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年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
(戊子)二十五年清光绪十六年
二十六年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五初一日,癸丑。诣勤政殿,上大王大妃殿致词笺文、表里。王世子随诣,行礼。以宝龄望九称庆也。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虽旧邦命维新,上天回三元嘉会。曰大德寿必得,东朝望九旬宝龄,载颂陵冈,诞告朝野。恭惟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徽安钦伦洪庆大王大妃殿下,含弘光大,徽柔懿恭。昔皇考少阳代听,化基京室,逮小子大历嗣服,功光宗祊。自涂、莘、任、姒以来,未有斯盛于史乘、传记所载,孰能与侔?顾予垂三纪致治,实是荷馀庥积庆。万机奉义方之训,慈天高临,八域导太和之祥,邦运亨泰。无疆休恤,以亲心而为心;建极会归,敛时福而锡福。博厚悠久而成者远,式至今休,顾复拊育之恩斯勤,欲报靡极。瞻汉殿而千乘隆养,叙箕畴而五福康宁。女中勋华,巩鸿图而敷抗裘之化;太上父母,贻燕谟而供含饴之欢。南极明烂之星,可验天心之佑吉;化国舒长之日,更愿山斗之与齐。属岁纪载届戊躔,而天休昭受申用。邵龄数协九九,古后妃罕得之筹;宝箓期启千千,今国家肇有之庆。夫以知年之喜,尚欲贲饰升平,况玆我礼亦宜,讵无丰享豫大?然顺志所以养志,伊爱亲莫如悦亲。冲挹之盛德宜扬,鸿典将举于是月;恳恻之慈念克体,兕觥欲称于来秋。致孝虽在无违,自多中外之赍郁,饰庆犹有未尽,曷副上下之同情?迺以献发之初,遂行告布之礼。萱芽新茁,蔼蔼靑阳之晖;篚币恭将,朵朵红云之色。三光之明、六气之顺,举嵩而呼;百神所佑、诸福所臻,如川方至。牺罍载荐于淸庙,凤纶诞宣于昕庭。天地泰而体发生,群物皆以自乐;雷雨解而行赦宥,王政先斯施仁。自本月初一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显显受禄于天,洋洋降福维日。协气旁达,遍为德于群黎;吉庆连绵,庶兴孝于一国。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赵康夏制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左副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王世子上疏曰:“伏以奉显册而赞述圣德,进隆号而阐扬洪业,有国之懿典、我家之常礼也。臣以颛蒙,叨忝储位,纵荷恩勤遇物之诲,尚蔑将就进德之效。居恒兢畏,若临渊冰,而乃其典礼所当行。臣民之所共望者,则彝情攸在,有不能自已也。惟我殿下,乃圣乃神、乃文乃武,媲隆唐、虞,庶绩咸熙,动法祖宗,旧章率由。一念忧勤而丕显昧爽,万机密勿而总揽宏纲。爱物之心,及于肖翘;至治之化,被于肸蚃。恤民隐则德音屡发于丝纶,正士趋则公道每恢于科试。大难戡定,亟回缀旒之势;百度毕举,重巩苞桑之基。以其德则禹勤、汤敬,何以尚焉?以其功则殷宗、周宣,不足多焉。荡荡乎民无能名而史不胜书矣。亦惟我中宫殿下,以伣天之德,协厚坤之象,风化侔于《二南》,阴功溢于八埏,猗欤盛矣!夫有非常之功,必受非常之号;建无穷之业,亦有无穷之闻。年前廷臣之以两圣进号,积诚迭请,亦既屡矣。而殿下谦谦退抑,不即准许,舆情之赍郁久矣。臣于殿下,父子也。子为父言,犹属一人之私,而举国臣民之同声颙祝,小大惟均,则今臣之言,非一人之言,而举国大同之言也。伏愿亟降允兪焉。臣无任赍诚颙祝之至,谨冒悚以闻。”批曰:“予以否德,叨承丕基,兢兢焉惟恐不克负荷,夫有何功可言、何德可称?而遽为此万万不当之请也。惟予付托之重,一国蕲向之切,亶在于尔之勤学、进德。慥慥于斯,尔欲以亲心为心,则尤不为弥文之为也。矧今忧虞日甚,万几丛脞,国计、民生之艰绌、遑汲,日不暇给,非不谅尔之忱诚。而既无其实,又非其时,所请不允。”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为入侍。教曰:“今当手批,使都承旨传谕。而予有何功德,为此张大之举乎?予心甚赧然矣。不必如是之意,手批前,先为往告于王世子也。”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赐老人衣资、食物。

1月2日

初二日。王世子再疏曰:“伏以臣之日者赍诚冒恳,即祖宗之家法也。固非臣子之所敢私,而殿下亦不宜过自谦牧于列朝由来之规矣。及伏奉批旨,以国计、民事之忧虞,不即允许,尤以仰大圣人为国、为民恳恻之盛念。而臣于是徊徨闷迫,实不知攸措矣。惟我殿下德业、功烈,可以建天地而光日月。弘济艰难,迓续景命,重恢我万亿年无穷之基。之德、之功,既卓越百王,将有辞千秋矣。亦惟我中宫殿下,坤元含章,壸德昭著,黄裳之吉,协于义繇,玄𬘘之化,被于陬澨,于不休哉?殿下以大舜之孝,奉千乘之养,尽三朝之礼,屡进范金之章,克展报晖之诚。以殿下所事于东朝之心,念臣今日之所愿于殿下之心,则宜有以谅烛此微衷者矣。玆敢不避烦猥,又此荐陈。伏乞圣明勉回冲挹,亟赐一兪焉。”批曰:“览尔疏,谅尔忱。事苟不安于心,亦不宜勉强而行。予则知尔莫如,而尔岂不知予之心也?夫大德必得其名者,实有是德之谓,非其实而受其名,于心安乎?为孝之道,以养志为贵。尔今年届志学,惟时懋敏,德业将就,以悦予心,孝之大也。更勿烦恳,益勉讲劘之工焉。”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为入侍。教曰:“昨批备言予心,而又此陈疏,虽知忱诚之笃,无其实而有其名,可乎?万万不可,今将手批矣。先以此意往告也。”

应资老人下批。百岁者吴九锡等八人。

1月3日

初三日。王世子三疏曰:“伏以臣之荐陈衷悃,亶出于历古不易之晟典、举国大同之至愿也。伏奉批旨,终靳允兪,勉臣以学业之将就,谦挹之盛德,非不钦仰。训诲之勤念,尤切感戴,而秉彝攸在,不敢遂已矣。惟我殿下御极,垂二十五载,至仁大德、丰功盛烈,巍乎荡乎,天地莫尚。克靖祸乱,緖业焉泰山磐石之基。复奠于宗社之安,肇修人纪、孝思焉。祝冈爱日之诚,弥笃于长乐之养。孜孜为政,至于中昃;恳恳求言,坐而待朝。郅化浃民,屡丰呈祥,考诸盘牒而未始有焉。亦惟我中宫殿下,以徽柔懿恭之德,著含弘光大之化,翟褕穆临,比体圣功。珩璜垂范,必法女史,志养以诚,克绍东朝之事纯元。内治以正,有若太姒之配文王,壸仪之隆,于古罕睹矣。顾臣眇昧,偏蒙我两圣止慈之恩。义方之教、覆育之私,欲报万一,靡所不用其极。夫以镂之琬琰,而不足以摸画其德;播之筦弦,而不足以形容其功。殿下犹且谦牧靳持,则不易之典,将不可讲矣。大同之愿,亦何以遂乎?臣所以恳拳不已,不得请则不获止者也。伏望圣明俯察微忱,又循舆情,亟赐听施焉。”批曰:“课日疏恳,益见忱诚之弥笃、知行之夙就,予甚嘉悦。而至于此称述之事,顾何可冒受乎?非欲崇谦,实愧予心矣。”

命都承旨、春桂坊,同为入侍。都承旨金声根曰:“天佑东方,王世子邸下,春秋鼎盛。仰彻睿疏,恳请鸿号,万亿年敬天之休、千一运河淸之会。环靑邱数千里含生之伦,举欣欣有喜,嵩呼鳌忭。而臣躬逢晟际,参叨宫寮,仰瞻盛举,不胜钦颂。臣伏念㧑谦虽愈光于圣德,饰贲宜勉循于睿诚。敢以上下大同之忱,又此仰达矣。”教曰:“睿忱舆情,予固谅悉。而无其实也、非其时也,何其勉强而从之乎?”声根曰:“兪音未下,睿忱愈郁。惟我圣明,尧勋、舜华、文谟、武烈,家传心法。猗!我邸下,以大德之必得其名,仰请恳至。亟降允许之命,千万颙祝。”教曰:“如可听施,何不勉从而靳兪也?”

时原任大臣请对入侍领议政沈舜泽、左议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舜泽曰:“东宫邸下,欲揄扬我殿下曁我中宫殿下大德、至仁,仰请显号,至于三疏。此非但睿孝纯至,亦一国臣民大同之愿也。窃惟临御以来,今二十五年。仁心、仁闻,浃人肌肤;德政、德教,涂人耳目。上而功光祖宗,下而谟贻后昆,至治馨香,敬迓天休,国史、野乘,固有不胜其书者。亦我中宫殿下,如周太姒之嗣太任,《二南》风化,普被八埏。阴功柔化,所助者深,瓜瓞诸祥,本支百世,式至万亿无疆。凡厥爱戴忱诚,莫不欲摹画万一。而况我东宫邸下,根天之孝、爱日之诚,有足以感动宸听,则以我殿下止慈之念,尤何忍徒执㧑谦,不思允兪乎?我殿下将进号于太母殿下矣,我东宫邸下之视此而欲进号于两殿者,在圣衷,尤岂不嘉悦乎?臣等敢玆齐声仰吁,伏愿亟降成命焉。”弘集曰:“洪惟我殿下,丰功、盛烈,迈古哲王;深仁、厚泽,洽于民心。亦惟我中宫殿下,嗣徽京室,垂裕后昆,《二南》之化,颂播彤管。其在举国臣民爱戴之忱,虽日上鸿号,摹画天日,曷足以少伸万一哉?况今东宫邸下,睿孝出天,思欲揄扬,此罕有之盛典也。而封章再三,尚此靳允,小大闷郁,不能自已。敢玆前席仰请,亟降处分,俾光睿孝,千万颙祝。”炳始曰:“恭惟我殿下,文谟武烈、至治弘化,巍荡乎民无能名。亦惟我中宫殿下,媲德涂、娀,嗣徽任、姒,壸化隆洽,阴功昭著,镂玉范金,揄扬圣德,大小同愿。而况我东宫邸下,止孝之心,屡进琅丞,图所以阐徽贲饰,而汔未蒙允。臣等所以闷迫求对者也,惟愿亟降成命焉。”教曰:“东宫上疏,出于至诚、至孝,而际此艰虞,何可议此典礼乎?卿等庶几谅予之心矣。”舜泽曰:“以殿下丰功、伟烈,若是谦挹。而年前臣等,亦有此请,缘臣诚浅、辞拙,未能孚格,下教至严,赍郁而退。何幸东宫邸下,断自睿衷,今日疏请。至诚蔼然?以我圣上慈爱之切,嘉悦之至,尤何忍强拂睿孝,不之兪许乎?”弘集曰:“今承下教,圣不居圣,谦谦冞光。又以国计、民忧,亹亹不已,此乃尧、舜兢兢业业之意也。夫有尧、舜之德而膺勋华之号,则斯民无不被尧、舜之泽矣。今玆东宫恳挚之诚孝如此,举国大同之颙望如彼,其在推止慈答洪休之义,有不可终辞者矣。”炳始曰:“东宫邸下今日之请,曾、闵之孝思笃备,尊亲为大,文姒之徽烈阐扬,与天同德。圣衷虽自谦抑,窃想嘉悦,有所体谅者矣。”教曰:“予之真情,已悉于疏批,卿等亦应见之矣。顾今民国事计,无一就緖,而岂其豫大可议之时乎?万万不可也。”舜泽曰:“俄于东宫入对时,伏聆恳迫睿旨,将率百官庭请为教矣。”弘集曰:“臣等仰睹东宫,睿姿夙就,孝心肫笃,封章屡恳,有足孚感。此诚太平万世之基也。在殿下体谅之地,尤当嘉悦。而苟究睿孝之所自,寔惟我殿下以身为教,贻谟燕翼之盛也。宗祊之庆,孰大于此乎?亟从所请,铺张闳烈,是臣等切至之祝也。”炳始曰:“两圣殿下至仁、大德,已备尽于东宫疏陈,固无待乎臣等之言矣。”教曰:“其在列圣朝功德隆盛之时,或有东宫陈请受号之举,而以予否德,何敢当此?况今民国事计,忧虞多端,其何可议此乎?玆于日后,幸底治安,而其时有此请,或可勉从。然今则不必如是矣。”弘集曰:“我殿下临御二十五载,久道化成,群生爱戴,思见揄扬立盛。成命一下,诞举缛典,则环东土百万苍生,孰不欢欣、蹈舞以幸其遂愿哉?且又宝箓灵长、治化郅隆,民国益加理安于斯时也。更循舆情而受鸿号,岂不尤有光于圣德乎?”炳始曰:“东宫封章时,臣等获睹盛举,而睿孝恳挚,每发于辞教之间。臣等亦不胜钦诵,而亟下兪音,然后乃有圣衷嘉悦之本意矣。”教曰:“东宫至诚,予岂不谅?而但际此时,心实有愧,万无以听从也。”炳始曰:“睿孝之切至,已为体谅,典则之攸在、舆情之赍郁,又非不洞烛。而犹且靳许者,职由乎民国事计乎?今承下教,为民、为国,辞旨恻怛,大圣人治道,亦不外乎忧国、爱民。即此一念,亦可以赞述、阐扬矣。”上命大臣就座。舜泽曰:“未蒙允许之处分,旋承退去之下教。臣等之抑郁姑舍,东宫睿忱,果何如耶?”弘集曰:“才于东宫入对时,臣等以即当求对力请之意,面达矣。而今玆亦未蒙许可,惶闷抑郁,不知所以为计也。”教曰:“东宫之孝心,亦必谅予意之所在也。”

1月4日

初四日。王世子率百官,诣勤政殿庭请启:“伏以惟天至大、惟地至博,荡荡乎无能名焉。而名者,名其实也,有其实则不得不有其名。是以包牺作《易》,象天之健而名之曰‘干’、象地之厚而名之曰‘坤’。盖天地之大且博焉,而犹得以名之者,亶以其健、其厚,皆其实也,其所以名之,容可已乎?故虽尧让舜恭之德,其于勋华之称,曷尝有谦而不居之文,见于丌上之册也哉?臣窃谓圣主、哲后之道,惟体天地而法尧、舜而已。且亲莫如父子,而其恳由至切之情;义莫如君臣,而其言出大同之论,则以君父止慈、止仁之心,亦庶谅其情而循其论。今臣陈吁历日,兪音邈然,满心赍郁,继以闷隘,斋沐申控,以冀垂察焉。洪惟我殿下,挺上圣之姿、拊重熙之运,兆叶庚横,文帝之恢汉业也,躬行寅畏,高宗之兴殷道也。长乐尽尊奉之诚,而焕烂乎金泥瑶牒;祢室定世献之礼,而苾芬乎雕纂玉豆。监先王而成宪是遵,𫍯小民而永命是祈。三画讲对,巍巍日月之光明;万机总揽,兢兢宵旰之忧勤。敷文教则洋溢之化,沛然若江河;钦刑政则仁爱之性,蔼然如阳春。匹夫匹妇之或饥,则船粟以哺之;一水一旱之为灾,则帑金以赈之。闿泽究于下而九宇谧,嘉休昭于上而屡岁穰。圣武所加,廓氛祲之再扫;神算所运,壮军容之日新。自御极以来二十有五载,礼乐声明之治,薰膄浸酿,囿一世跻之春台,郅隆三代、卓越百王,猗其盛矣!亦惟我坤圣殿下,德配圣人,琴钟谐《葛覃》之章,位尊国母,璋芾启瓞绵之祥。赞至治而化行八域,唐宗之良佐,不足道也;阐徽音而颂腾六宫,周室之贤妃,今复作矣。若夫顷年否往而泰,苍穹垂佑,危转而安,璇闱延箓,寔宗社莫大之庆、史牒未有之盛也。惟我两圣深仁、盛德,有如是熙洽,则显号彝章,亦如是称述,即民彝、物则当然底理。而伏况列圣朝已行、我家礼自有,则下之所以请之、上之所以从之,岂不为继述之美事乎?且臣之屡恳,非臣之私言也。满庭百僚,齐声而吁;率土群生,攒手而祝。纵我殿下,圣不自圣,谦而又谦,其何可终遏举国之同情也哉?不揆严畏,敢此冒渎。伏愿圣上勉回宸听,快赐允可,以光圣德、以副舆颂焉。”批曰:“尔之有此心为此举,可喜其俨然夙就。而惟此事之不能勉许,犹此靳持者,亦岂无斟量而然也?”

王世子率百官,庭请再启:“伏以子而事亲、臣而事君,其道一也。亲有莫大之恩而子欲报焉,君有莫盛之德而臣欲显焉,皆出于天经、人彝之所不容已者。则今臣以子道而兼臣道,岂不欲报亲之恩而显君之德乎?顾臣菲姿,猥膺主鬯,蚤夜兢澟,靡所止届。寔赖我父王、母妃,至慈、至仁,抚爱之、提诲之,式至于今,志学之龄,丕承洪庥,与天无极。伏况我殿下,圣谟、神功,大业、隆化,岂如臣拙讷所能赞述其万一也?听之在朝、听之在野,咸曰‘尧、舜之道也、文、武之政也、曾、闵之行也、周、孔之学也,汉、唐以来明主哲后,未有盛于吾君也。’《箕范》所云‘卿士从、庶民从,是之谓大同者’此也。猗欤休哉!亦惟我坤圣殿下,徽音丕彰、柔教穆宣,启百世本支之祥,朱芾衍庆,著《二南》风化之始,玄𬘘昭度。经曰:‘大德必得其名。’今我两圣,有其德而得其名,即经旨可按也。其曰‘亲有莫大之恩,君有莫盛之德者,’正谓臣今日道,而欲报者至情也、欲显者大公也。至情与大公,不当偏废,而臣之此请,可以一举而两行之矣。以疏、以启,忱诚未格,天听莫回,兪音尚靳,臣心之失图,当何如也?举国群情之抑郁,又当何如也?窃伏睹殿下一政令、一施措,动法祖宗谟训。而今此彝章,即列圣朝已行之典也,亦岂非殿下所当法者乎?衷情益激,言不知裁。伏愿圣上穆然三思,犁然一兪,诞行盛典,以副区区至祝、以答群情焉。”批曰:“以疏、以启,恳恳不已,忱诚之切挚,予岂不谅?只夫欲爱亲而尊亲者,曷若养志而顺意乎?尔试思之,德无可称、时亦非宜。且廷绅苟欲勉予,国计、民事,岂无急于此者乎?崇饰浮美,予不欲为也。而今相持者,已旷日矣。徒烦往复,反涉张皇,积费商量,不得已勉从。良非予之本意,实内省而自愧也。”

引见时原任大臣及礼曹堂上。请对也。领议政沈舜泽、左议政金弘集、判府事金炳始、礼曹判书闵泳焕、参判金奎弘、参议洪锺运舜泽曰:“以我东宫邸下根天之孝,至于疏吁庭请,勉回谦衷,降此兪音。我殿下曁我中宫殿下,至仁盛德、丰功伟烈,今可绘摹揄扬、范金镂玉。式遵列朝旧章,永有辞于后世。欢抃庆祝,曷以形达?”弘集曰:“笃挚之睿诚仰格,谦挹之宸衷勉回,止慈、止孝,俱有光焉。颙望之馀,万万庆幸,而今日之举,旷前盛典也。盈庭百僚,获睹为荣,尤不胜抃蹈之至。”炳始曰:“勉回圣上㧑挹之德,俾光东宫阐扬之孝。情、礼允惬,千秋有辞;神人胥悦,八域同庆。臣获睹莫大之晟典,不胜蹈舞之忱矣。”教曰:“今日之举,因东宫之屡陈恳恳,虽为喜悦,而慊愧实多。卿等又从以告请,不得已勉从,予心实蹙然也。”舜泽曰:“圣不自圣,乃是圣德之日新,此臣民所以愈欲揄扬者也。”弘集曰:“睿孝如是恳挚,安得不体谅乎?”炳始曰:“东宫邸下,屡日陈疏,以尚靳兪音,连有闷迫之教矣。俄于承批蒙允后,睿衷之欢欣,显于辞教之际,臣等尤以是万万庆祝矣。”教曰:“既无其实、又非其时,故期欲不从。而东宫以未即得请,诚意恳迫,至于含泪矣。”舜泽曰:“苟非睿孝之卓越,谦衷莫回。而成命才下,举国舞蹈矣。设都监称号,以加上尊号都监为之,都监堂郞差出何如?”允之。仍教曰:“粤在癸酉,援用英庙朝已行之例,今日此事,岂有异哉?各殿加上尊号,一体举行,可也。”舜泽曰:“我殿下诞膺鸿名,而援用英庙朝已行之典礼。亦于两殿,并进显册,圣孝、圣德,益有光矣。”弘集曰:“我殿下、中宫殿下,盛德、至善,诞膺鸿号。又进徽称于各殿,此实邦家已行之礼也。惟有钦颂而已。”炳始曰:“两殿尊号之加上,非但有已行之懿典,尤惬于今日情礼,群心愈洽庆幸矣。”

教曰:“粤在癸酉尊号时,援引英庙朝已行之例,著为我家之懿典。而亦予今日情礼之不容已也。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

教曰:“今日之有此举,乃由于东宫陈吁之恳恳不已也,予甚愧焉。而其诚孝之笃挚、凡节之夙就,亦安得无嘉悦之心乎?其在识喜,宜有示意,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

以金炳始为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郑范朝、闵泳焕、李乔翼为提调。

以郑范朝为弘文馆提学,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闵丙承为弘文馆副提学。

1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人日制。赋,幼学尹忠求,直赴殿试。

1月7日

初七日。以尹相衍为吏曹参议。

1月8日

初八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祈谷大祭香祝。

1月9日

初九日。以郑范朝为奎章阁提学。

1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永寿为弘文馆提学,闵应植为艺文馆提学。

1月14日

十四日。以闵应植为奎章阁提学,李淳翼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耕稙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春熙为成均馆大司成。

1月15日

十五日。宾厅启:“大殿加上尊号望‘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昌福’;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庄昭’;中宫殿加上尊号望‘元圣’。”

诣勤政殿,亲受各殿宫议号单子,上笺文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王世子随诣,行礼,仍上笺文于大殿、中宫殿。

1月16日

十六日。谕召赞善宋秉璇、书筵官金洛铉、朴性阳,皆辞不至。

1月18日

十八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专经文臣殿讲。

加上尊号都监启差:大殿玉册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李承五、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乐章文制述官闵应植;大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在显、书写官金晩植、玉宝篆文书写官洪祐昌、乐章文制述官赵康夏;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尹滋悳、书写官洪锺轩、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寿铉、乐章文制述官沈履泽;中宫殿玉册文制述官金尚铉、书写官闵泳焕、玉宝篆文书写官李秉文、乐章文制述官郑范朝。

1月20日

二十日。王世子庭请时,师、宾客以下,并施赏有差。宣传官李容观,加资。

以金永悳为吏曹参议。

1月23日

二十三日。特擢闵泳奎为刑曹判书,寻递,以洪澈周代之。

1月24日

二十四日。诣勤政殿,王世子随诣。上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册宝,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圣母所成者远七八旬,又望九旬。大德必得其名,十九册更加一册,爰稽彝典,诞告多方。恭惟孝裕献圣宣敬正仁慈惠弘德纯化文光元成肃烈明粹协天隆穆寿宁禧康显定徽安钦伦洪庆大王大妃殿下,以女中圣神姿,开我东仁寿域。毓馀庆于文翼,维商之有娀方将;嗣徽音于纯元,在周则太姜思媚。昔宁考代听庶政,四载儆诫之所助者深;逮皇兄丕承洪基,一念保护之靡不用极。基二南而定国,吉祥皆源于太和;资万物而承天,刚方不出于至静。盛德、至善则涂人耳目,仁心、令闻则浃民肌肤。母临君师,徽柔懿恭之所以著,圣比尧、舜,含弘光大之无能名。前后位号之弥隆,烝黎愿戴;中间忧戚之屡阅,彼苍难谌。顾寡躬式至今休,荷慈恩亦孔之厚。明德昭俭于绨练,金刀之再昌攸基;宣仁敷化于帘帷,奎华之太平自此。整顿艰屯之会,俾宗祊安于泰磐;恩勤顾复之私,自冲龄洎乎鼎盛。受祉施于子,鸾司撤正牙之仪;以谋贻厥孙,鹤禁系延颈之望。迨凤纪维戊之岁,即骏命不已之期。黄裳弥尊,宝算添九九其数,玄篚敬奉,茀箓衍万万斯年。虽慈衷无乐于斯,在孝思有喜则志。降遐福冈如川至,实是五百年创遭,欲报德岳崇海深,若为万一分仰答。圣不自有,固仰冲挹之愈光;戒在无违,惟知将顺之为美。然惟举国之情莫遏,矧有我家之礼已行,碧潭瑶觞,姑迟待于秋届,翠岱玉检,载先举于月元。桑海添麻姑之筹,徕汝臣僚而同庆;藻裳舞莱老之彩,俄我元良而供欢。迺于本年正月二十四日,谨奉册宝,加上尊号曰‘泰运’。告太室而荐牺尊,莅昕庭而宣凤綍。恒月之昌禄永享,厚坤之隆德载飏。瞻萱闱于瑞日、祥云,方草木皆有以自乐;献桃盘于南山、北斗,如松柏无不尔或承。尽在覆育之中,孰不欣忭于下?布德、行惠,属天地回泰之时;荡垢、涤瑕,沛雷雨作解之泽。自本月二十四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王政先斯施仁,治道莫如兴孝,俾尔炽、俾尔昌,颂燕喜而难老;愿乎上、愿乎下,敛龟畴而锡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闵应植制。元朝亲上致词笺文、表里及陈贺时,元朝坐堂受贺时,亲上册宝及陈贺时,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及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并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尹致圣、对举承旨赵熙一、宣笺官李瑞永、左通礼吴炳文、右通礼尹起元、礼貌官金声根、相礼闵宗植、都厅金裕成、李石荣,并加资。

教曰:“今日亲行上册之礼,用伸祝冈之忱,欢忭大小同情。而其在覃庆之义,宜有及老之举。文臣三品侍从、武臣梱帅、荫官三品准职以上、八十一岁人,各加一资。其在广惠,亦不可无示意。市民徭役,限一朔,泮人悬房赎,限二十日,并为蠲除。”又教曰:“慈龄弥卲,宝册亲上。予小子知年之忱、难老之祝,尤倍于他时。而敛时敷庶,亦广庆之意。耆老儒生,来月初三日,当亲临景武台,应制试取矣。令京兆八十一岁以上,考籍收单。“

命大王大妃殿宝龄望九庆科,除初试庭试设行。因礼曹启禀也。

特擢赵东冕为同知经筵事。以韩圭卨为刑曹判书,郑訚朝为侍讲院兼弼善。

1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姜文馨为吏曹参判。

1月26日

二十六日。内务府启:“即见德源府使李重夏所报,则‘开港后支放条各邑上纳钱,自今为始,勿为划给事,既有均厅关饬。则每年应下钱一万八千二百二十两,特为措划充代’为辞矣。支放原有恒定,事势必多窘跲,不容无参酌充代之举。就本港税银中,限一千五百圆,课岁划给,而令该监理量宜分给,成节目报本府,反贴遵行何如?”允之。

1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闵宗植为成均馆大司成,赵秉辑为弘文馆副修撰。秉辑,中批也。

1月28日

二十八日。直阁圈:赵秉辑、金教献、闵泳达。待教圈:尹雨植、朴台熙、吴正根。以赵秉辑为奎章阁直阁,尹雨植为待教,郑翰谟为弘文馆校理。翰谟,中批也。

翰圈:郑世源、金鹤洙、闵愚植、赵东润、李垠镕、曺万承、徐相集、尹雨植。

1月29日

二十九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翰林召试。取赵东润、徐相集、闵愚植、李垠镕。

命李根命驻津督理差下。

教曰:“督链使之称,一时权宜,改以镇御使下批。”

判宗正卿李汇重卒。教曰:“年龄虽高,气力尚康,岂意遽见逝单于积年阻面之馀?抚念畴昔,典型已邈,怆衋曷喩?卒李判宗正卿丧,遣承旨致祭。原致赙外,钱五百两、木布各一同,令度支输送。”

都政。以洪淳馨为司宪府大司宪,闵宗植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宗圭为成均馆大司成,闵丙承为吏曹参议,金世基为正郞。

注荐:赵东润、李锺七、徐相集、李秉乔、李垠镕、张承远、闵愚植、尹始荣。

1月30日

三十日。以郑洛镕为江华府留守兼协办内务府事,金箕锡为镇御使兼察海防使,金裕行为司谏院大司谏。

二月

2月2日

初二日。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2月3日

初三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耆老儒生应制。赋,幼学兪龟焕、徐相凤、朴和圭,并直赴殿试;朴升佑等七人,并付之监试、会试榜末;柳启秀等十人,并五卫将除授。

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右承旨问候以来。”

教曰:“今日耆老试取,即覃庆优老之盛举。而唱名不宜拖久,直赴人,并除殿试。今初六日放榜,付之监试、会试,榜末人亦同日放榜。”

赐馔于大臣、耆堂、承史、阁臣、诸侍卫试官。

特放轻囚。

2月4日

初四日。诣勤政殿,亲传文庙释奠祭香祝。

2月5日

初五日。以赵在淳为吏曹判书。

2月6日

初六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耆老科放榜。

教曰:“耆老科异于他科,新及第兪龟焕、徐相凤、朴和圭,特为加资,佥知加设单付。”又教曰:“耆老科直赴兪龟焕、徐相凤、朴和圭,特为赐药。“

内务府启:“郁陵岛系是海路要冲,设置岛长,开拓有年,而规制草创,尚多窒碍云。平海郡所属越松镇万户作窠,使该岛长兼带,以为往来检察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设馆学儒生应制于景武台。赋,童蒙李熙模、幼学陈甲铉、金庭植,并直赴殿试。

引见时原任大臣。教曰:“间见美国使臣所报,国书已善呈,别无他事云,可幸也。”领议政沈舜泽曰:“层溟异国,恒所为郁,今承下教,果极幸豁矣。”教曰:“南路电线,今将排设,而我国有能摹行者,则不必专赖于他国。有一洋师则可以竣事云,甚幸。论以财力,银五万两,似可得之矣。”舜泽曰:“电线,大役也。我国人将摹行,则我国亦未可曰无才干也。财力之有得,亦可幸也。”

教曰:“各贡事势之艰绌,莫近日若,而职由经用不敷,支调积愆,骎骎至于收拾不得。兴念及此,矜闷何言?特下内帑钱十万两,自庙堂量宜分划于户惠厅,以示朝家轸恤之意。”

赐馔于时原任大臣、奉朝贺、宗亲、时原任阁臣、宾客、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东宫诞辰也。

特命放轻囚。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郑奎三;表,幼学徐相耆,并直赴殿试。

2月10日

初十日。以李锺承为刑曹判书,特除新及第徐相凤为礼曹参议,兪龟焕为兵曹参议,朴和圭为工曹参议。

2月11日

十一日。以韩圭卨为刑曹判书,李教昌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2月12日

十二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专经武臣殿讲。

以赵鼎九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13日

十三日。召见平安监司闵泳骏。辞陛也。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西路电线,架设有年,沿途巡弁兵督率检察,不容少缓。铁山府使李建镐,电务委员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亲军营以“观文阁改建始役”启。

2月14日

十四日。以兪致益为吏曹参议。

2月15日

十五日。教曰:“书筵官朴性阳,今年为八耋云。齿、德之尊,尤切向往,令度支衣资、食物,优数输送。遣地方官存问,以示礼遇之意。”

设春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尹相祐;诗,进士李万宰,并直赴殿试。

以闵泳达为侍讲院文学。

2月16日

十六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关西电务委员,今既差送矣。畿、海电途,亦不可无检饬之员。坡州牧使李裕寅、凤山郡守安鼎玉,并电务委员差下,使之董察何如?”允之。

以张锡龙为司宪府大司宪,郑焕翼为司谏院大司谏,金昌熙为弘文馆提学。

2月17日

十七日。以郑寅学为吏曹参议。

2月18日

十八日。教曰:“时原任师傅、宾客、时任春桂坊子婿弟侄中,今番生进覆试,如有应举者,并特付榜末。”又教曰:“忠文公闵台镐之子,见参解额云。抚念增怀,特付会试榜末。”又教曰:“先正臣文献公、文烈公宗孙,方赴监试会围云,闻甚奇喜。特付榜末,以示旷感之意。”又教曰:“解额中年今十五岁之人,并特付会试榜末,以示奇喜之意。”

教曰:“镇御使,依四都留守例,从便往来。”

2月19日

十九日。命镇御使,改以春川府镇御使。

教曰:“总务官洪锺永之子,得参解额云。特付会试榜末。”又教曰:“故祭酒宋来熙之孙、故赞善任宪晦之子,俱参解额云,并特付会试榜末。申判府事应朝曾孙,方赴会试云,特付榜末。“又教曰:“延平府院君李贵、文忠公兪棨、文穆公李翔宗孙,俱参解额云,并特付会试榜末。”

以尹相贤为司谏院大司谏。

2月20日

二十日。教曰:“文忠公金宗直、文穆公郑逑祀孙,延原府院君李光庭、忠简公李东标宗孙,俱参解额云,并特付会试榜末。”又教曰:“时原任师傅、宾客、时任春桂坊、相礼子婿弟侄之解额者,并付榜末,已有传教。此亦出于广施之意,而若无子婿弟侄之人,则兄若孙及同异姓四寸中,只一人特付榜末事,分付试所。”

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时御所诸殿阁之迄未营建,虽缘经用之不敷,亦系不可已之事。重建之役,令亲军营、户曹专管举行,始役日字,今月晦前择入。”

命亲军营提调金永寿、户曹判书郑范朝,并重建所堂上差下。

教曰:“广平大君祀孙、淑静公主祀孙、贞淑翁主祀孙、贞安翁主祀孙、恩全君宗孙,闻在解额中云,特付会试榜末。”

以金畴铉为成均馆大司成。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洪祐吉为吏曹判书。

2月23日

二十三日。教曰:“解额既多,合有广选矣。生进覆试一二所,各加取五十人。”

内务府启:“忠淸兵使洪在义以‘本营兵制,尚多未遑,设置将官,统率节制,在所不已。兵房一员、领官一员、文案一员、军司马一员、哨官五员,自本营望报兵曹,启下单付,而合行事宜,并请令内务府禀处’矣。抄兵链技,亦既有年,则不可无统领之节。将官等望报单付,依状请施行,外他事宜,益加讲究,从长措处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2月24日

二十四日。以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

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召见镇御使金箕锡。辞陛也。

以兪镇学为吏曹参判。

教曰:“新榜生员申泽秀、进士李虎荣、金宅圭、尹相锺、郑寅旭,并赐乐。”又教曰:“新榜进士李胄夏、广平大君祀孙李载觐、恩全君宗孙申从均、贞淑翁主祀孙朴元緖、贞安翁主祀孙郑翼谟、淑静公主祀孙赵炳淳、先正臣文烈公祀孙李鼎九、文穆公李翔祀孙,并特为赐乐。“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召见前平安监司南廷哲。

特擢闵泳愚为开城府留守。

2月28日

二十八日。以金永寿为兵曹判书,金晰根为吏曹参判。

2月29日

二十九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今日宾对,即殿下今岁咨访之一初也。天时以阳和,煦嘘万物;王政以仁惠,怀保小民。《书》曰‘视民如伤’,又曰‘若保赤子’,曰‘如伤’、曰‘若保’,夫岂徒然哉?如伤则必思安之之道,若保则又思养之之道,此三代所以固本、宁邦者也。我殿下夙夜忧勤,一念在民。轻徭、薄赋,非不为安民,而长吏数易,则民不能安矣;厚生、利用,非不为养民,而法纪不立,则民不能养矣。洞察蔀隐,发政施仁,苟非实行,便归弥文。百方以安之,其安也为虚;千涂以养之,其养也为苟。彼虽蚩蚩至愚,而神无形之碞,可不顾畏哉?矧今皇穹眷棐我邦家,五百年所罕有之大庆、茂禧,我殿下皆有之矣。亿兆苍生,咸颂殿下之福,而舞蹈康庄,思见盛化。窃愿殿下对天之时、体天之仁,惟新其德,用答景命,安民以实,养民亦以实。则三代固本、宁邦之治,其自今始,取将一国蕲向,敷衍以达,惟殿下念哉!”教曰:“安民、养民,即𫍯小祈永之本。予之夙宵忧勤者,实在于此矣。”舜泽曰:“东宫邸下,今跻志学之龄,学焉日就、孝焉海准。臣猥忝匪分之任,获遂先睹之忱,荣耀已极、欢祝倍切。而殷春永日,书筵方开,凡在瞻聆,孰不庆颂?臣于是区区仰勉者,虽使保傅谕导、宾僚启迪,莫若家学、庭训,以身先教。今殿下必先左矩右绳,动皆中度,以至一语一默一念一事,必以世子之所当法者,心传而躬导。则王季之教文王、文王之教武王,不过率由是道也。伏愿益加留神焉。”教曰:“东宫学业之进就,恒切期勉。而亦有望于如卿老成正言、正事,以辅翼矣。”舜泽曰:“我殿下曲轸贡民之势,特颁内帑之金,旷恩大惠、至仁厚泽,闾里市井,欣欣相告,咸曰‘恤民、惠民之政,未尝有如今之时’。欢声攸沸,和气可导。而愚臣过计之忧,切有有始无终之虑。贡弊已痼,无策可救;国储大枵,有志难继。反复思惟,苦无良算,所可一分着手者,惟在节省而已。夫王者之于财用,取之以经、用之以经,则国与民俱足。取之不经、用之不经,则国与民俱竭。历代龟鉴,可不愼欤?惟我朝取于民有常、用于国有法,列圣朝金科玉条,不出于孔圣之节用爱民。而结人心、凝天命,以培千万年不拔之基,遗之我殿下者也。今土宇不减于古、税粮不减于古,而嬴绌不同,其故何也?殿下试以祖宗之用取而较之,则耗财之由与理财之方,可坐而算矣。留神于是,随事稽查,某为急先之用应储、某为不急之务应汰、某为有益之物应备、某为无益之税应蠲、某为先祖之旧应遵、某为尾闾之窦应塞,触类引伸,渐次减省。此为端本澄源,而民之受赐,不但以十万特下而言也。《易》曰:‘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惟殿下澄察焉。”教曰:“节财,裕国之方,为今日交勉之最要者矣。”舜泽曰:“向因户惠厅草记,群山仓欠逋税谷,严查准充后,登闻之意行会矣。即见该道臣李宪稙状启,则‘都沙工及诸沙格,牢囚严查。而斛捧见缩,任赂偸窃,虽是致欠之端緖,各军债偿条则一辞抵赖。而户惠厅米各五百石,先为收刷,待解冰装发。所犯沙工等,毕刷后,自本营按律酌处计料’为辞矣。米太六千包之逋欠,自有漕输以来,所未闻者也。处分截严,行会已久,施到岁底,只刷千石,玩愒朝令,宁欲无言。第未知其间征捧,又为几许,而如是不已,准完无期。揆以事体,慨叹极矣。关饬道臣,使之刻期督刷,罔夜输纳。而如或一直愆拖,则该佥使先罢后拿,不饬之道臣,一体论警严饬何如?”教曰:“尚此玩愒,诚极可骇。依所奏严督准刷,可也。”舜泽曰:“即见平安前兵使李锺承状启,则枚举宁远前郡守全龙九牒呈,以为:‘本郡在西北两道之交,新设团卫士五十名,逐朔试阅,依宁边别卫士例,炮放计划居首者,付之本营秋都试炮科榜末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以若岭隘险要,宜其设炮链艺,而亦不容无激赏之政。特为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舜泽曰:“挟辇、挟舆把总,例以曾经三四品守令拟望,而近日前衔,每患苟艰,不可无变通矣。各营自辟,不当以资格有拘,而若以曾经营将人,通融举拟,其在责成,宜无异同。自今除拜,满十二朔后,许用边地履历。若以曾经守令拟差,则一遵旧式施行,可为权宜振疏之政。而事系官制,下询登筵大臣、兵判、营使,处之何如?”上历询,诸议佥同。教曰:“大臣、兵判、将臣之意如此,依为之。”舜泽曰:“内外各衙门之用粉版牌,直囚典狱,所以尊体貌而严号令者也。夫何藉公营私之弊,未有甚于近日。横侵债民,徒肥牌隶,种种听闻,骇叹极矣。遂事固不可追究,而自今非公务攸关,每得出牌,如是仰奏之后,复或入闻,则该堂郞从重论警之意,申饬何如?”教曰:“听讼自有其官,他衙门何故出牌?依所奏严饬,可也。”左议政金弘集曰:“景箓维新,吉庆荐臻。慈龄弥卲而呼崇之缛仪诞举。圣德将阐而准海之睿孝有光。阳春布和,闿泽旁流,此诚千载罕睹之盛会。凡厥臣民,莫不欢欣蹈舞,咸颂吾君之寿考福禄者,寔出于爱戴之诚也。领相才陈新年祷祝之辞,而臣又敷衍仰奏,敢效古人规勉之义,冀幸殿下之垂察焉。《书》曰:‘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诗曰:‘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是知人君之福禄,亶在于爱民而已。汉之文帝,躬行恭俭,民以殷富而克享太平;宣帝专尚吏治,民以安乐而号称中兴。三代以下,西京之治为最,而二帝之所以行之者如此。盖民富则国以富、民安则国自安,故节财用、择守令二者,实爱民之要道也。而其大本则在于勤圣学、澄圣虑,以为万化之原。朱子曰:‘今日急务第一,是劝得人主,收拾身心,保惜精神。’此所谓淸明在躬,志气如神,气像好时,百事可做者也。苟能于此,深契而力行焉,则不但于进德、出治,大有补益,而养福、得寿之术,亦不外是矣。然则《诗》、《书》所称受禄保极之盛,可复见今日,是臣区区攒手而颙祝者也。”教曰:“为治之大经大法,不外乎卿今所奏,敢不服膺?而愈望卿明其谟而补不逮矣。”又教曰:“各殿重建之始役,虽出于不得已,而顾今国计,何以办财?是为万万闷沓。不至挠民而竣事,是所望也。”舜泽曰:“此是国之巨役也,圣念至及于挠民,万万钦诵。而财用艰绌,役事浩大,惟在有司之臣制节监董之如何。然以今众民之力之势,若侵挠则益复困穷,亦非殿下视民如伤之意也。第今办财,无他道理,有难猝乍间仰奏。而其于不可已之事,亦何可已也?古人有云‘有志事竟成’,亦岂无竣事之道乎?”

召对。

召见统制使闵敬镐。辞陛也。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壬子。设三日制于勤政殿。

3月2日

初二日。教曰:“今此重建之役,即不容已者。而以若民情,如或烦弊,实非予轸念之意。特下内帑钱五十万两,撙节补用事,分付。”

内务府启:“安眠岛封山潜伐之弊,闻甚狼藉。故自本府定监官,使之纠察矣。该帅臣凭托营饬,漫漶防报,上司行会,视若弁髦,揆诸事体,诚极骇然。前忠淸水使具然昌,施以罢职之典。虽以道臣言之,不可无警,忠淸监司闵泳商推考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渔采章程,尚未议订。而前主事朴准禹,甘听日人山田荒治所怂恿,赝造渔税节目,盗加印押,排捧其税。现露于日本裁办之际,至有日使移照请查之境。身为朝官,不顾事体,悖违约旨,贻羞他国。此而不严加惩励,将无以昭信外交。其罪状为先令攸司禀处何如?”允之。寻因义禁府照律启禀,晋州牧定配。

以朴圭熙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南命善为黄海道水军节度使。

3月3日

初三日。召对。

以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3月4日

初四日。召对。

以金晩植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秉友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5日

初五日。召对。

3月6日

初六日。召对。

3月7日

初七日。教曰:“无论班家下隶与闾阎无赖杂类,无名设稧,作弊民间事,前后申饬,不啻截严。而一向如前,不悛旧习云,究厥所为,极为痛恶。自刑汉、两司、左右捕厅,这这摘发,一一搜捉,所谓稧册,一并烧火,稧中头目辈,为先刑配。而如是严饬之后,若或掩置,该家主断当别般严处事,各别分付于刑曹、汉城府及左右捕厅。”

以洪承五为成均馆大司成,安鼎玉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右史堂,以堂后失火延烧。

3月8日

初八日。政院启:“右史堂失火,虽即扑灭,不至延烧之境。而东库所藏外日记,多入于烧烬之中,万万惊悚。失火根因,令该曹到底查核,当该入直检阅、注书不能禁饬之失,在所难免,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教曰:“虽即扑救,日记之多入烧烬,极为惊叹。另饬收拾,仍即补充。此虽出于偶然,有关事体,当该检阅、注书,并拿问勘处。”

引见时原任大臣、阁臣。教曰:“去夜右史堂、堂后猝然失火,甚为惊动。《政院日记》,多入于灰烬云,是尤可闷也。”领议政沈舜泽曰:“闻英庙朝,亦有政院失火,日记被烧之时矣。”左议政金弘集曰:“起火阁外,幸即就息,然震惊大内,亦非细故。伏望安神定念,默图消弭焉。”教曰:“数十年间阙内失火,不知为几次。此由人事不谨之致,然亦可异也。”判府事金炳始曰:“阙内火警,诚频有之,是宜惕然儆省处也。《政院日记》三百馀卷之被烧,其为关系,甚不少矣。”教曰:“纯祖癸亥延和堂回禄时,日记几百卷被烧,取考备局及各司誊录而补辑矣。”弘集曰:“癸亥则春秋馆所奉实录,亦不戒于火矣。”教曰:“然矣。今亦不可不博考他处文迹而补辑。春桂坊有正书朝报之多年收藏者云矣。”炳始曰:“此甚紧幸,而内阁《日省录》,亦可以取考矣。”教曰:“朝报与《日省录》,并可为依据,自政院从速补修,可也。”炳始曰:“承旨则职事烦挠,日记补修,似不可无专管之人矣。”弘集曰:“往在己酉,恩彦君事迹洗草时,亦有分承旨、注书差出,设厅专管之例。而癸亥日记补修时例,必有可援者矣。”教曰:“详考癸亥时例为之也。”舜泽曰:“失火根因,令兵曹查核勘处。堂后改建,事系时急,令户惠厅相议举行,恐好矣。”允之。仍教曰:“改建令户惠厅为之,而即速举行,可也。”又教曰:“《政院日记》之被烧者,其年条卷数,承旨退出详考,可也。”

3月9日

初九日。以金声根为奎章阁直提学,闵泳达为直阁,洪祐吉为吏曹判书。

3月10日

初十日。诣永禧殿,行酌献礼。仍诣储庆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忠淸兵营新抄兵丁,不可不一番招上演操。令帅臣领率上来,其间公务,虞候替行事下谕。”

3月11日

十一日。以徐相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汉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内务府启:“图们界址覆勘事,又有北洋大臣咨文矣。勘界使李重夏,使之斯速起程,以为订期会勘何如?”允之。

3月13日

十三日。诣勤政殿,王世子随诣。亲上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加上尊号册宝,受加上尊号册宝。中宫殿受加上尊号册宝于兴福殿。仍受贺颁赦。教文若曰:‘贰极切显亲之诚,勉循荐吁,四册阐扬徽之庆,爰稽彝章。我家礼宜,大和会诰。恭惟慈圣殿下允为女尧我东。赞翼考摄理四年,修齐治平之为本;启宪庙郅隆一代,文物声明之所由。富而俭、贵而勤,仰至化丕冒率土;御于邦、笃于祜,诒厥谟垂裕后昆。宝历望九旬龄,后妃以来未有盛,隆号进二十册,功德所载不胜书。窃惟王大妃圣姿,允迈古哲后懿范。逮自纯元太母谟猷徽音之式钦承,系出忠简名门,诗礼家训之曰有受。基正家二南之化,命令不出于户庭,著先朝十乱之功,恩渥无私于宫壸。长乐问寝,温柔之诚、婉媮之容;少广怡神,导率以宽、服御以俭。肆两殿垂佑曰笃,亦贤妃内助者深。苍珩昭章,宗宫蠲𬞟藻之享;黄裳叶吉,缫馆成黼黻之文。琴锺谐《葛覃》之诗,簪珥有儆;璋芾启瓞绵之庆,社稷存功。宫闱廓淸,危转安而延邦箓;乾坤整顿,否回泰而式今休。顾寡昧叨承丕基,即列祖全付遗緖。嗣无疆大历服,旧章焉率由不愆,敉图终前宁人,志事则敢曰善述。太室称世献之礼,焕烂然玳检银绳;郊庙勖毖祀之诚,苾芬乎玉豆雕篹。总万务而忧勤一念,政令施为之当行;接三昼而缉熙单心,典学厥修之罔觉。船粟以哺、帑金以赈,欲斯民不饥、不寒;玉帛攸会、车书攸同,柔远人来格、来享。廓日月而氛翳再扫,备阴雨而军容一新。昭祯祥而屡丰,荷皇穹垂佑阴骘;措宗祊于磐泰,赖圣神累洽重熙。迺靑宫敶恳者三,亦彤庭率吁至再。尊亲为大,在子职则固然,择号是称,匪寡德之当受。谓卄五载已安、已治,纵欲丕举缛仪,念一二日惟几惟微,何庸崇饬浮美?然储恳愈嘉于屡摰,柰群情莫遏于孚颙,稽宁考丁亥盛仪,既是抑情而勉许,述英庙庚申故事,先切归美而揄扬。肆显册齐进于内庭,而覃庆同举于一日。巍巍丰功、伟烈,名言在玆;煌煌雕玉镂金,昭乎其象。在寡躬而竟违㧑谦之志,膺丕典而弥增兢业之衷。扬骏烈而迓鸿休,情文俱惬;荐牺尊而宣凤綍,神人胥欣。乃与亿兆民共休,是谓千一载嘉会。曰予一人有庆,颂难老于北斗南山;同我万世太平,贻景贶于前星少海。陬澨欢忭,阳春涣发于阴崖;囹圄空虚,雷雨解作于寰宇。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杂犯死罪以下,咸宥除之。於戏!景命迓续,阖泽旁流。兴一国而为孝、为仁,庶民视家人吉;叙八征而曰旸、曰雨,太史书大有年。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提学金永寿制。上册宝陈贺时及上册宝坐堂受贺时,各差备以下及上号都监都提调以下,并施赏有差。礼房承旨宋秉瑞、对举承旨赵锺弼、宣教官金世基、宣笺官李胜宇、左通礼张锡裕、右通礼李凤奎、礼貌官辅德金声根、对举辅德李裕承、相礼李镐冕、提调郑范朝、李乔翼、闵泳焕、都厅金永迪、郑訚朝、玉册文制述官金尚铉、书写官李承五、玉宝篆文书写官洪祐昌,并加资。行护军韩喆愚、参议交涉通商事务李命宰,并百官加亲授。

3月14日

十四日。以金寿铉为吏曹判书,郑寅升、闵泳达为正郞,李裕承为汉城府判尹,金文铉为侍讲院兼辅德,韩光洙为弼善,闵泳敦为司书,郑寅升为兼司书,金永迪为成均馆大司成。

命加上尊号庆科,以别试磨链。因礼曹启禀也。

3月15日

十五日。以金炳吉为吏曹佐郞。

3月16日

十六日。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景祐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3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朴达名,直赴殿试。

3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左议政金弘集上疏辞职。赐批不许。

3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3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3月21日

二十一日。左议政金弘集再疏辞职。赐批勉副。

以金弘集为判中枢府事,闵应植为督办内务府事,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李裕承为工曹判书,李奎颜为汉城府判尹,韩弘烈为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郑学淳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郑益镕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3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庭试。文,取宋胄显等五人;武,取李振夏等。

3月23日

二十三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兪镇赞,直赴殿试。都承旨金声根曰:“昨日庭试入格儒生宋胄显,换粘秘封,肆然呈券。揆以士习,万万无严。坼封时未及照察,臣不胜惶悚。而原榜目中,为先拔去,出付秋曹,依律严勘何如?”教曰:“为先移送秋曹,严核可也。”

3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以闵应植为判敦宁府事。

3月25日

二十五日。诣勤政殿,行太庙夏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议政府启:“即见庆尚监司李镐俊状启,则‘义城县甲申条,亲军营纳三手木二十三同四十一疋零、税作木八同三十六疋零、均役厅纳大同木五同四十八疋、田税木五同二十九疋,军资监纳木三同十一疋,尽为当年吏逋,而该吏逃故指征无处。该县令韩应周,某样措办,才为万馀金,上项木每疋价,钱十二两式,特许代纳’矣。邑势则凋残到极,吏逋则征督无路。今玆某样办财,参酌时价,亦由于该倅费心措划而然也。特依报辞施行,趁速淸帐事,分付何如?”允之。

3月27日

二十七日。以韩光洙为吏曹正郞,尹𪼭为侍讲院兼司书,李圭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成大永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28日

二十八日。特除黄基河为工曹参议。以进士回榜也。

领敦宁府事金炳德陈疏,请休退。赐批不许。

3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朴齐纯为吏曹参议。

3月30日

三十日。斋宿于桂坊。王世子随诣斋宿。

教曰:“近日云宝剑之谋避,便成痼弊。凡于动驾时,侍卫不备,岂有如许无惮之习乎?今番悬頉之别云剑李重七、宝剑林百铉,施以谴削之典。”

以南廷哲为成均馆大司成

夏四月

4月1日

初一日。壬午。召对。

4月2日

初二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省牲、省器后经宿。王世子随诣,行礼,经宿。

4月3日

初三日。行宗庙夏享大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教曰:“偕我元良,亲祼太庙,仰惟悦豫,尤庸嘉喜。终献官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夏禴亲享,东宫亚献,其在嘉悦,宜有示意。都提调判府事金弘集,大豹皮一令赐给;提调闵泳焕,虎皮一令赐给。“又教曰:“东宫初行亚祼之礼,甚庸嘉悦,宜有志喜。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

宗庙夏享大祭亲行时,终献官以下,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第一室大祝赵秉翊、礼貌官兼辅德金文铉、相礼金炳吉,并加资。

召见回还三使臣冬至正使赵秉世、副使金完秀、书状官闵哲勋

召对。

4月5日

初五日。召对。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以沈舜泽为判中枢府事。

4月7日

初七日。拜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

4月8日

初八日。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卿之苦心,只在一递,予之注意,决难相舍。所以暂许旋授,意非徒然。卿亦宜有裁量者,必不待敦勉。而国不可一日无相,况今国势何如、民事何如?此时庙务之尤不可一日虚徐。卿当洞谅,不须多诰。望卿即随史官簉朝,以副予至意。”

4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朴忠彬,直赴殿试。

4月10日

初十日。次对。

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忠淸兵营兵丁演操。

庆尚道儒生李能年等疏,请文康公张显光,从祀圣庑。批曰:“文康公之学问、操履,不待尔等之言,常所钦诵。而今此所请,以其事体愼重,有难遽议。尔等退去。”

庆尚道儒生沈麟泽等疏,请文简公金净、文正公金尚宪、文纯公权尚夏、文忠公闵镇远、文正公李縡,从祀圣庑。批曰:“诸贤之邃学大节,扶世教而立人纪,恒所景仰。而今此所请,其在重其事、愼其典之意,有未可遽议。尔等退修学业。”

4月11日

十一日。行育英公院学员殿讲。命该院堂上闵种默、郑夏源及教师等考试。仍赐馔。

以赵秉世为礼曹判书。

4月12日

十二日。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特除金命基为兵曹参知。

召见育英公院教师。以昨日殿讲未毕也。仍赐馔。

重建所以“交泰殿上梁文制述官金炳始、书写官闵应植、悬板书写官李载元、康宁殿上梁文制述官李裕元、书写官沈履泽、悬板书写官金声根、麟趾堂上梁文制述官宋近洙、书写官曺锡舆、悬板书写官金昌熙、紫薇堂上梁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闵泳焕、悬板书写官李裕承”启差。

幼学洪奎植疏略:“臣以蒙骏弱喘,遭家不吊,忝先累亲,是惧、是惕矣。不意去年七月初四日政,以臣为淑善翁主嗣孙,特除为健元陵参奉。臣祗奉圣旨,始为感泣,末乃惝恍,罔知所以攸措,而亦不知所以致此之由也。迩来阅岁,彷徨蹙踧,若穷人之无所归矣。窃欲肃谢则有乖伦常,仍欲隐默则有所不敢于圣恩,迁就于今,逋慢斯极。玆犯渎挠之罪,敢效疾痛之呼,冀得少暴于天地、父母之下,伏愿矜谅垂察焉。臣先父参判臣承亿,以臣先曾祖永明尉臣显周之次孙。于其同生兄承干夭死后,出后为从叔故参判臣祐健嗣子,而遂为先朝先臣永安尉柱元嗣孙矣。往在乙丑,特蒙殿下下教,以兄亡弟及之义,更立宗家嗣孙,还归本房。而及其祖永明尉之卒逝也,虽服承重,而恸其先兄早死。又无主鬯之嗣,谋于诸宗,以臣之本生四寸弟观植,继其先兄,欲传宗重。而体执固让,不敢自居之意,将上章自明矣。不幸志未果就,身先遽殁。臣所后母金,率来臣以为己子,谕臣以先父遗意,托宗重于观植。及臣父丧毕之后,以观植名改题,淑善翁主祀版傍题。由前则臣先父之还归本房,即是自上裁处者也,此宗党、国人之所共知也。由后则观植之立后主祀,止于臣家私议,而臣先父生时不及启禀者也,此宗党、国人之所未详也。然若以淑善翁主祀孙,特蒙调用之恩命,则臣何敢以观植所处之地自居乎?然则臣先父之以弟及兄,即一时之权宜也,臣四寸弟观植之继嗣传重,乃百世之经常也。臣之所不敢肃谢恩命者,所必明辨者乎?所不必明辨者乎?荣名虽重,礼防亦大,所恶有甚于所欲,则臣之狼狈情踪,岂不可哀而可戚哉?臣虽年幼、识浅,亦尝闻之,别嫌愼微,乃士君子持身之要道。而况臣家世沐列圣朝同休戚之恩焉,家有重宗嗣、尚谨厚之风焉。至于臣之身而贻忝厥祖,以之而伦理相夺、以之而公器玷污,臣自顾之死则易,而肃谢恩命则难矣。伏愿殿下察臣迩言而矜臣愚衷曲赐,裁断焉。”批曰:“年前奉有慈教而归正者,则今不当如是为言矣。”

4月13日

十三日。教曰:“朝士之颁禄,军旅之放料,至于屡朔阙如。虽由乎经用之艰绌、积储之匮竭,而兴言及此,锦玉何安?目今急切之务,莫先于此,顾何可荏苒玩愒而已乎?其所以缺乏之源委、将所以接济之方策,户惠堂、饷堂烂商讲究后,就议庙堂,以为从长禀处。”

以金文铉为吏曹参判,闵泳达为侍讲院兼弼善,朴性阳为司宪府大司宪,朴和圭为司谏院大司谏,郑基会为议政府右参赞,尹秉鼎为汉城府判尹,闵泳焕为弘文馆提学,金昌熙为艺文馆提学,朴文一为司宪府执义。文一,南台也。

忠淸道儒生李镕圭等疏,请甲申殉节六臣建院。批曰:“酬忠之意,不专在于建院。尔等谅悉,退去。”

4月14日

十四日。以金教献为侍讲院文学。

4月15日

十五日。药院都提调金炳始启:“进供药材,何等审愼?而昨年秋等咸镜监营所封鹿茸还退,改封中茂山茸一对。今于锉切之时,显有粗劣之痕,致勤下询。揆以事体,万万惊骇。今方还下送,使之即速改封进,而不善监封之道臣咸镜监司李敦夏及封进官茂山府使李熙春,并施以谴罢之典;伊时失检之本院提调,捧现告李秉文,从重推考;首医与掌务官、审药,并令攸司科治何如?”允之。

4月16日

十六日。以闵泳焕为兵曹判书。

召对。

命左营使韩圭卨,前营使兼带察任;右营使闵泳翊,后营使、海防使兼带察任;闵泳翊授符间,兼察右营使闵应植兼察。

4月17日

十七日。领议政沈舜泽再疏乞解。赐批不许。

以金洛铉为司宪府大司宪,金世基为成均馆大司成。

庆尚道儒生宋泰仁等疏,请文忠公柳成龙从祀文庙。批曰:“学识事功,自有传诵。而今此所请,有非所以遽议。尔等退修学业。”

4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以闵致宪为吏曹参议。

4月19日

十九日。引见总理大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教曰:“今日召见大臣,专为营制变通,而目下急务,莫先于此矣。闻各国军制,随时改革,而多从布操。近日中国之神机营绿营军制,亦有变通,则此乃时措之宜,不得不然者也。年来各营分置,冗费实多。且每营五百兵,不合于演操之规。故今欲只存三营。合右后及海防,而称统卫营;合前左,而称壮卫营;别营则称总御营矣。”舜泽曰:“自古营制之或分、或合,盖出于随宜措宜。而今聆圣教,臣无容他见。圣旨神算,祗不胜钦颂矣。”弘集曰:“历代军制,固多沿革。虽不得不因时制宜,而皆有一定不易之规然后,可以几百年遵守无弊也。窃以六七年来,营制凡几变,而变通之际,规制未定。故又有此变通之举矣。今也圣算之默运已久,则必立一定之规,以为几百年遵守之图。是臣之望也。”教曰:“年前因吴提督营制,五百兵为一营,而今欲试布操,则不能成一军之制云矣。”弘集曰:“一营五百,乃褊将之部曲,实非大国三军、次国二军之制矣。”教曰:“今若合营,则以其冗费优,可以厚养其兵也。”弘集曰:“岂但养兵为然也?汰冗祛滥,实为治国之要道也。”教曰:“春川即东北关隘也。昔在丁卯虏乱,只以二百精兵,得捷于石坡岭。其后置防略使,又议设防御营而不果。或有监营移设之论,其形胜之堪为保障,与南汉、江都无异。而今既为镇御营,则不可不移属畿甸,设置留守然后,庶为捍卫绸缪之图矣。”舜泽曰:“营制变通,即有国大政也。镇御营之移属畿甸,设置留守,亦系官制,其在事体,博行询议,似宜矣。”弘集曰:“春川即古之国都也。其形胜,实为上游之最。且今既设营,则置留守而重其体制,亦可为时措之宜矣。”教曰:“考见水原、广州设置留守时例,则皆于药房入侍,只与大臣询议,而将臣、铨臣,未尝登对矣。”弘集曰:“年前营制变通时,则时原任大臣、各营将臣登筵,皆有所奏矣。”教曰:“此则因次对故也。”弘集曰:“今日下教,未登筵大臣处,领相自当详为往复,而铨官亦可以相议矣。”教曰:“如是为之,好矣。”又教曰:“今合六营为三营,而统卫为中营,色当尚黄;壮卫为左营,色当尚靑;总御为右营,色当尚白矣。手旗、招摇旗,各随其营方色为之。而凡属军制,亦以中、左、右营举行事,知委各营也。”

教曰:“军制者,因时措置,随便增革,求适于用而已。其为关系之重,急先之务,莫此为大。现今军额未伙,而营号弥多,规制不一,而接济愈繁。既未得精链,又无以厚养,宜思所以变通之道。只置三营,合右营、后营、海防营,称之以统卫营;合前营、左营,称之以壮卫营;别营称之以总御营。凡所节制与规式,各营将臣,就议总理大臣,成节目以入。”又教曰:“右营使、后营使、海防使闵泳翊,统卫使下批;前营使、左营使韩圭卨,壮卫使下批;别营使李锺健,总御使下批。“又教曰:“关防之重,所以固屏翰而严捍卫,绸缪之备,统辖之专,邦畿以壮,缓急可恃,此四都之所由设也。若其制置之随宜创始,名称之因时变通,盖亦屡矣。而皆相度地宜,参酌时措而然也。春川乃东北咽喉之最为要厄,不可无另置留台。镇御使改以春川府留守兼镇御使下批,畿甸及关东之附近几邑,并使之管摄,其规例,一如四都之有属邑。诸般制置之方略,该守臣商确磨链,就议总理大臣禀处。”又教曰:“统卫使受符间,兵曹判书闵泳焕权察。“

设式年文武科殿试于景武台。文,取金懿秀等三十四人;武,取张锡祚等二十八人。

议政府启:“忠淸监司闵泳商,实心对扬,雍容做治。今当瓜熟,群情愿借。限一年仍任何如?”允之。

4月20日

二十日。教曰:“营制既已变通矣。统卫、壮卫两营都提调,以亲军都提调例兼,总御营亦置都提调,定式下批。”

以尹致圣为司宪府大司宪,徐相凤为司谏院大司谏,元禹常为汉城府判尹。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教曰:“兵判总御营提调,依例例兼,单付。”

4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4月24日

二十四日。亲军营,以观文阁上梁文制述官闵应植、书写官李承五、悬板书写官朴凤彬,启差。

4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重建所以“慈庆殿、含元殿、庆成殿、延生殿、钦敬阁定础,今二十六日推择”启。

以闵应植为户曹判书。

4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泳骏状启,则‘铁岛镇介在黄、平交界,各处商船,流入大同江咽喉处。而再昨年,自海防营设税之后,该镇增衍其数,操纵滥捧,商旅阻绝,懋迁壅阏,箕壤生灵之资食船粟者,将未免失哺。上项设税,一并革祛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设或有补于公,既知贻害于民,则岂可恬然坐视而莫之恤乎?群情之嗷嗷,观于道启,亦可验悉。依状请,亟令革撤之意,分付该营及两西道臣何如?”允之。

4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式年文武科放榜。

4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以金升圭为吏曹参议。

4月29日

二十九日。命户曹判书闵应植,重建所堂上加差下。

以郑范朝为判敦宁府事,尹秉鼎为判义禁府事,白南益为汉城府判尹,闵丙承为侍讲院兼辅德。

4月30日

三十日。给朔州府民家失火恤典。

五月

5月1日

初一日,壬子。诣景慕宫,展拜,仍省牲、省器后,经宿。王世子随诣,行礼,经宿。

内务府启:“仁川、东莱、德源、会宁四处互市之地,货物渐殖。税则自在,而课岁所收,宜自京司,句检出入。从今以往,令度支专管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2日

初二日。行景慕宫夏享大祭。王世子行亚献礼。

教曰:“閟宫亲祼,同我元良,神人胥悦,冞切嘉幸。终献官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东宫荐行亚献之礼,其所嘉悦,不可无示意之举。春桂坊以下别单书入。“又教曰:“躬祼宫享,春邸亚祼,嘉悦良深,宜有志喜。都提调宋近洙,大豹皮一令赐给;提调李淳翼,虎皮一令赐给。”

议政府启:“向日祗奉朝士颁禄、军旅放料,缺乏源委,接济方策,户惠堂、饷堂就议庙堂,从长禀处之命。又于前席,伏聆圣教,与财赋诸臣,稽查博议,则亲军营、户曹、宣惠厅,俱以军饷经用衙门,统计一年,入不当出。顾今遑汲事势,致国不可为国,国计寒心,胡至此极?为今之计,惟在节省。年来不恒不紧之可合矫釐者,令有司之臣,亲执簿书,商确便宜,使之条列报府,更为禀处,而至于未收,皆惟正之供也。彼耕田之民,皆知正供之趁期,则岂有民间未捧而积岁愆纳乎?必是邑守之冒法挪贷,官吏之犯科偸弄也。金石弛废,莫近年若。前后朝饬,慢不举行,如无一番大惩创,国纲何以振肃乎?各样上纳,过限未考尺者,苟究其本,职由于各该道帅臣之不猛察而严督故也。玩愒失饬,谁任其责?姑先施以重推之典,未收各邑,并限三朔,使之准数输纳于各衙门。而如复愆滞,未即考尺,则该守令启闻罢拿事,措辞行会于各该道帅臣。自今守令解由,申明旧典,不计前后,一并拘碍事,分付两铨何如?”教曰:“各项公纳之经年愆滞,都是道帅臣、邑守之看作寻常,初不检察而然。揆以法意,宁不寒心?庙堂别般严饬,定限行会。而如是之后,又复一向伈泄,终无实效,则是眼无国纲也,弁髦朝令也,亦岂无大惩创之道乎?并以此意,三悬铃知委于各道道帅臣。”

5月3日

初三日。御兴福殿,接见法国公使葛林德。

景慕宫夏享大祭亲行时,终献官以下及王世子亚献礼时,春桂坊以下,并施赏有差。大祝吴有善、礼貌官兼辅德金声根、相礼李贞稙、别军职李允用,并加资。

以权㴋为侍讲院兼文学。

5月7日

初七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进士金炳轼,直赴殿试。

5月8日

初八日。御干淸宫,召见赴美国参赞官李完用。复命也。

5月9日

初九日。以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教荣为司谏院大司谏,吴俊泳为议政府右参赞,金永寿为判敦宁府事,郑訚朝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10日

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近以民间失儿事,闾里惊骚,莫此尤甚。已有屡度饬教,而尚无根因之真的现捉,渐益胥动,宁不寒心?自刑汉两司、左右捕厅,刻期诇捕,筑底盘核,昭示法律。而人民中,若有真犯之自手捕捉者,切勿私自戕毙,直告法司,则其真犯者,亟施一律,捉得者,施以重赏。至或有诪张浮讹,致扰民间者,必因根囮而然也。如此阴惑邪慝之辈,入于的实诇获者,则亦当一体刑赏矣。即令刑汉两司、左右捕厅,真谚翻誊,昭详悬录,揭付坊曲事,分付。”

5月11日

十一日。教曰:“向日北伯处分,即存事体而然也。特为分拣。”

5月12日

十二日。教曰:“闻‘日前无赖杂类辈,无难惹闹于宣禧墓守直斋所’云,岂有如许变怪?此不可寻常置之。作挐诸汉,亟令左右捕厅、刑汉两司,刻期诇捉,即速禀处事,分付。”

以赵康夏为汉城府判尹。

5月13日

十三日。召对。

教曰:“近来科弊,便成痼瘼,莫可柰何,宁不骇叹?大抵士习之正与不正,在于有司之公与不公。掌试者,苟有一分向国之诚,其敢不精白对扬而甘自陷于营私背公之科乎?予以此事,前后提饬,果何如?而弊益滋兴,迄无实效,是果掌试者之所可安乎?虽以士子言之,今玆赴举,将欲出身事主,为世需用,而忘廉没耻,依旧奔竞,则岂不愧古人先欺君之戒乎?然而只责士习之不正,不责有司之不公,则又何以厌服多士之心也?须自庙堂严立科条,另加申饬。而予亦有入闻之道。并以此意,别船知委于三所,俾各著念举行。”

5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5月15日

十五日。召对。

以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

5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金永仪,直赴殿试。

5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议政府启:“因勘界使李重夏上疏批旨内:‘勘界事,令庙堂禀处。六镇俱以关北重地,素称贫瘠。而比年累经勘界,往来之后,一倍荡残,益无以支存云。言念民情,不觉恻然。其在怀保之道,不可无拔例之举。六邑还上,特为蠲给,以示朝家抚绥轸恤之意’事命下矣。勘界一款,顷已移咨北洋,待回复,当有措处。至若北还事,圣念垂恻,特命蠲给,德意攸曁,不任感戴之至。今方行会于按抚使,谨将批旨,真谚翻誊,揭示坊里,俾各知悉。而设有已捧者,这这还给,毋或有从中相蒙之弊,举行形止,即为驰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5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内务府启:“春川府既陞留营矣。凡百制置,不容不办财然后,自可就緖。而由来凋残之局,岁入零星,他无措划,许令鼓铸于西江伏波亭、濯缨亭,量宜分设,而令该营、度支,以为句检何如?”允之。

5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御兴福殿,接见法国公使葛林德。

重建所,以慈庆殿上梁文制述官金炳德、书写官赵康夏、悬板书写官成彝镐;延生堂上梁文制述官金在显、书写官李淳翼、悬板书写官闵正植;庆成殿上梁文制述官尹滋悳、书写官闵种默、悬板书写官金永穆;含元殿上梁文制述官金尚铉、书写官李乔翼、悬板书写官李命宰;钦敬阁上梁文制述官洪祐吉、书写官金益容、悬板书写官宋秉瑞,启差。

以李秉文为判义禁府事,朴齐纯为监理仁川港通商事务,闵泳翊、韩圭卨、李锺健链武公院办理事务差下。

5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泳骏、前兵使李锺承状启,则枚举渭原郡守郑焕尧牒呈,以为:‘本郡民崔致默先墓,在于楚山地。而中国人荣砚耕等,持官传令,开设铅店于逼近处。故诸族聚会防禁之际,不知姓名之中国人,以铁杖乱打崔士元、崔齐崇,竟为致命。依章程文,移于通沟,留怀仁县官员。而徒费岁月,有难成案,犯证尸属押送一款,以待朝家处分’云矣。越境而开矿,聚党而戕人,揆诸边禁、参以刑政,不容不取招成案。依状辞,即令押送于怀仁县官员处,以为据理惩办何如?”允之。

书筵官金洛铉疏辞台衔,继以陈勉。批曰:“向来庆礼,亦未奉晤,翘诸东冈,寤寐永叹。际见巽章,尤觉冲怅。陈勉诸语,字字切至,亶出忧爱之诚,予岂不警惕而佩服乎?台衔已递,卿其安心。从近贲然,启沃寡躬,辅翼元良,深所望也。”

5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议政府启:“各廛民之朝家顾恤,由来自别。而挽近凋残转甚,弊端滋兴。以靑布廛言之,药院、尚方进排物种,较前伙多,殆将难支。此皆下属辈凭托勒索而然也。由是而抱状呼吁,厥惟久矣。此不容不严立科条,亟速矫正。绵䌷廛年前救瘼,未始非到底曲轸。而物价日益刁腾,应受不免积淹,了无实效,屡月撤闭。念其事势,诚极矜闷。就其进排䌷属中几件,参量贸取于所产邑,俾为一分安业之道,而另成节目,并令恪遵勿替事,甘饬各该司何如?”允之。

矿务局启:“本局事务,转益浩大。吉州牧使李根𪸆,咸镜道关北监理差下,使之专管句检何如?”允之。

5月23日

二十三日。以赵东冕为吏曹参判。

5月24日

二十四日。教曰:“迩来虽有锄浥之润,旋即开霁,尚靳一霈。夏至已过,秧节渐晩。言念民事,诚切忧闷。初次祈雨祭,不卜日,虔诚设行事,分付仪曹。”

5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教曰:“驻札美国纽约总领事厚礼节,受任有年,积劳著誉。可超授从二品衔,庸示嘉奖之意。”

以闵泳焕为艺文馆提学,李镐冕为成均馆大司成。

5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教曰:“向者提饬,不啻申复郑重,则为有司者,宜倍小心警惕,思所以精白对扬。而及其榜出之后,听闻自有喧藉,试体亦多淆杂。苟有一分顾忌之心,岂至于是也?骇叹之极,宁欲无言。文科别试一二三所试官,并刊削,原榜目勿施。监试官亦安有纠察之本意乎?并施以罢职之典,别试初试,更为设行。”

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5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以韩喆愚为司宪府大司宪,任冕镐为司谏院大司谏,朴齐宽为汉城府判尹,李淳翼为弘文馆提学,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李秉文为议政府左参赞,金声根为工曹判书。

5月29日

二十九日。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以徐相祖为司宪府大司宪。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辛巳。以赵康夏为汉城府判尹。

礼曹启:“圭璧再举,灵应斯捷,一雨优洽,三农慰满,渴望之馀,万万喜幸。祈雨祭仍为停止,龙山江楮子岛报谢祭,依已例,待立秋,择日设行。而今番之雨,既始于初次行事后三日之内,三角山、木觅山、汉江报谢祭,一体设行何如?”允之。

6月2日

初二日。命南兵使所佩兵符,改造下送。

以赵东润为侍讲院说书。

6月3日

初三日。庆尚道儒生金景洛等疏,请文贞公金宇颙从祀文庙。批曰:“尊贤崇道,非不嘉尔等之言。而事系愼重,未可遽允。谅悉退去。”

6月4日

初四日。全罗道儒生李东莱等疏,请文靖公李穑从享文庙。批曰:“前后批教,尔等亦当谅悉。事体至重,其勿更烦。退修学业。”

庆尚道儒生李命九等疏,请文穆公郑逑从祀文庙。批曰:“郑文穆学问渊源,常所钦尚。而今此所请,至愼且重,未可遽议。尔等谅悉退去。”

庆尚道儒生沈麒泽等疏,请文简公金净、文正公金尚宪、文纯公权尚夏、文忠公闵镇远、文正公李縡陞庑。批曰:“朝家崇贤之道,何待尔等之言?且有前批,勿烦退去。”

6月5日

初五日。亲军统卫营以“本营印信,今既铸成矣。前右营印信一颗、关防一颗,前后营印信一颗、前海防营印信一伙、关防一颗,军饷色军司马印信二颗,合五颗,关防二颗,并收送礼曹之意”启。

6月6日

初六日。内务府启:“博文局设施,既有年而周。报债之责征,外邑虽因事势而然,而非徒贻弊,亦无实效。该局付之交涉衙门,使之量宜干当,主事中吏曹差除窠,令该曹区处,该局差下窠,权付司果,次次六品职迁转事,分付何如?”允之。

6月7日

初七日。以金声根为艺文馆提学。

6月8日

初八日。内务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宪稙所报,则枚举巨文岛佥使申锡孝牒呈,以为:‘本岛与靑山岛,分设捍御,而两镇相距,水路绝远,公牒来往,每患愆滞。且靑山设镇之初,既有邻岛付属之例,长兴府生日岛、平日岛、兴阳县草岛,并属之巨文镇’为辞矣。当初靑山镇创设之时,既有邻岛许属之事。而况三岛之于本镇,所管甚紧且要?依道臣报请,并付之巨文镇,俾重海防何如?”允之。

6月9日

初九日。以金鹤根为司宪府大司宪,李瑞永为司谏院大司谏,洪淳馨为奎章阁直提学,金奎轼为吏曹参议,李垠镕为侍讲院说书。

6月12日

十二日。教曰:“驻札美国纽约总领事印信及驻札美国匹罗达彼阿领事印信,令该曹铸给。”

6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江原监司郑泰好,按藩以后,志图愿治,自有厥效。今当个满,民情惜去。特姑仍任何如?”允之。

以尹秉鼎为工曹判书,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

6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以“即伏见仁川监理朴齐纯牒报,则‘美商管事人徐相集,遇有商船到港,辄称美商所雇,诈插美商旗号。闪烁其词,致玆讼案,至有书记官八员呈单迸出,无以办公’伏查该商民徐相集,嗾嘱洋商,钳制港官。罔念事体,蔑公济私,似此奸商,不可仍置。亟令照律严办,以淸港弊,俾安关员之意,题饬”启。

以尹秉鼎为判义禁府事,李允用为汉城府判尹。

6月20日

二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李敦夏状启,则定平府使具然八牒呈,以为:‘草原驿即高山察访所住处。而店军辈酗酒作扰,突入衙舍,曳出察访及内行册客,恣行殴打,被伤甚重,家幕打破为六十五家,人民致伤为九名,而作梗诸汉,今方讥诇’云矣。官门至近之地,酗酒作扰之汉,执捉禁惩,固其宜矣。迩来民习,虽曰狞顽,殴曳邮官,肆悖内衙,尤系前所未闻之极变也。设令官有所失、民有所屈,其在分义、道理,焉敢萌心凌犯?而今玆构闹,抑有何据?此而不别般惩创,其可曰国有常宪乎?永兴府使郑光渊,按核使差下,首唱诸汉,筑底钩核,先施极律后修启,其馀罪人,分等论理请禀。驿村人民之涣散栖屑,极用矜闷,面面慰抚,俾各安堵何如?”允之。

6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凡儒疏之必由馆学谨悉者,自是法例。且泮长许施后入禀,又令法司一切严禁事,曾有年前著式。而近日不有法意、不遵定式,擅自治疏,辄烦叫阍。此皆义理之攸关乎?实是分义之无严,而非但挟杂,亦多贻弊,泮馆与法司,视朝令如文具,而都不致察乎?亦系纪纲,骇叹极矣。令庙堂更将此意,申明严饬。”

以闵种默为刑曹判书,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命教为司谏院大司谏。

6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金炳吉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5日

二十五日。内务府启:“即见春川留守金箕锡所报,则‘本府节目,令既启下,支放之节,以若残局,实无措办。而督链使时请得关东结还耗二万两内万两,尚今未推。本府及前加平县各衙门所纳各谷,以详定代纳钱五万两、米六千石、木二十同、布十五同,从便区划,东营年例纳钱三千七百馀两,亦为划付’为辞矣。素称峡里残小之局,今陞畿内保釐之营,凡所措办之最先急者,支放是也。虽从略排比,岁以计之,厥数之自致伙多,事势良然。该府曾前两邑各衙门所纳各谷,许以详定代钱,钱四万八千两,以水参税钱划给,东营年例钱三千七百馀两,亦为永付。亲军营木十同、总御营木十同、惠厅关东布十五同,课岁划送。而忠州丁亥条惠厅大同米四千二百二十九石、亲军营结作米一百四十五石零、总御营结作米一千三十七石零、内医院纳米十二石零、雇马厅纳米十二石零,今年则特为准给,明年为始,以该邑上纳米中三千二百三十五石零划下,使之从长句当,而各该衙门米边,不容不充代,以轮船船价米,依此数计给何如?”允之。

6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李锺健为刑曹判书,李贞稙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9日

二十九日。命高阳郡殿牌作变罪人锺华,不待时处斩。因议政府启下,金吾照律覆启也。

6月30日

三十日。以李镐俊为工曹判书,寻递,以韩圭卨代之。李允用为汉城府判尹,赵秉式为咸镜道观察使,金明镇为庆尚道观察使,吴俊泳为京畿观察使,李重七为协办交涉通商事务。

教曰:“外务督办赵秉式,虽除外藩,差代间交涉事务,姑为办事。”

都政。以徐相雨为司宪府大司宪,卢泳敬为司谏院大司谏,黄耆渊为成均馆大司成,金永哲为冬至正使,金绮秀为副使,宋荣大为书状官,赵康夏为议政府右参赞,李载纯为吏曹参判。

秋七月

7月3日

初三日。典圜局以“万里仓新铸钱,自七月初三日行用之意”启。

7月4日

初四日。御万庆殿,接见德国公使代理口麟크린

7月6日

初六日。御万庆殿,接见俄国公使韦具。

以李载元为吏曹判书,李锺健为工曹判书,金寿铉为刑曹判书。

7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前监司李敦夏状启,则以为:‘咸兴、永兴两本宫享需百物日益刁腾,进排无路,若不变通,享需阙封,迫在朝夕。本宫奴婢给复三千一百馀结,各自该邑收捧,折半纳于本宫,折半自邑取用,邑入中每负一分五釐式,划付本宫,则庶可为享需万一之助。请令庙堂禀处’矣。享需所重固何如?而近因物价高踊,将有阙封之虑,事之闷悚,孰大于是?才因内司所报,两宫复结,一从民捧,毋或隐匿,准数收送之意,已有措辞行会。遵此奉行,切勿违繣事,严饬知委何如?”允之。

内务府启:“即见江华留守郑洛镕所报,则‘本营岁入告绌,支放随缩。就本营所管三南炮木之代钱磨链者,酌量加排,俾为牵补之道’为辞矣。事势艰绌,果如守臣报辞。此合有别般通变然后,营样可以容措。参酌施行,俾为补充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9日

初九日。内务府启:“转运之役,极其浩大,句检之节,难以专责参议交涉通商事务洪时衡,总务官加差下,使之轮管举行何如?”允之。

7月10日

初十日。以李载元为汉城府判尹,尹秉鼎为吏曹判书,柳𪼩为参议。

内务府启:“即见壮卫营牒报,则枚举花岛别将所报:‘本镇一年各样应下钱一万四千二百两内二千九百两,本港税钱二百元价除之,实不足钱一万二千三百两,某样措划’为辞矣。应用自有其数,则势将充代乃已。就仁川港税银一千元,并前划二百元,课岁上下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7月13日

十三日。朝、俄陆路通商章程成。朝、俄陆路通商章程:大朝鲜国正二品资宪大夫督办交涉通商事务赵秉式、大俄罗斯国钦命从二品公使大臣韦贝,为加敦两国和好并长,行两国边界通商利益之处,会同商定该款,例于左。第一款:一,俄国人民,在朝鲜国通商济物浦、元山、釜山各海口并汉阳京城倘各国撤回行栈,则俄商民亦同时撤此处贸易、杨花津或附近别处五处之外,咸镜道庆兴一处,亦准其通商。二,俄国可在庆兴一处,设立领事官或副领事官。该领事等官,应奉到朝鲜敕,准政府允文,方可躬亲任事。未到任以前,或东海濒省南域督办边界官一员或别项官员,有此职任者,朝鲜政府亦应允准,可暂行署理领事等官事务。三,俄国所派庆兴领事等官,与朝鲜地方官员,会晤及往来文件,必须享获朝鲜通商各口领事官最优之礼及一切种种利益之处。四,俄国所派使臣随员并领事等官、边界等官,任便前往朝鲜各处游历勿阻,朝鲜地方官尽力相助,发给护照,并行斟酌,派人护送,以重妥为保护之义。其寄发信函,该俄国官等,可附送朝鲜官府文报便递,遇有重大紧要事件,即交俄国可靠之人或交别国人,持特凭惠送沿途,勿得拦阻。第二款:一,俄国人民在庆兴一处,或欲永租暂租地段,或欲赁购房屋,起盖房屋,设立栈房,作房等工,均听其便。至于俄国官民教规典礼各仪,亦听随意自行。所有拣择地亩,立定界限,经营基址,作为俄人居住之处及转行永祖地段,地年税数各事宜,应由朝鲜官员会同俄国该官员,妥行商办,并嗣后亦准设立管理租界事务绅董公司及让出地一段,作为俄人茔葬之区,均按照朝鲜通商各口洋人租界定例施行。除此外,该朝鲜官员,附近离庆兴不过五里,应择定空地一段,长不过朝鲜里一里,作为俄国民人所有駄牲宰牲牧场。至于该牧场,择定看守其地等情,该牧场之给,应由两国地方官,嗣后妥议商定。至于所养牲畜,为贸易之业,运货进出之时,准完纳税课,惟俄人自用并用运货駄牲税则蠲免。如俄国人欲行永租或暂租地段,赁购房屋在相离租界十里朝鲜里内者,听其自便。其所纳地税各事,应遵朝鲜国自定税课章程。二,离庆兴一处百里之内朝鲜里,或将来两国该官员彼此议定界限之内,俄民均可任便游历,勿庸请领执照。惟俄国民人,准持照前往朝鲜各处,游历通商,购买土货,并将一切货物运贩卖进出售惟朝鲜政府不允之书籍刊印各类,不准在朝鲜界内销售,所持执照,应由俄国官,缮发朝鲜地方官,加盖印信或秉笔画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查阅即应,呈验无讹,立即放行。至觅雇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如俄国民游历者,逾越以上界限,并无该执照,或在内地,有不法情事,应行拿交,就近俄国官惩办。其逾定界无照者,即可酌罚,并行监禁或只罚不禁。惟罚款不得逾墨洋百元,禁期不得逾一月。三,朝鲜人民,亦准前往俄国游历通商,并除俄国政府例禁进口之货物外,准将各项货物运贩卖及购买土货。惟应请朝鲜关官,给照为凭,至俄国境,所持执照,呈交俄国官,查阅盖印画押。所有经过之处,如地方官飭令交照查阅,即应呈验无讹,立即放行。至雇觅所需车船人夫等装运行李货物,亦听其便。四,如朝鲜人民欲越边界,并无执照,由俄国官员察查情形,不准前往,拿还境上。俄国人民无照欲越边界,应由朝鲜官员一律照办。五,俄国人民在朝鲜寄居,朝鲜人民在俄国寄居,如愿回故土,并无所碍之事,两国官员应发执照放行。第三款:一,俄国人民在庆兴一处,除此章程明禁之物外,准其随便贸易,并准俄国、朝鲜国或他国各项货物,运进庆兴一处,或由庆兴一处运出,亦任便交钱。或以货物互换贩卖购买,该货物均与朝鲜官员稍不得拦阻,并准此处,该俄国人民,做一切工作局厂,生理亦不阻滞。二,货物到边界关口,俄国人民应报明关官,并呈递报单。单内载明本商姓名、货色数目、记号及件数几何、并价値若干。三,凡照以上规例所报明之货物,可由关口,在于定准验货处所,委员查验。惟查验各货,勿致损伤,亦不得耽误迟延。货物查验毕,该委员即宜勉照前式归装原箱原包。四,凡货物到关口,五日内按照,税则完纳税课,该关发给准单,始可其货出入内地。五,俄国人民,将各货物载入朝鲜,既经按照,税则完纳税项,准前往内地,并无纳税,所有一切抽收税釐规费等项,永勿再事征收。至于一切货物,由内地意欲运出,其货,在出产之地或在沿途,除纳出货之税外,所有一切税釐及各项规费,亦概免其征收。六,凡由俄国或由他国贩来一切货物,进入庆兴一处,既经货主或寄交之人,纳淸税课,复欲载出者,由进入之日起,限十三个月内,如系原货原包,应行发给,该货物已经完税,存票一纸,以抵该货已纳之税。此项存票,该商民持往朝鲜关口领价,即应照付,或持往朝鲜通商各处,抵作货物纳税之款,均听商便。七,朝鲜土货,如在朝鲜通商各处或在内地所购买,为陆路载出,往俄国地方,已经完纳税课,如商欲还卖在朝鲜地,仍不载出,所以纳税项,应由关口,全行给还。倘该货中途有失,亦应呈出失物确据,该关口应将税发还。第四款:一,凡有严防偸漏贩私货者,应由朝鲜官,随时随势,设法办理。二,俄国人民,如将货物偸运,不沿促途,绕越他径,不由关口者,不论已行未行,均应将货物入官,违犯之人,按入官货物之价,加倍示罚。以上私货,可由朝鲜官酌量扣留,其希图违禁之俄民,无论事成与否,并可查拿,随即转送。就近俄国官审谳所,扣留货物,俟定案后,再行分别办理。三,俄国人民,不准包庇朝鲜人民货物运往通商各处。犯者,按本章程偸运例罚办。四,俄国商民,由俄国或由他国运来货物,已经完纳税课,如托称复欲载出俄国境,呈请按照此章程第三款还领,此货税价,由关口发给存票以后,潜将此货,或全行或分行,在朝鲜地发卖,即应按照所卖货物之数,依私货例罚办。五,其罚令入官之货,如商人愿将原货之价,交官领收,该入官之货,准其与朝鲜官议定价値,交官就该货可领。第五款:一,旅客行李食禽各项,如鸡鸭鹅等类,农器各种纹足金银砂金不在此例、金银钱、各样格物类,如考究堪舆天文、算法等所用与医家治病刀锯及相配各物书籍、地图册、幅铅字机器式样,各种各货式样惟数不宜过多,菜蔬、果植物类,如大小树株、各种花卉、鱼类、救火水龙各种包裹里类,如口袋包席、捆物绳线以上各物,由陆路进出朝鲜,皆淮免税。二,凡例禁之物,如鸦片、各项药品之搀假者,兵器各项火器军物,如大小炮位及炮子、开花弹子、各种火枪、装枪药、铜帽枪刀、剌佩带腰刀、扎枪硝火药、绵花药,裂火药外国名代纳麦得及别项自行轰裂各药,均不准运入。如违此例,即将所运违禁之物,全罚入官。除以上已载明外,亦不准原酒运往俄国,并不准红参载出朝鲜。俄国人在朝鲜游历者,每人准带鸟枪或手枪一杆护身,惟应在所待执照载明三,所有以上免税违禁两项外,凡由陆路进出朝鲜各货物,皆按値百抽五之例纳税。俄国商民由海路运货,至通商口岸,或有海路运出者,应照水路章程纳税,不能援引陆路之例。四,陆路进朝鲜货物估价,照则纳税者,应视海参葳市价为本,加以运载保险等费,通合若干,即为该货估价。至出朝鲜土货,应以朝鲜市价,为该货估价。如货主所报照估价纳税之货,价値似有不符,应照各海口通商章程办理,免致分争。各项进庆兴一处货,如在中途损坏者,应行分别查明后,持平减免税课。五,所有税项,应以银钱完纳,或欲以朝鲜铜钱纳税,则暂照行市价値收纳。六,进出朝鲜货,照估价纳税之规,视商务稍旺,早行斟酌,可更变作。每货一件,抽税几何,其货件抽税之数,应由两国该官员会同议订。七,俄国商民在庆兴一处关口所呈字,据明章等文,准用俄国文语,或旁注朝鲜文字话语。第六款:一,俄国民人及其财产在朝鲜者,应归俄国所派领事等官或别项官员,有此职任者管理。凡俄国民人互相涉讼,或别国人控告俄民之案,均由俄国该官员审理,与朝鲜官员稍无干涉。二,朝鲜官员及民人等,若有控告居驻朝鲜俄民之案,应归俄国司刑官员,照俄国律例审断。三,俄国官员及人民等,若在朝鲜遇有控告朝鲜民人案件,应归朝鲜官员,照朝鲜律例审断。四,俄国民人在朝鲜者,如有违例犯法之事,应由俄国官员,照俄国律例审断。五,朝鲜民人在朝鲜境内,如有违例犯法侮及俄国人者,应由朝鲜官员,照朝鲜律例,查拿审断。六,凡有控告俄国人民,因违背两国前定和约及此章程,或将来两国议商定立各章,有涉罚,或入官款及一切罪名,应归俄国领事,自行审断。其所罚之款,以及入官财货,归朝鲜政府。七,凡有朝鲜国官员在庆兴一处,因事扣留俄民货物,应由朝鲜官员,会同俄国领事等官,先行查封,暂由朝鲜官员看管,俟俄国官员审定后发落。如审明货主并无爽,是即应将所封货物全数,送交领事官发还。惟所封货物,应听货主将货物估价,折银若干。暂存朝鲜官员处,所立即将货领出,俟俄国刑讼之员审定后,其折价存款分别,充公发还。八,在朝鲜境内所有两国民人,一应词讼交涉之案,如应在俄署审讯者。朝鲜国即可邻派妥员听审,如应在朝鲜署内审讯者,俄国亦可遴派妥员听审。其奉派听审之员,彼此承审各官,皆应优礼,如仪相待。听审官如欲转请传讯,以便自行驳诘,亦听其便。如以承审官审断为不符,犹许听审官逐一驳辩。九,凡有首告朝鲜民人,有犯本国律禁,逃在俄国商民开设行栈、居驻寓所等处及俄国商船隐匿者,由地方官,照知俄国领事官,应由领事官设法,将隐匿之人查拿交出,该地方官审办。领事官尚未照诺,除寓主自行依允外,朝鲜官役概不得擅入俄国商民行栈寓所等处,其在船上者,应由船主相许,始可登船搜缉。十,凡有俄国民人被人控告违犯法律,并师商各船在逃人犯,一经俄国该官员,照知朝鲜官员,即应说法查缉交出。馀与本款第九节同例办理。第七款,一,土们江两国沿岸,水船随便行走,其立定两国对岸渡法并行船之规。嗣后应由两国该官员商议,另设行船,并稽查河面之章程,务求彼此两便。第八款:一,两国议立此通商程,原系朝、俄两国文字,均经详细校对,词意相同。嗣后倘有文辞分岐之处,应归俄文讲解,以免彼此辩论之端。二,凡由俄国官员,照会朝鲜官员文件,暂可译成汉文或朝鲜国文与俄文配送。第九款:一,本章程自画押之日起定为施行,五年为限。如朝鲜国或俄国有欲商议酌改,应于限满前六个月,豫先声明。如未声明,应仍照行,五年守限。将此章程,在汉阳京城议定画押,盖用印章,以昭信守。大朝鲜国开国四百九十七年七月十三日。大俄罗斯国一千八百八十八年八月八日。

7月15日

十五日。教曰:“诸殿阁重建之役,今方浩大。而闻‘私家多有土木之举’云。重建毕役间,各别禁断。如有现发者,家主与该部官员,当重勘矣。以此分付重建所及汉城府。”

7月17日

十七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专经文武臣殿讲。

议政府启:“向以北靑民举火事,启请道查。今又见该邑民联名状诉,则历举南梱前后贪饕不法之状,至于众民聚党,起闹营下云矣。制梱之地,虽曰无民社之责,苟能抚摩得宜、弹压有素,则众民骇悖,岂至于是?而向之举火,今此呈状,未可曰全无形影。该兵使李容翊,为先罢职,其罪状,令王府拿问严勘,其代,令该曹各别择差,使之当日下送。作闹之始端,群聚之所以,必有道启。事在去月望间,而道臣之尚不启闻,极涉可讶。其委折,亦即罔夜启闻之意,行会何如?”允之。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7月19日

十九日。教曰:“电线架设教师英国人奚来白士할리ᄑᆡᆨ스,效劳既多,不可无示意之举。特授通政阶。”

内务府启:“国之开铸,所以赡民财而便民用者也。今番万里仓新铸,制度粗劣,行用未几,随手破碎。苟能鼓铸如式,岂至于是?有关国纲,宁欲无言。使之更铸,务尽完固,已行用中不用者,令铸所定日收聚换给。而如是申饬之后,若或视同寻常,一直薄铸,复如前弊,则都监官刑配,都边首枭警,失饬之该堂上,亦为从重论勘之意,严饬何如?”允之。

司译院启:“本院等第倭学聪敏为十五窠,而任多窠窄,增设五窠,以为疏郁何如?”允之。

7月20日

二十日。教曰:“南梱事,才有庙启之批,此为事体然也。朝家北顾之意,自有别焉。而今此众民之聚党作闹,虽未知缘何事端,究其悖习,诚极痛骇。其在制梱之地,苟无虐厉之政,亦岂至于是也?此不可寻常处之,并当待道启详核后处分矣。该兵使姑令戴罪行公。道臣之尚不修启者,抑又何故?其起闹事实,斯速登闻事,自庙堂关饬。”

全罗监司李宪稙以“扶安县监任稚宰,莅任才过一周,廉洁为治,官民相孚;沃沟县监李东宇,莅才半载,颂溢邻境矣。请并特许明年麦秋前仍任,令庙堂禀处”事启。教曰:“如此民情,迎送之弊,不可不念。特为仍任。”

7月21日

二十一日。议政府启:“向日高山驿矿徒之作闹,已是干分之变,而今此永兴事,又出于数朔之顷矣。以道启推之,即火贼之类,而乱魁之姓名已露,还钱防弊一款,特借为口实也。然而至于犯逼官长,但曰罔有纪极,虽未详当场光景,是岂一时攘窃之事乎?以民习言之,还钱收刷为渠辈积冤,呈官、呈营而见屈,则呈于庙堂,何所不可?而不此之为,乃啸聚倡率,作此悖慝之举,与称乱奚异哉?此不可不到底钩核,以法从事。大司成黄耆渊,按核使差下,使之驰往严核,区别登闻。以该府使言之,变出虽曰不意,措处失当,疲软莫甚,为先罢职。道臣原恕之论,大违启闻,体段有关后弊,诚极慨咄。该道臣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又启:“高山驿按核使郑光渊,以永兴事,既请罢职矣。查事迟淹,一日为闷。其代,安边府使赵东万差下,使之不日驰往,钩核登闻事,行会。按核使虽曰管下守令,使命攸重,事体自别。而道启之谓有所遭,遽请变通,大违格例,终难曲恕。该道臣施以越俸之典何如?”允之。

7月22日

二十二日。内务府以“链武公院职制节目书入”启。

7月25日

二十五日。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

赐馔于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阁臣、宾客、宗亲、内外衙门堂郞、参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汉城判尹、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以诞辰也。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徐相雨为刑曹判书,金声根为汉城府判尹。

7月27日

二十七日。教曰:“驻札美国全权大臣参赞官李完用,因病暇还,势难再赴,递差。其代,兵曹正郞金思辙,参务官差下,使之从速前往,随办使事。”

电线架设竣工。电报总局总办以下,施赏有差。

7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李重七,署理督办事务。”

内务府启:“驻札美国全权大臣翻译官李采渊,改以书记官差下何如?”允之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庚辰。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仍赐馔。

赐馔时原任阁臣、承史、玉堂、内务府堂郞。

特放轻囚。

8月4日

初四日。以李𨯶永为司宪府大司宪,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韩章锡为刑曹判书,李敦夏为工曹判书,李镐俊为艺文馆提学,闵致宪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5日

初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赵重九、赵善九、金商悳,并直赴殿试。

教曰:“经学院之掌训,不容不择拟。住院成均馆司艺一窠,以荫官六品职施行,前郡守李宪永差下,使之斯速就院,成就学业。”

以尹雨植为侍讲院说书。

8月6日

初六日。诣宗庙,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8月7日

初七日。教曰:“‘兴完君夫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持相当药物,问疾以来。”

教曰:“年龄虽高,尚喜气度之康旺,忽闻丧逝之报,惊痛何言?抚念畴昔,弥切怆廓。兴完君夫人丧,东园副器一部,另择以送,致赙令度支从优输送。礼葬以三等礼举行,成服日,遣内侍致祭。”

教曰:“兴完君夫人丧,遣左副承旨恤孤以来,各色缎五疋、全漆一斗、木布各五同、钱一千两、米三十石,别为输送事,分付。”

议政府启:“禁中何等肃淸之地?而闻‘内班院军士辈,以杂技相斗,至有杀越之变’云。惊悚痛惋,宁欲无言。近日宫掖之不严,胡至此极?苟使兵曹按式摘奸,岂有无省记拦入之汉,而又岂有古今所无之变怪乎?当日入直之兵曹堂上,施以谴罢之典,郞厅拿问勘处。斗哄根因,既在中官直所,则常时不饬,可推而知。当该中官,令该府拿问严勘。所犯诸汉,不可循例勘断而止。令秋曹到底钩核,首犯出付军门,枭首警众;其馀诸汉,并严刑岛配何如?”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以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

8月8日

初八日。设七夕制于泮宫。赋,幼学李圣烈、进士李五应,并直赴殿试。

教曰:“今番殿试试券安宝,各别察饬,原试券外,无得一张叠许。而若复如前淆杂,则当该承旨重勘,下属辈别般严处,知悉举行。”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庆科别试文武科殿试。文取宋锺五等三十九人,武取申铉谟等二百八十二人。

以李教荣为成均馆大司成。

8月10日

初十日。以金贞圭为吏曹参议。

8月11日

十一日。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张纪渊,表,幼学李河骏,并直赴殿试。

领议政沈舜泽再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8月12日

十二日。平安监司闵泳骏以“义州府人命渰死,民家漂颓”启。教曰:“观此状闻,满心惊惨,不知为谕。湾府即边塞重镇,朝家之重视,非比他地。而不料全省告登之际,忽此一邑,独被沈垫之患,民家一千九百二十七户之漂失,人命三百三名之渰没,何其酷也?实由否德,何辜于民?骇浪奔涛之中,号呼顚连之状,如在目中。思之及此,锦玉靡安。掩瘗结构之方,道臣、府伯自当悉心周恤,而亦岂可按式而已乎?定州牧使李教稙,特差慰谕使,使之驰往,遍审灾形,以内帑钱一万两量宜俵给,面面晓谕,以示若保之意。死者已矣,别设一坛于江边,侑以酒食,少慰漂逝之魂。生者无衣无食,又将何以掩体而糊口乎?未寒前,亟图庇接,俾无一夫失所仳离之叹。无论生死,身还布并行蠲荡。凡系应役之可以祛民害、恤民隐者,慰谕使与道臣、守宰,烂商讲究以闻。”

给槐山等邑漂户及渰死人恤典。

8月13日

十三日。召见咸镜监司赵秉式。辞陛也。

教曰:“阙门出入,自有定式。而近来法禁荡然,不遵旧式,以至乱杂,殆无防限,其骇叹之习,莫此为甚。自今为始,冒法之朝臣、中官与掖属,草记论勘。不饬之知申与兵曹堂上,难免重勘。此意更为严饬。”

以赵荣夏为吏曹参判。

8月14日

十四日。教曰:“新及第李奭锺,完南府院君李厚源祀孙也,赐乐;新及第申佐均,庄武公申汝哲祀孙也,赐乐,其祠版致祭;新及第金容悳,文孝公金万重宗孙也,赐乐;新及第金永仪,书筵官金洛铉子也,赐乐;新及第尹秉绶,桂坊也,赐乐。”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教曰:“向日南梱事处分,出于十分斟量,万不获已。而今焉道启之胪列,莫掩北民之愤郁愈激。揆以事体、纪纲,不可仍置。南兵使李容翊,令该府拿来严问。”

8月16日

十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领议政沈舜泽三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以赵秉世为吏曹判书,李奎远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

8月17日

十七日。以沈舜泽为判中枢府事,沈东臣为司宪府大司宪,洪祐昌为礼曹判书,洪澈周为刑曹判书,金昌熙为汉城府判尹。

给安州等邑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8月18日

十八日。教曰:“戎务,有国之大政也。统制使,既管辖三南水军,而陆军则一任闲漫,疏虞莫甚。且淸州,三南要冲之地也,自今为始,忠淸兵使,改以三道陆军统御使兼忠淸兵使下批,营制一依统营例为之。凡百措画,该帅臣就议总理大臣,启禀施行。”

拜金炳始为议政府左议政。

以闵应植为三道陆军统御使,郑范朝为户曹判书,金在显为侍讲院左宾客,郑世源为说书,尹雨植为兼说书。

与日本递信省,订办理通联万国电报约定书。办理通联万国电报约定书:朝鲜政府电线之达于釜山口者,今已竣工。玆朝鲜、日本两国政府,均派委员,会同于釜山港,协议通联万国电报细节该条款,开列如左。第一款,凡经由釜山之电报,一准万国电报联合条约并细节,须用欧洲外法。而如朝鲜、日本、淸国及附近地方自香港以东至乌拉日阿斯德以西之互用汉文电报者,应将缮来码号合计之,每三字为一语,零数虽不满三字,亦算作一语。第二款,经由釜山,发送日本及其他诸国电报之系釜山以外者,该报费缘各国金银货币时値,有时低昻。或有联合国中不能不临时改正,应自在釜山日本邮便电信局,别送该改正表记。又经釜山,到著釜山以北其他各国报费,自朝鲜釜山电报局,另送该改正表记,互相计算,以银洋偿完。第三款,两国交送电报,必详录其件数名目,以明授受。第四款,两国间来去报收费,每翌日上午十一点锺,据别表甲乙二号,存案凭后。第五款,合同帐,每于月终,据别表丙号存案勘定,多少扣除。若有零馀,准其退限交淸,惟极迟不得逾下月十日。由在釜山日本邮便电信局,有当偿者,则送于朝鲜釜山电报局;由朝鲜釜山电报局当偿者,则送于在釜山日本邮便电信局妥账。倘过十日,尚未淸楚,则当由釜山监理与在釜山日本领事,具文董偿,毋得愆期。第六款,凡两国间局报用英语,至于交涉各国之收费赔还请报等事,通用英语、法语。第七款,两国间交送万国电报及其应用文书记载月日,均用阳历。右,两国委员均奉政府之委任,互相署名钤印,以昭凭信。大朝鲜开国四百九十七年八月十八日,通训大夫电报局主事金观济。大日本明治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三日,递信省外信局次长中野宗宏。

8月19日

十九日。谕左议政金炳始曰:“卿之释负处闲,已三岁于玆矣。予固不忘股肱心膂之托,而卿亦岂无江湖庙堂之忧乎?目今南方之旱荒、西州之水患、北土之民扰,连续登闻,澟然惊悚,而公私匮竭,中外空虚,危机败证,无一可恃。当此之时,身佩安危,弥纶匡济,回国势于磐泰、奠民生于衽席者,非卿而谁?所以金瓯重卜、川楫复用,而寡躬有简心之寄,舆情切加额之喜。卿虽欲谦让逡巡,岂可得乎?不待予多诰,而卿亦当自谅矣。言出至恳,不用应文。卿亦勿为备例之举,幡然出膺,以副予如渴之望。”

命日次儒生殿讲比较,待下教。

内务府启:“军需之艰绌,莫近日若,而无他措划之道。就关西城饷谷中,限四万石,姑先取用,阴雨之备,不容不斯速还充立本之节。令道臣从长讲究后,报来何如?”允之。

8月21日

二十一日。命赵秉稷电报局总办、李完用会办差下。

兵曹正郞金思辙疏略:

迺者,伏奉传旨下者,有以臣为驻札美国参务官,从速前往,随办使事。臣闻命历日,自问自疑,实不敢知我殿下渊鉴所烛,奚为而有此误简也。谨查我国与欧美各邦缔约之初,声明照会,许以自主,及夫遣驻全权之际,有无数层折。臣虽未得其详,概以体制定章为辞,亦无以自解。遂令君权有限,使名无实。驻在外国之臣,虽不欲辱君命、损国威,而不可得也。然则为殿下之臣子,徒贻君父之忧,罪孰大焉?此臣所以为国事不敢前往者也。今之各国遣使互驻,皆为其保护商务,办理交际起见。而惟我国,通商十年,未闻有一个商民,能勤远略,出洋贸易者,则遣使常驻,实属无所事事。就以出使经费言之,动以巨万,既不能酌拨报销,如各国之例。而独于驻京之节,如各国之为,则其势必至于顿添国债而已。竟至如此,出使诸臣之身家困苦,有不暇论,其于国誉之招损、国课之亏欠,当复如何哉?身为使臣,不能尽其使职,徒费国帑,溺职之罪、尸位之讥,明知自速。此又臣所以为国计不敢前往者也。且臣性顽见固,近来现行之公法约条,章程照会,一切时务文件之译成汉文者,未尝见之,而或见之,莫晓其指意之如何。莫辨其例套之如何,则一出外国,动与外人交际,文字言语,无往非蟹书蛮音。以臣愚猝然当之,五官虽备,实兼三病,何者?口不能言,是哑也;耳不能听,是聋也;目不能视,是瞽也,哑兼聋瞽,不可使传书邻家。况官之以参务,责之以使事,搭附层溟风涛之险,驻办万国交涉之间,将不免为天下所笑,为国家损体。此又臣所以为国体不敢前往者也。臣愚第俟几年国势稍振,商务渐繁,惟时派驻,亦尚未晩。今若无已,则就令已派之馆员,权充仍驻,未始非省费之一道,亦不失代办之权宜也。且查各国使馆,多有此例。伏乞圣明细垂察焉。

批曰:“使事非轻,不必为辞。斯速登程。”

8月22日

二十二日。

慰谕义州府人民。若曰:咨尔义州民人,尔所居,即逖矣西土,交于中国,锁钥重镇也。边圉自来多事,冠盖随以相望,宵旰之念,何尝一日而忘尔等哉?方幸全省之告登,忽此一邑之有警,非时滥溢,满心惊惨。漂户之几近二千,渰口之多至三百,自有水灾以来,未有若此之偏且酷也。噫!斯民也,无辜之赤子也。号呼荡析于骇浪奔涛之中,父不得以援其子,子不得以救其父,室家之浮沈,血肉之陷溺。饶之盖藏,莫保矣;贫之甁罂,不遗矣。四野溃决而失沟洫之界,百谷浸垫而无收获之望,哀呼之声,如入于耳;嚬呻之状,若在于目。予为尔等父母,其将处厦毡而安锦玉乎?丙枕呼烛,明发不寐。玆皆予否德,不能遂顺庶征,値此罕有之灾也。今其桑田沧海,俄顷变迁,鳏寡无依,畴赖而活?婴孩失哺,畴保而育?死固惨恻,生亦可哀。拯济之馀,疾病生矣,惊遑之中,生理茫然。思之及此,不觉绕壁而徊徨。且况壬辰扈圣之忠,辛未倡义之功,列朝之所崇奖,平时之所倚重,奚但金城铁郭为国家藩屏而已?唉彼漂户、渰口,皆其遗裔后孙。予心隐恻,尤靡所止届。今此慰谕之命,即悉布予心腹,而帑钱一万之俵给,特不过投河之醪耳。是何足为奠接安辑之万一?而患不均而不患寡,即古之训也。道臣、府伯,自当有周恤之举,期趁未寒之前,殚心尽力,次第结构,俾无一夫栖屑失所之叹。至其死者,设坛于水边,大招而酹之,庶或慰冥漠烦冤之魂欤。噫!视远从迩,均是吾民,其惟予之一念也。如伤若保,恐或不获,亦惟予之恫关也。凡厥怀绥奠安之方,有甚于救焚扑撩之急,而拔之沟壑之中,厝诸衽席之上,即此时为然矣。惟玆数条恤典,得无近于涸辙之救鲋欤?垫溺者向苏欤?震动者少定欤?井臼渐完而餐粥可继欤?构架稍成而寝处有方欤?无论生死,身还布并行蠲荡。凡系应役之可以祛民害、恤民隐者,慰谕使与道臣、府伯,随事枚列,陆续登闻。当有裁处矣。咨尔义民,申听予谕,恃而无恐。艺文提学李淳翼制左议政金炳始疏略:“臣于是职,必不当复授,决不敢复膺。固无待臣之自讼,而渊鉴孔昭矣。臣窃以强其所未能者,或在未试之前,冒其所不称者,或于未事之先。已试罔效,不宜再强;任事不济,不宜更冒。况臣之滥厕,非止一再?其亦察之熟而量之审矣。臣今所叨,其职则已偾之地,其人则已退之身,复有此谬命于意虑不到,臣实未敢知也。若曰承其缺乏,姑令尸素,则国体无如是苟艰。又将任其卤莾,不患关坠,则国事当为之柰何哉?君父之有过举,敢言强谏,臣子之职也。今此之举,臣以为过矣。此臣之划守分寸之微谛,敢抗斧锧之严威也。且人之不自揣度,妄欲有为,锐意而勇前者,其亦有些血气之时也。臣衰颓摧拉,又非曩昔,并与妄想而俱灰冷,昏昏呻痛之顷,有时而暂得惺悟,颎颎忧爱,诚未尝不辗转画肚,千虑万思,图所以报答尘露者,要不出陈腐之前所缕陈。而胸中空洞,殊无一策之更筹,臣之志气挫衄,亦末如之何矣。方今之势,亦类乎积久之病,莫可医治。毛发筋骸,无不枯痿,而但诿之莫可医治,不复议汤熨针砭之事,可乎?圣上忧勤之念、群下颙企之情,惟在良手大剂之亟试对投,苟能诚心求助,岂无其人?愿殿下惟愼择其人,励精为理,则亦安知不转危为安于期月之间哉?臣以是区区蕲祝。若臣者,不当晷刻冒据,徒事伈泄。伏乞圣明深轸民国之计,亟递臣议政之衔,千万幸甚。”批曰:“日昨敦谕之后,政候驾履之音。及见附奏,继读巽章,临轩凝伫之馀,殊怃然自失。不图卿不肯谅予之如是也。方今民国之势,正如久病成痼,筋骸毛发,无不枯痿,百症交侵,莫可救活,卿言果善谕。而苟求良医,亟投大剂,则舍卿奚以哉?然则重卜之举,予以为晩,人亦皆以为晩,而卿乃以为过举,岂不误乎?所可叹者,卿之前后历陈,忠言嘉谟,缕缕切挚,凿凿中窾,无往非医国之药石。而予之寡昧,不能实体力行,多负卿苦心至诚。反躬自省,愧悔无穷。卿须熟谅深算,必勿控辞,不日簉朝,弘济时艰,邦国幸甚,生民幸甚。”

8月24日

二十四日。再谕左议政金炳始。

命文衡会圈。

以闵正植为弘文馆副提学,李敦夏为冬至谢恩正使。

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李浩溶;制述诗,幼学闵厚植、洪锺荣,并直赴殿试。

矿务局启:“本局事务,转益浩大。前府使吴庆然,帮办差下;凤山郡守徐廷圭,海西监理差下,使之专管句检何如?”允之。

8月25日

二十五日。奉朝贺金尚铉疏陈病状,文衡会圈之命,乞赐变通。批曰:“实病既如是,依文苑故事,即为疏荐。”

以金声根为工曹判书。

8月26日

二十六日。次对。左议政金炳始曰:“凡今最急切者,民事也。无民,何以为国?民今困矣。浮讹一动,群情易骚。掊克之侵虐,又从以窘迫之、剥割之,哀此穷氓,不得聊生,则民岩诚可畏矣。财源者,国之血脉也,财源竭而国无不弊。今生财之道多岐,生之愈疾而用之愈绌,其所以济之之方,惟在乎节以制度。夫货物轻重,自然之势也,铸之愈多,则物随以翔贵,何可因一府之接济,辄设一铸乎?典圜局所铸,未知何样钱,而机械厂舍之费,已几百万计,而未及行用,先此骚讹,耗国财而拂民心。既往浪费,虽不可追,来头节省,犹可亟图,请即罢之。且诸处设铸,亦不过牟利辈作俑也。如不得已铸之,只存一处,恐好矣。”教曰:“依为之。至于典圜局事,意有存焉,当更商也。与外国通商,则不可不用此钱矣。”炳始曰:“殿下近以外国事,多留心,未知天下各国,无论大小贫富,或有如我国者乎?各国亦未必皆富强,而贫亦各有规模矣。顾今国势,无一可称,纪纲立乎?民心安乎?军制整乎?欲效各国之制,则其必有治法政谟之可观。而今之所求者,不过器械玩具,费我实用,取彼无用,非但受害,适足见侮。是所愤叹也。又近闻设矿,不知几处,奸民牟利之辈,随处乱掘,勒役农民,耕作顿废,坏人坟墓,没人田地,讨索钱财,以实囊橐,而矿事竟归虚妄。北关民骚,未尝不由于此。请并亟停罢。”允之。炳始曰:“目下民国事计之岌嶫,妇孺愚昧,犹胥狼顾。以殿下圣智,宜无不洞烛,未尝不恳恳求治,而及睹事为施措,一切相左。此或有所壅蔽,而未及周察欤?每一令下,朝廷之上,或茫然未喩其里许,又或有不由喉院者,殿下之所与议事者,其谁也?《书》曰:‘稽于众’,又曰:‘询谋佥同。’今盈廷之谋、众口之多,亦谓之稽之众而询惟同欤?彼皆贪功趋利,侥幸于进身,未必为国家深远之计。其或有剀切之言、謇谔之论,群哗而窃议之,以为迂阔,又归之要誉,反取唾点讥刺,此善言之无由进也。国势若是危疑,而言路若是否塞,实由于殿下之不能来谏而听施也。所以药石未入,稗莠杂进也。伏愿渊然澄省,辨别邪正,廓然乾断,勇于敷施。区区蕲祝。”教曰:“所陈切至,当服膺也。”炳始曰:“南服告饥,北民作扰,又天灾时变,既若是,今日兴土木,恐非其时。重建之役,请姑为停止,上答天谴,下慰民情。”教曰:“此时果难兴役。卿之所奏又如此,当令停止矣。”户曹判书郑范朝曰:“本曹之弊,今到于剧,有难枚陈。自来朔以后,仓无馀储,筹无豫定,以各道各邑税纳严饬事,已有庙堂筵禀定限。而今时序向晩,尚多未纳。如非吏辈偸弄,即是船主愆欠。揆以法纲,万万骇惋。各该道臣,苟能严加猛督,随纳考尺,则岂有是理?过限未纳邑守令,这这摘发启闻,请勘之意,措辞行会于各道道臣,恐好。故敢此仰达矣。”教曰:“各别申饬,期有实效,可也。”

文衡会圈:金尚铉、韩章锡、尹滋悳、金永寿。以韩章锡为大提学。

设九日制于泮宫。赋,幼学李范赞、金稷铉,并直赴殿试。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己酉。馆录:尹兢周、李秉乔、张承远、尹始荣、徐相集、李锺七、吴春泳、徐相耆、尹忠求、丁文燮、李奭锺、李镐性、尹秉绶、李种元、金商悳、金炳轼、李圣烈、赵锺集。

给昌城府漂颓户及渰死人恤典。

9月5日

初五日。教曰:“闻‘李奉朝贺病患沉重’云。遣御医,持相当药物,看病以来。”

9月6日

初六日。以李镐喆为吏曹参议。

给沃川、黄涧等邑烧户及烧死人恤典。

奉朝贺李裕元卒。教曰:“此大臣,精敏之姿、刚方之操,畴昔之所倚毗而寄托,图功而仰成者,顾何如也?年龄虽邵,气力尚旺,休退之志,纵许成就,求助之意,愈复切挚。向国而担夯直前,不惮于疑危之际,遇事焉措办如响,未见其易难之别。以若才猷之链达,一心报效,所以倚注之缱绻,四字褒美,今焉已矣,于何更觌?兴言有怀,怆衋曷喩?卒李奉朝贺丧,东园副器一部输送,成服日,遣承旨致祭。祭文当亲撰。易名之典,令太常不待状,即为举行。禄俸限三年输送,礼葬等节,照例举行。”

9月7日

初七日。以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

9月9日

初九日。教曰:“新及第金翰济,和顺翁主祀孙也,赐乐,翁主内外祠版致祭。”

以李镐俊为奎章阁提学。

9月10日

初十日。以金永寿为户曹判书。

9月11日

十一日。教曰:“新及第朴箕阳,文烈公泰辅后孙也。特为赐乐。”

特除新及第宋锺五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新及第李范赞为弘文馆校理,赵重九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议政府启:“顷因北靑民抱状举火,南兵使李容翊所犯十三条,令道臣究核登闻矣。今见咸镜前监司李敦夏查启,则李容翊许多滥杂侵虐之状,与民状大同小异,而前后赃钱实数,裨校口招之外,又多道臣之别岐廉探者云。待其拿来,依查本添问目取招。在逃之奸鄕赵凤远、赵基锡,刻期诇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9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特除新及第金稷铉为承政院右副承旨,以郑显五为弘文馆修撰。中批也。

教曰:“督办交涉通商事务差代间,协办赵秉稷署理。”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对。

9月14日

十四日。御万庆殿,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

大护军韩章锡疏略:

臣获戾于天,奄罹鞠凶,冥顽一缕,免丧不死。慨日月之不淹,廓穹壤之无依,攀号穷山,茕茕衔恤。忽蒙记簪之恩,遽及不呼之馀,除旨联翩,荒村动色,臣感受恩之如昨,怆告荣之无所,奉诰汍澜,不知所云。呜呼!含生之伦,孰无慈母之恩?而复孰有如臣之自乳抱以及苍艾,无一时之非育也?自学语以至服官政,无一事之非教也者乎?恃以为命,五十有五年,遽免于怀,而䩄然独存,此何人斯?禄仕之计,本为一日之养,而今则三釜已不洎矣。古人所谓‘往日之喜,不可复得’,而弹冠彯缨,祇为一身荣,尚可忍乎?望里门而僾倚闾,揽朝衣而惊手线。臣非木石,何以为心?仍伏念臣于年前,特蒙许暇,获遂终养之愿,含恩镂骨,陨结可忘?而尚记其陈情之辞,有以事君日长、事亲日短,敢控至恳。今短景已夕,忽焉无及乌鸟之情,此生已矣。只当以服勤未卒者,磨放顶踵。报我圣上之恩,伦理固然。伏况逖违天陛,星霜屡改,区区恋慕,一觐淸光之忱,宁或俟驾?而草土馀喘,重婴奇疾,根深蒂固,荣卫俱脱,血海已涸,神宅不守。目下视荫垂尽之状,旁观莫不为臣危之。澟如霜后弱草,无复生意。虽欲扶曳残骸,强策登途,其势末由。以情则既如彼,以病则又如此,忠孝俱亏,抚躬自悼。至若新叨之万万逾滥,不宜苟冒之实,有不暇张皇毕说。玆敢从县道沥尽衷恳。伏乞圣慈俯垂哀怜,刊臣职名,俾得毕命松楸,少伸至情,实不胜大愿也。

批曰:“以卿学识,属望于是任久矣。何容多辞为也?即为上来肃命。”

掌令金禹用,以三南告歉、义州被水疏,请愼择守令,措划赈谷。批曰:“疏辞令庙堂禀处。”

以李秉文为判敦宁府事,徐相雨为议政府右参赞,徐胄淳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15日

十五日。药院入诊讫都提调金炳始、提调李淳翼、副提调闵泳韶。教曰:“旱馀民情,去益遑汲。昨闻总务官之言:‘沿路多有不忍见之景色’云矣。明春将何以接济?”炳始曰:“业已有离散顚连之患,则若到穷春,难免其沟壑,尤切闷郁矣。”教曰:“念到民情,不啻渴闷。将不知如何为计也。”炳始曰:“以民事,圣念如是忧勤,宜其有民事之渐纾。而以臣不材,冒据此职,一时遑闷矣。迨此时,既无画一策、建一计,此可以洞烛其不能堪任矣。”教曰:“随事弥纶,以致民国之又安,岂非幸欤?”炳始曰:“此则不待圣教,臣亦至愿,而其如志虑之所不逮、力量之所不及,何哉?岁俭,固恒有之事,何可望其年年丰登乎?在前则虽値饥荒,犹有可以移民移粟之道,而今则公私枯渴之际,了无救活之策。且以不能固结之人心,大致胥动,并与无灾之处,一般骚扰,莫可支保,是又闷虑。而非徒救饥为急,当先务其抚恤镇安之政矣。今年饥荒之忧,甚于涸辙,民命近止,嗷嗷待哺。灾形分等,行当有修启,而是以汲汲议赈者,惟虑其稽缓也。都下供亿,全资于南服,而明年两税之充完正课,固未可必,则颁禄、放料与贡市授价,其将何以句办乎?灾民之救活、京司之经用,俱系目今急切之务,不可不豫为筹画。趁早准备然后,可免及时狼狈之虞矣。掌赋之臣,宜其有心计熟算者。先令户惠堂及饷堂,烂商讲究,各具意见,条陈接济便宜之策,而启下政府,以为参酌禀处何如?”教曰:“此果此时急切之务。依所奏,使各条陈,可也。”炳始曰:“如此事,集众议而裁处,尤好矣。”教曰:“果然矣。财赋之臣,亦必有意见,取其善者而用之,为好矣。”炳始曰:“虽不张皇陈疏,只以别单样,条条辨论其事之便否利害,以便乙览,恐好矣。”教曰:“年前亦有似此之例,如是为之,果好矣。”炳始曰:“愼择庶官,即治国之要也。挽近官方尤紊乱,不循阶梯、不遵规例,侥幸之路、滥杂之弊,莫不由是而生焉。铨官者举称曰奉承传教,或有违于政式,而初不据实禀覆,有若无关于选部之责,是岂对扬之道乎?且守令之递改,不啻烦数,或暂除旋易,旷至时月,或半途回辕,互相移换。虽得莅任,而席未暇暖,一邑一岁之顷,至有四三递改,为其官者,即不过忽忽居停也。恤爱之政,未必周至,而亦奚遑于宣上恩德哉?迎送之际,吏因为奸,百端征索,民又何以聊生?况复俭岁民情乎?灾邑及未准朔守令,毋得迁转,注拟之际,又或不由旧典,寻常因袭,则伊日行政之铨官,直捧罢职传旨,不能纠察之当该承旨,一体施以罢职之典事著式。大凡近民之官,有缺即补,寔重民事之意也。闻今守令多有见窠,如北靑之才经民骚,众心未靖者,其不可一日旷官,尤异于他时矣。启罢有日,亦多行政,而尚不差代,抑何故也?其不以民事为急乎?揆以事体,不可勿问。行政而不为差代之当该铨官,捧现告,施以重推之典,守令现窠,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择差,并催促下送何如?”允之。仍教曰:“各别申饬,可也。”炳始曰:“常时亦不可旷官,而况今民忧方棘,秋务又殷之时乎?且因民扰启罢之守令,久不差代,其邑之民,必谓朝廷置民事于忘域矣。”教曰:“果非事体,以卿所奏,以为定式。”炳始曰:“此是旧章,亦非创例,则不必更为定式矣。”教曰:“另加申饬,可也。”仍教曰:“今试殿讲,而近闻‘士子绝无读书之人’云,良可叹也。”炳始曰:“虽能诵三经,何足为巨儒?而近因此科之频设,讲工颇诚实云,此亦作成之化也。日前召对有命,东宫又开书筵,不胜欣祝,而群情胥悦矣。”

9月21日

二十一日。御万庆殿,行日次儒生殿讲比较,以制代讲。律诗,幼学沈宜纯,直赴殿试。

议政府启:“庆尚监司金明镇以‘本道年形被旱判歉,设赈救济,不容暂缓,状请丁亥税米,因内务府关三万石留置条中,冀蒙处分。上纳钱中,限三十万两划下事,令庙堂禀处’矣。峤南之迩来荐歉,已属忧念。而今年亢暵,殆亦罕古所未有。穑事卒痒,民命近止,道臣所以不待分等,先为驰启者也。第念本道既无可发之仓,邻省且乏可移之粟。参互癸未已例,就道内公纳钱中,限三十万两划下,以为办谷救饥,毋至有仳离之患。若乃所请之税谷正供攸重,有难轻议,并以此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庆尚监司金明镇以‘绵农惨歉,状请各营、各衙门上纳军布及乐工保布,并以纯钱代捧。亲军营纳炮保布,限五分四,许令代钱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第今京营事势,到底匮空,有难随请准施。兵曹各营,限四分一,许代各司纯钱。至若炮保,事体尤别,置之何如?”允之。又启。“全罗监司李宪稙,备陈扶安等三十六邑镇农形判歉之状,状请‘各军门所纳钱木,限明秋姑为停退,关西城饷米三万石,特为划下,大小民中,如有出义捐救者,守令初仕,勿拘常格,不次擢用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今年蕴隆之灾,纵有浅深之别,而灾实分等之前,道启中三十六邑镇之拈出告闷,可推民情之遑汲矣。荒岁恤民,何所靳惜?而军需之以木、以钱,一并许停,诚有所甚难愼者。参互峤南例,兵曹各营限四分一,许代炮保,所重自别,置之。设赈救活,最系急务,豫究措办,若无可议。且关西饷总,现存无多,实难强责。就道内公纳钱中,限三十万两划下,使之从便贸谷,以为量宜排巡,亟图拯济之方何如?”允之。又启:“以戢盗事,操饬申严,曾有捕将论警之举。而一向伈泄,不惟不即寝熄,乃反转益横恣,白昼剪迳,狼藉剽劫,昏夜叩门,露面明火,无赖之群聚,或多至数十,而闾里骚然,殆无日无之,则其踪迹根窝,独于诇察之地,不闻不知乎?揆以法纪,骇叹极矣。苟或见知而故纵之,现捉而揜护之,则是适足以诲其盗而养其恶矣。如是而法何可施?其自今,虽上司皂隶、各营兵额,随讥随捉后,即其地进来除案,如法处置。如或有贼汉之族属及朋类,怙强倚势,勒夺而作挐者,一并治以治盗之律。而今此申饬之后,又复如前玩愒,则当该捕将,不可寻常论警而止。惕厉举行,刻期逮捕事,分付何如?”教曰:“苟如是也,安有设置捕厅之本意乎?依所奏严饬,虽掖隶,如有讥捉者,无碍推治,一边入禀事,左右捕将发牌听传教。”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对。

教曰:“向见岭南、湖南两道臣状启,备陈省内歉荒之状,至请赈资矣。自夏徂秋,一直亢旱,野无穗秉之遗,民急沟壑于转,自闻此报,恻然伤念。朝家所以眷顾两南者,有异于他,而罹此孔酷之灾,哀彼何辜?由予否德。其在一视之地,何有彼此之殊?而邑之多少、灾之浅深,方俟次第分等之启,其果精实抄饥,能无滥漏之弊乎?又或无未尽字抚,反为侵虐乎?未及深冬,遑迫已如是,若到穷春,顚连仳离,亦可想见矣。才有庙启,赈需虽已措划,犹虑其不敷。岭谷留置中,岭南一万石、湖南一万石,特为划送,量宜磨链,使之补用于设赈之时,以示朝家闷恤之意。民事之綦重,何时不然?而矧値饥馑之岁,亶系于近民之官,救拯怀保之如何矣。其各惕厉,克体予颎颎忧勤之思,俾我苍生,得以全活,各安其土,免有顑颔流散之境事,令庙堂措辞,申饬于两道道臣。”

以郑范朝为户曹判书,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闵泳焕为右副宾客,尹荣信为司宪府大司宪,金稷铉为司谏院大司谏。

9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9月25日

二十五日。御兴福殿,接见各国公使及领事。

9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左议政金炳始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9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谕左议政金炳始曰:“昨者疏批,已殚予心之蕴。而反复思惟,莫省其辞牍之奚为而至也。以卿体国眷眷之诚,夷险向前,休戚与同,而每每进之极难、退之若浼,予庸慨然于中。固守雅度,非不美事,而君臣之义,不可逃也;民国之忧,不可缓也;舆人之望,不可孤也。顾今财谷罄竭,饡料未敷,剽夺狼藉,行旅几绝,势形之倒悬,纪纲之坏圮,日甚一日,将不知至于何境矣。且自秋以来,庚、癸之声,相闻于四,蒙袂葺屦,满目凄惨。沟壑在前,拯救无术,民将尽刘,谁与为君?卿既外内履经,必有筹策之妙运。此际主管庙务,有若神祐,尤自喜而不寐也。蔽一言,苟非德望才具为一世所推之人,莫能起而振之、救而苏之,而以予观夫,非卿伊谁?卿试思之。大臣去就,实系国之安危也。对此岌嶫顚蹶之秋,宁有江湖安便之念?而卿之逡巡欲去,是何异于视将溺而不思手援?予之茫然失图,不啻若中流失楫、夜行无烛。卿何忍使予至此也?今此宣谕,可谓披露心肺矣。卿若一向恝然少无动念,则诚礼之浅薄,实所满心为愧,而倚毗之深重,倘不顾影自叹乎?卿必有深谅者存,更勿致烦往复,以副予区区之望。”

判府事沈舜泽陈札,乞解总理之任,继言:“博稽往章,政府筹司未合之前,筹司统辖中外军国机务,时则原任议政,皆兼提学,而至于启覆裁决,时任实主之。事务由是而不分,国体由是而得宜,此或可以援行于今日。而总理之命,既由特旨,则虽与筹司之例兼有异,而或以时任均在总理,时任专管,恐合事宜。玆敢历陈,仰请圣裁。伏乞博询而施行焉。”批曰:“自卿释负,怅如有失。而总理之任,自无甚妨于调养,不必如是巽让。至若援引筹司之例,其或宜然,而亦何事乎?斤斤区别著式也。卿其谅之。”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教曰:“大提学,随品,内务府堂上例兼,单付,著为定式。”

议政府启:“忠淸监司闵泳商,备陈绵农失稔之状,仍请‘道内各邑军布,以木上纳条,自今年十月至明年九月,兵曹各衙门三分二代纳;亲军营炮保,限折半代纳;舒川等七邑各军布,以苎上纳者,亦许限明秋代纳事,令庙堂禀处’矣。绵农之因旱被损,势所不免,而较诸两南,颇有胜焉。矧今京营军需之十分枵罄者乎?然而穷蔀事势,不容不存恤。兵曹各营,限五分一,许代各司纯钱,炮保所重尤别,置之,七邑苎布,依所请代纳何如?”允之。

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李种弼为吏曹参议,韩喆愚为司宪府大司宪,宋锺五为司谏院大司谏,李应夏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命罢吏曹参议李种弼职。以太庙冬享大祭,摄行献官,頉禀晩时也。寻分拣还任。

9月30日

三十日。召对。

召见统御使闵应植。辞陛也。

教曰:“东朝进馔之节,秋间举行之意,向有成命。而以今民忧国计之艰绌,决不可行豫大之举,屡承慈教之谆谆,情礼虽极缺然,其在养志之道,不可不将顺。诸般仪节,姑勿磨链事,分付各该司。”

左议政金炳始疏略:“臣输露肝膈,冒昧呼吁,历陈必辞之微谛,冀幸听卑之洪私,温批既隆,恩谕继降,诩之以德望才具,勉之以夷险休戚。申启牖迷,寄托愈切,臣果其人乎哉?殿下所以庇覆臣、策励臣者,靡不曲至。而今欲责其所不能之事、强其所不胜之任,则臣身顚倒,未暇自恤,其为民国狼狈,容有极哉?顷自臣之冒膺,或不知臣之志者,谬加期待于臣,而既无目下著见之效,则反嗤而嘻,讥谤攒集,臣于需世,究竟是无实底,已可知矣。顾惟督时务而忧时政者,方汲汲于鸠财之道、生财之方,欲以纾国计之艰绌、救民事之困乏。而臣之今日所言,一切与此相左。语国计,则不过曰节以制度;语民事,则不过曰痛斥贪墨而已。然则臣非徒不能为纾艰绌、救困乏之策,乃复抑其术而杜其源。譬犹适越而北辕、求热而探冰。所以议臣者,谓臣全不晓事,挽执如此,此误国也。谈节奏于奔驶之地,讲导引于危㞃之际,无济乎事,徒美其言,此徼名也。臣不自揣摩,妄出胸臆,局见𫍲闻,绝昧于时措,亦不可诬矣。殿下于是,虽欲用臣,而才不适矣;虽欲假臣,而罪莫掩矣。将臣前请,早允一日,则在公国,诚为莫大之幸。而若所受渥泽,惟陨结是期矣。”批曰:“日前之疏,已是梦寐之表。批犹循常,谕以罄蕴。附奏巽牍,次第又至,怃然者良久,还切慨然。假使卿言,或有所不立,盍图所以岁计有馀,而亦安得无观过知仁处乎?去就之遽尔,恐不宜如一谏官之悻悻然也。卿之曾所言者,自以谓迂阔,而节以制度者,即节用爱民也。痛斥贪墨者,即肃淸朝廷也。当今急先之务,未有过于此者。且鸠财生财,古书不云乎?‘兴利不如除害。’然则卿言节节切当,戴圆履方,孰不曰贤相?而辕北冰探,卿之言诚过矣。君臣之际,贵相知心,虽安闲无事之日,不可虚文外饰之举。况此岌嶪艰虞之时乎?固知以卿忠诚,必不为此。予独何心,乐为之哉?愼节非不奉虑,而年龄不至隆邵,向筵未见澟缀矣。大抵国之病,如卿之病,则参术、枳、苓,自有合剂,昔疾今瘳。而顾此国病,将至末如之境,何忍此时独言己病而不念国病乎?总缘诚礼浅薄,以致今日之往复也,予庸愧恧。虽然一向靳持,反欠礼遇,议政之衔,今姑许副,临轩怅缺之怀,有不能形言。而体国眷眷,进忧退忧,想不以庙堂江湖有间也。卧阁静摄之馀,益思嘉谟,以辅予不逮,实攸厚望。”

拜沈舜泽为议政府领议政,金弘集为左议政,以金炳始为判中枢府事。

教曰:“统御营系是新设,事务应多禀定。统御使使之从便往来,往来间营务,判官中军代行。”

冬十月

10月1日

初一日,己卯。召对。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卿之西枢就闲,既有月矣。非徒予心之怅缺已也,以卿忧爱,亦必有拳拳不能忘于怀者。国计之艰绌,犹夫前也;民生之困瘁,犹夫前也。其所以汲汲然有所猷为,纾裕而拯救,得赖而图功仰成者,予之倚毗向往,犹夫前也。而此时此任之非卿莫可听之,舆论亦然矣。向所许卿暂卸重,违卿屡恳。今之勉卿复膺,亦由予苦衷也。卿当体此至意,而必不俟驾。予方临轩而待之。”

谕左议政金弘集曰:“卿之释负,已阅屡序矣。每以予颎颎之思,亦知卿拳拳之意。时方艰矣,事又殷矣、安得不更欲救助于卿?而岌嶪之垂象、骚讹之胥动,卿之尝所兴叹者也。以卿忧爱之诚、敏达之识,政是同寅协恭奋励图理之时。而况复卿宿趼之地乎?须勿备例崇让,不日簉朝,以副予侧席凝伫之想。”

10月2日

初二日。召对。

10月3日

初三日。召对。

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大护军韩章锡疏略:

臣滥叨三馆之命,有不可一日冒其名者。顷缘悲苦情切、疾痛呼急,一步难进,万念俱冷。凡有差除,义在必辞,一切官名大小、职事重轻,不在所论。而及奉批,而恩旨隆重,驲召且降,弥增陨越,不容不略陈梗概,以冀荃察也。国朝右文为治。稽古建官,专畀文柄一官,而实兼数器。掌词命则古之内翰也;主科试则古之命贡举也;兼长国子则又周官大乐正之遗也。使当世儒林艺苑,归其统辖,而受其权衡必也。文章经术,粉黼一代之制作;鉴识风裁,模楷多士之步趋。如东里之润色,嘉祐之濯磨,胡、苏教育之法,翕集数子之能然后,乃可谓称其职,其委任若是其重也。三公、六卿,齐会公圈之得其人,则终身而不改;无其人则旷岁而不补,其简选,又若是其难且愼也。是故自昔宏儒名卿,莫不逡巡于此。臣是何人,乃敢冒据?臣学不足以通一经、才不足以备一器,聪明素短于记闻,朝讲贯而夕已遗忘;志业不适于应用,少荒嬉而老益消磨,悾悾然蹙拙一措大耳。不审渊鉴,奚取于期拔之前、俊彦之外,跻之于文苑之首席?是不可使闻于四方也。圣简由是而有玷,儒风由是而不振,五百年名器,由是而始轻。此臣所以宁被慢命之罪,不敢抗颜为趋膺之计也。若臣病状之日就危笃,不堪驱策,犹属私忧,不敢屡烦聪听。而自闻此命,惊懔战灼,一倍添㞃,无以趋伏城𬮱,恭俟恩谅。乃敢胪陈情实,驰驿登闻,迹涉蹇慢,转益惶隘。伏望圣明念天职之不宜滥亵、察臣言之匪出崇饰,将臣新授大提学之任,划赐镌改,使公器重而私分安,千万幸甚。

批曰:“已谕于前批,而文苑品题,自有定价。卿不当如是固辞。即速登途。”

10月4日

初四日。召对。

左议政金弘集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10月5日

初五日。召对。

户曹启:“卒兴完君夫人丧礼葬,更为输送,则本家以为:‘连伏承更为输送之下教,恩命虽极感惶,遗意未忍孤负,又不敢祗受’云。何以为之?敢启。”教曰:“遗意如此,葬需从厚输送。”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以谕、以批,敷悉心腹。予有必致之意,卿无可辞之义,而徒烦往复,致令鼎席久虚,庙务多滞。是岂可雍容暇豫之时?而总百揆董九流,任重责巨乎?卿既久于是任矣,深知时弊,莫如卿也;链达治体,莫如卿也;休戚与共,情志相孚,又莫如卿也。为今日担夯做去,非卿其畴欤?莫谓事之难行。卿之所献可,予当受而敷施;莫谓言之不入。卿之所替否,予当喜而闻过。以实心行实事,交勉相勖。奠民生于衽席之安、措国势于磐泰之固,岂非大幸也哉?望之也深,故言之也切。卿须谅予至意,勿复控辞,趣驾肃命,听予面谕。”

谕左议政金弘集曰:“予既屡悉于批谕矣,而卿或有未尽开喩者欤?顾今庶事丛脞,日不暇给,百虞层生,弊无不剧。譬犹疮疣迸出,未遑下针砭矣。以卿为公忘私之断断苦衷,寤寐忧叹者,予岂不谅?只而予之所倚毗卿、眷遇卿,未尝暂弛于怀者,卿亦岂曰不知之也?才猷可以干蛊,俭约可以励俗。矧玆民国汲汲之务,急于原燎之亟救、胥溺之见援,而其可忍袖手而恬视乎?不待予言之再,而卿当心会矣。复何多诰?予方虚襟而俟之。”

以尹秉鼎为判敦宁府事,郑基会为工曹判书,闵种默为弘文馆提学,沈相薰为协办内务府事。

10月6日

初六日。召对。

教曰:“生民休戚,专系于牧守之治否。况今南服之饥如涸鱼、北民之困如骇兽,憧憧一念,丙枕靡安。一民之捐瘠,即牧守之责也;一民之全活,亦牧守之力也。其皆能体予若保之苦心,务尽慰抚之道。旬宣按察之地,亦皆能瘅贪彰廉,无或茹吐乎!苟不能殚诚于拯救之方,反行其棓克之政,则是岂对扬之道理?而哀彼近止之命,尤何以免顚连沟壑乎?九重虽邃,万里在前。非但被灾设赈之邑,将遍送耳目于诸道,恤民隐而察吏治,痛行惩创,断不宽贷,而惟在直指之得人矣。曰直指而掩护扶抑,委弃王命,则是岂今日北面之义乎?令庙堂绣衣可合人,勿拘品阶,抄启以入。”

亲军营以“向因大臣筵奏,京司之经用,颁放措划接济之策,令户惠堂及饷堂,各具意见条陈事,命下矣。以本营饷务之急切者,谨具条列,别单书入”启。

10月7日

初七日。召对。

户曹以“向因大臣所奏,经用及颁放准备便宜之策,具意见条陈事,奉承下教。谨具条列,别单书入”启。

10月8日

初八日。召对。

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今年之旱,两南大无。先事行会,使被灾邑守令亲自俵灾,无容吏奸,饬铨曹,被灾邑守令,无得迁移,各道殿最,必严必公,务尽瘅扬。各镇戢盗,更加严饬,承命按核,拖月阅序之该道臣、该按使,并姑先施推考,期于不日行查登闻何如?”并允之。仍教曰:“近闻‘岭南谷价,比前稍低’云,甚幸。”左议政金弘集曰:“因莱港,有他国米进入故也。”教曰:“每値歉年,他国米多进口,而湖南非开港处,故米价更贵,可叹也。”舜泽曰:“湖南邻境,即忠淸道,而因其防谷,亦不得贸去,尤可闷。间因完伯所报,关饬锦伯,使毋遏籴,而姑未闻其举行,甚郁。”教曰:“谥坐行当为之。而近故金右相,亦有谥状乎?”舜泽曰:“闻‘此大臣家,以其先训,初不请谥’云。在前如有筵中下教,则亦为议谥。甲戌年有此例矣。”教曰:“其时故相臣郑元容、金兴根、赵斗淳、李景在,果为议谥,而郑领府事议谥时,亦有谥状乎?”舜泽曰:“其家亦不呈谥状,而因下教议谥矣。”教曰:“今亦依此举行,可也。”教曰:“日前户惠、饷堂条陈,多有可采矣。”舜泽曰:“其所条陈,姑未启下。而臣亦略闻其概,果多可采矣。”弘集曰:“户惠、饷堂所陈诸条,待启下,首相当即禀裁,而专委掌财之臣,俾责成效,甚好。且备荒之策,莫如先事措处。今年则待诸道灾实报来,一时量划,勿至再三加请,以费时日,仍即收租颁降,以为岁内乍结之道为宜矣。”教曰:“此言甚好。依此为之,可也。富国之道,莫如务农。若行灌漑之法,则可无水旱之忧。闻‘美国专尚农务,故最为富饶,而各国皆仰给其谷’云。我国未有水车漑田之制,何以防水旱乎?”弘集曰:“农功之重水利,自古而然。苟欲务农,必先薄赋敛。今也民苦重赋,良田沃土,往往废而不耕,况望其垦辟荒芜乎?且如兴水利等事,小民何能自办?亦在长吏董劝之如何耳。是以中国外方官衔,多兼劝农使矣。”教曰:“此后诸宰,亦各随事陈奏,可也。古例大臣虽不登筵,亦行次对,诸宰各以事禀裁。英庙朝次对罢后,每以诸宰酬答,甚为劳恼为教。”弘集曰:“祖宗盛际,大臣所奏之事,登筵诸臣,互相可否。此即吁咈之意也。”

10月9日

初九日。召对。

教曰:“生花亭铸所,依前鼓铸,其馀并革罢。”

户曹以“镇御营新铸钱,今初十日为始行用”启。

以李淳翼为艺文馆提学,郑世源为侍讲院兼说书,闵泳辙为说书。

10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议政府以“谨依下教,绣衣可合人抄启,别单书入”启。

10月11日

十一日。召对。

以李完用为吏曹参议。

10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义禁府以“前南兵使李容翊,流配于龙潭县”启。

以李锺健为汉城府判尹。

10月13日

十三日。召对。

10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教曰:“驻札日本办理大臣闵泳骏,今姑改差,参赞官金嘉镇,升差办事大臣,仍前驻札,妥办使事。”

以金箕锡为督办内务府事,李完用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赵熙一为司宪府大司宪,李贞稙为司谏院大司谏,金升圭为成均馆大司成,尹容植为吏曹参议。

10月15日

十五日。召对。

以李范晋为吏曹参判。

10月16日

十六日。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永兴府按核使黄耆渊查本,则‘盖其构乱滋扰,既非一朝夕之故。而始因冤苦之到极,情固甚矜,终底凌犯之难贳,势有所激。第念事由营邑,则先究其咎;罪在民人,则必施其律,然后王纲可肃矣、悖习可戢矣。前监司李敦夏,重臣之按藩自别,诸条之被论不轻,合有审问而勘断,令该府拿处。前前府使李容翊,许多躬犯,极其骇悖。而以前任南梱事,间已定配,更即拿来,发问目严核处之。前府使郑光渊,启中胪列,若是狼藉,一体拿问正罪。今以罪囚供辞观之,朴用根、金在景、张一燮,挺身绸缪,恣意啸聚。寔繁邑村之无赖,直犯公堂之攸严,拥乱类而欲求死中之生,慢朝令而自干化外之诛,即此狱渠魁也。而俱在漏网,尤切痛惋。刻期诇捕,亟用当律。外他诸囚,或有指使之目,或归干涉之科,令道臣参酌情迹,分等刑配。其馀无足深究者,不当拖淹拘系,特为放释后,形止并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10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10月18日

十八日。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以王世子《小学》第四卷毕讲也。

特放轻囚。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孙庚铉、进士洪淳九、幼学朴昌緖,并直赴殿试。科次入侍时,判府事金炳始曰:“臣有所仰达者。凡服色之更改,关系甚大,固不可寻常屡易。即见兵丁所著,大为骇异。且闻事力非但难继,制度反不便宜。而猝地变改,一营之内,亦多不知其所以。臣今冒居提学之任,而初无来言其由,未知近日营规果如此,而及问于时任两大臣,亦皆全然未闻云。如此事,何可使庙堂不知乎?殊非事体,徒滋疑怪。设或有不得不改之端,广询便否于大臣、将臣而处之,恐好矣。”领议政沈舜泽曰:“兵丁服著之更改,关系非轻。才有亲军都相之仰奏矣,臣亦今日初见,则不无骇异。远近观瞻,亦当如此。参以物论,捷利姑舍,事力多不逮。此岂可不念乎?且虽当改之事,该营之初不相闻,揆以事面,不当如是。该营使施以重推,恐好矣。”教曰:“壬午冬,以兵丁服著,当从时宜。吴提督长庆有所论议,姑先参酌变通,随时更改,以便教艺,已有筵教。而其时大臣,亦皆闻之,载在《政院日记》,卿等未及见此而有此言乎?该营使之无所议到,有欠事体,而不必如是重推。安徐可也。”舜泽曰:“今承下教,其时大臣有所闻知,而臣等则漠未得闻矣。盖该营都相之不得先闻,已是意外,而虽以政府言之,此岂不得闻知之事乎?兵丁辈事势,渐当寒节,又不可耐过,既知其难行。故有此冒悚仰达矣。”左议政金弘集曰:“兵丁服著之欲从时宜,为其便于用兵也。近年所改,比诸旧制之拘牵,已为简便,无须屡改。而今又变为纯黑,而制样甚窄。此徒骇人观瞩,而无益于实事耳。我国人冬衣着绵,而外加窄制,紧束如缚,则肢体不得自由,其何以用兵乎?其势必不得,里衣着绵,当此冬节,宿卫巡绰之际,无以御寒,实不可行者也。此事便否,庙堂之不得与闻,诚非事体矣。”教曰:“军中事,宜其秘也。”弘集曰:“军务虽秘,岂有营门都相亦,不得闻之理乎?”炳始曰:“万目观瞻之事,岂可终秘乎?”

10月19日

十九日。召对。

电报局启:“南路电线,既为架设矣,不可无检察。大邱、淸道、密阳、梁山、东莱五邑电线及巡办兵,以密阳府使郑秉夏,使之董饬何如?”允之。

10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10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以闵致序为判义禁府事。

10月23日

二十三日。待教圈:沈相琎、朴箕阳、闵厚植。以沈相琎为奎章阁待教。

10月24日

二十四日。以韩章锡为右副宾客。

10月25日

二十五日。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闵泳商状启,则‘当此歉岁,民情颔顑之时,守令递易,有妨接济,道内守令,限麦秋勿为迁转事,请令庙堂禀处’矣。为念灾邑事势,勿令迁转之意,已有筵奏蒙允。而道启又如此,依所请,分付铨曹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咸镜监司赵秉式所报,则‘永兴府昨年麻农,无前判歉,莫重贡布责纳末由。且今布节已过,四处广求,终无所得。而本邑既有磨链之钱,每疋以叶钱八两,特许代纳’为辞矣。贡布纵有綦重,麻农既云失稔,则本色责捧,势实末由。特轸民情,依所报,许令代纳何如?”允之。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教曰:“自闻北民扰讹,憧憧忧念,方切于中。见今查启,不啻痛叹。始焉起闹而犯分;终又逃罪而漏网。虽缘不堪其棓克,亦复可骇其俗习,此当随捉酌处。而若其多少胪列、旬宣之职、制梱之任、分忧之责,其所以对扬者,乃如是乎?侵虐之甚,民生何辜?贻羞之极,国体自损。此以宽恕,何以谢众民之心?其所犯诸条,虽有轻重之殊,均之为不法也。前监司李敦夏,施以窜配之典;前兵使李容翊,施以岛配之典;前府使郑光渊,亦施窜配之典,并令当日发配。”

10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10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配李敦夏于砺山府、郑光渊于尚州牧、李容翊于智岛。

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

教曰:“迨玆歉忧之方棘,苟有为民除弊者,虽系应供,夫何所惜?明年节扇,特为停捧,以为一分纾力,庸示轸念事,自庙堂分付该道。”

直讲金荣善疏略:

臣尝谨按《国朝宝鉴》,孝宗八年,上与筵臣,语及我朝衣服之制曰:‘前朝郑梦周还自中原,始传纱帽、团领之制。盖中原,虽战阵,亦以冠带从事。而我国笠制,极其骇异,出入门户,动辄挂碍。至于表袖,亦太长阔,不便行步。曾见《大明会典》,武士衣袖,仅容其拳,良以戎服,取其轻捷也。’郑太和曰:‘壬辰后,尝欲依中国之制,上下皆戴小帽子,而竟未能行’云矣。教曰:‘道袍亦自壬辰后始有之。我朝帖里,与胡人帖里,同其制。古有胡耳掩,狭小轻锐,而今无之。’大抵此等,初无定制,只因一时俗尚,辗转变易也。至哉圣训也!臣窃庄诵而铭诸心者久矣。臣于年前,伏读圣旨下者,有曰‘朝服、祭服、丧服外,如直领道袍凡广袖之类,皆令除之,只著窄袖长袍,有官者加战服。’继又下战服,称以褡护之令。臣窃以为我殿下处分,寔出于祛繁就简,而亦所以继述先朝未卒之志事也。臣不胜钦仰攅祝。曾未几何,更令搢绅、士庶宴服,任其从便,臣实滋惑,继以忧叹焉。今此盛举,既是援古矫俗,则固当勿挠而行之,可也。若难于拂众,则缴还而寝之,亦可也。不然,置之可不可之间。臣固知大圣人柔道御国之谟,亶出寻常万万,而岂不有损于乾刚夬正之道哉?第伏念我朝衣制,以臣见之,未知其有合于古制者,臣请略陈之。《史记》:‘卫满亡命,魁结变夷服而东出。’椎髻者,是蛮夷服也。《明史》:‘太祖微行至新观,见道士结网巾,取以颁示。’网巾者,是道士服也。幅巾则出于菩萨而转于道士,至宋而为儒著;道袍则始于道士而转于僧徒,至于我东而为正服。氅衣者,仁祖朝丙子后,斥而废弃者,挽近为上服,衣被一国焉。广袖周衣,纯庙朝庚辰间,禁以服妖者,仍复冒行,到今遍于八省焉。直领则就官服,而斜其领者也;中衣则从道袍,而去其衽者也。所谓鹤氅衣,亦不见于经史,行衣之名,尤为无据矣。至若童子辫发、妇女服色,尚沿北之旧,而莫之正者也。然则其他琐细服饰之无一师古,推可知矣。且以章服言之,朝服,三古法服也。上衣下裳,盖取乾坤,而今也则纯朱焉。朝冠、祭冠,原来同制,而今也则分用焉。带制,大夫士判然各异,而今也联于后绶而无征焉。且若曲裾一制,施于何处?后绶两环,用于何时?甚或如白衫变为靑衫,蔽膝变为蔽胸之类,失制而袭谬者,难遍以疏举。团领者,上领也。司马温公曰:‘上领者,本出胡服。’朱子曰:‘上领衫,本朝因唐,唐因隋,隋因周,周因元魏、元魏者,拓跋魏也。苟求其原,未可曰一出于正也。’东人言,衣制必称明制,而不能求实,炯疑虚喝者多矣。《明史》与《会典》,俱非秘书。先正臣赵宪东还之疏,亦甚综详。其论中朝衣冠之制曰:‘自上达下,不尚浮大,而袖阔俱一尺。祛口文则九寸,而武则仅容出拳。’此即文忠公郑梦周东来所传洪武定制也。尺是省尺,非今布帛尺也,则何尝如东衣之浮大者也?文忠公遗像,现在嵩阳书院;文靖公李穑之像,亦在京城寿进坊,盘领窄袖,班班可睹洪武旧制也。虽然,是岂大明所创也?李供奉、杜工部、韩昌黎、白香山诸像,尚传至今,而举皆盘领也。李卫公《故物记》曰:‘素锦袍,一其襟袂促小,紫文绫袄䄃,一促制小袖袍。’且尹和靖曰:‘伊川常爱衣,早或博竭䌷袄,其袖亦如常人所戴纱巾,望之如锺形。今之习伊川学者,大袖方领,未知何谓。陆宣公、杨龟山真像,刻传本集卷首,而是亦盘领也?推此而唐、宋旧制,概可见矣。臣愚以为,褡护战服,虽非三代法服,犹为唐、宋遗制,则较诸时衣之无据,相去奚啻千里哉?然褡护之于战服,不但制度之差殊,亦不无原始之稍古。以战服而改称褡护,则是无其实,而借其名,曷若直用褡护无已,而必欲行古之制?三古法服之不绝如线者,有一焉,深衣是耳。大抵深衣者,尊卑、男女、文武、吉凶通用之正服,而诸儒图说,数百其家。然而因古度,今折衷取舍,岂无便宜适用之制哉?’温公曰:‘要须十二幅,下倍于上,不必拘于尺寸之数。’杨信斋论钩边曰:‘先生晩年,去旧说而不用。’先生,即朱子也。据此则不害为随宜损益也。深衣,经文曰:‘规者行举手以为容’,此谓袂形非圆,举手揖让,其容乃圆也。《尚书大传》曰:‘拱则抱鼓。’拱者,举手之谓也,抱鼓者,规之谓也。且《礼书》云:‘主人受胙,实于左袂,挂袂于季指,袂若形圆,岂至挂指也?’然则深衣,亦可窄袖也。又何必褡护为哉?自古在昔圣王制度,以文章表贵贱则有之,未闻异其制度也。且考文议礼,时王所制也,文质损益,无所不可。近日流俗,狃于习见,难于更张,毋颁朝令,辄阏而不行,可胜叹哉?臣愚以为,无论上下、吉凶、公私服,不如专行深衣之为简正也。以缘之色而辨资级,以带之制而别文武,则庶合于古圣为文章表贵贱之意也。曷不休哉?曷不盛欤?臣于群书,未暇广引,而只此所论,亦皆著见于经传者,非臣无稽之臆说也。伏愿圣明深究乎制作之本、细察乎因革之宜,以臣所言褡护、深衣之制,特询庙堂,博采舆议。如谓其不考于古、不便于时,则臣虽万被妄言之诛,亦所甘心。

批曰:“此不可容易说去者矣。”

10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闵泳商所报,则备陈本道歉荒之状,仍请‘道内各邑驿、镇所在社还折半留库,米一万七千九百一石零内,一万五千石,特以赈资许划,其馀二千九百石零,待明春从轻价量宜发卖,准备五万一千两钱,待年丰以详定立本,还充原谷’为辞矣。今夏极无,殆不下于丙子。而岁乃告歉,右沿最酷,苟无别般拯济之政,哀彼顚连顑颔之类,其将何以赖活乎?就社还留库米中,限一万五千石,特许划给,公赈与救急间,量宜排比,到底检察。而如或抄饥而见漏,容奸而虚冒,则是岂朝家轸恤之至意哉?以此另饬行会,而嗣后立本之节,亦令参酌施行何如?”允之。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戊申。召对。

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

11月2日

初二日。召对。

以郑海仑为进贺兼冬至谢恩正使,寻递,以南廷益代之,又递,以李淳翼代之。

议政府启:“即见高山驿按核使赵东万查启,则‘矿徒之恣行酗挐,其习可恶。邮丞之薄施笞罚,其事无怪,一呼百应,石掷棒击,毁破民家之不足,至及公廨,殴踢册客之不足,至犯官长,蔑分干纪,亘古未有。渠以乌合之类,自知罔赦,即其鸟骇而散,竟难追跟。所谓罪魁,众招的确,刻期发捕,亟用当律。安鹤秀、李秉化,虽是店内头领,既无当下干涉,不必许久拘囚,特为放释。今此查本下段,宜请庙堂禀处。而无所举论,有违格例,该按核使赵东万推考何如?”允之。

11月3日

初三日。召对。

11月4日

初四日。召对。

11月5日

初五日。召对。

11月6日

初六日。召对。

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

11月7日

初七日。召对。

以李根命为成均馆大司成。

赠谥。奉朝贺李裕元忠文,右议政金有渊贞翼,赠吏曹判书金春泽忠文,赠左赞成金时杰献简,判敦宁李㘾文贞,工曹判书金元植孝宪,吏曹判书闵致庠文穆,工曹判书金炳地孝贞,赠吏曹判书宋畴锡贞简,赠吏曹判书李舜徽肃献,赠吏曹判书崔愼文简,礼曹判书徐左辅孝靖,工曹判书朴永辅文靖,吏曹判书金炳㴤孝文,礼曹判书李玄緖孝宪,吏曹判书李源命文靖,吏曹判书李秉文孝靖,兼吏曹判书许传文宪,刑曹判书赵启升孝靖,工曹判书李元熙靖僖。

11月8日

初八日。召对。

11月9日

初九日。召对。

命砺山府窜配罪人李敦夏放。

以曺寅承为吏曹参议。

11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议政府启:“户惠厅、亲军营条陈,启下本府矣。取见户曹条陈,则‘其一,三南被灾各邑,灾减外税米,参酌时价,特许代纳,就谷价稍歇处,贸米充用。且岭南留置谷中二万石,划付岭营,二万石移送湖南,从时价执钱’事也。今此所陈,亶出于万不获已而然也。其令本曹酌量措处。四万包之分划两南,即亦为灾民救恤之意,较诸时价,裁减厥数,俾为舒力。‘其一,岭南各邑上纳木,自今杂费切勿举论,只从木价实数,精约收捧,以钱纳于本曹,每疋价量宜分给,各贡为先限三年施行’事也。米与木之遽许代纳,极其难愼。而第念遇歉近止之民,杼袖俱空,甁罂既竭,本木办纳,亦行不得者也。戊子条,姑令依所请施行。惠厅条陈,则‘其一,今年三南灾结外,从时价参酌,以钱代捧谷价稍歇处,量宜贸迁’事也。此与度支条陈,其辞一般,于灾民而霑惠,于公纳而收效,则何所靳持?每结所收之几许,令该堂躬执田簿,酌量算定。其捧其卞,专管句察,严杜愆欠之弊。‘其一,海西长山以北十一邑税纳之以钱代捧,寔由海路之险。而近日舟楫往来无碍,平山之许代,即是近例,山郡外,并本色上纳’事也。或钱或米,往例不一。以今国计,不宜永许代纳,并令本色责捧。亲军营条陈,则‘其一,各营正兵原额外,不紧名色,令各营将臣,量宜减省,关西、岭南两外营兵丁中,各限折半减额,以半减之钱谷,输纳本营’事也。夫养兵,在精,不在多。况名目之不紧乎?各该将臣一一查检,务归厘整,两外营兵丁之半减、钱谷之输上,令本营指挥施行。‘其一,轮船之许多弊端,渐成难医,而漕船、赁船,亦不当全废,合有变通’事也。轮船运谷,专为迅速,而二三只屡遭往来于岭、湖,安得免淹滞之叹乎?腐伤欠缩,势所必至。自明年,毋论轮漕赁船,户惠饷堂量其便否,豫为商定,消详知委于各该道,以图从便趁限之道。‘其一,本营与各营屯土,监官为弊滋多,明年为始,令各该屯在邑,踏验成量案,秋租执收直纳’事也。屯土之设,本有攸重,而所谓屯监辈,从中干没,视同私物,及其元纳也,十不满一二,事之骇叹,孰甚于此?自明年,申明旧规,依所陈施行。‘其一,三港海关税银中,限五万圆划付本营,排朔分等,趁限推来,以补军需’事也。以其岁入,比诸应下,则不足之数,至过其半,宁不万万忧闷乎?就港税银中,限五万圆排朔划送,无致停阙何如?”允之。

以金昌熙为艺文馆提学。

11月11日

十一日。召对。

11月12日

十二日。召对。

都堂录:尹兢周、李秉乔、张承远、尹始荣、徐相集、李锺七、吴春泳、徐相耆、尹忠求、丁文燮、李奭锺、李镐性、尹秉绶、李种元、李圣烈、金商悳、金炳轼、赵锺集。

11月13日

十三日。召对。

召见进贺兼冬至三使臣。正使李淳翼、副使金绮秀、书状官宋荣大辞陛也。

11月14日

十四日。召对。

《璇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国朝御牒》书写官李圭永、监印正李泰容,并加资。

议政府启:“统御使闵应植以‘上党山城饷谷之粜籴、军器之守直,关系非轻。前以虞候主管,而今既革罢,本营将官中择久勤望,报兵曹,特差别将,永定自辟窠事状请,令庙堂禀处’矣。关防要地,饷需军物,无人管检,甚涉疏虞。依状请,别将自辟事,分付该曹、该营何如?”允之。

11月15日

十五日。召对。

11月16日

十六日。召对。

御兴福殿,接见美国公使丹时模。

以张世容为吏曹参判。

11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教曰:“莫重莫严之地祭器,有此偸窃之变,极为惊悚。真殿当该次知中官削职,守宫中官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处之,上直内官并汰去,亦令该曹重勘。守仆员役等,出付秋曹,严核得情,左右捕将发牌,偸窃之汉,不日跟捕事,听传教。”

教曰:“经学院司艺若有故,中学、东学教授轮回入直事,分付。”

11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11月19日

十九日。议政府启:“春川留守金箕锡以‘前加平郡会付还谷中,旧逋一千三百二十九石零,指征无处,特下蠲减之泽,只以时分九百七十八石零,自本营句管举行事状请,令庙堂禀处’矣。今既陞营,则粜籴宜其句管,而当此谷簿淸帐之时,由来旧逋,无处可征。特为蠲荡,以现在还总,只为管检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20日

二十日。教曰:“慈圣宝龄弥卲,愈切冈陵之祝。而且値饰庆之年,又近诞弥之月,予小子欢忭颂祷之忱,曷有其极?当于来十二月初六日,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矣。”又教曰:“节扇既令停封,而南顾之忧虞方剧,凡所以省弊存恤之道,何所靳惜?尤甚邑,朔膳、节日方物物膳,限明秋,勿为封进。各殿、宫朔节物膳,既承慈教,亦一体停捧,以示为民眷眷之意事,自庙堂知委于三南道臣处。”

英陵、宁陵补土时监董堂上以下、江华璇源阁修改时、新罗味邹王、敬顺王建殿时监董以下及亲军南营将官以下,并施赏有差。骊州牧使洪祐庆,加资。

11月22日

二十二日。议政府启:“南民告饥,宸念忧勤,荐降特旨,恻怛恳挚。至有方物膳、封节扇之蠲停,此固深轸穷蔀之阖泽旷惠也。恩言一播,匝域咸颂。若其营赈颁灾等节,恤隐舒力诸条,才已次第行会。而莫重进献,特令蠲除,则朝廷例封扇子,曷敢不一并停止,仰体我若恫之盛意乎?以其容入实数,俾补赈资事,分付各该道帅臣何如?”允之。

以李载纯为司宪府大司宪,宋汇仁为司谏院大司谏,尹荣信为礼曹判书,韩圭卨为刑曹判书,李圭永为工曹判书,洪澈周为汉城府判尹,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李锺顺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11月23日

二十三日。议政府启:“前持平金命来上疏,令庙堂禀处事,命下矣。殷师受封东来,八条施教,礼乐文物,万世永赖,环三韩数千里,至今日於乎不忘。我朝自开国初,首举祝典,又建崇仁殿,改殿监称参奉,其所崇奉,靡所不至。而殿号尊崇之后,陵号之不为加隆,无所轻重而然欤?盖封陵置官,有国大典。以其久远而未遑,尤贵博议而审裁。下询时原任大臣、礼堂处之何如?”教曰:“其在事体,诚是未遑矣。不必询问。令该曹举行。”

11月24日

二十四日。议政府启:“全罗监司李宪稙,枚举巨文岛佥使申锡孝牒呈,以为:‘岛农惨歉,民无相资,公税之责征末由。且古岛既因彼人占冢,更无岛民起垦。丁亥条军资监纳田税米一斗零、广兴仓纳太十石零、亲军营纳结作米二石零、宣惠厅纳大同米三十石零,以详定代纳,戊子条田畓中古岛及镇垈田十七结一负,永为陈减在,田二十一结五负五束、畓三十四负九束,限五年停税’为辞矣。民物自来萧索,镇样见方草创,而重以岛农告歉,际此征督,势所难行。民隐攸关,不可不恤。各衙门纳丁亥条米太,特许详代,占冢处与镇垈田,以永陈施行,馀外田畓,姑令限三年停税,而另饬劝垦,趁限复总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

11月25日

二十五日。礼曹启:“箕子墓封陵之节,当为磨链。陵号以箕子陵为称,恐合加隆之义,依此举行。置官之节,令吏曹禀处何如?”允之。

11月26日

二十六日。议政府启:“真殿祭器偸窃,大关变怪,万万惊悚。向下特教,何等截严?且有日昨两捕将问备之处分。苟能筑底诇察,岂至多日未捉乎?揆以举行,极涉疏忽。左右捕将,并施谴罢之典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监司状启,则‘西营别军官,无紧于演操,依京营例,一并减革。而慈母山城别将,作为本营自辟窠,以哨长从久勤迁转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祛冗散而取链熟,俾为激劝,允合事宜。依状请施行何如?”允之。

左议政金弘集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11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饬已施矣。前左捕将李锺健、右捕将韩圭卨分拣,仍任前职。”

教曰:“挽近杂技,所在狼藉,而法司视若寻常,初不禁断。揆以法纲,岂容若是?自今为始,虽掖属,或有犯科者,无碍捉治。各司与班家下隶之所犯,一并推捉。而若有家主之匿不使就捉者,该家主,自该曹草记论罪。又若有拘于私嘱,不得伸法,则该堂上难免重勘。法司吏隶,则班家毋得私招干讼之意,分付于刑汉两司及左右捕厅。”

11月29日

二十九日。王世子继讲册子,问议于师宾客。仍命以《大学》继讲。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吴俊泳所报,则‘道内还总,本自不敷,犯用元谷,逐年作还充数。而自戊寅作还,仍不举论,不出数年,必无还谷乃已。各项需用,将何责应乎?道内各邑储置米一千五百六十石,依乙亥、丁丑例,明春条,以本色划付本营,使之执钱作谷’为辞矣。畿内籴簿,元来零星,而不得不应下如式,则其势也,至于割本,割本而无所充代,则课年支用,于何措办?储置之本色划付,既是旧规,且有其例,特依报辞施行何如?”允之。

左议政金弘集疏辞相职。赐批勉副。

以金弘集为判中枢府事,沈相薰为弘文馆副提学。

11月30日

三十日。召对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戊寅。日食。

召对。

12月6日

初六日。诣勤政殿,亲上致词笺文、表里于大王大妃殿。王世子随诣,行礼。

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

特放轻囚。

12月7日

初七日。召对。

12月8日

初八日。召对。

12月9日

初九日。召对。

以韩章锡为奎章阁提学,闵泳韶为直提学,赵秉稷为吏曹参判,金炳秀为参议。

12月10日

初十日。召对。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即见总税务司墨贤理所报,则‘各国帆船之潜入麻浦者,拟照章防范行,即准单请,速派员驻浦矣。仁川港书记官边锡运、釜山港帮办兪箕焕、元山港书记官彭翰周,并令移驻麻浦,按昭章程,稽察偸漏何如?”允之。

12月11日

十一日。诣文庙,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御勤政殿,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东宰、李偰、李凤淳,并直赴殿试。

动舆时陪从师宾客、春桂坊以下,施赏有差。

侍讲院启:“王世子继讲册子,以《大学》为定事,命下矣。取考列圣朝春邸时进讲册录,则《大学》进讲时,或有并注进讲之时,或有除注只序及大文进讲之时。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教曰:“除注序及大文进讲。”

12月12日

十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幼学金敬圭;表,幼学宋锺烨,并直赴殿试。

12月13日

十三日。以黄耆渊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咸镜监司赵秉式状启,则‘矿采诸处,田畓多入其中,永兴、定平尤被凿断。遐陬残氓,白征其税,无异刮龟。两邑陈废元续田畓二百五十七结三十六负八束,区别成册上送,特许永陈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耕播之地,虽値岁歉,穷蔀冤征,在所当念。况此穿破畴塍,全没形址者乎?然而揆以田政攸重,永陈有难遽许,特令限十年蠲税,以示朝家悯恤之德意。而营与邑商议董力,渐次修治,劝民还起事,申饬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向见永兴按核使黄耆渊所报,则‘永兴所重迥别,依德源例,特设都会,取人之数,比之稍加,以为奖劝慰悦之方’为辞矣。此地,丰沛旧基也。朝家眷念,视他尤异。况有德源已施之例乎?令该邑逐朔试艺,拔其尤者二人,每年秋报监营,付之公都会榜末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内需司所报,则‘罗州地安昌、其佐两岛,既系本司所管。穷岛残民,常患难保。而近来繇役繁重,必将民散岛空。依飞禽岛、草岛例,移付最近邑珍岛府,使之奠接’为辞矣。逖矣孤岛民物,已极雕攰,邑镇所属之无名诛求,日加月增,荷担相续,奠保不得。举切移属之愿,究其情,则矜且戚矣。依邻岛已施之例,上项两岛,永付珍岛府,使之专管检察。而又或有邑属侵夺之习,断当别般严惩,不饬之该守令,亦施重勘事,关饬该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5日

十五日。月食。

12月16日

十六日。命罗州牧智岛岛配罪人李容翊放。

12月17日

十七日。设柑制于泮宫。表,幼学闵丙汉、韩麟镐,并直赴殿试。

教曰:“直赴闵丙汉、韩麟镐,特为赐乐。

命罢吏曹参议金炳秀职。因太庙腊享大祭荐俎官,不审填差,肄仪时不为等待,以致晩时,议政府启请也。

12月19日

十九日。以赵东冕为开城府留守。

12月20日

二十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亲军营启:“以本营上纳愆滞事,前后关督,不啻一再。而自各该邑,一视弁髦,徒事漫漶,今至年终,尚多未纳,毕刷无期。若念军需所重,先事董饬,则愆纳之伙多,岂至于此境乎?未纳中,米三百石、钱三千两、木十同以上。罗州乙酉条三手米,移划大同米,丁亥条移划大同米,南平乙酉、丙戌、丁亥条三手米,灵岩乙酉条三手米,兴阳丁亥条三手米,宝城乙酉条三手米,丙戌条移划大同米,忠州丁亥条三手米,炮粮米结作米,淸道乙酉、丙戌、丁亥条三手木,顺兴乙酉、丙戌条给代木,平山丙戌、丁亥条三手钱,戊子条炮保木,安岳壬午条三手钱,戊子条炮保木,黄海兵营丁亥条三手钱,未纳之当该守令,令道帅臣,随其当纳年条,区别查核,并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勘处。其馀未满此数之邑,亦令各该道臣,一一考尺,别般严督,限三朔内毕勘。如过此限,一体论勘之意,星火知委何如?”允之。

以金裕行为吏曹参议。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召对。

吏曹启:“箕子陵令一窠,以道内荫官中择拟,准三十朔内,移京职。参奉一窠,以道内生进道荐人中择拟,三十朔后,升奉事,又满十五朔后,升直长,又满十五朔后,升令,又满三十朔后,内移京职。以此定式何如?”允之。

给绫州等邑烧户恤典。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召对。

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

12月24日

二十四日。召对。

12月25日

二十五日。召对。

《璇源谱略》修正时校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监印堂上李载纯、《国朝御牒》书写官李寅应、监印正金炳稷,并加资。

命宁边府定配罪人池运永放。

12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特除闵泳达为承政院同副承旨,以权㴋为吏曹正郞,闵亨植为侍讲院兼弼善,李𬀩为监理元山港通商事务。

命顺川郡定配罪人卞元圭放。

两司联札大司宪李载纯、大司谏黄耆渊、执义林羲相、司谏赵吉夏、掌令李源憙、持平尹承弼、献纳徐相耆、正言李在明,请寝池运永放释之命。批曰:“今此处分,岂无斟量而然也?其勿更烦。”

12月27日

二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右捕厅所报,则‘党贼十二名,多岐诇捉,到底钩核,其中作魁三汉,为先酌处,而所捉该校,合有褒奖’为辞矣。聚党,使刃抢夺民财之不足,甚至掘冢偸骨,情节之尤系凶狞者乎!三魁既已酌处,该校之出力跟捕,合施另褒。朴汉杓、张仪宽,并善地边将作窠差送;朴润秀等四人,并赏加事,分付铨曹何如?”允之。

以曺锡舆为艺文馆提学。

12月28日

二十八日。议政府启:“即见统御使闵应植所报,则‘淸州以剧弊之邑,由来不足与指征无处者其数伙然,正供、军需,因此愆滞,乙酉、丙戌两年户惠、均厅未纳米二千四百五十七石零、太五百八十石零,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本州近成弊局,苟非别般顾恤,民与邑将有难保之虑。况今统御使节制新创之初,不容不筑底淸帐。上项未纳米太,依报辞特许详代,使之告勘事,分付何如?”允之。

以赵荣夏为司宪府大司宪,徐谊淳为司谏院大司谏。

两司合启执义李商新、司谏朴淇锺,请申箕善更加严鞫,期于得情,夬正邦宪,寝池运永放释之命。批曰:“申箕善事,已有处分,勿烦。池运永事,停启。”

给晋州牧渰死人恤典。

12月29日

二十九日。京兆献民数。五部、八道及济州等三邑,都元户一百五十八万四千七百九十四户,男三百三十七万七千五百五十九口、女三百二十七万二千五百十八口,男女并六百六十五万七十七口。

司仆寺以“各道牧场马畜数五千一百六十四匹”启。

议政府“以各道灾结十四万一千一百结,特许准划”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五

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