宰臣之惨祸,尚忍言哉?禀性贞介,遇事谨密,不择夷险,殚心王室,予所以眷注而委任者也。迺为凶徒之积𬺈,卒被毒手之所中,心焉惊悼,历日未已。卒参判尹泰骏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左赞成,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其子待阕服调用。”又教曰:“此宰臣之惨祸,尚忍言哉?以聪颎之才、缜密之性,遭时艰虞,受国委任,至寄以戎垣之重矣。今被凶徒之毒锋,予心惊惨,当复何如?卒参判李祖渊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左赞成,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其子待阕服调用。”又教曰:“此将臣之遭祸,尚忍言哉?以鞱钤之略,任干城之重,艰虞之会,注意何如?而凶锋所及,惨祸至此,言念戎事,惊叹何已?卒判书韩圭稷丧,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以下。特赠左赞成,节惠之典,不待状举行。葬需从厚输送,东园副器一部择送。其子待阕服调用。”
议政府启:“今番变难之由,不容不先通于礼部及北洋衙门。咨文令文任撰出,付送于节使之行追,又具奏文入送何如?”又启:“今番变难之事实顚末,不可不派使专通于日本。参议交涉通商事务徐相雨,信使差下,使之不日登程何如?”并允之。
以李景夏为左边捕盗大将。
10月27日
二十七日。特擢徐相雨为礼曹参判。
教曰:“礼曹参判徐相雨,特差全权大臣,协办交涉通商事务穆麟德,特差副大臣,使之前往日本,办理事宜。”
命中官柳载贤身死,棺板一部题给。
10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郑顺朝为礼曹判书,李载完、申献求为协办交涉通适事务,金鹤镇、朴齐教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10月29日
二十九日。药院入诊。领议政沈舜泽奏曰:“诸贼拿鞫,晷刻为急,而成命之下,尚未就拿,神人愤郁。已不容达,而馀党亦不无漏网之虑,严饬左右捕厅,广加诇捉,期于钩核。诸罪人虽未及正律,支属中应坐者,亦令京外各处分囚,以待酌处之意,分付京兆何如。”允之。
教曰:“副使南廷哲,仍差问候官,使之转往保定府,问候以来。”
以赵秉镐为江华府留守。
赠谥,赠领议政闵台镐忠文、赵宁夏忠文、闵泳穆文忠、赠左赞成尹泰骏忠贞、李祖渊忠贞、韩圭稷忠壮。
议政府启:“江华留守,今非海防总管兼职,则镇抚营号,依前复设,印信令仪曹还为下送,所佩兵符,令喉院请新造以给。”允之。
两司合启,赐批不允。罪人朴遇贤、孙永老、黄载显、洪时中、李晩孙、姜晋奎、申㰔、金平默、尹相和、李敦应、吴夏泳、尹胄铉。姜凡秀姜㳣等停启。金吾因特赦并放。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辛丑。命幼学朴戴阳,全权大臣从事官差下。因交涉通商衙门启禀也。
吏曹以“因大臣所奏,诸贼应坐支属中,有官爵者,令该曹并行削夺官职事,命下矣。玉均父副护军金炳基、本生父炳台,泳孝父大护军朴元阳、兄司事泳好,英植父领府事洪淳穆、兄护军洪万植,光范父护军徐相翊,泳宽父庆尚左兵使尹锡五,应学父前牧使朴鼎和,并为削夺官职”启。
11月2日
初二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金晩植、副使南廷哲、书状官尹命植。〉辞陛也。教曰:“今番定难之功,从当咨奏,而为先称谢于礼部可也。”晩植曰:“当如圣教矣。”教曰:“副使转进保定府问候以来,而衰耄之龄,久未还次,予之情私,极为闷迫矣。虽不敢烦渎于咨奏,以此情私,详陈于礼部可也。”廷哲曰:“当如教矣。”
11月3日
初三日。命递后营使李凤九,以申正熙代之。
11月4日
初四日。教曰:“此时防守,不可少缓。前左营及江华兵丁,各其中军代领,出驻江头。”
以宋近洙为领中枢府事,李锺晋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李正弼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命户曹判书金永寿,典圜局管理差下,帮办安鼎玉,总办陞差,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主事郑宪时,参议陞差。
11月6日
初六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许施灵光陈结七百结减税,永兴、咸兴浦落结合一百十九结六负停税。因各该道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11月7日
初七日。教曰:“前禁御两营之分属四营者,合为一营,营号以亲军别营为称,制置等节,该营使就议庙堂,成节目以入。”
教曰:“钦差帮办北洋大臣,不日出来云。水原留守出待南阳境上,迎候护行事,令政院有旨成送。”仍命机器局总办朴定阳,还差迎接官。“
特擢兵曹参议赵秉辙为工曹参判,以李教献为别营使,李景夏为前营使。
许施京畿列邑还米,折半停退。因该道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11月8日
初八日。特擢行护军朴瑄寿为工曹判书。
迎接官以“丁提督汝昌,率随员六人、兵队四十名,今日未时量,入来宣仁门外吴统领阵中之意”启。
兵曹启:“马军所举行条例,别单书入,而将官校卒等料布,以前龙虎营上下之数,将为磨链,则米三千八百六十七石、木五十五同十三疋、太二千八百十石、小米二十四石、赤豆十九石,为不足矣。别武士、驾前别抄、骑士、门旗手等,以前所属各营接济条,分排移来以为需用何如?”允之。
11月9日
初九日。议政府启:“即见按抚使赵秉稷状启,则‘吉州等八邑被灾尤甚,拯济奠安,惟在设赈,而所管道内,既停粜籴,无他变通。新设社还十州都总,只是二万石,而昨秋半捧,今春民自还分,当此歉年,无以责捧。请令庙堂禀处’矣。巨浸所过,既多沈垫之害,严霜且迫,竟无收藏之望,总计十州之内,强分三等之别,穷蔀顑领之状,殆无彼此,万万惨恻,不忍想到。新设社还,以今民力,果难责捧,一并停退。目下赒赈之政,不容少缓,而所管原还,既令永停,则他无措划之道。就各邑所在曾前开市所需钱中,参酌排比,亟图拯救之策何如?”允之。
11月10日
初十日。议政府启:“岭伯所报,昌宁县故败沙工所纳米二千三百七十九石零中,用律沙工条米太七百六十四石,特许详定代纳,在逃汉期于捉得督刷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臣赵康夏所报,则‘犯逋沙工,俱未跟捉,本色准纳,果无其道,上项所逋米太一千六百十四石零,特许准数详定’为辞矣。前此许代,即其伏法汉之所逋,则莫重正供之从中干汲者,决不当一例举论,而漏网沙工,汔未跟捕,指征无路,淸帐没策。米太一千六百馀石,以其时之价,斯速了纳,在逃汉刻期捉得,直施枭警后,驰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1日
十一日。教曰:“宿卫军兵,令各其营干犒馈,遣宣传官劳问,杨花津、麻浦留阵军兵,亦一体劳问以来。”
11月12日
十二日。以金寅浩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教曰:“前后营军制,依左右营例磨链,正领官改以兵房,副领官改以领官,参领官改以哨官。”
11月13日
十三日。议政府启:“三南、海西,今年绵农,举被歉荒,各项木边,实难以本色责纳。故连因道启,虽已分数许代,而目下恤民之政,莫急于此。户、惠、厅兵曹各营所纳甲申条,不得不应用外,并以时价收捧事,分付各该衙门及诸道道臣何如?”又启:“今此中国钦差大臣之行,事体尤别。迎接官朴定阳今姑减下,以汉城府判尹闵种默,迎接使差下何如?”又启:“即闻‘俄国船,以我国有事,来泊济物浦’云。不可无劳问之举,令仁川监理事务洪淳学,即速专往,以为致意何如?”并允之。
11月14日
十四日。教曰:“今番乱变之际,都下人民,多致死亡云。凶党之祸,爰及无辜妇孺,甚庸惨恻。其令庙堂知委汉城府,访问死者亲属,别般议恤。”
11月15日
十五日。命递右边捕盗大将李凤九,以申正熙代之。
11月16日
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沈相薰誊报,则‘日本大使井上馨来泊于仁川’云。汉城左尹严世永,伴接官差下,使之除下直出往何如?”允之。
迎接使以“钦差吴大澂、续昌及营务处潘子骏、罗丰禄以下诸员,率兵丁二百名,今日申时量,入来南别宫”启。
11月17日
十七日。接见中国吴钦差、续钦差于便殿。
教曰:“沿江出驻将卒,使之解入。”
议政府启:“日本大使所驻馆所,以畿营为之,该道臣则姑为移接于新营事,分付何如?”又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北靑押上假御史罪人李尚铉及随从河星七等十一名所招,修成册牒报’云矣。此囚所犯,向于前南梱状本,有所胪陈矣。伪宝假符,今已输款,封库罢官,亦既现露。情节之穷凶、举措之绝悖,即系互古未有之变也。若其吏民之刑囚,钱财之勒索,犹属细,故有百当诛无一可贷。罪人李尚铉,押送于德源府,令该府使大会军民,枭首警众,随从河星七等七汉,藉曰‘见欺而踵往,’难免听嗾而同恶,并移送秋曹,严刑远配。其馀驿夫三召及讼冤人,别无深罪之端,亦令秋曹惩励放送何如?”并允之。
11月18日
十八日。议政府启:“松禁,国之大政也。况都城四山之培植长养,所重尤别者乎?挽近愚顽之类,不畏法令,狼藉犯斫,听闻攸及,万万惊骇。苟自各其营宇内,筑底纠摘,则宁有若是荡弛之理乎?失饬之该将臣,并捧现告,施以重推之典,嗣后则各别察禁随其现发,照律严绳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赈恤厅以“今番变乱之际,都下民人致死者亲属,依汉城府摘奸成册,各部宇内致死人合五十名,木二疋式颁给”启。
11月19日
十九日。亲军别营以“奉承传教,本营制置等节,就议庙堂后,谨具节目以入”启。
判府事宋近洙疏略:“近日之变,尚忍言哉?臣居远病蛰,晩始得闻,奔问起居,亦不自遂,臣之无礼无诚,生不如死。伏乞亟命司败,议臣当勘。呜呼!今日事何由而致也?臣窃以殿下听察未周,信用匪人,子贼错认,槚棘莫辨,终使引豺虎于室屋,栖蜂虿于裈襦。怂恿诪幻,酝酿排布,已非一朝夕。而殿下方且抚爱喣濡,以瑰异为奇玩,诡诞为实谋,以致机缄猝发,宗社几危,殿下亦当惕然而悔也。若而乳臭之辈,结驷连航,更出迭入,绸缪于邦域之外,擅恣于禁密之内,费用不赀,而未有丝补,措置极烦,而只蓄群疑,毕竟变乱,果不外于平日指数之中。古所谓察影而知形者,其不昭昭而可征乎?噫!往事既已然矣。说病,将以救药;惩前,所以毖后。伏愿殿下奋发振励,嘉靖邦国,如殷高宗,兴衰拨乱,如周宣王。臣不能奔趋,以伸分义,辄以狂瞽,渎冒崇严,又当万死”云云。批曰:“今番乱逆之变,寔由予寡昧之致。展读来章,惭叹交集。如卿老成体国之诚,朝夕纳诲,奸谋何由得入乎?祸患之馀,望助尤切。此非卿养病之时。俟日寒稍弛,即为上来,以裨辅予一人惩毖之治。”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御乐善斋,接见日本大使井上馨。教曰:“国书收到。贵国大皇帝,为全睦谊,特派大使前来,本国亦同此心,嗣后可同政府外署妥商。”井上馨请辟左右曰:“外臣代我大皇帝而来,有所密奏矣。”上命诸臣权退,惟三大臣、督办、传语官侍立,命大使坐。井上馨曰:“此次谈办可否,由大君主亲与外臣俯商,或命大臣在上前妥商。”教曰:“当委任全权大臣,同坐政府谈办。”井上馨曰:“外臣在本国公务无暇,特因两国大事而来,不可迟延。昔在江华立约,外臣即其时办理大臣也。其时谈办,自致旷日,今此敢请上前谈办者,欲其迅速归结也。”教曰:“可派大臣一员,便宜行事,即速妥办。”井上馨曰:“明日即行谈办为幸。”教曰:“可矣。”井上馨曰:“要有密奏者,此次往来文件,见多失实,谈办之际,主意若不对,则使臣即当罢论而归矣。”教曰:“今番之事,极为不幸,彼此文件,自应参差。贵国特派大使来办,固知办事公正,克底平允也。”井上馨曰:“复瞻和平之玉颜,是外臣之望也。”
教曰:“日本全权大使,方要商办,事体与前尤异,全权大臣左议政,金弘集为之,从速妥辨。”
11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向因艰棘之会,诸大臣多日入宿矣,自今以后,姑为置之。而顾今国事,尚未底定,须君臣交泰,聚精会神然后,庶有扶顚持危之望。自皇明以来,相臣有入阁办事之例,今可仿行其意,时原任大臣,逐日来会于宾厅,随事禀裁。”又教曰:“政府有司堂上四员加差下,使之轮回入直。”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应植状启,则‘兵队一千二百名为先抄择,而营下亲卫士与陪持军官,各部不紧将官,一并罢遣,以其料米三千六百四十石零,钱二万九千七十九两零,划付军需。而陪持之役,依前以军牢举行。各邑炮军,随其可革,取料补用,列邑所纳月课钱六千九百六十六两零,亦为划下,俾作军器造缮之资。江界、慈城、厚昌等三邑所受,己巳加结钱一万九千六百五十三两零,本非恒定之物,且东津镇革罢,其支放米四百九十三石零,钱三千九百十七两零,并与上项江界等邑加结钱,移作养兵之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诸条通变,事系愼重,有难猝乍详到,更加商酌,从后禀处何如?”允之。
11月24日
二十四日。汉城条约成。汉城条约。此次京城之变,所系非小,大日本大皇帝,深轸宸念。玆简特派全权大使伯爵井上馨,至大朝鲜国,便宜处理,大朝鲜国大君主,宸念均愿敦好,乃委金弘集以全权议处之任命,以惩前毖后之意。两国大臣和衷商办,作左约款,以昭好谊完全,又以防将来事端。玆据全权文凭,各签名钤印如左:第一条,朝鲜国修国书,致日本国,表明谢意事。第二条,恤给此次日本国遭害人民遗族,并负伤者,曁填补商民货物,毁损掠夺者,由朝鲜国拨支拾壹万圆事。第三条,杀害矶林大尉之凶徒,查问捕拿,从重正刑事。第四条,日本公馆,要移新基建筑,当由朝鲜国,交附地基房屋足容公馆,曁领事馆,至其修筑增建之处,朝鲜国更拨交贰万圆,以充工费事。第五条,日本护卫兵办营舍,以公馆附地择定,照壬午续约第五款施行事。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派全权大臣左议政金弘集。大日本国明治十八年一月九日。特派全权大使从三位勋一等伯爵井上馨。另单:一,约款第二第、四条金圆,以日本银货算,须期三个月,于仁川拨完。一,第三条凶徒处办,以立约后二十日为期。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四日,特派全权大臣左议政金弘集。大日本国明治十八年一月九日,特派全权大使从三位勋一等伯爵井上馨。
议政府启:“本府有司堂上四员加差下事,命下矣。行上护军李镐俊、行大护军李寅命、户曹判书金永寿、行都承旨李乔翼,差下何如?”允之。
判府事金炳德自引疏。批曰:“顾今国势之岌嶪,民心之涣散,其可曰患难已定乎?所以寡昧之倚恃于卿者,不啻若颓厦之一木,急流之孤舟。以卿平日忧国之诚,亦岂可追提往事,为引退之义谛乎?须勿思长盘,即须簉朝。”
经筵官金洛铉疏略:“窃念今日急务,在于正伦、节财、抑私为本也。孟子深戒梁王之言利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义而后其君者也。’若言利不已,至于臣而遗君,子而忘亲,乱逆盗贼,将接踵而起,则臣恐习技兵队,不为我用也。岂不大可惧哉?且伏闻既非紧急从军者,而圣明辄使越礼起复,不少顾畏,则亦何以扶伦纲而正人心乎?伏愿圣明躬率正伦之道。又必抑私而节财。财谷专付有司,政令必询老成,无改先王之正法,无用新进之利说,千万至祝。”批曰:“陈勉之言,辞简意切,当体念服膺。而第自古读书之士,虽身处嵁岩,而忧国之诚,未尝少间于在廷臣寮。况値艰虞之会?尔须幡然上来,辅导寡躬。”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议政金炳始陈疏辞职。批曰:“向日瓯卜,出于苍皇之际,不及备文尽礼,而卿即不辞起膺,周旋于艰难之中。今此郊垒才撤,巽牍遽至,可见卿之苦衷。其在礼使之义,有难以虚文相持,所辞议政之衔,今姑勉副。卿亦有以谅予之心矣。勿以居位去位有间,逐日来会,协赞庶务。”
以金炳始为判中枢府事,李世宰为礼曹判书。
副护军李斗铉疏讨五凶,兼陈云峰、闻庆、铁岭防守备虞之策。批曰:“可见大同之公愤,而所论亦有可采。”
副司果宋伯玉疏略:
今日之急先务者,有十焉。一曰,声讨诸贼,设鞫孥律。凡危难之际,必先正纪纲,举措合宜,则民心悦服,国家增重。《春秋》之法,乱臣贼子,人人得以诛之。至若今日之诸逆,穷凶绝悖,罪浮于晋敦、唐泚,则请设鞫穷核,亟施孥戮破潴之当律,以泄覆载神人之共愤也。二曰,遣使各国,布告事情。臣请亟先咨奏中朝,备陈我邦变乱之由曁袁将救御之绩。且以日本公使言之,开馆许港,立约通商后,所宜谨守章程,不违条约,而今反与我国逆臣,胁逼君王,戕害宰辅。谓其被欺诬,则不智不明也;谓其同谋议,则不仁不义也。彼公使,必居二者之间矣。然则势虽强,而理曲矣。彼无容三尺之喙,莫掩天下之目也。臣请派遣使行于各国,布告曲直之事,则亦可回危为安也。三曰,大下纶音,勿蹈前辙。昔禹、汤罪己,其兴也勃焉。轮对之悔,方士、仙人,悉皆罢遣。奉天之诏,骄将悍卒,莫不感泣,尺一之纸,感人心肺,反复胜于百万之师。窃伏念壬午七月纶音之下,臣见父老、妇孺,见者泣诵,闻者钦叹,只愿少须臾无死,思见德化之成矣。二期之间,玩愒悠汎,不幸而又遭今日之变乱。臣请涣发德音,先自克责,快示悔悟,哀痛之深意,勿蹈前辙悠泛之文具焉。四曰,肃淸宫禁,以绝私谒。上自宫闱之内,端庄齐肃,下曁左右近习,无敢恃恩宠以乱典常,纳贿赂以行请谒。此是朱子告其君之辞也。伏愿殿下,体此言而力行之,无一话一言之不出于正,无一念一事之不由于正。至于贵戚近臣,旬五承候而已。宦官、女谒,各恭其职,使之守门传命与夫衣服飮食之是议也,禁门有开闭之时,堂陛谨朝谒之礼,使君门如天,则朝体日尊,无私谒杂进之径矣。五曰,归政有司,勿为书下。尚书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丛脞,繁碎之谓也。君行臣职,则臣惰事堕。故衡石程书,卫士传餐,无补于古人勤政之实效。御笔指挥,乃宋季之秕政。若夫中批书下,除目未出,而姓名先播,恐累于圣朝官人之明也。《中庸》之九经曰:‘官盛任事,敬大臣也。’大臣犹不当亲细事,况一日万机,躬亲细务百执事之为哉?至于奉行文书,按例顺旨,一胥吏足矣。夫安用铨官为哉?臣请用人行政之际,宜付有司之责,务其至公无私,而总揽权纲,则君逸而臣劳矣。六曰,愼惜官爵,永杜私献。夫爵禄者,先王之所以任贤使能,砺世磨钝而驾驭鼓舞之柄也。韩昭侯之治,以嚬笑为爱,唐宣宗之治,以绯紫为荣,惟有非常之功者,待以不次之官。今则爵赏屑越,资阶超滥,受之者反不为荣。而哗笑溢世,奔竞成俗,赤芾三百,实挂风人彼其之讥。且伏念八域贡献,自有惟正之供,而犹患民力之贫绌。古之天王,求金求车于列国,《春秋》讥其私求。夫财物,本非天降地输也。势必剥割赤子,鞭挞黎庶而后,大州、小县,以充私献之数耳。何忍以生灵之膏血,弃之于侈靡之费?又何以责贪污之官哉?其流,必至于民穷作贼而已。伏愿殿下,于此等处,尤加澄省焉。七曰,择任郡县,安民戢盗。方今百万生灵,如在漏船之中,不保朝夕者,其咎,专在于字牧之官。不能实心对扬,实惠按抚,或迫于饥寒,或苦于征敛,赤子化为龙蛇。潢池之弄兵,萑苻之告警,暋不知畏。伏愿愼简廉明循良之吏材,先为安戢而招抚,且申严邻里什伍节制之法,贼徒自相捕斩之赏,则何患于蜂起蚁屯之贼哉?八曰,官方军制,汰冗复旧。内而京师,外而州县,冗官、冗吏,俱是坐费廪禄。自夫年前减省之后,新设官员,还过减省之旧数,而得不补失,五营变为四营,而兵丁多取市井无赖之流,所学技艺,外若新异,而内或骄惰。且名目节制,不相惯习,武卫亲军,既未得力于壬午之变,四营新制,又无著效于今日之乱。大抵兵贵精少,而不取林众,技贵专习,而不取花套。臣请官方,既为减省,则不宜烦改,至于军制,参量旧营之名目,练习新学之技艺,而亦只在将得其人,与士卒同甘苦劳佚,则师出以律,得其亲上死长之心矣。九曰,不宝远物,以害有益。我国之金谷、绵布,生民之日用,如菽粟、水火也。近缘海外远方倭缯洋缎锺表奇巧之属,价绝高翔,物不坚致者,以彼易此,得寸失尺,诚国计之大可忧者也。至于燕市珠具玩好之物,别求远贸,役耳目之侈靡,而上行下效,公私财竭。伏愿殿下,法古之明君,焚珠玉、锦绣于殿前,菲衣染练,先斥无益之宝玩,则孰敢逞邪媚,作淫巧,以荡上心哉?且请后苑池台之娱,不急土木之役,并勿复行,用自节而财自裕,则赋役有常,而田野被惠矣,具价无滞,而都市安业矣。此是今日莫大最急之政,可解民生倒悬之势也。凡此事件,国史书之,野史记之,播于外国,传于后世,孰不仰殿下从善昭俭,卓冠百王之治也?十曰,作事有渐,令出惟行。近年以来,殿下之苦心睿算,更易弦辙,变旧创新,固知我殿下因时制宜,富国强兵之深意。凡在臣邻,孰不钦仰?而但患作事无渐,出令旋反,而造端宏大,成功汔小。伏愿殿下,大事小事,仿古酌今,因彼知此。苟有利于民国,则无论何法,先必咨诹庙堂,谋及卿士庶人,询谋佥同然后,万全之策。上下同心,内外戮力,发号施令,惟行不反。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次第积渐,不急近功,而惟求实事,不顾小害,而只就大计,断之以勇,示之以信,则邦本永固,内修外和之策,知所先后矣。
批曰:“所陈诸条,深中今日之病。尔以经幄近臣,进此谠言,甚庸嘉尚。宜书之一通,置诸左右。”
承文副正字金荣善疏陈:“御敌之道有三。一,得主将。二,精军卒。三,严部伍。治国之道有三:一,亲贤臣。二,无启宠。三,节财用。”批曰:“所陈诸条,无非切实。当留念矣。”
前正言李羲凤疏,请外御内修,讨大逆,镇人心。批曰:“所陈多有可采,当留念矣。”
训链佥正张教骏疏,讨五逆及竹添进一郞之罪。批曰:“疏语,合有斟酌矣。”
前忠义金东锡疏陈时务三条:“一,文武之臣,多用老成才德之人。二,将卒之任,多取义气智勇之士。三,人才之用,必以才行,不以阀阅。”批曰:“嘉乃向上之诚。”
阳城义兵倡首李教奭疏略:“臣转闻贼臣构煽,外敌猖獗,胁逼至尊,祸迫不测之报,神寒胆裂,召募同志,决一死战,以殉国家之急。何幸中国将士,躬冒失石,以救大驾,安宁还御,臣不胜庆忭之忱。外敌之入,迫在朝夕。伏乞殿下,亟图捍御之策,在逃诸贼,诇捉正罪,以严邦宪焉。”批曰:“招募勤王,事甚嘉尚。今可退保鄕里。”
前五卫将李京烈疏,请日本讲和及郁陵岛开垦。批曰:“疏辞,颇有可采。”
礼安进士李中瓒疏,请勿与日本修好,又言变乱后朝臣之移居鄕庄者,罢斥,不置朝籍。批曰:“义愤所激,足见敌忾。尾附语,可警廷僚。”
11月27日
二十七日。承政院以“亲军前营使左捕将李景夏、亲军后营使右捕将申正熙,奉牌阙外,终不承膺”启。教曰:“军务方殷,查核未毕,终不承膺,分义道理,岂容若是?并施以畿沿投畀之典。前营使左捕将,别营使兼察;后营使右捕将,左营使兼察。”
左议政金弘集陈疏乞递。批曰:“自卿拜命以来,周旋于患难之中,殚竭于交际之务,不遑一日自安矣。今郊垒才撤,忧虞尚多,永怀窘雨,不可舍卿,而礼遇之地,不宜久使贤劳。故所辞议政之任,今姑勉副。卿其谅予之心,勿以释负自居,逐日来会,与元辅同寅协赞,匡济时艰。”
以金弘集为判中枢府事,尹滋承为侍讲院右宾客,李镐俊为左副宾客,南一祐为庆尚道观察使。
11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沈相万为吏曹参议。
命李景夏富平府、申正熙仁川府,并投畀,因金吾启禀,旋命并分拣,仍任前职。
11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明日当御便殿,布告敷心之谕矣。时原任大臣以下,依常参例,来会。”
以韩敬源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自劾。批曰:“向来乱变,寔由予凉德所致,岂为卿引之端乎?夫辅相之任大担重,何时不然,而况値艰虞之会,维持顚危,保合涣散,非有德量才猷,夙负朝野之望者,其孰能之乎?此予所以爰立卿未久而擢置元辅之任也。今左右相,相继解职,鼎席单虚,予之倚恃于卿者,弥深且专。卿须体予至意,益勉鞠瘁之义,更勿控辞,以幸国事。”
11月30日
三十日。时原任大臣,依常参例入侍时,颁示敷心之别谕。若曰:“呜呼!予以否德,托在万民之上,有用贤之志,而不明知人,怀愿治之心,而不识治要。自临御以来,二十有一年,宵衣旰食,不遑暇息,而庶务丛脞,百工解体,委任不专,续用不成。群小夤缘杂进,眩惑聪明,乱形日章,而不自觉悟,驯致十月之变,而几危宗社。呜呼!变乱之生,匪降自天,职竞由人。哀我六七宰辅,十百生灵,并及中州勇士,邻邦商民,何辜于天,惨被横祸?历日已久,愈觉隐恫于心。自今以后,予知所惩矣。玆敷心腹肾脏,诞告尔百僚庶民。夫集众人之智,以辅一人,犹患不足。况以一人之智,代百工之事,安得不致乱乎?自今以后,与汝万民约。予不敢自作聪明,予不敢下干庶务,不接细人,不蓄私财,惟公是听。人君之责,在于择相;宰相之职,惟在荐贤。自今以后,国家理乱,予罔知。专责政府,委任仰成。惟尔政府,协心辅政,知无不为。勿趑趄顾望,承迎苟合,以袭前日之谬。惟尔群工百执事,各任其职,无惮无挠。予不干乃事。凡用人制事,必公论定然后,禀决于予,无不允从。呜呼!惟尔百僚、庶民曁八道绅士,咸听予言。患难之馀,天心悔祸,若不及今修举,助予一人,祸乱之生,方未艾也。惟尔政府,廓然秉公,予无不听从。若疑予公心之非真,希合其私心,此非大臣之体,惟尔政府有罪。呜呼!予出玆矢心,予言不欺,惟尔中外百僚、庶民,想宜知悉。”判府事金炳始曰:“目今国计茫苍,民忧遑汲,何事不弊到剧处,而苟究其由,固非一朝一夕之故。因循恬嬉,遂至于收拾不得,诚可痛恨矣。自经变乱之后,君臣上下,尤宜警惕淬砺,图所以整攲补漏之方,而臣以庸陋,未尝有一言一事之仰裨。于宵旰忧勤之时,拊躬惭悚,靡所止届际,玆亲颁恩纶。辞旨恳恻,责躬求治之教,丁宁反复,此正转危为安之会也。凡百臣僚,孰不钦诵万万?而第伏念为治之要,惟在于实心,行实政。一其法令,使民志知所趋向,辨其邪正,俾国体无或淆滥也。法令不信,仁政亦无以布施矣;邪正混进,庶绩自底于丛脞矣。今虽恻怛之音,日敷于下,忠谠之言,日陈于前,毕竟归于汗漫文具而止矣。存亡之机,在今日懋实与否而已。伏愿殿下,念哉!念哉!”教曰:“前此敷谕,不为不多,徒归文具,予甚懊悔。今有此张大之举者,欲与卿等,持守而不变也。卿言至此,敢不铭佩。今日敷心之谕,宜所洞悉,而自古治要,强严之馀尚宽,宽柔之馀尚严。顾今君臣上下,当振作淬砺,无袭前谬,乃可有效。卿等须体此意,同寅协赞,俾成更化之治。是所厚望。”仍教曰:“自今大小庶务,委任政府,予意有在,必先立三丈之木,各别董饬可也。”炳始曰:“今奉谕音,大小臣民,自当一倍惕然警励。而圣心确然,每于群下之进言,如可以采用,则即可听纳,然后必有翕受敷施之效矣。”教曰:“凡于政令施为,一遵祖宗之法,则可以垂拱无为,而今日君臣所共勉也。”炳始曰:“法无别样新奇。我朝自有良法美规,而既不遵守,遂至于法久弊滋。今此宣谕,亦非新法,实申明旧规也。”
拜判府事金炳始为议政府右议政,以李道宰为吏曹参议。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辛未。谕领府事宋近洙曰:“卿之在野,凡几年矣?向来西枢养闲之听许,为念卿年迈多病,不欲久责贤劳也。谁知卿长往不返,使予礼待之本意,反遂卿引退之遐心乎?况今变乱之馀,国势危如累棋,庶事棼若乱丝。卿以匡济之才,怀进退之忧,恐不可高蹈林樊,置时事于忘域。卿须体予至意,俟日候稍和,即为簉朝,共济时艰。”谕判府事金炳德曰:“卿之向日留疏径归,果何故也?宰相之曰可曰否,庆历治世之所不能无,而未闻韩、富诸贤,因此而有退去之心。今卿所以引义长往者,即衣制一事也。予之伊时处分,固知过中,已下衣制从便之教,足知予不惮改过矣。君臣之间,贵相知心。予虽不敏,岂不谅卿忧爱之诚乎?今变乱之馀,外忧滋大,民志不靖。此时,老成如卿,德望如卿,不我遐弃,朝夕纳诲,则庶有一分济屯之望。故予之思卿,不啻如渴者之欲飮矣。卿须谅予苦心,即为簉朝,以幸民国。”谕判府事金弘集曰:“逐日来会,正欲为朝夕论思也。以卿雅量,以卿朴忠,岂可以居位有异,而或有间断乎?即为簉朝,协赞匡济之策。”
谕时原任大臣曰:“日前既有时原任大臣逐日来会之处分矣。此时懋实之政,不宜徒事虚文,勿拘常例,时常晋接,随事禀裁,以寓置诸左右之意。”
谕右议政金炳始曰:“予之知卿者深,故爰立之举,不待考卜,而除旨一下,舆论自叶。虽于匝月鞠瘁之馀,暂遂卿巽让之志,顾今民国事计,去益罔涯。政须实心实政,庸副卿昨筵良箴,则尤何可使卿老成,多日就闲于西枢乎?忠贞矢心,而夷险燥湿,难所不避;恬简持身,而甘辛酸咸,无适不当。以卿历试已著之绩庸,可期将来大展之猷为,卿其偕我元辅,克勉推车之义。即日筵朝,以解如渴之想。”
12月2日
初二日。再谕右议政金炳始。
12月3日
初三日。以李镐俊为吏曹判书。
12月4日
初四日。右议政金炳始陈疏乞递。批曰:“多日侧席之馀,忽见巽牍又至,不觉惘然失图也。卿疏所云:‘分义廉防,时有轻重先后’,此正予所欲言者也。向日造次膺命,诚为时事危迫,分义之所不当辞也。今才历日,艰棘日甚。卿谓一月之间,已安已治,迨此闲暇,可以讲论廉防,贲饰泰平耶?然则又何以有风涛之谕也?予以为卿之去就,即在分义中,姑未可议到于廉防矣。且所谓廉防者,为其贪恋禄位,冒进而不之止也。以卿平日恬退之志,必不毁防而干进,此一世之所共知也。卿其勿为逡巡,以副予如渴之望。”
三谕右议政金炳始。
给流丐恤典。
12月5日
初五日。四谕右议政金炳始。
副司果沈琦泽疏略:
臣于日昨常参之廷,得随百官之后,伏承聆敷心之圣谕,真切恳恻,有足感木石而孚豚鱼,臣始不觉涕泪之被面,继之以手舞足蹈也。第伏念天地之所以生成万物,惟曰一不息而已;圣王之所以怀保兆民,亦惟曰一不息而已。所谓不息者何也?持之坚固而行之悠久也。故天地之时序,历万岁而不差,圣王之政法,俟百世而不惑,三代盛际尚矣。无论若汉之文帝,宋之仁宗,号为后世之贤君,而恭俭之德,寅畏之心,终始如一,罔或间断。故能身致太平,而基国家长久之业。自馀时君世主,非无欲治之志,而国家闲暇之时,不能存苞桑之诫,及当祸乱之作,罪己之诏,责躬之言,非不勤且至矣,又不能持之以坚固,行之以悠久。进锐退速,有始鲜终,事变才过,怠荒之意已萌,祸乱甫平,宴安之毒复肆,善端如雨浍之立涸,私欲似烧草之吹生。故奉天之下诏,无救乎藩镇之复反,靖康之开言,何益于城门之再闭乎?臣每读史至此,未尝不废书而叹也。今殿下天纵睿知,终始典学,承祖宗积累之基,法尧、舜精一之心,寤寐思贤,夙夜忧民,于今为二十一年之久矣。宜其治成制定,以应重熙之运,而柰之何,上而天灾屡见,下而民志未靖,外而敌国之患日深,内而凶逆之变滋生,其故何也?臣愚死罪,窃以为殿下求治之意虽切,而昧出治之本,好善之心虽长,而无好善之实。故动静之间,敬不胜怠,用舍之际,公不灭私,行与言违,实与名反,而治道日下矣。日昨圣谕,値乱变之后,修省之意,惩毖之策,靡有馀蕴,耸动群听,而所不敢知者,殿下能持之坚固而行之悠久也。何者?丙寅之岁,洋扰始起,殿下有警惕之心矣;壬午之年,军变又作,殿下有哀痛之教矣。此皆转危为安之会,而曾未几何,百度废弛,恬嬉犹前。如纶之王言,只为古纸之陈谈,唤醒之群情,亦欿然而馁,苶然而沮。至于今日,圣谕愈谆谆,而民听益藐藐。此皆由于臣下之不能对扬之罪,而亦殿下所当反躬省察处也。臣愚愿殿下,体天地不息之道,法圣王不息之心,择善而持之以坚固,励精而行之以悠久,使万化澄淸而百僚齐肃,则上可以感动天心,下可以保合民志,外可以消弭敌国之患,内可以杜折乱逆之萌,中兴之盛,侔匹夏、殷,而汉、宋小康之治,有不足道矣。至若事为施措,则历代之政谟俱存,先王之典章昭载,遵守则如金石之不刊,矫革则似琴瑟之更张。此又有庙堂之奏,草野之言,臣不必更事张皇,而惟以‘坚固悠久’四字,为殿下言之。伏望殿下,勿谓民之不信上也,坚固则民斯信之矣:勿谓天之不眷下也,悠久则天乃眷之矣。其所以行之者诚也。故圣人有言曰:‘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又曰:‘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臣复以‘诚’一字为殿下言之。
批曰:“所陈当留念矣。”
以郑泰好为吏曹参判。
12月6日
初六日。议政府启:“向因关西首臣状启,亲卫士、陪持军官、各部不紧将官,一并罢遣,陪持依前以军牢举行,各邑炮军量宜革罢,列邑所纳月课钱,亦为划付东津镇,革罢其支放米钱、江界等三邑加结钱与上项革罢各样料条,并移属军需事也。诸条所请,更加商酌从后禀处之意,才有覆启行会。而即又见该道臣所报,则‘自十月,已为抄兵,链习技艺,接济时急,措划没策’云。事系更张,不无愼重,而第念既创之兵制,有难中撤,已设之饩料,不宜停滞。况按藩之臣,以启以报,如是申恳,则其必有深裁便否而然。诸条所请,并为许施,俾责善后之效何如?”允之。
12月7日
初七日。命协办交涉通商事务金允植,督办陞差,以朴定阳为协办。
以李景夏为判义禁府事,洪锺轩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凤九为司谏院大司谏,尹荣信为全罗道观察使。
12月8日
初八日。药院口启:“伏闻待令医官所传,则‘圣候靡宁’云。不任区区伏虑,亟许臣等率医官入诊,议定汤剂。”批曰:“今已向差,卿等不必入侍矣。”
教曰:“捕厅在囚罪人李喜贞、金奉均、申重模、李昌奎、李允相、吴昌模、徐载昌、车弘植、南兴喆、高兴宗、李点乭、崔英植,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
教曰:“庭鞫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
右议政金炳始陈札乞免委官之任。批曰:“既有往例,今不必言私。鞫体严重,即为进去。”
设庭鞫于前禁卫营。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朴齐宽所报,则‘公州、恩津、燕岐、泰安等四邑,五年条未纳税谷,积弊渐次,未得拔本。弊到极处,合有变通。未纳米太,特许以各年时价收纳,得蒙苏完之泽’为辞矣。供赋攸重,固难低昻,而参诸道报,念彼民情,苟非旷施,莫可整攲。上项米太,依所请,许以时价收捧。至若癸未条,则以本色输纳之意,请行会。”允之。
12月9日
初九日。药院再启,请入诊。不允。
命递右边捕盗大将申正熙,以李教献代之。
给海州牧虎嚂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状启,则‘固城府壬午条田税米太所载船一只,昨年十月,来到古群山前洋,而时値风高,以待解冰护送之意,题饬于该镇佥使矣。该船主金永柱,潜载放卖于统营、东莱、韩山、元山等地,其价钱,或任置,或散贷云。故使该佥使,详查照检,放卖米价一千九百七十四两及所贸税太二十石之任置者,照数捧留,散贷条,一并捉囚各人收刷,该船主,捉得牢囚于群山镇狱。监色之初不同骑,必有和应,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正赋法意,何等严重,而此汉狼藉发卖之罪,三尺自在,一刻难贷。罪人金永柱,押送右水营枭警,监色和应之迹,穷核取招后,按律直断,形止驰启事,行会于两南道臣处何如?”允之。
12月12日
十二日。以姜𧄽为吏曹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十月二十日,杀害日本人矶林真三之罪人金太兴,今月初六日,捉得于南门外,严核取招,节节自服杀害的实’为辞矣。并与从犯元汉甲,依续约惩办,令该厅,施律警众何如?”允之。
12月13日
十三日。义禁府启:
罪人奉均等,捧迟晩结案。奉均以枭獍之恶种,作鹰犬于凶魁。自异域之同行逆臣,视以心腹,逮阴图之相助,生徒亲如兄弟。邮征局作变之际,排铺已密。景祐宫拦入以后,情节尤凶,匝布徒党,假称护卫,屠杀卿辅,各有分掌。戾气所使,忍说左帅之惨祸;毒铓攸及,莫慰中官之冤魂。此诚千古未有之变,焉逭三尺?亟施之律。喜贞本以军伍之贱,妄生觊幸之心,汲汲称乱之计,同参十三夜会议,密密助逆之迹,非特一二事干连。邮征局作变之后,与载弼而暂匿曜金门来待之期,偕重模而同往通标入宫,即受领官之伪署,带剑立殿,惟听贼臣之阴嗾。众招已的,三尺焉逭?重模本以生徒之名,阴怀凶贼之图,玉均、载弼之家,视以窝窟。塔洞僧房之会,潜相啸呼,旬三夜酒席之会议,耳可忍闻十六柄环刀之分佩,计亦甚毒。邮征局酿乱之始,相与蛇蟠而蚓结,曜金门赴约之际,果然枭呜而鸺应。军职之伪署而挺身入阙,侍卫之假称而持兵上殿。情节已露,王章莫逭。昌奎本以常汉下流,托在负商左社,附逆魁,而倾心投诚,结凶党而通肚连肠。十七日之事变,豫所参谋,百馀名之调发,假托赴难,纳印信于玉均,情状已著,听旨嗾于寅锺,手脚毕露。副领官伪署,如恐不及,一口刀分授,将欲何为?众招具在,虽巧辞而莫掩,尺律至严,讵王章之或逭。并谋反大逆不道,不待时凌迟处死。点乭以皂隶贱鄙之流,处红岘凶逆之家,信任则如瓜如牙,出没焉为鬼为蜮。十七夜邮局之宴,专主紧任,八人字冰洞之变,自居奇功,共犯的确,端緖彰露。自犯必殛之辜,焉逭当施之律?允相素以狞顽之性,内怀奸慝之志,急于徼利,而深结贼魁,谓可乘势,而遍交乱党。至憯绝慝之说,始发于光范家后园,乐祸召乱之心,阴附于寅锺辈凶薮。别军职之约,唾手以待,邮政局之宴,通肚相议。情节毕露,自有众目之睹,典宪昭揭,焉逭肆市之诛?并谋叛不道,不待时斩。弘植处身,则以僧还俗,赋性焉极黠且奸。玉均驾海之行,胡然同舟而往;载弼入宫之路,为之提灯而随。党恶之情迹自露,宁容巧撰?锄凶之典宪昭揭,合施显戮。载昌生发未燥,已有外交之异志,戾气所钟,常怀内奰之阴图。服著多怪,务违本邦之俗;出处殊常,潜蓄他日之计。僧房谋议之会,既已同参;邮局变乱之事,敢曰不知。逆节难掩,王章焉逭?兴喆本以奸细之徒,兼有奰恶之志。假托学医之名,而缔结异国;阴做济恶之计,而趋附贼臣。都人毁屋,可见平日之行悖;凶徒招伴,益露本心之党逆。端緖毕露,虽百喙而难容,典宪莫严,讵三尺之可逭?英植本以虮虱之赋,久怀蛇虺之毒。为凶锺而设酒相待,惟听同党之指嗾,遇逆孝而把袖以问,讵昧其主之行止?情迹本自阴慝,端緖今已掀露,玆稽简孚之辞,宜亟当施之律。并知情不告,不待时斩。
义禁府启:“谋反大逆不道罪人奉均等,及谋叛不道罪人点乭等,既承服正刑矣。其应坐诸人,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一一查出,修成册牒报后,依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允之。
命庭鞫撤罢。
两司联札〈大司宪洪锺轩、大司谏李凤九、掌令金基龙、持平金命基、正言李羲凤〉略:“鞫厅伏法之群凶,皆当草薙禽狝,痛绝根株。臣等谓点乭以下诸贼,并施极律,已死之英植,亟施孥戮之典,俾重邦宪,泄舆愤焉。”批曰:“点乭以下诸贼,已有处分,勿烦。英植事,依施。”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敦宁金炳国、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略:“庭鞫有日,盘核才毕,玉均等五贼及凶徒出于鞫招者,或在逃未捕,或已毙未戮。因是而诛戮之典,尚尔稽缓,神人之愤郁,事理之舛戾,莫此为甚。在逃者,另饬诇捕,已毙者,并加追戮,快正邦刑,小泄舆愤焉。”批曰:“今番鞫狱,治其党与而已。渠魁未捕,先论支属,其可曰快伸王章乎?应坐收司中,英植孥戮一事,已允于台札之批矣,卿等其谅之。”
义禁府启:“即因两司及时原任大臣札子,罪人英植,施以孥戮之典事,批旨允下矣。罪人英植,以谋反大逆不道,凌迟处死律施行,而其应坐诸人,年岁、姓名、存没、居住,令汉城府考出帐籍,亦为分付五部及各该道,一一查出,修成册报来后,用适、云例举行,而籍没家产,破家潴泽等事,令各该司,捧承传举行何如?”允之。
12月14日
十四日。命前后营使申正熙起复,仍任前职。
以梁宪洙为工曹判书,曺锡舆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向以变乱事实,追付奏文之意,启禀蒙允矣。令文任备细撰出,䝴奏官,典圜局帮办李应俊,差送何如?”允之。
两司再札:“英植事即蒙处分,可泄愤郁,而似此巨慝,不可孥戮而止,亟施适、云之律。点乭以下诸逆,亦皆万古大憝也,律止藁街,未施潴泽,舆情由是而益沸。至于玉均等四贼,越溟漏网,三尺未伸。伏乞已伏诸罪人,并施极律,仍行声明于邻邦,缇骑驰捕,快正典刑焉。”批曰:“已谕于前批,勿烦。”
玉堂联札〈校理李基肇、副校理卢泳敬、李建永、修撰李承渊、李范晋、副修撰洪学周。〉,请英植加律。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矣。”
12月15日
十五日。议政府启:“骊州等六邑详定,以本色责税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道臣沈相薰所报,则‘竹山、阳智甲申条,自辛巳已为详定排纳者,而见今责征无处,不若荡减之为愈。骊州辛巳条,到江致败,尚今愆滞,每石六两式代纳,恐合便宜。丰德复设无几,邑样凋残,大同折半详定。朔宁峡滩漕运,每有失手之叹,折半代纳。又交河所纳米太,一从壬午、癸未两年所捧例,特许代纳’为辞矣。观于道报民情,并以已许之限年大同,折半详定,而朔宁太边勿论,交河米太,特许代纳之意,行会何如?”允之。
两司三札略:“在逃玉均等四凶及诸贼,并刻期逮捕,快正刑章,虽未逮之前,收司应律,不可一日稽矣。英植及点乭、允相,并依奉均等已施之律。弘植等五贼,与昌模及生徒,出于鞫招。而已毙者,在逃者,亟令王府,核查其名,并施孥戮,俾邦宪严而众愤泄焉。”批曰:“已有前批,勿烦。昌模事及凶徒已毙者,一例依施。”
玉堂再札。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
以尹滋承为弘文馆提学。
12月16日
十六日。两司合启:“请径毙英植,加施适、云之律,在逃泳孝、玉均、光范、载弼,先行收司之典。点乭、允相、昌模,并用极律。弘植、载昌、兴宗、兴喆、英植,亦施孥戮之典焉。”批曰:“英植及点乭等事,勿烦。四贼及弘植等事,依允。”
以韩敬源为司宪府大司宪。
12月17日
十七日。两司再启。批曰:“英植及点乭等事,已有处分,勿烦。逮捕事,依允。”
教曰:“海防总管李奎远,东南开拓使差下。”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12月18日
十八日。教曰:“今番鞫案,惩讨为重,故已允台请。而参以诸招,不无差等,一依鞫厅议律施行事,分付义禁府。”
院议〈左承旨朴周阳、左副承旨洪承穆〉启:“伏见传教下者,以‘已允台请之诸贼事’,有‘一依鞫厅议律施行’之命。相顾愕然,不胜忧叹。非不知参酌之圣意,而必致中外之沸郁,愿降还收之命。”批曰:“不必如是为烦。即速颁布。”
12月19日
十九日。御乐善斋,接见淸钦差吴大澂、续昌。
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礼堂。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向日玉度偶愆,药院至彻口启,珍剂奏效,今已康复。此乃宗社无疆之福、臣民莫大之庆也。臣等欢抃、庆祝之心,不可以言语形达。而敢以告布、称庆,仰请矣。”教曰:“告布、称庆,甚不当也。”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相继请亟下成命。教曰:“一时无妄之祟,旋获差胜,何可以此为贺礼乎?”舜泽曰:“臣等退出后,当有联札仰请矣。”教曰:“不必如是矣。”炳始仍陈辞免。教曰:“卿之复拜相职,在予静摄之际,尚未得一席礼接,深庸耿耿。今闻嘉谟,实获我心。卿以八条良箴,责难于予,予敢不服膺?予亦当以‘引君当道,知无不言’八字,责难于卿。卿勿更为辞巽,以副交勉之意。”
药院口启:“才于筵中,伏承世子宫有靡宁之节,不任区区伏虑。亟许臣等率医官,详察证候焉。”批曰:“今已向差,卿等不必入侍矣。”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敦宁金炳国、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请称庆、告布之礼,涓吉举行。批曰:“俄于筵中,已悉予意。而一时无妄之祟,旋即差胜,尤何必张大为也?卿等之言,虽若是切挚,果无以允从矣。卿等其谅之。”
议政府启:“因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漕运淹滞之昌原等二十邑守令罪状,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漕输綦重,朝令申严,而拖淹程限,极涉可骇。道臣论勘,事体固然。许多守令之一时就理,恐有关弊,并姑令戴罪察任。而藉曰风高未发,谷数自在,其未发而该邑捧留、已发而他地停泊,更令道臣摘察,如有瞒不以实之邑,划即登闻,罢勘之意,另饬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时原任大臣联名再札,请称庆。批曰:“卿等之苦恳至此,一向靳持,反非事体,不得已勉从。卿等其谅之。”
玉堂联札,请收依鞫厅议律施行之命。批曰:“已有处分,勿烦。”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也。远外怅慕益切。云岘宫遣都承旨,问候以来。”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礼堂。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曰:“我东宫邸下,睿度偶愆,节宣珍剂奏效,日臻常和。此诚宗社臣民莫大之庆也。百官、万民莫不欲大庭舞蹈,少伸情礼。谨稽国彝,我列圣朝凡有此庆,辄举此仪。而越我殿下,已于戊寅,亦行之矣。伏乞亟降明命,令该曹,告布之节,涓日举行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相继仰请。教曰:“依为之。”礼曹判书李世宰进前奏曰:“今番上候平复,告布、陈贺,择吉入启矣。世子宫患候平复,告布、陈贺,亦为择日举行何如?”教曰:“依为之。”舜泽曰:“俄者,伏见动驾传教矣。此时劳动,有妨节宣。臣等不胜区区忧虑。”上曰:“吴钦差出来后,尚稽往接之礼,实欠事体。今则所愼良已,日气甚佳,第以驾轿来往后,善为调啬,似无失摄之虑矣。”弘集曰:“今日申时,钦使见邀臣等,方欲进去。而前议中,书院、电线二事,必有更问,如何答之乎?”教曰:“电线,此是好事。且吴使既有申劝,则不可不造设。而书院事,第自京内一处试之可也。”
礼曹以“上候平复陈贺、睿候平复陈贺吉日,今二十九日并行”启。
12月23日
二十三日。诣南别宫,接见吴、续两钦差。
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及礼堂。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向日逆变即千古所未有。而惟天、惟祖宗阴骘默佑,除乱、扫氛,宫阙廓淸,我殿下曁我各殿宫,还御正衙,日月复明。此诚宗社无疆之庆。而臣等于此回啕为笑,稽典称庆之请,固不可一日少缓。而连値事会,尚尔因循泯默者,皆臣等之不职也。此系国彝,应行不可已之事。而环东土含生之类,莫不欲快睹盛举,少伸舞蹈之忱。伏愿亟降明命,诞举缛仪,以副百官、万民颙祝之望焉。”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相继仰请。教曰:“依为之。”仍教曰:“当初事,尚忍言哉?至于各殿宫还御泰平,此是庆幸,而事关慈殿,不得不允从矣。”又教曰:“今日往见两钦差,则皆欣悦。还宫后,即为来谢,且言‘日后通问,永永勿替’,其意甚切。两钦差又送古铜镜、手枪及枪法册子,不获已受之矣。”弘集曰:“此与他物有异,受之无损矣。”仍奏曰:“日前钦使笔谈,伏想乙览。而电线事,已咨明乎?”教曰:“已送咨矣。书院事,规制当何如?”弘集曰:“书院规制,不取诗赋、词章,以经义、治事为主。此,宋臣胡瑗教弟子之法。盖学问,先讲经义,以立忠孝本领,次讲治事,以务经济事功。此外另有格致之学,近日时局一变,如算数、制造、汽船、枪炮等学,亦不可不旁通者也。钦使言‘养士一人,当如养兵一名之资。则远方之士,亦自乐趋而勤学。国家作人,必有素养,假使百人中得二三大器,将来必得其效。虽费百万,不足惜也’云矣。”教曰:“其规制诚好矣。”礼曹判书李世宰进前奏曰:“今此大殿各殿宫还御,称庆、陈贺,今伏承成命矣。择日举行,以草记禀呈何如?”允之。
特除赵东冕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12月24日
二十四日。礼曹以“还御后称庆、陈贺,吉日推择”启。教曰:“二十九日合设举行。”又启:“陈贺庆名,以上候平复、睿候平复、大殿各殿宫还御,合三庆称号何如?”允之。又启:“陈贺合庆设行事,启下矣。方物、物膳,依例封进事,知委京外;笺文头辞,令文任撰出何如?”允之。仍教曰:“外道方物、物膳,置之。”
命陈贺权停例为之,王世子进笺致词行礼之节,勿为磨链。因礼曹启禀也。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赵秉镐状启,则‘本营兵丁赴于京阵,与营下将士,把守各处者,本府人民,或纳钱财而助需,或纳牛只、鱼藿而馈军,迨此时出义愿纳,事甚嘉尚。各人褒赏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为念兵士之劳苦,有此钱物之愿助,其所出义,诚为嘉尚。各人,并令该营请量宜施赏。”允之。又启:“即见忠淸监司朴齐宽状启,则‘甲戌胎封时,沿路结城等六邑旧灾冤征条,三百三十六结六负,特蒙十年停税。限年已过,而地无寸垦,人多流亡,徒拥结簿,遍征族邻。上项六邑蒙頉结,特许更展十年之限,使各该邑着力劝耕,随起执卜事,请令庙堂禀处’矣。限满而辄请更展,揆以国结所重,固难议到。而第此几邑之朝家轸念,与他有异,不可无终始怀恤。特许限五年停税何如?”允之。
迎接使以“吴钦差、续钦差一行,今日卯时量,离发”启。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申献求为成均馆大司成。
草土臣闵泳翊上疏陈情,仍辞戎衔。批曰:“满幅辞旨,凄惋恻怛,不堪竟读。卿家之屡经祸变,非卿家之事,乃为国受难也。风霜摧折之馀,卿独孑然仅存。此无乃天意欲保全卿家,以辅我国家耶?一点丹衷,耿耿不已,虽在床第呻吟之中,犹不忘忧国之忱,甚庸嘉叹。所辞右营使之任,非出例让,故今姑依施。卿其安心调病,从速平痊,以慰予心。”
12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庙宫展谒,再明日为之。自内磨链。”
亲军右营军功将卒以下,施赏有差。兵房申奭熙,加资。
以金永寿为奎章阁提学。
12月28日
二十八日。时原任大臣联札〈领敦宁金炳国、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右议政金炳始〉,请寝庙宫展谒成命。批曰:“卿等之苦恳,既如此,不得已勉从。”
议政府启:“顷因内需司启下单子,安边、德源等地,洑税收捧宫监,焚杀之汉,捉囚穷核,区别启闻之意,发关该道矣。即见咸镜监司郑基会启本,则枚举会查官永兴府使李教荣、咸兴判官郑基雨查报,以为:‘朴学性、李连淑、金用铉等三汉,为此狱紧犯,而即地逃躲,严饬各镇跟捕。金仁永、赵锡凡、严益孙,并无主论同参之迹,一体还囚,伏俟处分。馀外诸人,别无加究,并为保放。初检时酷施牢刑,勒定正犯之安边府使尹祖荣罪状,令攸司禀处。查官永兴前府使李命宰、覆查官文川郡守吴道泳,雷同前案,不分首从,难免疏谬之失’云矣。闹起于洑税之滥征,变极于宫监之烧杀,而凶党已散,首犯未捕,狱何以决,法安所施乎?在逃罪人朴学性等三汉,刻期诇捉,穷核得情后,亟施当律;在囚金仁永、赵锡凡、严益孙,并令道臣照律处之;外他诸人,既无可罪之端,则并参酌放送。初检官尹祖荣,道启既请令攸司禀处,今无更论。查官李命宰、覆查官吴道泳,亦不可无警,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给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以李范晋为奎章阁直阁。中批也。
12月29日
二十九日。陈贺以权停例,行礼于仁政殿,颁赦。教文若曰:皇天之灵阴骘际廓淸而回銮,寡人之疾翌瘳,曁元良而勿药,特以诸庆之凑会,玆庸十行之播脩。顾予眇躬,叨承丕緖,荷祖宗付畀之重,常虑调护之失宜,値邦国艰棘之时,尤惧奋发之不逮。虽忧勤之靡懈,奈治理之难臻?逆节起于腹心,非一朝一夕之故,祸机迫于呼吸,是不夺不餍之徒。护跸于危乱之中,赖上国之三帅;旋轸于荡平之后,基东方之万年。和气溢于殿宫,禁籞增肃;颂声腾于区宇,邦箓维新。迨冬冱予忧愆和,亦春邸厥祟弥苦,是繇六气之交感,有妨节宣。所以百灵之来扶,遄宜颐养何幸昔疾之愈,旋弛不寐之忧。管龠、羽旄,齐百姓喜色相告;日月、星海,汉四重乐歌复腾。然民事、国计之罔涯,恒念惟休、惟恤,方宵衣、旰食之靡暇,敢曰已安、已治?第彼莫遏之群情,谓是罕有之三庆。病馀蔼善端之发,反复切若恫之思。向来备险苦之尝,抑或为启圣之会。禁网太阔,宁姑息之是为?床第甫安,非少愈之可恃。庶几励精图治之效,由此回啕为笑之机。屈志勉循,岂欲侈于耳目?推恩、广惠,盖将浃于肌肤。既淸庙之修禋,我将我享,更明庭之布告。如綍、如纶,有瑕斯涤,有垢斯除,囿八域而贲化,无遐不覃,无幽不达,与万品而咸亨。自本月二十八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同我太平,锡汝保极。草木皆有以自乐,迓月令于阳和,松柏无不尔或承,颂天保于遐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弘文提学尹滋承制。〉药院都提调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大小慈教、内教、达字、省字、内令符信造成时承旨以下,施赏有差。
命今番庆科,以除初试庭试设行,日字来三月念间择入。因礼曹启禀也。
因金吾赦单,教曰:“尹祖荣、李秉文、郑洛镕、洪运燮、李承弼、李秉翼、柳肯秀、李载旭、南廷益、李相惇、洪时愚、李泰铉,并放。”仍命放轻囚。
教曰:“朝家之轸念贡市,即所以怀保都民之意。而近因经用窘绌,贡市受价,积滞未下。言念事势,极为矜闷。钱十万两、木二百同,特为内下。令庙堂量宜分划户惠厅,以为一分纾力之方。”
以尹滋承为侍讲院左宾客,李镐俊为右宾客,金尚铉为左副宾客。
12月30日
三十日。教曰:“前右营使闵泳翊,还授待差病受符。”
以‘咸镜监司郑基会状启:本道今年穑事,无前大歉。各谷失稔,南北惟同。民势遑汲,若不一体救恤,则顚连沟壑,迫在朝夕。令庙堂禀旨,别般优划’事,教曰:“关北即我家丰沛之鄕。而全省失稔,道启告闷,闻甚忧叹,丙枕靡安。特下内帑钱一万两,以助赈恤之资。道臣、守宰,想宜接济有方,而十分对扬,俾无一民捐瘠之患事,庙堂措辞分付。”
议政府启:“向日陪扈时,效力诸人,不可无褒赏之政。令吏兵曹随其相当职,以为各别收用何如?”允之。又启:“向以劫夺华人货物之白翎岛强盗在逃,首唱李昌西、柳永石、禹在己三汉,定限讥捉之意,严饬发关矣。即见黄海监司尹宇善所报,则以为:‘右项三汉,今玆捉得,牢囚营狱’云矣。聚党焚劫,已极骇悖,而商务所关,亦系不轻。现囚三汉,更加穷核,摘出渠魁,押送水营。令该帅臣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其馀两汉,严刑远配事,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太仆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四千九百四十七匹”启。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五千六百五十结,特许准划”启。
〈高宗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