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六十八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六十九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七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六十九卷目录

     释教部艺文二

      释何衡阳达性论书    宋颜延之

      重释何衡阳书        前人

      又释何衡阳书        前人

      与孔中丞释疑惑书    齐萧子良

      又

      与南郡太守刘景蕤书     前人

      法门颂启          王融

      谢竟陵王示法制启      前人

      净行颂三十一首       前人

      出古育王塔下佛舍利诏   梁武帝

      净业赋           同前

      答皇太子请御讲敕      同前

      又

      又

      答菩提树颂手敕       同前

      答晋安王请开讲启敕     同前

      答晋安王谢开讲般若启敕   同前

      敕答臣下神灭论       同前

      敕沈约撰佛记序       同前

      与周舍论断肉敕       同前

      又

      又

      又

      又

      答曹思文敕         同前

      喻智藏敕          同前

      唱断肉经竟制        同前

      立神明成佛义记       同前

      舍道归佛文         同前

      金刚般若忏文        同前

      摩诃般若忏文        同前

      断酒肉文          同前

    神异典第六十九卷

    释教部艺文二

    《释何衡阳达性论书》
    宋·颜延之

    前得所论,深见弘虑,崇致人道,黜远生类,物有明微, 事不愆义,维情辅教,足使异门扫轨,况在蕲同,岂忘 所附?徒恐琴瑟专一,更失阐谐,故略广数条,取尽后 报。足下云“同体二仪,共成三才”者,是必合德之称,非 遭人之目。然总庶类,同号众生,亦含识之名,岂上哲 之谥。然则议三才者,无取于氓隶;言众生者,亦何滥 于圣智?虽情在序别,自不患乱伦。若能两籍方教,俱 举达义,节彼离文,采此共实,则可便倍害自和,析符 复合,何讵怏怏,执吕以毁律?且《大德》曰:“生有万之所 同。同于所方万岂得生之可异?”不异之生,宜其为众。 但众品之中,愚慧群差,人则役物以为养,物则见役 以养人。虽始或因顺,终至裁残,庶端萌起,情嗜不禁, 生害繁惨,天理郁灭。皇圣哀其若此,而不能顿夺所 滞,故设候物之教,谨顺时之经,将以开仁育识,反渐 息泰耳。与道为心者,或不剂此而止。又知大制生死, 同之荣落,类诸区有,诚亦宜然。然神理存没,傥异于 枯荄变谢,就同草木,便当烟尽。而复云“三后升遐,精 灵在天。”若精灵必在,果异于草木,则受形之论,无乃 更资来说。将由三后粹善,报在生天邪?欲毁后生,反 立升遐。当毁更立,固知非立所除。若徒有精灵,尚无 体状,未知在天,当何凭以立?吾怯于庭断,故务求依 仿,而进退思索,未获所安。凡气数之内,无不感对,施 报之道,必然之符。言其必符,何猜有望?故遗惠者无 要,在“功者有期”,期存未善,去惠乃至。人有贤否,则意 有公私,不可见,物或期报,因谓树德皆要。且经世恒 谈,贵施者勿忆。士子服义,犹惠而勿有,况在闻道,要 更不得虚心而动,必怀嗜事,尽惮权邪。曾不能引之 上济,每驱之下沦,虽深诮校责,亦已后言不代。足下 婴城素坚,难为飞书,而吾自居忧患,情理“无托。近辱 褒告,欲其布意。裁往释虑。不或值。”颜延之白。

    《重释何衡阳书》
    前人

    薄从岁事,躬敛山田,田家节隙,野老为俦,言止谷稼, 务尽耕牧。谈年计耦,无闻达义。重获微辨,得用招慰, 启告精至,愈惭固结。今复妄书往怀,以输未述。夫藉 意探理,不若析之圣文;三才之论,故当本之三画。三 画既陈,中称君德,所以神致太上,崇一元首。故前谓 “自非体合天地,无以元应。”斯弘知研其清虑,未肯存 同,犹以兼容罔弃,广载不遗,笃物之志,诚为优赡。恐 理位杂越,疑阳遂众。若恻隐所发,穷博爱之量;耻恶 所加,尽祐直之正,则上仁上义,吾无间然。但情之者 寡,利之者众,预有其分而未臻其极者,不得以配拟 二仪耳。今方使极者为师,不极者为资,扶其敬让,去其忮争,令斧铸刀,利害寝端。驱百代之民,出信厚 之涂,则何萌不滋,何善不援?而诬以不算,未值其意。 三才等列,不得取偏才之器;众生为号,不可滥无生 之人。故此去氓隶,彼甄圣智。两籍俱举,旨在于斯。若 乔札未能道一皇王,岂获上附伊颜?犹共赖气化,宜 乎下丽。二涂之判,易于颐指。又知以人生虽均被大 德,不可谓之众生。譬圣人虽同禀五常,不可谓之众 人。夫不可谓之众人,以茂人者,神明也。今已均被同 众,复何讳众同?故当殊其特灵,不应异其得生,徒忌 众名,未亏众实,得无似蜀梁逃畏,卒不能避,所谓役 物为养。见役养人者,欲言愚慧相倾,惛算相制,事由 智出,作非天理。是以始矜萌起,终哀郁灭,岂与足下 刍豢百品,共其指归?凡动而益流,下民之性,化而裁 之,上圣之功。谨为垣防,犹患逾盗,况乃罔不备设,以 充侈志,方开所泰,何议去甚。故知惨物之谈,不得与 薄夫同忧,乐杀意偏,好生情博,所云与道为心者,博 乎生情,将使虚排率遂,跖实莫反,利泽通天,而不为 惠庸适,恩止麝卵,事法豺獭邪?推此往也,非惟自己, 不复往咎市廛乎庖厨。且市庖之外,非无御养,神农 所书,中散所述,公理美其事,仲彦精其业,是亦古有 其传,今闻其人,何必以刲刳为禀和之性,爓瀹为翼 善之具哉!若以编户难齐,忧鄙论未立,是见二叔不 咸虑,周德先亡。傥能伸以远图,要之长世,则日计可 满,岁功可期,精灵草木,果已区别,游魂之答,亦精灵 之说,若虽有无形,天下宁有无形之有,顾此惟疑,宜 见正定,仲尼不答,有无未辨,足下既辨其有,岂得同 不辨之答,虽子嗜学,惧未获所附,或是晓晦涂隔,隐 著事悬,遂令明月废照,世智限心,知谓必符之言,体 之极于罔,讲求反意,如非相尽,或世人守璞,受让玉 市,将译胥牵俗,还说国情,苟未照尽,请复具伸。近释 报施,首称气数者,以为物无妄然,各以类感。感类之 中,人心为大;心术之动,隶历所不能得。及其积致,乌 可胜原?而当断取世见,据为高证。庄周云:“卤莽灭裂, 报亦如之。”孙卿曰:“报应之势,各以类至。后身着戒,可 不敬与?”慈护之人,深见此数,故正言其本,非邀其末, 长美遏恶,反民大顺,济有生之类,入无死之地,令庆 周兆物,尊冠百神,安宜祚极子嗣,福限卿相而已?常 善以救,善亦从之,势犹影表,不虑自来,何言乎要惠 悦报,疑罪勤施,似由近验吝情,远猜德教,故方罚矜 功,而滥咎亡贤,遗存异义,公私殊意,已备前白,若不 重云想处,实陋华者,复见其居厚去薄耳。若施非周 急惠而期誉,乃如之人,诚道之蠹。惟子之耻,丘亦耻 之。

    《又释何衡阳书》
    前人

    圣虑难原,神应不测,《中散》所云,“中人自竭,莫得其端”, 岂其浅斥,所可深抽。徒以魏文大布,见刊异世,滕修 虾须,取愧当时,故于度外之事,怯以意裁耳。足下已 审其虚实,方书之不朽,独鉴坚精,难复疑问,聊写馀 怀,依答条释。事纬殃福,义杂《胡》华,虽存简章,自至烦 文,过此已往,余欲无言。

    答曰:“若如论旨,以三画为三才,则初拟地爻,三议天 位。然而‘遁世无闷’,非厚载之目;‘君子乾乾’,非苍苍之 称。果两仪罔托,亦何取于立人?但爻在中和,宜应君 德耳。”释曰:“闻之前学,淳象始于三画,兼卦,终于六爻。 三画立本,三才之位,六爻未变,群龙所经,是以重卦 之后,则以出处明之。故遁世乾乾,潜藏皆行圣人适” 时之义,兼之道也。若以初爻非地,三位非天,以为两 仪罔托,立人无取,未知足下前论三才同体,何因而 生?若犹受之系说,不轶师训,何独得之复卦,丧之单 象?如羲文之外,更有三才,此自《春秋》新意,吾无识焉。 且“遁世乾乾”,虽非覆载之名,一体之中,未失卑高之 实,岂得以变动之辞,废立本之义?又知以爻在中和, 宜应君德。若徒有中和之爻,竟无中和之人,则爻将 何放?若中和在德,则不得人。皆中和体合之论,固未 可殊越。

    答曰:“上仁上义,便是计体仁义者为三才。寻又云:‘侨 札未获上附,伊颜宜其下丽,则黄裳之人,其犹弗及。 虽赜之旨,高下无准,故惑者未悟’。”释曰:“所云上仁上 义,谓兼总仁义之极,可以对飨天地者耳,非谓少有 耻爱,便为三才。”前释已具,怪复是问。肆彼域中,惟王 是体,知三才两仪,非圣不居,《易》者同归,可无重惑。案 东鲁阶差侨札,理不允备,何由上附至位,依西方准 墨伊颜,未护法身,故当下《丽生品》来,论挟姬议释,故 两解此意,冀以取了,反致辞费。圣作君师,贤为臣资, 接畅神功,影响大业,行藏可共,默语亦同,体分至此, 何负黄裳?议者徒见不得等位元首,横生诮恨,而不 知引之极地,更非守节之情。指断如“斯,何谓无准?” 答曰:“夫阴阳陶气,刚柔赋性,圆首方足,容貌非殊;恻 隐耻恶,悠悠皆是。但参体二仪,必举仁义为端耳。”释 曰:“若谓圆首方足,必同耻恶恻隐之实,容貌匪殊,皆 可参体二仪,𫏋跖之徒,亦当在三才之数邪?若诚不得,则不可见。横目之同,便与大人同列;悠悠之伦,品 量难齐。既云仁者安仁,智者利仁”,又云:“力行近仁,畏 罪强仁”,若一之正位,将真伪相冒。庄周云:“天下之善 人寡,不善人多。”其分若此,何谓皆是?

    答曰:“知欲限以名器,慎其所假,遂令惠人洁士,比性 于毛群;庶几之贤,同气于介族。立象之意,岂其然乎?” 释曰:“名器有限,良由资体不备,虽欲假之,疑阳谓何? 含灵为人,毛群所不能同;禀气成生,洁士有不得异。 象放其灵,非象其生,一之而已,无乃诬漫。”

    答曰:“己均被同众云云,特灵之神既异于众,得生之 理何尝暂同?生本于理,而理异焉。同众之生,名将安 附?若执此生名,必使从众,则混成之物亦将在例邪!” 释曰:“‘吾前谓同于所方,岂得生之可异’?足下答云:‘非 谓不然’。又曰:‘奚取不异之生,必宜为众’。是则去吾为 众,而取吾不异,岂有不异而非众哉?所以复云:‘故当 殊其特灵,不应异其得生耳’。”今答又谓得生之理,何 尝暂同,生本于理,而理异焉。请问得生之理,故是阴 阳邪?吾不见其异,而足下谓未尝暂同。若有异理,非 复煦蒸邪?则阴阳之表,更有受生,涂趣三世,讵宜坚 立?使混成之生,与物同气,岂混成之谓?若徒假生名, 莫见生实,则非向言之匹。言生非生,“即是,有物不物”, 李叟此说,或更有其义,以无诘有,颇为未类。

    答曰:“谨为垣坊”云云,始云“皇圣设候物之教,谨顺时 之经,将以反渐息泰,今复以方开所泰为难,未详,此 将难鄙议为讥圣人也。”释曰:前观《本论》,自“九谷”以下, 至“孔钓不纲”,始知高议,谓凡有宰作,皆出圣人躬为 尸匠,以率先下民也。孤鄙拙意,自谓每所施为,动必 有因,圣人从为之节,使不迁越,此二怀之大断,彼我 所不同,吾将节其奢流,故有息《泰》之说。足下方明备 设,未知于何去甚?而中答又云“所谓甚者,圣人固已 去之。”不了此意,故近复以所《泰》为问,答云未详谁难, 或自忌前报。

    答曰:“市庖之外”云云。夫禋瘗茧栗,宗社三牲膮膷。音鸮 香牛羹也“豆俎,以供宾客;七十之老,俟肉而饱,岂得惟陈 草石,取备上药而已,而忧不立”者,非谓洪论难持,退 嫌此事不可顿去于世耳。释曰:神农定生,周人备教, 既倡粒食,又言上药;既用牺牢,又称𬞟蘩,祭膳之道, 故无定方。前举市庖之外,复有御养者,捐夺刳瀹之 滞,以明延性不一,非谓经世之事,皆当取备草石。然 刍豢之功,希至百龄;芝术之懿,亟闻千岁。由是言之, 七十之老,何必谢恩于肉食。但自封一域者,舍此无 术耳。想不可顿去于世,犹是前释所云,“不能顿夺所 滞”也。始获符同,敢不归美。既知不可顿去,或不谓道 尽于此。

    答曰:“天下宁有无形之有云云。寻来旨,似不嫌有鬼, 当谓鬼宜有质,得无惑天竺之书,说鬼别为生类邪? 昔人以鬼神为教,乃列于典经,布在方策。郑侨吴札, 亦以为然。是以云和六变,实降天神;龙门九成,人鬼 咸格。足下雅秉《周礼》,近忽此义,方诘无形之有,为支 离之辩乎?”释曰:“非惟不嫌有鬼,乃谓有必有形。足下” 不无是同,处有复异,是以比及质诘,欲以求尽。请舍 天竺之说,谨依中土之经,又置别为生类,共议登遐 精灵体状,有无固然,宜报定。典策之中,鬼神累万,所 不了者,非其名号。比获三论,每来益众,万鬼毕至,竟 未片答,虽启告周博,非解企渴。无形之有,既不匠立, 徒谓支离,以为通说,若以核正为支离者,将以“浮漫” 为《直达》乎?

    答曰:“后身着戒云云,未详所谓慈护者谁氏之子?若 据外书,报应之说,皆吾所谓权教者耳。凡讲求至理, 曾不析之圣言,多采谲怪,以相扶翼,得无似以水济 水乎?”释曰:慈护之主,计亦久闻,其人责以谁子,将以 文殊释氏知谓报应之说,皆是权教,权道隐深,非圣 不尽。虽子通识,虑亦未见其极。吾疲于推求,而足下 逸于独了,良有恶然。若权教所言,皆为欺妄,则自然 之中,无复报应。吾懦于击决,足下烈于专断,亦又惧 焉。神高听卑,庸可诬哉!想云圣言者,必姬孔之诰,今 之所谈,皆其信顺之事,而谓曾不析之,复是未经。详 思来论,立姬废释,故吾引释符姬,答不越问,未觉多 采。由金日䃅,不生华壤,何限九服之外,不有穷理之 人,内外为判,诚亦难乎。若自信其度,独思耳目习识 之表,皆为谲怪,则吾亦已矣。

    答曰:“又云:‘物无妄然,必以类感’云云,斯言果然,则类 感之物,轻重必侔;影表之势,修短有度。致饰土木,不 发慈愍之心;顺时蒐狩,未根惨虐之性。天宫华乐,焉 赏而上升?地狱幽苦,奚罚而沦陷?唱言穷轩轾,立法 无衡石,一至于此。”释曰:“影表之说,以征感报,来意疑 不必侔,嫌其无度,即复除福应也。福应非他,气数所” 生,若灭福应,即无气数矣。足下功存步验,而还伐所 知,想信道为心者,必不至此。若谓不慈于土木之饰, 有甚于顺时之杀者,无乃大负夫人之心。黄屋玉玺, 非必尧舜之情,崇居丽养,岂是释迦之意?责天宫之赏,求地狱之罚,颇类昔人。亚夫之诘,英布之问,有味 乎其言。此盖众息心之所详,吾可得而略之。

    答曰:“且阿保傅爱,慎及溷腴,良庖提刀,情怵介族。彼 圣人者,明并日月,化关三统,若令报应必符,亦何妨 于教?而缄扃羲唐之纪,埋闭周孔之世,肇结网罟,兴 累亿之罪;仍制牲牢,开长夜之罚。遗彼天厨,甘此刍 豢,曾无拯溺之仁,横成纳隍之酷。其为不然,宜简渊 虑。若谓穷神之智,犹有不尽,虽高情爱奇,想亦未至” 于侮圣。释曰:“知谓报应之义,缄羲周之世”,以此推求, 为不符之证。羲唐邈矣,人莫之详。《尚书》所载,不过数 篇,方言德刑之美,遑记祸福之源。今帝典王策,犹不 书性命之事,而微阙文,以为古必无之,斯亦师心之 过也。且信顺殃庆,咸列姬孔之籍,谓之埋闭,如小迳 并。但言有远近,教有浅深,故使智者“与此而夺彼邪? 夫生必有欲,欲必有求,欲歉则争,求给则恬,争则相 害,恬则相安。”网罟之设,将蠲害以取安乎?且畋渔牲 牢,其事不异。足下前答已知牲牢不可顿去于今世, 复谓畋渔不可独弃于古,未为通类矣。好生恶死,每 下愈笃。故宥其死者顺其情,夺其生者逆其性,至人 尚矣,何为犯顺而居“逆哉?”是知不能顿夺所滞,故因 为之制耳。圣灵虽茂,无以睿懵惛之心,弱丧之民,何 可胜论。罪罚之来,将物自取之。事远难致,不由天厨 见遗,物近易耽,故常刍豢自甘。拯溺出隍,众哲所共。 但化物不同,非道之异;不尽之让,亦如过当。子长爱 奇,本不类此。

    答曰:“足下论仁义,则云情之者少,利之者多。言施惠 则许其遗贤忘报。在情既少,孰能遗贤?利之者多,曷 云忘报?若能推乐施之士,以期欲仁之畴,演忘报之 意,引向义之心,则义实在斯,求仁不远。”释曰:“情仁义 者寡,利仁义者众。闻之《庄书》,非直孤说,未获详校,遽 见弹责。夫在情既少,利之者多,不能遗贤,曷云忘报?” 实吾前后勤勤以为不得配拟二仪者耳。复非笃论 所应据正。若乐施忘报即为体仁。忘报而施便为合 义。可去“欲”字并除向名。在斯不远谁不是慕。

    答曰:“济有生之类云云,斯旨宏诞,非本论所及,无乃 秦师将遁,行人言肆乎?”释曰:“足下论《挟姬》释,吾亦答 兼戎周。足下以此抑彼,谓福及高门,吾伸彼释此,云 庆周兆物。足下据此所见,谓祚止公侯。吾信彼所闻, 云尊冠百神,本议是争,曷云不及?夫论难之本,以易 夺为体,失之己外,辄云宏诞,求理之涂,几乎塞矣。师 遁”言“肆”,或不在此。

    答曰:“岂其相迫?居吾语子,圣人在上,不与百神争长。 有始有卒,焉得无死之地”云云。释曰:“岂其相迫,一何 务德?居吾语子,又何壮辞?凡为物之长,岂争之所得? 非惟不争,必将下之。不可见尊冠百神,便谓与百神 争长,无乃取之滕薛,弃之体仁,知谓物有始卒无不 死之地,求之域内,实如来趣。”前释所谓胜类诸区有 “诚亦宜然”者也。至如《山经》所图,《仙传》所记,事关世载, 己不可原。况复道绝恒情,理隔常照,必以于我,不然, 皆当绝弃,此又所不得安。

    答曰:“夫辩章幽明,研精庶物”云云。释曰:“逮省此章,盛 陈列代,文博体周,颇善师法,歌诵圣世,足为繁声,讨 求道义,未是要说耳。昔在幼壮,微涉群纪,皇王之轨, 贤智之迹,侧闻其略,敢辱其详惠示之笃,实勤执事。” 答曰:“何必陋积庆之延祚,希无验于来生。蹲膜揖让, 终不并足。窃愿吾子舍兼而遵一”云云。释曰:“不陋积 庆,已伸信顺之条,贯希来生之验,亦具感报之说。藻 衮大裘,同用一体;蹲膜揖让,何为不俱行一世?理有 可兼,无谓宜舍。”

    答曰:蜀梁二叔,甘人译胥之譬,非本论所经,故不复 具云《释曰》。近此数条,聊发戏端,亦犹越人问布,见采 于前,谈肆业及之,无相多怪。然二叔为问,欲以却编 户之疑,没而不答,诚有望焉。足下连国云从,宏论风 行,吾幽生孤说,每获窃议。此之不侔,事有固然,实由 通才所共者理,欻忘其烦,贪复息心。

    《与孔中丞释疑惑书》
    齐·萧子良

    览君书具一二,每患浮言之妨正道,激烈之伤纯和, 亦已久矣。《孟子》有云:“君王无好智,君王无好勇。”勇智 之过,生乎患祸,所遵正当仁义为本。今因修释训,始 见斯行之所发誓念,履行欲卑,高同其美,且取解脱 之喻,不得不小,失存其大。至于形外之间,自不足及 言,真俗之教,其致一耳。取之者未达,故横起异同。君 “云积业栖信,便是言行相舛,岂有奉亲一毁一敬,而 云大孝未之前闻。夫仁人之行,非是残害加其美;廉 洁之操,不藉贪窃成其德。如此,则三归五戒,岂得一 念而可舍?十善八正,宁有瞥想之可遗?未见轻其本 而能重其末,所谓本既倾矣,而后枝叶从之。”今云二 途虽异,何得相顺此言,故是见其浅近之谈耳。君非 不睹经律所辨,何为偏志一方,埋没通路?夫士未尝 离俗施训,即世之教,可以知之。若云斯法空成诡妄, 更增疑惑,应当毁灭。就即因而言闺门孝悌者,连乡接党,竟有几人,今可得以无其多絓?诸训诰经史箴 诫,悉可焚之不?君今迟疑于内教,亦复与此何殊哉? 所以归心胜法者,本“不以礼敬标其心;兢仰祗崇者, 不以在我故忘物。今之殷勤克己者,政为君辈之徒 耳。欲今相与去㤭矜,除慢傲,节情欲,制贪求,修礼让, 习谦恭,奉仁义,敦孝悌,课之以博施,广之以汎爱,赏 之以英贤,拔之以俊异,复何惭于鬼神乎?”孜孜策励, 良在于斯,虽未能奉遵,亦意不忘之。今未有《夜炎》之 投,而按剑已起,欲相望于道德,宁不多愧。当繇未见 此情,故常信斯心耳。在怀则不然,每苦其不及。司徒 之府,本五教是劝,方共敦斯美行,以率无欲,使之诡 谲。佞,望门而自殄;浮伪荡逸,践庭而变迹。等彼息 心之馆,齐此无欲之台,不亦善乎!一则仰顺宸极普 天之慈,二则敬奉储皇垂爱之善。宵旦而警惕者,正 患此心无遂耳。悠悠之语,好自多端。其云愿善政言, 未知伤化之重。傥令诡事以忠孝,佞悦以仁义,虚设 以礼让,假枉以方直,乃至一日克己,天下归仁,况能 旬则有馀,所望过矣。本自开心,所纳正若,此矫不多, 如其此烦未广,故鄙薄深慨。君正应规谏其乖,开发 未达,云何言伤孝本,语损义基,于邑有怀,非所望也。 若此事可弃,则欣闻馀善。又云,“未必劝人持戒,当令 善繇下发”,必如此而弘教者,放勋须《四凶》,革而启圣, 虞舜待商均,贤而德明。如斯而遂美,其可“望乎!君之 此意,则应广有所折,便当诘尧以土阶之俭,嘉离宫 之丽;贬禹以茅茨之陋,崇阿房之贵;耻汲黯之正容, 荣祝𬶍之媚色。其馀节义贞信谦恭之德,皆当改途 而反面,复何行之可修也?”凡闻于言,必察其行;睹于 行,必求于理。若理不乖而行不越者,请无造于异端, 真殊途同归,未必孱然一贯。顷亦多有与君此意同 者,今寄言此纸情不专一者,厝心于疑罔。国君普宣 示之,略言其怀,无见仿佛。翰迹易烦,中不尽意。比见 君别更委悉也。

    夫人心之不同,犹若其貌,岂其容一而等其智乎?鉴 有待之参差,足见情灵之乖舛矣。一得其志者,非言 谈之所尽;一背其途者,岂游说之所翻。见君虽复言 面委尽,而不及此处者,良由彼我之见既异,幸可各 保其方差,无须空构是非,横起谤议耳。栖心入信者, 前良不无此志。今以效善之为乐,故挫㤭陵以待物。 君若以德越往贤,圣逾前修,智超群类,位极人贵者, 自可逍遥世表,以道化物,高其怀无求自足,而退于 前,良恐未能悬绝,空秉两途,独异胜法。若悠悠相期, 本不及言,意在不薄,为复示斯怀耳。比面别一二,近 聊有此《释滞》两卷,想于外已当见之,今送相示。若已 览者付反,幸无劳形目。脱未睹者,为“可一历。意本不 期他翻。正是自释疑滞耳。君见之。必当抚掌也。”

    《与南郡太守刘景蕤书》
    前人

    “去冬因君与刘居士书,今春得其返价,辞趣翩翩,足 有才藻,实子云之笔札,元瑜之书记,伸复咨嗟,弥用 钦想。此子含真抱璞,比调云霞,背俗居幽,寓欢林溆, 养志南荆,可与卞宝争价;韬光梵服,固同隋照共明。 虽颜段之栖迟偃仰,扬、郑之寂寞恬淡,取之若人,信 可同日而语矣。且道性天悠,禅心自谧,敦悦九部,研 味三乘,在家菩萨,行之而不难,白衣居士,即之而匪 易。逝将烛昏霾于慧炬,拯沦溺于法桥,扇灵萼之留 风,镜贞林之绝影。仆栖尚既同,情契弥至,而悠悠京 苑,间以江山,假复神通远迩,冥交晓曙,畴得写析深 襟,辨明幽旨,迹生灭之中谈,究真俗之谛义。故重有 别书,招来畿邑,居问道之次,具为敦”请。此兰山桂水, 既足逍遥,儒侣元宗,复多朋往。非以一爵相加,岂其 旌蒲为分,直暗投诚素,庶必能元了。脱悠尔来仪,想 时加资遣也。

    《法门颂启》
    王融

    伏以迦文启圣,道冠百灵,常住置言,理高万乘。神仪 挺发,非望云就日所追。睿识独尊,岂生明弱言能企? 鹿苑金轮,弘汲引以济俗;鹤林双树,显究竟以开氓。 惜乎祇园灭影,鹫岳沦光,微辞既遥,大义如缀。自不 宣游十地,拥接九区,岂有导觉水之塞源,拯法云于 落仞?明公览四谛之必空,悟三业之暂有,应务屈己, 则仁兼《旦奭》。随方申道则慧一《净名》。驱率土于福林, 入苍黔于正术。

    《谢竟陵王示法制启》
    前人

    翔慧烛于昏涂,洒法水于尘路。至夫澄心洗累之规, 庄情束影之制,解网出界之训,灭惑净照之旨,固以 行首霜威,字端风厉。信可以糟滓五书,糠氛百氏,升 罩聃周,筲竿尼旦。所谓“窥七泽而狭潢污,登泰山而 小天下。”

    《净行颂三十一首》
    前人

    《皇觉辨德篇颂》

    紫实昧朱,狂斯滥哲。舛迳扬镳,分源竞枻。丽景或幽, 澄舒每缺。水激波生,烟深火灭。情端徒总,理向空彻不有明心,谁驱圣辙。

    《开物归信篇颂》

    生浮命舛,识罔情违。业云结影,慧日潜晖。逶迤修道, 极夜无归。登山小鲁,泛海难沂。参珉见璧,辨砾知玑。 迷其未远,匪正何依。

    《涤除三业篇颂》

    乐由生灭,患以身全。业资意造,事假言筌。利名毕倚, 荣辱兹缠。燕骥匪蹑,周锴徒鑴。惑端风绪,爱境旌悬。 不勤一至,何阶四禅?

    《修理六根篇颂》

    倾都丽佳,绕梁之曲。肥马轻裘,蕙肴芳醁。晦黑滋生, 昏嚚竞欲。貌荡魂浮,身甘意触。灵龟摄根,晴葵卫足。 虫草或虞,人如不勖。

    《生老病死篇颂》

    秾华易迁,繁蕉不实。星发鲐肌,邻光愒日。二竖潜言, 十巫空术。“生之往矣,高松萧瑟。即化翻灵,从缘坠质。 噬脐有讥,嗟然何汨!”

    《克责身心篇颂》

    瞻彼进德,莫敢或遑。顾咨小智,徒以大康。岂无通术, 跋此榛荒。虽有《重离》,迹照萤光。循情内负,抚事外伤。 层罗一举,空念高翔。

    《检覆三业篇颂》

    浑风缅没,旅俗胶加。竞文内疾,谁䩄心瑕。再惟情反, 三省身华。贵危穷滥,贫慑豪奢。邅回六蔽,纷纶七邪。 不图厥始,逸马难罝。

    《诃诘四大篇颂》

    迅矣百龄,绵兹六入,出没昏疑,兴居爱习。《矻矻》子求, 营营尔给,匪德日归,惟殃斯集。贪人败类,无厌自及, 昭回不希,元墟何泣。

    《出家顺善篇颂》

    澡身浴德,晦迹埋名。将安宝地,谁留化城。道场旷谧, 禅迳闲清。风飘弗响,震㬚徒惊。啸傲焉虑,脱落何营。 长捐有结,永寘无生。

    《在家从恶篇颂》

    石磨则磷,玉生虽坚。维居必徙,岂曰能贤。冰开春日, 兰败秋年。教随类反,习乃情迁。命符三漏,生偕十缠。 兹焉遂往,忧畏方延。

    《沉冥地狱篇颂》

    冥津殊复晓,高听亦能卑。阴墙虽两密,幽夜有四知。 炎山翻烈火,冰涧匝寒澌。罗城振云幕,锋树郁霜枝。 茹荼非云苦,集木岂称危。求仁曾已得,长叹欲何为。

    《出家怀道篇颂》

    韫石谅非真,饰瓶信为假。窃服皋门上,滥吹溜轩下。 凤祀徒惊心,驺交终好野。实相岂或照,浮荣未能舍。 迹殊冠冕客,事袭驱驰者。已矣歇郑声,无然乱《周雅》。

    《在家怀善篇颂》

    处尘贵不染,被褐重怀珠。美玉曜幽石,芳兰挺丛刍。 四民不为侣,三界岂能渝。谅兹亲爱染,宁以财利拘。 烦流舍智宝,榛路坦夷途。万物竟何匹,烈火树红芙。

    《三界内苦篇颂》

    心怨动纷绕,情怡辄迁互。欢爱一离远,伤忧坐衰暮。 连幌结清阴,高台起风露。腐毒缘芳旨,夭伐实修嫭。 欲网必亏生,《繁罝》或全兔。眇眇夜何期,悠悠终肯悟。

    《出三界外乐篇颂》

    端襟测烦海,矫步写埃氛。三受犹绝雨,八苦若浮云。 输心仰圆极,罄质委方坟。朝游净国侣,暮集灵山群。 灯祗开远照,香字荐嘉熏。俛首睇人俗,信矣静为君。

    《断绝疑惑篇颂》

    生涂非一理,识绪固饶津。徒骇《东陵》富,空嗟北郭贫。 国生曾已戾,颜氏信为仁。逢尤昭往业,习善会兹身。 勤忧永夷泰,晏安终苦辛。合名且云重,岂若树良因。

    《十种惭愧篇颂》

    神膏施惟重,元酒恩未隆。明玑隋水上,润玉蓝田中。 禀天性所极,资敬道攸崇。羽毛共以势,轮轨相为通。 报德怆前雅,酬言爱馀风。遵途每多舛,顾省能无忡。

    《极大惭愧篇颂》

    冬狐理丰毳,春蚕绪轻丝。形骸翻为阻,心识还自欺。 华容羁卯日,生平少年时。驱车追侠客,酌酒弄妖姬。 但念目前好,安知身后悲。惕然一以愧,永与情爱辞。

    《善友奖劝篇颂》

    兰室改《蓬心》,栴崖变《伊草》。丹青有必渝,丝皪岂常皓。 曲辕且绳直,诡木遂雕藻。一篑或成山,百里倦中道。 隆汉乃王臣,失楚信元保。勉矣德不孤,至言匪虚造。

    《戒法摄心篇颂》

    金山严宝仞,琼畹烈瑶荑。墙狐议不窟,檐燕岂能栖。 净花庄思序,慧沼盥身倪。六群傥未一,七众固恒齐。 端仪有直景,正道无倾蹊。维宫超以悟,襄野竟何迷。

    《自庆毕故止新篇颂》

    春非我春秋非秋,一经长夜每悠悠。陶形练气住元 造,启蒙夷阻出重幽。《荣公三乐》非为旷,箕生五福岂 能求。灵姿妙境往难集,微言至道此云修。年逢生幸曾以庆盈愆。贰过傥知忧毕故,断新别苦海希贤庶 善凭智流。

    《大忍恶对篇颂》

    春山之下玉抵禽,汉水之阳璧千金。清业神居德非 重,洁己愚侣道已深。爱憎喜怒生而习,荣华芳旨世 所钦。鸿才巨力万夫敌,谁肯制此方寸心。逸骥狂兕 犷不御,繁羁密柙傥能禁。遣情遗事复何想,寂然无 待恣幽情。

    《缘境无碍篇颂》

    恍象惚物终不名,龙举鸾集竟谁辨。绝智亡身孰为 碍,韬名戢曜故能显。匪日匪月灼以悬,安飞安翔虚 而践。璧石无间恣出没,水火有性任舒卷。敷教应俗 骛泉流,现迹依方迅风转。大哉超世莫与群,希辕慕 舜宜自勉。

    《一志努力篇颂》

    像北二山尚有移,河中一洲亦可为。精诚必至霜尘 下,意气所感金石离。有子剌掌修名立,王生擢发美 誉垂。自来勤心少骞坠,何不努力出忧危。胜幡法鼓 萦且击,智师道众纷以驰。有常无我俨既列,无明有 䌸孰能窥。

    《礼舍利宝塔篇颂》

    越人铸金诚有思,魏后妆木亦云悲。中贤小节犹可 恋,去圣弥远情弥滋。祗树萧条多宿楚,王宫寂寞鲜 遗基。设像居室若有望,间仪驻景暧如之。连卿共日 独先后,道悠命舛将无时。倾怀结想恻以慕,乖灵写 照拂尘疑。

    《敬重正法篇颂》

    出不自户将何由,行不以法欲焉修。之燕入楚待骏 足,陵河越海寄轻舟。仁言为利壮已博,圣道弘济邈 难求。通明洞烛焕层景,深凝广润湛渊流。翼善开贤 敷教义,照蒙启惑涤烦忧。功成弗有名弗居,淡然无 执与化游。

    《奉养僧田篇颂》

    五玉已润谈而信,八桂虽芳风乃扫。妙理至言唯圣 宝,不自伊人孰弘道。照空观法识迁流,抚俗瞻光厌 生老。绝灭情嗜断欢怡,纵落豪华弃雕藻。亲爱倏忽 信风烟,财利悠悠若尘草。测以龙云岂曰高,濯足江 汉更惭皓。

    《劝请增进篇颂》

    俟河之清逢圣朝,灵智俯接一其遥。白日驰光不流 照,葵藿微志徒倾翘。遍盈空有尽三界,绵塞宇宙罄 八辽。德光业远升至觉,寂寞常住独能超。煎灼欲火 思云露,沈汨使水望舟桥。弘慈广度昔有誓,法轮道 御且徐镳。

    《随喜万善篇颂》

    闻善若己烛良书,见贤思齐美通诰感幽动地。孝有 诚,殒首流肠忠为操。振礼摛文弘宪则。机谋飙勇静 奸暴。明白入素志冲闻,高论穷微契神奥。捐躯济物 不邀名,轻财贵义岂期报。百行万善纷涂轨,求诚罄 想毕欢蹈。

    《回向佛道篇颂》

    悠悠九土各异形,扰扰四俗非一情。驱车秣马徇世 业,市交鬻义炫虚名。三墨纷纭殊不会,七儒委郁曾 未并。吉凶拘忌迺数术,取与离合实纵横。朝日夕月 竟何取,投岩赴火空捐生。咄嗟失道尔回驾,沔彼《流 水》趣东瀛。

    《发愿庄严篇颂》

    心所期兮彼之岸,何事浮俗久淹逭。照慧日兮驾法 云,腾危城兮出尘馆。芳珠煜兮闻岁时,宝树飗兮警 昏旦。清露抟甘永以挹,喜园流采常为玩。无待殷鼎 方丈羞,安用秦筝纤指弹。勒诚款愿长不渝,习苦尘 劳从此捍。

    《出古育王塔下佛舍利诏》
    梁·武帝

    天地盈虚,与时消息,万物不得齐其蠢生,二仪不得 恒其覆载。故劳逸异年,欢惨殊日。去岁失稔,斗粟贵 腾,民有困穷,遂臻斯滥。原情察咎,或有可矜。下车问 罪,闻诸往诰,责归元首,实在朕躬。若皆以法绳,则自 新无路。《书》云:“与杀不辜,宁失不经。”《易》曰:“随时之义大 矣哉!”今真形舍利复现于世,逢希有之事,起难遭之 想。今出阿育王寺设无碍会,耆年童齿莫不欣悦,如 积饥得食、如久别见亲。幽显归心远近驰仰,因时布 德允叶神灵,凡天下罪无轻重皆赦除之。

    《净业赋》有序
    同前

    少爱山水,有怀丘壑,身羁俗罗,不获遂志,舛独往之行,乖任纵之心,因尔登庸,以从王事。属时多故,世路屯蹇,有事戎旅,略无宁岁。上政昏虐,下竖奸乱,君子道消,小人道长。御刀、应敕、梅虫儿、茹法珍、俞灵韵、丰勇之,如是等多辈,志公所谓乱戴头者也。志公者,是沙门宝志,形服不定,示见无方,于时群小疑其神异,乃羁之华林外。阁公亦怒而言曰:“乱戴头,乱戴头,各执权轴,人出号令,威福自由生。”

    杀在口。忠良被屠馘之害,功臣受无辜之诛。服色齐同,分头各驱,皆称帝主。人主尊极,用其诡诈,疑乱众心,出入盘游,无忘昏晓,屏除京邑,不脱日夜。属纩者绝气道旁,子不遑哭;临月者行产路侧,母不及抱。百姓懔懔,如崩厥角。长沙宣武王有大功于国,礼服无报,酷害奄及,至于弟侄,亦罹其祸。遂复遣桓神与杜“伯符等六七轻使,以至雍州,就诸军帅,欲见谋害,众心不与,故事无成。后遣刘山阳,灼然见取,壮士䝙虎,器甲精锐,君亲无校,便欲束身待戮。此之横暴,出自群小畏压,溺三不吊,况复奸竖乎!若默然就死,为天下笑。” 俄而山阳至荆州,为萧颖胄所执,即遣马驿传道至雍州,乃赫然大号,建牙竖旗,四“方同心,如响应声。以齐永元二年正月,发自襄阳,义勇如云,舳舻翳汉。竟陵太守曹宗,马军主殷昌等,各领骑步,夹岸迎候,波浪逆流,亦四十里,至朕所乘舫乃止。有双白鱼,跳入䑽前。义等孟津,事符冥应,云动天行,雷震风驰。郢城克定,江州降款,姑熟甲胄,望风退散,新亭李居士,稽首归降。独夫既除,苍生苏息,便欲归志园林,任情草泽,下逼民心,上畏天命,事不获已,遂膺大宝。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犹欲避位,以俟能者。若其逊让,必复鱼溃,非直身死名辱,亦负累幽显。” 乃作赋曰:“日夜常思维,循环亦已穷。终之或得离,离之必不终。负扆临朝,冕旒四海,昧旦乾乾,夕惕若厉。朽索,御六马方,此非” 譬世,论者以朕方之汤武,然朕不得以比汤武,汤武亦不得以比朕。汤武是圣人,朕是凡人,此不得以比汤武。但汤武君臣义未绝,而有《南巢》白旗之事,朕君臣义已绝,然后扫定独夫,为天下除患。以是二途,故不得相比。朕布衣之时,唯知礼义,不知信向,烹宰众生,以接宾客,随物肉食,不识菜味,及至南面,富有天下,远方珍羞,贡献相继,海内异食,莫不毕至,方丈满前,百味盈俎。乃方食辍著,对案流泣,恨不得以及温凊,朝夕供养,何心独甘此膳?因尔蔬食,不啖鱼肉,虽自内行,不使外知。至于礼宴群臣,肴膳按常,菜食味习,体过黄羸,朝中班班,始有知者。谢朏、孔彦颖等,屡劝解素,乃是忠至,未达朕心。朕又自念有天下,本非宿志。杜恕有云:“刳心掷地,数片肉耳。” 所赖明达君子,亮其本心,谁知我不贪天下,唯当行人所不能行者,令天下有以知我心。复断房室,不与嫔侍,同屋而处,四十馀年矣。于时四体小恶,问上省师刘澄之、姚菩提疾候所以,刘澄之云:“澄之知是饮食过度所致。” 《答刘澄》之云:“我是布衣,甘肥恣口。” 刘澄之云:“官昔日食,那得及今日食?” 姚菩提含笑摇头云:“唯菩提知官房室过多,所以致尔。” 于时久不食鱼肉,亦断房室,以其智非和缓,术无。《扁华》默然不言,不复诘问,犹令为治。刘澄之处酒,姚菩提处丸,服之,病逾增甚。以其无所知,故不复服。因尔有疾,常自为方,不服医药,亦四十馀年矣。本非精进,既不食众生,无复杀害障;既不御内,无复欲恶障。除此二障,意识稍明,内外经书,读便解悟。从是已来,始知归向。《礼》云:“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物而动,性之欲也。有动则心垢,有静则心净。” 外动既止,内心亦明。始自觉悟患累无所由生也,乃作《净业赋》云尔。

    “观人生之天性,抱妙气而清静,感外物以动欲,心攀 缘而成眚,过恒发于外尘,累必由于前境若空谷之 应声,似游形之有影,怀贪心而不厌,纵内意而自骋。 目随色而变易,眼逐貌而转移。观五色之元黄,玩七 宝之陆离,著华丽之窈窕,耽冶容之逶迤。在寝兴而 不舍,亦日夜而忘疲。如英媒之在摘,若骏马之带羁”, 类白日之丽天,乃历年之不亏,观耳识之爱声,亦如 飞鸟之归林,既流连于丝竹,亦繁会于五音,经昏明 而不绝,历四时而相寻。或乱情而惑虑,或慆耳而堙 心。至如香气馞起,触鼻发识,婉“追随,氤氲无极,兰 麝夹飞,如鸟二翼,若渴饮毒,如寒披棘,舌之嗜味,众 尘无有,大苦咸酸,莫不甘口,啖食众生,虐及飞走,唯 日不足,长夜饮酒,悖乱明行,罔虑幽咎,身之受触,以 自安怡,美目清扬,巧笑蛾眉,细腰纤手,弱骨丰肌,附 身芳洁,触体如脂,狂心迷惑,倒想自欺,至如意识攀 缘,乱念无边,靡怀善想,皆起恶筌,如是六尘,同障善 道,方紫夺朱,如风靡草,抱惑而生,与之偕老,随逐无 明,莫非烦恼,轮回火宅,沈溺苦海,长夜执固,终不能 改”,迍否相随,灾异互起,内怀邪信,外纵淫祀,排虚枉 命,跖实横死,妄生神祐,以招福祉。前轮折轴,后车覆 轨,殃国祸家,亡身绝祀。初不内讼,责躬反己,皇天无 亲,唯与善人,外清“眼境,内净心尘,不与不取,不爱不 嗔,如玉有润,如竹有筠,如芙蓉之在池,若芳兰之生 春,淤泥不能污其体,重昏不能覆其真。雾露集而珠 流,光风动而生芬,为善多而岁积,明行动而日新,常 与德而相随,恒与道而为邻。见净业之爱果,以不杀 而为因。离欲恶而自修,故无障于精神。患累已除,障碍”亦净,如久澄水,如新磨镜,外照多像,内见众病,既 除客尘,又还自性。三途长乖,八难永灭。止善既修,行 善无缺,清净一道,无有异辙。唯有哲人,乃能披襟,如 石投水,莫逆于心,“心清冷其若冰,志皎洁其如雪,在 欲结其既除,怀忧畏其亦灭。与恩爱而长违,顾生死 而永别。览当今之逸少,想后来之英童”,怀荆玉而未 剖,藏神器而存躬。“修圣行其不已,信善积而无穷,永 劫扬其美名,万代流于清风,岂伏强而称勇,乃道胜 而为雄。”

    《答皇太子请御讲敕》
    同前

    省启,欲须吾讲,具汝等意。书云:“一日二日,惟日万机。” 今复过之,年耆根熟,气力衰耗,荷此黼扆,有逾重负。 日中或得一食,或不得食,周旦吐握,未足为劳。楚君 旰食,方今非切,未明求衣,聿来弗休,昼劳夜思,精华 已竭,数术多事,未获垂拱。兼国务靡寄,岂得坐谈。须 道行民安,乃当议耳。越敕。

    “省重启,犹欲须吾讲说,具汝等所怀,亦不异前答。缘 边未入,国度多乏,如是等事,恒须经计,其馀繁碎,非 可具言。”率土未宁,菜食者众,兼款附相继,赏与未周, 怨望者多,怀音者少。汉世浑并,贾谊,亦且流恸;魏室 无虞,杨阜犹云可悲。况今爪牙腹心不二之臣,又论 道帷幄之士,四聪不开,八达路壅,王侯虽多,维城靡 寄,昼厉夕惕,如履霜刃。以朽索驭六马,岂是为喻。《诗》 不云乎:“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方今 信非谈日,汝等必欲尔者,自可令诸僧于重云中讲 道义也。越敕。

    省:汝等启,复具所怀。汝等未达稼穑之艰难,安知天 下负重?庸主少君,所以继踵颠覆,皆由安不思危,况 复未安者耶?殷鉴不远,在于前代。吾今所行,虽异曩 日,但知讲说,不忧国事,则与彼人异术同亡。《易》言“其 亡,系于苞桑。”斯则乾乾夕惕,仅而后免。汝等思之一 二,具如前敕。越敕。

    《答菩提树颂手敕》
    同前

    省启。览所上《菩提树颂》,捃采致佳,辞味清净。仰赞法 王,称叹道树,意思口说,乃至手书,极得三业之善。但 所言国美,皆非事实,不无绮语过也。越敕。

    《答晋安王请开讲启敕》
    同前

    省启。“具汝所怀。法事既善岂不欣然。吾内外众缘忧 劳纷总食息无暇。废事论道是所未遑。汝便为未体 国也。”越敕。

    《答晋安王谢开讲般若启敕》
    同前

    省启具之,为汝讲《金字般若波罗蜜经》。发题始竟,四 众云合,华夷毕集。连雨累日,深虑废事。景物开明,幽 显同庆。实相之中,本无去来。身虽不到,心靡不在。善 自调养,慎勿牵劳。尚有两旬,日数犹奢,今虽不同,后 会未晚也。吾始还台,不复多敕。越敕。

    《敕答臣下神灭论》
    同前

    位现致论,要当有体,欲谈无佛,应设宾主,标其宗旨, 辨其短长,来就佛理以屈佛理,则有佛之义既踬,神 灭之论自行。岂有不求他意,妄作异端,运其隔心,敱 其腾口,虚画疮痏,空致诋诃,笃时之虫,惊疑于往来, 滞甃之蛙,河汉于远大。其故何也?沦蒙怠而争一息, 抱孤陋而守井干,岂知天地之长久,溟海之壮阔?孟 轲有云:“人之所知,不如人之所不知。”信哉!观三圣设 教,皆云不灭,其文浩博,难可具载。止举二事,试以为 言。《祭义》云:“惟孝子为能飨亲。”《礼运》云:“三日齐,必见所 祭。”若谓飨非所飨,见非所见,违经背亲,言语可息,神 灭之论,朕所未详。

    《敕沈约撰佛记序》
    同前

    去岁令虞阐等撰《佛记》,并令作序,序体不称,频治改, 犹未尽致。寻佛教因三假以寄法,藉二谛以明理,达 相求宗,不著会道,论其旨归,似未至极,乃不应以此 相烦,亦是一途善事,可得为厝笔不?以故指敕阐等, 结序未体,又似小异。

    《与周舍论断肉敕》
    同前

    “法宠所言,惭愧而食众生”,此是《经》中所明。罗刹妇女 云:“我念汝,我食汝。”法宠此心,即是《经》之罗刹。

    僧辩所道自死肉,若如此说,䲭鸦鸠鸽,触处不死,那 不见有一自死者?獐鹿雉兔,充满野泽,亦不曾见有 一自死者。而觅死肉,其就屠杀家;觅死鱼,必就罾网 处。若非杀生,岂有死肉?《经》言:“买肉与自杀,此罪一等。” 我本不自为,正为诸僧尼作离苦因缘。

    众生所以不可杀生,凡一众生具八万户虫。《经》亦说: “有八十亿万户虫。”若断一众生命,即是断八万户虫 命自死。众生又不可食者,前所附虫虽已灭谢,后所 附虫其数复众。若煮若炙,此断附虫皆无复命。利舌 端少味,害无量众生。其中小者非肉眼能观,其中大者灼然共见。灭慈悲心,增长恶毒。此实非沙门释子 所可应行。

    “众僧食肉,罪剧白衣。”白衣食肉,乃不免地狱,而止是 一罪。至于众僧食肉,既犯性罪,又伤戒律。以此为言, 有两重罪:若是学问众僧食肉者,此为恶业,复倍于 前,所以如此。既亲达经教,为人讲说,口称慈悲,心怀 毒害,非是不知。知而故犯,言行既违,即成诡妄。论学 问人食肉,则罪有三重,所以贵于解义,正为如说修 “行,反复啖食鱼肉,侵酷生类,作恶知识,起众怨对,坠 堕地狱,疾于䂎矛,善恶报应,必也不亡,凡出家人,实 宜深思。”

    声闻受律仪戒,本制身口七支,一受之后,乃至睡眠 闷等律仪恒生,念念得未曾有律仪。所以尔者,睡眠 等非起恶心故,不损不失,乃至常生。若起欲杀心,于 声闻法,虽不失身口戒,而于戒有损。非唯损不杀戒, 亦兼污馀戒。至于手挟齿啮,动身口业,则失身口戒, 尔时律仪无作,即断不续。既失不杀戒,亦损污馀戒。 所以尔者,旃陀罗人为屠肉时,为何等人杀?正为食 肉者。若食肉者即有杀分,于不杀戒即成有缺。若谓 于善律仪受杀生分,于不杀戒无所缺者,是不善律 仪人持八戒斋,是恶律仪犹应相续。若恶律仪人持 八戒斋,恶律仪不复相续者,是知善律仪人受诸杀 分,是不杀戒即时便缺,别解脱戒不复解脱。恶律仪 人,无论持八戒斋,但起一念善心,恶律仪即断。若一 念不断,多念亦应不断。若多念断,是知一念时断。善 律仪人其事亦尔,无论受诸杀分,有少杀分,不杀律 仪即时亦断。菩萨人持心戒故,自无有食众生理。若 缺声闻戒,终不免地狱等苦。

    《答曹思文敕》
    同前

    “具一二缜既背经以起义乖理以致谈,灭圣难以圣 责,乖理难以理诘,如此则言语之论略成”可息。

    《喻智藏敕》
    同前

    求空自闲,依空入慧,高蹈养神,实是胜乐,不违三乘, 亦以随喜,惟别之际,能无恨然?岐路赠言,古人所重, 犹劝法师行无碍心,大悲为首,方便利益,随时用舍, 不宜顿杜。以隔碍心行菩萨道,无有是处。

    《唱断肉经竟制》
    同前

    诸僧道,诸小僧辈看经未遍,互言无断肉语。今日此 经,言何所道?所以唱此革屣文者,本意乃不在此,正 为此三十三日法云法师讲《涅槃》断肉事,于时僧正、 慧超、法宠法师难云:“若经文究竟断一切肉,乃至自 死不得食者,此则同尼乾断皮革不得着革屣。若开 皮革得着革屣者,亦应开食肉。”法云法师乃己有通 释,而二法师难意未了,于时自仍通云“若是圣人,故 自云著此物。”若中行人,亦不著此,著此皆是下行人 所以不同《尼干》者,诸有所舍,若无麻纻之乡,亦有开 皮革义,论有麻纻处,大慈者乃实应不著,但此事与 食肉不得顿同,凡著一革屣,经久不坏。若食啖众生, 就一食中便害无量身命,况日日餐“咀,数若恒沙,亦 不可得用革屣以并断肉。”于时诸僧乃无复往复,恐 诸小僧执以为疑,方成巨弊,所以唱此不受革屣文, 正欲释一日所疑,非关前制。凡啖肉者,是大罪障。经 文道“昔与《众生经》为父母亲属”,众僧那不思此?犹忍 食啖众生已不能投身饿虎,割肉贸鹰,云何反更啖 他身命?诸僧及领徒众,法师诸尼及领徒众者,各还 本寺,宣告诸小僧尼,令知此意。

    《立神明成佛义记》
    同前

    夫涉行本乎立信,信立由乎正解。解正则外邪莫扰, 信立则内识无疑。然信解所依,其宗有在。何者?愿神 明以不断为精,精神必归妙果。妙果体极常住,精神 不免无常。无常者,前灭后生,刹那不住者也。若心用 于攀缘,前识必异后者,斯则与境俱往,谁成佛乎?《经》 云:“心为正因,终成佛果。”又言:“若无明转,则变成明。”案 此经意,理如可求。何者?夫心为用本,本一而用殊,殊 用自有兴废,一本之性不移。一本者,即无明神明也。 寻无明之称,非太虚之目;土石无情,岂无明之谓?故 知识虑应明,体不免惑,惑虑不知,故曰无明。而无明 体上,有生有灭,生灭是其异用,无明心义不改。将恐 见其用异,便谓心随境灭,故继无明名下,加以住地 之目。此显无明即是神明,神明性不迁也。何以知然? 如前心作无间重恶,后识起非想妙善,善恶之理大 悬,而前后相去甚迥。斯用果无一本,安得如此相续? 是知前恶自灭,惑识不移;后善虽生,暗心莫改。故《经》 言:“若与烦恼诸结俱者,名为无明;若与一切善法俱 者,名之为明。”岂非心识性一随缘异乎。故知生灭变 迁,酬于往因。善恶交谢生乎现境。而心为其本。未曾 异矣。以其用本不断。故成佛之理皎然。随境迁谢,故 生死可尽明矣。

    ===
    《舍道归佛文》
    同前
    ===维天监三年四月八日,梁国皇帝兰陵萧衍,稽首和

    南十方诸佛、十方尊法、十方圣僧。伏见《经》云:“发菩提 心者,即是佛心”,其馀诸善,不得为喻。能使众生,出三 界之苦门,入无为之胜路。故如来漏尽,智凝成觉,至 道通机,德圆取圣,登慧炬以照迷,镜法流以澄垢,启 瑞迹于天中,烁灵义于象外,度群迷于欲海,引含识 “于涅槃,登常乐之高山,出爱河之深际。言乖四句,语 绝百非,应迹娑婆,示生净饭。王宫诞相,步三界而为 尊;道树成光,普大千而流照。”但以机心浅薄,好生厌 怠,自期二月,当至双林,遂乃湛说圆常,且复潜辉鹤 树,阇王灭罪,婆薮除殃,若不逢值大圣法王,谁能救 接?在迹虽隐,其道无亏。弟子经迟,迷“荒耽事《老子》,历 叶相承,染此邪法。习因善发,弃迷知返。今舍旧翳,归 凭正觉。愿使未来世中,童男出家,广弘经教,化度含 识,同共成佛。宁在正法之中,长沦恶道?不乐依《老子》 教,暂得生天。涉大乘心,离二乘念,正愿诸佛,证明菩 萨。”弟子萧衍和南。

    《金刚般若忏文》
    同前

    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无量尊法一 切贤圣。如来以四十年中所说《般若》,本末次第,略有 五时,大品小品,枝条分散;仁王、天王,宗源派别;金刚 道行,随义制名,须真法才,以人标题。虽复前说后说, 应现不同,至理至言,其归一揆。莫非无相妙法,悉是 智慧深经。以有取之,既为殊失,就无求也,弥见深乖。 义异去来,道非内外,遣之又遣之,不能得其真。空之 益,空之未足明其妙。真俗同弃,本迹俱冥,得之于心, 然后为法。是以无言童子,妙得不言之妙;不说菩萨, 深见无说之深。弟子习学空无,修行智慧,早穷尊道, 克己行法,方欲以家刑国,自近及远。一念之善,千里 斯应;一心之力,万国皆欢。恒沙众生,“皆为法侣。微尘 世界,悉是道场。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金刚 般若忏》。现前大众,至心敬礼释迦牟尼佛金刚般若, 礼长老须菩提。愿诸佛菩萨,以般若因缘,同时集会。 哀怜万品,护念群生。引入慧流,同归佛海。得金刚之 妙宝,见金牒之深经。顶戴奉持,终不舍离。逮得己利。 尽诸有结,心行自在。”无复尘劳。稽首敬礼,常住三宝。

    《摩诃般若忏文》
    同前

    《菩萨戒》弟子皇帝,稽首和南“十方诸佛及无量尊法、 一切贤圣。观夫常乐我净,盖真常之妙本;无常苦空, 乃世相之累法。而苦乐殊见。分别之路兴,真俗异名。 计著之情,反颠倒我人之所,弥见愚痴;取舍。有无之 间,转成专附。岂知妙道无相,至理绝言;实法唯一,真 如不二。诸佛以慈悲之力,开方便之门,教之以遣荡, 示之以冥灭,百非俱弃,四句皆亡,然后无复尘劳,解 脱清净。但般若之说,唯有五时,而智慧之旨,终归一 趣,莫非第一义谛,悉是无上法门。弟子颇学空无,深 知虚假。王领四海,不以万乘为尊;摄受兆民,弥觉万 机成累。每时丕显,嗟三有之洞然;终日乾乾,叹四生 之俱溺。常愿以智慧灯照朗世间,般若舟济渡凡识。 今谨于某处,建如干僧,如干日《大品忏》。现前大众,至 心敬礼慧命须菩提,愿诸众生,离染著相,回向法喜, 安住禅悦,同到香城,共见宝台。《般若》识诸法之无相, 见自性之恒空,无生法忍,自然具足。稽首敬礼,常住 三宝。”

    《断酒肉文》
    同前

    弟子萧衍,敬白诸大德僧尼、诸义学僧尼、诸寺三官, 向已粗陈。鱼肉障累,招致苦果。今重复欲,通白一言。 阎浮提寿,云百二十,至于世间,罕闻其入,迁变零落, 亦无宿少。《经》言:“以一念顷,有六十刹那,生老无常,谢 不移时”,暂有诸根,俄然衰灭,三途等苦,倏忽便及。欲 离地狱,其事甚难。戒德清净,犹惧不免,况于毁犯,安 可免乎?虽复长斋菜食,不勤方便,欲免苦报,亦无是 处。何以故尔?此生虽可不犯众罪,后报业强,现无方 便,三途等苦,不能遮止,况复饮酒啖食众生。诸僧尼 必信佛语,宜自力励。若云菜食为难,此是信心薄少。 若有信心,宜应自强,有决定心,菜食何难?菜蔬鱼肉, 俱是一惑。心若能安,便是甘露上味;心若不安便是 臭秽下食。所以《涅槃经》言:“受食之时令作子肉想。”如 俱非惑,岂须此法?且置远事,止借近喻。今已能蔬食 者厌恶血腥,其馀不能蔬食者厌恶菜茹,事等如此, 宜应自力回不善惑以为善惑,就善惑中重为方便 食菜子想,以如是心便得决定。凡不能离鱼肉者,皆 云:“菜蔬冷,令人虚乏;鱼肉温,于人补益。”作如是说,皆 是倒见。今试复粗言其事,不尔,若久食菜人,荣卫流 通。凡如此人,法多患热,荣卫流通,则能饮食,以饮食 故,气力充满,是则菜蔬不冷,能有补益。诸苦行人,亦 皆菜蔬,多悉患热,类皆坚强,神明清爽,少于昏疲。凡 鱼为生,类皆多冷,血腥为法,增长百疾。所以食鱼肉 者,神明理当昏浊,四体法皆沉重无论,方招后报,有 三途苦,即时四大交有不及此。岂非惑者因心各有 所执,甘鱼肉者,便谓为温为补?此是倒见,事不可信复有一种人,食菜以为冷,便复解素,此是行者未得 菜意。菜与鱼肉,如水与火,食菜才欲得力,复啖鱼肉, 鱼肉腥臊,能灭菜力。所以惑者云:“菜为性冷。”凡数解 素人,进不得菜蔬之力,退不得鱼肉邪益,法多羸冷, 少有堪能。是诸僧尼复当知一事,凡食鱼肉,是魔境 界行于魔行,心不决定,多有留难,内外众魔共相娆 作。所以行者思念鱼肉,酒是魔浆,故不待言。凡食鱼 肉,嗜饮酒者,善神远离,内无正气,如此等人,法多衰 恼。复有一种人,虽能菜食,恃此㤭慢,多于瞋恚,好生 贪求,如是之人,亦坠魔界,多于衰恼。又有一种人,外 行似熟,内心粗恶,见人胜己,当怀忿嫉,所行不善皆 悉覆相,如是等人,亦行魔界,虽复菜蔬,亦多衰恼。若 心力决正,蔬食苦到,如是等人,多为善力所扶,法多 堪能,有不直者,冥应思觉,勿以不决定心期决定人。 诸大德僧“尼,有行业已成者,今日已去善相开导,令 未得者今去皆得。若已习行,愿坚志力,若未曾行,愿 皆改革。今日相与共为菩提种子”,勿怪弟子萧衍向 来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