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王朝实录/高宗实录/二十六年 中华文库
春正月
1月1日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尧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勋洪业启基宣历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六〉初一日,丁未。教曰:“今日即元朝也。令都承旨,云岘宫问候以来。”
下劝农纶音于八道、四都。
赐老人衣资、食物。
1月2日
初二日。以李源逸、闵丙奭为协办内务府事。
应资老人下批。百岁人姜柄学,特超崇政。
1月4日
初四日。诣勤政殿,亲传社稷祈縠大祭香祝。
1月7日
初七日。教曰:“出疆使臣之不得检拟于政注,纵云遗例,现在使事甚繁,衔命绝域,积年未返。其勤劳尤切于在廷臣邻,而独漏于铨注之间者,殊属可念,且有援用之义。自今以后,出疆诸臣,无碍检拟事,分付两铨。”
以闵泳达为成均馆大司成。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监司李宪稙所报,则‘务安、全州两邑陈结,特蒙蠲税,今既限满,三岛陈结起垦末由,旱灾孔酷,白地征税,在所当念。上项务安县丙丁陈结五百九十结九负、全州府庚辰无亡结二百三十结十负、三岛陈结五十四结七负,自戊子减税’为辞矣。两邑陈结之年久蠲赋,已是旷典,则今不当更许展限,而陈废之地,劝耕末由。况昨年暵忧孔棘,穷蔀顑颔,不忍想到。且以三岛陈结言之,遐澨残氓,白征可矜。并特依报请许施何如?”允之。
1月9日
初九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仍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春谒也。
1月10日
初十日。以闵泳翊为判义禁府事。加望也。
1月13日
十三日。教曰:“三冬已过矣,南民告饥之馀,其能免冻馁离散之患乎?顑颔殿屎之状,如在目前,予每饭而未尝忘也。向日赈资之特划、税米之许代,朝家所以为民之政,未始不周至。而道臣、守宰,其果能精抄均分,措办详密,克尽字惠之道,务求拯活之策,无或先丰而后约、始勤而终怠,亦无或糊涂泛忽,一任奸猾之舞弄,徒有发仓之名,遂至转壑之境,使我赤子不得霑升斗之泽,以救朝夕之急乎?且方春及矣,穷村冷巷,男呻女吟,不见是图。而一年之计,在于春,亦将有事乎钱镈,而丁壮之腹,歉然未果,圉圉若在痼而不自支持,其将何以力作乎?如不获耕播,又何望有秋乎?一念颎颎,丙枕靡安。特下内帑钱、岭南一万两、湖南一万两、湖西五千两,令各该道臣,随其灾形浅深,量宜分给,以示慰抚之意。此时赒穷之方、劝农之勤,专在于字牧之悉心殚诚。何待绣行之遍审?亦惟在按察之地,董率之如何。并将此意,自庙堂别般操饬于三南道臣处。”
教曰:“育英之设置,意有所在。而第左院则俱系职縻,不无相妨于课日赴院。自今为始,左院则许令在家肄习,每三日就院讲磨,右院则如前住院,而亦不可不继选学员以广语学。令内外衙门堂郞子婿弟侄年二十以内聪俊者,各荐一人,今二十日内,修单以入。并使之专心蓄锐,期图卒业,每于四季朔终,其优劣勤慢,该院堂上与教师,分等书入,以明赏罚。”
议政府启:“吉州民扰,按抚使查启有旨,令庙堂禀处矣。盖此作闹,振古所无。碎破官衙,戕害人命,犯分干纪,罪固罔赦。抱冤积郁,情或可恕,若金昌郁之许多行悖,即乱类中渠魁也。而尚在漏网,尤极痛惋。并与金丁郁、南经士、许浩允等,另加讥捉,按法勘断。金秉锺,乃是昌郁之父,而始也挥动诸民,终又劝送子侄。及其就捕之后,竟以不知纳供者,情节凶谲,严刑远恶岛定配。其馀在囚及各班头目,别无深核之端,令该营惩励放送。以前前牧使李根𪸆言之,纵无躬犯,苟能施措得其宜,则安有是也?令该府拿处何如?”允之。
庆尚监司金明镇疏陈灾形,请见减灾准划。批曰:“灾形既如此,当令庙堂禀处。”
1月15日
十五日。议政府启:“庆尚监司金明镇疏批有旨,令庙堂禀处矣。取见其疏本,则备陈昨年灾形孔酷之状,仍请‘见减灾准数划下’事也。岁前庙覆之连次所划,岂无悯恤于民隐?亦岂无斟酌于国计?而道臣之一启、再启,至于疏吁,如是恳到。特推益下之义,限一千结加划,使之斯速俵散何如?”允之。
1月16日
十六日。以洪祐昌为判义禁府事,李锺顺为庆尚左道水军节度使。
议政府启:“即见统御使闵应植状启,则‘兵营今为统御营,事体有别,各等方物,依各观察使所封例封进,而进上价米三百八十石零,复旧划下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统御事体,其与前日兵营迥异,方物进供,宜自本营举行,价米亦依状请准划事,分付何如?”允之。
1月17日
十七日。教曰:“今闻全州府吏奴之属,相轧起闹,至于烧毁人家、伤害人命。此曷故也?设有互相争诘之事,告官听理,即渠辈之分义。而况庙殿所奉咫尺之地,作此无严无惮之举,岂胜痛惋?先凭电报,更俟道启,而本事之缘何起端,这间之如何处置,不可不详查。参议内务府事柳𪼩,特差按核使,使之当日下直,严核后,顚末随即登闻。”
领敦宁金炳德疏乞休致。赐批不许。
1月18日
十八日。诣永禧殿,展谒。仍诣储庆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1月19日
十九日。御兴福殿,接见美国公使、日本公使。
教曰:“以全州府按核,才有成命,而其起闹事实,必当有道启按核之行。姑勿递发,先自庙堂三悬铃,关问其作挐委折。”
以金宗汉为吏曹参判,李寅应为判义禁府事,金昌熙为弘文馆提学,尹佑俭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许爁为右道水军节度使。
1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东韵为全罗左道水军节度使,李奭应为右道水军节度使。
1月25日
二十五日。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即见永兴府按核使黄耆渊、咸镜监司赵秉式状启,则以为:‘永兴府,癸未停还既久。且经丙戌轮疹原还为五万二千八百三十一石零,而其中邑属难征逋为七千五百石代钱二万二千五百两,办充末由。特许蠲荡,俾恤民邑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有縠必有簿,吏欠征于吏,民欠征于民。而若以流亡之无凭,徒使居生而横排,则实为行不得之政。此司牧之地所以不忍坐视,而仰冀朝廷处分者也。当初虚录,中间掩置,竟至于指征无处者,莫非前后监守之罪,而亦不可到今追究。事势至此,合施宁失之泽。无征之逋谷,代钱二万二千五百两,依核使、道臣所请,特令蠲减何如?”允之。又曰:“即见黄海监司赵秉辙所报,则‘海州日新等四坊陈废虚结为五百三十九结十五负七束,而逐年白征,为民巨瘼。特赐永蠲,得以奠安’为辞矣。正赋攸重,遽难议蠲,而穷蔀冤征,既为备陈,则以朝家如伤之念,亦何可责以无艺之征乎?请五百三十九结十五负七束,自戊子条,特许三年蠲税,俾纾民力。盖田土陈起无常,岂有永陈无起之理乎?使之劝相垦开,限满完赋事,措辞申饬何如?”允之。又曰:“即见庆尚监司金明镇状启,则‘梁山前中军金载馥办租七百八十石,自愿助赈,褒赏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民命近止,大赈方张,而金载馥之尚义急难,能先于人,办备租包,补助救活,极为嘉尚,合施优赏。守令待窠,首先差送之意,分付该曹何如?”允之。又曰:“平薪镇在海门要冲之地,有御边固圉之责。而今不过为一闲散佥使,衙门甚卑,疏虞莫甚,有识之窃叹者久矣。当初设施之意,岂亶然哉?其在居安虞危之策,合有便宜通变之举。自今仍作边地履历,另择有地阀有干局之人差遣,以为关防增重,缓急有恃,似宜。而事系官制,下询登筵兵判、营使处之何如?”教曰:“兵判、营使之意何如?”兵曹判书闵泳焕曰:“大臣所奏,如是切当,臣无复更达矣。”壮卫使韩圭卨、总御使李锺健议同。教曰:“兵判、将臣之意亦如此,依为之。”舜泽曰:“箕子陵既崇奉矣。此是列圣朝所未遑,而肇称者也。亟举致侑之典,庸寓旷感之意何如?”教曰:“迨玆旷古之举,弥切敬慕之心。依所奏,特遣道臣,致祭可也。”
谕召赞善宋秉璇、书筵官金洛铉、朴性阳,皆辞不至。
1月26日
二十六日。召对。
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以金益容为工曹判书,洪台变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侍讲院启:“王世子进讲《大学》,今将垂毕矣。继讲册子,依例问议于师宾客何如?”允之。
1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司书闵泳敦以“王世子继讲册子,问议于师宾客,则师沈舜泽以为:‘睿工将就,《大学》垂毕矣。程子、朱子以《大学》、《论语》为读书次第。盖提挈纲领,融贯精微,实下工夫,禀不外是。今继讲以《论语》为定。伏候上裁。’左宾客郑范朝、右宾客金永寿、左副宾客闵泳焕、右副宾客韩章锡,献议略同之意”书启。教曰:“收议如此,以《论语》继讲。”
议政府启:“顺天府金鳌岛,年前新拓者,而邑既绝远,民不知官,未见字恤,徒受侵渔,小岛无辜,其情可矜。依他岛已施之例,移付于最近乐安郡,使之专管,斯后复有吏属辈恣横征索之习,则照律严处,失饬之该守令,难免重勘之意,行会何如?”允之。
1月29日
二十九日。召对。
以金用圭为吏曹参议。
全罗监司李宪稙疏略:“臣以至无能之才,当此大不幸之会,自夫秋冬以来,凡系怀保之方,全没商度,惟冰炭在中。我殿下推如伤若保之念,轸宁失与足之义,国计虽绌,而赒赈是亟,上供斯重,而蠲停辄行。税赋之轻价、灾簿之优划,皆无待乎陈烦,而俯烛旁达,至诚恻怛。德音屡发,遂使填壑之民,衔恩忘死。呜呼!盛矣!臣何敢妄事无厌之渎,甘犯不揆之诛?而即伏见政府行会,臣所请不足灾结详定伐纳事,未蒙允下矣。正供,法意关系甚严,邦赋之式在此、壤奠之仪在此。臣虽庸愚,不至全昧于此个道理。苟可以一分着手,从事于斯,则拮据刷捧,固当就次经纪。而哀彼当纳结民,举多赈庭饥口,鹑鹄伶仃,大命近止,存保未必,征督曷施?且结之灾实,已判于栖亩之日,今以实价,征于灾结,则其在恤隐之政,恐当无是理。情穷势迫,疾声控实。伏乞圣慈曲赐悯谅,不足灾五万九千六百三十结所纳,特许详定代钱,有以维系邦本,𫍯小祈永,而仍治臣渎扰之罪,不胜大愿。”批曰:“疏辞,当自庙堂,参酌时宜而禀处。卿其益务赒恤之方。”
1月30日
三十日。诣勤政殿,亲传文庙释奠祭香祝。
召对。
都政。以申檀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璟淳为司谏院大司谏,李耕稙为吏曹参议,宋锺五为成均馆大司成,吴有善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议政府启:“即见江原监司郑泰好状启,则‘旌善郡大小民人,聚入官庭,逐出郡守,仍取符信,封授于都有司等处,使令金应秋声罪烧杀。今方别定查官,首倡诸汉,到底严核,该郡守李奎学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矣。长吏者,即朝廷所遣也;符信者,亦朝廷所与也。为其民而敢逐之、擅夺之,以至于烧害衙隶。此与称乱奚异?长吏之失其治,厥罪难贷,而乱民之肆其恶,所犯罔赦。此不可不到底钩查,以法从事。伊川府使丁理燮,按核使差下,使之罔夜驰往,严核登闻事,行会该郡守,道臣既请罢勘矣。其代,勿拘常格,各别择差,急速下送何如?”允之。
二月
2月1日
初一日,丁丑。召对。
2月2日
初二日。召对。
以李承五为汉城府判尹。
2月3日
初三日。召对。
教曰:“今日府大夫人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吴俊泳所报,则‘朔宁郡处在穷峡,田畓瘠薄,农民艰食。且有四十八滩,运船之际,种种致败。朝家深轸此弊,自辛未大同米、豆、太,特为详代。而昨秋限满,本色责纳,则民情遑汲,甚于前日。戊子条为始,限十年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正供之前此许代,已是旷典,本色复旧,才为一年,今不当更议。而第其峡江多险,转输极艰,浮穴之费,臭载之患,势所固然矣。如是而安得无穷蔀冤苦之叹乎?特许限三年详代,俾纾民力何如?”允之。
2月4日
初四日。召对。
2月5日
初五日。召对。
2月6日
初六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童蒙沈衡泽、幼学李宷、徐基弘,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大学》毕讲后,师宾客以下,施赏有差。
以赵熙一为司宪府大司宪,南肃熙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翊为吏曹判书。
议政府启:“全罗监司李宪稙上疏批旨,自庙堂参酌时宜而禀处事,命下矣。取见疏本,则备陈灾民难保之状,仍请‘不足灾五万九千六百三十结所纳详定代钱’事也。本省告饥,宸念忧勤,赈需之另划、进供之特蠲、税赋之许代、灾结之优颁,迥出常格,恩施普洽,朝家之轸恤南民,可谓靡不用极。而大抵道启请灾,庙覆量减,岂无所以而然也?至若见削而直请详代,非但往例无据,大是后弊攸关,道臣之所不宜烦闷也、庙堂之所不宜轻许也。详代一款,实非可议。前划灾外一千结,特为加划,使之急速排俵后,启闻何如?”允之。
2月7日
初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闵泳商所报,则‘镇川县各项税纳之愆滞,亶由于户布不足,而市价刁腾,情费倍蓰,又当歉荒,淸刷末由。乙酉、丙戌、丁亥三年各衙门未纳米太合一千四百七石,特许详定代纳’为辞矣。挽近正供之种种许代,甚非经法,而该邑税纳之逐年积淹,究其实,则因户布不足而然,无他措划之方。特许详代,亟图淸帐事,分付何如?”允之。
2月8日
初八日。召见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曰:“今日即东宫生辰也。臣等欢祝,年年益切。而第念睿学光明,又将继讲《论语》矣。伏想圣衷尤当嘉悦矣。”判府事金炳始曰:“今日欢悦之忱冞切,而今年睿学,又如昨年之勤笃,则尤为庆祝矣。”上曰:“嘉悦之心,年年有加。而今年工夫,果如昨年,则尤幸尤幸矣。《论语》亦将始讲,而间已先读几行矣。”炳始曰:“《论语》继讲,果好矣。古人有以《论语》半部,治天下云。况帝王家讲学,尤当格致于此书矣。”舜泽曰:“宋臣赵普,以半部佐致太平,著于史迹。此书为四书之最为紧要者矣。”
接见日本公使近藤真锄、俄国公使韦贝、法国公使葛林德、英国领事福格林及总税务司墨贤理。
命轻囚放释。
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阁臣、宾客、宗亲、宗正卿、内外衙门堂郞、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东宫诞辰也。
设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于景武台。赋,进士郑淳元、幼学吴羲善、康始甲,并直赴殿试。
2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人日制。
命窜配罪人郑光渊放。
2月10日
初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闵泳商状启,则‘道内平泽、稷山两邑,俱在滨海,常入浦落,执卜无处。依旧出税,则未免白征,民将离散。平泽县陈结十结九十七负零、稷山县陈结二百三十四结一负零,特限五年停税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既曰浦落,则宜有泥生。然而尺土无垦,穷蔀呼冤,合有矜恤之政。平、稷两邑陈结,限三年,特许停税,而营与邑着力劝起,期充元总事,申饬何如?”允之。
2月11日
十一日。以朴瑄寿为工曹判书,李升烈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2月12日
十二日。特擢赵康夏为判义禁府事。
2月15日
十五日。特擢沈应泽为工曹判书,以闵种默为艺文馆提学。
2月18日
十八日。全罗监司李宪稙状启:“海南县监金圣泽,莅任四载,实心做治,颂声蔚然。际値大无之年,先捐廪况,继贷万金,一境之民,赖以延活。茂绩既著,诚为嘉尚。其在激劝之道,恐合褒奖,令庙堂禀处”事。教曰:“极为嘉尚。特为加资,许用营将履历。”
2月19日
十九日。以闵泳翊为刑曹判书,寻递,以洪澈周代之。韩章锡为吏曹判书,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闵泳翊为判敦宁府事。
2月20日
二十日。以金益容为工曹判书,寻递,以南廷益代之。
2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闵正植为吏曹参判,兪致益为成均馆大司成,张锡五、高时协为弘文馆校理,李臣荣、金懿秀为副校理,宋在三、宋在会为修撰,李最承、金秉庸为副修撰。锡五以下,并中批也。
2月27日
二十七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进士金永典、赵英熙,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论语》第一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2月29日
二十九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赵秉辙状启,则‘长山以南、以北各邑税纳,并本色上纳事,有惠厅行会。而船运极艰,大关民弊,以代钱上纳事,请令庙堂禀处’矣。本色自是旧式,代纳特其权宜。然长山以北则海运孔难,以南则丰稔恒罕,所以以钱代米,行之久矣。国计纵有攸重,民情亦合可恤。令该厅往复该道,参酌时宜,务归方便事,分付何如?”允之。
三月
3月1日
初一日,丙午。以闵宗植为吏曹参议,金教献为侍讲院司书。
3月2日
初二日。以尹𪼭为侍讲院文学,闵启镐为兼司书。
3月3日
初三日。教曰:“育英公院办理之代,协办内务府事闵丙奭差下。”
以赵康夏为礼曹判书,韩敬源为工曹判书,赵秉世为议政府右参赞,李奎曾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3月4日
初四日。教曰:“京察,国之大政。甄拔激扬之际,治忽系焉,顾不宜审且愼哉?今都政才过,非徒物议之喧腾,官方之淆滥、差拟之烦琐,亦有甚可骇叹者。诿之漫不致察,则此过误也。谓以知而不言,则抑何意也?国纲、事体,有不可仍置而噤默成习,未闻一言规警,亦所寒心。当日行政之吏判赵秉世,施以刊削之典。”
3月6日
初六日。两司联札〈大司宪赵熙一、大司谏南肃熙、执义金教献、司谏赵东润、掌令李范赞、郑日永、持平金斗性、赵信镐、献纳李范九、正言闵泳锡、韩永元〉略:“国之大政,一年两度,察考课之黜陟、愼甄拔之公平,乃铨曹之所掌也。今番都政以后,官常随堕,物议乖宜,为铨官者,不能致察而然乎?倘若不知而然乎?苟论其罪,不可刊削而止。伊日同参之铨官,其在相规之地,殆若傍观,亦不可无警。请前吏曹判书赵秉世,施以窜配;参判金宗汉,施以刊削。”批曰:“今始此言,台体固如是乎?已有处分矣。勿烦。”
以金昌熙为司宪府大司宪,金明圭为司谏院大司谏。
3月7日
初七日。翰圈:闵泳辙、金鹤洙、曺万承、郑世源、宋锺亿、尹雨植、朴胜吉、朴箕阳。
3月9日
初九日。待教圈:金锡圭、成健镐、金容悳。以金锡圭为奎章闵待教。
3月10日
初十日。以金寿铉为吏曹判书。
3月13日
十三日。设春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张南正、制述诗,进士闵泳复,并直赴殿试。
3月14日
十四日。教曰:“为国之要,在治民;治民之政,在字牧。本固邦宁,不其然乎?生民疾苦,予之恒所忧念,而分忧之责,专恃于字牧。古之循良,不可一一责备。而迩来贪饕之习,在在骇听。民之胥动作扰,未始不由于官政失措。非但不能导率,有或专事剥割。哀此无辜,将何控诉?按廉之地,当无不闻不知之理,而未尝摘发,惟以伈泄捱度为能事。此安有严明黜陟之义乎?赃污之在法勿赦,国典本严,其各惕厉之意,自庙堂别般严饬于各该道臣处。”又教曰:“近闻挟杂之流,出没京外,冒称官职,借衔类多,虚实相蒙,威胁讨索,无所不至云,诚极痛骇。而为官长者,非惟不能禁断,又从以染指,视作奇货可居。是果为民奉公之义乎?此等奸弊,邑而不报巡营,营而不报政府,其将置民事于笆篱乎?如是警饬之后,因循遮护,不之致察,至有入闻,则该道方伯、守令之隐匿不发,其罪何居?自庙堂严辞措饬。”
3月17日
十七日。以宋世宪为侍讲院兼辅德。
3月20日
二十日。教曰:“设契名色禁断事,前后申饬果何如?而浮浪挟杂之类,呼党为群,作弊无数,讹言多端云。是岂前日严饬之本意乎?究其所为,无严极矣。刑汉两司、左右捕厅,另加禁断。而如是申饬之后,复踵前习,则法司堂上、左右捕将,难免重勘事,郞厅、从事官发牌,听传教。”又教曰:“近闻育英公院学员,无故悬病,不勤课工,至有教师言归之境,极为骇叹。从玆以往,左院则间日赴院、右院则课日笃学,期有实效。如是申饬之后,复有旧习,乃父、乃兄,难免重勘。若无父兄者,警其荐主,而该堂亦难免不饬之失。以此严饬,可也。”
设翰林召试于勤政殿,取闵泳喆、金鹤洙、曺万承、郑世源。
设三日制于泮宫。诗,幼学宋锺冕,直赴殿试。
3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金春熙为吏曹参议。
3月22日
二十二日。以韩圭卨为刑曹判书,尹荣信为汉城府判尹。
议政府启:“铸币,有国之大政也,即所以裕财源、便民用。而铸不如式,奸伪百端。况又市廛物价,日益腾踊,将不知至于何境。此若仍置,弊将无穷。失检之当该句管堂上金箕锡,施以刊削之典,都监官、都边手,移送秋曹,严刑远配,铸所撤罢何如?”允之。
3月24日
二十四日。以赵秉镐为议政府右参赞,闵丙奭为江华府留守,李教昌为全罗道兵马节度使,郑洛镕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权一圭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朴齐纯为典圜局总办。
议政府启:“向日全州府吏奴辈之起闹,至有烧毁戕害之举。虽是渠辈私自逞憾,苟有一分畏法,岂至于此乎?其所钩核,不容稽缓。及见道启:‘未有到底查究,谓以渠魁在逃,待捉严核’云。而伊后数朔,更不登闻,岂有如许事体乎?且以麟蹄民挠事言之,已有春川留守驰启,而该道道臣,尚此寥寥,独不闻不知而然乎?极为慨骇,不可仍置。两道道臣为先施以越俸之典,其迟滞委折,三悬铃行会,使之罔夜登闻何如?”允之。又启:“岭南前道臣李镐俊在任时,以晋州还结弊之到极,有所具意见论启者。而详阅状辞,连探物议,则如不趁今矫整,将有邑不为邑之虑矣。盖该牧,峤南巨局也,挽近许多民瘼,便成难医。而以言乎还弊,则兵营谷四万五千包,春粜秋籴之际,仓属之从中舞弄,已所难堪。若其九千五百石之耗与色,以本米滥数执钱,罔有限节,穷蔀力竭,或致差晩,则称以头钱,又从以加敛无艺,荷担流离,安得不然?以言乎结弊,则川浦白征,是也。无其土则无其人,理也。而强责于族戚,而族戚涣散,勒排于面里,而面里荡析,遂至于沃壤俱陈,馀民莫保。自朝家既烛其实,而宁不思救焚拯溺之道乎?从今以往,本牧所在兵营还饷四万五千石,营邑烂商,图所以便民之方。耗条四千五百石之每石六两,色落五千石之每石三两,道启所陈,必有酌量。川浦陈五百结,限五年特令蠲税,转弊回完何如?”允之。
3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判府事金弘集为水原府留守,尹滋悳为工曹判书。
给横城县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3月26日
二十六日。王世子诣景武台,摄行宗庙夏享大祭受誓戒。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尹夏一、金龙淳,直赴殿试。
王世子《论语》二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特放轻囚。
3月28日
二十八日。教曰:“向日处分,即存国体而警已施矣。前吏曹判书赵秉世,特为分拣,仍任前职。”又教曰:“日前铸堂之庙警,为存事体,而自有斟量。前春川留守金箕锡分拣,仍任前职。”
3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太庙夏享,东宫将行摄禋,仰慰列祖陟降之灵,予心嘉悦,容有其极?而此时尤切瞻慕之忱。当于来三日,展谒伸诚矣。”
注荐:闵泳喆、申佐均、崔昌溥、李容九、李载干、朴暾阳、李秉昊。
3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启:“即见北京礼部咨文,则‘译官李应俊带回使行,至有专咨之举’矣。盖本事则朝家之所不知,而渠以幺麽象译,恣意藉托,贻羞莫大。揆以事体,极为骇惋。李应俊待回还,令王府拿核严勘何如?”允之。咨文中兼附查明朝鲜妄言擢奏一本内概。“袁世凯电称‘朝鲜国王为李应俊所愚,谓已行贿二万馀金,礼部允免专使’等语。一面,转电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一面,仍饬袁世凯认真察访。今据核称李应俊欺王骗财,本无行贿,实自与四译馆司员、书吏,均不相涉。李应俊影射营私,本应根究,似不必因此深求,转生枝节,已饬袁世凯知照该国政府,转告国王,应即禁办”云云。
夏四月
4月3日
初三日。诣宗庙,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仍摄行夏享大祭,省牲、省器。
召见时原任大臣于斋室。判府事金炳始曰:“臣今仰瞻,则耳部有傅药处,或因风热之候而然乎?”教曰:“数日前果为苦,今则向差矣。”炳始曰:“日候虽淸和,晩则有风。此时触冒,尤切憧憧,还宫恐好。而还宫后,臣等当率医官请诊矣。”教曰:“不必请诊也。”领议政沈舜泽曰:“伏承耳部未宁之节,不胜伏虑。”判府事金弘集曰:“臣方冒悚,仰瞻耳部,轮郭尚有红润之意矣。”舜泽曰:“回銮后,东宫彻夜摄祼,则睿孝必当憧憧。伏望体念焉。”弘集曰:“伏想睿孝,当随驾还宫为好矣。”炳始曰:“今已展拜,东宫又行省牲、省器,则情礼,亦既克伸矣。”教曰:“当有处分矣。”仍教曰:“大臣苦恳既如此,太庙夏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4月4日
初四日。太庙夏享誓戒及省牲、省器,王世子摄行时,都提调以下及陪从师以下,施赏有差。提调朴齐宽、礼貌官宋世宪、相礼尹𪼭、别军职李锺承、李教献、郑骐泽、李裕寅,总御兵房赵羲升,并加资。
以赵秉世为汉城府判尹,李锺承为判义禁府事。
4月5日
初五日。以吴益泳为吏曹参判。
4月6日
初六日。以闵丙奭为奎章阁直提学。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递元辅总理之衔。赐批不允。
4月7日
初七日。以尹雨植为侍讲院说书。
4月10日
初十日。教曰:“朴贵人丧,棺板一部输送。”又教曰:“朴贵人丧,依范淑仪丧例,葬需令度支量宜输送。”
4月12日
十二日。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通川、麟蹄两邑民扰,系是无前之变。而即见该道臣查启,则供招,只以跋辞论列。揆以狱体,极为疏忽。江原监司郑泰好,请施以越俸之典,原状启并还下送,使之逐条捧招,罔夜登闻何如?”允之。
4月13日
十三日。全罗监司李宪租疏略:“今年正月,营下吏、校奴,令构衅作闹,烧屋伤命,无所忌惮。职由臣偾误之罪,在所难宥。举概启闻,尚未蒙岭海𫓧钺之是加,今又瓜期有月。伏乞亟递臣所带之任,仍治臣当勘之律焉。”批曰:“事出意外,实非寻常。查启未免稍缓,引章今始登彻,有违事体,不胜慨叹。卿则施以罢职之典。”
4月14日
十四日。议政府启:“即见旌善郡按核使丁理燮启本,则‘作闹诸民罪犯分等,请令庙堂禀处’矣。凡民之有痛迫冤郁之情,不伸于官,则呈于巡营,可矣;又不伸于巡营,则呈于庙堂,可矣。柰之何聚党起闹,视同茶饭,逐官长而夺符印,烧人命而毁家舍?不知自陷于罔赦之科,其情固可哀、其习亦可骇。今此查启分等区别,即所以仰体好生之德、审克之义。而全君直逞憾于先墓被掘发通,而乱民争集,诸条凶悖,无不首倡。金周锡资粮之远虑其意何居?印信之擅夺,厥罪莫掩。崔龙瑞应通文于同面,挥动者伊谁?夺佩符而在手,看证焉且的。以上三囚,既请一律,并枭警。刘和燮之受印传符、崔仁弼之依言书通、崔德翁之为使传文、金基锡之始终参会,难免随从之律。辛奉汉之面迫其官、刘成振之推赂勒标,俱有凌犯之案。以上六囚,并严刑远恶岛定配。座首崔在徽、吏房全九夏,藉曰变出不意,未能挺身来救,亲上向长,其义安在?并严刑远配。外他诸囚,令道臣分等酌处。在逃者,刻期诇捕,照法勘断。掘发众冢,横夺民钱之槐山全台铉、龙宫全汉九,广占立案,恣行敛索之江陵吴仁泳、龙仁名不知吴哥,道臣文移于各该道,不日捉致本道,一一还征后,并严刑远恶岛定配,举行形止,即为驰闻事,分付。前郡守李奎学之许多不法,遂至激变按核胪列,若是狼藉。此不可寻常勘断而止。方在拿勘中,令该府各别钩问,按法严处。按核使之不待回下,径先还官,有违格例。推考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按抚使南廷顺状启,则‘吉州民扰漏网罪人金丁郁、金昌郁,次第捉得,严核情节,而不敢擅断,用律一款,请令庙堂禀处’矣。敢称救兄,擅开狱门,已犯罔赦之案。而若其首倡民扰、戕害人命,节节凶狞,渠既输款。罪人金丁郁,令该防御使大会军民,枭首警众。事关一邑,当先往诉,至于杖囚,而乃父、乃弟之挥动作闹,虽为根因,出狱舁还,其与当场肆悖有间。在囚金昌郁,严刑三次,远恶岛定配。未捕之汉,连加讥诇,照法酌断,形止驰闻事,分付何如?”允之。
4月17日
十七日。召对。
以闵宗植为吏曹参议。
4月18日
十八日。召对。
教曰:“日前完伯处分,即因事体而然也。特为分拣。”
亲军、统卫、荡春新营火药库火。
4月19日
十九日。以赵庆镐为工曹判书。
4月20日
二十日。召对。
以金宗汉为奎章阁直提学,李宪稙为忠淸道观察使,金奎弘为全罗道观察使。
汉城府以“常平坊火药库连接民人家十五户烧烬,军士金点石致毙”启。教曰:“闻甚矜恻。致毙军掩埋之节,令赈恤厅从厚题给,烧烬民家,结构奠接之方,亦令该厅量宜周给事,分付。”
4月21日
二十一日。召对。
内务府启:“日前荡春新营失火,万万惊讶。总御营火药八万馀斤,入于烧烬云,事虽不虞,变实无前。大抵火药被烧,必有声痕,远近传闻,揜之不得。根由查核,不容少缓。当日入直将官,令王府拿问,该掌胥隶及守直交卒,并移送秋曹,到底钩核。虽以各该营将臣言之,苟能常加谨戒,宁有是也?揆以事体,终难曲恕。失饬之兼察统卫使,从重推考;火药句检之总御使,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仍教曰:“烧烬数爻,若是伙多,声痕爽实。此必有委折,失火根因,令兵判、捕将,各别严查,期于得情。”
4月22日
二十二日。教曰:“饬已施矣。前总御使李锺健,特为分拣,仍任前职。”
兵曹启:“阙门开闭时,宣传官、守门将门考监钥,自是例也。而昨今两日,光化门、神武门开门时,宣传官李泰镕、宋在显、守门将赵载晋、任泰斗,趁不待令,以致开门之失时,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监钥宣传官及守门将,为先汰去,其罪状,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允之。
4月26日
二十六日。以郑基会为礼曹判书,尹𪼭为成均馆大司成。
4月29日
二十九日。以李𨯶永为司宪府大司宪,赵命教为司谏院大司谏,洪澈周为工曹判书,闵泳商为艺文馆提学,金宗圭为吏曹参议,李仁稙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4月30日
三十日。世子宫《论语》第三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郑济镐、闵广植,并直赴殿试。
特放轻囚。
五月
5月4日
初四日。以赵秉弼为吏曹参判,闵种默为弘文馆提学。
5月7日
初七日。户曹启:“税谷之许以代纳,为灾民纾力,而移贸颁放,亦系时急,则与他公纳有别。外邑捧税,期限已过,尚多全不纳之邑。苟有一分法纲,岂至于此乎?正供事体,米与钱一也。随其毕捧,依税船装发例,条陈谷数,以钱代纳,论理状闻,以为考勤慢之意,为先分付于岭、湖两道道臣,使之严饬各邑,定限一朔,趁期督刷,上纳何如?”允之。
5月9日
初九日。教曰:“自春徂夏,一直亢旱,或有小霔,未足慰三农。言念民事,丙枕靡安。祈雨祭,不卜日设行事,分付仪曹。”
特擢闵泳韶为知经筵事。
刑曹以“谨依议政府启辞,铸钱所都监官及都边首,当为严刑远配。而万里仓都监官前府使吴庆然、生花亭都监官前牧使千一成,系是朝官,依例,并令义禁府举行。濯缨亭都监官金溎铉、林秉燮、都边首金在淑、万里仓都边首洪禹锡、生花亭都边首魏德镛等,各严刑后,溎铉中和府、秉燮开宁县、在淑安边府、禹锡茂长县、德镛闻庆县,定配所”启。
以赵秉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容元为司谏院大司谏,闵泳韶为刑曹判书,韩圭卨为汉城府判尹,洪祐昌为议政府左参赞,金永穆为成均馆大司成,卢炳稷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5月10日
初十日。诣北苑,行望拜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诣勤政殿,亲传景慕宫夏享大祭及祈雨祭香祝。
5月11日
十一日。召见奉审大臣沈舜泽。永禧殿修改,御真移安后复命也。
行初次祈雨祭于三角山、木觅山、汉江。
5月13日
十三日。以尹致圣为司宪府大司宪,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韩圭卨为刑曹判书,李凤仪为汉城府判尹,闵泳韶为广州府留守。
5月14日
十四日。许施湖南、岭南税纳旧未收米太代纳之请。因两道道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行再次祈雨祭于龙山江楮子岛。
5月15日
十五日。义禁府以“吴庆然益山郡、千一成中和府定配”启。
5月17日
十七日。行三次祈雨祭于南坛、雩祀坛。
以尹容善为吏曹参议。
5月20日
二十日。召见全罗监司金奎弘。辞陛也。
5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明日育英公院学员入侍时,学员服色,出身帽带,儒生,依日次儒生服色。而此后入侍时,依此定式。”
内务府启:“行护军金明圭,驻津督理、兵曹正郞金商悳,从事官差下,使之斯速登程何如?”允之。
5月22日
二十二日。命育英公院堂上率教师入侍。仍行学员试讲。
以李镐俊为判义禁府事。
5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太和宫,行育英公院学员未毕试讲。
礼曹启:“连有雨意,尚靳一霈。四次祈雨祭,不卜日,今二十五日,北郊遣宰臣,社稷遣重臣,虔诚设行事,知委何如?”允之。
5月24日
二十四日。御太和宫,行育英公院学员未毕试讲。仍教曰:“育英公院之设置,意有所在,而三年考艺,曾有定式矣。今焉四载再试,优劣各殊,合有奖拔示意之举。无论新旧学员,比较粗以上人,当应制试取矣。”
京畿儒生金思翼等二百六人疏略:
臣等敢据《春秋》必讨之义,冒举叫阍之意,伏乞垂察焉。本道砥平县,有一种怪鬼辈韩容奭者,以校宫首任,忽于多士齐会中,斥呼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曰:‘彼之撰尹宣举志文,不满拯之本意,焉能为正儒也?’诟辱忠献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颐命、忠翼公臣赵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曰:‘辛、壬建储事,岂公论乎?此真四凶也。’赞耇、辉、光、恒曰:‘此真四忠也。’凡有人心者,固不敢萌诸方寸,而肆然发口于众会之席,究厥肠肚,凶且惨矣。其同党柳智永,缔结和应,诱引驿隶,纳赀校宫,换姓免役。撰重修序文曰:‘此事有符于安文成公助财纳仆于泮宫故事’,嘱该县印迹。以为黉舍遗传之文,以冠儒服儒,丑辱先贤,胡至此极?该县监李承喜,不制智永紊伦之罪,谓有国家赐姓之例而许题,不知其自获罪戾。及其士论峻发,杖囚发通之儒,而公议愈激,以至状告道伯,有移囚两贼之题饬。而县监逡巡罔治,其党私之偏,一至此乎!韩、柳与县监,蚓结笼覃,尤亦痛矣。大抵见其不义,则虽小必讨;见其逞邪,则虽微必惩。伏愿圣明亟断干廓,诋贤护贼之韩容奭、侮贤乱常之柳智永、甘心死党之李承喜,并投荒裔,使正论昌,而邪说熄焉。
批曰:“所谓校儒之狂妄口气,至有人臣所不敢道之说。且其邑倅之举措,亦极乖当。览之不觉痛惋。方有斟量,尔等知悉退去。”
京畿监司吴俊泳以“砥平县罪人韩容奭、柳智永,语多绝悖,罪系罔赦。而该县监李承喜,显有爱护,初不论报严惩,万万骇然。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启。
5月25日
二十五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郑云景、黄章渊,并直赴殿试。
世子宫《论语》第四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教曰:“凡官职之实职外,另置权察,管摄事务,意岂徒然?古之太师、宾客,皆有检校之称。我朝翰苑之别兼、内阁之检校,师古征今,皆可以仿而为例。而侍讲院之职,专为辅导翼卫,其责任自别,宜亦有兼管。自今春坊,随其本衔,当置检校,以此定式。”
5月28日
二十八日。两司联札〈大司宪尹致圣、大司谏申泰宽、执义郑寅星、掌令宋世铉、崔翼瑞、献纳李奭锺、正言李义悳、申炳休〉略:“即见畿儒疏概,则‘变出于韩容奭校席不道说所发也。此辈之素蓄于秉彝者,何为而至于此极?建储大义,四忠再回宗祊之勋劳;心学传授,先正百世模范之道德也。虽当时耇、辉、光所不敢道、良、佐、镌、沆所不敢斥,渠是何物,绸缪论议,故欲生事?至若柳智永之污校宫、李承喜之护党私,比诸容奭,犹缌功之细也。伏乞即下处分,设鞫钩核焉。”批曰:“宜有此公议。而亦何待卿等之言?当有斟量处分,其勿更烦。”
玉堂联札〈副应教郑佑默、校理沈远翼、副校理李国应、郑显五、副修撰李舜范、博士郑世源、正字尹雨植〉略:“乃于砥平县校会,变出于韩容奭。此辈之骇妄,可胜诛哉?秉彝所在,有何蓄积,故寻事端,至此之极?建储大义,四忠之勋劳;心学传授,先正之道德也。党议之调停既久,是非之辨明已定,渠以何物,敢欲菹醢善类、戕害士气?至若柳智永之侮贤、李承喜之护党,比诸容奭,纵有轻重,岂非悖妄耶?伏愿特下处分,设鞫严核焉。”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亦当谅悉矣。”
成均馆启:“居斋儒生,今日食堂不为设行,问其卷堂之由,则诸生以为:‘即见金思翼疏,则“所谓韩容奭、柳智永,丑辱先贤、诬诋大义,县监李承喜,阿其所私,罔治其罪矣。台疏、堂札,次第峻发,则忝居首善,不可晏然,退伏私次,恭俟处分”’云。圣庙卷堂,事体至重,多般开谕,终不回听。何以为之?敢启。”教曰:“圣庙空斋,事体至重,当有处分。以此晓谕,使之即为还入。”
5月29日
二十九日。教曰:“今番台阁之论,出于大同公愤。既联札,而其规避不参者,抑何义谛?此果占便乎?党私乎?揆以臣分,不可仍置。修撰徐相集、司谏吕圭亨、持平高时协,施以窜配之典。”又教曰:“自见日前儒疏,屡回思量,莫究其所谓校儒狂悖之说也。渠辈虽是鄕曲愚蠢,苟有一分秉彝之心,何敢以此等说,肆然萌心发口乎?败蔑伦常,胡至于此?如欲罪之,合置何辟?既不可责之以人理,则直归之失性没觉,可乎?于渠亦何足深诛?持推好生之义,韩容奭严刑一次后,远恶岛当日发配。柳智永亦虮虱之类,而其悖常则一也。李承喜举措骇妄,显有护党之迹,并严刑远配。”
院议〈右承旨闵致宪、左副承旨金炳秀〉启:“即伏见传教下者,有韩容奭岛配、柳智永、李承喜远配之命。臣等相顾愕眙,继以忧叹。台讨已发,舆情方切,何敢以渎扰为惧,遽尔承顺乎?伏乞亟寝成命,快允台请焉。”批曰:“职在出纳,何乃如是争执乎?即为颁布。”
领议政沈舜泽陈札,请韩容奭等事,特循台请。批曰:“悖儒事,诚极痛骇,而其言则狂妄,其人则蚩蠢也。实不足深诛。是以屡回斟酌,而有此处分。老成之见,亦当如是矣。”
以徐衡淳为判义禁府事。
六月
6月1日
初一日,乙亥。教曰:“悖儒事,不欲索言,而侮蔑先贤,已极痛骇。况语逼不敢言之地,众论齐发、公议愈怫,此何可专诿鄕曲愚蠢,而不思所以一番究核乎?韩容奭、柳智永,并令秋曹严刑,捧口招以入。李承喜,令该府刑讯取招。”
两司联札,请韩容奭等鞫核。批曰:“公议终不可遏,既令究核矣。”
玉堂联札,请韩容奭等鞫核。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矣。”
6月2日
初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育英学员应制。诗,幼学申大均、进士徐相勋,并直赴殿试。幼学闵象铉、沈启泽、申泰茂、沈乐升,内外衙门主事,分半差下。幼学高羲敬、金弼熙、郑云成、赵汉元、闵晋镐,付之进士榜末。
教曰:“今日入格儒生中,虽非生进,到记时,赴举。”又教曰:“直赴申大均、徐相勋,赐乐。“仍命育英公院司签以下,施赏有差。
以金明圭为吏曹参判。
两司联札略:“今承韩容奭、柳智永,令秋曹刑招;李承喜,令王府刑讯之命。天地之包荒虽大,日月之照烛犹漏。伏乞亟令鞫核,惩讨乱逆,不敢党私。而吕圭亨、徐相集、高时协,无端规避,恩谴已下,忝在寮宷,未能早相规正,请递斥臣等,以存台体焉。”批曰:“不必张大,而究核一也。勿复争执。三司中三人规避,今始举论乎?已有处分矣。”
玉堂联札。〈与台札略同〉批曰:“已谕于台札之批矣。”
6月3日
初三日。两司联札〈太司宪尹致圣、大司谏申泰宽、执义郑寅星、掌令宋世铉、崔翼瑞、献纳李奭锺、正言李义悳、申炳休〉,请韩容奭等鞫核,规避三人,加施岛配之典。批曰:“韩容奭、柳智永、李承喜事,已有处分,勿烦。三人事勿烦。”
6月4日
初四日。召见还三使臣。〈进贺正使李淳翼、副使金绮秀、书状官宋荣大〉以李寅应为判义禁府事。
6月5日
初五日。接见中国提督丁汝昌、统领吴兆有。
6月6日
初六日。以闵泳商为汉城府判尹,金基俊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6月8日
初八日。方外儒生申锡汶等九十九人疏略:
义理者,华夷之所由分也;伦纲者,人兽之所由判也。义理晦而不明,则中华而沦于夷狄;伦纲颓而不张,则人类而陷于禽兽。上之所以导率,下之所以讲究者,舍是二者而奚以哉?顾以世级日趋污下,人心日入沈痼,至于今番韩容奭、柳智永、李承喜辈而极矣。先正臣宋时烈道学德业,卓然为百世师,列圣之所礼遇,士林之所尊仰,寔是朱子后一人,通一国而无异辞。四相臣忠献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颐命、忠翼公臣赵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辛、壬建储之危忠卓节,可以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质诸鬼神而无疑。噫!彼容奭,乃敢丑正侮贤,不少顾忌,至为人臣所不敢道之说,闻之者骨颤,言之者胆掉,此真充塞义理,甘为斯文之乱贼,宗社之罪人也。智永之诱驿隶纳货校宫,擅换姓以图免役,比诸安文成公纳仆故事。伦纲之大变,恒情之所共恶,该县监李承喜,不惟不恶之,乃反相济,敢援国家赐姓之例,题而印之,以为黉堂事实,此岂人臣之所敢形诸文字者乎?容奭之犯上不道,智永之败常无伦,断不容诛。而承喜肠肚相连,手脚尽露,始焉而杖囚唱议之儒生,终焉而掩置移囚之营关。专出护党之私,自犯无君之科,厥罪惟均,不可以差殊看者也。是以公议愈激,畿儒叫阍,斋生卷堂,三司大臣,相继而声讨之不已。于此大可见所同者人心也,难抑者公议也。前后批旨,略示好恶,终靳允兪,尚未蒙鞫正之命。固知圣人好生之德,与天地同其大,而春生秋杀,并行不悖。今玆处分,岂以其鄕曲蚩蠢,不足深诛,语言薄过,不足详核而然乎?涓涓之滴,终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系金柅而戒羸豕则有以制其渐,附铜浑而观物象则莫能遁其情。然则三贼之所干犯,神人之所共愤,舆儓之所共知,其可以微眚而恕之,薄勘而止哉?朱子曰:“君父之仇,不与共戴天”者,天之所覆,地之所载。凡有君臣父子之性者,发于至痛,不能自已之同情,而非专出于一己之私也。臣等之言,即举国之公议也。非但举国之公议,乃万世之公议也。何可咈公议遏舆愤,而有所容忍于无君无父之三贼者哉?玆敢相率斋沐,疾声齐吁,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令王府,将此三贼,严鞫得情,快伸王章。使乱臣贼子知所惧,义理纲常不之坠,世道幸甚,斯文幸甚。
批曰:“今此齐吁,可知公议之愈怫。既令究核,则自当有斟量处分。尔等知悉,退修学业。”
6月10日
初十日。义禁府启:“罪人李承喜原情以为:‘凡此负犯,皆出无妄,而声讨峻发,加以护党之目,致此淑问之境,刑讯之下,神精飞越,不知所云,恭俟处分’云。严刑钩核,则纳供专事抵赖,所犯终不直陈,究厥情状,极为痛骇,待拷限加刑得情何如?”允之。
6月12日
十二日。内务府启:“即见总务官,以‘晋州结还事论启,而句语既多不审。其曰:“卧还取耗,乃万全之策,方俟今秋状闻更张。”又曰:“自庙堂先为禀覆”’,反致民逋,总务官未曾有报府者,则庙堂何以豫知其然而待之乎?至若川浦结,既许限年蠲税,而又何叠陈?事体有乖,朝纲太弛,万万慨叹,宁欲无言。此状本还下送,总务官洪时衡,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6月13日
十三日。御隆武堂,王世子侍座,行统壮两营新链兵丁演操。
6月16日
十六日。月食。
6月17日
十七日。召见奉审大臣沈舜泽。以永禧殿御真还安时奉审后复命也。
6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6月20日
二十日。召见前忠淸监司闵泳商。
次对。领议政沈舜泽曰:“向日诸罪人处分传教,喉臣之缴还固宜。而再启承批以后,更无院议,又不颁布,遂使如丝如纶之王言,无端而许久宿命,岂有如许事体乎?惟允之地,出纳有错,万万慨咄,乌可无警?伊时在院承旨捧现告,并施谴罢之典何如?”允之。又曰:“向日徐相集、吕圭亨、高时协之不参联札也,致勤下询,至有处分,而臣于三司诸臣事,窃不胜慨叹。凡大论方张之时,苟有立异,随即相规,或札或启,拟律论断,台体也,堂规也。连日札陈,当劾不劾,晩时自列,已极顚倒。且况台臣札启,本自严正,前后措辞,大违体段。此不可以昧例置而无警,壤体之两司,施以刊削,违规之玉堂,施以谴罢之典何如?”允之。又曰:“臣以主事委员司事,另定员额事,筵奏蒙允。而其时犹有未悉陈者,尚此因循矣。凡今多员,均是启差,而官方虽不可不愼,人才亦不可不惜。且原额数爻,当视其事务紧漫而可定,令各该局堂上,斟量定额,以为禀处,恐合事体矣。”教曰:“择其材而定其额,以责实效可也。”舜泽曰:“文正公臣李柬,以光明俊伟之姿,有沈潜缜密之工,早从贤师,实承嫡传。同门论辨,洞见性道之原,登筵敷陈,深明王霸之分。三朝之礼遇弥隆,斯文之标准寔存,固不待更烦阐扬,而前后崇德象贤之典,非不至矣尽矣。惟不祧之命,未及有施,此诚朝家之未遑,士林之赍郁。即赐成旨,兼致恩侑,以示崇报特异之圣意,其祀孙问名调用何如?”允之。又曰:“勋府事体,视他自别,而年来淆杂琐屑之弊,有不可胜言者,典式攸在,宜一矫釐复旧例。令首堂专管视务,使之责成,有司堂上有阙矣。丰善君赵东万差下何如?”允之。舜泽曰:“朝章服乘,皆有品阶防限,而未有如近日之荡弛矣。一按科条,合有申明。四人轿则内而崇品及宾客,外而道守臣与堂上三品以上奉命使臣许之,四人篮舆则文亚铨以上武将臣许之,肩舆则惟文三铨以上许之。如是定式之后,若复有违品滥乘,则从重论勘何如?”允之。
特擢赵秉辙为知春秋馆事,以吴俊泳为黄海道观察使,赵东冕为京畿观察使,赵秉稷为开城府留守。
6月22日
二十二日。以宋秉璇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源圭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祉秀为汉城府判尹,尹吉求为成均馆大司成。
6月23日
二十三日,以金永寿为户曹判书。
宣惠厅启:“国赋出纳,原有定制,而挽近封桩枵罄,颁放积滞,莫可涂抹。是无他故,专由于各邑上纳之玩愒成习,逾越程限而然。事之寒心,孰甚于此?昨秋两南穑事告歉,至有正供之许令代纳,为民圣念,攒祝万万。今年未纳,惟京畿、湖西、海西,而荏苒半载,本色与代钱来纳,不过若而邑零星之数而已。前此关促,殆无虚月,营邑漠若不闻,顿无实效,近来法纲,虽曰荡弛,岂可使出于民纳于国者,徒为中间之愆滞,以致经用之窘绌乎?不能察饬,难免其责。京畿、湖西、海西前道臣,为先并施推考之典,使之别般严督,各邑新旧未纳,并于七月内准纳。而如过此限,当该邑倅,自本道一并论罢,以为一番惩创何如?”允之。
6月25日
二十五日。以李容直为司宪府大司宪,赵秉镐为汉城府判尹,李容谦为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
赈恤厅以“统卫营火药库失火时致毙军一名,钱七两木布各一疋,烧烬民家十五户,各钱七两,依癸未年煮硝所失火时例,一一颁给”启。
6月26日
二十六日。给醴泉郡烧户及烂死人恤典。
6月27日
二十七日。院议〈右副承旨洪承穆〉启:“以为李承喜岛配之命,臣不胜愕眙。台讨尚严,遽施以惟轻之典。不可弛者刑政也,不可坏者堤防也,伏乞亟寝成命。”批曰:“已有斟酌处分,即速颁布。”
玉堂联札〈校理申政均、副校理黄弼秀、赵范九、修撰吴春泳、宋荣大、副修撰郑日永〉略:“臣等伏见院议启辞批旨下者,有李承喜岛配之命。臣等相顾愕眙,莫省措躬也。台讨方张,处分遽下,两罪人鞫问之前,其可曰国有常宪乎?伏愿亟收成命,拿鞫得情焉。”批曰:“亦出于钦恤之意矣。”
6月28日
二十八日。以赵东协为吏曹参议。
义禁府启:“向前李承喜严刑钩核,终不直陈。究厥所为,去益痛惋,更待拷限,请加刑得情。”教曰:“论其迹则自不免遮护,观其供则欲专事妆撰,极为痛骇。而题判句语,自知其不审矣。屡加刑讯,殊无更问之端,特推钦恤之意,李承喜施以岛配之典。”
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判府事金弘集〉联札略:“臣等伏见金吾启目判付下者,有李承喜岛配之命矣。方行讯核,舆愤愈沸,非意大圣人包容之德,无物不覆,使之假息海岛。揆以狱体,有始无终。玆敢联章仰请,伏乞亟寝成命,更加刑讯得情焉。”批曰:“供辞之漫漶,诚可骇,而今无更讯之端。适轻适重,自有斟酌者存,卿等亦当见谅矣。”
两司联札〈大司谏李源圭、执义南廷绮、司谏崔在澈、持平高基升、韩永元、献纳赵锺集、正言辛光五、李根春〉:“伏见院议启辞批旨下者,始知有李承喜岛配之命,臣等相顾愕眙,不胜忧叹。以若罪犯,有此宽贷,则岂可曰国有常宪乎?玆敢相率联吁,伏愿亟加三思,乞寝成命,设鞫得情焉。”批曰:“实不足深究,所以有斟量处分矣。”
兵曹启:“众招俱没,指的无甚端緖。参以事理,药库频移,不无散缩几万斤之药力,非但四十馀间之烧烬。该库直张春植、朴喜永、巡更军李昌甲、巡逻军金允弘,以其守护之役,一辞妆撰,更查严棍,失火根因,一直抵赖,尤极痛恶。请一并严囚各该营,以待处分。”教曰:“一直抵赖,终不直招,极为痛恶,更加严核得情。”
永禧殿修改时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
议政府启:“即见江原监司郑泰好状启,则‘麟蹄县作闹乱民分等论列,俟庙堂禀处’为辞矣。大抵官之于民,分义何如?等威何如?而设令官有其失,民有可冤,不敢萌凌犯之心,况官无疵政,民无弊端,而作此振古所无之极燮,痛惋惊骇。该县监李文铉,攸司已为议处,今无更论,若其伊日投足于公庭一步之地者,虽皆劓殄无遗,固不足惜。而仰体钦恤之德,宜存平反之义。鄕民沈宜昌、金始德,祸胎已酿于宴席,悖心欲推其技锾,藉托釐弊,啸聚乱类,雄唱雌和,左指右使,招证俱备,首倡焉逭。沈时中、郑能伊、李三得、崔学元,入官先犯,恐人后至,殴踢罔有其极,攘夺犹属馀事。六汉所犯,万戮难赎。其中现囚四罪人,并大会郡民,枭首警众,令监营中军,驰往该县,先为举行。李、崔两汉,尚在逃躲,尤甚愤叹,另饬诇捉,严核取服,亟用四汉所施之律。李建正、崔泰俊、李赫雨,绸缪煽动,逼官毁家,并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其馀诸囚,令道臣分等勘断。座首权锺涍、公兄李时殷、李时庆、李根晦,变出不意,纵难逆睹,揆诸死长之道,不可容贷。并刑配,漏网之汉,严束讥获,按法酌处后,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江原监司郑泰好状启:则‘通川郡作扰诸罪人行查论启,恭俟庙堂禀处’为辞矣。意在官况之查括,无异凿空,听信奸鄕之怂恿,难免作俑,由是滋扰,尤极痛叹。该郡守朱冕燮,道臣既请罢勘,王府自有议谳。而若乃尹永昌,愤堂叔之受辱,先发通文,藉官下之增滥,遂动众民,揭旗佩捧,殴人破窗,究厥情迹,实为罪魁。令本道中军,驰往该县,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弓济坤、金在宽,称状头而聚悖类,岂非乐祸?毁人家而烧祠版,是何逞毒?并严刑三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座首尹稷、鄕监张五常,敛怨纳媚,自任解事,指虚谓实,竟致起闹,并严刑二次,远恶地限己身定配。吏房金载渊、户长金炳喜、下吏金东赫、金圣弘、金桂淡,挟憾偸廪,罔念善后,互相符同,䌸打首鄕,以上五囚,分等刑配。兵吏金桂渊,印信真赝,筑底查核后酌处。张五常之许久漏网,甚涉痛惋,刻期捉得,勘配形止登闻。罪人论跋之区别轻重,终欠详的,该道臣施以重推之典何如?”允之。
6月30日
三十日。以金晩植为汉城府判尹。
秋七月
7月2日
初二日。以赵秉稷为协办内务府事,闵种默为督办文涉通商事务。
7月3日
初三日。以闵泳商为户曹判书。
议政府启:“即见平安监司闵泳骏状启,则‘本道升补及南北江边都会,各增制述一窠,以为试取激劝’为辞矣。依状请许施何如?”允之。
7月6日
初六日。以宋世宪为吏曹参判。
7月8日
初八日。内务府启:“顷因袁总理照会,以越垦民户排敛事,锺城、会宁印册标纸送来者,令按抚使行查矣。即见其查报,则‘丁亥两地方官,俱以邑势民情,始虽公排,追乃还给,至若改换地名,勒分地租,初无是事’云矣。纵缘民事,既关边政,苟能妥善干当,岂有公文致烦之举乎?揆以事体,不可仍置,其时锺城府使睦承锡、会宁府使金在容,并施谴罢之典何如?”允之。
7月12日
十二日。以洪祐吉为礼曹判书。
7月17日
十七日。教曰:“饬已施矣,向日刊削台谏与谴罢玉堂,并分拣正字仍任前职。”
7月18日
十八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引见时原任大臣。领议政沈舜泽曰:“《东宫日录》与《书筵日记》,俱有所重,不可无照检,纂修之人,另拣有文识笔艺者。设其官而掌其事,实合事宜,职名以典书官为称。令春坊试艺启下,其计仕迁转等节,商酌磨链成节目,禀旨举行,恐好矣。”允之。
教曰:“春坊之职,本自淸隽,宜示优待之意。辅德以下时任及新拜人,自本院撰出教书,特为颁宣事,自今著式。”
以赵庆镐为礼曹判书,金永寿为判义禁府事,尹容善为成均馆大司成,郑世源为侍讲院兼说书。
7月19日
十九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釜山、元山两港租界基址,不容不丈量踏勘矣。仁川港掌簿官林应镇派送,使之承办两港租界丈量事务何如?”允之。
7月21日
二十一日。以金晩植为司宪府大司宪,徐谊淳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羲升为汉城府判尹,郑范朝为判义禁府事。
7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回还驻札美国全权大臣朴定阳。复命也。教曰:“该国地方,较诸日本,为几倍耶?”定阳曰:“地方以我国里法计之,东西八千五百五十里,南北四千八百里。此就地球全图阅认者,而每逢该国人闻之幅员之广,不下于亚洲之中国,欧洲之俄罗斯云矣。”教曰:“驻该国时大统领接待之节果何如?而每于接见时,以握手为礼乎?”定阳曰:“其接待之节,与各国一例,极其和洽。而西俗以握手为接见之礼,故臣亦入其邦遵其礼,以握手为礼矣。”教曰:“该国极其富强云,果然耶?”定阳曰:“该国之富强,非但以金银之赡饶也。兵甲之精利也,专在于内修之务实,而财政则以港税为最,其次烟酒,其次地租,外他杂税,亦云不少。年来岁入,殆过三亿七千一百四十馀万圆,岁出二亿六千七百九十万圆,较其出入,馀剩为四分之一。故或有各港入口税减额之论,又或曰:‘各港入口,若为减税,则他国物货之䌷缎器用,日增输入,价额随以廉歇,民乐于贸用,不肯制造,则民自懒惰,国以贫弱’云。减税之论,竟不施行,其所富饶,已可知也。而其裕财之方,亦可推知矣,大抵该国财用之源如此,而犹为节用无滥,故日就富饶,为各国之最,则其富饶之要,专由于节用,节用之要,专在于规模。而该国规模既周且密,一有定式,人莫敢违越矣。”教曰:“该国规模,极其周密云,果何如耶?”定阳曰:“以官人论之,视国事如家事,各守厥职之定规,一心靡懈,以民人论之,士农工商,各事其事,统计全国,罕有游食之民,故财用由是而富饶,规模由是而周密矣。”教曰:“该国富饶之为最于各国,实由规模之周密,而人心之淳实,亦为各国之第一云,果然否?”定阳曰:“各国人心,虽不敢尽详,而美国则立国不过百馀年,土地尚多未垦处,专以募集人民为务。且以教育一事,为国之大政,故人心自尔淳实矣。”教曰:“驻该国时,何国公使,最为亲密乎?”定阳曰:“公使交涉,务相和蔼,故别无亲疏之有间,而与我国立约国之公使,益亲矣。”教曰:“日本人往来各国,多仿良规,至改法律云,果然否?”定阳曰:“日本人往来于各国,政治法律,弃短取长,多有仿行矣。”教曰:“美国财用之富饶,法度之周密,果如所闻。而专以农业为务云,果然否?”定阳曰:“非独农也。士农工商,各务其业,而美之南土,最务农业矣。”教曰:“美之开国未几,其政规若是,士农工商,俱修其业,则似胜于英国。而英国则但以商业为务云,果然否?”定阳曰:“英国地狭人多,专赖贸迁,故自多商民,势固然矣。”教曰:“该国港口抽税,多以値百抽五云,果然否?”定阳曰:“美之港税,轻于出口,劝其居民之勤于制造,重于入口,抑其外货之挪去民货也。所以或抽五或抽十,随其物品,利于民者,轻其税而进之,害于民者,重其税而止之。至于䌷、缎、烟、酒等税,有过于本额者,他国初到之商民,往往有以本品,当其税额云矣。”教曰:“该国之地方,若是广大,民屋亦为宏丽,而大统领馆舍,别无华美云,果然否?”定阳曰:“大统领馆所,与人民私第,无区别,若较于富民之屋,反多不及,极其俭完,但其异于私第者,屋制均以白涂,国人谓之白屋矣。”教曰:“该国南邻智利、巴西,北界英国、俄罗斯等属地,而是北美国乎?”定阳曰:“南北界限,果如圣教,而虽称北美合众国,若以阿美利加洲全幅论之,为居中矣。”教曰:“该国海陆军制,不甚修备云,果然?而亦有常备豫备后备兵否?”定阳曰:“该国常备,陆军不过三万名,分屯各镇台,现今华盛顿所储兵,无过数三百名。以其国较其兵,不甚多额,而此外又有民兵之称,各地方各村闾,有兵学校,教民链习,无政府粮饷之费,每有国乱,千万精兵,立刻可致,所谓‘寓兵于民’,其为国之心,官民无间矣。”教曰:“兵学校是公立乎?私立乎?”定阳曰:“或有公立,或有私立矣。”教曰:“沿路有檀香山云,是何地耶?”定阳曰:“是系布哇国属岛矣。”教曰:“布哇国,是小国也。来往之路,果为历见,而其地方几何乎?”定阳曰:“布哇是太平洋中,合群岛成一国者也。较诸琉球国及我国之济州,似无过大。而臣于赴美时,船泊其境,夜深而不能下陆,不得详览。而其港口与国都,极其凋残。四十年前疱疾流行,人民多损,近来募集欧、亚各洲之民,仅为成样云矣。”教曰:“布哇,一岛国,而美国、英国,曾有交争云,何故耶?”定阳曰:“英国欲呑布哇,布哇不堪其侵,愿属于美,盖地近故也。美国素无欲于人之土地,故不准其属国之愿,而仍许独立自主,到今救护矣。”教曰:“驻此美国之公使丹时谟,已为递职,而新差公使,旋为图免云,未知何故。而且闻丹时谟之言,我国新公使派出后,美国新公使亦派到云,果然否?”定阳曰:“美国专尚内修,而外交为次,故出使人之俸金,较诸泰西稍薄。或有不愿之人,系是民主国,故人各有自由之权,政府不得强之。至于我国新公使派出一节,丹时谟之言无怪矣。无论某国,出使他国者,皆愿他国使之来驻本国,且愿其高等者,欲其他国之优于本国也。此固近日外交各国之恒情矣。”教曰:“往来异域,至于今日,劳苦虽多,而每闻各国人论,善办使事云,是可幸也。”定阳曰:“往役义重,何敢言劳?而学识蔑劣,自多偾误,惶恐震懔,无所仰奏矣。”
7月25日
二十五日。御万庆殿,接见美国公使丹时模、日本公使近藤真锄、德国领事具麟。
命时原任大臣、奉朝贺、时原任阁臣、宾客、宗亲、内外衙门堂郞、宗正卿、六曹、两司长官、二品以上、承史、玉堂、春桂坊赐馔。以诞辰也。
以金晰根为司宪府大司宪,金稷铉为司谏院大司谏。
7月26日
二十六日。以尹滋悳为判义禁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全罗前监司李宪稙状启,则‘金堤居前监察郑峻燮,値此大无,前后捐赀,为一万三千馀金,而顚连之民,无不赖活。出义广施,尤极嘉尚,合施褒赏之典,请令庙堂禀处’矣。不惜荡产,前后捐救,厥数甚夥,苟非到底诚义,曷以及此?万万嘉尚,守令待窠,首先拟入,以示朝家奖褒之意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平安前兵使李教昌所报,则‘淸南北五防营别武士,各有所属,自该防营,都试试取,而昌城防营,移属慈山之后,昌城、碧潼、朔州三邑,远莫交付,废武可闷。昌城、朔州别武士,付之本营,碧潼别武士,付之宣川防营都试’为辞矣。帅臣所请,不害为通燮之政,依状辞许施何如?”允之。
7月28日
二十八日。以李寅应为判义禁府事。
7月29日
二十九日。都政。以南廷哲为司宪府大司宪,柳道汇为司谏院大司谏,宋秉瑞为吏曹参判,赵秉辙为汉城府判尹,尹𪼭为成均馆大司成,李敦夏为冬至正使,李僖鲁为副使,尹始荣为书状官。
书筵官金洛铉疏略:“臣叨冒宫衔,每祝睿工之日就。近伏闻《大学》毕讲,继讲《论语》,臣不胜欣忭之至。又闻每毕一卷,辄颁赏赐,动费数万。况今府库空虚,百僚之禄,军兵之料,贡市正供之价,置而不论,何独丰厚于宫僚宫属乎?至于臣者,不近书筵之傍,尤何可混沾恩赉乎?伏乞刊臣选籍,亟收滥赏。又伏闻悖类,语犯莫严,且诬先正,此是伦纲之变,不可只诛其人而已。臣愿殿下法祖宗正纲纪,尊先正明义理,则邪类自当𬀪消矣。比来纲颓俗坏,廉耻荡然,爱官贪财,罔有纪极。今日俗弊,惟在殿下尚义弃利而先之也。不务节用,故正供不足,而开私献之路,贪污之吏,偸正供为私献,数递之吏,犯正纳为私费,此所谓养奸好利者也。又伏闻政注不任铨官,而近侍执吏,只传圣旨,中间窃弄,杂流日进。此所谓宰辅不任,参以亲幸,至于厮役者也。财谷罄竭,以致日供之艰,而犹为远使,远贸土木,祈祷赏赐,无益之费,亦岂谓节用救瘼之道乎?伏愿圣明日接正直,远斥佞幸,亟止土木、祈祷、赏赐、远远使之事,烹贪墨杜私谒,正供正漕,皆归正用,腹心之寄,进退之权,在廊庙而不在私门,则实为宗社之庆贻燕之道也。”批曰:“予言之申复于前后者,亶出于诚礼,而听我藐藐,谩归于浮文而已,实所未谕也。顾今百度委靡,百忧丛集,民国之形,不啻岌嶪,政须如卿宿德,展施所蕴,振作而经纶之。及见来章,诸条箴勉,无非切中时病,不觉敛衽警惕。予虽否德,岂不思铭心服膺,而频烦往复,终不如一遭面晤。且悠悠万念,惟在东宫德业之进就。新凉渐生,书筵将开,望卿即图贲然,左右辅导,以副如渴之想。向送衣资,即出礼遇之意,勿复巽让,安心领受。”
八月
8月1日
初一日,甲戌。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
8月5日
初五日。诣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赋,进士金容岳、幼学郑万朝、李范世,并直赴殿试。
命造成大朝鲜国宝、浚明之宝、同文之宝、钦文之宝、命德之宝、广运之宝。
罢平安兵使郑洛镕职。以除拜多月,尚不辞陛,政府启请也。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朝、俄陆路通商章程,印押刊布,现经周岁,不容不差送监理,办理一切商务矣。庆兴府使金禹铉,监理庆兴陆路通商事务差下,令该曹下批何如?”允之。
8月7日
初七日。以赵康夏为吏曹判书,李淳翼为礼曹判书。
8月9日
初九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讫。领议政沈舜泽曰:“外道列邑之药材进上,随其土产,自有月令,而监封事体,所重尤别,量度便宜,允合变通。湖西所封药材中,左道二十七邑月令药材,自今秋为始,并移属于统御营,使之专管封进事,分付该营该道何如?”允之。又曰:“《政院日记》纂辑事,曾有所仰奏,而迄今未遑矣。卷帙既多,搜录甚繁,不容不设厅专管,依已例,以日记厅为称,堂郞差出后,使之逐日仕进,分掌举行何如?”允之。
以韩耆东为吏曹参议。
8月10日
初十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庆兴府使既兼监理陆路通商事务之任矣。凡系大小事务,依三港例,直报本衙门之意,著为定式施行,该关防,令该曹铸成下送何如?”允之。
8月14日
十四日。以尹宇善为汉城府判尹,闵启镐为侍讲院兼文学,李容泰为兼司书,郑寅升、权㴋为吏曹正郞。
8月15日
十五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
召见黄海监司吴俊泳。辞陛也。教曰:“海西幅员虽小,乃是海防重地也。近日弊瘼之比甚,人心之不古,无非由于沿海潜商之许多通行云,闻甚惊骇。将有政府外衙门关饬矣,以卿链熟,各别守防,随事驰报也。”俊泳曰:“圣教如此,谨当奉承,实心对扬。而才本蔑劣,不胜憧憧矣。”教曰:“延安南大池,本有防限,而近闻年来,多有起畓云。卿其下去后,即为严饬禁断,起耕处这这浚治,依旧作池,勿失本池之幅员,然后趁即状闻也。”俊泳曰:“谨承下教,实心奉行矣。”
8月16日
十六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海西、铁岛等地,华商船货之潜入售卖,狼藉入闻,故向有所关饬于两西矣。即伏见平安监司闵泳骏所报,则‘该岛杂税名目,已自本营启闻撤罢,而该佥使擅复征税,致滋此弊’云。违令犯禁,极为骇惋,此不可寻常处之。铁岛佥使柳冀完,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拿问严勘何如?”允之。
8月17日
十七日。药院口启:“伏闻中宫殿有靡宁之节云,请入诊议剂。”批曰:“渐向平复,不必入侍也。”再启,又不允。
8月18日
十八日。药院三启。批曰:“快有胜度,不必入侍也。”
8月21日
二十一日。召见庆兴府使金禹铉。辞陛也。教曰:“以尔熟谙形便,特为差遣,各别善治可也。”禹铉曰:“谨当殚力对扬矣。”教曰:“闻有移邑之论,而当以何处移邑乎?”禹铉曰:“移邑于雄基之论,厥惟久矣。见今邑治,衙廨尽颓,不可不重建,迨此时舍旧图新,实为胜算。故将以雄基为定矣。”教曰:“此地通商,则税关,亦以何处经纪乎?”禹铉曰:“设关欲于两国交界为之,则抚夷之下,造山之上,最为适中矣。”教曰:“此邑之民弊者奏之。”禹铉曰:“庆兴年例贡马为三匹,而远路领纳之费,每至敛民。若蒙限五年停减之处分,则民邑可以苏醒矣。”教曰:“更有为弊者乎?”禹铉曰:“春秋营纳为一千六百两,而已自政府,关饬按抚营,使之苏醒间蠲减,则惠泽必已下究矣。”教曰:“亦有何矫救之可奏者乎?”禹铉曰:“此土荒寒,居民日以流散。在今招徕安集之方,莫如慰悦民心。每年都试公都会各一窠,依德源例,若蒙自邑试取之处分,则可为儒武激劝之道矣。”教曰:“移邑设关,此是两件大事,经费当为几何?”禹铉曰:“臣于此等工役未有阅历,何能豫筹其多少乎?此邑若无材木,须取材于茂山地,待雪冰流下,始可经纪,则不得不稍缓矣。”教曰:“通商之地,外国人观瞻所在,物力虽云不敷,设关建廨等节,必须成样可也。”禹铉曰:“谨当依下教举行,而会宁税银时在,亦划下,恐好矣。”教曰:“今日所奏及外他事件,一一就议于庙堂,以为禀处可也。”
8月23日
二十三日。内务府启:“庆兴府使既兼监理矣,凡干边务依他监理邑例,直为修启事,分付何如?”允之。
8月24日
二十四日。召见驻津督理金明圭,从事官金商悳。辞陛也。
给熊川、永川等邑渰死人恤典。
8月26日
二十六日。新链兵丁演操时统卫壮卫营将卒以下,施赏有差。
8月27日
二十七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景慕宫展拜,仍诣永禧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
8月30日
三十日。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景祐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
刑曹启:“罪人韩容奭、柳智永钩核之下,终不直招,极为痛恶。请加刑得情。”教曰:“此辈即蚩蠢愚昧,不识义理,乃敢扪舌于鄕曲之间,直是狂妄,何可责之?今见所招,漫漶横竖,愈知其全没分晓,何足深究?特推好生之德,亦寓罔治之义,罪人韩容奭严刑三次,远恶岛围篱安置,柳智永严刑岛配。”
院议〈都承旨金九铉、左承旨金升圭、右承旨闵致宪、左副承旨尹相翊、右副承旨李愚冕、同副承旨姜𧄽〉启:“即伏见刑曹启目判付下者,有韩容奭岛置、柳智永岛配之命。此囚所犯,苟论其罪,合置何辟?刑讯未究,舆情愈沸,匪意特教遽下。臣等非不知大圣人好生之德,而莫遏者公议也,莫严者王章也,臣等何敢以渎扰为惧,遽尔承顺乎?职忝惟允,义难缄默。玆敢仰吁,伏乞圣明亟寝成命焉。”批曰:“处分已下,即为颁布。”
忠淸、庆尚两道儒生宋锺夹等八十五人疏略:
噫嘻!痛矣。今者砥平县三贼,俱是尼尹之遗孽,素藏蜂虿之毒,欲售鼷鼠之恶,丑诋忠贤,阴斥先王,其无严无惮之罪,固难容于覆载之间。故多士联章而声讨,诸台合辞而弹劾,则国家之弃此辈,奚异于朽草腐鼠,而柰之何?殿下始终靳兪,薄施其罚,使舆情愈郁,士论层激乎?昔我景庙,积年不豫,神精昏迷,不遑于万机,以为先王血脉,惟延礽君而已。爰立英考,册封世弟,此固大圣人至公无私,为宗社万年之计者也。噫!彼耇、辉等诸贼,深忌世弟之浚哲,欲行梁冀之凶逆,封锁宫门,阻遏视膳之路,凭托坤殿,愿闻呼母之声。奸情满于胸臆,逆谋形于唇吻,如鬼如蜮,翼虚驾伪。甚至欲废世弟而择宗室,于斯时也,我英考岌岌焉。身寄虎吻,如坐网中,我太祖艰大之业,危若累卵,呜呼!尚忍言哉?是以忠献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颐命、忠翼公臣赵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壮心填海,苦誊忧天,排闼请对,建白世弟之代理,此固出于大经大法也。天颜和畅,即席允兪,其擎天措泰之功,可以与日月争光,而求之史牒,寔罕其俦矣。夫何耇、辉诸贼,痛恨奸计之不售,亦恐因此而得祸,操心愈危虑患愈深。千岐万辙,交结构煽者,皆盗弄国柄,矫制嫁祸也。曷尝有一出于景庙之处分者乎?终焉四大臣忠贤,阖门屠戮,思功悼枉,智愚同痛。故睦虎龙是告变者,而不愿伪勋之录,尹忠教是拯之子。而不参讨逆之科。盖秉彝之天,人所同得,而皮里之《春秋》,不能无内省自疚之故也。况李益炡等六十馀人,乙亥自服之疏,尤可见义理之难诬,铁限之莫越也。逮夫英考之即祚也,睿心远畅,渊思遐通,恩逾冬日,威隆秋霜。而文忠公臣闵镇远,抽肝擢胆,黼黻皇猷,论政若诉冤。进忠如趋利,以褒忠旌贤为大经,以斥党削奸为急务。凡所以铄金销骨,挠虎漂山之辈,荡然一空,则此非天生令公,以为社稷者欤。国是之大定,迄今数百馀年,孽畜之韩容奭辈,跳跟闯肆于太平无事之时,斥呼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之名字,肆然论斥,乃欲障百川而横流,易一世而背阳,此果礼可绳而法可纠者乎?呜呼!宋先正,孝庙之师傅,而紫阳后一人也。邃学大义,金石之所不渝,鬼神之所可质,则幺麽怪鬼辈,焉敢乃尔于今日乎?又况四大臣忠贞大节,英考之股肱,宗社之栋梁也。今若反斥之以凶逆,则伏不审我英考之神孙,不诛此凶逆,则天下万世后,亦未知殿下为何如主也。臣等思之至此,诚不觉骨惊而胆战。凡今之北面于殿下者,孰肯与此贼共戴一天乎?噫!彼容奭,虽是虮虱之微,罪犯罔赦,断不可以不诛也。柳智永则引诱驿隶,行赂校宫,免其贱改其姓而撰其迹,遽拟于安文成公之故事,此固斯文之乱贼也。本县监李承喜之阿好贪赂,自比于天王之赐姓,此岂人臣之所敢为也?及士论之峻发也,反加威罚,甘心死党,不顾义理之攸在,自蹈纲常之科,是果有四心者耶?呜呼!尺蚓穿堤,能漂一邑;村烟泄堗,致灾千里。奸不可以容小,渐不可以致长者,实由此故也。况此三贼,校儒也,邑宰也,衅生于偏党,以辛、壬之四凶,反称义理之当然,阴斥英考于不敢言之地,此岂非圣世之妖孽而乱贼乎?此辈之不可容贷于圣明之世,非但一世之公议,抑亦万世之公议也。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行天讨,斩韩容奭之党,以正诬先朝斥先正之罪。诛徐相集之徒,以示《春秋》党与必治之义,则邪说熄世教隆,庶几使魑魅灭影,狐狸绝迹,不得复肆于圣明之域矣。此是我国家万亿年无疆之休矣。
批曰:“已有斟酌处分,尔等亦当谅悉,其勿更烦,退修学业。”
兵曹启:“谨依下教,臣闵泳焕与左捕将臣李锺健、右捕将臣韩圭卨,同为开坐,火药库失火根因在囚诸罪人等处,更为严核,则统卫营执事田在丰所告,与前招小无差爽,故严棍更查,终无指的之语。主番军文点石、李永根、巡更军李昌甲、巡逻军金允弘、上直书员朴道爀、总御营监官异熙成、总御营库直张春植、朴喜永、书员赵宗顺等,一一更查,未得端緖。故牢井严核,一向妆撰,终不直招矣。罪人等,以领率与守护之役,当此乖常之事,宜有闻疑见讶之告。而至于牢刑严查,又如是一直抵赖,尤极狡恶。并严囚各该营后,伏俟处分之意敢启。”教曰:“屡饬盘诘,终无端緖。何可以渠辈之抵赖,全然参恕乎?自有筦库不谨之罪,火药库当日守直之库直,严刑远配,其馀校卒,并严棍惩励。特此处分,虽出于斟酌,根因之竟未查得,甚非事体,自该营更加钩核。”
九月
9月1日
初一日,甲辰。领议政沈舜泽疏辞相职总理之衔。赐批不许。
9月2日
初二日。以赵秉镐、闵泳韶为协办内务府事。
玉堂联札〈应教李圣烈、副应教尹始荣、校理尹泰兴、副校理郑显五、修撰李奭锺、副修撰申炳休、正字尹雨植〉:“请韩容奭等快伸王章。”批曰:“自有斟酌,不必更渎矣。”
领议政沈舜泽札略:“即伏见刑曹启目判付下者,有罪人韩容奭远恶岛围篱安置、柳智永岛配之命。大圣人钦恤之仁,固将顺之不暇。而按狱未毕,酌处遽降。此喉臣、儒臣所以力请收旨,更核未核,而臣之为国是王法,澟然忧惧,奚但与月前陈札时较论哉?伏乞更加三思,亟允诸臣之请焉。”批曰:“此不过蚩蠢之类狂妄之为也。殊无更核之端,屡回斟量,而有此处分,未可为失刑。卿其谅之。”
9月4日
初四日。两司联札〈执义尹始荣、司谏金甲洙〉请韩容奭等快伸王章。批曰:“今此处分,亦可为称停,其勿更烦。”
9月5日
初五日。御兴福殿,接见俄国公使韦具。
9月6日
初六日。御兴福殿,接见法国公使葛林德。
以闵泳焕为奎章阁提学。
9月7日
初七日。待教圈:李万宰、尹斗炳、金晩秀。
以李淳翼为司宪府大司宪,尹定求为司谏院大司谏,赵秉辙为礼曹判书,金文济为成均馆大司成,李万宰为奎章阁待教。
领议政沈舜泽再疏辞相职。赐批不许。
9月9日
初九日。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屡悉敷谕,想亦谅会。顾予寡昧,治不从欲,民方困矣,国日非矣,徒劳宵旰之忧,益见艰虞之棘。惟与卿所尝惕厉而熟究者,何往非念念于民安国治。而骎骎至于莫可收拾,乃于此时,卿忽言辞者,当乎否乎?多难兴邦,谓其能戒惧而修省也,交相勉励,孜孜为理,则转危为安,亦岂无其道哉?若其休闲之计,则时不可也,义不忍也。以卿老成,以卿忠爱,乃欲浼浼要退者,寔由予诚礼未摰,自不觉反躬惭叹,而又复如是申复者,亶为民国地也。特玆宣谕,卿必有财量焉。”
9月10日
初十日。命施公赈邑善山府使金好谦、密阳府使郑秉夏、星州牧使金甲秀、尚州牧使闵种烈,熟马赐给,永川郡守林时益陞叙,私赈及愿补人淸道前监役李源甲、大邱前县监韩镇奎,外职调用。并因道臣毕赈状启及赈恤厅回启,自吏曹覆启也。
9月12日
十二日。以闵致一为忠淸道水军节度使。
9月13日
十三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讫。领议政沈舜泽曰:“窃发之变,殆无一夜不然,朝家屡饬,闾里厚望。惟两捕厅,而两捕厅无意于𫍣戢,纪纲至此,岂不寒心?两捕将并施越俸,使之刻期殪殄。外道今日事,亦然矣。戢盗之责,非独讨捕之任。而巡按、节度之地,视朝令如文具,未闻有一邑守一营将,以不职罢遣者。而攘夺戕害,愈往愈甚,苟使戢盗之官,各职其职,岂有如此之理?各道帅臣,为先重推,严加团束诇戢之意,行会于八道五都何如?”允之。仍教曰:“此亦纪纲不立之故,极为痛叹。自庙堂招致左右捕将,别般面饬可也。”
9月14日
十四日。庆熙宫崇政门火。教曰:“西阙郁攸之警,延及于崇政门,岂胜惊悚。重建之役,以今国计,固不可遽议,而此是法殿正门也,事体亦难全然废置,修葺之节,务从俭约,令户判就议庙堂,豫为讲究。”
9月15日
十五日。以尹吉求为吏曹参议。
9月17日
十七日。议政府启:“即见完伯状启誊报,则光阳事,意虑所未到,而诚一变异也。今日官民之不相孚,胡至此极?啸聚倡率,莫敢谁何。人家而毁破,公堂而撞碎,官长而舁逐,公钱而攫取,想其光景,与叛乱奚异哉?况其盘据不散,尤极惊骇。必有道臣之嗣后启闻,而揆以法纲事体,不可但以道查而止。罗州牧使金奎轼,按核使差下,使之罔夜驰往,该县起闹委由,到底钩核,其首倡为先枭警后,一体登闻事,行会何如?”允之。
9月18日
十八日。以李敏中为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9月19日
十九日。以洪锺轩为礼曹判书,韩致肇为工曹判书,姜润为汉城府判尹,郑秉夏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9月20日
二十日,义禁府以“罪人韩容奭薪智岛围篱安置”启。
9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顾今民国事计之有百艰虞,无一支持。固不待予言,而凡厥在位之所当稔悉者也。此盖由予否德,治不从欲。而亦未闻有以拯救裕纾之策,而开发予衷,此又所兴叹者也。虽以目下急切言之,颁廪之久阙,筹饷之见乏,尤不可斯须玩愒者,则只诿之没策,而一向恬视可乎?思之及此,不觉寒心。户、惠、饷堂将臣,自庙堂会议,具支调接济之方,澜商讲究,而从长禀处,予当采纳而敷施。”又教曰:“公纳之愆滞,未有甚于近日。屡烦提饬,一以漫漶捱过为主,是何事体?稍过一二年,辄诿之旧未收,仍请许代或停退。虽若为民邑事势,独不念国计之渐绌乎?且况其所淹滞,必知非民间,未收非吏逋则乃官逋也。幻弄之不足,又从以干没,此等奸弊,按察之地,岂有不知之理?若知之而掩置,是何异于犯逋乎?今不必更为定限,为先以某邑未纳之缘何委折,这这查核,即速消详启闻之意,自庙堂罔夜关饬于各该道道臣处,毋或有如前玩愒。”又教曰:“土豪武断之前后饬禁,不啻申严,而近来京外听闻,在在可骇。名在朝籍,恣行非理,恬不知愧,称之士族藉以为势,暋不畏法,是岂饬躬操行之所可为?而求索侵渔,无所不至,小民无辜,将何以堪?其令内而法司,外而邑倅,随闻摘发,即报政府,亦报巡营,断之以律,毋或拘私而茹吐。此亦为民祛害之一端,惕励举行事,自庙堂严加操饬。”又教曰:“国禁之严防杂技,欲使四民,各勤其业,以食其力,无令惰怠逸处,务作诈伪,以射徼幸之利也。迩来此弊尤甚,游手无赖之骗人取财者,一日之顷,每至荡败人家,几何其不类于剽夺,而偸窃之兴,亦未尝不由于此,甚可痛骇矣。法司堂上、左右捕将,其各这这搜捕,毋或宽贷照法严绳。”又教曰:“比年以来,申饬戢盗者屡,而不惟不能禁止,乃反玩愒,养其恶习,驯致于纵恣陆梁。京外匪类之啸聚豪横者,莫敢谁何。闾里为之骚扰,道路或多梗塞,至有狼藉于辇毂之下,此曷故也?矧今年谷登稔,民情稍可舒泰。而无赖之徒,既异饥寒之所驱,又非穿逾之可比,肆然而无所顾忌,遭之者必至荡析,岂直爻象之可骇?亦系民生之难支。此专在讥诇之责,而或惮其气焰,或虑其党与,迹面俱露,窝穴可寻,而仍置勿问,又何故也?所以有向者庙饬,而日来传闻,又复惊骇,朝令每归之文具而然乎?此由法纪不严之故也。其将畏法乎?畏盗乎?谓法可畏,则将无盗矣;谓盗可畏,则是无法也。无法其何以为国乎?其自今无论捕属及各营兵额、各宫、各司、班家徒隶,显有其迹,捉之勿疑,如或有该属之执頉作闹者,一并捉致,治以治盗之律。鄕外则非但讨捕之任。为其官守者,亦可曰不闻不知乎?各其境内,其或有盗不捕及隐匿不发者,道师臣必即举实论启,以为勘处亦惟在信赏必罚。善能讥捕者之厚赏,不能戢治者之重罚,著为令,必遵无违。并将此意,令庙堂严加操饬于两捕厅及各该道。”
以李镐奭为成均馆大司成。
9月22日
二十二日。诣真殿,行茶礼。王世子随诣,行礼讫。仍召见时原任大臣。教曰:“昨以五件事有传教,而虽以窃发言之,实由于讥捕之不严。苟有法纲,岂敢如此?自庙堂另加申饬。大抵窃发,未尝不由于奢侈之无节,贵贱衣服,不可辨别,若此不已,必无恒心。而遂至于放辟而无所惮矣。朝廷之上,自有品秩,尊卑服用,宜别等级,而淆杂猥滥之弊,未有甚于此时,宁不痛叹。今若以细琐节目,另设禁防,反恐有滋扰之弊,惟《大典》遵而无违,则庶乎为振纲立法。自庙堂申明警饬,俾我臣民,痛革旧习,咸与维新也。”领议政沈舜泽曰:“昨下传教,已是严切,今又躬聆圣教,此皆臣不职之罪,万万惶恐,不知所以仰达。而戢盗之本,果莫先于禁奢。至于衣服之文章贵贱,自古伊然,若援《大典》而禁之,则闾巷无扰,国法可行。谨当退以节目仰奏矣。”教曰:“近日各邑吏之上纳京司,情费过滥。减省节目,与曾前定式,并为叠征,甚至全数不纳,还駄而回程,如是之际,百弊俱作。邑逋由是而伙多,国用由是而窘绌。而今之言者,皆归咎于守令之数递,此岂但为守令数递之故耶?虽以政目言之,设有特教之或违政格,铨臣何不覆逆,予何尝使之勿言乎?庙堂亦须知悉此意而另饬也。”舜泽曰:“阶前万里,无微不烛,孰不钦颂。况有司之臣,苟聆今日饬教,各其惕励,庶有实效。而臣于平日,不能董率,至勤宸念,尤极惶悚矣。”教曰:“各邑上纳未收,既使道臣查实状闻矣。其未收所以然,期于摘发,各罪其罪,断不少贷然后,可以惩一励百也。虽曰惩励,止意无实,法纪益弛,恬不知畏,今番则庙堂亦以大惩创为心也。”舜泽曰:“才已行会各道,随启闻轻重之间,承处分论警矣。”教曰:“近日生民之困悴,专由于守令之贪污。而且不畏法令,惟以廪俸为先,公纳为后,每每愆滞,常所痛叹矣。”舜泽曰:“愆纳之弊,果或多出于此,而为守令者,亦岂尽然?苟能先公后私,则必不至如此之甚。而将于愆纳查照,自当随现定罪矣。”教曰:“近日杂技盛行,闾里市井,多有荡产,且京外之土豪武断,横恣侵虐,无所忌惮,听闻日骇。此皆不畏国法之故也。国法行然后朝廷尊矣,朝廷不尊则国不可为国。而今朝廷命令,可谓不出阙门,诚极寒心矣。”又教曰:“近日风俗渝薄,朝体荡弛,奉朝令遵庙饬,全无畏惮,视同寻常,此何道理?此何纪纲?且闻诸臣,各于其室,徒自歔欷忧叹,若职事不举,则辄归之上,而若初无干涉者然。何尝有各职其职,开发予衷者乎?今诸臣在此矣,自当谅悉。而肆予缵承我太祖大王五百年丕丕基,至于寡躬,百度之怠慢,何至于此?不觉惕然有惧也。”舜泽曰:“圣教至此,臣尤惶懔,无辞可达矣。”
9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兴福殿,接见美国公使、水师提督。
以赵秉世为礼曹判书,李锺承为工曹判书,南廷益为汉城府判尹,宋世宪为侍讲院辅德,赵同熙为兼辅德,金鹤洙为说书。
命李锺健、典圜局总办差下。
9月25日
二十五日。王世子诣景武台,摄行宗庙冬享大祭受誓戒。
教曰:“目下支调之策,向令庙堂会议禀处,而最今切急者,饩料兵饷之莫可措办。顾何可虚徐,不思所以周恤之方乎?特下铸所钱一百万两,自内务府,量宜分划于户惠、厅、亲军营及各营,以示朝家轸念之至意。”
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及英国领事。
9月26日
二十六日。以李镐俊为弘文馆提学,金永寿为艺文馆提学。
9月28日
二十八日,召见前驻津从事官成岐运。复命也。
内务府以“谨依圣教,户曹二十八万七千三十三两零,惠厅二十七万九千四百七十八两零,亲军营十二万三千二百两,总御营二十万六千二百九十八两零,参酌分划而馀数十万三千九百八十馀两,移送亲军营,俾补军需之意”启。
9月29日
二十九日。直阁圈:闵泳喆、李茂鲁、李圣烈。以闵泳喆为奎章阁直阁。
冬十月
10月2日
初二日。以李容元为宪府大司宪,申泰宽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3日
初三日。诣宗庙、永宁殿,展谒。王世子随诣,行礼,仍摄行冬享省牲省器经宿。
教曰:“来谒太庙,少伸情礼,而东宫将行摄禋,予欲亲观祼荐之仪。当自内少驻昌德宫趁行事,出次矣。”
10月4日
初四日。王世子摄行太庙冬享大祭。
王世子摄行太庙冬享时亚献官以下、本署都提调以下,施赏有差。提调闵泳商、赞仪使礼曹参判李干夏、礼貌官兼辅德赵同熙、堂上执礼曺寅承、相礼闵启镐、堂下执礼闵哲勋、第一室执尊郑宜默、大祝郑寅升、陪卫总御使李锺健、兵房李敏承、别军职元禹常、闵泳绮,并加资。
以李干夏为工曹判书,金永哲为汉城府判尹。
10月7日
初七日。拜礼曹判书赵秉世,为议政府右议政。
谕右议政赵秉世曰:“有国置相,惟难其人,安危焉攸系,休戚焉与共。况艰虞之棘,莫此时之为甚,则予所以虚襟侧席,思得其人者,夫岂徒然?而今玆之命,特简在心,亦循舆议。此由于知卿之深而望卿之切也。卿须体此至意,其勿巽让,即起膺命,以幸民国焉。”
命春坊教书,以浚明之宝,请出安宝事定式。
以洪祐昌为礼曹判书,赵秉镐为议政府左参赞,闵启镐为成均馆大司成。
前校理林爰相疏略:
伏闻真殿茶礼时,以抑奢崇俭,涣发哀痛之诏,至有大小臣僚,一无拾补纳约为教云云。列圣朝制作,今为隳坏,骎骎然莫可收拾,而君臣上下,不念所以修明更张之道,可谓国有人乎?经曰:“天工人其代之”,传曰:“人存政举”,又曰:“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又曰:“百姓足,君孰与不足。”人主既得人矣,则器使之礼遇之,分任责成,赏不遗远,罚不阿近。及其治成制定也,君逸于上,臣劳于下,四维既张,百度惟贞,特转移间事耳,何必求诸高远难行者哉?目今弊弊不振之政,固不可偻指枚举,有若莫可下手者然,而自上既有崇俭之念,则馀皆举一而反三,纲举而目张矣。何以言之?侈风一祛,则财用不节而自节,土木之役,电灯之费,祈祷之需,自尔消磨净尽矣。不宝远物,所宝惟贤,则诸国知我国之视渠物如粪土,当自尔逡退,师我之不暇矣。然则宫禁肃静,朝野淸明,左道断绝,盗贼屏息。玆岂非崇俭爱民之明效大验耶?若尔则方伯守令之择差也,官方资格之循古也,科举课试之公平也,亦当次第振作矣。至于田土,三十年一改量,有国之通典也。此政不举,几百年于玆,则经用之不敷,实由于此矣。堤堰即利于灌漑者也,堤堰司革罢以后,各宫家冒占,无邑无之,而利归于私,是亦可以属公,使各邑年年修筑而收其税,则此与惟正之供无异者也。至于军制,则我军之着洋服习洋技,甚无谓也。脱有不幸,与彼交战,则我军与彼淆杂,虽逃入其中,莫可分晓,此安知非堕其术中耶?此复旧之急先务也。至于鼓铸典圜局,初年所铸,差强为用矣。近者无非入水不沈,随手破碎,名曰当五,实则一叶也。物价之刁腾,生民之困瘁,良以此也。臣愚以为到今革罢,有难遽议,自今以一分钱施行,加铸叶钱通行之,则虽或有弊上生弊之虑,恐非今日之名存而实无也。伏乞圣明旁通幽隐,下酌民言,随弊修补,先王朝良法美意之久废不举者,以时变通之,则少无欠于向日之暂坏矣。《易》曰:“穷则变、变则通”,此皆得人然后事也。得人似难而实易。今使九卿下至庶僚,各举所知其才器俱当者,则赏赐以奖之,非其人则诛罚而警之。则嘉言罔伏,野无遗贤。草茅遗逸,举皆奔走效力,愿立王朝然后,一一简在帝心,区以别之,上以之辅导圣躬,下以之翼戴春宫,修齐治平之道是矣。顾今伤痛而忧惧者,有难疏举,而特以日月之明,暂为云翳也。惟殿下懋哉。夫国家,大器也,至宝也。凡人之得一器一宝而传之于子孙,申申诏勖,惟恐其典守者之不得其人,或至失坠亏伤。况国家宝器,何等重大之物,付诸不知辅相之道为何如者?至于唾可治肿,扪鼻而伴食,不能自任以天下之重,只有患得患失之心,此臣所以为殿下得人难易之诵也。不读书不经事若伊人,䩄然担夯大任,若固有之者,尽不知为国家之为何件物也。此臣所以痛恨不已,继之以握拳透瓜,嚼齿穿颊者也,此实在廷臣僚之罪也。
10月8日
初八日。政院启:“即者录事来言,领议政沈舜泽以为:‘情踪惶蹙’,迸出城外,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教曰:“遣史官,还传命召,即为安心还第事,传谕。”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忽闻卿出城之报,岂胜惊惑?体貌宜其自重。时虞他不暇顾。况倚注之心,忧爱之诚,果何如,而乃因他囫囵之说,遽作此意外之举,还庸仰慨,奉还命召。忙玆敷谕,卿其即为还第。”
10月9日
初九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金弼铉、洪承运、进士李庚稙、幼学池凤翎、金重焕,并直赴殿试。
再谕领议政沈舜泽曰:“反复申谕,罄悉衷曲。宜其犁然回感,而一向迈迈,顿无变动,是岂交相知心之意哉?设有指斥捏逼之横遭,以卿镇物之量,爱君之诚,必有裁度于先公后私之义。而况其为说,初无模着,不足芥滞者乎?且今艰虞日棘,端揆姑未出膺,卿又逊处郊次,庙务之旷日抛置,是何事面?是何爻象?卿若念及于此,必不待予言之屡烦,方立俟还第之报焉。”
三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昨日宣谕,既悉布晷刻而不可暂离,事体之不当乃尔,谓即幡然回悟,附奏之来,怅失所图。有若执以为引,认以为谛者然,是岂老成体国,任巨责重,与同安危之所可为哉?人之为言,特不过妄率而已,而已有处分,则矧又于卿何有?今玆初冬骤寒,郊舍捿屑,亦奉虑殊切,卿当谅予缱绻意到矣,勿复持难,趣驾还第。”
再谕右议政赵秉世曰:“予谕以衷,卿宜谅悉。而及见附奏,听予藐藐。左右究索,不得其趣向焉。其将逡巡退托,不肯任处乎,则卿以卿祖之孙,财成辅相之道,必有讲之熟矣。且卿平日忧爱之诚,以予今日恳恻之意,其不相孚者,固不当若是之甚也。抑将崇饰美让,雍容冲牧乎,则维时艰虞,日棘一日,有未可虚徐,此又决不合旷拖持久也。予何多诰?卿必有心喩者矣。望卿即为出肃,庸答予凝伫之思焉。”
以吴益泳为吏曹参判,沈履泽为弘文馆提学。
教曰:“即见前校理林爰相疏,则‘托以言事,含糊隐映,致使大臣不安其居。’有关朝体,不可仍置,为先施以定配之典。”金吾以“肃川府定配所”启。
10月10日
初十日。御景武台,行璇派儒生应制。赋,幼学李海昌、李范弘,并直赴殿试。
教曰:“德兴大院君祀孙,科声甚奇喜。直赴李海昌,赐乐。”
四谕领议政沈舜泽〈遣亚铨,传谕〉吏曹参判吴益泳以“臣奉圣谕,往传于领议政沈舜泽,则‘以为今下谕教,万万震懔,不敢偃息私次,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启。
10月11日
十一日。五谕领议政沈舜泽。
吏曹参判吴益泳以“臣奉圣谕,更为往传于领议政沈舜泽,则以为:‘昨旨还收,恩论复降,罪负如臣,虽极感惶,未被当律之前,罔知自措,更为迸出,伏地俟诛云’”启。
教曰:“眷遇之切,敦勉连下,而一直恝然,有往无复,是岂予平日相孚之意?设有可引,不当若是。只知有私义之为重,而独不念国体之乖损乎?礼待自礼待,分义自分义,不可以大官曲恕。领议政沈舜泽,施以罢职之典。”
右议政赵秉世疏略:“君上无职,职在论相,得其人则其国安,不得其人则其国不理,用舍进退之间,治忽安危系焉。而我殿下不稽瓯卜,独断于上,拈出姓名,特旨爰立,臣之惊惶震駴,有不暇论。卿士大夫,其必曰不可,卫士舆儓,又必曰不可,蓬蔀蚩蠢锄犁机杼之氓,又必曰不可。固不当一日二日,致骇瞻聆,而司直之地,尚无驳正,臣窃惑焉。臣事殿下,戚月久矣,屡荷殊眷,有除辄膺,其升则冥升焉已,其行则冥行焉已。至于铨地一着,自取顚踬,在家忝先,在国辜恩,同朝之人,无不悉也。以殿下则哲之明,岂不知臣本末长短,而有是命欤?臣罪积矣,何敢以过境而厌然自揜?臣质亏矣,何敢以无累而恬然自安乎?伏望殿下亟收新命,以重天职,以安贱分焉。”批曰:“日昨申谕,既敷悉必欲致卿之意。则卿宜有裁度于进退去就之间,而忽此巽章之来,不第为谦抑之逾节,殆难免执持之太坚。惟卿家世忠贞,旧有勋劳,炳若丹靑,宜不待勉卿,而其有思于式昭先美也。至于寻温过去之事,引以为说,则于理无当,于分不可。藉如卿言,有或一着之未谐,固不合把作厓刻。矧属遂往,初不足芥怀者乎?万万过矣。予甚不取也。目下民国事计之既亟只且者,犹激走丸而掣缀旒,遑汲之形,迫于朝夕。此皆卿目击忧叹者,其可云不闻不知,而如不欲挺身担夯,则安在卿世守之义哉?君臣道合如符契,予之望卿,如是切摰,卿之答予,宜亦犹然,不当枘凿不入,一至于是也。卿其谅之,即起簉朝,予方虚襟敬伫焉。”
10月12日
十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九日制。
教曰:“前领议政沈舜泽叙用,复拜相职。”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日者之举,寔出于暂欲勉卿。而今者复拜,尤知其必不舍卿矣。自不见卿,于今几日,伥伥然如失左右手。万几之丛脞,百忧之澒洞,愈难抖擞,靡所咨访,则予所思卿顾何如?而其在卿忠爱之地,亦必寤言兴叹,念予独劳矣。向日事,初非可引,况属往境,如欲复寻前说,则不第是决非体国之意也。将谓卿因缘要去,亦当无辞可解矣。时虞方棘,无暇乎徒费往复,望卿即为登对,庸慰予侧席如渴之想。”
三谕右议政赵秉世曰:“予言亦既申复矣,尚庶开回卿心,而一向牢执,略无变动,诚甚茹郁。予欲向用卿者久矣。历试中外,茂绩之著见于事为者,亦自有舆人之诵,端委廊庙,其亦举而措之而已。《书》不曰‘播告之修,不匿厥志乎?’卿欲卷而怀之,不展其蕴抱,则其于义分何居?予曰‘不知其可也’,卿亦不忍为是矣。交相知心者如此,更焉用多辞为也。卿须深谅,即速登对,以副朝野之望。”
以李容泰为侍讲院文学,李垠镕为兼文学,赵东润为兼司书,闵厚植为兼说书,李圭永为汉城府判尹,闵泳达、成岐运为参议内务府事。
10月13日
十三日。再谕领议政沈舜泽。
10月14日
十四日。右议政赵秉世再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三谕领议政沈舜泽。
10月15日
十五日。四谕右议政赵秉世。
教曰:“课日勉谕,罄布心腹,而迄无变动,愈往牢执,忽作万万过中之举,遂为浼浼必去之义,实心讶惑,不知攸谓也。夫所以眷注者果何若,而其所以相报者乃如是欤?徒烦酬应,已涉旬朔,岂惟事体之亵越?甚非义分之所当,固不可但言礼敬而已。领议政沈舜泽,天安郡中途付处。”
10月17日
十七日。右议政赵秉世三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命日昨领议政沈舜泽中途付处传教,还寝。
谕领议政沈舜泽曰:“日昨处分,乃出于事体之有不容已也。而予心思卿则曷尝呼吸而暂忘也。且庙务之多日积滞,其于民国事计,一日为急,决不可其虚其徐矣。望卿犁然开回,即为驾言,庸副予颙伫之想。”
五谕右议政赵秉世。
水原留守金弘集状启,以为:“本府城内无赖辈数百名,乘夜作挐,打破人家。似此无前变怪,出于营下,臣不胜惶恐俟勘。此时弹压绢捕之责,专在中军,而本府中军尹泳奎,辞朝许久,病不赴任,为先罢黜。虽以判官言之,事出之后,不能趁即息闹,揆以事体,固当论罢。当此有事之时,不可一日无官,姑令戴罪举行,请令庙堂禀处事。”教曰:“闻极惊骇,缘何起闹,虽姑未详,此地所重,尤异于他,而乃敢有此猖獗之举,民习之无严无惮,胡至于此?首倡之汉,另讥捉得,严核得情,馀外屯聚者,晓饬退送,使之各自安堵。中军令该曹口传各别择差,使之当日下送,卿其勿待罪。”
以闵正植为侍讲院兼辅德。
10月18日
十八日。再谕领议政沈舜泽。
10月19日
十九日。以洪澈周为礼曹判书,闵京镐为吏曹参议,金斗焕为参议交涉通商事务。
10月20日
二十日。右议政赵秉世四疏辞相职。赐批不允。
六谕右议政赵秉世。
教曰:“领相一往迈迈,略无开悟,良用慨叹。不有非常之举,莫回坚持之意,明日当躬迎矣。治道、桥梁、斥堠等事,并置之,先后厢军兵及侍卫,从略磨链。”又教曰:“言之而亦既支离,听之而独不感回乎?庙务之委积,岂其细故?而事面之乖当,亦无如是矣。才下躬迎之成命,断断为民国地也,他何暇顾?予将不得致,则不已也。先将此意,遣礼曹判书,传谕于领议政,仍与偕来。“
院议〈右副承旨李种弼、同副承旨李重夏〉启:“伏见传教,有躬迎大臣之命,不胜忧虑。勉出大臣,岂无其道,而乃有此过中之举乎?当此冱寒,郊坰劳动,有非大圣人节宣之方,伏乞圣明亟寝成命焉。”批曰:“有必致之意而然也。”再启,不允。
玉堂联札〈应教金鹤洙、副应教郑世源、校理郑显五、副校理朴永斗、修撰徐相耆、副修撰申炳休、赵锺云、正字吴正根、闵厚植〉,请亟寝成命。批曰:“可谅予必致之苦心矣。”
领议政沈舜泽胥命于金吾门外。命动驾之命还收,仍谕曰:“以今艰虞之会,以予眷遇之切,卿之此时言去者,当乎否乎?国事之遑汲,断不可旷久相持,而卿之愈往退托,犹若舍予长往者然。到此一着,惟尽在我之道矣。而卿以此为难安,又有过中之举,于予心亦岂自安乎?躬迎之命,即为还收,方且临轩敬俟。卿其深谅,即图惠然,以慰恳挚之想。”
引见领议政沈舜泽。教曰:“间因意外横来之说,多日栖屑,甚不安于中。今见卿登对,非但予心之释然,实是民国之幸也。勿复以此相闻,励精图理,以尽匡辅之责,厚望焉。”舜泽曰:“臣自林爰相处分以后,尤为臣满心难安,措躬无所者,以言获罪,本非晠世美事。而今以评臣不职,至被严谴。言臣则编管遐土,罪臣则扬扬赴职,其于国体王章,顾何如哉?臣不敢以事属臣身,存嫌泯默,而窃恐我殿下,天地包容之德,虑或有损,冒悚敢达,伏愿亟降宥命,俾言路毋至杜塞焉。”教曰:“向日处分,非谓言事之不可,其所言者,多有荒杂而然也。卿不必以是为难安矣。”舜泽曰:“疏中辞意,全说时弊,倘蒙采纳,圣德有光。而其责臣之语,即是箴评。今乃因此摧折,因此谴谪,则非惟国人骇惑而已。今臣情势之中,又添情势,实无以抗颜矣。”教曰:“空然以荒杂之事言之,而其中又是凌侵大官,甚是骇妄。而若以论事言之,别无现着之事,含糊囫囵,尤是妄率也。何可复其职名耶?”舜泽曰:“圣德譬如天高海深,涵育万物,而今因一个臣遭罹,有此严教,则下岂有进言之人乎?言路自此杜塞,为朝廷非细忧也。”教曰:“论其荒诞,何可不罪之乎?虽以论事言之,皆不得其宜,而日后若有杂疏继起,则将何以处之乎?”舜泽曰:“苟或荒杂,则弃而勿责,其有光于我殿下包容之德当如何哉?此臣所以缕缕仰达,伏愿更加三思焉。”
朝、日两国通渔章程成。
通渔章程。〈大朝鲜、大日本〉国政府据朝鲜开国四百九十二年六月二十二日日本明治十六年七月二十五日两国全权大臣协议订定之〈朝鲜、日本〉通商章程第四十一款,欲为往来捕鱼于两国海滨者,定渔业税,立管办章程。朝鲜政府委任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种默、日本政府委任代理公使近藤真锄,各奉委命,会议定立。左开各条。第一条。凡于两国议定地方海滨三里〈依日本国海里算法。以下准之。〉以内,欲营渔业之两国渔船,须详记其船广幅之尺数、所有主之贯籍、姓名及搭坐人员,由其船主或代理人,缮具禀单,日本渔船呈经其领事官,交通商口岸地方官署,朝鲜渔船呈交议定地方郡区役所,俟经查验其船,请令准单。但渔业时,必须携带准单。第二条。领渔业准单者,须照左开算法,完纳金额,以充渔业税。而此准单,自领收之日起,至满一年间,为有其效用者。〈搭坐人十名以上,日本银货拾圆;五名以上九名以下,五圆;四名以下,三圆。〉第三条。领有渔业准单之此国渔船,虽得将其捕获鱼介,贩卖于彼国海滨地方,然彼国政府,为卫生起见或因其他事故,通行禁止贩卖之鱼介类,不准贩卖。第四条。两国渔船,虽领有渔业准单者,非得特准,则不准于两国海滨三里以内捕获鲸鲵。第五条。此国渔船,于彼国海滨三里以内,勿违地方禁制,以用妨害鱼介及海产蕃殖之方法。并于各地方,正当限以鱼介种类,禁制其捕获之时期,则彼此渔民,断勿捕获其鱼介。第六条。两国地方官署之官吏,倘若认为照行此章程所必要,则可得查验。在该地方海滨三里以内之彼国渔船,若有违犯者,并行押留。但朝鲜地方官押留日本船时,当将其由,迅速报知就近日本领事官,请照此章程处办。第七条。遇有不领渔业准单于海滨三里以内,捕获鱼介或欲行捕获之渔船,处五圆以上十五圆以下罚金,没收其所捕获之物。第八条。遇有不带第一条准单者,犯第四条者及拒第六条地方官吏之查验者,处壹圆以上、贰圆以下罚金。但犯第四条者,另行没收其所捕获之鲸鲵;伪报第一条搭坐人员短纳税金者,处二倍其短额之罚金;贩卖第三条禁制之鱼介及用第五条妨害鱼介及海产蕃殖之方法或捕获禁制之鱼介者,在日本海滨则照地方规则处辨,在朝鲜海滨则处壹圆以上、贰圆以下罚金,没收其所捕获之物。第九条。遇有将渔业准单,借与他人于海滨三里以内捕鱼介者,不论借与者、假用者,均处二倍该准单税额之罚金,没收其所捕获之物。第十条。在两国议定地方外之海滨三里以内捕获鱼介者,没收其渔船、渔具及其所捕获之物。第十一条。据此章程应行处办者,在日本国海滨则归日本地方裁判所之裁断,在朝鲜国海滨则由其地方官知照,就近日本领事官,归其裁断。第十二条。施行此章程后,遇有应行增减之事,则得彼此妥议改更。至渔业税,照此章程,自盖印日起,限二年施行后,看渔利有无,再行商改。玆彼此记名盖印,以昭凭信。大朝鲜开国四百九十八年十月二十日。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种默。大日本国明治二十二年十一月十二日。代理公使近藤真锄。
10月21日
二十一日。以李锺健为汉城府判尹。
领议政沈舜泽疏略:
日昨出常之恩旨,虽幸不远而复,辞教之间,终累大德。苟非臣之积违屡抗,屏郊寻鄕,岂有至尊若是过中之举哉?主威由臣而卑,臣分由臣而蔑,臣若幸逭,则是邦无常刑,将何以振朝纲而尊国体乎?噫!为人臣而辅相其君,被人之惨,古或有之,而岂有如臣今日遭罹也哉?臣之六年冒据,何事非其职,而第其一笔句断,反不若指事显斥。惊𩙪骇澜,即臣沧浪,命之穷矣,尚何可言?大小勤攻,官师相箴,未尝不为熙朝厚幸。盖前衔所论者,初不提臣姓名,殆若囫囵说去。而近年庙堂之上,惟臣一人,则全篇归趣,煞有铺叙,这里伏线,指向有在,无状极矣,不忠甚矣。臣之自处,厥有大防,岂可诿以横来,恬若自重,甘同归于王安石无足畏之科哉?岂意天日之明,犹有遗照,不谅臣心,曲为臣地,至降原疏人定配之命?以言事获罪谴,固非圣世所宜有,而臣尤满心难安,措躬无所。今臣肃命,虽缘怵义,居职实有䩄颜,敢控危衷。伏乞圣慈亟命有司,议臣当律,以谢人言,俾戒辜恩负国者焉。
批曰:“昨日筵席,非徒喜相见于多日颖结之馀也,窃可幸者,摅尽积缊,释然祛惑,无复滞芥于前日事也。巽牍之忽至,已是意虑之所未到,而又此重温过去之说,有若更生层节,实所未可晓也。卿既不忍孤予,勉回鄕驾,将与端揆,同寅协恭,思日赞襄,此政大可有为之会。予心之期诩在此,舆情之颙望在此,而乃欲此时求去者,决非卿平昔自任之重也。其须克体恳眷之至意,勿复以此相闻,淬砺猷为,亟图其偕底大道,区区是望焉。”
10月22日
二十二日。召见右议政赵秉世。秉世曰:“臣于见叨,万不近似,四疏冒渎,批谕旷绝。而日事违抗,日烦酬应,尤非臣义分道理,故今才肃命,冒登前席,而弥增惶愧,不知攸达。夫辅相之职,有国安危系焉,上岂可以人人授之,下岂可以人人受之也哉?况今国计民忧之托重担大,顾何如?而今爰立之命,奚为而及于贱臣也?臣世受国恩,何事敢避?而无状不肖,尝速大戾,自靖之义,国人皆悉,寻常任使,犹不敢承,矧玆表仪具瞻之地乎?臣身顚倒,未暇自恤,民国狼狈,可立而待。今此抗颜登对,专为面达冀幸,而至于总理新命,窃有揆分不敢者。伏望殿下勿以臣已膺为当膺,并赐退斥,以幸民国,以全微谅,区区血祝之至。”教曰:“卿之瓯卜,尚云晩矣。予心充然有得,而亦可知舆情之洽然。至于往事之引以为义,万万意外。须勿更提,与元辅同寅协恭,思日赞襄,辅予不逮,以幸民国,是所深望焉。”秉世曰:“似此空疏之臣,忽叨重大之任,揆分量能,诚有不敢当者,未敢知我殿下奚取于臣而有是命乎?尤万万愧惶矣。”教曰:“卿之外绩已茂,苟如是做去,则何患于相职乎?”秉世曰:“大臣之职,本自重大,虽有内外历试之绩,其取之也,宜其难愼。而臣于外职,涓尘莫效,蚤夜点检,自多愧惧。假如有可称道,以此为拜相之阶,臣未之闻矣。况臣铨地宿偾,生前难忘,而此不过一官一事,尚犹然矣。虽荷殿下包荒涤瑕之至仁盛德,其于公议之难容、史册之贻讥何哉?”教曰:“四疏固辞,太过矣。往事何必复提也?”秉世曰:“臣今感恩怵义,抗颜冒进,然至于协赞之教,尤无以堪承矣。”教曰:“卿以卿家先世二忧堂之贞忠大节,卿又事予,岂非今日之所厚望者耶?”秉世曰:“以臣无状不肖,已为忝先者多,何敢望绳武趾美,率乃条行乎?”
10月24日
二十四日。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主事之积久勤仕,淹滞可闷,三港帮办,鳞次派送,勷办港务,待瓜满还付本职,以此定式何如?”允之。
领议政沈舜泽陈疏乞免。赐批敦勉。
10月25日
二十五日。教曰:“东宫《论语》一部,将行毕讲,此书乃圣学入道之门、积德之基也。心得而有时敏之工,体行而见日就之业,予心嘉悦,容有其既?此时慕圣之忱,尤有切焉。当诣文庙,亲行酌献礼,而东宫亦当行礼矣。”
10月26日
二十六日。命许施黄海道杂税撤罢,水原府灾结准划,广州府陈结准划,饷谷准捧,庆尚道兵曹各营纳布,限五分一许代,忠淸道纳布,兵曹各营,限五分一,许代各司纯钱。舒川等七邑苎纳,一体许代。因各该道守臣状请,政府覆启也。
10月29日
二十九日。以徐相祖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喜元为司谏院大司谏。
10月30日
三十日。御景武台,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金商翰、宋弼周,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论语》第五卷毕讲,命师以下施赏有差。
按核使金奎轼以“光阳县民扰首倡罪人郑洪基、朴尚龙,本月十四日枭警”启。
特放轻囚。
十一月
11月1日
初一日,癸卯。诣景慕宫展拜。王世子随诣,行礼,仍摄行省牲省器讫,领议政沈舜泽奏,请寝冬享亲行之命,勉从。仍教曰:“闷宫冬享大祭,遣大臣摄行,一依亲祭例磨链。”
11月3日
初三日。御兴福殿,接见法国公使葛林德。
11月4日
初四日。以尹容善为成均馆大司成,郑基会为艺文馆提学。
议政府启:“即见京畿监司赵东冕所报,则‘各项接济,惟在免税,而移划淸州后,需用无路,沿海各邑,未免歉荒,惠厅别划储置米一千五百六十石,依昨年例,划付本营,俾得取剩,则来春赈资,残营支放,庶可牵补’为辞矣。该营事力,近益凋残,沿邑赈资,行将经纪,而无他容措之道,储置米只许今年条划付,使之酌量排比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5日
初五日。以闵致序为判义禁府事。
11月8日
初八日。召见三使臣〈冬至正使李敦夏、副使李僖鲁、书状官尹始营〉。辞陛也。
特擢闵泳骏为知经筵事,以闵丙奭为平安道观察使。
11月9日
初九日。以赵同熙为吏曹参判,李承五为汉城府判尹,闵泳焕为右宾客,闵泳商为左副宾客,弘文馆提学朴定阳为副提学,闵泳骏为江华府留守。
11月10日
初十日。设秋到记于勤政殿。讲,幼学白鹤九、诗,幼学徐相薰,并直赴殿试。
11月14日
十四日。水原留守金弘集状启,以为:“本府无赖辈作拏事,查核登闻。而第以前承旨金命基、前郡守尹守荣言之,苟究当场之激变,实由平日之敛怨,贻羞朝列,莫此为甚。其罪状,令王府拿问处之事,并请令庙堂禀处。”教曰:“愚顽之类,无惮作闹,诚极痛惋。而今既究核,区别轻重,则又何待禀覆,卿须依跋辞,勘断后登闻。”
11月15日
十五日。内务府启:“现今兵饷告绌,无他容措之道,就海西社还馀在中,限五千石,量宜分排于各邑,而冬候尚暄,火速输纳于亲军营事,分付何如?”允之。
11月16日
十六日。判府事金弘集疏略:“臣猥奉恩命,保釐华城,今已三阅序矣。顾臣器量素乏于镇物,政理未足以化俗。日者莠民之扰出,而两日之间,满城波荡,风鹤时警,池鱼亦殃,此诚设邑后所未有之一劫运也。臣既为民表率,不能宣明教化,而消乱于未萌,时适在京,又不能临机弹压,而止乱于已形,一则臣罪,二则臣罪。奏谳之后,要囚逃狱,监守失饬,尚稽刑章,重贻九重之忧,此尤臣之大罪也。核事旁午,未敢言私,今始露章自劾。伏乞圣慈亟降威罚,治臣之罪,更简威望夙著者,持节镇抚,俾斯民革面从善,偕底大道,则在国事诚为幸甚,而臣之愿毕矣。”批曰:“顽徒干犯,才已行查以法矣。道齐弹压,目下急务,而巽章忽至,诚亦意外。如是为引,万万过当。益勉保釐,庸副倚毗,是予厚望也。”
11月20日
二十日。以沈履泽为判义禁府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三南沿海等地,外国之商舶渔船,潜驶图漏,违犯定章,地方官吏,莫有禁制,致滋流弊,此不容不派员稽察,设法防范。副护军金祯根,另定查检官,不日下送,以为禁办何如?”允之。
11月22日
二十二日。以成大永为司谏院大司谏,赵康夏为判义禁府事,郑夏源为奎章阁直提学。
11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馆学儒生应制。赋,幼学李纪用、金在恒,并直赴殿试。
王世子《论语》第六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侍讲院以“王世子继讲《论语》第七卷”启。
11月25日
二十五日。给巨济、谷山等邑漂颓户及压死人恤典。
以尹宇善为礼曹判书,金声根为弘文馆提学。
11月27日
二十七日。召对。
以李淳翼为句宪府大司宪,赵命教为司谏院大司谏,郑基会为工曹判书。
奉朝贺金尚铉疏略:
臣闻宗庙之礼,祖功、宗德,称号甚重,即百王传来之巨典,亦万世不易之大义也,公论也,我朝尤重典礼。恭惟我太祖、世祖、宣祖、仁祖、纯祖五圣朝庙号之隆,于斯为盛。曰祖曰宗,尊尚则一,而功必称祖,所以别非常也。惟我英宗大王,以不世之主,处极艰之会,廓扫群凶,再奠宗祊,厥享国五十有二年矣。天德王道,粹然一出于正三皇五帝。巍乎其有成功,太虚过云,已为数百年之久,而环东土含生之伦,至今有乐利不忘之思,猗欤盛哉。幼事仁显后时方五岁,撷百种花为酒以献,后薨,题其潜邸别舍曰‘感古堂’,以寓追慕之诚。肃庙违豫,左右扶持,皆躬亲之,七年如一日,在储位,屡经危机,而辄应之有道,卒使宫闱之内,和气蔼然。景庙大渐,不脱冠带,一饭亦一饭,再饭亦再饭。时贼臣光佐,以尝药之任,不设议药厅,信悖医李公胤,连试峻攻之剂。王泣谓公胤,急用温剂回阳,光佐执见愈固,竟遭礼陟,王哀毁逾节。事仁元后,虽入耆社,每控手疾趋,备物致养,终始无违。事宣懿后,如母后,极其爱敬,迁奉长陵,以旧陵松柏,皆孝庙手植,取其子手自新播。庙宫之享,必亲祼将,陵园之间,殆遍銮御,此其圣德之本于孝道也。於戏!其盛矣。辨史诬以伸两圣,定世室以尊显宗,创建肇庆之庙,追复端敬之位,此其追先之大节也。於戏!其盛矣。万东庙既设,手书扁额以揭之,加筑皇坛,并祀太祖皇帝、毅宗皇帝,每忌辰望拜,著为定式。此其尊周之义,可以有辞于天下万世也。於戏!其盛矣。以言乎爱民,则祈谷祷雨之事,必劳玉趾,蠲徭减租之惠,屡烦丹纶。宁豫散廪储而痛斥鼓铸,虽多补国用而不许矿采。每守令辞陛,戒以安民,除压膝之刑,禁刺臂之法,命西曹审择营将,钦恤之德,洽于民髓。於戏!其盛矣。以言乎节俭,则自御极初,务以大布大帛,移易风俗,壁涂之墁泐者,窗楹之缺剥者,黼筵铺席之渝弊者,经岁不改,红腐盈溢。留三南大同米之半于邑,户有可封之俗,官多自爱之人。孝悌兴于上,风流笃于下,蔚然若西京盛际。於戏!其盛矣。辛丑建储已定,不逞之徒,内怀畏忌,凤辉倡疏,指承肃庙遗意,奉仁元手札,而谓之愚弄胁迫,又谓之人心疑惑。知景庙有疾无嗣,而谓之颙望螽斯。此讳疾之论所由始,而泰耇奖以赤忠,彼何人斯?其党一转为虎龙之告变,诬狱大起,建储大臣忠献公臣金昌集、忠文公臣李颐命、忠翼公臣赵泰采、忠愍公臣李健命以下,并被惨祸。再转为希亮诸贼之猖獗,三转为志及夏征之凶谋。一镜、虎龙,戮于乙巳,耇、辉等诸贼并志、夏征,施逆律于乙亥,希亮等,伏诛于戊申,而此则以兵骚乱者也。思晟倡呼于西,重器和应于内,声势相连,朝野震骇。王密运神筹,投机制胜,干戈以次悉平,至今徒见山高而水淸。於戏!其盛矣。曷不休哉?古所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者,必有大力量、大勋劳而成之。臣谨按,《易》云‘聪明睿知神武而不杀’,《书》云‘歼厥巨魁,胁从罔治’,《诗》云‘相土烈烈,海外有截’,是则戡乱阐义之实绩,自然有符于三代盛际也。大圣人之德之功,尚阙称祖之礼,岂不有憾于舆人之情,亦岂不有歉于圣上之孝乎?臣犬马之齿,居然为八十,癃疾昏耗,尚何敢妄议国家之大典?而区区愚衷,有不能自已者,玆敢沥血仰陈,伏乞下臣此章,博询在廷,断而行之,则大礼克正,圣孝弥光,太平万祀,其永无极矣。臣不胜千万幸甚。
批曰:“惟我英庙至仁大德丰功盛烈於戏不忘之思,愈久愈切。今见卿疏,寔出于举国大同之愿。而典礼莫重,当令收议矣。”
教曰:“奉朝贺金尚铉疏辞,令二品以上明日收议。”
11月28日
二十八日。宾厅收议。领议政沈舜泽以为:“自古昔宗朝之礼,有经有常,祖功、宗德,初无等差,而盖因其所遇之会而异其称,所以征信万世也。我英宗大王,以上圣之姿,缵列祖之緖,精一执中,久道化成,圣神文武,孝敬勤俭之至善大业,由百世等百世,未有盛焉。而惟其尊周之义,戡乱之烈,至今照人耳目,万亿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此国人所以历世虽久,於戏不忘者也。今此耆臣所请,即举国大同之论,而圣衷兴感,询玆盈廷,典礼莫谨,宜其难愼。然我家自有旧章,惟在上裁,使典章仪文之间,务归允当焉。判府事金弘集、金炳始、右议政赵秉世、知事金在显、尹滋悳、郑范朝、内务督办沈履泽、统御使闵应植、上护军洪祐昌、吏曹判书赵康夏、大护军金寿铉、兵曹判书闵泳焕、判尹李承五、内务协办金声根、大护军朴齐宽、李教献、户曹判书闵泳商、务督办李锺健、工曹判书郑基会、督办交涉通商事务闵种默、左参赞赵秉镐、礼曹判书尹宇善、内务协办韩章锡、右参赞徐相雨、刑曹判书韩圭卨、宗正卿李圭永、广州留守闵泳韶、大护军任商准、洪锺轩、洪澈周、金晩植、李奎奭、李奎颜、李元会、南廷益、金永哲、白南益、李泰铉、赵秉辙、李干夏、户曹参判朴容大、刑曹参判郑夏源、工曹参判金文铉、礼曹参判洪淳馨、协办交涉通商事务姜文馨、都承旨金九铉、内务协办李源逸、开城留守赵秉稷、左承旨李命宰、协办交涉通商事务朴周阳、辅德闵正植、丰善君赵东万、吏曹参判赵同熙、左尹金商圭、统卫兵房洪圭、行护军申献求、尹成镇、兪晩源、金奭镇、李应夏、徐珩淳、金绮秀、吴益泳、李容元、南廷哲、沈宜弘、金宗汉、赵秉弼、金完秀、严世永、李起镐、权膺善,议同。”教曰:“今见廷议,一辞无异,可知舆情之大同,庙号仪节,设都监举行。”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判府事金弘集曰:“英宗大王庙号追隆都监设行,已有成命矣。洪惟英宗大王,文谟武烈,卓冠百王,五十二载之间,命讨叙秩,史不胜书。於戏!不忘之思,愈久愈切,今幸大论斯发,晠典将举,上有光于圣孝,下允叶于舆情,不任钦颂之至。”判府事金炳始曰:“惟我英宗大王,文以敷教,武以戡乱,丰功盛烈,巍荡莫名,邦基永固,式至于今日休矣。乃玆庙号追隆,寔百王不易之典,举国大同之愿,而廷议归一,晠礼诞举,尤有光于遹追之圣孝,无任赞颂之忱。”右议政赵秉世曰:“以我英宗大王丰功伟烈,尚阙祖功之礼,为数百年未遑之事,公议斋郁。今日廷议攸同,克举彝章,追隆庙号,圣孝弥光,舆情胥悦,不胜庆幸矣。”教曰:“我英考治隆五纪,德冠百王,文谟武烈,史不胜书,百世於戏之思,愈久愈切。今见卿等之议庙号追隆,允协舆情,而予小子,尤切感慕之忱矣。有功称祖,乃是不易之典,而今日追阐,尚云晩矣。”秉世曰:“臣谨考邦礼,庙号谥号,曾有改定之例,今番改为议定。而议号日字,令该曹择吉举行何如?”教曰:“已行之礼,果然矣。”弘集曰:“右相所奏,当有博考,而谥是象行,一二字改之为宜,至于庙号则英字固已尽善尽美,更无以加矣。”教曰:“英字实备文武之义,果无以加矣。况英字,乃平日遗意也。”弘集曰:“圣教诚然矣。庙号之符合遗意,实非偶也。”教曰:“庙号将加隆矣,追上显册,形容圣德之万一,允合彝典,而亦我家已行之礼也。”弘集曰:“惟我英庙之功之德,虽以屡应徽称,而尚有形容未尽者,今于庙号追隆之日,又上显册,则圣孝弥彰,尤切钦仰。”炳始曰:“玉牒金泥,载扬休烈,尤有光于追阐之义,祗切欢颂万万。”秉世曰:“既上加隆之庙号,仍举扬徽之丕典,尽善尽美,无任攒祝矣。”教曰:“英宗大王、贞圣王后、贞纯王后,当追上尊号矣。设都监举行,议号日字,令仪曹择入,与庙号都监合设举行。”
以赵秉世为庙号都监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以闵泳商、金益容、尹宇善为提调。
教曰:“莫重典礼,宜备文衡,大提学未差之代,今日会圈。”
文衡会圈:金尚铉、尹滋悳、金永寿、韩章锡。
以韩章锡为大提学,闵泳达为弘文馆副提学。
箕子陵补筑修改时监董道臣以下,施赏有差。
11月29日
二十九日。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询议典礼后,教曰:“邦休滋至,明年即我王大妃殿宝龄六旬之庆会也。欢欣颂祷,曷有其既?显册阐徽,粤有已行之典,亦可少伸情礼。玆于亚岁之日,召见大臣礼堂,询谋佥同,王大妃殿加上尊号,设都监举行,当于月正元日,亲上致词笺文表里矣。告布之节,令仪曹磨链。”又教曰:“王大妃殿进号称庆之节,才有成命,而其于庆忭之忱,欲尽情礼。称觥之节,彝典则有,而以目下民国艰虞之状,不可遽议豫大之举,自内屡承谆教,在予道理,不敢不承顺矣。进馔仪节,姑为退行,诸般节次,令各该司豫为准备。”
命沈舜泽为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
王世子上疏:
伏以臣敢怙恃鞠育之恩,辄有所陈,亦由若有之恒性,乃与人同,有不容自已者焉。窃以有其德必得其名,自昔圣哲不易之规也,遇是庆必举是礼,亦我祖宗相传之法也。臣忝承储贰,蒙被父王母好两圣殿下止慈至爱,年逾志学,若婴在怀,训必义方,以身先教。人孰不有恩勤顾复之私于父母,而臣以为,惟臣一人而已。臣诚愚卤,何可窥测天地之高厚,而亦自有亲炙而观感焉者。恭惟我圣上,至仁大德,圣神文武,治教侔拟三代,功卓冠百王,巩基系于苞桑,惠泽及于肸蚃。长乐养志之诚,欢奉万年之寿,太室追隆之礼,尤颂今日之庆。久道化成,泰阶以平,巍乎荡乎,无能名焉。亦惟坤圣殿下,徽柔懿恭,含弘光大,体坤顺而资乾刚,燮阴政而辅君道,壸范纯备,史不胜书矣。两圣殿下,媲功尧、舜,等德太妊、太姒,功德之盛,猗其休矣。虽日奉玉检之牒,月举碧嵩之呼,安足以得万一之形容,答亿兆之颂祝哉?今玆天休滋至,茀禄方进,明年即我坤呈宝龄肇届四旬之庆会也。万有千岁,眉寿灵长之期,实兆于此,环东土含生之伦,举皞皞然鳌忭雀跃于寿域之内,其在臣爱日祝冈之诚,欢欣蹈舞,曷有其极?而粤惟我纯元圣后,宝龄四旬,饰庆识喜,自有已行之礼。此实我家遗谟之率由于今日者也。而象德阐徽,亦系有国彝则之经常。礼也者,苟合于天理人情,则可以义起,是以制之于前,法之于后。臣之至切之恳,举国同声之愿,惟在乎太岁元正,奉笺称贺,进鸿号而发挥大业,称兕觥而祈祝永年。此臣所以区区微忱之欲图报尘刹者也。今臣之言,非敢以人子之私,愿乎其父母也,询于朝听之舆而后,乃敢斋沐仰吁,恭俟处分,伏乞圣明亟降兪旨,俾仪文咸备而神人胥悦焉。
批曰:“今此所请,岂不谅尔至切之恳?而顾予寡昧,叨承艰大,日干夕惕,不遑暇逸。国计民事,转以窘绌,而悠悠万想,惟在乎成就尔懋敏之功,托付尔緖业之重,举国臣民之所颙望,亦惟在乎此矣。乃玆晠礼,非徒予不敢侔拟古昔先王,在尔欲孝于亲者,亦犹其文,且非目下急切之事也。元朝之节,玆以勉从,尔其谅之。”
教曰:“中宫殿宝龄,恰满四旬,告布称庆之节,令仪曹磨链。”
以金益容为工曹判书,朴箕阳为侍讲院说书。
十二月
12月1日
初一日,壬申。日食。
王世子再疏曰:
“伏以臣之昨者仰请,乃我家常行之经法,实举国大同之至愿也。赍诚冒恳,冀幸允许,及伏奉批旨,圣不自居,辞而不有,岂徒臣忱诚之不能孚格?大小臣民之缺望,当何如?晠世仪文之未备,又将何如也?窃惟圣明,父也君也,臣子也臣也。为子而为其父私恩,固其切至,而为臣而为其君公义,自有难掩。纵谓臣愚昧蔑识,言不足采,而盈庭之齐祝无异,匝域之颙望愈切,其将何以塞之哉?惟我圣上丰功盛烈,由百世等百王,莫有比隆。大业重恢邦基则奠于磐泰,郅化咸若民情则浃于肌髓,光前裕后,至治馨香。亦惟我坤圣殿下,黄裳协吉,翟帏垂范,阴功弥著于内助,壸德罕睹于往牒。《二南》至化,八埏咸颂。第伏念两圣殿下之功之德,椽笔特书,玉册崇奉,岁举是礼,惟日不足。况自天申休,福禄凑至,又値明年莫大之庆会,其所志喜而阐徽,即惟我祖宗之美规也。国家典礼,未有大于饰庆,臣子至愿,岂有过于显亲?臣惟恐金泥玉牒,无足以摹写功烈。锺鼓筦弦,其何能形颂德音?三呼九爵之礼,亦何以伸颂祝之忱哉?臣以菲姿,忝蒙两圣殿下止慈之恩,所以欲报答涓埃者,惟以阐扬万一,尽臣子之职耳。亦乌敢不率于旧不询乎众而自言其私也?以大圣人克让之德,虽欲谦挹,所可遵者,常行之典也,难可遏者,大同之情也。玆敢冒昧申吁,伏乞俯察微悃,亟降允兪焉。”
批曰:“前批既勉许称贺,尔之忱诚,可伸矣。今又何提说乎?昨年事思之,尚有馀愧矣。予所不欲,而尔必欲强请,则其于将顺之意,顾何如也?惟尔方懋于学,《鲁论》一部,行将毕读,得之心而体于行,有光明缉熙之效焉,则所以悦予心者,无过乎此。若其弥文之事,非所宜汲汲,而苦恳至此,进馔之礼,虽又勉许,以今艰虞,何可张大为也?待年丰设行。诸般仪节,务从省约,须体予忧勤之意。”
以尹宇善为刑曹判书,金益容为汉城府判尹。
12月2日
初二日。以韩章锡为礼曹判书,尹荣信为工曹判书。
王世子率百官庭请启:
伏以上天不言而至诚必遂,圣人不伐而大同必循。人子而显亲之德,非至诚所发乎?人臣而颂君之德,非大同所愿乎?乾象沕穆,坤道至静,荡荡乎无能名焉,而赞《大易》则曰‘刚健纯粹’,曰‘含弘光大’,尧德克让,舜化无为,皞皞乎不可尚已,而述《二典》则曰‘平章协和’,曰‘浚哲文明’。且夫诗人之歌咏文、武,莫不并与后妃之德而称述之,以明王化之所由本。况既有大德,又有位禄,则惟名与寿,必得之理也。天之所以报圣人者,惟此,臣子之所以愿乎上者,亦惟此。是故封人有三祝之辞,《天保》登九如之章。周王寿考之歌,君子万年之颂,即后世金泥玉检,阐徽扬美,以昭受上帝申休之本原也。此臣所以赍诚荐吁,冀格天聪,敢此斋沐,复申盈庭之言,惟圣明垂察焉。殿下以上圣之姿,抚中兴之运,德侔二帝,恩兼三王,百度俱举,万化维新,太室观七世之德,而称殷礼于明禋,长乐隆千乘之养。而光宸孝于显册,宵旰忧勤而总揽宏纲,日月重明而弘济大艰,奠沟壑于帡幪,回缀旒于磐泰,闿泽洋溢乎八表,薰腴昭濩于三光,跻斯民于春台寿域之中,于休乎盛哉。亦惟我中宫殿下,德著伣天,位尊配圣,惟御中壸二十有四载,徽音克嗣于京室,阴教普洽于区宇,簪珥进规,柔道永贞,纮𬘘昭度,芳猷弘宣,彤管之纪,史不胜书。黄裳之吉,文在其中,唐家之良佐,不足多矣。周室之圣女,何以加焉?矧今玉历将新于三元,宝筹恰跻于四旬,环海群黎,孰不攒手抃祝,胥以为大德必得之兆?自今伊始,而小子爱日之诚,又岂特齐民之比哉?臣窃仰两圣之德,配天配地,高明博厚,悠久而无疆,而将来万亿年大历,实其于是矣。臣方受《论语》,有曰‘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则以喜’,志喜当如可?兕觥之祝,嵩山之呼,犹不足以尽其孝,必也勒之琬琰,被之管弦,扬洪烈于无穷,迓厖褫于方至,上答天眷,下副舆情,寔今日不容已之晠举。此非臣一个之私言,乃诸大夫国人之所同愿也,伏望亟回谦光,快赐兪音焉。
批曰:“前所勉许,亦出于斟酌,屡悉批谕矣。又何为张大之举乎?尔之忱诚,非不嘉乃,而此是国朝晠礼也,固不宜辄请,亦何可遽许?予非故为靳持,委实无当,不允。”再启:
伏以圣王御世,因情制宜。凡经天纬地之所当然,民彝物则之所必然者,则斯行之不少疑难,盖所以曰礼曰义者,俱不外乎是矣,臣以深爱之诚,循大同之论,抱章陈恳,再吁而再未准。又与大小臣工,咸造大庭,齐声叫阍,天听愈邈。今臣之请,即所谓当然而必然者,而未敢知殿下何所疑难乎?诚不胜万万惶隘。猗!玆凤历迓新,鸿运回泰,恭惟我殿下,亦惟我坤圣殿下,宝龄罙邵,海屋添筹,万有千岁,眉寿黄发,自今日始,如日如月,如南山之寿,自今日始,臣之蹈舞庆祝,河海莫量。夫遇庆识喜,常理也。虽编户匹士之孝养厥父母者,皆知父母之年,家人相庆,必欲饰喜,称美而显扬,况臣冒据贰极之位,苟不能尽子道,则将何以使国人观感而兴孝乎?传曰:‘大德必得其名’,然则其寿其名,皆为大德之所必得也。惟我两圣大德,以疏以启,虽以略陈之,然乾坤之象、日月之光,岂臣拙讷所可形容而道得哉?惟曰《尧典》、《舜典》之所赞述,即赞述我父王殿下也;《周南》、《召南》之所咏歌,即咏歌我母妃殿下也。自临御以来,二十有六年,治法政谟,史不胜书。敬天法祖,奉先𫍯小,崇正学兴儒教,严科试端士趋,握瑶镜而临万机,布阳春而囿万物,礼乐声明,至治𬪩郁,跻一世于雍熙之域,焕乎其有章也,巍乎其有功也。闺门之内,风化之始,荇菜谣而黄裳协吉,瓜瓞绵而朱芾延祥,内赞治教,子育黎庶,徽音播于六宫,厚泽被于八域,卓乎懿烈,殆彤编之所未睹。两圣咸有大德,克享天心,景贶潜周,洪休川至,乃所以必得其寿而必得其名也。况慈龄恰满四旬之日,臣之攒颂,尤非他时可比,而夫范金镂玉,阐美揄徽,乃国朝恒有之彝典也。岂臣之创行而崇饰之也哉?受恩则报,常情所同,顾臣之受我两圣隆恩,与天无际,而年逾志学,蔑有报效,只欲以彝典所在,少伸万一之忱。而以平日止慈抚爱,有欲必从之念,今于此独不谅臣之悃而察臣之言,臣心柳郁,当复何如哉?盈庭之论,固非臣一人之私愿,而衷情所激,不觉自发于声,冞增惶懔,靡所止届。伏乞圣明亟赐开允,以副区区之祝,不胜大愿。
批曰:“名者,实之宾也。曾谓此事有补于民国乎?况无其德而徒有其名,于予心安乎?孝于其亲,莫如养志,尔其谅之。”三启:
伏以臣尝闻事亲以诚,诚者实也。实有无伪之情,情有莫遏之义,此臣所以斋沐荐吁,不得请则不知止者也。古昔圣帝明王,有巍乎莫尚之德之功,必崇饰显飏,报答鸿休。寔建不悖俟不惑之常经大义,即我列圣已行之丕礼晠典,朝野臣民之爱戴咸愿也。天休不得不对扬,舆情不得不俯循,则非第臣爱亲敬上之忱而已。猗!我父王殿下,二十六年雍熙之治,辉映竹帛,前所概陈,无以形容万一。而天地之德,河海之泽,盖源于大舜之孝,发以为盛周之仁,通于神明,光于日月。太室追蒇世献之礼,长乐屡举阐徽之仪,蠲贡赋以赒其饥,聘玉帛以绥其远,卫正道而端士趋,简循良而崇吏术,礼乐教化之所流行,政令事为之所施措,自著肸蚃隆郅之美。于是乎嘉瑞降屡丰至,跻八域于仁寿,回一元于文明,无疆惟休之运,实基于此也。亦我母妃殿下,德协黄裳,化阐玄𬘘,于京室而嗣徽,赞乾道而助深,诞敷阴教,社稷存功,积仁闿泽,史不胜书。况値宝龄恰跻四旬,景禄益延万年,馀庆所凑,群情方蔚,则摭事实称善美,表章之崇显之,非徒礼则然也,大德得名之义,无或不然。而特以造化之功,敛而若无,㧑谦之诚,抑而不有,奉笺称觥纵幸获准,区区菲忱,自有必遂之愿必行之恳者。非臣私言,即廷绅之议范。金镂玉,备其文也,摹天绘日,昭其象也,铺鸿藻申厖箓,永垂千万世成宪,则于不休哉?伏望圣慈,俯烛微忱,亟赐兪音,绍述列圣之彝章,勉循臣庶之蕲祝焉。
批曰:“以疏以启,恳恳必不欲遂已者,可见诚孝之愈笃,而予所靳许者,无其德也,非其时也。廷臣之交修相勉者只此,而更无务实之事云乎?冒爱虽甚愧恧,持难亦觉支离,屡回商量,不得已勉从,终有所不安于中也。”
召见时原任大臣、礼堂。询议典礼后,教曰:“既有援用已行之礼,而非但情礼之当然,实是我家之懿典。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王大妃殿加上尊号都监,合设举行。”右议政赵秉世曰:“大殿中宫殿进馔之节,昨因东宫上疏,既伏奉待年丰设行之教矣。诸般仪节,预为准备事,分付各该司何如?”允之。又曰:“大殿中宫殿加上尊号之节,既承兪音矣。设都监举行,不容少缓,都监称号,以加上尊号都监为之,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何如?”允之。
以金炳始为加上尊号都监都提调,闵泳商、韩章锡、尹荣信为提调,洪锺轩为司宪府大司宪,李应夏为司谏院大司谏。
12月5日
初五日。宾厅议启:“英宗大王庙号望‘英祖’,谥号望‘正文宣武熙敬显孝’,尊号望‘中和隆道肃庄彰勋’,贞圣王后尊号望‘元烈’,贞纯王后尊号望‘正显’。
诣勤政殿,亲受英宗大王庙号、谥号追上尊号,贞圣王后、贞纯王后追上尊号议号单子。王世子随诣,行礼,仍受王世子进笺百官进笺。
12月6日
初六日。御万庆殿,接见各国公使。
12月7日
初七日。王世子庭请时师以下,施赏有差。
追上尊号都监启差。英祖大王玉册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李裕承、乐章文制述官闵泳焕、金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贞圣王后玉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赵同熙、乐章文制述官赵康夏、金宝篆文书写官徐相雨,贞纯王后玉册文制述官尹滋悳、书写官李容元、乐章文制述官郑范朝、金宝篆文书写官金昌熙。
12月8日
初八日。议政府启:“即见黄海监司吴俊泳状启,则‘长渊之吾叉镇,处在长山串,即西海船舶往来之咽喉也,镇样凋残,边政疏虞,仍设独镇,以专节制增置军兵,月朔支放,廨舍船舰,缮修制造,请令庙堂禀处’矣。沿海要地,随时制宜。镇堡改观,壮其关防,果有往例之可援者。道臣所请,尽合固围之方,依状辞以独镇施行,而若其军额之增减,校胥之支放,缮廨造舰等事,并令道臣量宜善处后,登闻之意分付何如?”允之。
12月9日
初九日。以金声根为刑曹判书,郑基会为汉城府判尹。
12月10日
初十日。宾厅议启,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端禧’。
诣勤政殿,亲受王大妃殿尊号单子,仍亲上笺文。王世子随诣,行礼。
王世子《论语》毕讲后继讲册子,收议于师、宾客。
侍讲院以“王世子《论语》毕讲后继讲册子,收议于师、宾客。则师沈舜泽以为:‘先儒读书,自有次序,先《论语》而继《孟子》。盖其大旨,扩天理而遏人欲,在睿学缉熙之工,亶不外乎此书矣。’左宾客郑范朝、右宾客闵泳焕、左副宾客闵泳商、右副宾客韩章锡议同”启。教曰:“收议如此,《孟子》继讲。”
12月11日
十一日。命削科人宋胄显,特为复科,付之今番谒圣榜末。
议政府启:“即见忠淸监司李宪稙状启,则‘甲戌胎封时,结城等六邑旧灾冤征条蒙頉给结三百三十六结零,今又限满,当为出税,而伊后地无寸恳,今若责征,未免涣散,特许限五年,更加展限事,请令庙堂禀处’矣。荐许展年,寔出恤隐之至意。而壤无更垦,民未还集,今若侵征于族邻,实系行不得之政也。特为加限五年蠲税,而另饬各该邑,使之期充元总之意,行会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全罗监司金奎弘所报,则‘罗州等十一邑,丙丁无亡陈结,今既限满。而流民不为还接,陈地无望垦辟,罗州一千十结零,光州四百五十五结,顺天二百七十五结,金堤一百九十六结零,灵岩二百七十七结,临陂一百九十结,万顷九十一结零,扶安一百二十五结,沃沟一百六十八结零,咸平二百十一结零,兴阳八百六十四结零,更限几年,特许停税’为辞矣。限年减税,已是朝家旷典,则一陈不起,限满辄请,乌在其重赋之义乎?第念各该邑,又经昨年大荒,实无以责征,并更限三年蠲税,期图复总之意,申饬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2日
十二日。教曰:“直赴李海昌放榜日,德兴大院君祠宇,遣宗正卿敬祭。”
以金益容为刑曹判书。
12月13日
十三日。加上尊号都监启差,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在显、书写官朴齐宽、乐章文制述官郑基会、玉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
12月14日
十四日。教曰:“此家科声,事甚奇喜,直赴闵丙汉放榜日,文忠公祠版,遣承旨致祭。抚念昔事,尤增怆怀。故参判闵昌植祠版,一体致祭。”又教曰:“此家科声,事甚稀贵。抚念畴昔,尤增感怀。直赴韩麟镐放榜日,忠肃公韩圭稷祠版,遣承旨致祭。”
以洪承宪为吏曹参议,闵泳骏为协办内务府事。
议政府启:“即见内需司所报,则‘明礼宫所管梁山郡大渚岛,乙酉巨浸以后,垌堰溃缺,田土陈废,岛户征税,侵及陆民。事关幽隐,不可不恤。自本宫方捐财劝起,本道陈结三百七十结,限复总聚民间,许令减税’为辞矣。宫庄本有綦重,岛田如是陈荒,何可横征于无关之陆户乎?民隐攸系,合有矜念,限苏醒间,特许减税,以为渐行复总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允之。
12月16日
十六日。议政府启:“见监理庆兴通商事务金禹铉所报,则‘本邑更张之时,使民安接之方,不容不示意,依德源例,本府境内儒武中,每年取公都会入格一人、武科一人、加资三窠,修报按抚营,付之榜末,以为启闻’为辞矣。遐陬儒武,合施慰悦之政,而且有德源已例,文艺则每年秋取一人,付之公都会,武技则取优等二人,一窠直赴,一窠加资,报兵曹施行之意,分付按抚使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按抚使南廷顺状启,则‘庆兴府城堞公廨,随处颓圮,今欲移邑,举怀不愿,仍旧基重建衙舍,改筑城堞。而时値冬冱,使之待开春始役,庆源、锺城、稳城等处津民一百六十八户。移属该邑,西水罗等三镇中,抚夷万户革罢,以其镇民及钱米,亦为移划事,并请令庙堂禀处’矣。该邑所重自别,且有三国交界,凡厥恤民豫备之道,固当靡不用极。而凋败之样,日甚一日,衙廨尽颓,吏民皆散,今至邑不为邑之境。言念及此,不觉忧叹,所以有向日关饬者也。移邑一款,民所不愿,则果难强行,仍旧重建之节,豫为料理,待春始役。邻近邑镇户之移属,抚夷万户之革罢,并依状请许施,以其民户钱米,量宜措处事,分付何如?”允之。
12月17日
十七日。宾厅议启:“大殿加上尊号望‘尧峻舜徽禹谟汤敬。’大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熙祥’,王大妃殿加上尊号望‘粹显’,中宫殿加上尊号望‘正化’。
诣文庙,行酌献礼,还诣勤政殿,亲受各殿议号单子。王世子随诣,行礼。
王世子《论语》七卷毕讲后,师以下施赏有差。
12月18日
十八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谒圣文武科。文,取进士李冕相等七人,武,取李圭正等二千五百十三人。仍行放榜。
教曰:“此家科声,诚甚奇稀。而抚念畴昔,冞增怆怀。新及第闵泳瓒放榜日,忠肃公闵谦镐祠版,遣承旨致祭。”
教曰:“新及第闵泳瓒,赐乐。”又教曰:“甲戌生之参于此榜,事甚稀贵。新及第沈衡泽、康始甲、李范世、金在恒,特为赐乐。“又教曰:“新及第金永典、郑万朝,特为赐乐。”又教曰:“新及第郑淳元,先正臣郑汝昌宗孙也,特为赐乐。“
特除新及第李冕相,为承政院右副承旨,金永典为同副承旨,以新及第李海昌、洪承运为弘文馆校理,郑万朝、韩麟镐为副校理,金敬圭副正字,金永仪为修撰,新及第郑云景、李偰为副修撰。并中批也。
12月19日
十九日。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在显疏递,以预差郑范朝代之。
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以制代讲。
教曰:“新及第李偰,延城府院君李时昉祀孙也,特为赐乐,其祠版,遣地方官致祭。”
直阁圈:金甲洙、李镐性、徐公淳、闵泳国、赵民熙、尹昌燮。待教圈:闵泳瓒、朴胜吉、朴台熙。
以金甲洙为奎章阁直阁,朴胜吉为待教,闵泳瓒为侍讲院说书。
12月20日
二十日。以新及第沈宜纯为弘文馆校理,李宷为修撰,并中批也。
加上尊号都监启差,大殿玉册文制述官沈舜泽、书写官李承五、玉宝篆文书写官金弘集、乐章文制述官闵应植,大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尹滋悳、书写官赵东冕、玉宝篆文书写官赵秉镐、乐章文制述官沈履泽,王大妃殿玉册文制述官金永寿、书写官洪淳馨、玉宝篆文书写官洪澈周、乐章文制述官李淳翼,中宫殿玉册文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闵泳韶、玉宝篆文书写官赵秉世、乐章文制述官闵泳焕。
12月21日
二十一日。教曰:“今日大院君晬辰,令都承旨问候以来。”
12月22日
二十二日。御景武台,王世子侍座,行柑制。表,幼学林炳斗,直赴殿试。
召见户曹判书闵泳商。教曰:“玉册刻役,何日可以告竣乎?”泳商曰:“连为董役,而有所愼重之事,尚此迁就矣。”教曰:“有何愼重而然乎?”泳商曰:“太庙各室王后位追上玉册文中‘祖妣’二字,或有或无,以祝式言之,则远代王后,皆书‘祖妣’二字,而至于玉册,尚无一定之规。故今番贞圣、贞纯两圣后玉册中‘祖妣’二字之当书与否,未敢质定矣。”教曰:“明日户礼判进诣宗庙,第一室神德王后,第十二室贞圣王后追上玉册,并为别奉审以来也。”泳商曰:“谨当依圣教别奉审以来矣。”
教曰:“酌献圣庙,而东宫毕讲《鲁论》,来谒展诚,予心嘉喜。宜有示意,大司成尹容善,特为加资;庙司司成朴用元,守令待窠,首先拟入;掌议郑云晰,瓜近,初仕作窠拟入。东西斋任及执事、儒生,各《五经百编》一件赐给,事知守仆帖加成给,其馀守仆、典仆、书吏等,令该曹参考前例,木布从厚题给。”
王世子文庙动舆时陪从师以下,施赏有差。
12月23日
二十三日。御勤政殿,王世子侍座,行日次儒生殿讲。
召见户曹判书闵泳商、礼曹判书韩章锡。教曰:“卿等奉审太室,两圣后玉册所载之文,果何如?”泳商曰:“两玉册俱书‘皇祖妣’,而神德王后玉册则曰‘孝曾孙嗣王臣’,贞圣王后玉册则曰‘孝孙国王臣’矣。”章锡曰:“皇字之书于远代,嗣字之书于王后位,似是古昔仪文未备而然矣。”教曰:“然矣。王后玉册之敬书‘祖妣’二字,既有此可据之文,且宗庙祝式亦然。今玆追上两册,敬依此例何如耶?”章锡曰:“端敬王后玉册则不书‘祖妣’二字,神德、贞圣两圣后玉册则皆书‘祖妣’二字。或书或不书,各有可照之例,且此非大关于典礼者,惟在上裁。而圣意之屡勤考据,亶出于愼重之念。祝式所在,亦可为明证之一端,援此为定,圣教允当矣。”教曰:“大臣之意何如云耶?”章锡曰:“臣等亦与大僚私议,俱无异辞矣。”教曰:“佥议如是两圣后追上玉册,敬书‘祖妣’二字事,分付都监可也。”又教曰:“此事虽非典礼之大关,宜有一定之规,以此筵说,详载于《都监仪轨》、《礼曹誊录》,以为日后考据之资。”
特除新及第李凤淳,为兵曹参议。
给流丐必恤典。
12月25日
二十五日。以尹荣信为汉城府判尹,闵泳达为吏曹参议,郑寅升为成均馆大司成,闵泳国为侍讲院文学,申大均、黄章渊为弘文馆校理。大均以下,中批也。
12月26日
二十六日,诣勤政殿,行宗庙春享大祭受誓戒。王世子随诣,行礼。
以李淳翼为工曹判书。
12月27日
二十七日。以洪澈周为礼曹判书,郑海仑为弘文馆提学,闵泳绮为黄海道兵马节度使。
12月28日
二十八日。召对。
以李命宰为吏曹参判,卞元圭为汉城府判尹。
黄海监司吴俊泳以“延安府南大池,待明春疏凿事,请令庙堂禀处”启。教曰:“此与寻常储水灌漑有异,待春温董力疏凿,冒垦冒耕,一切严禁,毋或如前淤塞事,自庙堂豫先别般操饬。”
12月29日
二十九日。宝造成时监董堂上以下,施赏有差。
以李起镐为司宪府大司宪,李源圭为司谏院大司谏,李玄翼为汉城府判尹。
给咸兴府渰死人恤典。
咸镜监司赵秉式以“三水府窜配罪人李周宪,出入官门,擅离配所,贻弊遐陬,勒夺有夫之女,加责定数之料,放债俸债,殆无所不至。武断之旧习未悛,残民之呼诉日至。同府为奴罪人泰渊,即凶逆秉渊之弟也,罔念罪律攸重,而任自往来于甲山等地,至登民状,有骇听闻。甲山府使林冕镐,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三水前府使金载九段,不可以已递勿论,其罪状,亦令攸司禀处”启。教曰:“配囚之擅离作弊,闻极痛惋。此由于法纪之解弛。道臣知义禁加差下,李周宪及泰渊,并拿致营庭,严刑一次后,还发配所,不能操束,任其往来之两邑守令,并令该府,拿问勘处。”
议政府启:“即见江原监司郑泰好启本,则‘通川郡民闹更起,重囚逃失之由,自该郡查核具案报来,故后录驰启,请令庙堂禀处’矣。扰端之更起,抑何故焉?重囚之擅放,是可忍也?所谓尹稷,是何许狞顽之物?而始为座首,构闹而恐吓,终以罪囚发文而煽动,胁人讨财,罔有其极,肆凶纵恶,无所不至。三尺本严,万戮犹轻,令监营中军,驰往该邑,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在逃之尹永昌,另饬讥诇,即为用律后登闻事,分付何如?”允之。又启:“即见光阳县按核使金奎轼启本,则‘民扰委由,行查登闻,请令庙堂禀处’矣。盖核狱,大政也,苟不十分明愼,或致一毫疏漏,则安得无失刑之叹乎?屡阅查本,窃有可疑者,即在囚白智洪也。渠为体吏,罔念奉公,伺巧机而做谲计,指公货而归私用者,孰使之然也。于斯一款,绸缪煽动,情迹莫掩,宜其从实捧招,而竟无下落,是岂查体乎?更令筑底穷核,即速驰闻后禀处。朴昌圭激成民扰,迫逐官长,三尺本严,一律难贷。令该镇营,大会军民,枭首警众。其馀座首金琼文、户长朴昶徽,未能当场力救,揆以死长之义,亦不宜全恕,并刑配。第其论跋之辞,多有烦猥。该按核使姑先从重推考。前县监金斗铉,事出不意,罪无深究,拿勘特为安徐何如?”允之。又启:“即见江原监司郑泰好启本,则‘歙谷县作扰诸罪人行查论刑,恭俟庙堂禀处’矣。盖此邑,以省内至残之局,在海澨最远之地,俗习焉本自蚩蠢。官长则未克抚摩激变,而众情如沸,知机而只身乃避,前后举措,诚极骇妄。而前县监安昌烈,已经勘处,今无更论,罪人李喜载,官政得失,在渠不关,而奚为发文聚党?民冤有无,于渠何千,而竟至毁家惹闹?首倡之称,口供自在,令监营中军,驰往该邑,大会军民,枭首警众。高太阳现为体吏,盍念补政,缔结杂类,纵肆奸习,严刑二次,远恶岛定配。车成植素以鬼蜮,自同鹰犬,出入公堂,绍介赂门,驯致无前之变,此囚之罪,浮于高吏,何可以令前出往,迁延时日乎?亟速执捉,严刑二次,远恶岛限己身定配,勿拣赦前。金在奎、李珍实、崔光淳,俱在头目之任,谓无毫发之失,专事妆撰,尤涉狡恶,并刑配。方明述以下诸囚,令本道惩励放送何如?”允之。
统理交涉通商事务衙门启:“长渊吾叉镇,系是西海船舶往来之咽喉也。华商之私贸偸运者,不容不查缉禁办,该镇佥使柳完秀,查检官差下,使之承办稽察事宜何如?”允之。
庙号都监启差,元陵表石阴记制述官韩章锡、书写官李淳翼、篆文书写官金声根。
12月30日
三十日。议政府以“各道灾结一万六千七百八十六结,特许准划”启。
〈高宗统天隆运肇极敦伦正圣光义明功大德尭峻舜徽禹谟汤敬应命立纪至化神烈巍勲洪业启基宣暦乾行坤定英毅弘休寿康文宪武章仁翼贞孝太皇帝实录卷之二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