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024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二十四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十四卷目录
西岳华山之神部纪事
西岳华山之神部杂录
西岳华山之神部外编
北岳恒山之神部汇考一
陶唐氏〈帝尧一则〉
周〈总一则〉
秦〈始皇一则〉
汉〈武帝天汉一则 宣帝神爵一则〉
后汉〈章帝元和一则〉
北魏〈太宗泰常二则 世祖太延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高宗和平二则 高祖太和
一则〉
隋〈炀帝大业二则〉
唐〈总一则 太宗贞观一则 元宗开元二则 天宝三则〉
宋〈太祖建隆一则 乾德一则 太宗太平兴国一则 真宗大中祥符二则 高宗绍兴
一则〉
金〈世宗大定一则〉
元〈世祖至元二则〉
明〈太祖洪武四则 成祖永乐一则 仁宗洪熙一则 宣宗宣德一则 英宗正统二则
代宗景泰四则 英宗天顺一则 宪宗成化六则 孝宗弘治六则 武宗正德三则
世宗嘉靖六则 穆宗隆庆一则 神宗万历二则 熹宗天启一则 愍帝崇祯一则〉
皇清〈顺治三则〉
北岳恒山之神部汇考二
唐书〈天文志〉
恒岳志〈黑帝〉
北岳恒山之神部艺文一
祀恒岳文 北魏孝文帝
北岳府君之碑 唐娄虚心
增号祭文 宋陈彭年
代祀北岳记 元揭傒斯
锡告恒岳文 明太祖
祈请恒岳文 代宗
望祭恒岳文 宪宗
祈请恒岳文 同前
阅视告谒文 姚学敏
神异典第二十四卷
西岳华山之神部纪事
《周书达奚武传》:武之在同州也,时属天旱,高祖敕武 祀华岳庙。旧在山下,常所祷祈,武谓僚属曰:“吾备位 三公,不能燮理阴阳,遂使盛农之月,久绝甘雨。天子 劳心,百姓惶惧。沗寄既重,忧责实深,不可同于众人, 在常祀之所,必须登峰展诚,寻其灵奥。岳既高峻,千 仞壁立,岩路崄绝,人迹罕通。武年逾六十,唯将数人”, 攀藤援枝,然后得上。于是稽首祈请,陈百姓恳诚。晚 不得还,即于岳上藉草而宿,梦见一白衣人来,执武 手曰:“快辛苦,甚相嘉尚。”武遂惊觉,益用祗肃。至旦,云 雾四起,俄而澍雨,远近霑洽。高祖闻之,玺书劳武曰: “公年尊德重,弼偕朕躬,比以阴阳𠍴序,时雨不降,命 公求祈,止言庙所,不谓公不惮危险”,遂乃远陟高峰。 但神道聪明,无幽不烛,感公至诚,甘泽斯应。闻之嘉 赏,无忘于怀。今赐公杂彩百疋,公其善思嘉猷,匡朕 不逮。念“坐而论道”之义,勿复更烦筋力也。
《隋书庶人秀传》:“秀,高祖第四子也。徙封于蜀,渐奢侈, 违犯制度。晋王广为太子,秀甚不平。仁寿二年,征还 京师,上令杨素等推治之。太子阴作偶人,书上及汉 王姓字,缚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因 以奏闻。于是废为庶人,幽内侍省,下诏数其罪曰:‘汉 王于汝则弟也。乃画其形象,书其姓名,缚手钉心,枷’” 锁杻械。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神兵九亿万骑, 收杨谅魂神,闭在华山下,勿令散荡。我之于汝,亲则 父也。”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赐为开化杨坚夫 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像,缚首撮头。仍云:“请西岳神 兵,收杨坚魂神。如此形状,灭天理,逆人伦,欲免祸患, 其可得乎?”炀帝即位,禁锢如初。
《国史补》:卫公李靖,始困于贫贱,因过华山庙,诉于神, 且请告以官位所至,辞色抗厉,观者异之,伫立良久, 乃出庙门百许步,闻后大声曰:“李仆射好去!”顾之不 见人,后竟至端揆。
《太平广记》:张克勤者,应明经举,置一妾,颇爱之而无 子,其家世祝华岳神,祷请颇有验。克勤母乃祷神求 子,果生一男,名最怜,甚慧黠。后五年克勤登第,娶妻 经年,妻亦无子,母亦祈祷之,妇产一子,而最怜羸弱, 更祷神求祐。是夕母见一人紫绶金章,谓母曰:“郎君 分少子,前子乃我所致耳。今妇复生子,前子必不全 矣,非我之力所能救也。”但谢其祭享而去。后最怜果 卒。
相州淦阳县人信都元方,少有操尚,年二十九,至显 庆五年春正月死。死后月馀,其兄法观寺僧道杰思 悼不已,乃将一巫者至家,遣求元方与语。道杰又颇 法术,乃作一符,摄得元方,令巫者问其由委,云:“元方于石州李仁师家为男,但为陇州吴山县石名远,于 华岳祈子。乃改石家为男。又再受生,日逼匆迫,不得 更住。从二月受胎,至十二月诞育。愿兄等慈流,就彼 相看也。”言讫涕泣而去。
《传信记》:上车驾次华阴山,见岳神数里迎谒,遂召诸 巫问神安在,独老巫阿马婆奏云:“在路左,朱鬒紫衣, 迎候陛下。”上顾笑之。上至庙,见神橐鞬俯伏庭东南 大柏树下,又召问阿马婆,问之,对如上见。上加敬礼, 仍自书制碑文以宠异之。其碑高五十馀尺,阔丈馀, 厚四尺,天下碑莫比也。
《旧唐书裴寂传》:寂家贫,无以自业,每徒步诣京师,经 华岳庙,祭而祝之曰:“穷困至此,敢修诚谒,神之有灵, 鉴其运命。若富贵可期,当降吉梦。”再拜而去。夜梦白 头翁谓寂曰:“卿年三十,以后方可得志,终当位极人 臣耳。”
《集异记》:贼臣张光晟,其本甚微,而有才用,性落拓嗜 酒。壮年为潼关卒,屡被主将鞭笞,因奉役至华州,盛 暑驱驰,心不平。过岳祠,遂脱衣买酒致奠。金天王朗 言曰:“‘张光晟身负才器,未遇知己,富贵贫贱,不能自 料,惟神聪鉴,当赐诚告’。祀讫,因极饮大醉,昼寝于碑 堂,忽梦传声云唤张光晟。”迫蹙甚急,即入一府署,严 邃异常,导者云:“张光晟到。”拜跪讫,遥见当厅贵人有 如王者,谓之曰:“欲知官禄,但光晟拜相,则天下太平。” 言讫惊寤,洽汗独怪之。后频立战功,积劳官至司农 卿。及建中、德宗西狩,光晟奔从。已至开远门,忽谓同 行朝官曰:“今日乱兵,乃泾卒回戈耳,无所统,正应大 掠而过。如今有主,祸未可知。”朱泚久“在泾源,素得人 心,今者在城,倘收泾卒扶持,则难制矣。计其仓皇,未 暇此谋,诸公能相逐径往至泚宅,召之俱西乎?”诸公 持疑,光晟即奔马诣泚曰:“人主出京,公为大臣,岂是 宴居之日?”泚曰:“愿从公去。”命驾将行,而泾卒已集其 门矣。光晟自将逃去,因为泚所縻。然而奉泚甚力,每 有战,常在其间。及神庆之阵。泚拜光晟仆射平章事。 统兵出战。大败而还。方寤神告为征矣。
《云溪友议》:“乐坤旧名冲,累举不第。元和十二年乃罢 举东归至华阴,夜祷岳庙,以卜进退之计。中夜忽梦 一青绶人检簿书来报云:‘来年有乐坤,名已到’。冥簿 不见乐冲也,冲遂改为坤,来年如其说。春闱后经岳 祈谢,又祝官位主簿,梦中称官,历郡守而已。乃终于 郢州。”
《续博物志》:“刘少翁曾数入太华山,礼拜向山,如此二 十年。遂忽一旦得见两岳丈人,授其仙道。”
《稽神录》:杨彦伯,庐陵新淦人也。童子及第。天复辛酉 岁赴选,至华阴,舍于逆旅。时京国多难,朝无亲识,选 事不能如期,意甚忧闷。会豫章邸吏姓杨,系乡里旧 知同宿,于是因教云:“凡行旅至此,未尝不祷金天,必 获梦寐之报。纵无梦,则此店之妪亦能知方来事,苟 获一言,亦可矣。”彦伯因留一日精意以祠之。尔夕竟 无梦。既曙,店妪方迎送他客,又无所言。彦伯愈怏怏 将行,复失其所著鞋,诘责童仆甚喧。既即路,妪乃从 而呼之曰:“少年何其喧耶?”彦伯因具道其事,妪曰:“嬉, 此即神告也。夫将行而失其鞋,是事皆不谐矣,非徒 如此而已也。京国将乱,当不可复振。君当百艰倍历, 然无忧也。子之爵禄,皆在江淮,官当”至门下侍郎。彦 伯因思之,“江淮安得有门下侍郎?”遂行至长安。适会 大驾西幸,随至岐、陇。梁寇围城三年,彦伯辛苦备至。 驾既出城,彦伯逃还。吉州刺史彭珍厚遇之,累摄县 邑。伪吴平江西,复见选用,登朝至户部侍郎。会临轩 策命齐王彦伯摄门下侍郎行事。既受命,思“店妪”之 言,大不悦,数月遂卒。
《云溪友议》:卢著作肇为华州纥,于公泉防御判官,游 仙掌诸峰,歇马于巨灵府,忽寐梦在数间空舍中,见 一老妪于大釜中燃火。卢君询其所由,曰:“老人是华 岳神姥也。”又问釜中煮者何物,母曰:“‘橡子也。用此何 为’?母愀然曰:‘食之也’。卢曰:‘且儿为五岳神主,厌于祷 祀,母食树子,岂无奉养之志乎’?母曰:‘以鬼神之道,虽’” 有君臣父子,祸福本不相及矣。祈祭之所,不呼字名 者,不得飨焉。卢梦觉,召庙祝,令别置神母位,常馔出 省一分,公宴则阙。在家忽遗忘之,哕咽而体中不快 也。云溪子亲闻范阳所述,故书之。
《随手杂录》:越人朱彦弼至华阴,震死,其父朝夕泣告 于天:“某此一子,平昔无过,今乃至此。”久之,恍惚中闻 有言曰:“朱彦弼作醮西岳庙,乃用脂烛及便溺于殿 角,罪当死,非枉也。”
《华岳全集》:“嘉靖壬子,少宰潼关盛公讷,从同州马文 庄公读书青柯坪。时友人王别驾来宾,授徒数人。一 日早𫗦后,两弟子以挺相戏,忽踣其一地上,往掖之 死矣。王舁入室内,灌之汤液,日将夕,更不能活,大惧 妨试事。马文庄公偕盛公为之祷岳神于寥阳洞,众 还复入室。时盛公独立室外,见山顶有月大丈许,或”
起或下,扶摇而来。至道院中,声如乍雷,光遂四散,照耀窗壁皆白。室中竞出问状,盛公方述所见,毙者忽大呼,群趋视之,乃曰:“众且退,有白衣道人持药药我。” 因大开其口,如食药状,复寂然无声。少顷,能呻吟,遂 苏。王犹惊疑,因诘以所尝诵,读者,历历能道。乃知月 光白帝神也,感异之灵如此。
西岳华山之神部杂录
《华岳全集》:东峰左襟下为玉女峰。昔有人见玉女乘 白马入峰间,故为庙祀,以祷祠则辄应。固知金主肃 杀,未尝不生生也,即制而不过,谓非所以生之欤。 云台观址旧有三,今之存者一焉,且分为两区,所祀 神惟岳神为正,馀皆非。然华岳山高谷空,风甚紧,非 为屏其口,则县城当之矣。故古人建置非无以也。 古本云:“山之顶,乃天真降临之地,神仙聚会之乡。降 现之事极多,略序其一二。曾先闻异香,次观瑞霭。或 见千乘万骑,或见玉女金童,或丫髻童子数百,或羽 服道士逾千,或见瑶幢而金伞,或见绛节而霓旌,或 见骑龙骑虎人,或见乘凤乘鸾客,或见金光满地,或 见火欿连天,或见紫雾腾空,或见祥云覆顶,或闻金 钟鸣,其降见不一。或在最高峰上,或于仙掌峰头,或 集三公山,或聚西元洞。昔清虚真人裴公隐于顶之 西北峰上,曾降五灵元老,中方大罗峰王母数现,或 衣黄裳,戴金冠,乘宝辇,驾五色斑龙九头,上有羽盖, 左右金童玉女,仙官将吏,莫穷其数。后于现处建祠。” 贞观中山下建王母观。华山之西有一山名曰“罗敷 山。”大历五年有天地水府三官降现。又感代宗皇帝 梦,敕修斗官院。至咸平中,更为承天观。
“白羊峰”,每至三元八节及诸斋日,即有神灯,或三或 五,见于岩壁。
西岳华山之神部外编
《龙鱼河图》:“华山姓浩,名郁狩。”〈又〉华山君浩《元仓》,华山 将军邹尚。
《五岳真形图》西岳善垒。
《老子中经》:“日月者,天之司徒、司空公也,使太白辰星 下治华阴恒山。”
《水经注》·《春秋后传》曰:使者郑容入柏谷关,至平舒置, 见华山,有素车白马,问郑容安之?答曰:“之咸阳,过鄗 池,曰:‘吾华山君使,愿托书致鄗池君。子之咸阳,过鄗 池,见大梓下有文石,取以款,扣梓,当有应者,以书与 之,勿妄发,致之得所欲’。”郑容行至鄗池,见一梓,下果 有文石,取以款梓,应曰:“诺。”郑容如睡觉而见宫阙,若 王者之居焉。谒者出受书,入又见,顷闻语声,言“祖龙 死,神道茫昧,理难辨测,故无以精其幽致矣。”
《搜神记》:昔德化张令,家业蔓延江淮间,累金积粟,不 可胜数。秩满归京,仆马壮健,囊橐敦厚,常先一程致 顿。至华阴,仆夫施幄幕,陈樽俎,既竟,有黄衫者一人 据盘而坐,仆连叱,神色不挠。张令至,动问姓名,曰:某 非人也,盖冥司送关中死籍之吏耳。曰:“可得一观乎?” 曰:“窥亦何患。”于是解革囊出一轴,其首云:“泰山主者” 牒金天府,第三行书云:贪财好杀,前德化县令张某, 即张君名也。令见名,泣告使者曰:“某年始强壮,不为 死备,家业浩大,未有所付,且有何术得延其期?”使者 曰:“今有仙官刘纲者,谪居莲花峰下,唯足下匍匐径 往,祈求奏章,除此无计也。吾闻昨金天王与南岳博 戏不胜,甚被逼逐。足下可诣岳庙,厚以利许之,必能 施力于仙官。纵力不及,亦得路于莲花峰下。”于是径 往,睹荆蓁蒙密,川谷阻绝,杳无能往。令于是斋牲牢, 驰献岳庙。又以千万许之,直往莲花峰下。转东南有 一茅堂,见一道士隐几而坐,问张令曰:“腐骨残肉,魂 亡神耗者,安得至此?”令曰:“窃闻仙官能复精魂于枯 骨,致肌肉于朽尸。既有好生之心,岂无章奏之力。”哀 请恳切,仙官神色甚怒。俄有使者赍缄而至,则《金天 王札》也。仙官览书笑曰:“关节既到,难为不应。”乃启玉 函,书一通,召使者焚香再拜以遣之。经时天符,乃降 书曰:张某弃背祖宗,窃假名位,不顾礼法,苟偷官荣。 今按罪已实,待戮馀魂,何为奏章,延求厥命。但以扶 危拯“溺者,大道所尚;缓刑宥过者,元门是宗。徇尔一 甿,全我弘化,若其悛恶,恕乃自新。”仙官览讫,谓令曰: “勉道归涂,无坠吾教。”令感,拜辞举足,已失所在。复寻 旧道,稍觉平易。步十里馀,见黄衣使者前贺曰:“将欲 奉报,愿知姓名。”吏曰:“吾姓锺,生为宣城脚力,夜卒于 华阴,乃为幽冥所录,递符之役,劳苦如旧。”令曰:“何方 以免报事之困?”曰:“但酬金天王,愿请置予为阍人,则 吾饱神盘飧矣。”便乃挥别,入庙南柏树三五步而没是夕,张令驻车华阴,计酬金天王愿所费二千。乃语 其仆曰:“二千可赡吾十舍之资粮矣,安有受祉于上 帝,而私于土偶人乎?”明旦,乃乘而东去。至于县馆,见 黄衫吏赍牒排闼而进,叱令曰:“何虚妄若是!今则祸 无所逃!”言讫,失所在。顷刻,张令有疾,乃留遗书于妻 子,未盈半幅而终。
《宣室志》:陈少游镇淮南时,尝遣军卒赵某使京师,遗 公卿书,将行,诫之曰:“吾有急事,候汝还报,以汝骁健, 故使西去,不可少留,计日不至当死。”赵日驰数百里, 不敢怠。至华阴县,舍逆旅中,寝未熟,忽见一人绿衣 谓赵曰:“我吏于金天王,王命召君,宜疾去。”赵不测,即 与使者偕行,至岳庙前,使者入白赵某至,既而呼赵 趋拜阶下,其堂上列烛,见一人据案而坐,侍卫甚严。 徐谓赵曰:“吾有子婿,在蜀数年,欲驰使省视,无可为 使者,闻汝善行,日数百里,将命汝使蜀,可乎?”赵辞以 “相国命,西使长安,且有日期,不然当死。今为大王往 蜀,是弃相国命也,实不敢还广陵。且某父母妻子俱 在,忍生不归乡里,非敢以他辞不奉教,惟大王察之。” 王曰:“径为我去,当不至是。自蜀还由长安未晚也。”即 留赵,宿庙后空舍中,具食饮,忧惑不敢寐,遂往蜀。且 惧得罪,固辞不往,又虑祸及,计未决,俄而渐晓,闻庙 中喧阗有声,因出视,见庭中虎豹麋鹿、狐兔禽鸟近 数万,又有奇状鬼神千数,罗列曲躬,如朝谒礼。顷有 诉讼者数人,偕入金天断理甚明,良久退去。既而谓 左右呼赵,应声而去。王命上阶,于袖中出书一通付 赵曰:“持此为我至蜀郡,访成都萧敬之者与之。吾此 吏辈甚多,但以事机密,虑有所泄,非生人传之不可。 汝一二日当疾还,无久留。”因以钱一万遗之。赵拜谢 而行,至门告吏曰:“王赐以万钱,我徒行者安所赍乎?” 吏曰:“置怀中耳。”赵即以钱贮怀中,辄无所碍,亦不觉 其重也。行未数里,探衣中皆纸钱耳,即弃道傍。俄有 追者至,以数千钱遗之曰:“向吾误以阴道所用钱赐 君,固无所用,今别赐此矣。”赵受之,昼夜兼行。逾旬至 成都,访萧敬之,以书付之。敬之启视,喜甚,因命席谓 赵曰:“我人也,家汝、郑间,昔岁赴调京师,途至华阴,遂 为金天王所迫为亲。今我妻在,与生人不殊。向者力 求一官,今则遂矣,故命君驰报。”即留赵一日,赠缣数 段,以还书遣焉。过长安遂达。少游书得还报,日夜驰 行,至华阴,金天见之大喜,且慰劳:“非汝莫可使者。今 遣汝还,设相国讯汝,但言为我使,遣汝为裨将,无惧。” 即以数十缣与之曰:“此人间缣帛,可用之。”赵拜谢而 竟归淮南。而少游讯其稽留,赵具以事对。少游怒不 信,系狱中。是夕,少游梦一人介金甲仗剑曰:“金天王 告相国,向者实遣赵某使蜀,今闻得罪,愿释之。”少游 悸寤奇,叹之且久。明日晨起,话于宾僚,即命释赵,署 为裨将。元和中犹在。
《逸史》:选人李主簿者,新婚,东过华岳,将妻入庙谒金 天王,妻拜次气绝而倒,惟心上微暖。过归店,走马诣 华阴县,求医卜之人。县宰曰:“华仙师善符术,奉诏投 龙,回去此半驿,公可疾往迎之。”李公单马奔驰五十 馀里,遇之李生下马拜伏流涕,具言其事。仙师曰:“是 何魅怪,敢如此?”遂与先行,谓从者曰:“鞍驮速驰来,待” 朱钵及笔至,店家已闻哭声。仙师入见事急矣,且笔 墨及纸未来。遂画符焚香,以水噀之,符化北飞去,声 如旋风,良久无消息。仙师怒,又书一符,其声如雷,又 无消息。少顷,鞍驮到,取朱笔等,令遣左右煮少许薄 粥,以候其起。乃以朱书一道符,喷水叱之,声如霹雳。 须臾,口鼻有气,渐开眼能言。问之:“某初拜时,金天王 曰:‘好夫人’。”第二拜云:“留取。”遣左右扶归院。适已三日, 亲宾大集,忽闻敲门,门者走报王曰:“何不逐却?”乃第 一符也。逡巡门外,闹甚,门者数人,细语于王耳。王曰: “且发遣第二符也。”俄有赤龙飞入,正扼王喉,才能出 声曰:“放去。”某遂有人送,乃第三符也。李生罄囊以谢 叶师,一无所取,是知“《灵庙》女子不得入也。”
《纪闻》:“桃林令韩光祚携家之官,途经华山庙,下车谒 之,入庙门而爱妾暴死,令巫请之,巫言:‘三郎好汝,妾 既请且免,至县当取’。”光祚至县,乃召金工为妾铸金 为观世音菩萨像,然不之告。五日妾暴卒,半日方活 云。适华山府君备车骑见迎,出门,有一僧金色遮其 前,车骑不敢过。神曰:“且留,更三日迎之。”光祚知其故, 又以钱一千图菩萨像,如期又死,有顷乃苏,曰:“适又 见迎,乃有二僧在。未及登车,神曰:‘未可取,更三日取 之’。”光祚又以千钱召金工,令更造像。工以钱出县,遇 人执猪将烹之,工愍焉,尽其钱赎之。像未之造也,而 妾又死。俄即苏,曰:“已免矣。”适又见迎,车骑转盛,二僧 守其门,不得入。有豪猪大如马,冲其骑,所向颠仆,车 骑却走。神传言曰:“更勿取之。”于是散去。光祚怪何得 有猪拒之,金工乃言其故,由是益信内教。
《闻奇录》:进士张偃者赴举,行及金天王庙前,遇大雨, 于庙门避雨,至暮不止,不及诣店,遂入庙中门。宿至 四更,闻金天视事之声,嗢喝甚厉。须臾,闻唤张偃来日午时行至某村,为赤狸虎所食。偃闻之甚惧,候庭 下静,遂于门下匍匐而入,自通名而拜金天曰:“汝生 人何事而来?”遂具以前事告金天,金天曰:“召虎来。”须 臾虎至。金天曰:“与二大兽食而代偃。”虎曰:“冤家合食 他物,代之不可。”金天曰:“检虎何日死?”有一吏来曰:“未 时为某村王存射死。”金天曰:“命张偃过所食时即行。” 及行至前路,果见人喧闹,问之,乃曰:“某村王存射杀 赤狸虎。”果金天所言。偃遂自市酒,求鹿脯,亲往庙谢 之。
《广异记》:景云中,河南县李某妻王氏有美色,著称三 辅。李朝趋府未归,王妆梳毕,焚香间坐,忽见王门数 人,御犊车自云中下至堂所,王氏惊问所以,答曰:“华 山府君使来奉迎,辞不获,仓卒欲去,谓家人曰:‘恨不 得见李少府别’。”挥泪而行,死于阶侧。俄而彩云捧车 浮空,冉冉遂灭。李自州还,既不见妻,抚尸号恸,绝而 复苏者数四。少顷,有人诣门,自言能活夫人。李罄折 拜谒,求见卫护。其人坐床上,觅朱书符。朱未至,因书 墨符飞之。须臾未至,又飞一符。笑谓李曰:“无苦,寻当 得活。”有顷而王氏苏,李拜谢数十,竭力赠遗。人大笑 曰:“救灾恤患,焉用物乎?”遂出门不见王氏。既寤,云初 至华山见王,王甚悦,列供帐于山椒,与其徒数人欢 饮。宴乐毕,方申缱绻。适尔杯酌,忽见一人乘黑云至, 云太一令唤王夫人,神犹从容,请俟毕会。寻又一人 乘赤云大怒曰:“太一问华山何以辄取生人妇,不速 送还,当有深谴。”神大惶惧,便令送至家。
赵郡李湜,以开元中谒华岳庙,过三夫人院,忽见神 女,悉是生人,邀入宝帐中,备极欢洽。三夫人迭与结 欢,言终而出。临诀谓湜曰:“每年七月七日至十二日, 岳神当上计于天,至时相迎,无宜辞让。今者相见,亦 是其时,故得尽欢耳。”自尔七年,每至其日,奄奄气尽。 家人守之三日,方《寤说》云:“灵帐玳筵,绮席罗荐,摇月” 扇以轻暑,曳罗衣以纵香。玉环清泠,香风斐亹。候湜 之至,莫不笑开星靥,花媚玉颜。叙离别则涕零,论新 欢则情洽。三夫人皆其有也。各尽其欢情。及还家,莫 不惆怅呜咽,延景惜别。湜既寤,形貌流浃,辄病,十来 日而后可。有术者见湜云:“君有邪气,为书一符,后相 见,不得相近。”二夫人一姓王,一姓杜,骂云:“酷无行,何 以带符为?”小夫人姓萧,恩义特深,涕泣相顾,诫湜:“三 年勿言,言之非独损君,亦当损我。”湜问以官,云:“合进 士及第,终小县令。”皆如其言。
开元初,有三卫自京还青州,至华岳庙前,见青衣婢, 衣服故恶,来白云娘子欲见。因引前行,遇见一妇人, 年十六七,容色惨悴,曰:“己非人,华岳第三新妇,夫婿 极恶,家在北海,三年无书信,以此尤为岳子所薄。闻 君远还,欲以尺书仰累。若能为达家君,当有厚报。”遂 以书付之。其人亦信士也。问北海于何所送之,妇人 云:“海池上第二树,但扣之,当有应者。”言讫诀去。及至 北海,如言送书。扣树毕,忽见朱门在树下,有人从门 中受事,人以书付之。入顷之出,云:“大王请客入。”随行 百馀步,后入一门,有朱衣人长丈馀,左右侍女数千 百人。坐毕,乃曰:“三年不得女书”读书大怒曰:“奴辈敢 尔!”乃传教召左右虞候,须臾而至,悉长丈馀,巨头大 鼻,状貌可恶。令调兵五万,至十五日,乃西伐华山,无 令不胜。二人受教走出,乃谓三卫曰:“无以上报。”命左 右取绢二疋赠使者。三卫不说,心怨二疋之少也。将 别,朱衣人曰:“两绢得二万贯方可卖,慎无贱与人也。” 三卫既出,欲验其事,复往华阴。至十五日既暮,遥见 东方黑气如盖,稍稍西行,雷震电掣,声闻百里。须臾, 华山大风折树,自西吹云,云势益壮。直至华山,雷火 喧薄,遍山涸赤,久之方罢。及明,山色焦黑,三卫乃入 京卖绢。买者闻求二万,莫不嗤骇,以为狂人。后数日, 有白马丈夫来买,直还二万,不复踌躇,其钱先已锁 在西市,三卫因问买所用,丈夫曰:“公以渭川神嫁女, 用此赠遗天下,惟北海绢最佳。方欲令人往市,闻君 卖北海绢,故来耳。”三卫得钱。数月,货易毕,东还青土。 行至华阴,复见前时青衣云:“娘子故来谢恩。”便见青 盖犊车,自山而下,左右从者十数辈。既至,下车,亦是 前时女郎,容服炳焕,流目清眄,迨不可识。三卫拜乃 言曰:“蒙君厚恩,远报父母。自闹战之后,恩情颇深,但 愧无可仰报耳。然三郎以君达书,故移怒于君。今将 五百兵于潼关相候,君若往,必为所害。可且还京,不 久大驾东幸,鬼神惧鼓车。君若坐于鼓车,则无虑也。” 言讫不见。三卫大惧,即时还京。后数十日,会元宗幸 洛,乃以钱与鼓者,随鼓车出关,因得无忧。
刘可大,以天宝中举进士入京。出东都,途遇少年,状 如贵公子,服色华侈,持弹弓而行,宾从甚伟。初与可 大相狎,数日同行,至华阴,云有庄在县东,相邀往随。 至庄所,室宇宏壮,下客于厅。入室良久,可大窃于中 门窥觑,见一贵人在内厅理事,庭中囚徒甚众,多受 拷掠,其声酸楚。可大疑非人境,惶惧欲去。初,少年将 入,谓可大慎无私视,恐有相累。及出,曰:“适已咨白,何尔负约?然以此不能复讳。家君是华山神,相与故人, 终令有益,可无惧也。”须臾下食,顾从者别取人间食 与刘秀才。食至,相对各饱。兼致酒叙欢,无所不至。可 大求检己簿当何进达,今年身事复何如?回视黄衫 吏为检。有顷,吏云:“刘君明年当进士”及第,历官七政。 可大苦求当年吏,云:“当年只得一政,县尉相为惜此。” 可大固求之。少年再为改吏,去屡回怏怏,惜其减禄。 可大恐鬼神不信,固再求之。后竟以此失职。明年辞 去,至京及第,数年拜荥阳县尉而终。
华州进士王勋,尝与其徒赵望舒等入华岳庙,入第 三女座,悦其倩巧而蛊之,即时便死。望舒惶惧,呼神 巫持酒馔,于神前鼓舞,久之方苏。王怒望舒曰:“我自 在彼无苦,何令神巫弹琵琶呼我为?”众人笑而问之, 云:“女初藏己于车中,适缱绻,被望舒弹琵琶告王,令 一黄门搜诸婢车中。”诸女既不得已,被推落地,因尔 遂活矣。
博陵崔敏壳,性耿直,不惧鬼神。为华州刺史,华岳祠 傍有人,初夜闻庙中喧呼,及视庭燎甚盛,兵数百人 陈列。受敕云:“当与三郎迎妇。”又曰:“崔使君在州,勿妄 飘风暴雨。”皆云不敢。既出,遂无所见。
唐仇嘉福者,京兆富平人,应举入洛。出京遇一少年, 状若王者,见嘉福有喜状,因问何适。嘉福云:“应举之 都。”其人云:“吾亦东行。”嘉福问其姓,云:“姓白。”嘉福窃思 朝廷无白氏贵人,心颇疑之。数日至华岳庙,谓嘉福 曰:“吾非常人,天帝使我案天下鬼神,今须入庙,鞫问 君能入庙否?”嘉福随入庙门,便见翠幕云黯,陈设甚 备。当前有床,贵人当案而坐,以竹倚床坐。嘉福寻有 教,呼“岳神”,神至俯伏,贵人呼责数四,因命左右曳出, 遍召关中诸神,点名阅视。末至昆明池,神呼上阶,语 请嘉福:宜少远,无预此议。嘉福出堂后幕中,闻幕外 有痛楚声。扶幕,见己妇悬头在庭树上,审其必死,心 色俱坏。须臾,贵人召还,见嘉福色恶,问其故,具以实 对。贵人惊云:“君妇若我妇也,宁得不料理之。”遂传教 召岳神。神至,问何以取仇,嘉福妇致楚毒,神初不之 知,有碧衣人云:“是判官自后代。”对曰:“此事天曹所召, 今见书状送贵人,令持案来,令左右封印之,至天帝 所,当持出,己自白。”帝顾谓岳神:可即放还,亦谓嘉福: 宜速还富平。因屈指料行程,云:“四日方至,恐不及事, 当以骏马相借。君后见思,可于静室焚香,我当必至。” 言讫辞去。既出门,嘉福上马,便至其家。家人仓卒悲 泣,嘉福直入,去妇面衣候气,顷之遂活。后岁馀,嘉福 又应举之都,至华岳祠下,遇邓州崔司法妻暴亡,哭 声哀甚,恻然悯之。躬往诣崔,令其辍哭,许为料理。嘉 福焚香静室,心念贵人,有顷遂至,问其故,“此是岳神 所为,诚可留也。为君致二百千,先求钱,然后下手。”因 书《九符》云:“先烧三符,若不愈,更烧六符,当还矣。”言讫 飞去。嘉福以神言告崔,崔不敢违,始烧三符。日晚未 愈,又烧其馀,须臾遂活。崔问其妻,初入庙时,忽见云 母车在阶下,健卒数百人,各持兵器,罗列左右,传言 王使相迎,仓卒随去。王见喜,方欲结欢,忽有三人来 云太乙神。问何以夺生人妻,神惶惧,持簿书云:“天配 为己妻,非横取之。”然不肯遣。须臾,有大神五六人,持 金杵至王庭,徒众骇散,独神立树下,乞宥命,王遂引 己还嘉福。自尔方知贵人为太乙神也。〈按此外编所录多荒谬民
人夺人妻女,法所不宥。岳神为此,其诬巳甚。假有之,亦山精木魅之冒窃者耳。昔禹铸鼎象物,使民知神奸,则入山林川泽,不逢不若。《是编》存此禹鼎之意,抑闺阁妖冶,而好登山入庙者,知所戒哉?
〉近代有士人应举之京,途次关西,宿于逆旅舍小房 中。俄有贵人奴仆数人,云“公主来宿。”以幕围店及他 店四五所,人初遑遽,未得移徙。须臾,公主车声大至, 悉下店中,人便拒户寝不敢出。公主于户前澡浴,令 索房内婢,云:“不宜有人。”既而见某群婢大骂,公主令 呼出,熟视之,曰:“此书生颇开人意,不宜挫辱,第令入 房,浴毕召之。”言甚会意,使侍婢洗濯,舒以丽服。乃施 绛帐,铺锦茵,及他寝玩之具,极世奢侈,为礼之好。明 日,相与还京。公主宅在怀远里,内外奴婢数百人,荣 华盛贵,当时莫比。家人呼某为驸马,出入器服车马, 不殊王公。某有父母在其故宅,公主令婢诣宅起居, 送钱亿贯,他物称是。某家因资,郁为荣贵。如是七岁, 生二子一女。公主忽言欲为之娶妇,某甚愕怪,有此 语。主云:“我本非人,不合久为君妇,君亦当别有婚媾。” 某知非恩爱之替也。其后亦更别婚,而往来不绝。婚 家以其一往辄数日不还,使人候之,见某恒入废宅, 恐为鬼神所魅。他日饮之致醉,乃命术士施符,衣服 中及其形体皆遍。某后复适公主家,令家人出止之, 不令入。某初不了其故,倚门惆怅。公主寻出,门下大 相责让云:“君素贫士,我相抬举,今为贵人,此亦于君 不薄,何故使妇家书符相间,以我为不能杀君耶?”某 视其身,方知有符,求谢甚至。公主云:“吾亦谅君此情, 然符命已行,势不得住。”悉呼儿女,令与父诀。某涕泣 哽咽。“公主命左右促即日出城。某问其居,兼求名氏, 公主云:‘我华岳第三女也’。”言毕诀去,出门不见《录异记》:“进士崔生自关东赴举,早行潼关外十馀里, 夜方五鼓,路无人行,惟一仆一担一驴而已。忽遇列 炬呵殿,旗帜戈甲二百许人,若方镇者,生映树自匿。 既过,行不三二里,前之导从复回,乃徐行随之。”有健 步押茶器,行甚迟,生因问为谁,曰:“岳神迎天官崔侍 御也。秀才方应举,何不一谒,以卜身事。”生谢以无由 自达,健步许侦之。既及庙门,天犹未曙,健步约生伺 之,于门侧入。良久,出曰:“白侍御矣。”遽引相见,甚喜。逡 巡,岳神至,立语,便邀崔侍御入庙中,陈设帐幄筵席, 鼓乐极盛。顷之,张乐饮酒。崔临赴宴,约敕侍者祗待 于生,供以汤茶所须,情旨敦厚。饮且移时,生倦,徐行 周览,不觉出门。忽见其表丈人握手话旧,颜色憔悴, 衣服蓝缕。生曰:“丈人久辞人间,何得至此?”答曰:“仆离 人世十五年矣,未有所诣。近作敷水桥,神倦于送迎, 而窘于衣食,穷困之状,迨不可济。知侄与天官侍御 相善,又宗姓之分,必可相荐,故来投诚。若得南山觜 神祇,即粗免饥寒。此后迁转,得居天秩矣。”生辞以“乍 相识,不知果可相荐否?然试为道之。”侍御寻亦罢宴 而归,谓曰:“后年方及第,今年不就试亦可。余少顷公 事亦毕,即当归去。程期甚迫,不可久留。”生因以表丈 人所求告之。侍御曰:“觜神似人间选补,极是清资。敷 水桥神卑杂,岂可便得。然试为言之,岳神必不相阻。” 即复诣岳神迎奉。生潜近伺之,历闻所托,岳神果许 之,即命出牒补署。俄尔受牒入谢,迎官将吏一二百 人,侍从甚整。生因出贺,觜神泣曰:“非吾侄之力,不可 得此位也。后一转,便入天司矣。今年渭水泛溢,侄庄 当飘坏一道,所损三五百家,已令为侄护之,五六月 必免此祸。更有五百缣相酬。”须臾,觜神驱殿而去,侍 御亦发岳神出送,生独在庙中,欻如梦觉。出访仆使, 只在店中,一无所睹。于是不复入关,回止别墅。其夏 渭水泛溢,漂损甚多,惟崔生庄独免。庄前泊一空船, 水涸之后,船有绢五百疋,明年果擢第矣。
王僴者,少应通事舍人举,开元末入京。至阙西,息槐 树下,闻传诏声,忽见数骑,状如中使,谓僩曰:“为所宣 传,真通事舍人矣。”因以后骑载僩。僩亦不知何人,仓 卒随去。久之,至华岳神庙中,使置僩别院,诫云:“慎无 私视,便尔入内。”僩独坐,闻棒杖楚痛之声,因前行窃 窥,见其妇为所由,系颈于树,以棒栲击僩,悲愁伫立。 中使出,见惨怛而问其故,僩涕泗具言其事。使云:“本 欲留君,妻既死,理不可住。若更迟延,待归之后,即不 能救。君宜速还开棺,此即放妻活。”乃命左右取驿马 送王舍人。俄见一狐来,僩不得已,骑狐而骋,其疾如 风。两日至舍,骑狐乃其魂也。僩本身自魂出之后,失 音不言。魂既至家,家人悲泣。僩命开棺,其妻已活,谓 僩曰:“何以至耶?”举家欢悦。后旬日,本身方至。《外传》云: 王郎归,失音已十馀日,魂云王郎到矣。出门迎往,遂 与其魂相合焉。
《神仙拾遗》:马周者,华山素灵宫仙官也。唐氏将受命, 太上敕之下佐于国,而沈湎于酒,汨没风尘间二十 年,栖旅困馁,所向拘碍,几为磕仆。闻袁天纲自蜀入 秦,善于相术,因诣之以决休咎。天纲目之良久曰:“五 神奔散,尸居旦夕耳,何相之有耶。”周大惊,问以禳制 之术,天纲曰:“可自此东直而行,当有老叟骑牛者,不 得迫而与语,但随其行,此灾可除矣。”周如言而行,未 出都门,果有老叟骑牛出城,默随其后,缭绕村径,登 一大山。周随至山顶,叟顾见之,下牛坐于树下,与语 曰:“太上命汝辅佐圣孙,创业拯世,何为昏沉于酒,自 掇困饿,五神已散,正气凋沦,旦夕将死,而不修省耶?” 周亦懵然未晓。叟曰:“汝本素灵宫仙官,今太华仙王 使人召汝。”即引入宫阙,经历宫门数重,至大殿之前, 羽卫森肃,若帝王所居。趋至帘前,有宣言责之者,以 其受命不恭,堕废所委,使还其旧署,自责省愆。叟与 所使数人,送于东庑之外别院中,室宇宏丽,视其门, 则姓名存焉。启钥而入,𬬻火鼎器,床榻茵席,宛如近 所栖止。沈吟思之,未能了悟。忽有五人,服五方之衣, 长大奇伟,立于前曰:“我皆先生五脏之神也。先生酣 酒流荡,浊辱于身,我等久归此矣。但闭目将复于神 室也。”周瞑目顷之,忽觉心智明悟,并忆前事,二十馀 年,若旬日之间耳。复扄𫔎所居,出仙王之庭,稽首谢 过,再禀其命,来诣长安。明日复谒天纲,天纲惊曰:“子 何所遇耶?已有瘳矣。六十日当一日,九迁百日,位至 丞相,勉自爱也如是。”贞观中,敕文武官各贡理国之 策。周之所贡,意出人表。是日拜拾遗、监察御史里行。 自此累居大任,入相中书令数年。一旦群仙降其室 曰:“佐国功成,可以退矣,太乙征命,无复留也。”翌日,无 疾而终。
《异闻总录》:韦子卿举孝廉,至华阴庙,饮酣,游三女院, 见其姝丽曰:“我擢第回,当娶三娘子为妻。”其春登第, 归次渭北,见一黄衣人曰:“大王遣命。”子卿愕然,俄见 车马憧憧,美丽夫人金章紫绶,酬对既毕,择日就礼。 后二十日,韦曰:“可返矣。”妻曰:“我乃神女,固非君匹。君到宋州,刺史必嫁女与君,但娶之,勿泄我事。”事露,两 不相益。子卿至宋州,刺史果与议亲,遂娶之。神女尝 访子卿曰:“君新获佳俪,不可得新忘故。”后刺史女抱 疾,治疗不效。有道士妙解符禁,曰:“韦郎身有妖气,此 女所患,自韦而得。”以符摄子卿鞫之,具述本末。道士 飞黑符追神女曰:“罪虽非汝,缘为神鬼,敢通生路。”因 惩责之,乃杖五下。后逾月,刺史女卒,子卿忽见神女 曰:“嘱君勿泄,惧祸相及,今果如言。”神女叱左右曰:“不 与死手,更待何时!”从者拽子卿捶扑之,其夜遂卒。 《云笈七签》:西岳华山君领仙官玉女四千一百人,华 山君服白素之袍,戴太初九流之冠,佩开天通真之 印,乘白龙。
西岳华山君《地肺》《女几》佐命,
《恒岳志》:“西岳华山在华州华阴县,终南太白二山为 副岳神,姓姜,讳”�主世界,金银铜铁,兼羽翼飞禽。
北岳恒山之神部汇考一
陶唐氏
帝尧命舜摄位以岁十一月祀北岳
按《书经虞书舜典》:“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 礼。”
按:《史记封禅书》:“十有一月,巡守至北岳。”北岳,恒山也。 皆如岱宗之礼。
周
周制,“以血祭祭北岳。”
按《周礼春官》:大宗伯之职,“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注〉五岳,北曰“恒山。”
秦
始皇二十六年令祠官奉祀恒山
按《史记始皇本纪》不载 按《封禅书》,“秦并天下,令祠 官所常奉名山十二,曰太室、恒山、太山、会稽、浙山、华 山、薄山、岳山、岐山、吴岳、鸿蒙、渎山。”〈按始皇本纪秦并天下在二十六年〉
汉
武帝天汉三年祀恒山
按《汉书武帝本纪》:“天汉三年春三月,行幸泰山,修封, 还幸北地,祠常山,瘗元玉。”〈按汉书地理志常山即恒山〉
宣帝神爵元年遣使祀北岳
按《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郊祀志》,“宣帝十三年,改 元神爵,令祠官以礼为岁事。自是五岳皆有常礼。北 岳恒山于上曲阳,使者持节往祠,一祷而三祠云。”
后汉
章帝元和三年遣使祠北岳
按:《后汉书章帝本纪》:“元和三年春二月戊辰,进幸中 山,遣使者祠北岳。”
按《恒岳志》:“时帝遣使祀北岳于上曲阳,见黄白气,有 神鱼跃出十数。”
北魏
太宗泰常三年遣使祀恒山
按《魏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北史魏明元帝本纪》。“泰 常三年秋八月辛未。东巡。遣使祠恒山。”
泰常八年,祀恒岳。
按《魏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常八年正月,“南 巡恒岳,祀以太牢。”
世祖太延元年立庙于恒岳遣使致祭
按《魏书世祖本纪》,“太延元年十有二月癸卯,遣使者 以太牢祀北岳。”按《礼志》:“太延元年,立庙于恒岳,置 侍祀九十人,岁时祈祷。水旱其春秋泮涸,遣官卒刺 史祭以牲牢,有玉币。”
太平真君十一年祀恒山
按《魏书世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太平真君十一年 十一月,“世祖南征,迳恒山,祀以太牢。”
高宗和平元年祭恒岳
按《魏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和平元年春正 月,如中山,过恒岳致祭。”
和平二年,遣使礼恒岳。
按《魏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和平二年如中 山,遣使者用苍璧牲牢礼恒岳。”
高祖太和十八年亲为文遣使祭恒岳荐牲玉
按《魏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云云。
隋
炀帝大业三年有事于恒岳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云云。
大业四年八月辛酉亲祠恒岳。
按:《隋书炀帝本纪》云云。
唐
唐制,岁祭北岳恒山于定州。
按《唐书礼乐志》:“五岳四镇岁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 祭之。祭北岳恒山于定州。”
====太宗贞观十九年亲为文祭北岳====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贞观十九年,亲 为文,以太牢祭北岳于上曲阳。一说唐贞观间有石 飞堕于曲阳,因建祠,自是祭岳于祠。
元宗开元元年封北岳为安天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恒岳志》”云云。
开元二十五年。十月戊申。命太子宾客王丘。祭北岳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云云。
天宝元年十二月乙亥诏太常卿韦绦祭北岳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云云。
天宝五载春正月。封北岳为“安天王。”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天宝八载九月。命太子詹事李旭。祭北岳。
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云云。
宋
太祖建隆 年定祭北岳于定州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图书编》,“宋初缘旧制,祭 北岳恒山于定州。”
乾德元年制北岳神衣冠剑履遣使易之
按《宋史太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太祖平湖南,命有 司制诸岳神衣冠剑履,遣使易之。”〈按本纪湖南平在乾德元年〉
太宗太平兴国八年定以立冬祀北岳于定州
按《宋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太平兴国八年,秘 书监李至言:“按五郊迎气之日,皆祭逐方岳镇海渎, 望遵旧礼,就迎气日各祭于所隶之州。”其后立冬祀 北岳、恒山于定州。
真宗大中祥符四年加上北岳帝号又加帝后号曰靖明
按《宋史真宗本纪》,大中祥符四年夏五月乙未,加上 五岳帝号,作《奉神述》。按《礼志》,五月乙未,加上北岳 曰安天元圣帝,命翰林礼官详定仪注及冕服制度, 崇饰神像之礼,其玉册制如宗庙谥册,帝自作《奉神 述》,备纪崇奉意。遣官致祭毕,奉玉册衮冕置殿内。又 加上五岳帝后号北曰靖明,遣官祭告。
大中祥符八年三月。制北岳醮坛文。刊石于庙 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云云。
高宗绍兴七年诏以立冬日祭北岳
按:《宋史高宗本纪》:“绍兴七年五月壬申,命礼官举岳 镇海渎之祀。”
按《恒岳志》:绍兴七年,诏以立冬日祭北岳。太常博士 黄积厚言,“岳镇海渎请以每岁四立日祭东西南北 中,如祭五方帝礼。”诏从之。时岱、华嵩恒皆陷于金,盖 望祀云。
金
世宗大定四年定以立冬日祭北岳于定州
按《金史世宗本纪》:大定四年六月庚午,初定祭五岳 四渎礼。按《礼志》:“四年礼官言,岳镇海渎当以五郊 迎气日祭。”诏依典礼,以立冬日祀北岳恒山于定州。
元
世祖至元三年定以十月祀恒山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三年秋七月丙午。遣使祀五 岳按《祭祀志》:“三年夏四月,定岁祀岳镇海渎之制。 十月土王日祀恒山于曲阳县界。”
至元二十八年,加上“北岳”封号。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二十八年。春二月丁酉。诏加 岳渎四海封号。各遣官诣祠致祭按《祭祀志》。至元 二十八年春二月。加上北岳安天大贞元圣帝。
明
太祖洪武二年春正月遣内藏库副便魏士举代祀北岳于上曲阳
按《恒岳志》云云。
洪武三年,诏“正《北岳》神号、遣使致祭。”
按:《明会典》:“洪武三年,正岳镇诸神号。”“北岳”则称北岳 恒山之神。
按《恒岳志》:“三年夏六月,诏更北岳封号,秋七月遣祠 祭署令王俊赍祝文祭北岳于上曲阳。”
洪武七年定“北岳恒山、直隶真定府祭。又令春秋仲 月上旬、择日祭”
按《明会典》云云。
洪武二十六年、定祭北岳祝文。称“北岳恒山之神” 按《明会典》云云
成祖永乐七年春三月车驾驻跸景州望祭恒山
仁宗洪熙元年遣顺天府尹甄仪告祀北岳于上曲阳
宣宗宣德元平遣兴安伯徐亨告祀北岳于庙
英宗正统元年春正月遣都察院右佥都御史鲁穆相告祀北岳于庙
正统九年夏四月,大旱,遣翰林院编修倪谦赍祝文 祷雨北岳。
代宗景泰元年春正月遣翰林院修撰周旋告祀北岳
按:以上俱《恒岳志》云云景泰四年两祀北岳。
按《恒岳志》:“景泰四年春二月,恒阴积雪,遣太常寺寺 丞丘晟祈祀北岳。秋七月大水,遣翰林院修撰曹恩 新祀恒岳。”
景泰五年夏四月,大旱,遣翰林院典籍吴恒祷祀北 岳。
景泰六年夏六月,大旱,遣中书舍人刘福祷祀恒岳。
英宗复位天顺元年春三月遣中书舍人王成告祀北岳于庙
宪宗成化元年春三月遣礼科右给事中王诏告祀北岳于庙
成化四年夏四月,大旱,遣真定府知府邢简祷祀北 岳。
成化七年春正月,大雪,遣礼部左侍郎邢让祈祀北 岳。
成化十三年夏四月,雨雪,遣真定府知府田济祈祀 北岳。
成化二十年冬十二月,不雪,遣真定府知府余瓒祈 祀北岳。
成化二十三年夏五月,大旱,遣吏部左侍郎刘宣祷 祀北岳。
孝宗弘治元年春正月遣礼科右给事中张九功告祀北岳于庙
弘治四年春三月,大旱,遣吏部左侍郎彭韶祷祀北 岳。
弘治六年夏四月,大旱,遣巡抚都御史张琳祷祀北 岳。
弘治十年夏四月,大旱,遣巡抚都御史高铨祷祀北 岳。
按:以上俱《恒岳志》云云。
弘治十四年,遣官祀“《恒山》之神。”
按《恒岳志》:“弘治十四年,宣大延绥马灾,春三月,遣宣 大巡抚都御史刘宇祷祀北岳于恒山,灾止。”
弘治十七年夏五月,大旱,遣都察院右副都御史王 沂祷祀北岳于上曲阳。
武宗正德元年春三月遣通政司右参议熊伟告记北岳于庙
正德六年秋八月,宁夏逆党平,遣真定府通判孙邦 直谢祀北岳。
正德七年冬十一月,“流寇”复起,遣真定府知府李璞 祈祀北岳。
世宗嘉靖元年夏四月遣鸿胪寺左寺丞翟宗仁告祀北岳于庙
嘉靖九年夏五月,大旱蝗为灾,遣都察院右副都御 史钱如京祈祀《北岳》。
嘉靖十一年夏六月,大涝。遣真定府知府胡效才祈 祀北岳。
按:以上俱《恒岳志》云云。
嘉靖十八年,帝南巡,祭北岳恒山之神。
按《明会典》:“嘉靖十八年春二月,南巡,过真定,望祭北 岳恒山之神,用牛犊羊豕,上具常服行礼如常仪,五 府九卿吉服陪拜,命翰林院撰祭文。”
嘉靖三十三年大旱,遣巡抚都御史艾希淳祈祀北 岳。
嘉靖四十年、“蝗为灾。遣巡抚都御史毛恺祈祀北岳。”
穆宗隆庆元年秋八月遣通政司右参议夏范告祀北岳于庙
神宗万历元年春三月遣吏科给事中李日强告祀北岳于庙
万历十五年秋八月朔,雨雹伤禾。遣巡抚都御史贾 三近祈祀《北岳》。
熹宗天启元年夏四月遣太仆寺少卿杜士全告祀北岳于庙
愍帝崇祯元年夏四月遣礼部仪制司主事张志定告祀北岳于庙
按:以上俱《恒岳志》云云。
皇清
顺治八年
按《恒岳志》:“顺治八年,遣銮仪卫都督同知乔可用告祀北岳于上曲阳。”
顺治十七年
按:《恒岳志》,顺治十七年奉。
旨改“北岳祭于恒山。”
顺治十八年
按《恒岳志》:“顺治十八年,遣工部右侍郎李呈祥”
祭恒岳
北岳恒山之神部汇考
《唐书》。
《天文志》
“大梁析木以负北海,其神主于恒山,辰星”位焉。
《恒岳志》
《黑帝》
颛顼氏为黑帝,治太恒山。
北岳恒山之神部艺文一
《祀恒岳文》北魏·孝文帝
维大魏太和十八年,敬昭告于恒岳之灵。“天极构高, 人晖肇启,幽明合欢,百神同悦。龙斾鸣鸾,载还伊室。 迈历恒峦,路邻阴岳。唯神作镇,出纳炎冰。帝道资功, 坤仪凭德。故遣兼官,以牲玉荐于恒岳之灵。”
《北岳府君之碑》唐·娄虚心
尝试论之,曰:“融为渎,结为阜”,则词人之体物详之矣; 智乐水,仁乐山,则圣人之微言则之矣。或乃参里愚 谷,因居以制号;紫盖白雉,象形而定极;分石帆而为 破石,对射的而云射堂。武关之启地门,下都之建天 柱,莫不万汇斯毓,五精是应,必践魑魅之涂,式作隐 沦之宅。传诸简牒,备乎闻见。窃北岳宗自均魁父,北 岳恒山者,北方之巨镇也。尔其冈峦纷纠,根柢磅礡, 或壁立,或砥平,傍匿千岭,下括众壑,珍禽奇兽,益虞 之目骇不能名。芳草甘木桑弘之心计莫之数。琼膏 石髓,庆忌林岳,时时间出,往往迭见。舒丹气,笼翠微, 荟蔚。朝跻,披重壤以云畜;骚屑;暮起,吸万籁以风怒。 汉宗听宋昌之策,以讳迁常;赵主从姑布之谈,以贤 临代;林麓之富,何有何无。但观夫崿容峭峙,地势坱 圠。迤太行而绵碣石,负寒谷而面冰川。限华夷之表 里,壮宇宙之隘害。培𪣻九折,胚胎四拥。一伫望州,载 磔瞻鲁。崇𪩘似画,匪阽危以增𧈅;清庙如在,不加敬 而自祗。夫其重扄固护,交轩密勿。三间四表,神莫莫 以扶倾。东序西厢,心鳃鳃而发悸。朱鸟拂栋,玉女窥 窗。藻缋丹青,侔赤城之霞起;图写精异,疑绛河之仙 集。恍恍忽忽,若阴若阳。吁!可畏乎其骇也!以则天二 年,有嬴州清苑县人魏名确,爰因行李,至岳庙之前, 乃见二人,一者白衣,一者紫服,侍从甚肃,进止不凡。 自云:“我是五岳大使,发兵马六十万众,为国讨贼。五 岳大神,九月三日俱来此山,大为欢会”,名确迁延未 去,诸神遂乃作怒,牵至庙中,用申责罚。祝史杨仙童 亲见其事,乃驰告官司。州将骇之,随以闻奏。敕遣上 官及内谒者赍神衣礼物,以赴会期。凡厥僚采,共陪 享祭。后贼果平。
《增号祭文》宋·陈彭年
臣闻天有成命,所以启贞期;国有崇名,所以伸大报。 是知接丕统,拥元符,盖明灵之幽赞;考画典,兴阙文, 乃邦家之钦奉。而况地有命岳,以奠于坤维;岳有至 神,以毗于乾化。含泽布气,罔不蕃滋,正位辨方,实分 疆域。若乃俯当坎位,仰应辰星,目以茂丘,奠兹朔易。 宜乎礼秩之有盛,感应之无垠者也。“崇文广武,感天 遵道应真佑德上圣钦明仁孝皇帝,膺元历于上穹, 衍仙源于邃古,绍祖武宗文之烈,承天清地宁之基, 五营八校之兵,罔兴燮伐;三德九事之政,靡不诞敷; 《咸池》《濛汜》之乡,由其底定;《楛矢》《没羽》之贡,亦既来臻。 至道非子云之可谈,盛德岂吉甫之能颂。故宜举列 辟未行之典,祈生民无疆之休。粤以”灵文申锡之四 年,《鄈丘》饮至之十月。上下之祀,于是交修,小大之神, 以之咸序。瞻言巨址,茂显明威。由是考旷绝之鸿规, 成钦崇之缛典。以为奉徽称于王爵,未答炳灵;增伟 号于帝图,允昭辅德。尔乃盘根千里,设险两河。躔次 宜于虚危,是为神域。形势邻于辽碣,信曰名峰。神卉 甘泉,灵蛇瑞璧。礼述并州之镇,史传简子之符。为皇 朝受姓之区,迩先帝观兵之地。肇隆基命,首冠群方, 畴德聪明,克膺丕律。乃诏曰:“北岳安天王可增号北 岳安天元圣帝。”既而治历之士,涓吉日于惟良;掌故 之臣,练鸿仪于有秩。奉常布令,未央会朝。百执交趋, 八音在御。采章之色,照耀于明庭;云日之祥,焜煌于 昧旦。“上被华衮,镇圭步,自青满,临于黼坐,出板诏,命 𬨎轩。”以尚书工部侍郎冯起摄太尉,太仆少卿裴庄 摄司徒,秦王册衮服于曲阳之祠。上诚明内积,干巩 外增,缅想威灵,有同觏止。恭册将陞于文陛,即为之兴;瑞节已出于端闱,然后乃罢。于是列藻卫,引清笳, 交戟夹于华辀,列纛抗于坦路。六骖之驷,鸣朔吹而 萧萧;九斿之旗,映朝霞而淠淠。自神皋而肃驾,届灵 趾而驻麾。耆童聚观,袂成帷而汗成雨;次舍所历,车 不殆而马不烦。载协元辰,顺扬大礼。先之以嘉荐,是 飨而是宜;继之以祝辞,克诚而克信。奉𤥨玉之䇲,上 升龙之衣。殿邦之臣,率官联而侍祝;授命之使,达朝 旨而报釐。于是神鉴至勤,天垂元吉。纷纷而降六出, 以滋良田;莓莓而收千箱,终成稔岁。致兹上瑞,属在 乃神。复以配磅礡之灵,挺婉嫟之德。中馈之治,协象 于牺经;作合之功,齐声于《周雅》。增号曰“靖明”后。思河 洲之茂德,匹褕狄之美名。所以昭秘祉于咸宜,展徽 章于尽善。既而公输殚艺,仲将效工。增梅梁之规,以 成其大壮;题银榜之字,用示于方来。当景铄之绍伸, 必丕征之叠见。或发乎地方,为英为甘;或丽于增穹, 为庆为矞。布之舆诵,积于祯图。足以见天地之心,耸 华夷之听。载念翕辟斯辨,融结云分,丽霄极而著明; 是名列纬,峙方隅而定位,乃曰灵山。昭回之辉,既辅 于临鉴;峻极之势,亦助乎资生。虽高下而殊形,盖生 民而咸仰。虽古今而异制,抑明祀而常修。而况藏疾 以昭仁,设险以为固。出油云而布泽,稼穑是滋;育珍 木而中材,斧斤斯取。龙蛇所宅,瑶琨实繁。植物之依, 故无算也;群生之利,良则多焉。所以有邦,聿崇荐享。 《虞书》之典,既曰“望于”;《周诗》之篇,亦曰“祈尔。”秦之创统, 圭璧有加;汉之承平,璮壝载辟。岂独《传》云乎?�《礼》谓 之“薶”者哉?矧复膺期运于千龄,为共主于万国,钦承 乎上帝,丕冒乎蒸民,天下归仁寿之封,海外同车文 之迹;丹书绿图之瑞,继乎温洛荥河;五玉两圭之祠, 盛乎泰坛方泽,人之多幸,千仓亿庾之馀资,史不绝 书;景风甘露之嘉瑞,盖两仪之所祐,百灵之所扶。故 当浚发宸襟,述宣丕祉,畴咨令典,顺考祯猷。遵必报 之言,协至公之举。尊名嘉号,升帝箓之会昌;备物多 仪,显国容之风洽。然则神明之识,默定于群伦;元后 之心,大庇于区宇。灵命攸执,盖黔黎之所依;精意以 伸,乃肹蚃之来鉴德之歆也。于以荐神,神其听之,由 夫享德。今皇上以熙盛之德,祗达于克诚;名山以正 直之神,茂膺于徽典。人祇吻合,“福禄来成。”与夫岁奉 三祠,闻于往日;邑封百户,著于旧章,此其盛哉,彼奚 取也?夫报贶受职,允膺高岳之鸿灵;祈福庇民,秉心 昌朝之纯懿;期亿载之传信,舍斯文而曷观,金刻所 凭,笔精攸属。臣顾惭懵学,获侍凝严,虽罄谀才,何伸 叹颂?备副车之问,莫对于德音;刊金石之铭,徒膺于 恩诏。既拜手而闻命,乃洗心而属辞。铭曰:“茫茫后土, 实载群伦,奕奕峻岳,必有名神,彰厥丕绩,佑此黎民, 咸秩之祀,旧史相因,来同之应,多福常臻。猗欤常山, 奠兹朔土,其高累千,厥名兼五,嘉卉实生,灵泉攸吐, 显灵储瑞,闻于往古,飨德依人,辅于明主,巍巍常运, 赫赫大君,王猷诞布,帝德升闻,乃成至治,乃受秘文”, 鸿仪舄奕,嘉应缤纷。浃洽区宇,辉映典坟。顺考旧章, 肇扬邦礼。言奉帝名,仰畴灵祉,刻字温壁。遣使文陛, 载以齐车。翼之缇骑,合吉元日,达诚洁祭。流辉银榜, 增号椒庭。栋梁曲密,黍稷芬馨。显兹景况,冠于祥经。 人神交感,命历嘉亨。缣缃协美,琬琰刻铭。
《代祀北岳记》元·揭傒斯
五岳秩祀,制自唐虞,有国家者遵为令典。今上皇帝 临御之七载,是为后至元五年,以正月十有七日丙 子,御搜玉殿,召翰林侍讲学士爱牙赤、集贤直学士 揭傒斯至殿上,敬受香币曰:“汝其代祀北岳,若北海、 济渎、南镇,其往钦哉。”臣爱牙赤等既受命,以十月丁 亥至于北岳,与保定路达鲁花赤黑厮、曲阳县尹阎 良,咸斋沐就次。己丑,以羊一豕一,敬祭祠下,荐灌陟 降,仪物备周。天地穆清,神人洽和。礼既成,重告于神 曰:“天子为天下神民之主,然国非民不立,民非天地 山川出云雨,产财用,无以资其生。是故天子祭天地, 祭山川,祭社稷,皆以为民也。惟神主兹北岳。我国家 受命,又肇自龙朔,则国家之运,惟神是赞;北境之民, 惟神是依。”今天子亲遣重使,修其恒祀,既诚且谨。神 之报效,当何如哉?神“其听之,毋作神羞。”遂书以为记。
《锡告恒岳文》明·太祖
磅礡中国之北,参穷灵秀,生同天地,形势巍然。古昔 帝王登之,察地利以安生民,故祀之曰“恒山”,于敬则 诚,于礼则宜。自唐始加神之封号,历代相因至今。曩 者元君失驭,海内鼎沸,生民涂炭。予起布衣,承上天 后士之命,百神阴佑,削平暴乱,正位称尊,职当奉天 地,享鬼神,以依时统一人民,法当式古。今寰宇既清, 特修祀仪,因神有历代之封号。予起寒微,详之再三, 畏不敢效。盖神与穹壤同始,灵镇北方,其来不知岁 月几何?神之所以灵,人莫能测其职,必受命于上天 后土,为人君者何敢预焉?予惧不敢加号,特以“北岳 恒山”名其神,依时祀神,惟神鉴知。
===农事艰举,人民乏食,困毙不胜,朕心悯恻,此固朕之 不德所致。然念朕与神受育民之责于天,其任惟均, 而神则又独司阴阳阖辟之机,物理变化之运,忍令 此沴为民病乎?咎固当归于朕,神亦焉得而辞?故敢 以告。尚冀神休大布阳和之惠,溥成发育之功。专俟” 感通,以慰舆望。
《望祭恒岳文》宪宗
唯神毓秀钟灵,永表北土。奠安民物,万世允赖。兹予 嗣承大统,谨用祭告。神其歆鉴,佑我国家。
《祈请恒岳文》同前
朕在位二十馀载,礼神恤民,夙夜在念。何去秋至冬, 雨雪全无,方今春首地震,京师年麦无收成之望,士 民怀艰窘之忧。朕心恻然,惓切曷已。唯神奠位朔方, 镇并临,冀久享民祀,宁不究心。兹特遣人敬赍香帛, 用告于神,尚冀弘阐明灵,参赞造化,默夺潜消,俾雨 旸时若,物阜民康,宗社奠安,而神亦血食永永矣。
《阅视告谒文》姚学敏
“繄圜方之奠位兮,孕乔岳之真形。厥封肇自虞庭兮, 爰宠锡以嘉名,衔帝命于阊阖兮,乃眷临于北土。配 元冥而泽万物兮,俨风雷之官府;令云师主吐纳兮, 沃苍生以霖雨。据朔方之天险兮,限华夷之门户。惜 惭德于前代兮,割疆宇于穷边;寄血食于异域兮,业 已逾乎四三百里。皇祖乘龙而握镜兮,每神道以设” 教。修望秩于恒宗兮,羌独釐此徽号。穆皇奋其神武 兮,用不杀以为威。单于叩关而结驷兮,簇云锦以群 归。今上《缵图》七载兮,阶再陈乎干羽。天马来自元海 兮,贡九成而将睹。犹注意于北顾兮,�“大阅之旧章。 剖龙符于天库兮,肃虎旅于边疆。愧余滥竽于推毂 兮,窃有志于补衮。迺陈词于尺牍兮,望神祠而摅悃。 何以振武人于荒墨兮,俾干城之有倚?何以嗌反侧 之背抗兮,使来王之无已?”《辞》曰:“瞻彼岳兮元宫,邈翠 盖兮云中。戒王程兮孔亟,托芜辞兮以通。神之来兮 虬驾,服之绚兮山龙。扬天威兮助顺,襄”𤞤狁兮尔功。 边庭清兮瀚海,庙貌厂兮恒峰。藉俎豆兮兰芷,贲筐 篚兮璁珑。神之格兮栩栩,我心悦兮融融。邀灵威兮 千祀,来万国兮攸同。尚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