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十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初一日,癸未。诣仁政殿,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仍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三阳泰运载回,迓天休于千秋万岁。两殿临御弥久,瞻母仪于五纪四旬。庆凑一时,诰宣八域。恭惟‘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大王大妃殿下,功符厚载,德著塞渊。以圣女配圣人,克赞宁考至治,若太姒嗣太任,益阐纯元徽音。已富能俭,已贵能勤,颂腾二南,化被俾寿而臧,俾昌而炽,礼修千乘养隆。迨小子堂构是承而太母帘帷寔御。回缀旒于盘泰,定大策而讴歌,有归颁温纶于澨陬𫍯小民而寒暑无怨。每鸡鸣问寝而退,奉朝诲于先王烈谟。自鸾司命撤以来,敛神功于上天声臭。自享长乐含饴之庆,益切内庭称觥之诚。顾惟洪恩之偏蒙,曷以称于报答?虽有显号之屡飏,犹未尽于形容。宝算逾增,値尧皇问野之岁,缛典宜举,有汉帝呼嵩之仪。亦惟我‘明宪淑敬睿仁正穆弘圣章纯贞徽’王大妃殿下,忠贞毓祥,幽闲成性。早袭诗礼家训,𬞟蘩致虔,不烦图史宫箴,琮璜合度。佐宪庙宵旰,图理盛德至仁,侍东朝晨昏,承欢怡声婉色。教令不出内壸,高拱乎穆淸,恩泽无私外家,先率以恬约。闺范修载于彤管,嫔御莫不化之,阴功普覃于靑邱,民人皆自乐也。肆寡躬缵緖以后,惟至德仰芘者深。统序之义莫严,宜尽尊奉之道,继述之思政切,屡荷诏告之勤。自黄裳陟六五之辰,计丹蓂满四十之岁。大德必得寿,仰玉度之冞康,今日式至休,拊宝历之惟永。玆当三元之始迓,爰睹二庆之并臻。母一国而光临,时则符先甲后甲,子万姓而悦豫,孰不愿尊亲显亲?寿考福禄之无疆,伫见自今伊始,欢忭颂祷之不已,庸效于前有光。物采之备,仪文之隆,我家自有制也,冈陵如增,松柏如茂,太史不胜书焉然。懿衷每切谦冲而,烔戒恒存,豫大纵缘,将顺之不暇。姑从损约之规,其在忱诚之少伸,讵缓贲崇之典。莅法殿而播凤纶,辟昕庭而腾鳌抃。年弥高德弥邵,寿星并耀于极南,月之正日之元,欢声方溢于海左。推予心之广庆,宜宣德音,体慈念之好生,特颁赦典。自本月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春风和气,举在同乐升平,雷雨霈泽,旁流共跻仁寿。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报学李应辰制〉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颁赐老人衣资食物。
接见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
1月2日
初二日。禁卫营、御营厅以“三淸洞北仓近处有虎患,发遣炮手,使之搜猎矣,今日酉时量仁旺山下,小豹一头捉得。故谨此封进。而捉虎将卒,自各该营考例施赏,仍为行猎。”启。
1月4日
初四日。减省厅启:“各道、各邑之无处不弊,亶由吏额太滥。聊赖渐薄,以致舞弄多岐,逋欠易生故也。自今,凡州、府、郡、县衙门,一依典式所载原额磨链,其馀则一并除汰之意,行会于八道四都何如?”允之。
1月5日
初五日。诣宗庙,上翼宗大王追上尊号册宝。仍行省牲省器后,行春享大祭。王世子随诣,行礼。
1月6日
初六日。教曰:“岁龠载新,予之思慕倍切。陈奏使一员,令该曹差出,使之由津赴京。”
1月7日
初七日。以金炳始为陈奏使。
1月8日
初八日。诣仁政殿,亲传社稷祈谷大祭香祝。
1月9日
初九日。以徐相雨为弘文馆副校理。中批也。
1月10日
初十日。诣仁政殿,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册宝。仍受贺,颁赦。
教文若曰:“如在上,如在左右,盛美追阐于穆淸,必得寿,必得禄名,显号加进于长乐,允协神理人情,玆用上告下布。恭惟翼宗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隆德纯功笃休弘庆洪运盛烈宣光浚祥尧钦舜恭禹勤汤正启天建统神勋肃谟干大坤厚广业永祚庄义彰伦行健配宁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体元赞化锡极定命圣宪英哲睿诚渊敬隆德纯功笃休弘庆洪运盛烈宣光浚祥尧钦舜恭禹勤汤正启天建统神勋肃谟干大坤厚广业永祚庄义彰伦行健配宁敦文显武仁懿孝明’大王,羲继明照,方虞重华协帝。粤自养德贰极,百姓相和于讴歌,及夫代听万机,八域尽归于涵育,溢和气于一堂,三圣止慈达孝之无间,熙睿工于四勿九经,全体大用之咸备,铭曰愼独,扁曰务本。先哲王祗惧严恭,廓然英断,超然远观。大圣人发强刚毅,猗盛度若是粹美,伊谟烈殆难名言。先知稼穑艰难,劝本业而除苦瘼,广求草莱遗逸,咨善道而纳谏争。祖庙之瑟瓒摄将,致虔乎冬韭夏麦,皇坛之宝箓尊奉,寓感于山榛隰苓。金鉴载一王之治,宜后嗣造次必是,璇寝享百岁之献,曁遗民於戏不忘。嵬乎,功焕乎文,缅虚云之无迹,存者神,过者化,尚闿泽之在心。顾冥庥厚荷帡幪式克休于今日,肆徽号屡进琬琰,犹未恔于予衷。恭惟我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大王大妃殿下,天佑我东,尊居太上。胚前光于文翼孝忠,年符檀君并尧立。亹令闻于幽闲贞静,德媲太姒嗣任。徽配宁考而资始资生,至哉阴功柔化,奉纯元而尽诚尽敬,蔼然愉色婉容。迨寡昧,入承于丕基,而功化仰成于慈极。御帘帷而决机定策,回缀旒于泰盘,拊膏烛而发政施仁,奠沟壑于衽席。大而治法政谟,小而起居飮食,靡不谆谆命之;近则郊牧畿甸,远则山海澨陬,举皆熙熙如也。三朝效问安问寝,只是子职恭为,四方颂重辉重轮。亦惟孙谟贻厥。念母仪光临一国,计年数恰满五旬,迈殷宗享国之年。人子心以喜以惧,符唐帝问野之岁,昊天命如式如几,向用乎寿富康宁,斯乃九五福兼备。欲报之抚育顾复,若为万一分相称。受祉延祥,既欢忭于殿陛,遇喜增感,倍孺慕于羹墙。盖圣德两仪俪尊。宜显称一体扬美宗庙享子孙保,拼鸿号而举彝章,松柏茂日月恒,奉龟图而祝遐算。我家礼古有今有,可援耳目远详,太史笔大书特书,岂云形容尽善?乃于本年正月六日,谨奉册宝,追上翼宗大王尊号曰‘基泰垂裕熙范昌禧’,仍于初十日,谨奉册宝,加上大王大妃尊号曰:‘徽安’。値春初而祗荐太室,受朝贺而诞告多方。一唱三叹,馀音愀朱弦之疏越,万有千岁,靡害庆苍箓之潜周。凡物采仪文之当然,得以为悦;若声音笑貌之惟肖,质之无疑。按凤历而布德行仁,回三阳泰运,树鸡竿而涤瑕簜垢,与万民咸和。自本月十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同我太平锡汝保极。尊亲莫大,祝纯嘏于俾炽俾臧,与物皆昌,导盛化于兴孝兴礼。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蛰文提学李应辰制〉上册宝时陈贺及王世子坐堂受贺时各差备官以下、春享时、亚献官以下、宗庙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尹荣信、对举承旨金益容、宣教官金定均、礼貌官洪英植、左通礼张锡祚、右通礼柳宗植、相礼尹泰骏,并加资。
1月11日
十一日。以郑基勉为吏曹参议,闵泳穆为弘文馆提学,赵康夏为庆尚道观察使,金声根为全罗道观察使。
命今番康科,以有初试庭试设行。以礼曹启也。
1月12日
十二日。御重熙堂,接见中国提督吴长庆。
召见平安监司金永寿。辞陛也。
以李正鲁为吏曹参判,金炳德为督办军国事务,闵泳穆为督办交涉通商事务,洪英植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尹泰骏为参议军国事务。
1月13日
十三日。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读玉册官徐璟淳、读金宝官郑顺朝、都厅徐相祖、洪世燮,并加资。
以朴斗阳为奎章阁直阁,金祚均为待教,赵宁夏为督办军国事务。
施沃沟孝子故士人田让圣、孝妇金氏旌闾之典。因全罗右道御史鱼允中别单有政府请裒及礼曹启也。
减省厅启:“官额减省之地,颁禄之有涉烦冗者,亦宜除减。自今文臣,承文参下之无定数付职者,并减下。只定三十窠实职,及差役人,划定于此窠中。堂下官之祭官及差役人,亦就军职窠中划定。养贤库儒生减额以后,饭供米未减条,亦于税船划受时计减。各道都事本为巡检灾伤,纠举台职,而今则初不赴仕。坐带虚名,此亦冗官之一也。自今各道都事,并权减何如?”并允之。
1月14日
十四日教曰:“判中枢府事李宜翼,九耋康健,闻甚稀贵。其孙问名,瓜近初仕作窠拟入,以示优老之意。”又教曰:“姜奉朝贺奉朝贺回卺在今年云。宴需与内外衣资食物,令度支从厚输送,别遣曹郞,存问以来。”
仁昌君李冕荣疏略:“即伏见减省厅节目启下者,勋府有司堂上,从下座差定也。臣以下座膺是任,不胜闷菀。本府有司与他司有别,勋臣嫡长,例授君衔者,差有司,至三员,而不得加数。以一王之制,定百世之式。有司之一差,身后填代者,亦出于不忘先功之隆恩宏谟,毁划他不得者也。今谓府财不敷,有此更张则,是在本府量宜措划而已,何必坏五百年金石之典?臣窃惑之。且本府‘忠义’,属之吏曹,尤有所大乖于面目。‘忠义’本非官职,即朝家优恤勋裔,侈以世禄,以待诸勋家嫡长年满可仕者,口传付禄,以之宿卫于禁省者也。其规严且密矣,今也属之吏曹,太无意义此非官职。则铨臣,何以拟差?又无籍单则勋裔,何以凭考?且有勋臣之府,则为后裔者,舍此安归乎?伏乞俯垂鉴谅,两件节目,特下还收之命,以存本府旧规焉。”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1月15日
十五日。诣永禧殿,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1月17日
十七日。以郑范朝为督办军国事务,李乔翼、朴定阳、赵准永、韩章锡、闵锺默为协办军国事务,赵同熙、李重七为参议军国事务,赵秉弼、金玉均、李祖渊、卞元圭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减省厅以“各道营将之设,专为管辖兵制,戢捕盗贼。而挽近管辖,则徒归文具,戢盗则终无实效。一道叠设,为弊滋多。自今湖西之忠州镇、岭南之尚州镇、湖南之罗州镇、关东之三陟镇外,各镇营将并减下,以本邑守令,兼带管辖戢盗,俾为专责。而管下各邑征敛之例,一切勿施。以广州中军、珍岛郡守、靑山岛、格浦、绝影岛、东津、大兴佥使及统御中军,复设,并作陞资窠,依营将例施行。”启。又以“总府既革罢,则武臣堂上叙陞,甚是窠窄。以兵曹员外郞中六员,移付于中枢府经历都事,永作实职,以为区处。”启。
1月18日
十八日。诣景祐宫,展拜,历拜南延君祠宇。仍觐云岘宫。
1月19日
十九日。以沈相穆为吏曹参议,中国人王锡鬯为参议军国事务。
1月20日
二十日。谕赞善宋秉璇,曰:“招徕求助,何时不切,而在今日国势,跂予之望,尤当如何?况卿以乔木家声,儒林雅望,蕴抱经济之学,自学独立长往,绝弃斯世者迥然不同,则其于国家休戚忧爱之忱,当与在朝襟绅一般。而尚此固守东冈,退然不居,予之所慨叹不已者也。岁色又改,春晷将舒,讲筵、书筵,次第继开。卿其幡然改图,须即簉朝,俾有辅迪观感之效,深有所待。”
谕经筵官朴性阳,曰:“侧席而俟,今几年矣,由予诚浅,尚未能挽回遐心,曷胜惭愧?究其欲致之意,即出于缁衣之好,非有私于尔矣。况目下民国事势,不翅岌羹,尔以耆年邃学,其所蕴抱,必在经世宰物,岂可固守林樊,独善其身,有若无意于致君泽民之事者乎?予之所慨叹而不已矣。岁龠已新,春晷渐长,讲幄启沃之责,胄筵辅道之功,惟尔跫音是待,即为登途,副此厚望焉。”
谕进善金洛铉,曰:“予之寤寐欲致尔于朝者,诚以匡辅启沃,贲饰声明。惟尔问学是俟,而素履愈坚,遐心莫回,永矢薖轴,未见其幡然改图,予之所不能无慨叹者也。尔以读书穷理所蕴抱者,出而展布,施诸事为,则将见民国有赖,臣主俱荣。予安得无厚望于尔也?迨此春序日候稍和,讲筵与书筵将开,时敏之工,日就之学,岂非尔所担之责乎?体予至意,斯速簉朝。
以朴元阳为工曹判书。
1月21日
二十一日。以具完植为禁卫大将,李奎远为御营大将,金箕锡为总戎使。
1月22日
二十二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协办军国事务赵准永、参议军国事务赵同熙,吏务差下;协办军国事务韩章锡、参议军国事务李重七,户务差下;督办军国事务郑范朝、协办军国事务朴定阳、参议军国事务王锡鬯、礼务差下;参议军国事务尹泰骏,兵务差下;协办军国事务李乔翼,刑务差下;协办军国事务闵种默,工务差下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设铸多处,铜铅不敷。万里仓铸所,移设于端川府,令铸堂主管举行何如?”允之。
汉城府启:“本府为抚绥都民,表准八道之地,而奉承宣布,五部是巳。臣于肃命之后,收闻物议别岐摘奸,则五部官员中,惟中部、北部官员,在职不旷,奉公惟勤。而其馀三部官员,初不就直,诸公务并为抛却。公廨倾覆,部卒涣敢,臣于坐起时,各别申饬矣。今又摘奸,则如前伈泄,终不入直。事体所在,宁容若是?词讼无地可决,号令无处可施。安可望维持都民振励纪纲乎?此若掩置,则法无所施,不得不大加惩创,然后可以董饬庶僚矣。当直东部都事郑海稷、西部令尹荣兑、南部令李应达,并为先汰去,其罪状,令该府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1月23日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启,则‘前假监役卢德镇纳租三千石,愿补赈资。极庸嘉尚,其在激励之道,特施裒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岛民呼庚,方在孔剧之际,谷物出义,有此伙数,合施裒嘉之典。前假监役卢德镇,先付司果,守令待窠检拟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减省厅启:“内资寺、内赡寺,今既革罢矣。卷草阁,所重自别,令户、礼曹员外郞轮回入直,户曹堂上随时奉审事,分付何如?”又启:“惠民署官生。今既移属典医监矣。荐录取才及赴举等节,与本监官生通融无碍。而等第则依司译院例,施行何如?”并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近来巡绰解弛,窃发之患,无处无之。此不得不别般捕戢,始令汉城府设置巡警部,其节制规模,使之烂议于本衙门,以为遵行何如?”允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京畿水使郑骐泽,南兵使李教复相换。”
以沈舜泽为判义禁府事。
釜山口,设海底电线条款成。
釜山口设海底电线条款:朝鲜与日本两国政府,为联络邻交便通商务起见,议准设放海底电线条款于左:第一条,两国政府,约准丁抹国大北部电信会社安置海底电线,自日本九州西北海岸起,经对州至。朝鲜釜山海岸止,以陆线承之,达日本人羇留地。由日本政府架线建电信局,理通信事。所有该地,此项应用电线器物,均由朝鲜政府准其免纳进口及积藏税。他项不得援例。至电线室地租,照二十五年限免税,惟该电无利,则再议免税。第二条,朝鲜政府约该海、陆电线竣工后,自通信之日起至满二十五年之间,朝鲜政府不架设与该海、陆线路对抗争利之电线。并不准他国政府及会社之布设海底线。其非对抗争利处,则朝鲜政府可随便开设线路。第三条,朝鲜邮程司,架设官线,则海外电报,即可与釜山口日本电信局通联办理。其细节,由本司届时与该电局议定。第四条,朝鲜政府为保护该线,俾无损坏起见,议定通行刑律惩办。故犯之人,一经日本政府照会,并责令该犯,依新律赔偿。第五条,该电信局所收所发各报,径可授受于人民。惟收发存根纸,一经涉讼,由朝鲜官调取作证者,郞当呈阅。遇有朝鲜官报,应当先于他私信,行发分送。其电费,在釜山地方自日本所设架之电线,则不论其线路长短,祇取十之五。右两国全权大官,各奉谕旨,议定条款,署名盖印,用照凭信。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正月二十四日。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洪英植。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三月三日。辨理公使正五位勋四等竹添进一郞。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故典翰臣宋畴锡乃先正臣时烈之孙。禀简洁恺悌之资,袭正大宏博之学,蜚英台阁,启沃弘多。自任以世道之重,随先正出处而终始之,实承衣钵之传。因文忠公闵镇厚筵白,至有隐恤之典。而其所裒嘉尚迟,久为士林之赍恨,超赠正卿,仍施节惠,恐好。”又曰:“故县监兪莘焕受业于文元公吴熙常,门路纯正,践履笃实,问思之切近,文章之超悟,蔚为后学所矜式,到于今称之。故都事李钟祥私淑为己之学,平生专力于朱子书。闻见之博,持守之笃,暗然日章,由县官而至登外台。湖、岭之士,及门甚盛。此两儒,皆羽翼世教者也。特赠都宪兼祭酒,恐不无有补于声明之治故,敢此仰达。”又曰:“昔在正庙朝,以文淸公郑澈祀孙寅焕,年八十,秩二品,封君。故相臣金履素筵奏,特施致侑于其先祖祠版,嗣孙初仕调用之典。今其玄孙文源之寿与爵,又如之,则继有此赐祭录用,乃是朝家之美事故,玆敢仰达矣。”并允之。
1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吕圭亨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启,则枚举本府中军李熙善牒呈,以为‘明火贼僧徒申顺吉等八汉,合施枭警,其馀两汉,用其次律,搜捕诸校,合有裒赏,请令庙堂禀处’矣。上项八汉,令该营中军,枭首警众,其馀两汉,严刑岛配,捕校七人,俱为嘉尚,从所愿,以示激劝之意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两捕厅所报,则‘党贼李尚喆等八汉,自左捕厅捉得,党贼金兴学等十一汉,自右捕厅捉得。而俱以无赖杂类,出没京鄕,威胁剽掠,无所不至,情节自服,并姑严囚,以待处分’为辞矣。在囚诸汉,并出付御营厅,令该营中军,城内通衢,大会军民,枭首警众。至于诇捉之捕校,从所愿施赏,以示激奖之意何如?”允之。
给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减省厅启:“钱谷衙门情费禁饬之意,向有所特教矣。公纳因此而亏欠,民敛由是而横滥,亦不可不及今厘正。自今无论某衙门,只分米、钱、木、布定给,成规,使之一例施行。米、太则以每百石为准,本谷十石式;钱则每百两式;木布则以每一同为准,钱五两式磨链。而至若物种私赠之弊,一切痛禁。所谓官剩与吏役等情费,量宜分排。如是刊布之后,如有一毫加索隐匿之弊,该色吏,即以此由,往告于本司堂上及法司以为严处之地。官剩与人情,该色例给条,并令勿施,以当罚钱,京司上纳情费,既已归正,则各该邑收纳之际,亦不可分交加排,中间消融。如有此弊,则该守令,随现论勘,该色刑配之意,晓示京外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国旗今既制造,行会八道四都,使之认验举行何如?”允之。
都政,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尹宖善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德均为成均馆大司成,李丰翼为判义禁府事,闵敬镐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釜山口海底电线条款,今日会同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钤印交换”启。
1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京外戎服,自今为始,并以军服代用。军务外,以黑团领为之。”又教曰:“戎服既已除之,各司皂隶天翼,亦并以战服为之。”
铸钱所启:“新铸之‘户’字下‘二’字钱,为先行用,以通钱路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诣储庆宫、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历临淸阵,接见提督吴长庆。
以朴周阳为吏曹参议,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前监司赵康夏状启,则‘谨依筵奏行会本道,流来逋负,期图淸刷,而拈出其指征无处者,钱米实数、始逋年条区别,修成册上送。蠲荡一款,不敢擅便。群山仓戊寅以上及己卯虚留谷,详代钱,合未纳三万八千七百二十二两,限十年排纳。圣堂仓己卯条虚留谷,七千四百二十七石,亦依群山例,特许详代,并与戊寅条以上,详定代钱,而使之排年督纳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查栉列邑逋簿之际,其必筑底无遗。而长水还逋中壬子、甲寅条,胡为不入于壬戌蠲荡乎?此固未可知也。庚午、壬申条一概混录,无所区别。而至于灵光惠均两厅辛巳详代条与海南丁、戊两年税谷,指征无处者,年条不久,并更加详核,使之从速登闻。漕仓事势之窒碍,在所当念。群山各年详定代钱条,特许限十年排纳;圣堂己卯虚留谷,亦依群山详代例,许施,并与戊寅以上条。一体排纳事,分付何如?”允之。
百岁老人加资,下批。〈姜周焕,都彦培,尹昌逵。〉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壬子。议政府启:“以社还价钱修报事,自户曹发关,已至几朔,尚今寥寥无闻。顾今经用之艰绌,如是淹滞者,其于事体,果何如乎?三南道臣,并施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2月2日
初二日。以赵准永为吏曹参判。
2月3日
初三日。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2月4日
初四日。以闵泳穆为吏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日本兵队驻接掌乐院时放箭罪人安奉顺,今始捉得。严核其所犯,节节输款,而自本厅不敢擅便’为辞矣。此罪人之所犯情节,虽极悖恶,既不至于伤人,则参酌律例,特贷一缕,限己身,绝岛定配何如?”允之。
幼学尹龙协疏略:“置迎贤馆,择道德、文章、强直、明断者、兵略如神知验如龟者,厚禄而养之,以备将相之任。且治国有三,本也,道也,法也。本者,仁义、礼乐也;道者,崇贤、远奸也;法者,赏功、罚罪也。本立则道正,道正则法行。故为治之要,莫如立本焉。”批曰:“横竖之说,多有可采也。”
2月5日
初五日。汉城府以“新闻纸,自本府设局措辞,亟宜刊布,而应行规则,请商确禀处”启。
2月7日
初七日。御重熙堂,接见中国提督吴长庆。
教曰:“闲良金载铉、申宽五、高俊甫、崔载亨、朴齐安、蔡民仲、安世鼎、安镐俊、金兴谦、李道心等十人,并特赐武科。”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赵康夏所报,则‘灵岩郡露儿岛、吉岛、芿岛,俱以地本斥卤,居民产业惟事渔农。而自地方邑称以年例,科外横敛,吏从售奸,穷岛残民,不得资活,将有离散之患。且揪子岛民,兴贩于三岛,而一自移属济州之后,灵岩邑属,逢辄驱迫。到今,更张不若依旧,设镇,永为禁制之方。上项三岛,合设一镇,依威凤、南固自辟例,设置别将,限二年定瓜守镇,俾保岛民’为辞矣。本来设镇之中废,未知缘何事端。而此三岛距该邑绝远,便属无主之处,则安得无横至之侵责乎?合设一镇,复旧作别将窠,自辟,与瓜限,并依所报施行何如?”允之。又启:“税船到泊,多般侵责,已是苦瘼。而湖南三仓漕运上来时,闻卿宰家称以‘分税’,每于船头恣意夺取,竟致正供之见缩,船格辈,何以抵当乎?所谓‘文券’,令京兆一并收聚爻周,俾无如前之弊。而亦以此意,分付道臣,知委于各该漕仓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状启,则‘本道储置米之本色区划者,自己巳,每石代钱只给五两,其所窘迫比前愈甚。而今因惠厅启下关,各样价依已例,四分一裁减。本营应用及各邑进排,无以措手。特许还寝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歉岁裁减,自是恒规。而第念本道事势,除郤例划,将何以措手?且曾前还寝,多有其例,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命赐馔于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宾客、阁臣、春桂坊、内外衙门堂、郞、宗亲、仪宾、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承、史、玉堂。以王世子诞辰也。
接见日本公使竹添进一郞。
特放轻囚。
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春塘台。赋,幼学宋锺赞、童蒙兪镇三、幼学李日彦、进士金贞均,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金贞均赐乐。”
2月10日
初十日。迎接官以“今日中国提督吴长庆,率随员二十四人,兵队十八名,发向马山浦”启。
2月11日
十一日。以尹滋悳为兵曹判书。
铸钱所以“新铸‘武’字钱,既已行用,自今十三日为始,改以‘户’字继铸”启。
2月14日
十四日。以金炳始为宣惠厅提调。
2月15日
十五日。召见全罗监司金声根。辞陛也。
以韩敬源为兵曹判书。
掌令朴衡东疏,陈节俭为为治之本。批曰:“所陈,当留念矣。”
2月16日
十六日。召见修信从事官徐光范。复命也。
2月17日
十七日。教曰:“岛配罪人李会正、安置罪人任应准,放逐鄕里。”
院议启:〈右副承旨赵命教〉“即伏见传教下者,有岛配罪人李会正、安置罪人任应准,放逐鄕里之命。臣于此,万万愕眙。台讨莫严,舆情尚沸,何可遽施宽宥之典乎?伏愿亟寝成命焉。”批曰:“今此处分,予岂无斟量而然?不必如是,即为颁布。”
玉堂联札〈应教郑光渊、副应教尹相翊〉,请寝李会正、任应准放逐之命。批曰:“处分自有参量,尔不必如是也。”
以南廷顺为礼曹判书,徐璟淳为工曹判书。
给高城郡雪汰压死人恤典。
2月18日
十八日。两司联札〈大司宪李冕荣、掌令朴衡东郑玑相、持平宋淳铎、赵光祐、献纳曺始永〉,请寝李会正、任应准放逐之命。批曰:“今此处分,自有斟量者存。不必如是争执也。”
召见总理大臣洪淳穆。淳穆曰:“近来经费,万分艰窘,方设铸钱,而其为通用,犹有所不敷。臣意则以当五铜钱及今鼓铸与银标,互行共济,似无窒碍之虑矣。”教曰:“此乃时急之务,依为之。”淳穆曰:“当五钱设铸事,蒙允矣。以协办军国事务朴定阳,使之句检何如?”允之。
特除闵泳韶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铸钱所以“新铸‘户’字钱,继即行用,以通钱路”启。
2月19日
十九日。以成彝镐为礼曹判书。
2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教曰:“新榜进士尹成求,此是桂坊也,特为赐乐。”又教曰:“新榜进士尹柱圣,特为赐乐。“
教曰:“生进中年七十以上人,令该曹,五卫将口传加设,单付。”朴周钦等十二人,下批。
以李敦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1日
二十一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当五钱鼓铸处所,以禁卫营禀定。而新设排铺之际,不得不旷日持久矣。万里仓铸所,聚铜设炉,已为经纪,则设铸兴役于此。而协办军国事务朴定阳,既句管铸银,不无相妨之虑,三所设铸以行,左赞成闵台镐,依前兼管何如?”允之。
2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寿铉为礼曹判书。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洪锺云为刑曹判书。
诣春塘台,行大报坛祭享受誓戒。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即见黄海监司沈东臣、兵使郑云翼状启,则‘自箕营淸人五名押送之路,领去译学,到剑水站下去,淸人一名又为捉,送凤山郡。而彼以淸阵汲水、炊饭军无公文下来者,则押还与放行等节,请令统理军国事务衙门禀处’矣。以中国人执留,探知于淸阵,则以派差押送为言。依此分付该道臣,使之领到于前三军府何如?”又启:“即见黄海监司沈东臣、兵使郑云翼状启,则枚举凤山郡守赵秉老驰报,以为‘淸人七名,过去本郡邑底,而初无路标及领来之人,俱不识字,语音莫通,姑为执留。而押送淸阵与放还等节,请令统理军国事务衙门禀处’矣。沿路中国人执留,非止一再,则依前知委,使之派差押送,领到于前三军府事分付何如?”并允之。
命当五钱以𨱎铜铸成事,分付铸钱所。
2月25日
二十五日。议政府启:“一年各祭享献官以下都差单子,自该曹启下矣。此乃使填差人,豫知其当行之大事,以为恪谨奉遵。而毋论京外,实病实故外,如或有罔念祀典所重,规避占便,以至临享苟简之弊,捧现告拿问勘处之意,先事严饬何如?”允之。
户曹以“各道年终钱谷御览会计,每于翌年二月二十五日,启请修正,自是定式。而咸镜道六镇等邑,程道绝远,近因积雪,道路不通,文簿未勘,不得趁限之由,文移臣曹。庆尚道、全罗道、黄海道,限内不得磨勘,又无状誊移之事,有违格例。该道臣推考,都会官从重推考。御览会计,待其会案齐到,修正以入”启。允之。
2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所报,则‘通津宣惠厅辛巳条大同未上纳米,为七百五十五石。而当此歉荒,穷蔀民情,举皆顑颔,万无本色收捧之道,依辛巳结价每石十一两八钱式,持许代纳’为辞矣。该邑赈政旁午,穷春民情,在所怀恤。今若以本色责纳,果系行之不得,以辛巳条时价,依所报,使之代钱上纳何如。?”允之。
书筵官朴性阳陈疏,乞递。赐批:“敦勉。”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辛巳。命湖南古阜郡大同米四百一石,特许详代。以该郡税船,荐遭致败。政府因道报启请也。
3月2日
初二日。诣大报坛,省牲省器后,斋宿。领议政洪淳穆曰:“故忠烈公吴达济祀孙,落职既久。香火寂寥,是日旷感,合有示意之举。以甄复首先检拟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教曰:“躬祼皇坛,冞切风泉之感。皇朝人子孙之列圣朝收录何如?而近甚零替,在所矜念。其令两铨访问。各别收用。”
3月3日
初三日。行大报坛,亲祭。
御春塘台,行参班儒武应制试射。
3月5日
初五日。召对。
教曰:“不思分忧,恣行贪饕,赃犯至于一万三千九百两之多。哀彼小民,何辜而罹此憯毒也?思之痛骇,宁欲无言。似此蔑法之类,不置之重律,无以昭国纪而慰民情。安峡县监李承弼,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
议政府启:“义州府尹赵秉世,声绩茂著,而屡呈辞状。民有愿留之情,且通商事务未及厘正,此时迁易,难付生手。姑为仍任何如?”允之。
以尹用求为吏曹参判,张斗衡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礼曹佐郞金尚莱疏,陈庆尚、全罗两道大同米,鄕船漕运之弊。批曰:“令庙堂禀处。”
3月7日
初七日。召对。
给三陟府雪压死人恤典。
3月8日
初八日。教曰:“各营各贡未下伙多。言念事势,去益闷然。粮饷厅所在,无论银与钱,限五万两,为先划下,令庙堂量宜分给。”
议政府以“各营各贡未下伙多,谨依下教,就粮饷厅所储中,银与钱参半,户曹一万二千两,惠厅一万两,兵曹一万五千两,禁御两营各五千两,总戎厅三千两,分排划给之意”启。
3月10日
初十日。兵曹以“庆熙宫煮硝所,失火”启。
教曰:“煮硝所失火,人命之多数被死,民家之广袤延烧。顷刻之间,若是酷烈惊惨之极,宁欲无言。伤者之救疗,烂死者之埋瘗,被烧户结构奠接之方,令赈厅,从厚题给事分付。”又教曰:“煮硝所失火时,看役以下诸人之烂死者,一一摘察。令庙堂,别般示意。“
3月11日
十一日。召对。
前持平兪万柱疏,请兴学校,设武技。批曰:“所陈,当留念矣。”
前掌令安翊丰疏,陈淸肃宫闱、安顿民心、严立纲纪、委任内修、诚信外交五条。批曰:“所陈诸条,多有切实,甚庸嘉尚。当留念矣。”
命铸钱一、二所,以当五钱,参半鼓铸。
3月12日
十二日。设式年文科殿试于春塘台,取尹皞燮等三十七人。
3月13日
十三日。召对。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尹秉鼎为艺文馆提学。
赈恤厅以“煮硝所失火,人命被死,民家延烧,依汉城府区别成册,救疗次四名各钱五两,埋瘗次三十名中二十七名各钱七两、木布各一疋,看役等三名各钱二十两、布木各一疋,结构五十五户各钱七两式,发遣本厅郞厅,眼同该府官员,一一颁给之意”启。
3月16日
十六日。教曰:“故相臣文淸公郑澈祠板,遣地方官致祭。”
以赵庆镐为汉城府判尹;金玉均为东南开拓使,兼捕鲸等事,使之除。下直,从便往来。
3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命卜相。
宾厅,卜相:奉朝贺李裕元、姜㳣、领敦宁徐堂辅、领府事宋近洙、判府事申应朝、行户曹判书金有渊。加卜:督办军国事务金炳德、知事郑基世。
拜金炳德为议政府右议政兼总理军国事务。
以尹致聃为吏曹参议,赵宁夏为弘文馆提学,朴泳孝为广州府留守,郑骐泽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尹雄烈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梁柱星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金晩植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3月18日
十八日。谕右议政金炳德,曰:“国之治否,在于辅相之得其人。而得之于梦卜之外,予心充然有喜,舆论欣然相贺者,见之于今日之卿矣。卿以卿家之人,贞忠孝友,世袭其美。况历试内外,蔚然有已著之绩。顾今如此时事,如此国计,安得无倚望于卿?而担责于卿乎?卿于此,当有裁量者存。须勿备例巽让,即起膺命,与元辅左揆,同寅协赞,弘济艰难。”
教曰:“凡于应制、节制命下后,王世子随诣之节,自该曹依例取禀。”
3月19日
十九日。诣北苑,行望拜礼。仍御春塘台,行参班儒生应制。赋,幼学权荣洙、王济肯,并直赴殿试。
教曰:“此家人之得参此科,事不偶然。直赴权荣洙,特为赐乐。放榜日,忠烈公权顺长祠版,遣礼官致祭。”又教曰:“直赴王济肯,即皇朝人后裔也。此日科声,不可无示意,特为赐乐。“
以李世宰为司宪府大司宪,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郑范朝为弘文馆提学。
3月20日
二十日,京畿监司以“火贼张之汗等三名,枭警”启。
接见中国提督吴长庆。
再谕右议政金炳德。
3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3月22日
二十二日。锦陵尉朴泳孝疏略:“臣于京兆之职,惟治道一事,本非军国重务,乃有司之职耳。犯路假家,一并毁撤,而路傍筑室,虽逼不毁,重迁人民也。至若负戴离散,长安空虚云者,无乃不悦者之胥动浮言乎?大更张之际,未有不招谤敛怨。臣岂不卢及于此乎?负此罪戾,幸逭天诛,其可曰国有法乎?伏愿递臣广州留守之任,仍施当勘之律焉。”批曰:“今此特授,予意攸在。更勿逡巡,即为察任。”
右议政金炳德疏略:“圣谕若曰:‘国之治否,在于辅相之得其人。’时事多艰,弘济为急,有以仰宸念,深轸辅相之重。其于弘济时事,所以担责倚注之者,合有其道。而今乃畀之于如臣无肖,将不免群情骇惑,国事狼狈。顾安敢徒诿趋走之恭,不恤偾败之惧也。伏乞将臣新授议政之任与总理之衔,划赐收还,改卜贤德毋关重任。”批曰:“凝伫之馀,巽牍忽至,惘然失图,曷以为喩?卿于此时此任,将欲应文备例,退然而不居乎?三揖一辞,虽曰君子进退之节,顾今许多事计,如焚如溺,若规行矩步,不可副救拯之急。况以卿才猷闻望兼之?以家庭擩染急病让夷,必有所不遑他顾。而今乃雍容暇豫,莫之担夯,则是岂所望于卿也?予之委毗,卿不可孤也;朝野厚望,卿不可缺也;匡辅经济、随时展蕴,卿不可失也。卿其体予至意。”
3月24日
二十四日。三谕右议政金炳德。
以梁柱星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李熙善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应辰为吏曹参判,郑顺朝为工曹判书,许传为汉城府判尹,赵秉弼为成均馆大司成。
3月26日
二十六日。右议政金炳德再疏,辞职。赐批:“敦勉。”
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沈东臣状启,则‘水使梁柱显,不思对扬,全事棓克。营差相属,枉罹者无不荡产。幕帖殆遍,饶居则动辄索赂,封松之滥伐,岛氓之侵虐,已为现露,许多所犯,不可置而勿问。其罪状,请令攸司禀处’矣。惩贪之政,前后朝饬,不啻截严,而身为梱帅,有此侵虐。苟念法纪所在,岂敢若是无惮乎?该水使,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以李奎鹤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3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见回还冬至三使臣。〈正使沈履泽,副使闵慢默,书状官郑夏源〉教曰:“贪污之于安峡事,有不忍言者矣。念彼穷峡残民遭此箕敛之酷,其呼号顚连,森然在目。痛惋之至,宁欲无言。虽断以极律,实无足惜。南间囚罪人李承弼,金吾堂上开坐通衢,为先严刑一次,黑山岛围篱安置。”又教曰:“莫严者赃律也。监、守,自盗求索枉法,自有计赃勘断。而每议谳之地,反照轻拟,至仿流配岛置而止。无惮之习,何所为惧,不至冒犯乎?安民为国之先务,则公纳民财,宜无轻重之别。且刑律之适轻适重,在于因时制宜。自今为始,贪污赃犯之数甚夥多者,当施以极律,著为关和,以此意,令庙堂关饬。“
四谕右议政金炳德,曰:“奉见附牍,一往迈迈,由予辞意浅拙,不能动引,良用愧叹。夫有其名则必有其实,卿之言,诚然矣。蔚有声绩,朝野闻望,卿之名也;淸愼俭约,素履有常,卿之实也。名与实皆卿之所自有,而虽欲敛然退托,不之自居,岂可得乎?况今事计岌嶪忧虞。澒洞民讹日兴,纲纪日颓,财蓄日以罄竭矣。有如朝不虑夕,莫能支拄。以卿谋猷识量镇顿之振肃之,良划而裕足之,使予民国有赖,岂非最急之务、莫大之幸也乎?卿之出膺,予方临轩而俟之。”
直阁圈:郑寅奭,李轩卿,南奎熙。
以闵泳穆为奎章阁提学,南奎熙为直阁。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闵泳纬为礼曹判书。
3月30日
三十日。右议政金炳德三疏,辞职。批曰:“巽章,又何为而至也?噫,卿之先卿,膺玆辅相之职,嘉猷令望,炳耀朝野。盖由于世笃忠荩之义也。然则绍述家声,弘济艰业,即先卿遗卿之志,卿何可迈迈若是,曰不能追蹑,曰何以藉乎云乎哉?愼节虽仰虑,卿之神思精力,今非衰迈之境,论道经邦,又非奔走之任,以此以彼,卿当无具说于退让矣。倾注至此,卿须体谅,不日登筵,以副厚望。”
减省厅启:“各贡契矫革事,向有所别单启下者。而更为烂加商确,则窒权处为多,且未受价积滞,有难遽罢。就其中弊瘼尤甚者,略存矫救无所关系者,亦为革罢。另其别单以进,依此成节目举行何如?”允之。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辛亥。召对。
五谕右议政金炳德,曰:“予之批卿者二,谕卿者四,亶出于肝膈而然也。以卿忧国虑民,固当勇往直前,而予则恳恳,卿乃浼浼然。则予必欲致卿,卿必不辞。予自有一副义谛,而寡躬之眷毗,朝野之想望,亦岂有私于卿乎?勿复固辞,即日簉朝。”
议政府启:“北兵使具骏铉,制阙镇边,抚绥晏如。况当开市更张,难付生手。东莱府使金善根,自以良吏治法,军民咸服,且港口酬应,诚信相孚。并姑仍任,俾责成效何如?”允之。
承文院启:“即见咨文,则一是马中书权任之赞议,应作罢论。若令会办通商事宜,则亦无干涉之嫌,札饬马中书遵照事,北洋大臣衙门咨也。一是朝鲜购买违禁等物,照例,俟北洋大臣代奏候旨,永远遵行,并嗣后该国使臣,到京如有咨行各处文件,由本部转行,不得径行事也。一是副使请历探天津、烟台关港税务及由海道回国之处,碍难准行事,都京礼部咨也。并以承领之意,撰出回咨。一是吴提督一军,即着暂留朝鲜,俾资保设,仍随时察看情形事,总督部堂咨及都京礼部咨也。并以感谢之意,各撰回咨何如?”允之。
4月3日
初三日。召对。
4月4日
初四日。次对。领议政洪淳穆曰:“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关西沿江各镇堡之设置,为防守关隘,而现今自中国置烽撤卡,则可无烽火之警。且镇堡,举多残薄疲卒数三,无足为备,使地方官及附近各镇,更番形便,设置砦将,边禁瞭望俾,专管辖,恐合便宜。而各镇堡中,渭原革嗭洞、乫轩洞,楚山革山羊会,碧潼革广坪、大坡儿、小坡儿、小吉号里、楸仇非,昌城革大吉号里、庙洞、云头里、于汀滩,朔州革仇宁,义州革靑水、方山、玉江、水口、干川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关隘设镇,固是宇险之策。而沿江形便,自有古今之异宜,则虽其仍旧留置,不甚紧要,且以若残镇零卒,顾何能有为乎?今此经略之行,必有所深识利病,其十八镇堡,依状请并革罢,若乃善后方略,烂加商确,俾图经远之规制事,分付该道道帅臣处何如?”允之。又曰:“各邑京纳愆滞者,取考户、惠厅旧未收成册,则厥数甚夥,年条亦久。夫如是而经用,安得不窘绌乎?若无别般董饬,将至莫可收拾之境。行关各道道臣,严督列邑,限三朔,期于准纳受尺。而如或更事玩愒,该守令,即请罢拿,按察之地,亦不得辞其责,以此分付何如?”教曰:“上纳之先后申饬,不啻申严,而尚此玩愒。方伯守令,苟有一念董饬,宁有是也?依所奏关饬,复或违越,先从道、帅臣论警可也。”淳穆曰:“永宗之防御营,近年移设于仁川府。该府以其开港处与东莱、德源,同一边地,故今既减下矣。此营终未可等闻抛置,仍旧复设于该镇,以为海防增重之图何如?”允之。又曰:“向来皇坛亲享日,以故忠臣家,合有示意禀白施行。而追闻之,则忠正公洪翼汉祀孙,尚未霑禄矣。其在一视之政,瓜近初仕作窠调用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全罗监司金声根所报,则以为‘龙潭县田税、大同米、太,谨依启下关,以钱、木参半为定。而该邑,以绵贵之鄕,上纳木,势将贸取于他邑,容入杂费,犹浮元纳,上项木边,以钱代纳’为辞矣。该邑,以峡里残局,民业萧条。顷因询瘼道启,税、米、太奏许,钱、木参半矣。今又以绵贵之鄕,贸木甚艰,请此代钱变通。有关民情,特令许施,何如?”允之。右议政金炳德曰:“臣于是任,莫或承当,非止一端。为大官者,以道事君。而既无启沃之学,将何以献可替否?以人事君而又无鉴别之识,将何以简修进良?民志日益涣散,而以何器量靖镇之?国计日益窘绌,而以何才术经济之?纪纲日益解弛,而以何风力振肃之?重以癃痼之疾,尪羸之形,有百可差。无一可仪,其何敢冒忝具瞻之地乎?伏愿圣明,亟赐斥退,改卜贤德,寔公私万幸。”教曰:“卿今登筵,而鼎席备矣。予心充然,曷以尽喩?况时当极艰之会,凡内修外交许多事之弥纶经济,惟在于辅相之任,寅协共贞而已。卿须更勿巽辞,保邦制治之道,匡君底民之责,与元辅左揆,担夯做去。使予有垂拱仰成之喜,染切企望焉。”
命赞议马建常减下。
都堂录:尹吉求、申容善、郑訚朝、李勋卿、郑秀铉、金中植、林羲相、金升均、尹起元、金思准、李容镐。
4月5日
初五日。以金玉均为吏曹参议,尹滋承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根秀为司谏院大司谏。
安州幼学金必渊上疏:“论本州人前都正安时协悖乖武断之罪。”批曰:“当有处分矣。”
教曰:“前武卫营所管钱、米、木、布等,付之粮饷厅,以为觇军营接济之需事,分付。”
教曰:“曾列仕籍,宜知法纪之可畏。而不悛前习,愈往肆悖,营邑无柰,生民受害。人之稔恶,胡至此极,思之痛骇,厅惩乃已。前都正安时协,远恶岛定配,勿拣赦前。”
4月6日
初六日。御春塘台,行春到记。讲,幼学朴周铉,诗,进士郑世源,并直赴殿试。
待教圈:徐光范、郑寅升、金弼洙。
以李寅命为汉城府判尹,洪祐吉为判义禁府事,徐光范为奎章阁待教。
议政府启:“即见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江界府户曹纳二斤参,复旧施行之后,民情不无赍苑之叹’为辞。而判付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以此种之贻弊于土民,间尝停贡,而不几年,又为复旧者,莫重所需,实有难继之故也。今若依状请施行,揆以事体,极为悚闷,有未可遽许蠲除,依前重数,以为封进。而幽隐既如是,则仰体忧勤之圣念,合施别般存恤。营邑从长措划,以厚价贸取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水原留守洪祐昌所报,则‘茂朱居进士金斗泰纳钱六千两,愿补赈资。以遐鄕之人,有此出义,宜施赏奖之典’为辞矣。该府,酷被歉苑,赈政旁午,以若所储还谷牵补不得之际,有此出义捐助,诚甚嘉尚,合施朝家激奖之典。相当初仕窠加设,单付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4月7日
初七日。议政府启:“仁川府防御营,今又复设于永宗镇矣。仁川亦系关防,则自今以独镇施行。海防将与监牧官,依旧专属于永宗。而节制、文牒之间,俾邑镇勿复相关,永为定式事,分付该道道臣何如?”允之。又启:“即见黄海监司沈东臣所报,则‘本营中军吴鼎铉发校讥诇,贼党十一汉捉得。剽掠情节,个个捧招后,贼魁六汉,并即结果,同党五汉,限死严棍牢囚。而该中军,实心奉行,极为嘉尚,捕校等,亦为竭力跟探,以除民害,其在激劝之政,合有施赏之举’为辞矣。以京外党盗之尚未寝熄,常所虞忧,该中军之严督诇,捉若是多数,殚诚可嘉,不容不施,以激奖之典。特为仍任,捕校朴奎琏等四人,并以帖加成给事,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4月8日
初八日。诣仁政殿,亲传宗庙夏享大祭香祝。
4月9日
初九日。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4月10日
初十日。教曰:“新及第郑世源,特为赐乐。”
以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启,则‘本营兵队教链哨官以下,勤劳精习者,奖赏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教亦多术,精链技艺,皆可作有用之卒。苟其乐赴而贲勇,不可无激奖而示意,更令守臣,区别登闻,以为施赏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去壬午年,在仁川口所立英国、德国条约,本以一年期满,互换为订。而英国领事官阿须顿,因英国、德国政府意,改期缓订于本年十二月初三日内互换。故委派本衙门参议李祖渊与该领事官阿须顿,订立约章。画押盖印”启。
4月11日
十一日。命江华铸钱,亦以当五鼓铸事分付。
以尹滋承为刑曹判书,李景宇为判义禁府事。
左议政金炳国陈疏,辞职。赐批:“敦勉。”
4月12日
十二日。以韩圭稷为右边捕盗大将。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所报,则备陈振威、交河、涟川等三邑,民力难办之状,仍‘请振威县均惠厅纳四年条米、太,交河郡均厅纳两年条米、太,涟川县户惠厅纳三年条米、太,以各年所捧价,特许从便代纳’为辞矣。歉岁民情,况当穷夏,若责捧多年未纳之本色,残局事力,尤难牵补。且厥数不至甚夥,请依所报,并许代纳。”允之。
4月13日
十三日。以曺殷承为吏曹参判,沈相汉为参议。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与美国全权大臣福德,将批准条约互换”启。
4月14日
十四日。御便殿,接见美国公使福德。〈후도〉国书奉呈也。
4月15日
十五日。以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
4月16日
十六日。召对。
礼曹启:“即接济州生员金炳胤、幼学吴冀权、高致休等联名呈单,则以为‘生等所居绝岛,处在八道之外。每于设科取士之时,多有朝家区别处分者,职由乎柔远之泽。而昨今两年别试,只令八道荐举,济州则初不举论。当此举国同庆之会,不无阖岛向隅之叹。虽有若个才行,莫之上达,皆将埋没岩穴,收用无阶。此宜有圣朝轸念矣。伏愿深加烛察,上缀黈䌙,今番济儒之赴京。特许赴举,与八道荐儒,同为应试,俾有以导疏’为辞矣。本牧荐剡之见漏有欠。广庆之方,阖岛才行之坐停,似非柔远之政。而程式攸限,臣曹不敢越例许赴,请上裁。”教曰:“令庙堂禀处。”
宁越幼学金复渊、长水幼学黄赞、南原幼学李兴宇等联名疏,陈时弊。批曰:“尔等以遐土之人能言时弊,极为嘉尚。”
4月17日
十七日。临淸阵,接见提督吴长庆。
以郑范朝为弘文馆提学,李应辰为艺文馆提学。
教曰:“会办马建常,奏进诸条,言多切实,深庸喜幸。其令庙堂,参量时措,亟议施行。”
4月18日
十八日。以金炳始为礼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礼曹草记,则因济州儒生呈单:‘昨今两年别试,八道荐举,本州则初不举论,当此同庆之会,不无向隅之叹。济儒之上京者,特许赴举’为辞。而令庙堂禀处事,批下矣。越海踔远之地,科令未即闻知,道举亦为见漏,虽有待价之士,其何以自售艺能乎?今玆三儒呼吁于春曹,合施广庆之义,特令许赴何如?”允之。
4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北兵使之移驻行营,实无补于御边。缘此责应于六镇等邑者,为弊甚多。道内群情,举愿还废,请令庙堂禀处’矣。北梱移驻之乍废旋行,本非大关于节制。往来之际,其所贻弊于六镇,素称无艺之苦瘼矣。自今行营移处,使之永停何如?”允之。又启:“即见统制使李元会所报,则以为‘本营炮手,每朔试放之时,略干施赏,犹不足励志矣。通一年试放,每终朔计其数,十二中以上,取优等科一人,定式施行’为辞矣。此营炮科,虽有舟师邑镇之试取,至于营下,尤加致力,于奖艺之方,逐朔计划,施以优等一科之意,分付该曹该营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忠淸监司南一祐状启:‘因筵奏行会,许多逋薮,方定限收刷。而旧逋中,撮其最难捧之忠州、延丰、扶馀、淸安等四邑条,为先列录成册上送。而外他各邑,新旧未纳,随其拮据,连加严督。如有身犯巨逋,侵征族邻者,待其了刷,查拨勘律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今此道臣查启,可知其诚实对扬。而既若是积年未捧,指征无处,则徒拥虚簿,亦非综核之政。成册中,旧逋八千馀两,依状请特许蠲荡何如?”允之。又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关北居民之巨瘼,即籴粜。而六镇等邑,按抚使,已令永停。其馀十八邑,尚仍旧制。民不安居,流亡甚多。依关西例,永停营邑之取耗需用者,并于结户间,从便排敛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关北籴粜,久为居民切骨之瘼。而今此状请,必有所不得不变通者存,则自今以永停施行。至于耗条之有关支放者,必给代后乃已,则结户间,从长措划,以为善后之道,成节目报本府,永久遵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近来设镇于绝影岛,素称海防之形胜,而与釜山镇对峙,互为猗角之势也。其两间所在多大镇,到今便非紧要。此则永革而该佥使许用履历,凡属绸缪排置,并移付于釜山镇,俾港口节制,有所增重事,分付该道道帅臣何如?”允之。
4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开拓使金玉均,开拓捕鲸外,沿边列邑,一体廉察。而凡系救民兴利,及矫救办理等事,随时状闻。”
以金翊镇为司宪府大司宪,李丰翼为工曹判书。
4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教曰:“延昌府夫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看病以来。”
延昌府夫人卒逝。王大妃殿举哀。教曰:“闻延昌府夫人卒逝,东园副器一部输送,丧葬等节,照例举行。”
4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开城留守之代,左赞成闵台镐除授赞成,特为仍带。”
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4月25日
二十五日。特除赵东万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徐相翊为吏曹参判。
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林翰洙状启,则‘锺城府乌渴岩烽台及把守形便,别遣耳目,更为详细摘奸,则三烽与釜回岩相距,为十五里前后相准。而渴岩处在两烽之间,置之无益。把守中,紧歇存革,区别成册上送,请令庙堂禀处’矣。三烽之相距不远,间烽之叠设,无益。故既有关问。而今此状辞,又如是,则渴岩烽燧自今永撤,把守之存革,依此施行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教曰:“别试会试,前后常赴人中,更抄三十人,待令之意,分付。”
4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见别试会试试官韩章锡、尹泰骏、李重夏,面试别试会试被抄儒生。
教曰:“今日临轩亲试,即予取士之苦心。而金禹用者,符同掖属与院隶,潜借外作,至于参榜。揆以士习,极为骇惋。原榜目拔去,远恶岛,限已身充军;该掖属,远地定配;院隶出付秋曹,严刑一次,远恶地定配。”又教曰:“今日亲试,既有奸弊,不免多士之缺望。前后常赴人,当于再明日,便殿更试。“
教曰:“包藏凶图,背驰国是,乐祸好乱,谓时可乘,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文字之至悖,仪节之极变,关系至重,有难以乍勘而止。赵秉昌、赵宇熙、李会正、任应准,并施以远恶岛围篱安置。”又教曰:“负犯若此辈,而涵贷至今,则苟具彝性,宜有一分畏戢。而阴奰之行,十目难掩,怨怼之说,肆口无惮。诪张凶谋,乘乱乐祸,枭鸣蚓结,危迫呼吸。国家何负于渠辈,而至憯极凶,一至于是。予决不忍倒授太阿,坐受其困。定配罪人郑显德、赵采夏,围篱安置;罪人李载晩、李源进,并赐死。“
教曰:“全保世臣,即予一段苦心也。十数年来,凡群下义理之淑慝,趋向之情伪非无默识。而犹未显示好恶。盖包荒藏疾,不忍遽绝,俾开其白新之路也。惟彼一种凶邪,阴怀秘图,仇视君上。其徒寔繁沦胥,至于人不人国不国。噫嘻!祸乱之作,岂一朝夕之故?《春秋》之义,将则必诛。诛岂所欲哉,不得已也。瘅恶佑善,寔予全保之苦心。咨尔大小臣工,其明义正趋,靖恭在位勿疑勿贰,偕底大道。虽罪家支属,苟能革面改心,亦将许其自新,视同无故。象魏在彼,予言不再。”
减省厅启:“革罢各司各贡,应行善后之方,向有所别单启下矣。就其中,官员、员役应属衙门,进排物种举行处所,各司捧下分属区别,各贡受价减总数,逐一商确,遵行节目改修正,谨具别单以进,依此施行何如?”允之。
4月29日
二十九日。两司联札。〈大司宪金翊镇、大司谏李根秀、掌令南奎熙、南廷哲〉略:“臣等,伏见传教下者,有赵秉昌、赵宇熙、李会正、任应准,施以远恶岛围篱安置,定配罪人郑显德、赵采夏,围篱安置,罪人李载晩、李源进,并赐死之命。臣等忝居言地,而处分先下,惶恐无地。上项四罪人,包藏凶图,背驰国是,乐祸好乱,谓时可乘。若夫文字之至悖,仪节之极变,关系至重。乍勘而止,王章何以伸乎?至于下项四罪人,则阴奰之行,十目难掩,怨怼之说,肆口无惮。诪张凶谋,乘乱乐祸,枭鸣蚓结,危迫呼吸,至憯极凶,一至于是。此等恶逆,亘古所无,臣等请两项诸罪人,设鞫得情,夬正典刑焉。”批曰:“诸罪人处分轻重,果有裁量而然,不必有此持论也。”
玉堂联札〈应教姜友馨、副应教尹相翊、校理金思准、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范〉,请赵秉昌等,夬正典刑。批曰:“诸罪人勘断轻重,不无裁量于其间。何须更此峻论?”
时原任大臣联札。〈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金炳国领敦宁徐堂辅右议政金炳德〉略:“噫,彼郑显德、赵采夏、李载晩、李源进,行已阴慝,而莫掩于万目,蓄心怨怼而不惮于肆口。其所诪张凶谋,谓乱可乘,惟祸是乐。枭鸣相应,蚓结益固,全没畏戢。情迹毕露,致使民志靡定,国势阽危。年来骚讹之迭兴,乱逆之层生职,由此辈之酝酿也。亟行严核,夬施显戮。至若赵秉昌、赵宇熙、李会正、任应准,凶图之积有包藏,国是之甘自背驰。而必愼之文字,至发绝悖。莫重之仪节,乃敢极变。此固万戮犹轻,何可一缕尚贷。诸罪人,并令王府设鞫得情。”批曰:“四罪人,已有处分。赵秉昌等之施以岛置,亦有酌量而然。卿等其谅之。”
两司再次联札,请亟蒙允兪之音。批曰:“卿等之如是明张,可见公义之严峻,当有处分矣。”
玉堂再次联札,请诸罪人快正典刑。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矣。”
教曰:“日前处分,不欲索言,姑从宽典矣。相札台论,相继峻发,可见公愤之莫可遏。噫,彼诪张诬逼,阴谋动摇。以哀为庆,因变行悖。其心则所不可忍;其言则所不敢道。虽以渠辈枭獍之肠,应自知其死有馀罪。罪人赵秉昌、赵宇熙、李会正、任应准,并赐死。”
教曰:“不无斟量者存,加棘罪人李景夏、申正熙,并放逐鄕里。”
院议启〈左副承旨权膺善、右副承旨赵命教〉,请寝李景夏、申正熙放逐鄕里之命。批曰:“今此处分,岂无斟量而然也?勿烦,即速颁布。”
教曰:“李敦应之鄙悖阴贼,常怀怏怏;吴夏泳之甘心背公,跳踉无惮;尹胄铉之乘时乐祸,闪秘为谋;姜凡秀之缔结邪类,流言怨怼,情节叵测,痛恶者久矣。并远恶岛三倍道安置,以示不与同中国之义。”
以李景宇为判义禁府事。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庚辰。堂联札〈应教姜友馨、副应教尹相翊、校理金恩准、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范〉,请寝李景夏、申正熙放逐鄕里之命。批曰:“岂无斟量而然乎?更勿烦渎。”
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
教曰:“朝臣在外,前后禁饬矣,顾瞻偃息,暋不知畏。每有差除,在外居多,是果事君之道乎?此等风习,有关法纪,不可置诸朝籍。老病实故外,在外人,自政院,为先捧现告以入,以为大惩创之地。新除授金吾堂上李景宇、徐衡淳、南廷龙、赵济华,姑先施以刊削之典。
设别试文科于景武台,取朴治恒等七人。
减省厅以“减省事,既告竣矣。本厅,自今日撤罢”启。
5月2日
初二日。召见京畿暗行御史李建昌。因书启,罪南阳前府使尹雄烈、阴竹县监李敏性、朔宁前郡守李章赫、砥平前县监申锡完等。德浦前佥使崔凤善、德津万户李学浚,裒施陞叙。
特擢李玄翼为知春秋馆事,金益容为知中枢府事。
5月3日
初三日。以南廷顺为礼曹判书,李玄翼为工曹判书。
5月4日
初四日。铸钱所以“当五钱,自今初五日行用”启。
教曰:“军饷贡价及各衙门料布未下者,数甚夥多云,事极可闷。新铸当五钱七万两,令庙堂为先量宜均排,以示朝家存恤之意。”
教曰:“参议交涉通商事务金晩植,问候官差下,使之从速登道,前往保定府。”
5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以“谨依下教,当五钱七万两中,户曹二万一千两,惠厅一万六千两,兵曹一万两,禁卫营六千六百两,御营厅一万一千六百两,总戎厅四千八百两,分排”启。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迎接官金绮秀,移拜外任矣。其代,行护军金昌熙差下何如?”允之。
5月7日
初七日。设三日制于仁政殿。诗,幼学赵东冕、金用均,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赵东冕,赐乐。”
5月8日
初八日。引见总理大臣。领议政洪淳穆曰:“度支之以田米支放,为近三千石,而专靠三手粮所捧。今既移属于粮饷厅矣,军资、太仆接济,更无从他区处之方。而在该厅,本非紧需,则此条还付户曹,以为各衙门发料之资,似合事宜。而有关经用,令户判、饷堂,商议措画何如?”允之。又曰:“故水使鲁认,当壬辰龙蛇之役,以都元帅权栗参画,屡立奇功。而竟被俘获,抗义不屈,潜身逃海,达于天朝。神皇有诏曰:‘尔忠如祥,尔节如武。’及赐还本国,宣庙有教曰:‘得全素节,皎然本心。’又曰:‘古社稷臣,近之矣。’以若危忠卓节,荷宠于中华,振耀于东方者,如是焉。而朝家报施之典,尚今未遑,万世之公议,不能无赍郁。臣意则超赠正卿,仍议节惠,俾树风声,恐好矣。”允之。
教曰:“直赴金用均,赐乐。”
5月9日
初九日。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洪锺轩为刑曹判书。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多大镇,今既为革罢矣。所兼监牧官,当有送处。而牧场,连界于绝影岛,则俾该佥使兼带何如?”允之。
给三陟府渰死人恤典。
5月10日
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春塘台,行参班儒武应制试射。
以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
5月11日
十一日。教曰:“持心之邪慝,行己之鄙悖,梁楚之声,岂无所以而然也?李周宪、李观和,并远恶岛定配,勿拣赦前。”又教曰:“元用星、许煜、洪观锡,行己悖戾奰慝,不可置诸朝绅,永刊仕籍,免为庶人。”
教曰:“上海所购机器,今将来到云。设厂制造之方,令军国衙门,成节目以入。”〈时协办穆麟德奉上旨,购十二马力火轮机器。主事金明均雇天津工匠袁荣灿等四人东来〉以申献求为吏曹参议。
两司联札〈大司宪李晩荣、大司谏李在敬〉,请赐死罪人显德、采夏、载晩源进、秉昌、宇熙、会正、应准等支属,并施散配之典;安置罪人李敦应、吴夏泳、尹胄铉、姜凡秀等,并施加律。批曰:“不无斟量者存,其勿更烦。”
玉堂联札〈应教姜友馨、副应教尹相翊、校理金思准、申容善、副校理金中植、副修撰尹吉求、徐光范〉,请赐死罪人显德等支属,并施散配之典,安置罪人李敦应等,并施加律。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矣。”
5月13日
十三日。御春塘台,行别试文武科殿试。文取金洛镇等十四人;武取韩耆淳等二百十九人。
教曰:“新及第赵东冕,将应榜矣。事甚奇喜,亦切怆感。放榜日,丰恩府院君、德安府夫人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此家科声,宜有示意。新及第金用均,放榜日,故领议政金左根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新及第金春熙,特为赐乐。”又教曰:“直赴申锡游,付之今番别试榜末,一体放榜。“
5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领议政洪淳穆、左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联札,请寝毓祥宫酌献礼亲行之命。赐批勉从。仍命遣大臣摄行。
5月16日
十六日。行别试文武科放榜。
命祈雨祭,不卜日设行。
5月17日
十七日。待教圈:赵东冕、李容善、金春熙。以赵东冕为奎章阁待教。
5月18日
十八日。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5月19日
十九日。以李凤仪为左边捕盗大将。
前持平宋淳铎疏略:
奉朝贺臣姜㳣,迹从疏迂,恩荷旷绝。迩来二纪之间,峻秩华衔,已逾涯分。而终然致身三事,进据勺轴,其所尽瘁图报,宜倍馀人。而前日之奏对,既无殚竭,近年之进退,尤涉闪忽,庙谟焉袖手傍观,私计焉利已是事。其意所在,已非常情所及。而千万梦外,去岁六月之变,尚忍言哉?上而国势岌嶪,坤维几倾,下而将相遘祸,宫庭震荡。当此之时,渠以相臣,宜其奔走呼号,如不欲生。而外则老态荒乱,内则祸心潜滋,阴与一种枭獍之徒,连肠接肚,鼓吻抵掌,隐然若未尽其所图者存焉。及应准之撰出咨文,构草往来,是可忍为之耶?夫君父之贻辱,母后之离位,即天下之大变。而乃反指祸为福,用意叵测,此辈之本心,不难知也。噫噫,亦太甚矣。应准则罪合正法。而圣慈如海,只命赐死,全其身首,已极失刑之叹。且闻比年以来,对人酬酌,屡发怨谤之言。侵凌干犯,口不可道。苟有一分北面之心,岂敢以此萌诸中而发于外乎?近日其子勘罪之后,固当蹙伏江郊,革面洗心,恭俟日月之照临,而汲汲然撤归遐鄕。悻悻然有若不满,则其平日无君党恶,阴蓄凶图,于是乎益不可掩。噫,国何负于此辈,而甘心自陷于天下万古所无之逆乎?似此巨魁,若以身经大官,假息于覆载之间,则义理渐至晦塞,乱贼无所惩畏,冠裳变为戎狄,人类沦于禽兽,生心侥幸之徒,又将接踵而起,岂不大可忧哉?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降处分焉。
批曰:“岂有然乎?尔言大欠忠厚矣。”
5月20日
二十日。教曰:“捕厅举行之有若玩愒,事甚骇痛。左右捕将,施以刊削之典。”
以新及第吴有善、沈琦泽为弘文馆校理,李大植、张锡裕为修撰。并中批也。以赵载观为忠淸道兵马节度使。
5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饬已施矣,左捕将李凤仪、右捕将韩圭稷,并特为分拣。”
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以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
庆尚监司赵康夏以“东莱府乱民数百名,今月十一日,突入官庭,升堂作梗,打破狱门,放出罪囚。事关变怪,该府使金善根,为先罢黜”启。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翼永为司谏院大司谏,洪万植为吏曹参判。
命置机器局。因军国衙门启请也。以朴定阳、金允植、尹泰骏、李祖渊为总办,白乐伦、安鼎玉、金明均、具德喜为帮办。
议政府启:“闻禁将,因微细事,谓有难安,废搁营务。将兵职任,何等严重,而今既多日,坚执无变动底意?揆以事体,宁容若是乎?禁卫大将具完植,袘以罢职之典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岭伯状启誊报,则东莱民扰,诚一变怪也。无赖数百名,藉托寻常事端,作党拦入于官庭,仍即陞堂兴闹,罔有纪极。而且打破狱门,放出罪囚者,虽遐土愚顽之类,苟知一分严畏,岂敢称乱之至斯乎?此不得不大行诛罚。然后国纲可立,边情可镇。以安东府使赵秉镐,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该府,拿获乱民,盘核定罪,首倡诸汉,先斩后启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炳翊为成均馆大司成,闵应植为参议军国事务。
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坛、雩祀坛。
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启,则‘本营捕校申龙顺等,捕捉贼党七汉于白川护国寺,而贼魁一汉,挺身逃出,竟未捉得。又捕京畿贼一汉,并严核取招,则出没畿海,明火行盗,情节狼藉,合施一律。贼魁更为严饬发捕’云矣。今玆八贼之出没畿海间,其所纵横肆恶,观此状辞,亟施一律。无容更议,为先刻期枭警。而在逃之汉,不日诇捉,并施同律。凡系党盗缉捕,不必动辄禀启,来头如有现捉,依前饬,先斩后启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以沈远彬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两司联札〈大司谏赵翼永、掌令朴颢阳、持平林永相、献纳沈相说〉,请诸罪人加律。又请奉朝贺姜淡,论以当律。批曰:“谁罪人事,已有前批。下段所论,以此人而得此声,诚可骇或也。”
玉堂联札〈应教姜友馨、副应教尹相翊、校理郑秀铉、副校理金中植、金升均、修撰李大植、副修撰尹言求、徐光范〉,请奉朝贺姜㳣,施以当律。批曰:“己悉于台札之批矣。”
5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优遇而全保之者,前后顾何如也?平日体国,果能孚人,人之为言,宁至于此?诚非所料,慨叹极矣。奉朝贺姜㳣,施以窜配之典。”
行四次祈雨祭于北郊、社稷。
5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5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饬已施矣,前禁卫大将具完植,特为分拣。”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己酉。教曰:“昨年卿宰诸人之惨被酷祸,至今追思,有不忍言者矣。忠肃公闵谦镐、文献公金辅铉,并上相赠职,祠版,遣承旨致祭。故参判闵昌植,吏曹判书赠职,祠版,遣礼官致祭。”又教曰:“此月已期,追惟昨年事,予心伤衋,曷以为喩?故领议政忠翼公〈李聚应〉祠版,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昨年军变时,朝绅及幼学、军校、闲散之人,惨被其祸者,并令庙堂,详探禀处,貤赠爵秩,以示朝家恤隐之义。”
给广州府烧户及烧死人恤典。
6月2日
初二日。召见庆尚左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因书启,罪密阳前府使吴章默、荣川前郡守孙相骏、丰基前君守李晩升、军威前县监郑在范、机张前县监柳寅衡、漆谷前府使李载旭、梁山前郡守赵晩植、义城前县令金秉燮、宁海前府使李晩由、黄山察访宣俊采等。庆州前营将玄升运,裒施陞叙。
议政府启:“秋参罢坐归路,使其率隶执,捉锦营退吏全济弘,仍回赴衙,遽至当场打毙。举措闻极惊骇。若有平日罪犯,论以蔽罚,何所不可?而身为刑法之官,致此滥杀无名,其于典则钦恤之义,顾安在哉。刑曹参判赵秉式,施以窜配之典何如?”允之。
以李尚㾾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6月3日
初三日。召对。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见今经用,转盆艰绌,而裕则之方,莫先于鼓铸矣。新设于义州,令道臣专管举行何如?”允之。
6月4日
初四日。教曰:“主璧屡蒇。灵雨尚未周洽,言念民事,渴闷何喩?六次祈雨祭不卜日设行。献官正一品填差,诸执事亦各别择差事,分付。”
教曰:“李观和、金东爀、赵宗淳,并永刊仕籍免为庶人。”
以严世永为吏曹参判,金炳㴤为艺文馆提学。
6月5日
初五日。教曰:“美国公使贲来国书。邻好既敦,宜有报聘。协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翊为全权大臣,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洪英植为副大臣,使之前往。”
以闵泳穆为侍讲院左副宾客。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机器局,既已设始矣。一应需费,不可无措办。各司各贡减省条,量宜划付,总戎厅、月课契、军器寺元贡,亦为移属该局何如?”允之。
6月6日
初六日。召免时原任大臣、金吾堂上、左右捕将。请对也。教曰:“捕厅在囚罪人许煜、张泰辰、张顺吉、金昌荣、柳兴烨、张在植、李奉学,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间囚。仍命庭鞫处所以禁卫营为之,委官领议政为之。”
以李冕荣为司宪府大司宪,沈相穆为司谏院大司谏,朴凤彬为吏曹参议,郑基世为判义禁府事,徐光范为美国报聘全权大臣从事官。
6月7日
初七日。教曰:“暵干大甚,农稼受灾。极无之咎,良由否德。惭叹忧闷,靡能自宁。社稷别祈雨祭,再明日,遣大臣虔诚设行。”
领议政洪淳穆陈札,乞免委官。赐批勉副。以右议政金炳德代之。
以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
设庭鞫。
6月8日
初八日。以金炳始为左边捕盗大将。
时任大臣,以灾异联札,陈勉引退。赐批责躬敦勉。
前学官朴宜铉疏请用人材。批曰:“当留念矣。”
保宁幼学具承祖等疏请保宁复邑。批曰:“令庙堂禀处。”
6月9日
初九日。教曰:“围篱安置罪人白乐宽,令王府具格拿来,南门囚。”
6月10日
初十日。义禁府以“罪人煜结案:‘昨年六月乱军之犯阙也,以鄕谷虮虱之类,着军服,佩环刀,入脩门,蹂禁扃,做出穷凶之变,谋反大逆的实迟晩’,泰辰、顺吉、昌荣、兴烨、在植、奉学等结案:‘始也借口于放料,逞凶肆毒,终焉作头于犯阙,同恶犯分,谋反大逆的实迟晩。’并不待时处斩”启。
命庭鞫撤罢。
教曰:“甘雨既始,未洽旋霁。渴望之馀,忧闷转甚。宗庙别祈雨祭,再明日,遣大臣虔诚设行。”
教曰:“督办军国事务金炳始、行护军李宪稙,特为加资。”
6月11日
十一日。召见驻美全权使臣。〈全权大臣闵泳翊、副大臣洪英植、从事官徐光范〉辞陛也。
以金炳始为礼曹判书,李凤仪为左边捕盗大将。
议政府启:“义州府尹、东莱府使,行将辞朝矣。自今以后,使之从便挈眷何如?”允之。
6月15日
十五日。以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韩圭稷为总戎使。
禁府都事庆光国疏略。
臣顷于本月初七日庭鞫时,以别刑房都事举行。而看审布帐内外军兵戒严,则内有新兵队,服色鲜明,节制严整;外有禁营军兵,服色阴惨,纪律懈弛。今日七贼之捧招,即昨年六月之乱军也,宁不痛惋?既罢都监,独为乱军也,止诛其魁。而罢都监,使禁御两营,得保首领。然至于乱军服色,何不当场变制乎?伏乞亟令两营,变其服色,以副朝野臣民之望焉。且近日高阳砺岘地,有白昼强盗六七十名,皆持铳剑,劫夺数千金商财。至于都下,往往有窃发之患,贼党不过六七十名,或不过十馀名,而皆持铳剑云。此辈本非举兵成军,则有何器械,而动辄铳剑,行此杀越之变,而皆不畏死乎?臣愚得其由者存矣。昨年六月十日军变后,十一日夕,有负商辈,东入之讹言,洞开各处军器库,铳剑药丸散给都民,家家持铳,人人持剑。当场爻象,可谓危懔。伏愿密遣亲近之臣,取考军库文案,照数摘发,其时军库该掌吏,施以一律。且令左右捕厅,秘密传谕,闲散辈之家置铳剑者,一一跟捕,则强盗之机括可寻,浮言之胥动可息焉。
批曰:“所陈甚好。疏辞,令庙堂禀处。”
6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凤九为弘文馆校理。中批也。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6月19日
十九日。召见庆尚右道暗行御史李𨯶永。因书启,罪昌原前前府使梁柱显、晋州前牧使尹宖善、河东前府使李凤镐、咸阳前郡守金永文、南海前县令田世镇、固城前府使李秉翼、泗川前前县监柳肯秀、漆原前前县监李相德、熊川前县监李建溥、晋州前前牧使申锡游、星州前牧使洪秉僖、善山前府使金凤洙、巨济前前府使尹锡元、昆阳郡守申宅熙、前前郡守李相悳、陕川郡守洪恩燮、镇海前县监申正远、自如前察访金镛贤、前兵使赵羲升、尚州营将李载旭、前前虞候李秉洙等。
领议政洪淳穆疏,辞议政、总理两衔。赐批相职勉副。
以洪淳穆为领中枢府事,宋近洙为判中枢府事,李𨯶永为吏曹参议。
6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徐领敦宁病患沉重云。持相当药物,遣御医看病以来。”
领敦宁府事徐堂辅卒。教曰:“此大臣端亮之姿,恬简之操,兼之以文识综淹,朝野之期望斯厚。而年来虽有愼节,优闲调养,窃谓自复常度,逝单遽彻,悼尽曷已?卒领敦宁丧成服日,遣承旨致祭。东园副器一部输送,禄俸限三年仍给,礼葬等节,令该曹照例举行。”
6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见全罗道暗行御史朴泳教。因书启,罪长兴前前府使尹𪲶、光阳县监李周永、兴德前县监李秉世、泰仁前县监李定稙、南原前府使沈宜斗、咸平前县监权在禹、灵光前郡守金羽均、砺山前府使金宜柄、万顷前前县监白南卨、南平前县监张熙、求礼前县监柳翊衡、灵岩前郡守沈宜哲、益山郡前郡守申泰鼎、金沟前前县令金思国、金堤前郡守李渭在、淳昌前郡守洪岐周、沃沟前县监金凤镐、咸悦前县监林彻洙、顺天前营将闵泳国、古今岛前佥使白南圭等。
教曰:“御营大将李奎远、总戎使韩圭稷,相换。”
以金炳始为判敦宁府事,尹秉鼎为弘文馆提学。
朝、日通商章程成。通商章程。第一款,日本各商船,进朝鲜国通商口,即由海关派委官吏,封销舱口及别载有货物之处,安为管押。在商船,须要恳待其员,与之房室居住。如无可给房室,任凭该员,或在关艇,或在岸上,随便居住,其一切需费,总归海关支办。不得向船主及代办商人等,私受毫厘。至于日本旧式帆船所载货物管押之法,须海关税务司与日本领事官,安议办法施行。第二款,日本商船,进朝鲜国通商口,该船长或其代办人,即将船牌、货单,呈交日本领事官,领其存照、然后遵办进口应行各事。乃自其抛锚时刻起,限四十八时内,〈际礼拜日及休办公事之日,不算。以下各款内所谓时刻者,皆仿此。〉将其存照、进口报单、舱口单、船上自用物件及所有免税物件〈指非商货者。〉各淸单,呈交海关。如有不遵此规者,罚该船长铜钱三万文。如尚怠不遵,即自其时限起,每二十四时,征罚钱与前数同,但不得逾十万文之外。本款所载进口报单,应注明船名、吨数〈或石数〉、船长姓名、所乘水夫总数、船客姓名总数、所出港名、开帆年月日及进口年月日时,仍须船长或其代办人,记名画押。舱口单,应注明所载货物图记号数、件数、货名及货主姓名,保其确实,仍须船长或其代办人,记名画押。至船上自用物件及免税物件各淸单,亦须船长或其代办人,记名画押。但各报单及各文件,均用日本国文,不副译文。第三款,舱口单所载内,倘有或脱或误者准,于遵办进口应行各事之后,二十四时内,自行补改。如已过此限,非纳规费七千文,不得请行补改。又或过其时限,不知有误脱而起岸者,将其货物额税之二倍,罚征船长或代办人。第四款,一经遵办进口应行各事,即由海关税务司,发给开舱单。在船长,当将此开舱单,与看守本船官吏,查照,请其将舱口及别载有货物之处,开封。如或擅开其封,勿论何人所为,罚该船长三万文。第五款,欲将进口货起岸,或将出口货装船者,应先将置货单,〈置货单谓注明置货之年月日、地名及其原价、装包费、抽分钱、保险费、运费、其他各项需费、由其买主或货主或落货本主或其代办人,记名盖印者。〉附起货禀单或落货禀单,呈交海关,在海关,即发准单。其欲将货装御,应先将准单,与看守本船关吏,查照,其欲将货挪载别船者,亦照此例。起货、落货各禀单,均应注明其进出船名及其货物图记号数、货名等,仍保其决无隐藏有税货物,须由禀主或其代办人,记名画押。第六款,自日落至日出,非经海关特准,其得将货起落,或挪载别船。海关官吏,自日落至日出,封锁舱口及别载有货物之处,妥为管押。如有不经该员允准,开其封锁,或破其管押之处者,罚该船长三万文。第七款,如有不领海关准单,将其货起落,或挪载别船,又不经海关允准,擅在指定埠头之外,上下货物者,均将其货入官。第八款,凡日本人民,在通商各口,应听任便,雇朝鲜车、船夫役,搬运货物,送迎船客。朝鲜官吏,决不干预,又不可限定何舟、何人。如日本商民,难于雇用,一经禀请海关,须由海关妥为照料。第九款,凡进出口各货过关,应按照本约所附税则,交纳关税。至于船上自用各物,如起岸发卖,仍照税则纳税。惟从价税,则将其货物所产或所制造地方实价与由该地运到之费用、保险费及抽分钱等各费,合算为之原价,征其定则之税。第十款,如所纳税银,或过多或过少,自纳税之日,不出三十日,则由海关得以追收,其所少之数,由纳主得以请还,其所多之数,又如有因看出货物。所装短缺,或有所损坏,请还其所多纳之税者,一经过关不准。第十一款,凡海关官吏,可以将进出口货全件,或其内一二件,在查验局查验,其搬运花费,悉由货主自理。如货物运至,非寻常验货之地,则费当出自海关。海关官吏,须将货物留心搬动,以防损坏。若有因不留心,以致损坏,当由海关赔补。一经查验,将其货细心包装,仍不可徒费时刻。第十二款,海关税务司,如或将进出口货主所称价値,以为不合,可以按照海关看货人所认价値,征税。倘货主不服应,限二十四时内,将其不服缘由,具报海关税务司。海关税务司,即令货主自择估价者,将其所估之价,再报后,任凭海关税务司,或照其再报估价,征税、或按估价,更加其百分之五,收买其货。惟收买其货,须自再报之日起,限五日内,还淸其价。第十三款,凡进口各货内,如有在途上损坏者,应由进口货主,将其事由报关,择老实看货人两名以上,核定其受亏几何,将各件图记号数及其受亏几何,开列淸单,仍应看货人画押与起货禀单,同呈海关,请减其税。惟遇有此等事,亦不妨照第十二款所载,看货估价。第十四款,如有将起货、落货,各禀单内,所不开列物件,隐在货内,希图漏税者,将其物件入官。又如有将货物种类、件数、称量等,捏报,或将应纳税物,混入免税物单内,希图漏减税银者,除征应纳关税外,罚征其所希图漏减税银五倍之数。第十五款,如将船人及船客,自用各物上下,无庸请领海关准单。惟海关官吏,将其各物查验,有应纳税物,遇多不能认作自用者,可以按照税则,征应纳之税。其行李内藏有违禁物项者,将其货入官,至鸦片,照第三十六款,处办。第十六款,凡日本钦差署所用各物,均应不征关税,毋庸查验。第十七款,凡将爆发质或危险质各物上下,豫定一地,除其地不准上下。第十八款,凡进朝鲜国通商口,完纳关税,各货运送朝鲜国各处,均应不征运税及内地关税并其他一切税银。又由朝鲜各处,运送通商口之货物,亦应不征运税、内地关税及其他一切税银。第十九款,凡进口各货,完纳关税后,欲改运别口者,在海关查,无坼开、抽换、插入等迹,果系原样,应发给完税执照。在别口海关,将其货对比执照,相符则不再征进口税。如查有将货抽换、插入等弊,按其所抽换、插入之货,征应纳之税外,罚征其税银五倍之数。第二十款,凡进口各货,由货主领收后,请运回者,在海关查验,实有进口货之据,则准其不纳出口税运回。第二十一款,日本商船所运回朝鲜国通商口之朝鲜国土货,比之起初出口之时,不改其性质样式,而由其出口之日起,未过三年,且附有其出口时所领落货准单,在货主,证明其为朝鲜国土货者,准其免税过关。第二十二款,朝鲜国沿海运载之便未敷,日本国商船,勿论其为何国物件,得以在通商各口,装载往来。惟欲将在通商各口所买朝鲜国土货,运送朝鲜国通商别口者,将抵其物出口税之银,或择承当其银之保人,〈税务司之所肯可者〉将其保单,寄存其所出口之海关。然后到通商别口,起其货时,请领其口海关起货凭单,收执,〈但不纳进口税〉由出寄之日起,限六个月内,交之所出口之海关,请还起初所寄存银或保单。倘其所运之船失事,由出口之日起,限一年内,应将日本领事官所证明之失事单,送交海关,以代该凭单之用。俟朝鲜船只敷用,则朝鲜国此口货,运往彼口者,概不用他国船只。第二十三款,在通商口海关经办货物之处,由朝鲜政府,建设厂房,又须建设栈房,以便寄存进出口各货。至其栈租及其他各事,另议章程施行。第二十四款,有欲将进口各货不纳关税,寄存海关栈房者,应照栈房章程,禀经海关税务司,允准。既遵此规,如欲将其货运回日本国,准即行出口。或即已完关税之货,由该栈直行运回者,须还其已纳税银。惟一经由货主领收,则照第二十款所载,办理。惟在朝鲜政府,未设栈房之前,虽已由货主领收后,查系原包,在海关,还其已纳税银,准其运回。其已过一年者,照第二十款,办理。第二十五款,如有日本商船,因为修理起货者,准将其货不纳关税。起岸,安放海关所辖厂房或栈房,〈但栈租及一切需费由船长支办。〉俟修竣,可以下货。如有发卖其货,则应照纳关税。又如有将在朝鲜近海,所坏船只之船材、船具及船上所用物件,发卖者,免其进口税。第二十六款,日本商船,欲出口者,在其起锚前,船长或其代办人,须将出口报单及出口舱口单,呈交海关,领回领事官所发船牌、货单存照,俟领出口准单,即行出口。第二十七款,已经遵办出口应行各事之船只,如因有故,欲再上下货物,仍应再办进口应行各事。其出口亦须遵办出口应行各事。如或已经遵办出口应行各事,已至出口时期,尚未能起锚者,应由船长或其代办人,将其事由呈报海关,听准。第二十八款,船长欲领出口准单,倘遇有违犯海关各章程之案,未经审判,则海关不发准单。但一经领事官飭令船长,或立妥保或出保银后,知照海关税务司,即发出口准单。第二十九款,凡邮船得以同日或同时,并办进口与出口应行各事。其进口舱口单,除将其在该口所起及所挪载别船之货物开列外,不必另载。至出口舱口单,如由船长不能呈报,准由其邮船公司代办人,在出口后,三日内呈报。第三十款,凡因买船上所需各物,或因避灾,过朝鲜通商口之日本商船或渔船,无庸遵办进口及出口应行各事。惟其停泊过二十四时,则应将其事由报关。如或就行贸易,必须照第二款规则,办理。第三十一款,朝鲜政府日后,须将各通商口内,修筑,以及建设灯塔、浮桩而日本商船之到通商口者,应纳船钞每吨二百二十五文,以充其维持之费。〈但其称装几石之船者,以日本六石五斗五升算为一吨〉如经纳船钞,即由海关发给专照,以四个月为限,在其期内,任凭随便,到朝鲜国通商各口,无庸再纳船钞。又有进口商船,未经起货,欲赴他处者,于两日内出口,无庸纳钞。低遇风雨大雾,不能开缆,则应将其事由,呈报海关。但渔船不纳吨税。俟有别国商船多到,则可公同筹商修筑口岸及建立灯塔、浮桩之费,再行改定吨税。第三十二款,凡兵舰及日本国官船不载商货者,到朝鲜国通商口,无庸遵办进口及出口应行各事,又无庸纳钞,亦不须海关官吏看守。如有将其不用之物,起岸发卖,应由该买主报关纳税。第三十三款,如有日本商船,在朝鲜国不通商口,密行买卖或希图密行买卖者,朝鲜政府,将该商货及其所载各商货,入官,罚船长五十万文。惟因避风浪,或因需薪、水、食物,一时收口者,不在此例。第三十四款,朝鲜国政府或人民,欲将货物人员等,运送不通商口,得其雇用日本商船。但其雇主,若系人民,应领朝鲜政府准单,雇用。第三十五款,本章程所载罚银及入官其他所关罚则之案件,因海关税务司诉告,由日本领事官审判。但其所征罚银及入官各物,均归朝鲜政府。在朝鲜官吏所拦由各物,该官吏会同日本领事官,加封盖戮,仍留海关,以待判结。如领事官判为无罚,则其各物,须移由领事,给还货主。如朝鲜官吏,意见不合,控告其应诉之裁判所,则货主应将其货价,寄存领事官,以待判结。如或其所拦留物件,系腐败质、或变更质、或危险质者,应将其价银,在领事衙门,寄存,货付原主。第三十六款,鸦片严禁进口。如有将鸦片密运、或希图密运者,将货入官,仍按其密运总数,每一斤罚征七千文。惟其系朝鲜政府收用者,或寄居日本人民需用配药,而经日本领事官证明其事,进口者,不在此限。第三十七款,如朝鲜国,因有旱潦、兵戎等事,恐国内缺乏粮食,欲暂禁粮米出口,须先期一个月,由地方官知照日本领事官,以便豫将其期,转示在口日本商民,一律遵照。〈现在诸谷进出口,并行抽五。如朝鲜灾荒缺食,要米粮进口,可临时知照免税。日本灾荒缺食,要米粮出口,亦临时知照免税。〉第三十八款,大小舱炮、各种弹子、火药、雷粉、其他一切军器,除朝鲜政府或经朝鲜政府准买军器朝鲜人外,不准卖给朝鲜人民。如有密行售卖者,将货入官。第三十九款,如有违犯本章程中不载罚款者,罚征一万五千文以下。第四十款,本章程所定税饷及罚款,应以朝鲜铜钱完纳。或将日本银货,照时价换用,墨洋与日本银货同价,亦可换用。至第二、第三、第四、第六、第三十三等各款内所载罚款及规费,其商船系五百吨以下者,征二分之一,五十吨以下者,征四分之一。第四十一款,准日本国渔船,于朝鲜国全罗、庆尚、江原、咸镜四道海滨,朝鲜国渔船,于日本国肥前、筑前、石见、长门、〈对朝鲜海面处〉出云、对马海滨,往来捕渔。但不准私将货物贸易,违者。将本货入官。卖买其所获鱼类,不在此例。至其彼此应纳鱼税及其他细目,俟遵行两年后,核其情况,更行妥议酌定。第四十二款,本章程,自盖印之日起,一百日内,当经朝鲜、日本两国政府允准,过一百日后,施行,即所有从前贸易规则及其他各约中有碍本章程各条款者,概归废止。但现时若将来,朝鲜政府,有何权利、特典及惠政、恩遇,施与他国官民,日本国官民,亦即一体均沾。至本章程,自施行之日起,以五年为期,再行改订,乃须期满之前,两国政府,妥议设立新章。倘有商议逾期未决,则其间姑照本章程,办理。又若遇本章程内,有应要增加之件,彼此均以为便,即得随时妥议增订。为此两国全权大臣,记名盖印为凭。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全权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朝、日通商章程续约成。通商章程续约:朝鲜政府,于义州、会宁二处,征收値百抽五之税,以为边界人民随时往来贸易之便。此虽与海路贸易自别,因其征税稍轻,致有海路贸易,生衰微之兆,则朝鲜政府应当速将海陆关税,改为均一,俾得其平。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全权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日本人渔采犯罪条规成。渔采犯罪条规:第一条,日本国人,在朝鲜国约定海岸,犯朝鲜国法禁,应照左开条款,办理。第二条,朝鲜国官吏,查拏犯法禁之日本国人,应具录其罪证,将该日本人,一并送交就近口岸日本领事官,请其处办。日本领事官,当速行审查,照律处办。但朝鲜国官吏,查拏或护送之际,不得欺侮、凌虐。第三条,朝鲜官吏,护送犯罪之日本人,不论海陆,均任其便。但当妥速护送,不可无故淹留罪犯于其地。第四条,朝鲜官吏,将在朝鲜国约定海岸,犯罪之日本人,由海路护送时,搭坐日本人之船只,或在别船管带,均任其便。如由陆路护送,应由地方官监守该日本船,俟至判还,俾勿有所毁失。且将其船具、渔具及不易搬运物件,缮造淸单,与罪犯一并送交。第五条,倘遇有需薪、水、粮、馔售,卖鱼鲜登陆同行有犯罪者,止将该犯照此条规,护送,其同行者,不得押去。如系海上,除罪犯外,自馀人员犹能堪航海,则朝鲜官吏,止将罪犯护送,其馀当即放还。第六条,施行此条规后,如有更须增减者,应得彼此妥议改正。玆两国各委任大臣,记名盖印,以昭信凭。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全权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议订朝鲜国闲行里程约条。闲行里程约条:第一条,两国政府,据〈朝鲜历壬午年七月十七日,日本历明治十五年八月三十一日。〉各全权大臣议定之续约第一款旨趣,在朝鲜国仁川、元山、釜山三口,今年应行扩充之闲行里程,玆由彼此委任大臣议订,开列于左。第二条,仁川口,东限安山、始兴、果川,东北限阳川、金浦,北限江华岛。元山口,西限德源府管辖马息岭,南限安边府管辖古龙池院,北限文川郡管辖业加直。釜山口,东限机张,西限金海,南限鸣湖,北限梁山。以上所定各地境界,应由两国官吏会同立票,以明四方限止。第三条,朝鲜历甲申年,日本历明治十七年,再行扩充之里程境界,应俟届期,由两国委员议定,以作此约附录。第四条,此里程内,听日本人随意放铳打猎。但接近人家之处及朝鲜政府制禁处所,不可放铳。第五条,如有日本人,在此里程内行暴,或逾越境界者,应由地方官吏拏管,送交日本领事馆,或拦留于该处,行报领事官,请办。但拦留其送致之际,不可虐遇苛待。其拦留,视往来领事馆之时刻为限。第六条,在此里程内,如有朝鲜人对日本人行暴者,应由地方官即速派吏,救护,严罚其行暴人。第七条,遇有日本人闲行之际,日暮不能归,或途中有疾病事故,不能行走者,沿路人民,当听其请,雇用轿马,或令歇宿其家等,恳切相待。但其轿马费及歇宿钱等,由该日本人完算。第八条,朝鲜政府,应将第四条以下各条,出示晓谕里程内鄕村及道路人民,一体遵奉。玆两国委任大臣记名盖印,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全权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朝、日通商章程税则成。〈税则物名太繁,故略。〉
6月23日
二十三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海关税则今方施行。而裕国之政,莫如劝商,劝商之道,莫如护商。是以都贾及无名杂税,革罢事,前后饬教,不啻截严矣。货物榷酤,则商路壅阏;场浦私征,则税额耗蠡。弊源不杜,害将焉归?自今更加申明,如有暋不畏法,复踵谬习者,毋论京外各宫房、各衙门所管,自本衙门,一一摘发启禀,严禁何如?”教曰:“此系民国事计,不可不痛禁乃已。自本衙门,各别禁断,如有入闻,随即论禀,可也。”
6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粮饷厅称以亲军营,堂上以提调,下批。制度、规例,与军国衙门烂商,磨链节目以入。”
毓祥宫庙宇改建时,户判以下及酌献礼献官以下,施赏有差。
直阁圈:郑夏源、金升均、郑寅兴。以郑夏源为奎章阁直阁。
翰圈:尹命燮、金喜洙、尹相衍、赵东冕、金贞均、闵京镐、郑寅升、朴胜悳。
6月25日
二十五日。都政。以赵准永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洛镇为司谏院大司谏,洪承穆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基会为礼曹判书,金益容为汉城府判尹,沈舜泽为艺文馆提学,成彝镐为冬至兼谢恩正使,朴定阳为副使,金文济为书状官。
行翰林召试,取闵京镐、尹相衍、金贞均、赵东冕。
注荐:尹瀷、郑佑默、赵东冕、朴彝阳、尹尚学、朴岐勋、赵秉圣、李瑞永。
6月26日
二十六日。召见问候官金晩植。复命也。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金翊镇为汉城府判尹。
6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铸所当五钱五万两,令庙堂划给各衙门,贡价及料布未下者,使之量宜分排。”
教曰:“前灵光郡守金羽均家奴,击鼓讼冤,与绣启有所相左。自庙堂饬该道臣,严查登闻。”
教曰:“予于前前完伯事,诚不胜骇叹矣。以若地步、以若家声,其图报对扬,宜倍馀人。而所犯赃污,若是伙然,此岂彝性之所忍行者乎?绣启虽诿于褊裨浊乱,懜不觉察,谁任其罪?国有律宪,宜无容贷。而特以世宥之义,不无参量者存。前前全罗监司李秉文,远恶岛围篱安置,勿拣赦前。所谓褊裨浊乱者,令秋曹严刑远配。”又教曰:“惟我八域民生,即列圣朝休养生殖,全付予小子之赤子也。古语云:‘春补秋助,纵难如古。彼自为生,切勿挠之。挠之斯不可。’而况掊克而剥敛乎?所以有向日特教,赃犯巨万,拟以极律者,此也。今见岭、湖两南绣启,则贪饕残虐,在在皆然。至于前前统制使郑洛镕,数爻若是伙多。噫!朝廷何负于渠辈,使无辜生灵,横罹枉遭,呼号顚连,莫之保有?其无良、不法,胡至此极?赃犯虽在饬教之前,而王府关和,自有莫严。前前统制使郑洛镕,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远恶岛围篱安置。赃至三万两以上者,亦于通衢决杖,远恶岛窜配。一万两以上者,严刑一次,远恶地定配。其馀并照律勘处。今番绣论人中,已经勘处者勿论。“
教曰:“前前统制使郑洛镕、前前昌原府使梁柱显、前前长兴府使尹𪲶,并具格拿来,南间囚。”
给丰基郡烧户及烧死人恤典。
6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启:“乱军巨魁,已为捉得正法,而讥校首、副捕姓名,自左右捕厅,修成册报来矣。乱魁之出力跟捕,合有别般裒赏。首捕李千兴等十三人,并从愿施赏,副捕金德柱等十三人,并善地边将待窠,首先差送何如?”允之。
秋七月
7月1日
初一日。己卯。教曰:“南间囚罪人梁柱显,移囚西间。”
议政府以“谨依下教,当五钱五万两中,户曹,二万五千两;惠厅,一万八千两;兵曹,七千两,分排”启。
义禁府启:“南间囚罪人尹𪲶赃犯,系是三万两以上,依承传内辞意,通衢决杖,远恶岛窜配。时囚罪人梁柱显赃犯,三万一千两内,三千六百馀两,征送监营;其馀二万七千馀两,归属疑眩云。系是万两以上,当为严刑一次,远恶地定配事。”允之。
7月2日
初二日。左议政金炳国,疏辞相职、总理之衔。赐批不许。
7月3日
初三日。教曰:“尹性普之讼冤,与绣启若是相左,其何以取信乎?时囚罪人尹𪲶赃犯有无,自庙堂关饬该道道臣,严查登闻。”
7月4日
初四日。以闵应植为吏曹参议。
义禁府以“罪人郑洛镕,定配所于智岛,围篱安置,梁柱显,安州牧定配”启。
教曰:“南间囚罪人尹𪲶,姑为移囚西间。”
东莱府按核使赵秉镐以“称乱首唱罪人郑希伯等四名,枭警”启。
7月5日
初五日。教曰:“货币铸造,多有因时制宜。而当此艰绌之会,尤不可无广加经纪。况国朝有月铸之例乎?权设铸所,无以为许多继给。另置一局,常设鼓铸,俾补经用。设置节目,令军国衙门磨链以入。”
7月6日
初六日。以闵种默为吏曹参判。
7月9日
初九日。教曰:“诸赃犯之惩勘,已有日前处分矣。以李载旭言之,以若残邑、残镇,随处贪饕,若是狼藉,究厥罪状,不可以数爻稍减,有所轻勘。前前尚州营将李载旭,金吾堂上开坐通衢百官序立,严刑一次,远恶岛安置,勿拣赦前。”
以金炳㴤为工曹判书。
7月13日
十三日。教曰:“左赞成闵台镐,典围局管理事务,差下;参议军国事务李重七,总办,差下;管城将安鼎玉、佥知权用哲,并帮办,差下。”
召见忠淸右道暗行御史李容镐。因书启,罪蓝浦前县监李教元、德山前郡守李廷圭、结城前县监郑泌铉、鲁城前县监宋熙斗等。
以李建容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给载宁郡漂、颓户恤典。
7月14日
十四日。以朴定阳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定熙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昌熙为吏曹参判,李教荣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议政府启:“长兴前府使尹𪲶,绣论赃犯有无,令本道严查登闻事,因特教行会。而闻该道臣有四寸男妹应避之嫌,势无以举行。金堤郡守赵弼永,查正官差下,使之详查驰启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
行护军尹致圣疏略:“呜呼!昨年六月之变,只缘于狂豼易其性、逆貅夺其魄,而乃有此剖判后一初非常之变矣。猗!我坤圣,値苍黄震迫之中,被不意无妄之灾,回天地日月之量,行反经合道之德,使东土数千里含育,得有今日,是我坤圣殿下创行之赐也。虽三代圣贤莘、嫄、姒、姜之德,鲜有其处变之如是也。今当天地之覆载,如古;人物之化育,依然,倏忽隙驷,遽迫其期矣。以昨视今,回啕伊笑、返灾为庆,实有感于衷情者切矣。宜以缛仪之贺、美号之尊,赞扬乎盛德之万一也。以离明孝养之诚,宜有称述之德。以廷僚具瞻之地,亦应行庭吁之举,则固不待如臣之有此管见。而粗效芹献,以备荃鉴。惟圣明断自震衷,趁其回辰,亟行勿疑焉。”批曰:“疏辞虽如此,予之所不取也。”
前正言李羲凤、李舜范、礼曹佐郞韩兢烈、员外郞崔寿光,皆上疏,请坤殿上尊号。并赐批不允。
7月19日
十九日。召见忠淸左道暗行御史柳𪼩。因书启,罪堤川前县监郑在范、温阳前郡守曺镇亿、燕岐前县监李秀元等。
7月20日
二十日。大臣率礼堂,请对入侍时,左议政金炳国曰:“适遇昨年是时,八域含生,益颂我圣上转危为安之盛德、神功,乃敢相率,请拟上两殿显号,揄扬其万一矣。”右议政金炳德曰:“第玆旷庆之岁周,合有晟典之贲饰矣。”礼曹判书郑基会、参判严世永、参议姜赞,皆请及今饰庆熙阐鸿号焉。教曰:“予实多愧,无以勉从矣。”
刑曹参判李容元疏略:“臣学蔑需世,才莫犹人,朋辈之所尝见斥、朝廷之所不堪用。惟犬马之诚,自不后人。虽无激论可以犯诤,至于谄君则不忍为也。区区矢心,可质彼苍。伏见近日公车之积者,率皆圣德揄扬之请矣。继又廷论峻发,宾启将举,政府知委,促臣赴列。臣欲进而从众,则心既违于素矢;欲退而含默,则迹亦归于自阻。遂敢冒死而陈之,愿圣明裁察焉。噫!以所经于昨夏者,获观夫今日,则凡我东臣子,其孰不欢喜蹈舞,仰戴我殿下嵬功休烈?而第上尊之举,昉于唐朝,《纲目》贬之。此非贤圣之君所可袭,而谬之也审矣。而昔汉光武,禁言圣于上前,其功德自如,后世称以为明主。人臣之期望其君者,其必在东汉以上。而乃与唐以下同归,则臣不敢愿也。顾今国家事计,茫无涯畔,法纪颓而奸宄日滋,财用匮而支调不敷,驯以致乱军之兴,幸赖祖宗默佑,氛禄才销。政宜小大臣僚,奋发淬励,毋忘系苞之惧,努力收楡之图。而不此之务,乃反崇饰美事,有若民国宁谥,更无可虑者然,甚非所以懋实之道也。仰惟宝算方盛,于万斯年,无非忭贺之日。何必曰‘此时之为不可已也?’臣窃惑焉。臣猥以测管之浅,敢排盈廷之见,罪合万死。臣只知有殿下而已,臣生、臣死,非臣所敢知也。”批曰:“初非如是张大之事也。”
左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以所被人言,万万惶蹙,迸出城外,仍纳命召。教曰:“遣史官还传命召,安心还第事,传谕。”
7月21日
二十一日。谕左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
再谕左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
三谕左议政金炳国曰:“设有可引之端,予之谕卿,已屡矣,庶几挽回所执,而一往恝然,有若无所动心者,得无有欠于分、义乎?反躬惭叹,无以为计。顾今民国事之卿所担夯者,较诸可引之义,公私轻重,果何如也?卿于此,必有财量者存,予何多诰?”三谕右议政金炳德曰:“目下民国事计之遑汲,卿所忧闷,而今以不必引之人言,若是相持,可引之事,反重于可忧者而然欤?且予之谕卿,已屡矣。一往恝然,有若无所变动者,其于分、义上,得无有可议者乎?倾泻至此,深庸惭叹。而卿亦当有体谅者,存也。”
7月22日
二十二日。承政院以“左议政金炳国、右议政金炳德,胥命于金吾门外”启。教曰:“今此胥命,又意外也。屡敷衷蕴,跂卿入城之报,而漠然未闻,遣辞自尔过中矣。昨下敦谕句语,一往以下十九字,玆以还收。卿其安心,即为还第事,传谕于左议政。”又教曰:“欲卿改图,予心着急。故遣辞不得不切至。而又有此胥命之举,宁不可闷?已下敦谕句语,一往以下二十三字,玆以还收。卿其体谅,安心还第事,传谕于右议政。”
7月23日
二十三日。左议政金炳国疏略:“臣适遇昨年是时,八域含生,益颂我圣上转危为安之盛德、神功。臣亦彝情所同,乃敢相率求对,拟上两殿显号,揄提其万一矣。宸衷不以圣自居,终靳允兪。仰而㧑谦之德,钦颂居先;俯而将顺之道,臣分攸宜。不敢更渎而退,际有宰臣之疏,至以‘汉之所禁,唐之所贬’,反复为言。又曰:‘顾今国计无涯,乃反美辞崇饰。’臣之职则承弼其责,臣之事则容悦是为,其视谄君不忍为之人,岂非可恶之侫、无耻之鄙乎?凡人之见,各自不同,则朝廷上相可否,亦一美事。臣不欲多卞,惟有受而为罪而已。第所惜者,此言不出于诸疏之后,乃在于请对之际,使臣自陷于其所谓‘谄君不忍为之地’也。身名既僇,有非湔拂可瘳,眷庇虽挚,实是弹束无望。况于具瞻之地,以何颜而董正百官乎?迸出而不罚,胥命而又宥。虽不得已冒还私次,而臣之罪自在。玆敢冒悚哀吁,伏愿亟递臣议政之衔,仍议臣当被之律,俾朝纲肃而谀习惧焉。”批曰:“予以否德,叨承艰业,治不后志,夙夜忧畏。揄扬美号,初非拟议。而卿之前席陈请,虽出于爱戴之彝情,然予心划定。卿亦谅悉而将顺矣。然则上下情志,交相孚洽。今若以卿之建言,谓近于阿谄,则是不谅之甚也。以卿体重之地,不必如是为引。且廷议之相与可否,亦为美事。卿其厚谅,更勿巽让,是予之望也。”
右议政金炳德疏略:“臣以劣材、蔑学,猥叨重任。始昧量入之戒,终招匪据之讥,隳关既积,谴何是俟?至于日前宰臣疏出,而许大罪戾,益无所自逃矣。第玆旷庆之岁周,合有晟典之贲饰,徒知赞颂之出于彝情,罔念献替之在所当分。至有相率求对,宸衷㧑谦,圣德益光,不敢以未准所请为悚,相与钦仰将顺而退矣。际玆人言引古证今,而辞义甚峻责以谄谀。臣将何辞自解?为人臣而不能以道事君,其职则匡弼,而其事阿容,其视所谓‘不忍为之人’,岂不诚小人之无耻者哉?臣虽感恩眷而怵严命,冒还私次,以情、以实,更不敢以见职自居,亦礼防廉隅之所,不得不然也。亟递臣不衷之衔,仍治臣未勘之罪,使国体尊而臣分励焉。”批曰:“予以寡昧,叨承丕基,民国事计,茫无涯畔。而卿之求对,前席陈情尊号,虽出于彝情之同,然予实多愧,无以勉从。卿亦将顺而退,此岂非上下之间,各尽其情者乎?今若以卿之所奏,拟之于阿谄之科,则是说不去而理不当也。卿不必引而为义。况以卿体重之地,如是退让,亦不能无滋惑于卿之雅量矣。卿其亟断来章,庸副予至意。”
7月25日
二十五日。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任宾客、时原任阁臣、时任春桂坊、内外衙门堂郞、宗亲、仪宾、玉堂、宗正卿、二品以上、六曹、两司长官、承史,赐馔。以诞辰也。
7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镐俊为兵曹判书,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
承文院启:“即见中国礼部咨文,则‘口岸之开与未开地方,如遇两国商民,未领执照,潜往贸易游历者,彼此委员解送事,奉旨知照’云矣。以承领之意,撰出回咨何如?”允之。
7月28日
二十八日。特擢闵种默为知春秋馆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包参之或增、或减,亶出于因时制宜之政。而目下经费,到底窘绌,就元包参二万二百斤外,依辛巳例,以五千斤加定磨链。至若禁潜之节,今方措辞,关饬于各道道帅臣,团束各邑。益加讥诇,而冒犯之汉,随其现捉,依律施行。其未能纠察之道帅臣及该地方官,当有重勘。请并以此行会何如?”允之。
7月29日
二十九日。《璇源谱略》改修时,纂修堂上,知宗正卿李寅应、宗正卿李泰应、监印正洪锺运,并加资。
以曺锡舆为司宪府大司宪,尹泰骏为吏曹参议,洪祐吉为判义禁府事,闵种默为冬至兼谢恩正使,李源逸为副使。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戊申。召见时原任大臣、贰师、宾客、时原任阁臣、承史、玉堂、春桂坊。
教曰:“昨年中宫殿奉迎时,忠州与沿路诸邑,尚未有示意之举矣。结捧赋税之量宜减给,令庙堂禀处。忠州潜御时,该洞民人之效劳者,亦令庙堂关问该道,禀处施赏。”
教曰:“上护军闵泳纬,特陞正一品;江华留守金允植,特陞正卿;上护军赵宁夏、吏曹参议尹泰骏、参议军国事务鱼允中、军国衙门主事尹瀗,并加资。”又教曰:“端川府使李容翊,加资。“
教曰:“总戎厅别抄军,移属御营厅。”又教曰:“三军府革罢后,负商、褓商,尚无归属。付之军国衙门,牵制之方,从长措处。“
甲胄、筒个造成时,监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军器寺提调金箕锡,加资。
特擢金蕴淳为汉城府判尹,以闵泳纬为工曹判书,金弘集为奎章阁直提学,李祖渊为吏曹参议,安鼎玉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8月2日
初二日。教曰:“观此柳仁荣击鼓冤情,则壬申狱诸罪人,一辞推委于身故之柳兴荣。端緖未执,证质无据,其弟讼冤,容有其说,而亦有参量于其间。罪人柳兴荣,停启以入。”又教曰:“李兢善、赵喆增、李景夏、申正熙,停启以入。”
院议启〈同副承旨洪承宪〉,请寝柳兴荣等停启之命。批曰:“今此处分,实有斟量而然。惟允之地,不必如是,即为颁布。”
8月3日
初三日。两司联札〈大司宪曺锡舆、执义尹吉求、司谏李在淳、尝令徐谊淳、赵秉翊、持平尹英秀、安昌范、献纳李勋卿、正言李起东〉,请寝柳兴荣等停启之命。批曰:“日昨处分,实有斟量于狱体、罪名而然。则札论峻发,诚为过举也。”
玉堂联札〈应教郑夏源、副应教郑訚朝、校理沈远彬、李重夏、副校理曺始永、修撰尹泰兴、李建容、副修撰沈相说、李最荣〉,请寝柳兴荣等停启之命。批曰:“狱体之谨严、罪犯之轻重,岂无参量而有此处分乎?不必如是争执也。”
8月4日
初四日。议政府启:“‘昨年中宫殿奉迎时,忠州与沿路该邑,结捧赋税之量宜减给,令庙堂禀处。忠州潜御时,该洞民人之效劳者,亦令庙堂关问该道,禀处施赏’事,命下矣。今下恩教,若是优渥,该邑民人,益当感戴德意,瞻聆攸及,不胜钦仰。忠州长湖院一面,田税全减,大同每结二斗蠲除。外他各面,每结田税、大同各一斗,沿路骊州、砥平、竹山、阴竹、阳智、龙仁、广州等,大同每结一斗,并以癸未条蠲除。因究旷绝之泽,该洞人之效劳者,今方关问该道,待报来禀处何如?”允之。
以朴瑄寿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5日
初五日。御仁政殿,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诗,幼学赵宁九、徐光弼、任善准,并直赴殿试。
8月6日
初六日。以尹宇善为江原道观察使,尹致聃为吏曹参议。
8月7日
初七日。两司合启中,柳兴荣、李兢善、赵喆增、李景夏、申正熙,停启。
以曺锡舆为弘文馆提学,闵泳骏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8日
初八日。次对。左议政金炳国曰:“近以绣启被论之人,多坐赃污,荐降惩贪之处分,极其严正恻怛。此出于使吏戢励、使民安保之盛德、至意也。凡厥大小臣僚,孰敢不懔惕而警怵矣乎?第伏念藩阃、守令之愼择,何时不然?而顾今最急、莫先之务,亶不外乎保民二字。随其有窠,益加拣选检拟事,分付两铨何如?”教曰:“民之休戚,系于藩阃、守令之臧否,则愼择差拟,乃急务也。未知铨曹如何对扬,而自庙堂各别申饬,可也。”炳国曰:“当五钱之铸用,为纾经费之窘绌者,则中外远近,互相流通,然后必无挂碍之端。而近闻各邑上纳,辄以叶钱责出,致使小民转滋疑讹。便若彼此紧歇之有殊,场市凑会之地,甚或有有当五莫售之境,宁有如许骇叹之事乎?自臣府才已措辞发关,而亦将此奏,严饬各道道臣。复或有违越之弊,则该守令这这摘发启闻论勘。而当五钱公私所需,无碍行用之意,揭付坊里,咸须洞然晓悉事,行会何如?”教曰:“钱币贵于流通。而若于公纳,有区别新旧,则乌得无滞阏疑讹之端也?自庙堂关饬中外,俾无此弊为好也。”炳国曰:“社谷作钱之令,在于昨冬。以报价之迟淹,三南道臣,至请问备之典。为守宰地,宜其对扬朝饬,倍加憧憧,趁速了当之不暇,而尚多有愆滞之邑。使此遑汲难支之贡人,未沾下究之泽,其为缺望呼冤,倘复如何哉?慨叹之极,宁欲无言。令各该道臣查发督刷,而毋论前任与时任守令,社谷钱未告勘者,为先解由拘碍事,分付何如?”允之。又曰:“即伏见开城留守闵台镐状启,则‘本营将官及闲散武士之登科者,殆过二百馀人,而课岁一试,每恨窠窄,舆情赍郁。自今为始,六腊取才,一依西北例施行,令庙堂禀处’矣。朝家之轸念收用,西北、松都,即无彼此之别。而惟是取才之不同其规,宜有韎韦之赍郁。特依守臣状请,每岁六腊两等,许令取才之意,著式施行何如?”允之。又曰:“法圣佥使郑愚植、高岭佥使金寅浩,治绩优著,俱登道启,请并许用防御履历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忠淸监司南一祐所报,则备陈淸州、连山、鲁城、保宁、大兴、扶馀等六邑闷迫之事势。而取阅成册条陈,则皆其各年上纳时,情费加入也、斛量欠缩也。且有民间未收,骎骎然迄此积滞者。而营邑虽另行董督,筑底充补,苟非拔例之泽,则邑势、民力,万无以本色淸帐而然矣。上项六邑,各衙门旧未纳米六千四百五十石零,太四百十石零、并特许详代。而至于排年一款,亦合参酌施之。淸州、连山限三年;保宁、大兴、扶馀限二年;鲁城则征刷之节,方有入量,限三朔内,告勘之意,关饬道臣何如?”允之。
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星州牧乱民,以结价之不为归正事,聚众作党,拦入东轩,担舁官长,将欲过境,诚是变怪。别定查官,严加究核。该牧使李容准,既当民变,有难仍置,为先罢黜事。”教曰:“观此状启,则星州民扰,骇惋之极,宁欲无言。为守宰者,苟能字抚得宜,政理相孚,则宁有致此狞顽?且以民习言之,设有可冤,呼诉营邑,何患无计,而啸聚徒党,甘做干纪之罪乎?按核惩治之道,令庙堂禀处。”
议政府启:“以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星州牧乱民,作闹事,有令庙堂禀处之命,此诚无前之大变怪也。乃敢聚党起闹,以至烧毁人户,拦入政堂,舁出命吏,犯分、干纪,孰甚于此?安东府使赵秉镐,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该邑,捕获乱民,穷核定罪。首倡诸汉,先枭后启事知委。该牧使,道启既请罢黜,待查事究竟,以为勘处何如?”允之。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8月11日
十一日。教曰:“予于前锦伯事,诚不胜慨叹矣。褊裨作弊,若是狼藉,而瞢不觉察,谁任其咎?实无以假贷。前忠淸监司李承五,施以窜配之典。该褊裨,秋曹堂上开坐,通衢严刑一次,远恶岛充军。”
黄海监司沈东臣以“去六月二十日之雨,信川、海州、长渊、翁津等邑,民家全颓一千二百九十三户,压死一名”启。教曰:“观此海伯前后状启,则各邑民户之漂颓、田畓之溃决,若是伙多。念彼穷蔀残氓,失所栖,遑于奔涛骇浪之中,丙枕靡安,无以为心。安岳郡守金文铉,慰谕使差下,与地方官,遍行坊曲,抚谕安集,期无一民仳离之叹。元恤典外,营邑各别顾助,未寒前,使之结构入处。压死人掩埋之节,拔例助给。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钱五千两,特为内下,亦量宜俵给,以示朝家悯恤之典事,令庙堂措辞行会。”
议政府启:“即见东莱府按核使赵秉镐状启,则‘乱民等罪犯,胪列登闻,恭俟处分。本府前别将金汉基、嘉善李基永、前佥使李雨庆、千总辛明禄、通引金学伊等,褒赏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该府以边徼重地,常被朝家眷庇,且有官政之优著。而惟彼乐祸之徒,强觅事端,谓以呼吁,成群聚党,乃敢陞政堂而起闹,碎狱门而放囚者,即系无前之变怪。勿论首、从,何惜殪殄?而乱魁四汉,已施枭警,则今此诸囚之参酌情迹,分等论启,所以仰体钦恤之圣意也。金光汝等五囚,并严刑二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徐仁业等六囚,并严刑一次,远地定配;吏房尹师翰,临难擅离,极涉痛骇,一体严刑远配;文学坤等五囚,并刑配;郑汉奎等九囚,并严刑放送;朴仁斗等三囚,并惩励放送;在逃诸汉,刻期诇捉,按律处之。至若手下校、隶之尽力捍御,固是当然底道理。而猝当危急,不避沙石,能办死长之义,合有示意之政。金汉基,道内瓜近边将作窠,差送;李基永、李雨庆,并五卫将加设,单付;辛明禄,赏加;金学伊令本府从愿施赏何如?”允之。
以闵泳纬为判敦宁府事,金有渊为判义禁府事,闵种默为汉城府判尹。
命全罗右水使闵敬镐,仍任。因庙启也。
8月12日
十二日。金吾以“李承五,砺山府窜配”启。
8月13日
十三日。诣太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8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则‘备陈穑事判歉之状。赈资米限六万石,特为分排于关北、关西、关东、海西等道,使之风高前,船运齐泊于本道境海边,以为几万生灵赈救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峤农告歉,民命近止,道臣有此赈资请划,在朝家矜恤之政,移粟之举,有不可缓。而第念诸路谷簿,举皆枵竭,若而现存者,昨秋并许停退,转运一款,果无可议。就本道内公纳钱中,限三十万两,特为划付,使之从便贸谷,以为及时排巡,无至捐瘠之患事,分付何如?”允之。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8月16日
十六日。以吴俊泳为吏曹参判,吕圭益为参议。
议政府启:“即见开城留守闵台镐所报,则‘本营句管关西小米二万石,今年耗条二千石,依例划给’为辞矣。支放给代,便成年例。以海西所在丙寅别备谷耗条,依此数划送何如?”允之。又启:“囹圄法意,何等严密?而挽近囚徒,无难擅放,听闻极其狼藉。此由于阙内外各司下隶及班家所属,威胁该署吏,而罔念惮畏,做此无前之习者也。纪纲所在,万万骇惋。已往虽不追究,今于申饬之下,或有此等入闻,则无论勒放与许放之下属,直令秋曹严刑远配,不能操察之该衙门官员、该家长,亦自该曹草记重勘。而又若一直伈泄,则秋曹堂上、本署官员,当施论勘之意,并为分付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以宋秉璇为司宪府大司宪,柳来骏为司谏院大司谏。
8月19日
十九日。引见左议政金炳国。炳国曰:“‘负商、褓商,付之军国衙门,牵制之方,从长措处’事,才有成命矣。现今宇内诸国,皆有商局、商社、商会等名,则负商、褓商,另立一局,称以惠商公局,以为管捡之道。而若其外邑无赖辈之蔑视凌侮也、藉托收敛也、假托混杂也,各项为弊,一切痛禁,然后可以杜奸伪而安生业。分付诸道,这这探察,各别严惩。亦自本局成标烙印出给,俾为凭验之资。而如是之后,负商、褓商,苟或一毫侵逼于民间,则各该营邑,随现重绳之意,一体关饬何如?”允之。
教曰:“亲军左右监督,既是领军之任,则不可无所佩符信。以密符传令牌为之。”
以尹秉鼎为礼曹判书。
承政院启:“‘亲军左右监督,所佩符信,以密符、传令牌为之’事,命下矣。亲军左监督李祖渊、右监督尹泰骏,并即牌招,传授密符及传令牌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通商三港口海关事务,宜有委派大员。行护军赵秉稷,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副护军李𨯶永,监理釜山港通商事务。差下。元山港则事务尚简,姑以德源府使郑显奭,兼带监理何如?”允之。
8月20日
二十日。教曰:“亲军左右监督,以监督兼营务处,令兵曹下批。文案依主事例,令吏曹下批。以此定式。”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以“分司章程、事务规则,磨链书入”启。
前正言具健喜疏陈行赈政、禁酒醪、修社仓、筑民堡。批曰:“所陈诸条,令庙堂禀处。”
8月21日
二十一日。黄海监司沈东臣状启,康翎县民家全颓事。教曰:“民家之漂颓、田畴之溃决,若是伙多,极为惊惨。结构、修筑之方,令慰谕使一体顾恤事,庙堂措辞分付。”
8月22日
二十二日。以赵宁夏为工曹判书。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三港监理事务设置事目,修正以入。”启。
8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向见岭伯状启,则道内诸邑,歉荒偏酷,无望有秋,至请赈资矣。念我赤子,虽逢乐岁,有稌黍篝车之喜,贪污之剥割、赋役之征索,竟使甁罂甔石,劳苦无储。况値此六无,莫能奠安厥居,呼号顚连沟壑。当前仁天,若是示警,谁任其咎、谁任其责?一念及此,寝食靡甘。关西城饷米二万石,移划,使之从便装运。内帑钱一万两,特为颁下,以为赈资事,并自庙堂措辞,关饬于两道道臣。”
副护军许稷疏略:“臣是岭人,惯于岭治之得失。岭民之不得聊生者,不一其端。其贪鄙之甚者,则奸吏为之助恶,百般舞弄。重之结役、户布,其弊滋入,结价之高下,随其绵花之丰凶。而近来岭绵,年年大登,军木一匹价,合駄价、情钱,不过三两,而征出为七八两。户布之每户所征,无论彼邑、此邑,少不下四五两,多或至六七两。昔之户布,不是户户为之,一年所征,不过二三两。今之户布,户户为之,每年征出,何若是多也?况今大岭以南,野无靑草,死且不暇,结役、户布,何以为之?所谓火贼,丰年犹且不息,况当凶年,其势百倍。彼若十而为百、百而为千,则安知黄巾、赤眉不有于其间乎?臣意则自庙堂严饬监兵营,自监营申饬各邑守令,有此患而不捕之邑,论罢施罚,其必各自勉励,庶有实效。伏乞圣明留神焉。”批曰:“救弊之论,殊嘉尚矣。”
前持平李会英疏略:“噫嘻痛哉!李容元之罪,可胜诛哉?渠何心肠,独立常情之外,有此排众投疏之举?第以其疏辞言之,其曰‘谄君则不忍为’云者,以一国庭论,归之谄君之科,其意之凶谲一也;其曰‘欲进而从众,则既违于素矢’云者,其意之凶谲二也;其曰‘上号之举,唐朝贬之,言圣之禁,汉帝为之’云者,其意之凶谲三也;其曰‘于万斯年,无非抃贺之日,何必曰此时之为不可已’云者,其意之凶谲四也。且春宫邸下之于今日,尤何等莫大之庆?则渠若有一分臣子之心,乃敢为此,为春邸罔赦之罪人耶?伏乞李容元,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邦刑焉。”批曰:“如是为言,未知其稳当也。”
前正言李舜范疏请:“刑曹参判李容元,斥排庙议、侵逼至尊。伏乞亟下处分焉。”批曰:“如是为言,未知其稳当也。”
燕岐幼学蔡相祐疏进《通鉴政要》及《补拾》各一卷。批曰:“所进《政要》,当留念矣。”
8月24日
二十四日。诣献陵、仁陵,亲祭。
教曰:“故领议政兴寅君内外墓、骊城府院君内外墓,遣承旨,致祭。”又教曰:“故领议政郑元容墓,遣地方官,致祭。“
8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金蕴淳为工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六镇亲骑卫都试,北兵使移驻后试取,而今既永停移驻。不当待十月设行,依本营都试,限九月望前,磨勘。试官,令北兵使以会宁府使、锺城府使、北虞候差定施行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帅臣移驻,既许永停,则亲骑卫都试,不必迟待冬节。九月望前,使之告勘,试官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前正言具健喜上疏批旨,有‘所陈诸条,许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其一,行赈政’事也。蕴隆为灾,峤南最酷,几多邑穑事,已判歉荒。于检田之前,道启告闷,宸念垂恻,先以公纳而划之,继以帑货而颁之。至有关西城饷移运之命,德意攸曁,可使回沟壑而奠衽席矣。若其湖西年形,则传闻所及,不无优逊之别。而苟有设赈之举,则道臣自当登闻,今姑置之。‘其一,禁酒醪’事也。禁酿,乃备荒之要政,第当参酌而处之。‘其一,修社仓’事也。此是崇安旧规,所以丁卯创设,而已验者,则容俟财力之稍纾,始可议到。‘其一,筑民堡’事也。遇警固守之策,莫先于此。年前果有堡制、堡约之颁示、知会,惟在营邑申明、讲行之如何。以此关饬诸道何如?”允之。
鸿山幼学赵声教疏,请重建书院,以示尊贤之意、以立讲道之所焉。批曰:“尊贤、讲道之言,固可嘉尚。而至于祠院之在在复设,有不可遽议也。”
8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推鞫为之。委官,右议政为之。”
8月29日
二十九日。设推鞫于本府。罪人白乐宽原情后,捧结案以‘犯上不道’,正法。推鞫撤罢。
以李寅命为司宪府大司宪,沈相穆为司谏院大司谏,李锺健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8月30日
三十日。两司合新启〈执义曺寅承、司谏郑光渊、掌令李载崑、许元栻、持平申克休、李承渊、献纳郑玑相、正言李羲凤、姜日馨。〉,请乐宽亟施孥戮之典。批曰:“已有处分,勿烦。”
教曰:“惠商公局,不可无句检。左赞成闵台镐,句管堂上,差下。御营大将韩圭稷,权知协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翊,协办军国事务;尹泰骏,参议军国事务;闵应植、参议交涉通商事务李祖渊,并总办,差下。”
仁川口日本租界条约成。租界条约:第一条,在朝鲜国仁川口各国人羇留租界中,将另附图上朱画之处,特充日本商民居住处所,以为日本商民先来之报。倘遇后来租界满塞,朝鲜政府,应更行扩开租界之地。至于各国人羇留租界,不论何处,日本商民,亦得随便居住。第二条,租界中,日本商民所住之地,除道路、沟渠,朝鲜政府,应按图上所定,住址区域,用公拍法,租与日本人。第三条,凡租界中,道路、沟渠、桥梁及填平、海岸、石壁等,由朝鲜政府创设。其创设方法,朝鲜监理事务,须与日本领事官商议。如埠头必筑于图上朱画之处。至租界中之巡捕等费,朝鲜监理事务,同日本领事官商定,飭令租地之人输纳。第四条,住址地税,定为每年每方二米突,上等即近海沿第一条街道之地,朝鲜铜钱四十文;中等即第二条街道之地,三十文;下等即第三条街道之地,二十文。每年十二月十五日,先纳明年地租。但朝鲜政府,征收其地税三分之二,将所剩三分之二,作租界存备金,存于朝鲜监理公所。设立确实方法保管,以充修补道路、沟渠、桥梁、街灯巡捕及其他租界各事业费用。至支用该存备金,则监理事务与日本领事官,商议妥办。第五条,公拍住址原租价,定为每方二米突,朝鲜铜钱二百五十文。其公拍日期,须知照日本领事官,自五日前布告,会同领事官施行。但公拍之法,必租与价贵者,遇有二人以上竞争出钱,互生异论,则更行公拍。但朝鲜政府,将公拍住址原租价四分之一,拨付租界存备金内,用补修理租界之各费。所有公拍,逾原租价额之数,亦将其半,加付该存备金内。第六条,修补道路、沟渠、桥梁、街灯,巡捕及其他租界费用,因有上条存备金,除遭非常天灾破损外,朝鲜政府,无所关涉。但因天灾,有要朝鲜政府支出金额,则彼此会议,定其额数。第七条,公拍时,速将租住者姓名登簿,当即征其租价五分之一,以为定银。所馀之价,饬限十日内完淸,交给地契。倘其十日内不完纳,则作为罢约。第八条,交给租地者之地契,应照左开式样。地契:第几号,四址东止某处为界。西南北一例开明。住址几百方米突。玆因收讫,上开地址,租价铜钱几百千文。本监理事务,代本国政府,据下文方法,永远租与日本商人姓名、或其承当人、或嗣续人。一,地税应遵某年月日,朝鲜政府与日本钦差,所订租界约条第四条,照每方米突几十文之例,每年十二月十五日,先纳明年之地税几百千文,不得迟延。一,倘罹火灾或偸盗,失此地契,应详开其记号、米突之数,并声明后日虽获所失地契,作为废纸等。因禀经日本领事官,且报监理事务。则据此转行广告一个月间,征常例规费,更给新契。但系广告之费,应归禀报者销办费。一,如有过纳税期不完纳者,由监理事务移知日本领事官,办理。一,此地契应制二件盖戳,一给租者收执,一存朝鲜政府为照。年月日朝鲜国监理事务。姓名印。第九条,交给地契时,朝鲜政府,应征规费铜钱一千文。第十条,嗣后倘欲更改续补此约条款,或特设管束租界方法,则应俟两国政府意见相同,互命委派,妥行议订。彼此委派大臣,记名盖印,以昭凭信。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八月三十日。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大日本国明治十六年九月三十日。全权大臣辨理公使,竹添进一郞。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庚寅。幼学权锺纯等疏略:
窃伏念先正臣文敬公金集、文烈公赵宪、文正公金尚宪、文纯公权尚夏,道德、学问,著在方册,恐不待臣等之枚陈。伏愿试取四臣之文集,徐考其学问造诣。且臣于四臣从祀之请,既犯僭越之诛,则固不敢妄赘他说。呜呼!以若文忠公臣朴淳、文淸公臣郑澈、文敏公臣黄愼、文忠公臣兪棨、文忠公臣闵镇厚、文简公臣金昌协之从祀于文庙,亦或庶合于人心。今与院享而并停,则岂不是圣世之阙典欤?至若华阳书院,则关系之重,尤有异于他院矣。今皇庙则依旧虔奉,而独其书院,则尚未复设,多士之凄怆,尚矣。伏乞廓挥乾断于扶阳抑阴之义,懋昭大德于贤愚卞别之权,勿为持难于今日大同之论,克下并复于昔年所有之院,则东方亿万之休,安知不更基于此乎?
批曰:“尊贤、卫道,有国先务。而今见此疏,甚庸叹赏。所陈事,并当有朝家裁处。尔等退修学业。”
9月2日
初二日。议政府启:“长兴前前府使尹𪲶、灵光前郡守金羽均,赃犯行查状本,今才启下,而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阅两度查启,则其与绣启,多有相左。而长兴则任债纵曰流例,难免不廉之嫌云。揆诸事面,有难全恕。灵光则且有民贷、讼赂。而如是指数,自有当勘。并令该府照律处之。直指之论,非曰‘混归爽实’,而按廉之失审,则固有之矣。该御史朴泳教,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9月3日
初三日。诣健元陵、穆陵、元陵、绥陵、景陵,亲祭。礼毕,左议政金炳国曰:“御乘马至于顚踬,万万惊悚。当该司仆寺官员,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下属,令该寺查实重绳何如?”允之。
还宫时,王世子诣兴仁门内,祗迎。
教曰:“东宫初行祗迎于都门,予心欣悦。不可无识喜之举。陪从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曰:“御营大将韩圭稷,惠商公局堂上差下何如?”允之。
9月4日
初四日。献陵、仁陵亲祭时及健元陵、穆陵、元陵、绥陵、景陵亲祭时亚献官以下,东宫祗迎时陪从以下,施赏有差。赞礼尹秉鼎、礼房承旨朴容大、大祝金文济、执礼曺寅承、执尊郑玑相、右宾客沈舜泽、左副宾客闵泳穆、右副宾客郑范朝、礼貌官金晩植、相礼郑夏源、总戎使李奎远、左营监督李祖渊、总戎中军朴鼎和,并加资。
以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徐相雨为冬至使书状官。
领府事洪淳穆札略:“法驾临淸凉岘,仍以马座进前,忽有衔橛之失,遂致惊动玉体,至及于递骑,当场悚懔,神魄飞越。臣虽病伏,不能扈从,职是管领同寺也。伏乞亟降威罚,以为不职者戒焉。”批曰:“此乃无妄之事也。卿不必如是为引。卿其谅之,安心调理。”
9月6日
初六日。以朴齐教为吏曹参议,闵台镐为宣惠厅提调,李宪稙为开城府留守。
9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金永寿状启,则‘城饷谷移运之节,与岭南道臣,商议举行。而城饷谷之留库五万石,散在各邑山城,远浦駄运,其势末由。就沿江近邑,换贸装运计料,而年形失稔,暴加早霜,秋获未毕,多数贸取,则谷价刁腾,民情遑汲。恐不及于该道设赈之时,量宜蠲减,及时便运之节,请令庙堂禀处’矣。饷谷二万包之特划,寔出于悯恤岭民之圣念,而今此道启请减,亦由年形、民情之万不获已而然也。其在共济之义,有难强督而准载,姑先限一万石移运,毋至有迟延之叹事,行会何如?”允之。
9月10日
初十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演操亲军。
以李裕承为吏曹参判。
9月11日
十一日。以韩章锡为弘文馆提学。
9月12日
十二日。召见江原监司尹宇善。辞陛也。
召对。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挽近边首工匠辈,私买铜、铅’云。从今除官下外,铜、铅之擅贸者,施以私铸之律事,请分付京外铸所。”允之。
9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9月15日
十五日。引见大臣。左议政金炳国曰:“永宗之复设防营,为其海防增重而然。而以若凋残去处,汔未成样,依前以边地窠,定式施行,恐好。”又曰:“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所报,则‘龙仁县京司上纳,尽入于旧逋,指征无处,矫救没策。癸未条大同米,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正赋法意,所重尤别,有不可遽议许代。而该邑素以残弊之局,公纳尽入欠逋,既曰‘指征无处’,则与其徒拥虚簿,莫若趁图淸帐。且有竹山、阳智可援之例,依报辞,特为详定代纳事,分付何如?”并允之。
星州牧按核使赵秉镐以“作闹首倡郑仲执等四名,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启。
9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9月17日
十七日。御春塘台,王世子侍座,行瑞葱台试射。随驾军校,试放铳。
教曰:“左右监督,乃亲军重任也,事体有别,不可无划定规式。以从二品以上差除,有阙则将官来告政院,兵房承旨禀旨承批,颁传令事,著为定式。”又教曰:“亲军监督,一依守御使例为之。“
9月18日
十八日。教曰:“瑞葱台未毕试,令各其营试取。”
以李祖渊为左营监督,尹泰骏为右营监督。
9月19日
十九日。以闵台镐为督办军国事务,闵种默为刑曹判书,韩圭稷为工曹判书,曺锡舆为汉城府判尹,金箕锡为判义禁府事。
9月20日
二十日。馆学儒生沈鲁正等疏略:“呜呼!有若文敬公臣金集、文烈公臣赵宪、文正公臣金尚宪、文纯公臣权尚夏,道德、学问,先贤之所推重,圣朝之所奖许。今日仰请之四臣陞庑、诸院复设,畴有不然矣?尊贤而陞庑,乃是有国之常典;崇德而设院,亦是士林之公议。故惟我列圣,尊之至而崇之尽。则今日许允,又非创始之事,乃是继述之孝,复何难重于是乎?又况春宫邸下,年德渐长、睿学日就,则岂不是殿下前光于施、佑启以正,继绝学于去圣、开太平于万世者欤?伏乞廓挥乾断,以副士林颙望之地。”批曰:“疏辞出于尊贤之诚。而至若金文敬、赵文烈两先正,升庑之论,厥惟久矣。实为未遑之典,亦重其事、尊其礼之义也。”
9月21日
二十一日。参议军国事务王锡鬯上疏:
首陈当五、常平不为通用之弊。次陈,今我东方数千里,不及中国中省之二,人数亦不甚相下。山川草木之秀,日出而不竭,亦未必不如。今物价愈昻而所出之货愈少,民之贫困,反更甚于中国瘠苦之郡,何也?在于民气颓惰,而不求所以赡家之法,但知苟免饥寒而已。臣愚今日之事宜,通饬内外,各道军民人等一体知悉。而愿赀本而往谋货殖者,除照例关税外,一切山泽渔梁之禁,概予蠲免。更责令里长,使之家喩、户晓,俾广生路。若小民不谙其利,则官移商会之赀,举阜通之法,以诱其向往之气,毋侈尚新奇,毋贪见小利,因其固有之利,而示以可利之道,则无不趋之如流水,而成家给、人足之盛矣。臣又窃谓任官惟贤,罪人不孥,则子孙思盖愆。此一定之理,亦情所同然也。我东方世贵之风、锢禁之例,由来久矣。去年冬间,殿下亦尝翻然欲破此习,而宣谕八道矣,至今民犹有疑。夫重臣之后裔,不能免饥寒;奸臣之后裔,不能参科举。如重臣之后,何可人人得用;奸臣之后,何可人人不用?其故重臣承祀子若孙,必调用初仕,奸臣之代远后孙,当赎罪应试,可以昭大公之政。而朝无幸位,野无遗贤,必欣欣然喜以相告,庶几有王政之化矣云云。
批曰:“所陈疏辞,论以时弊,多见切实,有可裨补政法。甚庸叹赏。”
以洪锺云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基正为司谏院大司谏,权膺善为吏曹参议,闵应植为弘文馆副提学。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9月23日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即见忠淸左道暗行御史柳𪼩别单,则‘其一,外邑番保、束伍,精充其额数,更加修整兵队;将领中,选其尤晓方略者,派遣道内重镇,另申讲究,克图实效’事也。军制之疏虞,莫近日若,先从虚额而精抄填充,以熟谙技艺者,从当派遣,图所以次第照链之方。‘其一,近年水灾,莫如己卯,而永同、黄涧两邑田畓受伤,尤为甚焉。永同县灾结一百七十三结三十七负八束、黄涧县灾结五十五结三十二负七束,宜有旷荡之恩。且各邑田畓之泥生新垦可以执总者,亦为不少。而或隐漏于豪户之结,或干没于猾吏之簿,不可不亟行厘整。新还起无遗抄执,旧陈灾从实頉减’事也。两邑陈结,数虽无多,穷蔀冤征,不可不恤。令道臣到底查摘,待年分修启。豪户、猾吏之隐匿、欺冒,永作私橐,法纲所在,骇叹极矣。申饬营邑,自今秋,无遗执总。‘其一,合录谷,自来秋捧籴时,一齐移输于各面仓,择置社首句管;磨链事目,一依社米例,切勿复入吏属之手,使民自主’事也。别备米,今虽告罄,社仓之规,行之几年,民赖其效。今玆绣论,深谙便否。本道所在合录谷,输纳社仓,诸般条式,仍前遵施事,关饬道臣。‘其一,吏逋成薮,公纳愆期,皆由于外任数递。另饬铨曹,非有大故,勿为迁改,使之久任’事也。守令数递,民邑百弊之攸萃。所以前后提奏亦屡矣。以瓜限前,勿为迁移之意,另饬铨曹。‘其一,各司上纳情费、外邑邸吏。稧房及吏胥减额事,已有减省厅关饬,而迄未奉行。从今以后,不即奉行者,以制书有违律论勘’事也。有减省之名,而无减省之实,此职由于法不立、令不行故也。更为申饬。‘其一,沃川幼学李晩翼学术,合有特典’事也。依已例,令该曹禀处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忠淸右道暗行御史李容镐别单,则‘其一,各营所纳移划、结作米,所谓江主人,报留元谷,讨索情费,多致元纳之不足。江主人,自今永革。而移划米,则勿以石数排划于各邑,直就惠厅所捧中,除出分送。结作米,则邑有当纳之总,亦自惠厅一依年前定式,都捧出给’事也。惟在各军门之操制、禁束。以此捧甘申饬。‘其一,舟师十八邑镇搜讨军名色,全无其实,自今永为革罢。荒唐船,则只使各其面里任,随时了察,面而闻官,官而报营’事也。搜讨之为弊,在所当禁。而其革、其存,令道帅臣量宜措处。‘其一,保宁,自罢邑属营以后,令出二门,民有两役之苦、吏有奔走之劳。自营距府,为二十里程,凡干举行,甚为难便,民、吏呼吁不止,今若分设,则民得省弊之效、营有居重之体,令庙堂禀处’事也。营、府分设之论,曾有绣单,且有儒章,今又所陈,如是纤悉。分付道臣烂商,具意见登闻。‘其一,各邑川浦之全无形址,永不起垦者,为数百结。而若当无灾之时,则全数白征,民莫支保。尤其中,多有无主之结税,横侵于不关之该里,特许更为摘奸,从实登闻后,准数蠲頉。仍令着力劝耕,随其垦辟,次次还录’事也。民隐攸关,不容不轸念。待年修启,当有斟酌措处,查报与漏结,使之一一执税。‘其一,各邑私屠贩,即巡营营属辈,藉托补弊。纳赂图得付属之后,永作渠物,各邑场庖之官厨补用者外,巡营属补弊名色,一并革罢,如有付嘱者,施以刑配之典’事也。犯屠之禁,为其耕作而然。而谓以补弊,许多设庖,揆以法意,即可寒心。这这严防,干嘱设庖者,随其现发,勘以刑配。‘其一,巡营所用杂物,分定各邑,取用本色,大为民邑之弊。更以代钱,从时价,恒定收捧,曾有启下定式。而近年谓以物价之高腾,每两头六钱式,数外加捧,至近五千金。才经称罢,旋即复设,严辞关饬,成节目下送。如有数外加用之物,必以时价,自营贸取’事也。时价恒定,既著定式,则数外加捧,岂容若是?从今以后,一例定式施行。‘其一,各邑官廪中,油淸纸笔墨等价米,即储置大同中旧米。而每石以代钱三两划给,则其邑倅,固当依此取用。而三两条出给,该邑苟充上纳,必以新米中,计石责纳,有若元定之需米。以致该邑之生逋,或偶代钱分给民间,收捧本色,怨声狼藉,别般痛革’事也。以旧米换新米,则利归于何、害及于谁乎?严饬列邑,亟令痛革,而如或有袭谬之守令,自本道启闻论勘。‘其一,各邑官用物种之必遵时价,年前有朝饬,而邑倅则藉其邑例,责纳无节,及其会计而减削。且各库加下,多至数千金,而仍不报给。严辞关饬,先自巡营,凡系官用物种,一从时价,更为恒定,各成节目。如有违越不遵者,施以赃污之律’事也。此与上款条陈,一般无异。现发之守令,亦为启勘,而成节目报本府施行事,知委道臣。‘其一,近来公行,滥把,下隶诛求,殆无限节,而京捕校之出没行恶,尤有甚焉。各驿涣散,绝站在即,亟令该曹别立条规,颁行新式’事也。各驿之弊,极涉闷念。而滥把与诛求,何不猛察而痛禁乎?此后则这这指名驰报,按法惩治。‘其一,舒川一境之以丘为姓者数千人,而年前丘镇圭为名者,不得于门内,敢怀不逞之憾,谓以渠姓之触犯大圣讳字为未安,改丘为具之意,雇人击铮。依愿许施,而一个悖孙,行此圮族,数千丘民,无故易姓,反有征敛,举皆败亡。特为分付,依旧复姓’事也。事实既如此,令礼曹关问本道后禀处。‘其一,牛痘之法,创自西医,百试百验,万无一失。故以查征二千九百馀两,设置牛痘局于锦营营底,使岭医教其术,所用器械、诸般应备,皆有料理措划。亟令内医院行关该道,期图善终之效’事也。有试辄验,不劝自应。且既设局教术,伫观来效,先自营邑随宜勉饬。‘其一,林川幼学李溟翼、扶馀幼学闵泳龙、洪州前司果金寯根、前承旨郑宪朝、德山幼学闵载坤,学行嘉尚。扶馀孝子徐镇文、锦营孝子金德润,并合施褒赠之典’事也。此则依已例,令各该曹禀处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全罗道暗行御史朴泳教别单,则‘其一,挽近各邑,民多困瘁、税多愆纳,职由于各该倅之数递、旷官之致。从玆以往,令该曹各别择差,限五年,勿许递改。受由一款,除非共知之大故外,一切勿许’事也。数递则迎送之疲弊,可念;久旷则事务之关隳,可闷。况乎罢软溺职,则民邑之害,有不可胜言。申饬铨曹,随阙择差,瓜限前,勿为迁移,由暇则亦毋得轻许之意,行关道臣。‘其一,各邑民库,即为民设置者,而近来百弊层生。京司求请,营门卜定之当官下者,辄下民库。所谓该色,夤缘作奸,结、户排敛,看作岁课,穷民末由支保。各邑民库,另作官库之意,成给节目,更为申明知委’事也。民库滥下,诚一巨瘼。从今以往,另作官库,民敛一款,永为严防事,一依绣衣节目施行。‘其一,丙、丁饥疠,人耗、地尽,无邑不然。而其中陈结之迄未起垦者,罗州为二千六百九十结,光州为一千二百十结,顺天为六百六十结,灵岩为七百十四结,万顷为一百八十三结,沃沟为五百十五结,扶安为二百五十结,咸平为四百二十三结。徒念国计,不恤民隐,则既集之民,必当还散,已垦之土,亦当复陈,无亡结中,白征邻族者。关饬道臣,另加查栉,从实执总,限五年,特许蠲税后,复总’事也。近来结政之有陈无起,固理外也。各样隐漏者,令道臣严饬各邑,到底查栉,一一执税。而上项十邑陈结之真个冤征者,待年分,从实修启,以为量处。‘其一,罗州结总,甲于一省,而经歉以后,民力疲弊、邑样萧条,每年税捧,自尔愆滞。自己卯至辛巳,已装发,未考尺者,为二万二千八百十四石,尚未装发者,为八千二百七十三石。沙格弄奸、小吏犯逋,而所犯诸汉,或死、或逃,且其族戚难办,指征无路。在逃未捕者,关饬道臣,多岐跟捕,照法勘处。逋谷八千二百七十三石,特许详代,限年排纳’事也。正供欠逋,万万骇惋。在逃未捕之逋吏,刻期诇捉,按律处之。逋谷,营邑更加查核后状闻。‘其一,罗州税、大同船,为十六只。每年春,虽以京江船、执筹,有初再运区别。而再运船,不能齐致,拖至秋冬,谷物自归消融,辄致葛藤。若只责赁装,不思变通,则莫重上纳,转益愆滞。而本邑济民仓,即一大浦港也。绫州、南平两邑税谷之其捧、其装,皆在此浦,合置漕仓,某样办财。新设漕仓,择差沙工,漕船,限二十只,特令造成。依法圣、群山例,别置差员。罗州、绫州、南平三邑税谷,专管督捧。三月装载、四月上纳,则吏奸、邑弊,自可防杜’事也。已设之仓,弊犹难支,新创之仓,果能著效乎?关问本道后裁处。‘其一,三漕仓税,斛原有定式,而年久行用,全板破伤。或暗地容奸,四隅动退,容入太滥,民怨颇多。以𨱎斗斛,较量定式外,加入条,一切减削。而税赋上纳之每年亏欠,职由于京各仓情费过滥、斛子稍大故也。情费,既自减省厅刊板行会,斛子,亦以𨱎斛较正,依法改造’事也。情费事,已悉于上项覆启,而京各仓斛子之稍大者,使该衙门详察校正。‘其一,邑杂役米,即官况与邑属上下者。而挽近各邑,不念民情,辄责高价,其所督刷,急于正供。故参互折衷,每石九两式,收捧之意,成给节目,而发关该道,使之永遵’事也。既有绣衣之参酌节目,依此施行事,知委本道。‘其一,各镇营,既已分数存革。而全州则在于营下,为弊稍少。罗州则监营截远,前后作弊,民怨狼藉。罗州镇营,移设于全州镇’事也。岛陆之间,致滋民怨,由于距营踔远而然。依绣单移设,而时营将,令该曹更为下批。‘其一,吏、鄕任赖,即一痼瘼。而挽近邑倅,认作应例,校任、鄕任,惟赂是视,朝差夕改。至于吏辈差役之际,或使吏房,都数兴成。害及穷民,亏欠上纳,令庙堂严饬’事也。所谓吏、鄕任赖,果是不廉之甚者也。如现发,则视赃律加倍勘处之意,著式遵行。‘其一,山城饷谷,全乏,军器无用,而所谓镇将,徒荣其身,空费饩廪。各山城别将,一并革罢,申饬该邑倅,使之兼管’事也。筑城而无人,则是等弃也。馈饷、备械,惟在乎修举之如何。且别将之团束,亦在于管辖之地,以此关饬。‘其一,左水营休番钱,每年遗在条,一千二百馀两,移属兵库,都数为六万一千六百馀两。而或为阃帅加下,或为吏奴所逋,徒拥虚簿,便成鬼录。虽欲刷充,万无其路。逋魁生存者,依律惩勘,旧逋特许荡减。自明年为始,休番钱在条,一千二百两,特付该营,俾作支放’事也。番钱之伙数干没,揆诸法意,诚甚骇叹。逋汉这这查惩,照法作处,加下之阃帅,亦即按簿修报,以为督捧。而其中无凭鬼录之不得不蠲荡者,一体报府。‘其一,海南幼学李喜冕、全州幼学高龙镇、张文逸,学行俱著。孝子泰仁郑升容、烈女全州柳俊根妻金姓,合施绰楔之典。孝子宝城林馨国、金堤金永坤,合施赠职之典’事也。此则令该曹禀处。‘其一,全州文官李凤九,前年军扰以后,与兴德李复荣,散财数万,募众举义。指挥未定,而闻还御之庆,蹈舞撤归,似此忠义之人,合有褒赏之典。全州文官金昌锡,出没京鄕,兴讹造讪,全省骚动。若不严惩,人心难定,而系是朝官,令攸司依律科治’事也。两人之其诚、其义,深庸可嘉。李凤九,加资;李复荣,相当初仕调用。金昌锡,绣单中胪列既如此,令该府拿处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庆尚左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别单,则‘其一,本道籴弊,最甚于他省。而移贸既革罢,不容不亟图善后。道内新旧逋还,另行查栉,难刷者蠲荡、可籴者督捧,归之实数,均俵列邑。名以社还,春分秋敛,一依社仓式例,永作民谷。略收其耗,京外给代,则原还耗作钱二十一万六千馀两。今从壬午时,起结排敛,则每结不过一两八九分。且查得隐结,一体排敛,则多不过八九钱。还瘼可革、荡逋归结,更设社还’事也。移贸名色,自来还民之厉阶也。所以有昨冬永革之特教。而虚留白征,在在皆然。此若荏苒推度,将至救济无术。凡荡还之明核、排结之均精、隐漏之查栉、社仓之程式。且夫刷逋之可以严督者,并令道臣烂商讲究,消详论理登闻,以为从长禀处。‘其一,军案磨勘,今既革罢,邑属、军保之冗滥者,亦已逐条减削。而邑吏则循私存拔、村民则避役隐漏,更为查括户总,平均排役。别炮军则一一严饬,使之填阙、课试,推给朔料。而如不另行操束,囫囵之弊,恐复踵生,并申饬道臣’事也。户布之役,均其役也;军案之革,念其费也。若其隐欺之查括、虚阙之填充,以至链艺、排料等节,绣衣既已筑底操饬。依此遵行,毋敢更有荡弛之弊事,行关道臣。‘其一,本道量田,为百有馀年。字号紊乱、卜数眩幻。今若查括冒頉,优可填补白征。全省改量,则别般生财,然后可以议到。而各邑隐结,虽经壬戌、庚午两次自首,亦多隐漏。冒称川反,图免税纳,起垦田土之过限漏税者,无邑无之。先从隐结,而在在自首,冒頉免税,亦有查得,常年条付之。量费不足条,虽至结敛,民必乐从。既量之后,京营勘情,一切勿论,隐结、頉结,仍付实结’事也。二十年一改量,法典所载也。庚子以后,仍不修举,六等不无陞降,四标亦多变迁。吏奸由是而渐滋、民隐由是而愈甚。全省之一时并量,虽不可遽议,今年、明年,次第经纪,则岂无方便措处之道乎?以此申饬营邑。且以隐结事言之,壬、庚两年之自首,不至若此而塞责而止。土豪、邑属之偸匿冒頉,则固自如矣,事之骇叹,孰甚于此?严饬道臣,无遗查剔,以补经费及量费。既量之后,京外情债,并为严防事分付。‘其一,本道漕运,法久生弊。数年以来,创行赁船,比之造船,虽曰省弊,才过一年,弊复如前。而近日馆所,有风帆船赁载之例。故探其容载、计其赁价,千石赁不至三百石。速往、速来,有非漕船赁船之可比。今若贳得几只使船,则用彼舰长装漕后,只使勤干色吏,掌其锁钥,约日到泊,则许多弊端,不祛自祛。关饬道臣及莱府使之定价赁载’事也。挽近漕输之弊,到剧处,已所稔悉者也。今此绣论,非无意见,系是创例,令道臣详探便否于莱府,以图便宜载运之方。‘其一,东沿各邑海浦之弊,甚于陆弊。冬月令进献物种,自有定制。而礼吏外,又有海监名色,凭公营私,责捧倍蓰,残民涣散。故沿邑海监,一并革罢,进上物种,依誊录厘正。应行邑役,精略磨链。而如无别般申饬,则复袭前谬,难保必无。行会道臣,严杜后弊’事也。海户异于陆民,以寸鳞尺腮为契活者。营邑下属之凭借、诛求,罔有限极,哀彼无告之类,其何以奠保乎?各项弊瘼,绣衣既皆厘革,遵此施行。而苟欲有毁画之叹,则论责所及,营邑惟均,以此关饬。‘其一,各驿凋残,几至绝站。而大小公行之夫马滥把无节,各营下属之无草料往来者,责骑讨食,所谓外驿都长,本无沾漑。而吏、兵房辈,称以笔债,伙数勒捧,尽夺公物。立马时有赂,则能售倍价,无托则不直一钱。从今以后,严饬各驿,痛革前谬,复有此弊,则该察访摘发启勘’事也。绣单所陈,纤悉无馀。如复有此等弊端,该察访画即启闻罢勘,滥把与讨索之下属,切勿饶贷之意,行会另饬。‘其一,各邑守令之吏任捧赂,吏辈之行赂图差者,欠逋公钱、剥割民膏,上纳积滞、邑弊孔剧。无论各营镇守令、察访,若有吏任捧赂者,随其现发,道臣启闻论勘,施以倍赃律’事也。吏任捧赂,曾所未闻,贻羞伤廉,诚莫此若。从玆以往,如有以此现发者,视赃律加倍勘处事,分付金吾及该道。‘其一,各邑官需米及油淸纸地价米,有本色邑、有代钱邑,而每多滥捧,民役不均。故详核减定,而悠久施行,恐未可必。并参互丰歉,画一定价,成给节目之意,关饬’事也。此亦大关民弊,故曾有禁饬之朝令。而绣衣措处,深有商酌,依此成目遵行。而或有违越之守令,则道臣这这廉察,随闻论勘。‘其一,大邱,户曹纳丙子条米,代钱三万一千馀两,或灾民流离而未收、或逋吏死亡而难捧、或发送而差人干没逃躲。俱是靡有亲戚,指征无处。七八年之间,区处没策,关饬道臣,烂商措处’事也。才有道臣陈启,当量宜禀覆。‘其一,东莱画给米九千石分画之际,每多稍远之邑,输运之间,靡费不少,举皆违越月当,延拖经岁。从今以后,以该府附近几邑,分数排画,岁为恒定。月当则依曾前下纳例,以四月为限,而过限守令,自莱府摘发状闻,直请论勘’事也。边门重地,凡百需用,专靠于此。此而干没,将何着手?如是定限,而又若拖越,则该守令,自莱府直为论启,请勘事分付。‘其一,大邱进士徐赞奎,笃行孝友,宜有擢用。盈德故义士申虬年,贞忠义烈,合施旌貤。丰基幼学都始复,诚孝素著,宜加褒美’事也。此则令各该曹禀处何如?”并允之。又启:“即见庆尚右道暗行御史李𨯶永别单,则‘其一,漕运二十邑,分作三仓。以昌原、晋州、密阳等三邑为都差邑,管辖其所属邑矣。近以都仓之弊,至有分仓之举,而分仓之弊,反甚于邑属奸弄、船主欠逋。宜置都仓,申明旧规’事也。分仓而有分仓之弊,都仓而有都仓之弊,所以询议而更张之也。今亦依此单辞,关问便否于道臣,以为裁处。‘其一,道内沿海各邑鱼盐藿船只等税,即均役厅上纳者。而近来海弊渐滋,渔户凋残,冤征叠税,不一其端。加现新起之隐漏者、破亡陈废之白征者,令首臣、邑倅查栉存减,毋至有不均之弊’事也。鱼盐船盆之加现则执税、陈发则免税,自是法例也。另饬列邑,从实查栉,俾无见漏、冤征之端。‘其一,各浦口百一税名色,庚午以后设施者。而炮料添补条,七千三百两外,俱是冗费。近多叠税,所谓百一税,永为革罢,该营炮料,从他变通’事也。年前因绣论以禁之意,既有行会,则一直收捧,致滋民怨,宁有如许事体乎?自今一切痛革,而炮料则从他措画事,行会严饬。‘其一,统营还、饷谷之布在岭南者,折米为十万石。而山邑则详定钱,沿邑则本色取用。而本色价收捧,殆无限节,民不堪命。统还谷耗米中,本色作钱之数,减定于漕米时价之内,俾为沿民均沾之泽。且统营便分钱,所负军、民,已作身故,横征邻族,转至痼瘼,特许蠲荡’事也。该阃之饷谷、耗与便分钱,为民切骨之冤,厥惟久矣。今玆所陈,尽有商量,嗣后作钱,较诸漕米时价,必为减定。便分钱之横征与难捧者,查簿蠲荡,而形止并即报府事,分付帅臣处。‘其一,大邱府,一自丙子大歉之后,流亡居多。丙子条户曹上纳未刷钱,为二万七千四百九十馀两,而尽是指征无处。旧还米八千七百馀石,亦流来无面之逋,而即前道臣查实状闻之数也。其从长措尽之方,令庙堂禀处’事也。此已有道臣状闻,而钱数与道启有相左。第当禀覆行会。‘其一,星州处在沿江,流来浦落,未蒙頉灾。每结三负式,逐年加排,充补不足之数。而结税之科外加敛,实系民隐。上项加敛结二百七结十负五束及未蒙頉结各面九十七结九十九负四束,特下蠲恤之政,俾无冤征’事也。民隐攸关,不容不轸恤。令道臣年分修启时,详查登闻。‘其一,晋州昌善牧场屯税,每结所捧,较诸正供,殆过三四倍,将无耕作之民。而巨济府所在牧场各处之滥税,并蠲减,冗费革罢’事也。此是太仆所关,令该寺措处。‘其一,本道各驿,凋败益甚。位土之覆沙成川者,起垦末由。驿属之难支,马乘之阙数且多。而大小公行之加把、监兵营属之滥骑,殆无限节,民散站绝,势所必至。新定式后,路文并置之,而近或私通各驿,责其支供,并关饬禁断’事也。各驿之到处凋瘵,挽近尤甚。凡加把也、滥骑也、讨索也,各项弊瘼,别般察禁,而随其现发,一切以法从事事,申饬本道。‘其一,尚州幼学赵东佐、进士金近渊、安义幼学愼敦九,学行诚孝,合有嘉奖。知礼赠执义李胤绩,学行卓异,合施貤赠。居昌学生愼性烈,纯孝笃行,合施旌褒。晋州闲良宋芝寿母郑姓、善山学生沈相翰妻黄姓,孝烈表著,合施旌闾’事也。此则依已例,令各该曹禀处何如?”并允之。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赵康夏状启,则‘本道流来逋负中,抄其身死、逃散之的实无疑者,钱谷数爻、姓名、年条,逐邑列录,别具成册上送。而逋还折米,至近十三万石之多。若蒙蠲荡,则耗条从以减数,给代又为不足。且大邱,以积弊之邑,上纳未勘,为二万九千一百馀两,而徒拥虚簿,淸帐无期,请令庙堂禀处’矣。本省籴弊,已到剧处。苟不别般更张,其何以牵架补漏乎?荡除逋还,则耗随以缩,固其势也。方因绣单,诸般矫救之策,令道臣烂商论启之意,有所禀覆行会,斯速具意见登闻。大邱,户曹未纳钱之若是伙数,揆以公货攸重,实难遽议。而的是指征无处,则合有斟量者存。特许蠲减外,他税米与钱边,更加督刷,期于告勘事,分付何如?”允之。
9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朴定阳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胄荣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5日
二十五日。召见各国公使。
教曰:“新建北关王庙,今已毕役。祭式与诸般仪节,依东南庙例为之。关西建庙,亦有年所。香祝封送之节,依星州、安东例为之。令本道臣行祭。”
9月27日
二十七日。设秋到记于仁政殿。讲,幼学玄明昊,制述诗,进士金明均,并直赴殿试。
教曰:“进馔之节,已使各该司准备。而以今岁灾歉,不宜豫大之举,奉慈教矣。予小子祝冈之忱,虽靡有其极,㧑谦盛德,亦不敢不仰体承顺。今秋东朝进馔、行礼,更待下教。”
教曰:“直赴金明均,赐乐。”
以曺锡舆为吏曹判书。
9月28日
二十八日。诣毓祥宫,展拜。仍诣延祜宫、宣禧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9月29日
二十九日。以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沈舜泽为礼曹判书,郑顺朝为汉城府判尹,闵泳穆为议政府左参赞,洪祐吉为艺文馆提学,韩圭稷、具完植为协办军国事务。特除李凤九为兵曹参议。
方外儒生郑混等疏略:“文敬公臣金集、文烈公臣赵宪,宏德邃学、卓节大义,赖有功于斯文。所以从祀之请,屡发于章甫。而臣等之更陈不得请则不已也。继伏念文正公臣金尚宪、文纯公臣权尚夏,力扶彝常、功存继开,同德同道,同跻腏享之列,不但臣等之私论,实是百世之公议。臣等向日疏陈并享之论,又有馆、学疏举,不谋而同。今于裁定处分,若未蒙并享之典,则臣等抑郁,容有极哉?至于书院复设,亦有朝家尊贤、尚德之美,而尤为有国之盛举。伏乞殿下克体列圣未遑之志,并为处分,以靖世道、以幸斯文焉。”批曰:“诸先正陞庑事,已有向日之批。至于复设书院,亦难遽议。尔等退修学业。”
两湖儒生金永年等疏略:“近日方外及太学儒生:‘以先正臣文敬公金集、文烈公赵宪、文正公金尚宪、文纯公权尚夏,从享’事,抗章叫阍。及伏读疏批下者,有曰:‘金文敬、赵文烈两先正陞庑之论,实为未遑之典,亦重其事、尊其礼之义也。’特颁恩言,庸诲丁宁,孰不仰大圣人大中、至正之见出寻常万万也?第伏念尊大贤,盛节也;跻圣庑,大礼也。以盛节而举大礼,以之而励世道、正士气,即是今日大机也。特命攸司,遄举金集、赵宪,从祀文庙之典。”批曰:“两先正腏享事,又见此疏,固知为大同之论,而当有朝家裁处。尔等退修学业。”
9月30日
三十日。教曰:“督办金炳始,利用司、军务司,兼管;督办赵宁夏,农商司;督办郑范朝,监工司;督办金有渊,典选司,并句管。协办尹泰骏,农商司、军务司,兼管;协办闵种默、具完植,农商司;协办金允植、朴定阳,监工司;协办韩圭稷,军务司;协办李乔翼、赵准永,利用司;协办韩章锡、鱼允中,典选司,并句管。参议赵同熙,农商司、军务司;参议申箕善,典选司、农商司;参议闵应植,农商司、利用司,并兼管。参议李重七,监工司;参议王锡鬯,农商司,并句管。”又教曰:“掌内司与诸司事务,一体督办句检。”又教曰:“礼曹参判李祖渊,虽带外衙门协办,既有领军之任,内衙门军务司事务,一体兼管。”
特擢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金善根为工曹参判。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戊申。日食。
教曰:“南汉教链兵队,移属御营厅,使之链习事分付。”
10月2日
初二日。召对。
10月3日
初三日。议政府启:“忠州长湖院效劳民人姓名成册,道臣今才修报矣。此是特旨访问,有劳必赏之圣意也。前五卫将张羲文,外职调用;幼学卢仁镛,初仕调用;良人尹龙文等,并帖加成给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中国驻津大员,不容不趁今派遣。工曹参判金善根,差下,使之从近登程何如?”允之。
10月4日
初四日。召对。
召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辞陛也。
议政府启:“公私行路文之并为除之,寔由轸念民邑之弊而然矣。至若燕使行与䝴咨官,比他公行有异。沿路驿递,依已例施行之意,分付该曹及所经各道何如?”允之。
庆尚道幼学李锡基等疏:‘请文康公张显光,从祀文庙。批曰:“疏辞出于尊贤、重道。而朝家之不能遽施,亦重其事之义也。尔等退修学业。”
海州幼学金益鲁疏略:“立纪纲、正名分,有国之本也。粤昔先正臣李珥,退休于本道时,初设鄕约,而儒鄕荐录,即其约条中一大件事也。择一省中有文学、有地阀者,曰儒曰鄕,以为誊书衿录,其馀儒鄕不及之类,编于军簿,全省之名分,自此而严明矣。挽近以来,各邑儒鄕,混杂无分,儒任、鄕所,未得依规填差。而且况一自户布之出,军、民辈,举皆免役。则冒称幼学,直欲与儒鄕子孙,比肩而平交,国家正分、先贤立纲,果安在哉?伏乞行荐录,一依古规,下教于政府,以为举实行关。而本道儒生中,有地阀、雅望之士,定其‘都有司’之名。且成节目下送,依此行荐焉。”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10月5日
初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左捕厅所报,则以为:‘泮人辈,谓以渠徒一汉,枉被贼招,方在捉囚。屡百名各持棱杖,突入本厅,打开狱门,擅放该贼。后贼囚见失,数为十名。入直部将,被打致毙,所捉军官家舍,尽碎无馀。大关纪纲,宜古所无之变怪。作挐之李命浩、郑贵男、洪玉用、金海集、洪点用等,牢囚本厅;洪卜同、元春植,在逃未捕’云矣。设有可冤之端,控诉何患无道?而突入公廨,打破狱门,已极大关纪纲。又至于人命致毙,贼囚见失者,揆诸罪犯,俱无以容贷。在囚诸汉,移送秋曹,严核得情;首倡几汉,出付军门,枭首警众;在逃者,亦今刻期捕捉何如?”允之。
10月6日
初六日。召对。
议政府启:“戢盗申饬,前后何如?而近日窃发之患,在在滋蔓,甚至畿甸之间,明火放炮之贼,昏夜劫掠,已极惊闻。白昼擢夺,无少顾惮。行旅由是而阻断、公纳以之而滞淹。内而捕厅、外而镇营,苟能筑底诇缉,宁有是也?此不可但以骇惋言。调发炮军,期于殄灭事,曾有朝令,使之惕勤侦探,毋敢有弛纵之叹。而如复一直玩愒,则左右捕将、各镇营将,并当从重论勘。若其校卒之效力跟获者,指名报府,别般施赏。而出捕之际,凭借侵索,贻害穷蔀,其与偸盗无异。随所现发,直用强盗律之意,另饬分付于两捕厅及八道、四都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成均馆所报,则‘泮民卖器于街上也,捕校谓盗误捉,则渠之族戚,不胜愤惋。夺取其所捉良人,仍为呼诉于捕将次,齐进矣。捕卒辈拦街、击打,数十名俱至死境。泮人名色,见辄杖殴,泮中老少,波奔无馀。悬房即公廨,而到处破碎,莫重御供,势将阙如,万万悚惶’云矣。才因捕厅论报,有所覆启,而今又泮馆报辞如此,亦极惊叹。误捉果的实,则当律自在;有冤而呼诉,则其情无怪。奚为而成群拦街,击打泮民,破碎悬房,至于阙供之境乎?当初跟捉之捕校、追后作挐之捕卒,有不可寻常处之。并令秋曹捉致钩核,分轻重依律勘断何如?”允之。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驻津大员,才已差出矣。缘由咨文,令文任措辞撰送,应行条款,参互领选使例,成节目施行何如?”允之。
馆、学儒生徐龟淳等疏,请亟许金文敬、赵文烈两先正从祀之命。批曰:“已有向日之批,不必有此疏举也。”
10月7日
初七日。特擢金玉均为户曹参判,以南廷顺为广州府留守,韩圭卨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0月8日
初八日。召对。
10月9日
初九日。守门将李汉用疏,请坤殿潜御地,建宫立石。批曰:“不必张大其事也。”
幼学李炳泰等疏,请先正文穆公郑逑,升庑。批曰:“疏辞可见士林公议。而朝家靳施,宁或少忽于崇贤、重道而然乎?尔等退修学业。”
幼学赵汶疏,请改量。批曰:“所陈量田事,言多可采。甚庸嘉尚。”
幼学宋龟熙等疏,请先正金文敬、赵文烈,从祀。批曰:“已谕于前批,何必更烦疏举?尔等退修学业。”
10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以闵泳纬为兵曹判书。
10月11日
十一日。议政府启:“即见星州牧按核使赵秉镐状启,则‘乱民等罪状,胪列登闻,恭俟裁处。而前户长都汉求等,施赏之节,请令庙堂禀处’矣。渠魁四汉,先施警众之律;其馀诸罪人金用发等五囚,严刑二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李性有等五囚,严刑一次,远地定配;李夏秀等二十九囚,令本道分等刑配;朴以仁等二十一囚,惩励放送。前户长都汉求官奴云大,从愿施赏;首校裴成祐,赏加;使令成五述,被害极惨,令该牧另加存恤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向因岭南道臣状启,星州前牧使李容准,待查事究竟,以为勘处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赵康夏状启,则‘该牧使,当此民变,不可以罢职而仍置。然本无失措,变出仓卒,论罪一款,不无参恕之端,请令庙堂禀处’矣。道臣之启,既论其无所失措,按核之状,且陈其茂绩。勘罪特为置之何如?”允之。
10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进士李在哲等疏,请先正文忠公柳成龙,升庑,书院复设。批曰:“岭外诸先正陞庑之论,近有数次疏举。而朝家靳许,即重其礼之义也。尔等退修学业。”
方外儒生金淳喜等疏,请金文敬、赵文烈两先正,升庑。批曰:“自当有朝家裁处,不必如是烦渎。尔等退修学业。”
10月13日
十三日。召见江原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因书启,罪伊川前前府使韩龙教、前府使赵定熙、金城前县令韩昌锡。
10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左捕将李凤仪,去夜不为发巡’云。事体所在,不可仍置。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以金炳始为判义禁府事,曺锡舆为弘文馆提学,吴俊泳为吏曹参判,闵应植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即见德源府使郑显奭状启,则‘本府处在海沿要冲,兼为开港之地,其所绸缪之道,在于选用人才;选用之要,在于教养。故设一塾于元山社。文士则先教经义,武士则先教兵书后,并教以算数、格致、各样机器、农蚕、矿采等。而文艺则逐朔课赴,拔其尤者一人,每年秋,报于监营,付于公都会解额;武艺则仿东莱例,选出出身闲良二百人,创置别军官,课朔施赏。本府所在亲骑卫四十四名,不可仗叠役。特令移定于各邑,别军官朔试计划,年终以优等二人,报于兵曹。出身特加折冲,闲良特许直赴殿试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北沿重地,港务且繁。目下最先急者,惟在乎选才、用人。而苟选用之,则不可无教养;教养之,则亦不可无赏奖。并与亲卫移属事,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所报,则‘朔宁郡宣惠厅所纳大同田米、小豆、甲太,并杂费,合为一千六十三石。而本邑素无地土、船只,水路三百馀里之内,且有四十八险滩。装载之时,每资水下船只,而致败相续,上纳愆滞。往在辛未,幸蒙详代之处分矣。辛巳革罢之后,邑弊民瘼,又复如前,特许代纳’为辞矣。正供之必以本色,法意甚严。而第念峡江、险滩,运输极艰,民力之难支,亦不可不恤。只以小米、小豆,限二年特许详定代纳何如?”允之。
10月16日
十六日。召对。
10月17日
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本启下者,则‘该营出捕校卒,滥用炮杀之,金城前前县令韩昌锡罪状,令攸司禀处;作梗诸汉,用律之节,请令庙堂禀处。’而作挐诸汉,关东绣衣,既已分轻重酌断,今无更论。该守令,自王府当为勘处。而第以道臣言之,许多人命之若是滥杀,纵由邑报,而然其在审克之义,难免踈忽之责。前江原监司南廷益,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10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以洪锺云为吏曹判书,尹滋承为礼曹判书。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当五鼓铸之数,今既伙然矣。其在子母互用之义,不容不另立程式。自今典圜局,则以当五开铸;外他铸所,则只以叶钱开铸。而边首工匠之徒,如或冒弄奸伪,潜造当五,则随所现发,直施私铸之律事,先为严饬于京铸所。亦将此意,知委于江华留守、平安监司、义州府尹处何如?”允之。
馆学儒生黄夔仁等疏‘请金文敬、赵文烈两先正,升庑。批曰:“尊贤之诚,若是恳挚,甚庸叹赏。”
岭南幼学金禹昌等疏,请文庄公郑经世,升庑。批曰:“疏辞果出于崇贤、重道之义。而朝家靳施,即重其礼也。尔等退修学业。”
10月19日
十九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仁川港口,凑集之地,不可无诇缉之政。该府使,以兼讨捕使下批,定式何如?”允之。
10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忠州幼学李善奎等疏,请坤殿潜御地,建宫立石,永颂德音。批曰:“何必张大如是?其勿更烦。”
忠淸道进士申奭求等疏,请先正文忠公柳成龙,升庑。批曰:“岭、湖皆有此疏,可见崇学、卫道之诚。而朝家靳施,乃重其事也。尔等退修学业。”
10月21日
二十一日。诣北庙,行奠酌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北庙奠酌礼时,赞礼以下,施赏有差。赞礼尹滋承、礼房承旨申献求、礼貌官闵应植、执礼吴麟泳、大祝宋世宪、相礼南廷哲,并加资。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世子宫进上甲胄造成时,军器寺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金箕锡,加资。
以金益容为刑曹判书,沈相汉为成均馆大司成,柳鼎鲁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0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新设教链所,称以亲军前营,御营大将韩圭稷,仍兼监督。”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驻津参赞官一员启差事,才有节目矣。礼曹参议南廷哲,差下何如?”允之。又启:“驻津大员,行将登程矣。参议交涉通商事务卞元圭,协议官差下;主事朴齐纯,从事官差下,使之同为赴津何如?”允之。
10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教曰:“赵文烈之道学节义、金文敬之诗礼道德,可以为百世儒宗,而陞庑之论,亦已久矣。尚此未遑,乃朝家之欠典,安得无中外多士之抱牍屡烦乎?文烈公赵宪、文敬公金集,并施以腏享圣庑。仪节,令该曹照例举行。”
副司果权景直疏略:“夫还谷设置,丰年则敛之、凶年则散之,以为赈民、饷军之资也。挽近以来,还弊极甚,各营、各邑,在在空虚。伏愿下教于道臣,革罢移贸加减之法,量州县之大小,定还谷之多寡,废其籴粜,而取耗以纳,则可除生民痼弊矣。又漕运之弊,近年尤甚,潜卖税米,毕竟故破。自今为始,破船船主,一并枭首,则庶可杜后弊矣。窃伏念火贼之患,诸路同然。甚至于杀越人命,夺取公钱之境,商旅难行。伏愿行会八道、四都,如有窃发而不能捕捉,当该守令,断当罢黜之意,严下令申,则自然散解矣。”批曰:“所陈诸条,切实于民隐、时弊。当留念矣。”
教曰:“近闻贼徒白昼横行,攘夺人财、伤害人命,至于商旅滞阏、闾里骚动。内而捕厅、外而镇营,苟能顾畏法纪,奉行朝饬,则宁可任其恣横,莫之戢敛乎?不胜骇惋,而为民除害,莫此为急。地方官亦何可玩愒悠泛乎?并令庙堂严饬,无论京外,官派校属与坊曲平民,如有捕获之劳,则当有别般论赏之举。以此意一体关饬京外。”
方外进士尹喜培等疏略:“吾夫子,千圣之宗、万世之师。而颜、曾、思、孟,以迄于濂溪周氏、横渠张氏、河南两程子、考亭朱夫子,道统之传,有自来。至于我东,文纯公臣李滉上绍考亭之緖,文穆公臣郑逑亲受业于文纯,而文穆之门,得其嫡传者,曰先正臣文正公许穆是已。有志于圣贤之学,从从兄征士掌令臣厚,讲为学之方。及长,往师郑文穆,遂成大儒。相臣元斗杓荐曰:‘博学能文,高尚其志。’授靖陵参奉,肃命而归。孝宗八年,再除持平,上辞疏,并陈君德、时政。批曰:‘疏辞无非忧国、爱君之诚’,忻然而悦已。而拜掌令。入侍经筵,讲《中庸》,论天命、人心之去就。文正公臣宋浚吉进曰:‘许穆,读书人,所言极是。请留心采听。’肃宗元年,以大司宪被召,进《心学图》及《尧舜传授心法图》,以勉圣学。又以古文,书《皋陶谟》而进曰:‘尧、舜、禹之际,嘉言、善政,此书为最,遵而行之,则亦唐、虞之治也。’一岁中五迁,至右议政。盖其所学,不外于诚正、修齐、治平。故行道之志,亶出于尧、舜其君民,陈于上前者,惓惓恳恳,非禹、稷之都兪吁咈,则不敢以陈,乃与《伊训》、《说命》,相为表里。乃作《经说》十一篇而进曰:‘《易说》、《春秋说》、《诗说》、《书说》、《洪范说》、《礼说》、《乐说》、《刑说》、《政说》、《时令说》、《鬼神说》,庶几有补于治道之万一’云。国有大礼,则据先王之道而征之;国有大政,则用先王之政以正之。一出于至诚无私。有所辑书十卷曰《经礼类纂》,自冠婚丧祭、朝聘燕射、巡狩征伐、学校养老,以至邦国、王朝、大夫士之礼而附焉。所著书九十二卷,名曰‘记言’,自天道、人事、地理之大,以及乎万物、万事之蕴奥、精微,无不具载。苟不固聪明睿知而尽其性者,能有是乎?文正之没,于玆数百有馀岁。臣等以晩生末学,闻而知之,仰而慕之,所愿学者,如七十子之服孔子。故乃敢撮其学问、道德之发于事业者,陈请于紸纩之下。伏愿圣明勉循举国之公议。文正公臣许穆,跻配于文庙,则有光于崇儒之盛德,而有补于右文之至治云。”批曰:“省疏具悉。”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北庙动舆时,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亲军营内印信造成时,监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议政府启:“昨以戢盗申饬事,圣教截严,中外掌法之地,自当惕谨奉行。而近来窃发之横恣,多由于无恒浮浪之类,陷溺杂技而然矣。杂技之禁,苟能猛察,而毋或少弛,则安有驯致盗劫之若是无惮乎?目下锄治之方,莫先于痛禁杂技,令法司、捕厅,毋论掖隶宫属、上司徒隶、班家下属,如有冒犯者,不拘入捉,直为严刑远配。而法司、捕厅所属之自作窝主,缔结赌技者,亦一痛恶之习,随其现发,当施加律事,令京兆真谚翻誊,揭付坊曲。亦以此意,关饬于八道、四都何如?”允之。又启:“防谷,国之大禁也,均是疆域之内,安有彼此之别?而即闻‘外邑,辄皆闭藏不出,远近商贾,有钱莫售,不免徒手空归’云。揆以有无相资之义,宁容若是?万万慨叹。以此意关饬诸道,亟许从便懋迁。而如或有一直违限之弊,则道臣、守令,当施重勘之意,并为分付何如?”允之。
礼曹启:“因全罗道暗行御史朴泳教别单,议政府覆启内:‘孝子泰仁故士人郑升容、烈女全州柳俊根妻金姓,合施绰楔之典。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郑升容事亲至孝,微物感应;柳俊根妻金姓,夫病愿代,仍即下从云矣。一孝、一烈,实迹卓异,既登绣单之博采,又有庙覆之请褒,并施旌闾之典,恐合树风之政。而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教曰:“依回启施行。”又启:“因庆尚右道暗行御史李𨯶永别单,议政府覆启内:‘居昌故学生愼性烈,纯孝、笃行,合施推褒之典。晋州闲良宋芝寿母郑姓、善山故学生沈相翰妻黄姓,孝烈表著,合施旌闾之典。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居昌故学生愼性烈,以天赋之孝,六岁丁母忧,哀毁尽礼,三年之内,未尝与群儿戏。每当忌日,一如袒括时;事继母,一如所生母。侍父也,寝食不离,定省无违。平生以《小学》一部为终身之符,尤致工于《论语》、《家礼》。而早年不幸,其纯孝、笃行之实,并著于士林之公议。晋州闲良宋芝寿母郑姓,诚孝出天、友爱成性,十一岁遭母违背,有三男弟。而皆幼稚,抱哭尸傍,几至灭性。亲戚以三男弟收养之意,开谕,始飮水啜粥。三年之内,必处垩室,不颒不栉,哀毁深墨,鄕里以神童称之。十六岁,又当父病,斫指进血,得延三日。二十岁出嫁,敬夫子、孝舅姑。媤母病疽,祷天而终得完合。媤母又病痰证,而医云‘花蛇可疗’,号于中野,得白花蛇,病得痊愈。此岂非孝感之明验耶?母以天年终,哀毁尽礼,一如前丧。邻里咸服,远近传颂。善山故学生沈相翰妻黄氏,素性敏悟,仪范贞淑。及其出嫁,事舅姑尽其孝,奉君子尽其诚。粤在庚辰,其夫得奇疾,药饵无效,祝天代身,竟至不淑,泣血四日,水酱不入口。才过成服,盥栉飮食,如同常时,使傍人勿疑,是夜猝有缢颈之举。左右惊救,已无及矣。恬然下从,雍容就义,可见平日贞烈之性,能判霎时卓异之节。鄕邻无不嗟叹,士民至有诉吁云矣。以孝、以烈,俱极卓异,既登绣单之特采,又有庙覆之请褒,并施旌闾之典,恐合树风之政。而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教曰:“依回启施行。”又启:“因庆尚左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别单,议政府覆启内:‘盈德故义士申虬年,贞忠义节,合施旌闾,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申虬年即丽朝判礼宾得淸之后裔也。已自稚龄,孝性根天,十四丁父母丧,庐墓三年,能尽哀毁之诚。及长,胆略过人,慷慨有志。适値龙蛇之乱,本无关柝之责,而慨然倡义,奋不顾身。初赴釜山之战,而失利;又赴兵营之围,而未捷。狼狈归家,诀其妻孥,招募义旅,转向宁海。是时关东之敌,南犯宁海。虬年,与丑山浦万户权诠,约以东西分击,自作奇兵,埋伏于苇长山下,以遏来路。不意日兵猝到,势不相敌,众皆四散。其仆银九之牵马号泣曰:‘事急矣。死而无益,孰与图生?’虬年厉声骂曰:‘国乱臣死,分、义当然。’遂张弮冒刃,掳获数敌。矢穷力尽,不屈而死。鄕人义而收瘗,如彼贞忠义烈,千载澟然如生,而云仍零替。海陬遐僻,至今三百馀年。邑报、儒状,积𨋀成卷,而尚阙表忠之典,未伸斋郁之论。故臣潜行而采摭实状,入邑而溯阅县志,则本末昭载,公议可据云矣。既孝且忠,实迹表著,既登绣单之博采,又有庙覆之请褒,施以旌闾之典,恐合树风之政。而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教曰:“依回启施行。”
忠州幼学金愼焕等疏,请坤殿潜御地,建宫立石。批曰:“以此事已有前批,不必如是之烦。”
京畿幼学赵济勉疏,请文穆公郑逑、文康公张显光,从祀。批曰:“此疏复至,可见多士诚意。而朝家重其事而靳施,亦崇儒、卫道之义也。尔等退修学业。”
咸阳幼学许寅斗等疏,请其先祖文敬公稠书院,复设。批曰:“复院与否,非本孙所可陈疏也。”
朝、英修好条约成。
朝、英修好条约。大朝鲜国大君主、大英国大君主兼膺五印度大后帝,切愿永敦两国和好,议定彼此往来久远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鲜大君主,特简〈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大英国大君主五印度大后帝,特简〈头等迈吉利宝星兼二等拔德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巴夏礼,均作为便宜行事全权大臣。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便宜行事之上谕,互相较阅毕,俱属妥宜,即将会议,各款胪列于左。第一款:一,大朝鲜国大君主、大英国大君主兼膺五印度大后帝及两国后代嗣君与其人民,彼此皆各永远和平友睦。此国人民住彼国者,必受该国妥行保护身、家、财产之益。二,彼国日后,倘有与别国相岐之处,此国一经彼国相约,应即设法,从中善为调处。第二款:一,〈大朝鲜、大英〉君主,均互相简派使臣,驻札〈大朝鲜、大英〉国京师,或随时往来。亦可彼此酌设总领事官,领事官或副领事官,在各通商口岸处所驻札。所有以上使臣、总领事官等,与彼此驻札之国官员,会晤及往来文件。必须享获他国互相款待使臣、领事最优之礼及一切种种利益之处。二,两国所派使臣、总领事官等及一切随员,均可听其互相前往各处游历勿阻。在朝鲜国者,由大朝鲜国官员,发给护照,并行斟酌派人护送,以重妥为保护之义。三,两国总领事等官,必须奉到驻札之国敕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亲任事,其所派总领事等官,不得兼行贸易。第三款:一,英国民人及其财产在朝鲜者,应归英国所派辨理刑名词讼之员,专行管辖。凡英国民人,互相涉讼,或别国人控告英民之案,均由英国刑讼之员审理。与朝鲜官员无涉。二,朝鲜官员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鲜、英民之案,应归英国刑讼之员审断。三,英国官员及民人等,若在朝鲜,遇有控告朝鲜民人案件,应归朝鲜官员审断。四,英国民人,在朝鲜者,如有犯法之事,应由英国刑讼之员,按照英国律例审辨。五,朝鲜民人,在朝鲜境内,如有欺凌、扰害、损伤英国民人身家、性命、财产等事,应由朝鲜官员,按照朝鲜律例,查挐审辨。六,凡有控告英国民人,因违背此约及附立章程,并将来按约续立各章有涉,罚款入官及一切罪名,应归英国刑讼之员,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全归朝鲜国充公。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英民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英国领事官,先行查报。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英国刑讼之员审定,以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非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领事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英国刑讼之员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民人,一应词讼刑名交涉之案,如应在英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遴派妥员听审,如应在朝鲜署内审讯者,英国亦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人证,以便自行驳诘,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在英国商民开设行栈居住寓所等处及英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英国领事官,应由领事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挐交出审办。领事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英国商民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有英国民人,被人控告违犯法律,或师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经英国领事等官,照知朝鲜官员,即应设法,查缉交出。第四款:一,两国所立条约,从施行之日起,朝鲜国仁川府之济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设有不宜之处,则可另拣附近别口。〉,并汉阳京城杨花津〈或附近便宜别处〉,皆作为通商之处,任听英民来往贸易。二,英国商民,前往以上指定处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室、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均听其便。至于本教典礼各仪,均听随意自行。在朝鲜通商口岸处所,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洋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租地段,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妥行商办。三,以上地段,应由朝鲜政府,先向该地业主价买,加以经营用费选择。俟永租有人,将原出地价及经营之费,由所得永租价内,先行扣除,该地年税,应由朝鲜及各国官员,会同议定,其年税,应纳于朝鲜政府。由朝鲜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至充公存备金,何人取同,应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支取。应如何设立公司之处,日后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酌商。四,如英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租界以外者听。惟相离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鲜里〉而租住此项地段之人,于居住、纳税各事,应行一律遵守,朝鲜国自定地方税课章程。五,朝鲜官员,应在各通商处所,让出妥善之地,作为外国营葬之区,其地价及一应年租课税等项,一律蠲免。所有管理茔地章程,统由以上绅董公司,自行定夺举办。六,离通商各处百里内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所派官员,彼此议定界内,英民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执照。惟英国民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鲜各处,游历、通商,并将各货,运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印板、字帖等,不准在内地销售。〉,及购买一切土货。所持执照,应由英国领事官缮发,朝鲜地方官,或加盖印信,或秉笔书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饬交验照,即应随时呈验,无讹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英民逾越以上界限,并无执照,或在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挐交就近领事官,惩办。其逾界无照英民,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英国民人,居住朝鲜,应遵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定,租界以内街道规则、巡查匪类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第五款:一,英国商民,由别国口岸,或由朝鲜各通商口岸,欲将货物,载入朝鲜某通商口岸,均听其便。其一切进出货物,除条约明禁之物不计外,应准英国民人与朝鲜国人及在朝鲜之他国人等,概行买卖交易,并所交易货物,任便载往朝鲜通商各口及他国口岸。朝鲜官员等,概勿阻止。惟进出口货,先应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始可听其出入。凡英国商民,一切工作、改造洋土各货之事,朝鲜官员等,亦可任听其便。二,凡由他国口岸,贩来一切货物,进入朝鲜口岸,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以上税课。复欲载往他国口岸者,由进口之日起,期在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票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票,该商或持往朝鲜海关,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口,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三,朝鲜土货,如由朝鲜此通商口岸,载往朝鲜彼通商口岸,所已纳出口税项,应于原出之口,全行给还。惟载货之人,先宜呈交所进口之海关给发进口凭单,始可发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方能将税发还。四,英国商民,将货物,载入朝鲜国,既经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该货或转往朝鲜通商别口,或转往内地,无论何处,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鲜一切土货,由内地无论何处,意欲运出朝鲜各通商口岸,听便勿阻。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征收。五,朝鲜政府,如欲雇赁英国商船,装载客货,前赴朝鲜境内未通商口岸,亦听其便。朝鲜商民,如欲雇赁英国商船,装载客货,赴朝鲜未通商口岸者,应行一体酌准。惟宜先蒙本国官员允许,方可施行。六,如朝鲜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内缺食,大朝鲜国大君主降旨,暂禁米粮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经朝鲜官员照知某口领事官一月之后,则该口英国商民,即应一体遵守。惟此禁既系因时制宜,自当设法,酌为早弛。七,英国商船,驶进朝鲜各通商口岸,应纳船钞,每吨墨洋三十先时。〈即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钞项,每四个月,征纳一次,其已完钞项之船,在四个月内,准其前往朝鲜各通商口岸,无须再纳。所征船钞,皆须用为建立灯楼、浮桩椿、表望楼等项,在于进朝鲜通商各口门次及沿海各处,并备办船只停泊处所,淘挖、整顿各工之费。其在通商口岸,拨货船只,不得完纳船钞。八,所有约后,附续税则及通商章程,两国议定,应由此约施行之日,一并饬遵,以便条约内所指各节,统归画一遵守。以上各章,均可由两国所派官员,随时随事,一并会同酌宜增改。第六款:英国商民,如将货物,偸运非通商口岸及禁往处所,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违禁货物,可由朝鲜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英民,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英国领事官。由英国所派刑讼之员,审谳。货物扣留,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第七款:一,英国船只,在朝鲜海面,如遇飓风失事及搁浅不测之虞,朝鲜地方官,应即一面速行设法,妥行往救,并保护被难人、船、货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抢掠、欺凌。一面速即知照附近英国领事官,并将救护被难英民,分别资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鲜政府,所出救护英国难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捞、葬埋尸身、医治伤病各资,应由英国政府,照数付还。三,捞救保护被难船只及打捞该船货物之费,应将船货交还原主时,由原主照数付还,不得向英国政府索偿。四,朝鲜国所派官员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英国难船失事处所及护送被难英民之员弁人等,所用资费,以及文函往来脚力,均由朝鲜政府,自行办理,不得向英国政府取偿。五,英国商船,在朝鲜左近海面,如遇飓风,或缺粮食煤水等需用之物,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应许其随处收泊,以避狂飓,兼修船只,购买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费,全由船主,自行备办。第八款:一,两国师船,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许驶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应彼此互相帮同购取。以上船只,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购取勿料,一应钞税各等规费,均应豁免。二,英国师船,驶往朝鲜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员弁兵役,概准登岸。惟未曾执领护照者,不准前往内地。三,英国师船所用军装物料及一切饷需各件,可在朝鲜通商各口,存寄交英国委派之员看管。此项军装物料,概行免征税项。倘有因事转售者,则由买客,将应完税课,照例补交。四,英国师船,在朝鲜沿海处所,踏看水路形势,朝鲜政府,亦应竭力相助。第九款:一,英国官民人等在朝鲜者,均可约雇朝鲜民人,作为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执分内一切事业、工作之端。朝鲜官民人等,亦可分别,约请雇用英国民人,帮同办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鲜官员,概应听准。二,两国民人,均许互相前赴各国境内,学习语言、文字、律例及织造、格致、肄业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谊。第十款:现经两国议定,自以上条约施行日期之后,大朝鲜国大君主,于各项进出口货税则及一切事宜,今后有何惠政、利权,施及他国,并他国臣民人等之处,英国及英国臣民人等,亦可一体均霑。第十一款:两国议立此约,自施行之日起,十年为限,所有条约及附约通商税则,如有应行更改之处,均可互相请为会同重修。庶将彼此交接日久,所识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惟应一年之先,豫为声明。第十二款:一,两国议立此约,原系〈汉、英〉两国文字,均经详细校对,词意相同。嗣后,倘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英文讲解,以免彼此辩论之端。二,凡由英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与英文配达。第十三款:本约立定后,俟两国御笔批准,自画押之日起,速行〈迟则一年为限〉各派大臣于汉阳京城,互相交换,即以交换之日,作为此约施行之期。彼时两国,均应刊刻约文,通行晓谕。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将约文〈汉、英〉各三分,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即中国光緖九年十月二十七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头等迈吉利宝星兼二等拔德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巴夏礼。
附续通商章程。第一款:船只进出海口。一,凡英国船只,进入朝鲜通商口岸,应由船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将该船所持领事官发给船牌收据,呈交该口海关验收。一面将船名、由何口驶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数〈如海关欲知搭客姓名亦应逐一开列〉、并该船吨数若干、水手几名列单,由船主押结为据。一面按照运单,将该船所载货物,复缮淸折,折内详细注明箱包数目、货色、记号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画押为据,同时并呈。此即报船之法也。船只一经如法报到,即由海关,发给开舱准单,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开舱起货。如未领准单,擅行开舱起货者,船主可以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进口总单内,倘查有错误者,从递单之时起,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即可改正,勿庸纳费。如在十二个时辰之外,遇有增删更改,应纳规费墨洋五元。三,凡船只进口,已逾前定限期,该船主尚未如法报到者,每逾十二个时辰,即罚,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英国船只,停泊通商口岸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未曾开舱起货及遇飓进口躲避,或专欲购买食用等物,未经贸易者,概无须到关呈报,亦不得征收船钞。五,凡船只欲行出口,应由船主,将出口总单〈即如进口所缮淸擢〉呈报,由海关,发给准行出口单票,并将前呈领事官船牌收据,附还。该船主即将以上票据,呈交领事官,领事官始可将前收船牌,饬还放行。六,凡船只不遵以上章程报明海关,擅行出口者,即可将该船船主,分别示罚,其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英国轮船,进出各口,均可同日报明出入,其货物总单,除在本口起卸并拨载他船外,其馀货物,勿庸报明。第二款:上下货物纳税。一,凡商贾运货进口,欲行起卸者,应赴海关,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船名及运进货色、数目、记号、价値各节,画押以为实据。如海关欲验各货原处发票,应即呈验,若无发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应由该货主,加倍纳税,始可听其起卸。俟发票呈验时,应将多纳之税,即行饬还。二,凡照以上规例报明,准行起御之货,可由海关,在于定准验货处所,委员查验。惟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误迟延。货物查验毕,即宜勉照前式,归装原箱、原包。三,进出口货,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许海关专派估价之人,另行重估,即令货主照纳税项。如货主以海关专派估价之人所估为不符,应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报明海关税务司,并声明所以不符之故,随即自行倩人,再为复估。海关或照所报复估之价征税,或照复估之价値,百加五,由税务司价买。其价银,无论进出口货,统自所报复估之日起,限五日内付淸。四,各项进口货物,如在中途受有损坏者,应行酌量,分别持平,减免税课。如所减之税,货主以为不足,应照前条办理。五,凡欲运出货物,应行豫向海关报明,始可装载上船出口。其报单上,应将船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逐一开列,由运货者,押诘为据。六,凡进出货物,除朝鲜海关指定处所,不能起卸装载。其时在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须由海关特允,方能起卸装载。然应公平酌纳酬劳规费。七,凡进出口货主,如欲追回多纳之税,或海关欲行追取未足之税,均应自原收纳之日起,在三十日内,即行声明。倘逾限期,概不得追取。八,英国船只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只,勿庸专开报单,惟俟海关查验毕,即可随时听其上下。九,凡船只应行修理者,所载货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纳税。此项上岸货物,全由朝鲜官员,自行看管,其一切运物脚力、存栈租银及看守辛工,统由该船船主楚付。惟各价均需核实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货,间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货,自必照例纳税。十,凡欲将货物,由此船起运彼船者,先应呈领海关发给拨货准单,方可照数分拨。第三款:防守偸漏绕越。一,英国商船,一经进口,即可由海关,饬派巡役,随船管押,所有装货各处,听其省视。该巡役到船时,应行礼待,并妥为安置起坐之处。二,船只装货舱口各处,可由海关巡役,于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设法锁封。如不候海关明示,擅行揭启封锁者,除擅为者示罚外,该船主亦可一体酌罚。惟罚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英国商民,进出各货,未经遵照前法豫向海关报明,擅行装卸及单货不符,并违禁者,无论事成与否,货物均应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四,凡押结报单不实,希图偸漏朝鲜税课者,即可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内所开各节,如有违犯,未经载明如何惩治者,均应随时随势,酌拟示罚。惟罚款概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内所列报单、淸折等件,均可以英文书写。
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十月二十七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器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头等迈吉利宝星兼二等拔德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巴夏礼。
善后续条。前列两国全权大臣,将后开二条,附录于左。一,本约第三款内,所指各节,现经两国,彼此言明。此条约内,朝鲜准以英民服英国官员管辖。如日后朝鲜,整顿、改变律例及审案办法,在英国政府视之,以为英民现在难服朝鲜官员管辖之处,俱已革除,并朝鲜审案官员,与英国审案官员,同一明晰律例之能及同一承受独断权位,则即可将英国官员,在朝鲜审理本国民人之权,收回。二,本约第四款内所载各节,现经彼此明订,中国政府,日后,倘将去年所议中国商民,准入汉城开设行栈之益,允为撤消,英国商民,则不得援引此款之例。惟朝鲜政府,若将此益利,济他国商民,则英国商民,亦应一体均沾。三,本约内载各节,彼此言明,所有英国属下各邦,皆当一律遵守。惟日后,倘查有某邦宜行变通之处,应由英国政府,于此约互换日起,一年为限,将应行变通者,向朝鲜政府,逐一声明,方可议更。以上善后各条,均应彼此并同约文,具奏呈览,与约文齐蒙批准,勿劳专邀特旨允行。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即中国光緖九年十月二十七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头等迈吉利宝星兼二等拔德宝星驻札中华便宜行事大臣〉巴夏礼。
朝、德修好条约成。
朝、德修好条约。大朝鲜国大君主。大德国大皇帝兼膺大布国大君主,切愿永敦两国和好,议定彼此往来久远通商事宜。是以大朝鲜国大君主,特简〈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大德国大皇帝兼膺大布国大君主,特简驻札日本横滨总领事官擦贝,均作为全权大臣。各将所奉全权大臣之上谕,互相校阅毕,俱属妥宜,即将会议,各款胪列于左。第一款:一,大朝鲜国大君主、大德国大皇帝兼膺大布国大君主及两国人民,彼此皆各永远和平友睦。此国人民住彼国者,必受该国妥行保护身、家、财产之益。二,彼国日后,倘有与别国相岐之处,此国一经彼国相约,应即设法,从中善为调处。第二款:一,〈大朝鲜君主、大德国皇帝〉均可互相简派使臣,驻札〈大朝鲜、大德〉国京师,或随时往来。亦可彼此酌设总领事官、领事官或副领事官,在各通商口岸处所驻札。所有以上使臣、总领事官等,与彼此驻札之国官员,会晤及往来文件,必须享获他国互相款待使臣、领事最优之礼及一切种种利益之处。二,两国所派使臣、总领事官等及一切随员,均可听其互相前往各处游历,勿阻。在朝鲜国者,由大朝鲜国官员,发给护照,并行斟酌派人护送,以重妥为保护之义。三,两国总领事等官,必须奉到驻札之国敕准或政府允文,方可躬亲任事。其所派总领事等官,不得兼行贸易。第三款:一,德国人及其财产在朝鲜者,应归德国所派官员,专行管辖。凡德国人互相涉讼,或别国人控告德国人者,均由德国官员审理,与朝鲜官员无涉。二,朝鲜官员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住朝鲜、德人之案,应归德国官员,审断。三,德国官员及德国人等,若在朝鲜遇有控告朝鲜民人案件,应归朝鲜官员,审断。四,德国人在朝鲜者,如有犯法之事,应由德国官员,按照德国律例,审辨。五,朝鲜民人,在朝鲜境内,如有欺凌、扰害、损伤德国人身家、性命、财产等事,应由朝鲜官员,按照朝鲜律例,查挐审辨。六,凡有控告德国人,因违背此约及附立章程,并将来按约续立各章有涉,罚款入官及一切罪名,应归德国官员,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全归朝鲜国充公。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通商口岸,因事扣留德国人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德国官员,先行查封,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德国官员审定以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非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领事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德国官员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人民,一应词讼刑名交涉之案,如应在德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遴派妥员听审,如应在朝鲜署内审讯者,德国亦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人证,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在德国人开设行栈、居住寓所等处及德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德国官员,应由德国官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挐交出审办。德国官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德国人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有德国人,被人控告违反法律,或师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经德国官员,照知朝鲜官员,即应设法,查缉交出。第四款:一,两国所立条约,从施行之日起,朝鲜国仁川府之济物浦、元山、釜山各口〈釜山一口设有不宜之处,则可另拣附近别口〉,并汉阳京城杨花津〈或附近便宜别处〉,皆作为通商之处,任听德民来往贸易。二,德国人,前往以上指定处所,或欲永租地段,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室、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均听其便。至于本教典礼各仪,均听随意自行。在朝鲜通商口岸处所,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洋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租地段,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各国所派官员,妥行商办。三,以上地段,应由朝鲜政府,先向该地业主价买,加以经营用备选择。俟永租有人,将原出地价及经营之费由,所得永租价内,先行扣除。该地年税,应由朝鲜及各国官员,会同议定,其年税,应纳于朝鲜政府。由朝鲜政府,公平酌留若干,其馀年税及所得永租地段馀价,一并归入充公存备金内。至充公存备金,何人取用,应由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支取。应如何设立公司之处,日后由朝鲜官员,会同各所派官员,酌商。四,如德国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租界以外者听。惟相离租界,不得逾十里〈朝鲜里〉,而租住此项地段之人,于居住、纳税各事,应行一律遵守朝鲜国自定地方税课章程。五,朝鲜官员,应在各通商处所,让出妥善之地,作为外国营葬之区。其地价及一应年租课税等项,一律蠲免。所有管理茔地章程,统由以上绅董公司,自行定夺举办。六,离通商各处百里内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所派官员,彼此议定界内,德人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执照。惟德国人,亦准持照,前往朝鲜各处游历、通商,并将各货运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印板、字帖等不准在内地销售〉及购买一切土货。所持执照,应由德国领事官缮发,朝鲜地方官,或加盖印信,或秉笔书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饬交验照,即应随时呈验,无讹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德民逾越以上界限,并无执照,或在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挐交就近领事官,惩办。其逾界无照德民,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七,德国人居住朝鲜,应遵两国所派官员会同议定租界以内街道规则、巡查匪类及一切除莠安良之章。此章应由德国官员,颁发晓谕德国民人,令其遵守。第五款:一,德国人,由别国口岸,或由朝鲜各通商口岸,欲将货物,载入朝鲜某通商口岸,均听其便。其一切进出货物,除条约明禁之物不计外,应准德国人与朝鲜国人及在朝鲜之他国人等,概行买卖交易,并所交易货物,任便载往朝鲜通商各口及他国口岸。朝鲜官员等,概勿阻止惟进出口货,先应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始可听其出入。凡德国人,一切工作、改造洋土各货之事,朝鲜官员等,亦可任听其便。二,凡由他国口岸,贩来一切货物,进入朝鲜口岸,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以上税课。复欲载往他国口岸者,由进口之日起,期在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票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票,该商或持往朝鲜海关,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口,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三,朝鲜土货,如由朝鲜此通商口岸,载往朝鲜彼通商口岸,所已纳出口税项,应于原出之口,全行给还。惟载货之人,先宜呈交所进口之海关给发进口凭单,始可发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方能将税发还。四,德国人,将货物载入朝鲜国,既经按照,后开税则,完纳税项,该货或转往朝鲜通商别口,或转往内地,无论何处,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凡朝鲜一切土货,由内地无论何处,意欲运出朝鲜各通商口岸,听便勿阻。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征收。五,朝鲜政府,如欲雇赁德国商船,装载客货,前赴朝鲜境内未通商口岸,亦听其便。朝鲜商民,如欲雇赁德国商船,装载客货,赴朝鲜未通商口岸者,应行一体酌准。惟宜先蒙本国官员允许,方可施行。六,如朝鲜政府,因有事故,恐致境内缺食,大朝鲜国大君主降旨,暂禁米粮出某通商口岸,或各通商口岸,经朝鲜官员照知某口领事官一月之后,则该口德国人,即应一体遵守。惟此禁既系因时制宜,自当设法,酌为早弛。七,德国商船,驶进朝鲜各通商口岸,应纳船钞,每吨墨洋三十先时。〈即洋元百分之三十〉各船所完钞项,每四个月,征纳一时,其已完钞项之船,在四个月内,准其前往朝鲜各通商口岸,无须再纳。所征船钞,皆须用为建立灯楼、浮桩塔、表望楼等项,在于进朝鲜通适各口门次及沿海各处,并备办船只停泊处所,淘挖、整顿各工之费。其在通商口岸,拨货船只,不得完纳船钞。八,所有约后,附续税则及通商章程,两国议定,应由此约施行之日,一遵。以上各章,均可随时随事,由两国官员,会同酌议增改。由德国官员,禀候本国政府批准,始可令德国民人遵守。第六款:德国人,如将货物,偸运非通商口岸及禁住处所,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违禁货物,可由朝鲜地方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德国人,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德国领事官,审谳。货物酌留,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第七款:一,德国船只,在朝鲜海面,如遇飓风失事及搁浅不测之虞,朝鲜地方官,应即一面速行设法,妥行往救,并保护被难人、船、货物,免致本地莠民肆行抢掠欺凌。一面速即知照附近德国领事官,并将救护被难德民,分别资送附近通商口岸。二,凡朝鲜政府所出,救护德国难民衣食、解送及一切打捞、葬埋尸身、医治伤病各资,应由德国政府,照数付还。三,捞救保护被难船只及打捞该船货物之费,应将船货交还原主时,由原主照数付还,不得向德国政府索偿。四,朝鲜国所派官员及地方委弁巡役人等,前赴德国难船失事处所及护送被难德人之员弁人等,所用资费,以及文函往来脚力,均由朝鲜政府,自行办理,不得向德国政府取偿。五,德国商船,在朝鲜左近海面,如遇飓风,或缺粮食煤水等需用之物,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应许其随处收泊,以避狂飓,兼修船只,购买一切缺少之物。所有花费,全由船主,自行备办。第八款:一,两国师船,无论是否通商口岸,彼此均许驶往,其所需一切修船材料及食用各等物件,均应彼此互相帮同购取。以上船只,勿庸遵守通商及口岸章程,其购取物料,一应钞税各等规费,均应豁免。二,德国师船,驶往朝鲜非通商口岸,其船上员弁兵役,概准登岸,惟未曾执领。三,德国师船所用军装物料及一切饷需各件,可在朝鲜通商各口,存寄交德国委派之员看管。此项军装物料,概行免征税项。倘有因事转售者,则由买客,将应完税课,照例补交。四,德国师船,在朝鲜沿海处所,踏看水路形势,朝鲜政府,亦应竭力相助。第九款:一,德国官民人等在朝鲜者,均可约雇朝鲜民人,作为幕友、通事及服役人等,勷执分内一切事业、工作之端。朝鲜官民人等,亦可分别,约请雇用德国人,帮同办理一切未干例禁之事。朝鲜官员,概应听准。二,两国人民,均许互相前赴各国境内,学习语言、文字、律例及织造、格致肄业等事。彼此皆宜妥行相助,以敦睦谊。第十款:现经两国议定,自以上条约施行日期之后,大朝鲜国大君主,于各项进出口货税则及一切事宜,今后有何惠政、利权,施及他国,并他国臣民人等之处。德国及德国臣民人等,亦可一体均霑。第十一款:两国议立此约,自施行之日起,十年为限,所有条约及附约通商税则,如有应行更改之处,均可互相请为会同重修。庶将彼此交接日久,所识因革损益之处,酌量增删,惟应一年之先,豫为声明。第十二款:一,两国议立此约,原系〈德、汉、英〉三国文字,均经详细校对,词意相同。嗣后,倘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英文讲解,以免彼此辨论之端。二,凡由德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与德文配送。第十三款,本约立定后,俟两国御笔批准,自画押之日起,速行〈迟则一年为限〉各派使员于汉阳京城,互相交换,即以交换之日,作为此约施行之期。彼时两国,均应刊刻约文,通行晓谕。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将约文〈德、汉、英〉各三分,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即中国光緖九年十月二十七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驻札日本横滨总领事官擦贝。
附续通商章程。第一款:船只进出海口。一,凡德国船只,进入朝鲜通商口岸,应由船主,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将该船所持领事官发给船牌收据,呈交该口海关验收。一面将船名、由何口驶至及船主姓名、搭客人数〈如海关欲知搭客姓名,亦应逐一开列〉、并该船吨数若干、水手几名列单,由船主押结为据。一面按照运单,将该船所载货物,复缮淸折折,内详细注明箱包数目、货色、记号及寄交何人姓名,亦由船主,昼押为据,同时并呈。此即报船之法也。船只一经如法报到,即由海关,发给开舱准单,令押船巡役寓目,始可开舱起货。如未领准单,擅行开舱起货者,船主可以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二,进行总单内,倘查有错误者,从递单之时起,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即可改正,勿庸纳费。如在十二个时辰之外,遇有增删更改,应纳规费墨洋五元。三,凡船只进口,已逾前定期限,该船主尚未如法报到者,每逾十二个时辰,即罚墨洋不得逾五十元。四,凡德国船只,停泊通商口岸时,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未曾开。舱起货及遇飓进口躲避,或专欲购买食用等物,未经贸易者,概无须到关呈报,亦不得征收船钞。五,凡船只欲行出口,应由船主,将出口总单〈即如进口所善淸折〉呈报,由海关,发给准行出口单票,并将前呈领事官船牌收据,附还。该船主即将以上票据,呈交领事官,领事官始可将前收船牌,饬还放行。六,凡船只不遵以上章程报明海关,擅行出口者,即可将该船船主,分别示罚,其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七,德国轮船,进出各口,均可同日报明出入,其货物总单,除在本口起御并拨载他船外,其馀货物,勿庸报明。第二款:上下货物纳税。一,凡商贾运货进口,欲行起卸者,应赴海关,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船名及运进货色、数目、记号、价値各节,画押以为寔据。如海关欲验各货原处发票,应即呈验,若无发票,亦不言明未能呈票之故,应由该货主,加倍纳税,始可听其起卸。俟发票呈验时,应将多纳之税,即行饬还。二,凡照以上规例报明,准行起御之货,可由海关,在于定准验俱处所,委员查验。惟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误迟延。货物查验毕,即宜勉照前式,归装原箱。原包。三,进出口货,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许海关专派估价之人,另行重估,即令货主照纳税项。如货主以海关专派估价之人所估不符,应在十二个时辰内〈礼拜及停公日不计〉,报明海关税务司,并声明所以不符之故,随即自行倩人,再为复估。海关或照所报复估之价征税,或照复估之价値,百加五,由税务司价买。其价银,无论进出口货,统自所报复估之日起,限五日内付淸。四,各项进口货物,如在中途受有损坏者,应行酌量,分别持平,减免税课。如所减之税,货主以为不足,应照前条辨理。五,凡欲运出货物,应行豫向海关报明,始可装载上船出口。其报单上,应将船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逐一开列,由运货者,押结为据。六,凡进出货物,除朝鲜海关指定处所,不能起卸装载。其时在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须由海关特允,方能起卸御装载。然应公平酌纳酬劳规费。七,凡进出口货主,如欲追回多纳之税,或海关欲行追取未足之税,均应自原收纳之日起,在三十日内,即行声明。倘逾限期,概不得追取。八,德国船只水手、搭客人等食用物件及搭客行李、箱只,勿庸专开报单,惟俟海关查验毕,即可随时听其上下。九,凡船只应行修理者,所载货物,均可起卸上岸存放,勿庸纳税。此项上岸货物,全由朝鲜官员,自行看管,其一切运物脚力、存栈租银及看守辛工,统由该船船主付楚。惟各价均霑核实取索,不得浮冒。倘上岸之货,间有出售者,其出售之货,自必照例纳税。十,凡欲将货物,由此船起运彼船者,先应呈领海关发给拨货准单,方可照数分拨。第三款:防守兪漏绕越。一,德国商船,一经进口,即可由海关,饬派巡役,随船管押,所有装货各处,听其省视。该巡役到船时,应行礼待,并妥为安置起坐之处。二,船只装货舱口各处,可由海关巡役,于日出之前、日没之后、并礼拜日及停公之期,设法锁封。如不候海关明示,擅行揭启封锁者,除擅为者示罚外,该船主亦可一体酌罚。惟罚款。均不得逾墨洋百元。三,凡德国商民,进出各货,未经遵照前法豫向海关报明,擅行装卸及单货不符,并违禁者,无论事成与否,货物均应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四,凡押结报单不实,希图偸漏朝鲜税课者,即可酌罚。惟罚款不得逾墨洋二百元。五,以上章程内所开各节,如有违犯,未经载明如何惩治者,均应随时随势,酌拟示罚。惟罚款概不得逾墨洋百元。以上章程内所列报单、淸擢等件,均可以英文书写。闵泳穆。擦贝。
善后续条。前列两国全权大臣,将后开二条,附录于左。一,本约第三款内,所指各节,现经两国,彼此言明。此条约内,朝鲜准以德民服德国官员管辖。如日后朝鲜,整顿、改变律令及审案办法,在德国政府视之,以为德民现在难服朝鲜官员管辖之处,俱已革除,并朝鲜审案官员,与德国审案官员,同一明晰律例之能及同一承受独断权位,则即可将德国官员,在朝鲜审理本国民之权,收回。二,本约第四款内所载各节,现经彼此明订,中国政府,日后,倘将去年所议中国商民,准入汉城开设行栈之益,允为撤销,德国商民,则不得援引此款之例。惟朝鲜政府,若将此益利,济他国商民,则德国商民,亦应一体均霑。以上善后各条,均应彼此并同约文,具奏呈览,与约文齐蒙批准,勿劳专邀特旨允行。玆由前列两国钦派全权大臣,在汉阳京城,先行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即光緖九年十月二十七日。特简全权大臣〈督办交涉通商事务从一品崇禄大夫行议政府左参赞兼奎章阁提学世子左副宾客〉闵泳穆。西历一千八百八十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特简全权大臣驻札日本横滨总领事官擦贝。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御便殿,接见英国使臣巴夏礼〈하리밝스〉、德国使臣擦贝。〈쌉배〉
10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饬已施矣。左捕将李凤仪,特为分拣。”
以李景宇为判义禁府事。
给灵光烧死人恤典。
刑曹以“顷因议政府启辞,泮人辈突入左捕厅,开狱放贼,打毙部将事,在囚诸汉,移送秋曹,严核得情事,命下矣。谨依传教,在逃罪人元春植,为先捉得,而其从弟甲植,紧出供招,亦为捉得。并与捕厅移来罪人李命浩、郑贵男、洪玉用、金海集、洪点用等,一一严核。则元春植所供内以为:‘渠以泮民,斋中食母举行,而今月初四日早朝,其弟长钊,为卖𨱎器,往于梨岘近处,横被左捕厅讥校之认贼误捉,方在施刑,勒招赃物云。故同气之情,冤且愤痛,与其弟良植、从弟甲植,同往捕厅,图放其弟。则同里随来之人、街上往来之人,自然丛集,拥入捕厅。所捉军官,自怯而隐身,牢囚其弟于贼囚间矣。诘责留直,使之开狱放出,只此长钊一人,初无打开狱门,逃失他囚。且因斋中分付,招来误捉捕校之致,与其从弟甲植,同上该厅,执捉捕校,使甲植押送泮中。渠则呼冤次,即往左捕将家,未及门前,该厅校卒辈,持杖向打。故奔窜而归,始知招来之校,不是所捉者,自齐中放送。而当场同谋,即不过从兄弟二人,别无泮人作挐之同党’云。甲植所供内以为:‘渠之所怀,与春植供辞,少无异同。而从兄弟偕往捕厅,放出长钊后,即上该厅,拽出入直军官,捉去泮中之际,不胜忿冤。纵有如干殴打之举,及其放送也,能步归家,岂有重伤之理乎?打开狱门,逃失罪囚,实无所犯,万万暧昧’云。李命浩所供内以为:‘渠亦泮民,广通桥悬房为业。而今月初四日申后,为访其兄,往于孝经桥近处,猝被捕校辈,无数乱打,竟至仕官厅,没受恶刑,昏窒不省。而作挐之场,实无干涉’云。郑贵男所供内以为:‘渠则水标桥悬房,随从资生。而初四日黄昏,归家之际,忽被捕校辈之成群乱打,亦受仕官厅牢刑,全身受伤,起动末由。而得闻传说,该厅起闹,出于元哥族党之作孽云尔。则他人之横被,岂不冤枉?’云。洪玉用段,偏被重伤,几至死境,语音不成,无以捧招。金海集所供内以为:‘渠亦水标桥悬房为业,而初四日午后,捕厅校卒,突入捉去。问其所由,则汝亦泮人,何所为言?拽至该厅,无限受刑。以元哥作挐之故,如是横罗,万万冤枉’云。洪点用所供内以为:‘渠亦寿洞悬房为业,而初四日申后,菁根买得次,到于花浪桥近处,何许无赖几十名,不问曲直,殴之踢之。至于仕官厅,又施牢刑。受伤特重,生死未分。如是横罹,岂不冤枉乎?’观此诸供,元春植等之开狱而放出罪囚,升厅而捉去部将,既为服招,无容更议。元甲植之罪犯,与春植,一而二也。而捉出捕校之际,不无殴打之供。渠所自服,较诸春植罪,加一层,首唱之目,在所难免。元甲植,出付军门,使之举行;春植,特减一等,严刑远配。李命浩、郑贵男、洪玉用、金海集、洪点用等,举皆重伤,有难穷治。虽极发明,不可全恕,各严刑一次,惩励放送之意”启。又以“因议政府启辞,捕卒辈,击打泮民,破碎悬房事,令秋曹捉致钩核,分轻重勘断,命下矣。谨依传教,左捕厅讥校吴镇浩、李顺永、金昌植、金昌锡、朴仁永、李浩仁、捕卒梁凤鹤、丹军昌信等,一并捉致,到底穷核。则吴镇浩所供内以为:‘渠以左捕厅讥校,今月初四日,诇察之路,到于梨岘近处,泮人元长钊,持锁钥二个、𨱎溺江一个,方将放卖。故果为捉入本厅,赃物推问之际,不意无赖辈拦入厅门。故恐失贼汉,紧囚元长钊于贼囚间,即为隐避于捕将家矣。泮人等作党起闹来,破仕官厅云。故激愤所在,不由将令,指挥捕卒,出往履洞屏门,则泮人果为成伙而来。其中两汉,捉得治罪,严囚于仕官厅。捕卒辈亦有泮人几名,捉来同囚,而初不入于悬房之门,岂有打破之理乎?’云。李顺永所供内以为:‘渠亦讥校举行,而初四日逢着吴镇浩于把子桥近处。请以同行,仍为随去而已。至于推捉泮人事,初不相关’云。梁凤鹤、昌信等,所供内以为:‘身为军士,凡于举行,不避水火。而初四日,泮人等,成群来闹之时,因军官吴镇浩之指挥,各捉泮人一名而已,别无作挐之举’云。金昌植、金昌锡、朴仁永、李浩仁等所供内以为:‘渠等俱以讥校,或在仕官厅,或因事而追到作闹之场,实无参涉’云矣。观此诸供,吴镇浩段,未执真赃,而误捉平民。不有官令,而推捉泮人,依《大明律》诉讼条,暧昧不明,奸赃污人名节者,发边卫充军律。该犯严刑一次,发边卫充军。李顺永、梁凤鹤,并杖一百,徒三年定配所押送。金昌植等,杖一百,惩励放送”启。
御营厅以“罪人元甲植,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启。
10月30日
三十日。召对。
教曰:“冬至副使李源逸,仍往保定府,问候以来。”
教曰:“道臣之职,承宣观察是耳。反有躬犯贪污,则其何以黜陟臧否,惮压列倅乎?关东绣启,前道臣赃犯鄙琐,若是狼藉。苟能念到民国,对扬委寄,其所孤负,何若是无所顾畏也?万万骇叹。固当断以重典,而特念世禄,不无裁量。前江原监司南廷益,施以远恶岛安置之典。”
以李寅应为刑曹判书。
江原道进士赵渊龙等疏,请文庄公郑经世陞庑。批曰:“朝家之重其礼而靳施,亦尊贤之义。尔等退修学业。”
十一月
11月2日
初二日。召见冬至三使臣〈正使闵种默、副使李源逸、书状官徐相雨〉。辞陛也。
召对。
庆尚道儒生李能敦等疏,请文穆公郑逑、文康公张显光陞庑。批曰:“已有前批矣。此非如是支烦之事。尔等退修学业。”
11月3日
初三日。延丰进士金在俊疏,请坤殿潜御所,建宫立石。批曰:“不必张大如是。”
11月4日
初四日。召对。
以朴定阳为吏曹参判。
11月5日
初五日。给北靑府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议政府启:“戢盗申饬,非止一再,况又特教截严,中外诇察之地,宜其倍加警惕。而畿甸近处党贼之患,传闻所及,愈往惊愕矣。大抵各镇营将,所奉职者,何事?揆以举行,不可但以疏忽言。使另加团束,毋复如前玩愒。而若其昧于戢捕者,道臣即为启闻论罪。且以各该地方官言之,禁暴诘宄之政,亦岂可恬然坐视乎?此时畿内守令受由前,切勿擅离任所,到底着力,期图剿灭之意,并为分付何如?”允之。
庆尚道幼学李晩协等疏,请文忠公金诚一陞庑。批曰:“疏辞虽如此,升庑,事体甚重大,无以遽施。尔等退修学业。”
11月6日
初六日。召对。
忠州进士庆焕等疏,请坤殿潜御所建宫。批曰:“此事已有前批也。”
11月7日
初七日。以金昌熙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江原道暗行御史李道宰别单,陈‘还耗之加作;禁断猎民之签付军案;铁岭三防等要路之筑砦置兵;春川麒麟面之别设一官;银溪驿邸债边钱之荡减。’又陈‘洪川进士金三铉、李锡基、宁越前学官严敏永、民人南启星,鄕曲武断,并严刑远配。洪川前都事金在兢,修行高洁,合有优礼之典。’请并依施。”允之。
11月8日
初八日。召对。
特除李道宰为承政院同副承旨。
11月9日
初九日。以曺锡舆为礼曹判书,朴齐寅为工曹判书,金德均为吏曹参议。
11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方外儒生郑混等疏略:“不意尹喜培者,肆然投疏,敢请许穆之从祀。合享与否,自有士林之公议,彼其疏辞,先以穆之道统,上接乎洙泗、洛、闽,而用意凶险,遣辞骇妄。程、朱大贤,有若置而不数;宣尼大圣,敢又隐然比拟,不觉自陷于侮贤诬圣之科。言之无伦,至于此极,少无忌惮,岂不是斯文之乱贼、国家之罪人乎?伏乞亟念小人不可同国之义,且施荒裔投畀之典,以讨凌蔑君父,侮辱圣贤之罪焉。”批曰:“尹喜培疏语,纵有妄率不审之失,抉摘人文字,如是声讨,果非忠厚之风。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儒生金亿铢等疏,请忠定公权橃陞庑。批曰:“疏辞寔出于崇儒重道。而不可遽施者,即重其事也。尔等退修学业。”
11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以尹滋承为右副宾客。
延丰进士金在俊疏,请坤殿潜御地建宫。批曰:“已有前日之批,勿烦。”
庆尚道儒生金达永等,疏请文忠公金诚一陞庑。批曰:“朝家之于崇儒重道,果靡有其极。而至于陞享圣庑,事体甚重,不可遽施,已有前批矣。尔等退修学业。”
京畿儒生李锺维等疏,请丽朝祭酒文僖公禹倬陞庑。批曰:“禹祭酒之学问节义,可稽前史。而至于陞庑之不可遽施,即重其事也。尔等退修学业。”
11月13日
十三日。方外儒生申锡泳等疏略:“尹喜培之比拟许穆于大圣者,得非斯文之乱贼乎?崇奖许穆,若大贤者,又非吾党之罪人乎?伏乞俯循举国共讨之论,将彼喜培,投之荒裔焉。”批曰:“当有处分矣。”
教曰:“向日尹喜培疏语,多有妄率不审之失,施以停举之典。”
庆尚道幼学姜夏馨等疏,请文简公卢守愼陞庑。批曰:“陞庑之不能遽施,即尊其礼也。更俟后日公议,尔等退修学业。”
前忠义辛鸿集疏,请建宫于坤殿潜御地。批曰:“不当如是烦渎矣。”
11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侍讲院启:“书筵进讲《童蒙先习》,将垂毕矣。继讲册子,依例问议于傅贰师,宾客何如?”教曰:“《小学》更为进讲。”
11月15日
十五日。次对。左议政金炳国曰:“辅导东宫,为莫先之务。早谕正养,不但为讲学一事。书筵之外,频接宾僚,日亲左右,翰墨之工,无违游艺,则缉熙光明,不日可期,深留圣念焉。”教曰:“卿之所奏,诚切实矣。教导川迪之方,在于师傅。予于卿等,亦有厚望焉。”炳国曰:“两先正陞庑之典,寔由崇儒重道之盛意,中外攒颂,而其所作成之方,在乎鼓舞振作之如何耳。古者教人之法,一出于学校。苟无教养诱掖之有素,则秀才异等,从何求之哉?我朝制作具备,内而京师,外而州县,莫不有学校。此乃教人之具,上自国学,下及鄕塾,一依学校模范,请以为劝课程式。”教曰:“若无培养,则何以成就人材乎?依所奏,申饬京外。”炳国曰:“两先正陞庑吉日已涓矣。文敬公金集,赠以上相之职,恐好。”又曰:“赠吏曹参判任征夏,家传忠孝,自任节义。丙午一疏,反为凶党构害,久愈嗟惋。不可以只赠亚卿而止,特加八座,仍施易名之典,恐好。”又曰:“赠吏曹参判李凤秀,年甫弱冠,慨然求道。粤我正庙朝,特赐《近思录》一部,并时诸贤,俱许体用圆融,其卓越可见。薄试荫涂,旋即恬退。以其子贵,既赠亚卿,而朝家褒尚,当施以待儒贤之典。加赠正卿祭酒。故县监金命喜,孝友简洁,为士友之推重,而沈屈荫调,迄今嗟惜,亦宜奖励。用劝来后,超赠都宪祭酒之衔,恐好。完南府院君李厚源,自在布衣,勋庸既著,及登台辅,名德尤隆。其在朝家酬报之义,合有嗣孙录用之典。令该曹问名,勿拘年纪,瓜近初仕作窠检拟,恐好。”并允之。又曰:“顷以善治守令,从实状闻事,有所筵奏,而道启,今既上来矣。春川前府使金明镇、铁原前府使梁柱星、德源府使郑显奭、光州牧使兪致喜、瑞兴府使赵奭永,并施玺书表里之典。永平前郡守朴齐性、金浦前郡守赵骏九、舒川郡守金益成、金堤郡守赵弼永、新溪前县令徐绮辅,并别荐施行。各道绣启之请褒诸人,别单之学行卓异者,令铨曹各别收用何如?”允之。又曰:“向于诸司减省时,荫七八品之在职人,随其仕满以陞作参上,为定式矣。曾经直长、奉事及教官、部都事、监役,在任遭故者,区处无路。每于六腊都政,以参奉遭故人,甄复之窠,通融检拟,恐合疏郁之政,故敢达。而事系官制,请下询登筵大臣、铨官。”右议政金炳德曰:“荫参下曹故人,甄复之无窠区处,果系可闷。今此如是变通,允合循次振淹之方矣。”吏曹判书洪锺云曰:“大臣既有所奏,臣无容更达矣。”教曰:“大臣、铨官之意如此,依为之。”
教曰:“日昨市廛回禄之灾,极为矜念。结构改建,必难为力。内下钱一万两、惠厅木二十同,特为助给。自庙堂,量宜分划,以示顾恤之意。”
以李源命为弘文馆提学,韩章锡为艺文馆提学,闵致序为黄海道观察使。
庆尚道幼学李能馨等疏,请文庄公郑经世陞庑。批曰:“已有前批矣。更俟后日公议,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进士李炳商等疏,请忠定公权橃陞庑。批曰:“已有前批矣。公议愈久愈好。尔等退修学业。”
淸州幼学郑锡范疏,陈当五钱之弊。批曰:“货泉岂有不通之理乎?必有该道臣申饬也。”
保宁儒生李龙九等上疏,请寝保宁复邑。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11月16日
十六日。召对。
议政府以“市民事势,近益凋残。而今玆回禄,诚极矜恻。恩教旷绝,帑金特颁,又有惠厅木助给之条,德意攸曁,举将回啕为笑矣。量其间架之多少,绵子廛钱六千两,木十同;纸廛钱三千两,木七同;马床廛钱一千两,木三同分给,俾为葺屋安业”启。
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亲军诸营,次第新设,而凡干饷需,有难支继。特置筹饷局,使之量宜办划何如?”允之。
11月17日
十七日。以金翊镇为司宪府大司宪,张锡龙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18日
十八日。诣文庙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春塘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朴揆阳、赵贞镐、李震翼,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童蒙先习》毕讲后,侍讲院傅以下,施赏有差。
王世子文庙展拜时,同成均以下,施赏有差。
特放轻囚。
11月20日
二十日。先正臣赠领议政文烈公赵宪、赠领议政文敬公金集,跻享于文庙。教文若曰:
道不明也久矣,旷感百世之真儒,法施民则,祀之,并举两庑之盛典。玆扬十行涣号,俾耸四方观听。予惟世教扶植之方,亶在儒宗表章之举。政化本自首善,丕启作兴,道统厥有嫡传,式阐崇报。嗟!夫子宫墙之数仞,而先贤俎豆者几人?越我邦诞敷文洽,既举十二祀咸秩,猗!大儒并挺熙运,尚有三百年未遑。有若先正文烈公赵宪,学透天人,气锺河狱。孝通神明,忠贯金石,制行必本乎五伦,身处畎亩,心存朝廷立,志自期以三代。栗、牛之正脉亲受,信道笃于约礼博文,蓍龟之先见同符,烛理明于辨奸弭难。非尧、舜不称说,卓尔辅世之功,以孔、朱为依归,屹然任道之勇。看他节义上成就,尽是学问中出来。数千言怀斧叫阍,无非腔血泻者,七百士义旗受命,岂是声气使哉?澟乎风霜,矢九死而靡悔,炳若月月,互万古而独存。非至诚,孰能与于闻其风,莫不兴也?亦粤先正文敬公金集,才蕴王佐,学宗父师。抱天德王道之资,纯正即其门路,穷下学上达之理,传授,本之家庭。既禀质之粹精,金刚玉润,又践履之笃实,绳直矩方。礼书成继述之功,一洗千古之陋,经筵讲,诚敬之学,先探万化之源。位宾师则世跻唐、虞,传圣道则门成邹、鲁。风云之密契早托,配食淸庙之庭,《春秋》之大义独扶。邻德石室之老,弓旌膺三聘之礼,进退消长之审其几,屋漏谨独处之工,知行存养之造其极。俨若成周国老,在庠序而达尊,蔚有两宋大贤,及门墙而宗仰。顾天姿俱是命世,寔地位无愧升堂。明大伦于父子、君臣,宏纲赖以不坠,溯真源于洙泗洛闽,远緖的有相传。生同时道同师,并际聚五星之运,诵其书论其世,每切起九原之思。遁岩、沧洲,非无妥灵之所,泰山、河海,曷慰景贤之诚?迺者贤关之交章,屡请圣庑之跻享。以四朝尊尚之念,其愼、其难,斯一国大同之论,愈久愈著。褒隆有所未尽,嗟!两家云仍之寝微。矜式尚或在玆,幸百代风声之永树事,若有待今日,天其未丧斯文,按祀典而分东西,秩秩华簋,循世次而正先后,翼翼文床。肩随宗师,齿杏坛之列侍,踵武贤父,象鲤庭之趋陪。大业未究于当时,尚流风之不泯,缛仪诞举仿吉日,庶文教之丕兴。玆于本月二十日,以赠领议政文烈公赵宪、赠领议政文敬公金集,从祀于文庙之庑。是为邦家之光,岂独士林之幸?自古先民有作,系斯道升降之机,吾党小子斐然,即后人观感之地。於戏!有大德得常祀,正士趋于一涂,继绝学、开太平,寿国服于万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艺文提学韩韦锡制〉
11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全权副大臣洪英植。复命也。
以洪在愼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11月23日
二十三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顷因忠淸右道绣单,舟师邑镇搜讨军,与水营拦后炮军革罢事,关问道帅臣之意,自政府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南一祐所报。则‘枚举水使梁柱星牒呈,以为:“舟师邑镇搜讨军,有时急报警,与荒唐船了察。而挽近举行,全无其效,不若罢搜讨军,而使其各面任,报警瞭望。拦后炮军,名存实无,为先革罢。营下居民中,壮健者一百名抄选,名之以别卫士,分为校罗。而以拦后军料条钱米,量宜排给,随隙链习”’为辞矣。搜讨军之有名无实,拦后炮之革彼移此,藩梱论报,如是有据,并依此施行何如?”允之。
议政府启:“顷因忠淸左道绣单,忠州两税领运,依各邑自纳例,使连原察访替行事,关问道臣后,裁处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南一祐所报,则‘以此事,详问便否于忠州、阴城两邑,而可兴仓付属之各邑,皆已罢去。惟独忠州,尚属于阴城,任其领运,事固无义,所费之专当于忠州,色条之都输于阴城,尤不妥当。且修城说炮之资,亦归乌有,以致关防之虚疏。自癸未条为始,忠州、阴城两税,使之各自运纳。连原察访之替行差员,亦关一弊,自各其邑,依他船运例,定监色领纳’为辞矣。该仓所属之邑,只馀忠州、阴城,而杂费则专责于忠州,色条则都归于阴城,非但有斑驳之嫌,因此而修城之费,设炮之需,亦未免停废者,诚甚疏虞。依所请,癸未条为始,上项两邑两税,许令各自运纳。连原察访之替行差员,殊涉无谓,置之何如?”又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德源府之距元山,为十五里,而元山今为通商之区,筹办港务,管束嚣竞,宜责成于地方官。且该府使,新兼管理之任,接办商务,不可不就近移治。德源府移设于元山近地,该道监营所捧元山手越税,属之本邑,以补支放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府治之形便与事势,经略使,既躬涉目击,而有此陈请。况港务日繁,移邑元山,实无容他议。而亦不可不关问道臣,使之论理登闻后,更为禀处。手越税,特付该邑,以为牵补之地何如?”又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南兵营新设链军二百五十人之筹饷为难。与帅臣,烂加商确,军料谷,从地方邑措划,军需钱,就管下各邑,设藿岩场市,巫觋等税以补之,尚有不给之叹。前训局所纳中旬耗作钱,及雉羽代钱,仍划该营,以充链军之需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南梱重地,新设军额,不容无别般措划之需。特依所请,许付该营何如?”又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关北不紧之各镇堡,归并于附近各镇堡,恐合便宜。庆兴之阿吾地,合于造山;庆源之干原,合于阿山;稳城之美钱,合于黄拓、坡永达,合于柔远;锺城之防垣,合于潼关;端川之梨洞宜革;甲山之镇东、云宠,合于惠山镇;三水之罗暖,合于仁遮外,小农、旧乫坡知镇南兵营,所纳麝香,桦皮之排定于三水,甲山所在各镇堡者,宜为勿施。并请令庙堂禀处’矣。朝家之布置镇堡,所以备守御而资了察也。苟若有其名而无其实,则宜有通变之政。各镇堡之合设、梨洞之永革,并依关西例施行。而其中镇东、云宠、罗暖三镇万户,年前特轸虚司果之区处,至有启下别单,则定式未久,作散可闷。以道内同仁、安原、黄拓、坡三权管,升为万户,换作实职窠,移付于上项镇东等三镇将,干原、小农、旧乫坡知、同仁、安原五堡权管,此是初仕窠,并待仕满陞六。麝香既系进供所重。而至残镇堡之责纳,实合存念。令南兵使,从长措处,依前封进,两邑镇堡桦皮上纳,特为停止何如?”并允之。
11月24日
二十四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即见西北经略使鱼允中状启:则‘义州先募鄕武子弟一百五十人,聚于白马山城,教以兵学、算数、射御、步伐之法;关北募二百五十人于南兵营链习。而新募兵士,并按旧制,改称虎贲卫、忠武卫,以示区别。将领则称以卫将,兵士则称以卫士,每年拔其优等,自兵曹给以司正、司猛、司勇等职牒,未出身及已出身者,皆可为进身之阶。义州新募兵士,现驻白马山城,该别将卫将中,兼差事,并请令军国事务衙门禀处’矣。我国军制,极其疏虞,募丁编伍,诚为急务。而将领之号、兵士之称、优等之循次付职,并依状辞许施。义州山城别将之卫将兼差,一体施行何如?”允之。
11月25日
二十五日。文庙动舆时,陪从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以李晩耆为司谏院大司谏。
11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给端川府渰死人恤典。
11月27日
二十七日。特擢洪澈周为汉城府判尹,特除闵璟镐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尹滋承为判义禁府事。
11月29日
二十九日。御春塘台,行演操亲军。
以金炳始为吏曹判书。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丁未。召对。
承文院启:“即见二道咨文,则一是奉天与朝鲜边民交易章程,奉旨依议事,都京礼部咨也;一是中江交易章程,册子知照事,盛京礼部咨也。以承领之意,各撰回咨付拨,下送湾府,以为入送之地何如?”允之。
京畿幼学朴之阳等疏,请文穆公柳崇祖陞庑。批曰:“礼莫重于陞庑,何可遽尔施之乎?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幼学宋寅濩等疏,请文贞公金宇颙陞庑。批曰:“腏享圣庑之不可遽施者,即重其礼也。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幼学金景洛等疏,请书院复设。批曰:“疏辞非无可采。既撤院宇,何可遽尔复施?尔等退修学业。”
庆尚道幼学权心夔等疏,请文敬公许稠书院复设。批曰:“建撤无常,果非重其事之义。尔等退修学业。”
12月3日
初三日。召对。
中国奉天与朝鲜边民交易章程成。奉天与朝鲜边民交易章程。第一条,边界陆路交易,原系天朝优待属国,专为便民而设,与各海口岸通商情事不同。所准随时往来仅指奉省之与朝鲜边界商民而言,其他各国,不在此例。第二条,奉省商民,除在义州贸易外,非由地方官印发执照为凭,不准潜往朝鲜各处游历。朝鲜商民,更应恪遵此次章程,不得潜往奉省各处游历,尤不准挈带外人入边。若有挈带外人,冒充本国商民,擅入边界者,一经查出,将起意挈带之人,照私越边界例,从重治罪。第三条,鸭绿江以内,与朝鲜平安道邻近各处河口,系天朝采办祭品官鱼之地,严禁民间私捕,朝鲜人民,更不准往来捕鱼,犯者惩办。第四条,中江距义州一水之隔,商民贸易,朝至夕返,非如各海口岸通商货物,运自远来,必须卸装寄顿。玆既勘定中江附近九连城之前及义州西城之外,设立关卞,修建市廛,往来甚便所。有奉省边界,不准朝鲜人民,建房设栈。中国人民,在朝鲜界内交易,亦照此办理。第五条,征收税课,填发验单,需员经理,向来栅门,原设监督,专司税务,现在改立新章,另建关卞。所有督理税务之员,由盛京将军,奉天府府尹,咨商北洋大臣,会议酌派,请旨定夺,钦遵施行。第六条,商民贸物,运到关卞所,有稽查匪类,征收税课等事,统由督理税务之员,督饬所属文武员弁,认真经理。其钱财、罪犯等案,应归地方官审断者,各按定律办理。此外如奉省人民,在朝鲜滋事,或私逃在朝鲜境内者,由义州府尹,拏交安东县治罪。朝鲜人民,在奉省滋事,或私逃在奉省境内者,由安东县,拏交义州府尹治罪。倘遇边界重大事件,非安东县知县义州府尹所能擅专者,或先由安东县禀报,或经由义州府尹,呈报东边道衙门,转详盛京将军奉天府府尹批示,仍由道札行安东县,并照会义州府尹,遵批办理。第七条,边界互市,在于开市之处,设立关卞,稽查匪类,征收税课,均关紧要。凡商民出入,责成关卞,盘查验明执照,立即放行,不得勒措刁难,稍有需索。至货物往来,责成征税官员,点验货单,相符按照定章,征收税课,不得额外增添。第八条,当年朝鲜入京朝贡,典礼攸关,一切恪遵定例贡物例,不征税。其使臣及差官怂人,携带行李,零星物件,自应遵照部议,宽予限制。使臣不携带货物,所带衣服、书籍、药物,每员以三百斤为度。差官从人携带货物,冀图沾润,准带红参,每差官一员,定额二十斤,从人一名,定额十斤。又衣服行李,零星货物,每差官一员,定额一百六十斤,从人一名,定额八十斤。差官从人,均照报部员名实数,以为定限。另有包里确系屏帐粗重,途中食物,再行量予免税,藉照体恤。此外装箱成捆查系货物,仍报明纳税。至于别项公务差官往来,即奉有执照,携带货物,亦应照章征税,不准援免。第九条,中江贸易,征收税课,红参一项。应纳税则,按价値百抽十五为定。至牛只马匹,除乘骑外,凡入市售卖,概以値百抽五为定。其馀蔬菜、瓜果、鸡、鸭、鹅、鱼等类,民间日用所需,亦甚零星,概行免征。第十条,中江互市,原为边民随时交易,与各海口岸,准令各国通商,毫不相涉,不得仿照海关章程,另分正税子税,致滋流弊。凡奉省商民贩运货物,至义州开市之处,无论何处货物,均照章交纳正税一次,朝鲜商民贩运货物,至中江开市之处,无论何处货物,亦照章交纳正税一次,均不重征。如商民,不愿将外国货物,贩至开市处所者,悉听其便,官不得强为抑制。第十一条,栅门按季互市,既改移中江,随时交易,向来春秋定期按季互市,自应一律停止。其由中江至栅门,旧有贡道除贡差往来不禁外,其馀商民,未请执照。不准任便贩运出入,自当严申禁防,杜绝偸漏。第十二条,中江与义州,相距甚近,无劳跋涉,出入往来,既有限制。其中江与义州上下各处,均有小径岐途,应即概行禁止。冬春之时,冰坚水浅,处处可通,更应查拏重办,有犯必惩,以昭严密。第十三条,中江与义州边民交易,与彼此已开口岸,各设有商务委员不同。朝鲜商民至奉省,陆路采办土货,即由督理税务之员,填给执照,并照会朝鲜义州府尹备案。奉省商民,至朝鲜陆路,采办土货,即由义州府尹,填给执照,并呈报督理税务之员备案。执照内,均先应声明何项货物。如未能预定何货,俟采办齐全,回到关卞地方,即将实在货物,报明缴还,原领执照,以凭查照征税,换给税单,至欲赴何地采办,必须于执照内填明。若不应往之处,即不填发执照。第十四条,奉省商民,赴朝鲜交易,只准在义州,朝鲜商民,赴奉省交易,只准在中江设卞处所。凡奉天所辖,均系陪都重地,应遵原奏。即采买土货,亦只准由凤凰边门出入,仍由贡道折回,不得肆意游行。至朝鲜,为天朝属国,视同内服。奉省商民,亦不得违禁侵越,犯者惩办。第十五条,海口货物,准由海道贩运。奉省商民,不准将朝鲜已开口岸,贩运之货,由陆路运回中江,或在朝鲜义州及别境售卖,朝鲜商民,亦不准将奉省已开口岸,贩运之货,由陆路运回义州,或即在奉省中,以及别境售卖。违者查货入官,加等拟罪。倘系官员,因公奉有文书,轻身行走,并无货物,不与商民并论,应即查验放行,以示区别。第十六条,商民贩运货物,均须开单,呈官查验。盖用戮记,如有挟带私货,未经报明,即属偸漏,查出概行入官。至洋药、土药与制成军器及一切违禁之物,除照天津原议,不准贩运售卖外,并不准携带过境。即行使铜钱,亦不许转运出境,违者分别治罪。第十七条,商民交易,使用金银,应与随身衣服、行李、笔墨、书籍,均准免税。但砂金矿、银入市销售原同货物与叶金、条金、金饰、宝银、锭银、碎银等项,为市间行用例,得免税者不同,应按値百抽五,照章征税,不得豁免,并不准影射偸漏。第十八条,交易货物,凡属海味皮革、布疋、纸张、铜器、磁器等类,均按値百抽五纳税。如有税则未载者,由商人估计价値,随时报明,亦按値百抽五纳税,不得额外需索。第十九条,朝鲜使臣赴京,向例于进边时,由凤凰城城守尉,先期驰报盛京将军,各衙门知照礼部。一面由城守尉,亲赴边门监视,并派员沿途,照料护送,以及差官通官,迎送等事,均系朝贡,典礼所关。仍应遵照定制,以符天津原议,自当严束兵役,不得借端需索,违者查究。第二十条,中江互市,所用丈尺秤码与朝鲜不免高下轻重之殊。自应以中江及义州两处,丈尺秤码平日所行使者,互相比较,如有不齐,即由边界地方官会同,秉公较准,归于画一,务在因地制宜,不得以他处丈尺秤码称量,用昭公允。第二十一条,旧时栅门,每于夜间交易,难免偸漏隐匿等弊。现既改移中江,不得仍沿旧习,自应从严禁绝,不准黑夜入市,犯者惩办。第二十二条,朝鲜商民贸易,向凭官设经纪,估计难免高下滋弊。或有把持行市,赊欠货物,上季购买货价,期以下季归偿,下季经纪,每因负债,未来无从索讨,大为商民之害。现在改设中江,随时交易,愿买、愿卖,悉听商民自为评价,不准经纪从中包揽,以除积弊。第二十三条,中江新设关市及地方官,遇有交涉事件,来往文书,应遵体例,朝鲜必须尊称‘天朝’,或称‘上国’字样。即属寻常文移,亦当遵循成宪,不得率书‘中东’等字,有违定制。至奉省边界官员,则称‘朝鲜国’,或称‘贵国’字样,以示优待。第二十四条,凡边界稽查偸越,严立防闲诸事,如此次章程内有未及备载者,应由彼此地方官,随时设法办理,仍互相知照,并详明立案,总期密益加密,不以边民随时交易,致妨大局。光緖九年十二月初三日。中国二品衔奉天全营翼长东边兵备道陈本植。朝鲜国西北经略使鱼允中。
初三日。以李源命为判义禁府事。
12月4日
初四日。教曰:“江原监司尹宇善、黄海监司闵致序,相换。”
以李宅应为吏曹参议。
12月5日
初五日。召对。
教曰:“畿沿海防,兵炮操链,是为急务。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泳穆,总管畿沿海防事务差下。东莱、德源等处,亦不可任其疏虞,令统理军国衙门,从长禀处。”
教曰:“各司朔下发料及贡价未下,闻甚夥多。当此穷冱,尤极可念,钱十五万两,特为内下,令庙堂量宜分划于户惠厅及兵曹,使之俵给。”
给瓮津及东莱府,渰死人恤典。
忠州幼学尹永德等、进士庆暖等、前都事李教哲等皆疏,请坤殿驻辇所,建宫竖碑。并赐批不许。
12月6日
初六日。议政府“‘以内下钱十五万两,令庙堂量宜分俵’事,命下矣。宸念忧勤,特旨恳挚,乃有此捐帑之盛举,迫岁望哺之群情,其所欣感攒诵,容有极乎?谨依下教,户曹八万两、兵曹五万两、惠厅二万两,分排划给”启。
判中枢府事宋近洙疏,请休致。赐批不许。
12月8日
初八日。以沈舜泽为弘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金永寿、义州府尹金绮秀状启,则‘交易章程各项事务,原系经略议定。而事实创有,终不可自下擅行,伏俟处分’云矣。既有经略使之议定者,依此施行之意,分付道臣及该府尹处何如?”允之。
庆尚道生员张祐远等疏,请文贞公曺植陞庑。批曰:“陞庑,礼之重也,不可遽然施之。尔等退修学业。”
12月9日
初九日。设柑制于泮宫。赋,幼学李源憙、金德洙,并直赴殿试。
教曰:“忠州牧使闵应植,协办军国事务仍带察任。”
以闵泳穆为判敦宁府事,李寅命为议政府左参赞,李源命为艺文馆提学。
12月11日
十一日。庆尚道儒生权世渊等疏,请祠院复设。批曰:“已有前日之批,不必更烦。尔等退修学业。”
12月12日
十二日。以尹龟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议政府启:“顷因忠淸右道绣启,保宁府合设便否,关问道臣,具意见登闻之意,覆启行会矣。即见该监司南一祐状启,则‘别定查官,查问便否,复设之说,容或其然。而关防綦重,与他迥异。兼府以来,营样不成。今若分设,则保障之需用、将士之支放,益复凋瘁,反不如初不合付。只从愚民之言,不思矫救,遽议合设,实所难愼。其合、其分,不敢擅断,请令庙堂禀处’矣。复邑之论,固匪今斯今,而骤闻之,则其说无怪,细究之则其势有格。况宜合、宜分之儒章,民诉纷然迭发,其物议之岐贰,可推而知。苟仗复邑官,非其人其所受害,安知不有甚于今日云者?果如道臣所陈,且水梱之益复凋瘁,合存深念,复邑一款,置之何如?”允之。又启:“保宁儒生李龙九等上疏批旨,有疏辞,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其疏本,则以‘复邑事,悖类奸吏,构张说弊,出没京鄕,民受其害,本邑永付水营,殿牌校宫,移奉水营,公廨衙舍,一并毁撤,吏校奴令,亦为移付水营’为辞矣。方因道启复邑一款置之事,有所禀覆,而疏中说弊又如此,诸条所请,令道帅臣,烂商方便,论理登闻后,更为禀处何如?”允之。
12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晩植为成均馆大司成,闵致卨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12月16日
十六日。以李在敬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世为吏曹参判。
12月18日
十八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畿沿海防,兵炮操链,是为急务。东莱、德源等处,亦不可任其疏虞。令统理军国衙门,从长禀处’事,命下矣。设炮、链艺,有国急先之要政。而迨此港务旁午之时,圣念深轸于绸缪之备,特宣教饬,不胜钦诵万万。先以畿沿诸处,合行条款,另具事目书入。而至若东莱、德源等处,兵丁操习之节,亦当次第讲究,从后禀处何如?”允之。
12月20日
二十日。彗星见。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也。远外怅慕益切。云岘宫,遣都承旨问候以来。”
协办军国事务韩章锡疏略:“方今命令日新,而民志靡定,选举恢张,而才俊不兴,戎政增修,而盗贼公行,惩黜申严,而四维愈坏,恩泽旁流,而百工不劝。正供常愆,而私献不绝,言路广开,而阙遗无补,利源尽开,而公私滋困。岂反身之诚,有所未孚;格物之知,有所未致而然欤?空言无补于实用,徒法不能以自行。故万化之本,亶在于殿下一身上,体之以刚,守之以诚,行之以无私耳。且伏念东宫邸下,温文日就,睿知渐开,熏陶辅养,要在于亲正士、闻正言。见正事之道,而亦莫切于我殿下遇物之诲,以身先之之教。伏愿深留圣念,以启宗社丕丕基焉。”批曰:“所陈甚切,实当留念矣。”
忠州进士庆焌等疏,请坤殿驻驾所建宫立石。批曰:“事不当如是烦屑矣。”
1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朴齐寅为判义禁府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向因经略使状启,湾税厘正诸条,启下臣衙门禀处矣。税课中,译员之谬例,既请司译院裁减,而使行盘缠厘正一款,亦非臣衙门所可擅便,请令庙堂禀处施行。税额准已定章程,出入货概,行抽五之法,无容更议。税厅差役等项便否,有难遥度,关问义州府尹,待报来,再行禀处何如?”允之。又启:“义州商务改定新章,不可无大员专管。义州府尹,以兼监理义州通商事务差下何如?”允之。
副护军李命喆疏略:“见今比岁不登,游食之徒,多化为盗,剽掠行路,剿荡村落,滋蔓之弊,良非细忧。窃惟盗非皆强,民非皆弱。持兵者强,徒拳者弱,今使八域之民家,各置枪,人各佩刀,兼有铳炮,则不待逐捕,盗皆自戢,不独戢盗,亦有裨于绸缪之戒焉。”批曰:“所陈亦可为备御之一道也。”
出身兪镇夏疏略:“国家强弱,专在兵卒。而惟我本朝,不修武备,今几百年矣。逮至今年,始设亲军,足为常备之兵。既有常备,则亦必有分队。今若重修禁、御两营之军案,除去老弱,填充壮丁,各使其营,晨夕操链,则其功效,可期日而待矣。”批曰:“疏辞多有可采。甚庸嘉尚。”
杨州幼学黄心显疏,请臣之先祖故领议政翼成公黄喜陞庑。批曰:“陞庑,礼之重也,不可遽施。更俟后日公议。”
忠淸道儒生黄翼熙等疏,请诸书院复设。批曰:“此非遽施之事。尔等退修学业。”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兵曹启:“即伏见江华留守金允植状启,则‘本营别骁士,番长之久勤,每都目抄报,系是启下定式,而别骁士,即已革罢,改之以兵丁矣。前日番长之久勤,移属本营,兵将守门将、中营军官、从事军官、军器监官等五厅,随其勤仕多者,依已例抄报,以为劝奖酬劳事,有令该曹禀旨分付’之启下矣。别骁士,今既革罢,改以兵丁,则久勤一窠,依状请,以本营兵将、守门将、中营军官、从事军官、军器监官中,随其勤仕多者,每都目,一人抄报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平壤府进士卢𤍤上疏,请仁贤书院复设。批曰:“虽曰公议,何可遽施也?”
12月25日
二十五日。统理军国事务衙门启:“即见平安监司金永寿状启。则以为:‘义州叶钱开铸,事巨力绌,铜铅无以继铸,工匠贻害。自今初五日,限二十日仍铸当五后,撤炉云矣。当五撤炉,自本衙门,已有启禀行会。此虽因邑报而然,初不关由,遽尔许题,该道臣,施以重推之典,撤炉趁限驰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26日
二十六日。淑仪范氏卒。教曰:“范淑仪丧,棺板一部输送,依方淑仪丧例,葬需,令度支量宜输送。”
议政府启:“即见左右捕厅所报,则党贼所捉讥校,及惠商公局,左右社公员商队等首副捕姓名,修成册以来矣。冒入危险之巢穴,侦探凶悖之情迹,戮力擒获,诚意嘉尚,合有奖励之典。首捕捕校太兴元等、惠商公局首捕商队卢九奉等、首捕公员金奎桓,并令该曹,善地边将作窠差送;副捕捕校闵应五等、副捕商队崔龙俊等、副捕公员金相俊,并赏加;商队李在容等、公员金光渊等,并帖加成给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京畿监司金弘集三度启本,则‘枚举杨州牧使、竹山府使、长湍府使牒呈,明火贼跟捉之捕校等,合施优赏事,请令庙堂禀处’矣。党贼讥获,朝饬既严。而三邑镇校辈之冒危跟捕,极庸嘉尚,合有分等论赏。杨州首捕镇校安得焕,道内瓜近善地边将差送;竹山镇校梁今卜、长湍镇校朴镇弘,并赏加;杨州镇校金洙焕等、竹山镇校李明俊、长湍镇校金奎泰等,并帖加成给事,分付该曹何如?”允之。
12月27日
二十七日。京畿监司金弘集以“火贼金多物等四汉,枭警”启。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岁除只隔,春漕行将不远矣。凡税谷之开仓发船,与夫监色同骑,俱有原定之科程。而每每迟淹,已系违法之甚者。矧玆京司经费到底枵匮之时乎?且其装发之际,监色辈惟意占便,初不骑船,看护无人,任他愆欠。兴言及此,万万寒心。道伯、守宰,苟能别般董检,无或少有弛忽,则莫重壤赋,岂可拖久致缩而认做寻常乎?特以令申之义,为先关饬于三南道臣,捧谷装运,监色领骑等节,一遵典式。而有不善事事之守令,则划即论勘,切勿饶恕之意,并为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监司金永寿、兵使李锺健、义州府尹金绮秀状启,则‘宪书䝴咨官,带来犯越罪人李鲁日,连次取招,而参情究迹,恐不无惟轻,具格严囚,以待朝家处分’为辞矣。边禁至严,有犯无赦,自是邦宪之攸著。而此与无端冒越有异,且其身病滞留,情固可矜,腰牌漏失,势或似然。今玆惟轻之论,恐合审克之义。在囚罪人李鲁日,严刑岛配事,分付,将此事由,令槐院,撰咨入送何如?”允之。
忠淸道幼学赵得年等疏,请诸书院复设。批曰:“不必烦渎如是。尔等退修学业。”
12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亲军监督,自当承接举行,而不可无将领。左右营各兵房一员、前营正领官二员,依各营中军例,以曾经亚将差出;前营副领官二员,自营将至梱帅拟差;左右营领官一员,自参上至堂上三品拟差;前营参领官二员,堂下正三品以下拟差。”
都政。以吴俊泳为司宪府大司宪,朴齐教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完秀为成均馆大司成,曺锡舆为弘文馆提学,金思翊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
忠州牧使闵应植疏略:“第念本州之为邑,背岭、控湖,三南之要冲也,一道之根基也。往昔成败之迹,虽不必言,近日敌忾之风,尚有可观。而弹丸孤堞,半为颓圮,数百炮军,举皆疲癃,便若一座空城矣。方欲增设兵炮,日夜链习,修筑城郭,阴雨备豫不无愚迷之方略,而究竟难办者,钱与谷也。筹其所入,则倒罄廪俸,不能为万一之补。伏乞将臣之疏辞,下询庙堂。臣言若不甚虚妄,亟垂措划,则丁勇抽抄之制,饷需磨链之节,追当论报庙堂,方便裁处,以为保障之效。”批曰:“所陈实合时宜。疏辞令庙堂从长禀处。”
12月30日
三十日。侍讲院启:“王世子限十一岁前会讲,依已例,勿为取禀事,曾在庚辰年,草记允下矣。明年则正月初二日,乃是会讲日次,请依例举行。”允之。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四万五千五百八十六结,特许准划”启。
太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爻,四千八百五十八匹”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