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第103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一百三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佛经部艺文二
金山楞伽阿跋多罗宝经集注题辞
宋苏轼
南安军常乐院新作经藏铭 前人
读楞严金刚二经 苏辙
经藏记 陈舜俞
遗教经跋 真德秀
藏经记略 元释行中
半塘寿圣禅寺血书华严经赞 明宋濂
云岩寺敕赐藏经阁记 周忱
藏经阁碑记 左国玑
楞严寺刻大藏缘起序 王世贞
佛经部艺文三〈诗〉
同马太守听九思法师讲金刚经
唐高适
听蓝谿僧为元居士说维摩经 孟郊
观楚国寺璋上人写一切经院南有曲池深竹
岑参
听僧云端讲经 贾岛
晨诣超师院读禅经 柳宗元
同清江师月夜听坚正二上人为怀州转法华
经歌 朱湾
题香山新经堂招僧 白居易
和李澧州题韦开州经藏诗 前人
读禅经 前人
翻经台 前人
听素法师讲法华经 僧皎然
闻诵法华经歌 僧修雅
赠持法华经僧 僧齐己
赠念法华经僧 前人
题取经诗 无名氏
题焚经台 无名氏
赠念经僧 周朴
诵经偈 宋法升
久雨斋居诵经 朱熹
读传灯录 金史肃
予写金刚经与王正道正道与朱少章复以诗
来辄次二公韵 宇文虚中
夜闻吴女诵经 明高启
杨仪部君谦纂述之馀颇修静业瞻对无由怅
然成咏 文徵明
春日焦山阅楞严 僧通润
读华严合论 陶望龄
牛首山阅楞严夜坐 殷迈
读佛书 归有光
佛经部选句
佛经部纪事一
神异典第一百三卷
佛经部艺文二
《金山楞伽阿跋多罗宝经集注题辞》
宋苏轼
《楞伽阿跋多罗宝经》,先佛所说,微妙第一,真寔了义, 故谓之《佛语心品》。祖师达摩以付二祖曰:“吾观震旦 所有经教,惟《楞伽》四卷,可以印心。祖祖相授,以为心 法。如医之难经,句句皆理,字字皆法。后世达者,神而 明之,如盘走珠,如珠走盘,无不可者。若出新意而弃 旧学,以为无用,非愚无知,则狂而已。”近岁学者各宗 其师,务从简便,得一句一偈,自谓了证。至使妇人孺 子,抵掌嬉笑,争谈禅说,高者为名,下者为利,馀波末 流,无所不至,而佛法微矣。譬如俚俗医师,不由经论, 直授方药,以之疗病,非不或中。至于遇病,辄应悬断 生死,则与知经学古者,不可同日语矣。世人徒见其 有一至之功,或捷于古人,谓《难经》不“学而可”,岂不误 哉!《楞伽》义趣幽眇,文字简古,读者或不能句,而况遗 文以得义,忘义以了心者乎?此其所以寂寥于世,几 废而仅存也。太子太保、乐全先生张公安道,以广大 心得清净觉。庆历中尝为滁州。至一僧舍,偶见此经, 入手恍然,如获旧物。开卷未终,夙障冰解,细视笔画, 手迹宛然,悲喜太息,从是悟入。常以经首四偈,发明 心要。轼游于公之门三十年矣,今年二月过南都,见 公于私第。公时年七十九,幻灭都尽,惠光浑圜。而轼 亦老于忧患,百念灰冷。公以为可教者,乃授此经,且 以钱三十万,使印施于江淮间。而金山长老佛印大 师了元曰:“印施有尽,若书而刻之,则无尽。”轼乃为书之。而“了元使其侍者晓机走钱塘求善工刻之板,遂 以为金山常住。”元丰八年九月九日。
《南安军常乐院新作经藏铭》前人
“佛以一口,而说千法。千佛千口,则为几说?我法不然, 非千非一。如百千灯,共照一室。虽各遍满,不相坏杂。 咨尔学者,云何览阅?自非正眼,表里洞达。已受将受, 则相陵夺。惟回屡空,无所不悦。是名耳顺,亦号莫逆。” 以此转经,有转无竭。道人山居,僻介楚越。常乐我静, 一食破衲。达磨耶藏,勤苦建设。我无一钱,檀波罗蜜。 “施此法水,以灌尔睫。”
《读楞严金刚二经》苏辙
《楞严经》,“如来诸大弟子,多从六根入,至返流全一,六 用不行,混入性海,虽凡夫可以直造佛地矣。”予读《楞 严》,知六根原出于一,外缘六尘,流而为六,随物沦逝, 不能自返。如来怜愍众生,为设方便,使知出门即是 归路。故于此经指涅槃门,初无隐蔽。若众生能洗心 行法,使尘不相缘,根无所偶,返流全一,六用不行,昼 夜中中流入,与如来法流水接,则自其内身便可成 佛。如来犹恐众生于六根中未知所从,乃使二十五 弟子各说所证,而观世音以闻思修为圆通第一。其 言曰:“初于闻中,入流无所,所入既寂,动静二相,了然 不生。如是渐增,闻所闻尽,尽闻不住,觉所觉空。空觉 极圆,空所空灭。生灭既灭,寂灭见前。若能如是圜拔 一根,则诸根皆脱,于一弹指顷遍历三空,即与诸佛 无异矣。”既又读《金刚经》,说四果人,“须陀洹名为入流, 而无所入,不入色、声、臭、味、触、法,是名须陀洹。”乃废经 而叹曰:“须陀洹所证,则观世音,所谓初于闻中,入流 无所者耶?入流非有法也。唯不入六尘,安然常住,斯 入流矣。至于斯陀含,名一往来,而实无往来;阿那含, 名为不来,而实无来。盖往则入尘,来则返本。斯陀含 虽能来矣,而未能无往。阿那含非徒不往,而亦无来。 至阿罗汉,则往来意尽,无法可得。然则所谓四果者, 其寔一法也。但历三空,有浅深之异耳。”予观二经之 言,本若符契,而世或不喻,故明言之。
《经藏记》陈舜俞
秀州。�“李之奥壤,华亭县,唳鹤之名邑。白牛村在其 西,有人烟之富,海慧院于其间,为兰若之胜。”先是赐 紫僧奉英,智力肤敏,杰为主者,乃募藏书所传之经, 其函八百,其卷五千四十有八。居人吴氏子,行义施 仁,号为长者,为之募财僝工,作转轮而藏经。其屋若 干楹,载砻载琢,饰以金碧,以某年某日落。其成也,白 牛居士陈舜俞叙其义而赞之曰:“天下之险,东有泰 华,南有衡岷,西有昆仑、龙门,北有太行、羊肠,此天所 以限方域也。然而宝货出焉,而负重者至,草木禽兽 生焉,而樵苏弋猎者往,冯者蹶而伤,下者踣而死,又 生生之大患也。圣人为之观,转蓬而作车以载之,嵯 峨决而蹊通,崒屼碎而尘飞,视千仞以为坦”,化颠踣 以为安,其车之为利盖远矣!无明之山,悭贪之阻,嗔 恚之冈,痴暗之崔嵬,诈妄之丛棘深林,淫乱之坑谷 谿涧,而众生莫之能免也。于是教之以法为车,“以布 施为辀,以禅定为轸,以忍辱为毂,以持戒为辖,以勇 猛精进为辐,以般若”为轮,度脱诸险,不堕生死。始于 自载,终于载人。故此经之轮,“不为无意也。”况夫我为 法轮,致远由己有相,虽外发心,必内心转轮驶,心止 轮抳。举真如之性海,一指而遍;尽尘沙之法门,有念 斯足,须弥纳于芥子,沧海入于毛端,真体道之枢机, 利物之关键。作之可谓妙用,施之者不为无穷之利 乎。若夫山涧同平,安险一致,驰骋乎无傲之驾,遨游 乎无方之机,非作非止,孰溺孰载。吾非斯人之徒,其 谁与游?然殊涂同归,何远之有。
《遗教经跋》真德秀
《遗教经》,盖瞿昙氏最后教诸弟子语,今学佛者罕常 诵而习之也。盖自禅教既分,学者往往以为不阶言 语文字而佛可得,于是脱略经教,而求所谓禅者。高 则高矣,至其身心颠倒,有不堪检点者,则反不如诵 经持律之徒,循循规矩中,犹不至大谬也。今观此经, 以端心正念为首,而深言持戒为禅定智慧之本。至 谓制心之道,如牧牛,如驭马,不使纵逸,去瞋止妄,息 欲寡求。然由远离以至精进,由禅定以造智慧,俱有 渐次梯级,非如今之谈者,以为一超可到如来地位 也。宜学佛者,患其迂,而不若禅之捷欤。以吾儒观之, 圣门教人,以下学为本,然后可以上达,亦此理也。学 佛者不由持戒而欲至定慧,亦犹吾儒舍离经辨志 而急于大成,去洒扫应对而语性与天道之妙,其可 得哉?余谓佛氏之有此经,犹儒家之有《论语》,而《金刚》 《楞严》《圆觉》等经则《易》《中庸》之比,未有不先《论语》而可 遽及《易》《中庸》者也。释儒之教,其趣固不同,而为学之 序,则有不可易者。
《藏经记略》元·释行中
有为天台之教者。妙智师主松江永定之八年,为至 正甲午新作藏殿成,而庋经之藏未具。闻嘉禾之废寺曰妙智,其轮藏独存,购致之,视其识,乃宋端平甲 午建也。先是里人濮仁甫闵其寺废,购其藏之经奉 于家,且与妻沈誓曰:“苟得其藏者,以是经归之。”既闻 师得藏而或沮,师乃祷观音求之。沈忽梦一僧,指其 胸曰:“何忘施经之誓耶?”乃悔悟,以经归永定。呜呼异 哉!向之寺名,与师名适同,向之藏建之岁,与师得之 岁又同。何其冥符之若是耶?濮与沈能护是经,卒复 于原藏,其亦宿为法中之人乎?宋少保张安道,尝游 琅琊山藏院,发木匣得经,乃悟其前身为知藏僧,书 《楞伽》未终而化,因续书之。笔迹与前无少异。今夫是 《藏》也,是《经》也,一旦完复,若合符契,夫岂无其故哉?乃 书以识。至正乙未夏六月。
《半塘寿圣禅寺血书华严经赞》宋·濂
上人善继,严持梵行,欲求无上真如之道,尝自念言: “《华严大经》实中天调御第一时所说,一乘顿教,最为 尊胜。欲爇松为煤,入以香药,捣和成剂,以书此经。而 彼松煤者,假物所就,具黑暗相,有染白法。欲鍜汞为 丹,承以空露,研润如法,以书此经。而彼汞丹者,炫耀 可观,能盲人目,非助道者。欲椎赤金素银者,虽曰重” 宝,外尘为体,初不自内。以是思惟,“身外诸物,若胜若 劣,若非胜非劣,若一若多,若非一非多,皆不足以称 此殊利。维我一身,内而心膂肺肝,外而毛发肤爪,资 血以生,资血以成,资血以长,资血以至,壮老暨死,是 则诸血,众生甚爱,如梵摩尼,一滴之微,莫肯舍者。我 今誓发弘愿,于世雄前,以所难舍而”作佛事。从十指 端刺出鲜丹,盛于清净器中,养以温火,澄去白液,取 其真纯,蘸以霜毫,志心缮写,满八十卷,尊阁半塘,寿 圣教寺。昔者乐法比丘,当无佛时,欲闻佛语,了不能 得,乃信婆罗门言,以皮为纸,以骨为笔,以血为墨,愿 书一偈。况今百千妙颂,十万正文,不止于一,纵捐躯 命,以报佛恩,无足为“异,于血何吝?惟愿法界有情,或 见或闻,证入杂华藏海已,即得六根清净;得六根清 净已,即得自性清净;自性清净已,即得四天下微尘 刹土中一切众生皆悉清净。”无相居士未出母胎,母 梦异僧手写是经来,谓母曰:“吾乃永明延寿,宜假一 室,以终此卷。”母梦觉己,居士即生。今逢胜因,顿忆前 事,于是亲炳五分妙香,香云轮囷,结为宝网,遍覆经 上,乃复合爪向佛,散花作礼,而称赞曰:“‘杂华净智海, 九会之所说,一音所演唱,十处放光明。信解行证门, 总摄无复馀。如是具五周,如是辩六相,如是分十元, 妙义皆充足。以至四法界,二十重华藏,无边香水海。 教条有差别,性相了无碍。圆融与行布,非异亦非同。 一可为无量,无量亦为一。重重无有尽,是为功德聚。 如来最上乘,龙宫所秘藏。上人出身血,严饬书此经。 于一滴血中,普含十方界。于一一界中,普现光明台。 于一一台中,普成狮子座。于一一座中,普现分身佛。 如上无数佛,皆具大威德。眉间白毫光,遍满一切处。 共宣大乘法,闻者应解脱’。譬如日月王,照三千大千, 悉见种种色。”法能破暗故,“譬如大洋海,一平乃如掌, 无丘陵堆阜。”法能平等故,“譬如阳春至,大地尽发生, 诸根各萌芽。”法能霑溉故,“譬如梵志梦,一梦千劫事, 不过刹那间。”法能融摄故,“譬如子忆母,未见心已至, 形神皆两忘。”法能无离故,“譬如黄金色,金色不相分, 金亡即色空,法能不二故。譬如石性坚,初不从外得。 石性自圆满,法能修证故。能如斯见解,见经不见血。 若加精进力,见佛不见经。及至成道已,见性不见佛。 我性如虚空,了无能见者。无见中有见,全体即呈露。 苟执于此见,亦非我本性。见见二俱泯,此为真见见。 真见复何有?性本无物故。一心归命礼,祗夜以”《为赞》: “诸妙楼阁门,弹指一时启。”《无相居士金华宋濂拜赞》
《云岩寺敕赐藏经阁记》周忱
钦惟“我朝奄有万邦,列圣相承,庙谟迭出。爰乃参用 真乘,助宣皇度,广资福利,昭荐国釐。故凡神州赤县, 必鼎建梵宇,增饰庄严。复有诏校修《大藏经典》。至是 事竣,颁敕降经于天下,寺之暴著者,而苏之虎丘云 岩禅寺与焉。适忱叨蒙上命巡抚京畿,赍敕护送至 寺”,当正统戊辰正月望日也。主寺照师,因聚缁众,大 启宝函,同音阅诵。忱幸躬逢胜事,猗欤盛哉!然则天 章元文之重,奚可不珍而藏之?所司以帑廪羡馀,度 材庀工,为层屋五楹,高下十五尺,广九十七尺,深如 高函。以龛匮设供,以几案,雕绘金碧,靡不坚完。于是 臣忱谨题曰:“敕赐藏经之阁。”阁后照师复构一轩,以 待往来休息。又建香积堂、伽蓝殿、海泉亭相峙,殿塔 之左右前后,可谓得人矣。既而师远来江右,求识其 事。予已衰老,获乞骸骨归里。文思凋落,曷足以慰其 求耶?且《春秋》之法,常事不书,今天恩如此之被,佛典 如此之全,诚旷世盛典,其可不书乎?师尝奉诏内庭 校经,名煚,字照岩,林隐其别号也。
《藏经阁碑记》方国玑
佛宇,凡堂后有阁,阁藏其言,盖五千四百八十卷焉,
浮屠何因而藏其言邪?彼见吾儒者之道,自尧、舜、禹汤、文、武、周、孔相延而来者,其书遭秦炽,几至不振,幸而藏于山岩屋壁之间者,乃出于既烬之馀。是故其 徒亦惴惴焉,思以保其言于不坠,乃相率而为之阁 以藏之。然又岂不私相谓曰:“彼儒者之道,为天下纲 常伦理,斯民日用生养之计,秦犹恶而焚之。矧吾徒 之所讲者,尤闳阔高大,入于虚寂,而不屑屑于日用 生养之务,有不吾忌焚之者乎?吾徒又敢帖然自以 为天下方奉信吾道而不为之所乎?是故陆海之内, 穷僻险绝之地,地无不寺焉,寺无不阁焉,幸其有藏 而获存者,兹其所用之心。”呜呼,杰人不作,习谬踵弊, 二家之藏,其可信乎?吾闻上古圣人,以元默恭己而 天下向化。佛氏阐教,亦不立文字,而直指人心以见 其性。今藏之阁者,有五千四百八十卷,以醒悟后觉, 开诲群生。此所以驰华轩而涉要津于宇内者,皆以 言辞为相竞也。习谬踵弊,夫岂今日也哉?虽然,人不 皆上智也,教不皆无“言也。藏经于阁,惧往者远,来者 放也。因言以识教,因教以入道。演法者,所以待下士 也。”兹阁也,肇于元寻,迨我皇明,几废。僧古峰礼于周 定王,王为新之。嘉靖癸巳,复坏。义官李孟和、僧道悦 民、张佐辈,为述先王旧德,请于今王。王又为发财兴 事,孟和董之,各捐己资,以协其工,匝岁而阁告成。左 国玑乃述二家之意,交感互激,以所以告吾儒者以 告浮屠氏,“使阁之藏得以为人心之藏焉,斯可矣。岂 独巍然而照辉于众目者,直为霄汉之美观也耶?”
《楞严寺刻大藏缘起序》王世贞
昔我薄伽梵之宰世阐化也,以大慈力,摄诸天龙鬼 神,咸集而收之。大法门佛子、菩萨、阿罗汉,随缘参发, 赞叹显密圆通之妙,盖四十九年,而所说何啻百千 万言。所度之人,因声入悟者,何啻百千万众。薄伽梵 迁化,大迦叶、阿难陀继起而绍明之,尚虑登坛之述 不能逮远。而没身之后,微言泯而渐失其真相弁结 集成篇,以梵音寄梵书,以梵书寄贝多罗叶,上至国 王宫,下至婆罗门家,远至娑竭、龙藏,靡不转寓流布, 而大教之盛,如日中天矣。后千馀年而震旦之文明 日盛,缘亦渐起,所谓菩萨阿罗汉者,多下降于此方, 而竺法兰摩腾遂以《四十二章经》来。其后鸠摩罗什、 佛陀耶舍辈为姚秦主翻译,盖以汉儿习梵语,作梵 字则甚难,而法不广;以汉语度汉宇,传佛印则甚易, 而法亦流。至唐,而法师元奘西游天竺诸方,遂悉奉 诸经及慈氏所撰《唯识》诸论来,釐为三藏,官置司翻 译。易世之后,得房融所译《楞严》,而教典备矣。然法语 既繁,传写亦不易。自通都大邑之外,贫贱鲜事力之 家,有毕生不能见,见“而不能自致。”于是始知寿之梓, 而印行之流传亦复广矣。顾诸经之流传,见者顶礼 供养,焚香呗诵,而象引隆崇,简袠重大。将携远致,则 有所不能;循环咀讽,则有所不便;丹铅注乙,则有所 不敢。于是开士密藏始发心仿弘道比丘尼碛砂故 事,以儒书例募梓。而尚书陆与绳、太史冯开之相与 赞助,成大因缘,而二公仍各叙之。太史所云“彼梵䇲 者,以敬奉为法事,今梓以流行为法事。”其辞甚晰而 尽,余复何赘。独余向者疑观世音大士,以一人之身, 而具八万四千烁迦罗首、母陀罗臂,清净宝目,以三 千大千之界,而无所不应,随应随足,以为万万无此 事。今以《梓经》一端而验之,固可推也。夫百应者,化身 也。不能者,法身也。梓者,法身也。流传者,化身也。昔梓 圆也,今梓圆而满也,以目为耳,是即观世音;如如不 动,即又曰观自在也。或谓观世音之转而为菩提达 磨,教外别传,不立文字,而今乃以《梓经》拟之,不亦左 乎?是不然,当同泰、永宁之际,南北人主徇于有漏之 果,而泥于文言之粗,其用益繁,其浸益远,故达磨出 而救之。五六传而后,即心非心之教大行,而吊奇者 至焚像弃经,书七佛名于衵服,而流至于倡狂自恣, 并其迹而失之。盖棒喝之教穷,而教典与宗皆两屈 矣。若《观世音》之再转而为达磨也,宁不思所以更救 之乎?余不敢遽谓《密藏》为观世音转,要亦能不失其 意耳。或又谓“此末法时也,薄伽梵尝授记矣。念不久, 且归之娑竭龙藏”,而何以梓为?即梓,岂复有如迦叶、 阿难者能得佛印也?则又不然。后慈氏而成佛者,非 我瞿昙记耶?一奋迅而立超三劫,夫焉知末法之中, 无龙女者出?彼龙女宁受记者哉?密藏其勉之!诸为 密藏缘者,亦俱勉之。
佛经部艺文三〈诗〉
《司马太守听九思法师讲金刚经》
唐高适
吾师晋阳宝,杰出山河最。途经世谛间,心到空王外。 鸣钟山虎伏,说法天龙会。了义同建瓴,梵法若吹籁。 深知亿劫苦,善喻恒沙大。舍施割肌肤,攀缘去亲爱。 招提何清净,良牧驻轻盖。露冕众香中,临人觉苑内。 心持佛印久,标割魔军退。愿开初地因,永奉弥天对。
===手持《维摩》偈,心向居士归。空景忽开霁,雪花犹在衣。 洗然水谿昼,寒物生光辉。
《观楚国寺璋上人写一切经院南有曲池深竹》
岑参
《璋公不出院》,群木闭深居。誓写一切经,欲向万卷馀。 挥毫散林鹊,研墨警池鱼。音翻四句偈,字译五天书。 鸣钟竹阴晚,汲水桐花初。雨气润衣钵,香烟泛庭除。 此地日清净,诸天应未如。不知将锡杖,早晚蹑空虚。
《听僧云端讲经》贾岛
《无生深旨》诚难解,惟有师言得正真。远近持斋来谛 听。酒坊鱼市尽无人。
《晨诣超师院读禅经》柳宗元
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 真源了无取,妄迹世所逐。遗言冀可冥,缮性何由熟。 道人庭宇静,苔色连深竹。日出雾露馀,青松如膏沐。 澹然离言说,悟悦心自足。
《同清江师月夜听坚正二上人为怀州转法华经歌》朱湾
“若耶谿畔云门僧,夜闲燕坐听真乘。莲花秘偈药草 喻,二师身住口不住。凿井求泉会到源,闭门避火终 迷路。前心后心皆此心,梵音妙音柔软音。清泠霜磬 有时动,寂历空堂宜夜深。向来不寐何所事,一念才 生百虑息。风翻乱叶林有声,雪映闲庭月无色。元关 密迹难可思,醒人悟兮醉人疑。衣中系宝觉者谁,临” 《川内史》,字得之。
《题香山新经堂招僧》白居易
烟满秋堂月满庭。香花漠漠磬泠泠。谁能来此寻真 谛。白老新开《一藏经》。
《和李澧州题韦开州经藏诗》前人
既悟莲花藏。须遗《贝叶书》。菩提无处所。文字本空虚。 观指非知月。忘筌是得鱼。闻君登彼岸。舍筏复何如。
《读禅经》前人
须知诸相皆非相,若住无馀却有馀。言下忘言一时 了,梦中说梦两重虚。空花岂得兼求《果阳》。〈一作物〉焰如 何更觅鱼。摄动是禅禅是动,不禅不动即如如。
《翻经台》前人
一会灵山犹未散。重翻《贝叶》有来由。是名精进才开 眼。岩石无端亦点头。
《听素法师讲法华经》僧皎然
法子出西秦。名齐漆道人。才敷药草义。便见《雪山》春。 护讲龙来远。闻经鹤下频。应机如一雨。谁不涤心尘。
《闻诵法华经歌》僧修雅
山色沈沈,松烟羃羃。空林之下,盘陀之石。石上有僧, 结跏横膝,诵《白莲经》。从旦至夕,左之右之,虎迹狼迹。 十片五片,异花狼籍。偶然相见,未深相识。知是古之 人,今之人,是昙彦,是昙翼。我闻此经有深旨,觉帝称 之有妙义。合目冥心子细听,醍醐滴入焦肠里。佛之 意兮祖之髓,我之心兮经之旨。可怜弹指及举手,不 达目前今正是。大矣哉,甚奇特,“空王要使群生得,光 辉一万八千土,土土皆作黄金色,四生六道一光中, 狂夫犹自问弥勒,我亦当年学空寂,一得无心便休 息,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驴乘匪端的,我亦当年不 出户,不欲红尘沾步武,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行行 皆宝所,我亦当年爱吟咏,将谓冥搜乱神定。今日亲 闻诵此经,何妨笔砚资真性。我亦当年狎儿戏,将谓 光阴半虚弃。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聚沙非小事。我 昔曾游山与水,将谓他山非故里。今日亲闻诵此经, 始觉山河无寸地。我昔心猿未调伏,常将金锁虚拘 束。今日亲闻诵此经,始觉无物为拳拲。”师诵此经经 一字,字字烂嚼醍醐“昧,醍醐之味珍且美,不在唇,不 在齿,只在劳生方寸里。师诵此经经一句,句句白牛 亲动步,白牛之步疾如风,不在西,不在东,只在浮生 日用中。日用不知一何苦,酒之肠,饭之腑,长者扬声 唤不回,何异聋,何异瞽?世人之耳非不聪,耳聪特向 经中聋。世人之目非不明,目明特向经中盲。合聪不 聪,合明不明。辘轳上下,浪死虚生。世人纵识师之音, 谁人能识师之心?世人纵识师之形,谁人能识师之 名?师名医王行佛令,来与众生治心病。能使迷者醒, 狂者定,垢者净,邪者正,凡者圣。”如是则非但天恭敬, 人恭敬,亦合龙赞咏,鬼赞咏,佛赞咏,岂得背觉合尘 之徒,不稽首而归命?
《赠持法华经僧》僧齐己
众人有口不说是即说非。吾师有口何所为。《莲经》七 轴六万九千字。日日夜夜终复始。乍吟乍讽何悠扬, 风篁古松含秋霜,但恐天龙夜又干。闼众。�塞虚空, 耳皆耸。我闻《念经》功德缘,舌根可等金刚坚。他时劫 火洞燃后,神光璨璨如红莲。受持身心苟精洁,尚能 使烦恼大海水枯竭,魔王轮幢自摧拆。何况更如理 行,如理说。
===般,爱河竭处生波澜。言公少年真法器,白昼不出夜 不睡。心心缘经口缘字,一室寥寥灯照地。沉檀卷轴 宝函盛,薝卜香薰水精记。空山木落古寺闲,松枝鹤 眠霜霰干。牙根舌根水滴寒,珊瑚搥打红琅玕。但恐 莲花七朵一时折,朵朵似君心地白。又恐天风吹天” 花。缤纷如雨飘袈裟。况闻此经甚微妙。百千诸佛真 秘要。灵山说后始传来。闻者虽多持者少。更堪诵入 《陀罗尼》。〈此云总持〉《唐音》梵音相杂时,舜弦和雅薰风吹,文 王武王弦更悲,如此争不遣。碧空中有龙来听,有鬼 来听,亦使人间闻者敬见者敬。自然心虚空,性清净, 此经真体即毗卢。〈此云种种光〉雪岭白牛君识无。
《题取经诗》〈载翻译名义集云唐义净三藏作〉无名氏
晋宋齐梁唐代间,高僧求法离长安。去人成百归无 十,后者安知前者难。路远碧天唯冷结,沙河遮日力 疲殚。后贤如未谙斯旨。往往将经容易看。
《题焚经台》〈有序〉无名氏
《译经图纪》云:“汉明帝世,佛法初入中国,于永平十四年正月十五日,大集白马寺南门,会道士赍《灵宝》诸经与佛经像舍利,置两坛,举火焚烧,佛舍利,放光道经独毁烬无存,后人因其处称焚经台也。” 此诗载《翻译名义集》,云唐太宗作,其声调不类,要是后人妄托。
门径萧萧长绿苔。一回登此一徘徊。青牛谩说函关 去。白马亲从印土来。确寔是非凭烈焰。要分真伪筑 高台。春风也解嫌狼籍。吹尽当年《道教灰》。
《赠念经僧》周朴
庵前古《折碑》,夜静念经时月皎。〈一作皓〉海霞散,露浓山 草垂。鬼闻抛故冢,禽听离寒枝。想得天花坠,馨香拂 白眉。
《诵经偈》宋·法升
我诵《光明经》,自得三昧力。举起便周圆,何用高声觅。 一日三百部,日轮犹未出。见者总生疑,我心自坚寔。
《久雨斋居诵经》朱熹
端居独无事,聊披《释氏书》。暂释尘累牵,超然与道俱。 门掩竹林幽,禽鸣山雨馀。了此无为法,身心同晏如。
《读传灯录》金·史肃
闭户懒不出,真成住夏僧。肝肠虽自苦,面目得人憎。 处世若大梦,学禅犹小乘。早知文字误,更用读《传灯》。
《予写金刚经与王正道正道与朱少章复以诗来辄次二公韵》宇文虚中
平生幸识系珠衣。穷走他乡未得归。有客为传祇树 法。此心便息汉阴机。百千三昧一门入。四十九年诸 事非。寄与香山老居士。要冯二义发馀辉。〈次正道韵〉 前世曾为粥饭僧,此生随处且腾腾。经年因认人我 相。教外都忘大小乘。写去欲云《居士颂》。信来如续祖 师灯。他年辱赠《茅庵句》,谁谓因缘昔未曾。〈次少章韵〉
《夜闻吴女诵经》明·高启
云窗月帐散花多。闲读金经夜若何。娇舌乍弹鹦学 语。芳心己定井销波。尼师曾教青莲偈。女伴徒为白 苎歌。听处若迷空色相。应须愁杀病维摩。
《杨仪部君谦纂述之馀颇修静业瞻对无由怅然成咏》文徵明
不见高人动经月,似闻观道独澄怀。一函自课《维摩 品》,百日方持“《白傅》斋。”春到梅花开小阁,梦回凉月印 空阶。从知不受风尘累,二十年前已乞骸。
《春日焦山阅楞严》僧通润
“一枝悬笠处,三月聚粮时。”日出人初醒,春深燕不知。 细风梳石发,新水扈江篱。未入空王室,冥然尚有疑。
《读华严合论》陶望龄
禅心端合一生休。偈价真堪万死酬。虚有身形似腰 鼓,愧无手指发箜篌。谩翻小本《华严论》,为送初凉叶 落秋。顶发欲斑除未得,祗应枯瘦拟比丘。
《牛首山阅楞严夜坐》殷迈
一轴《楞严》阅未终。四山风静暮林空。忽逢华屋身能 入。自得神珠道不穷。树影欲迷云度处。经声遥听月 明中。共传鹿鸟春深后。犹向烟萝礼法融。
《读佛书》归有光
《天竺降灵圣》,利益其在此。雪山真苦行,九恼尚𦆑己。 非徒食马麦,空钵良可耻。纷纷旃茶女,谤论或未已。 不知手指中,犹出五狮子。
佛经部选句
唐司空曙诗:“讲席旧逢山鸟至,梵经初向竺僧求。” 刘禹锡诗:“身无彼我那怀土,心会真如不读经。” 皮日休诗:“桂寒自落翻经案,石冷空消洗钵泉。” 皇甫曾诗:“秋夜闻清梵,馀音逐海潮。”〈又〉口翻《贝叶》古 字经,手持金策声泠泠。
刘长卿诗:“归共临川史,同翻《贝叶文》。”〈又〉却对香烟闲 诵经。春泉漱玉寒泠泠。云房寂寂夜钟后,吴音清切 令人听戎昱诗。“问经翻贝叶,论法指莲花。”
鲍溶诗:“满山雨色应难见,隔涧经声又不闻。”
《孟郊诗》:“茗啜绿净花,经诵清柔音。”
熊孺登诗。“栴檀刻像今犹少,白石镌经古未曾。” 李商隐诗:“忆奉莲花座,兼闻《贝叶经》。”
许浑诗:“锡随山鸟动,经附海船回。”〈又〉吴僧诵经罢,败 衲倚蒲团。
宋范仲淹诗:“得食鸦朝聚,闻经虎夜回。”
苏轼诗:“山中老宿依然在,案上《楞严》已不看。”
苏辙诗:“调心开贝叶,救病读仙经。”
孙觌诗:“老僧浑不语,危坐卷残经。”
朱继芳诗。“过夏功劳眠与食,谁能展卷看楞伽。” 金李俊民诗。“泉因龙吐出,经自兔衔来。”
《柳贯》诗:“空闻白马驮经去,几见黄龙听法来。”
元袁桷诗:“拾薪供茗具,滴露写经签。”
周伯琦诗。“床上贝书多译梵,门前海舶直通燕。” 宋元诗。“鹊供衔来果,猿看诵罢经。”〈又〉像礼栴檀千古 佛,经翻《贝叶》五天书。
陈植诗:“驮经马迹远,念佛鸟声微。”
明童佩诗:“翻经对灵鹫,日日鸟声中。”
张羽诗:“案上梵经皆贝叶,手中谈麈是青松。”
《王野诗》:“春花乞食云门寺,秋叶翻经瓦屋山。”
佛经部纪事一
《佛法金汤编》:刘向,成帝时为光禄大夫。鸿嘉二年校 书天禄阁,往往见有佛经。向着《列仙传》云:“吾披检藏 书,缅寻太史,撰《列仙图》,自黄帝已下,迄至于今,得仙 道者一百四十九人,其七十四人乃见佛经。”
《法苑珠林》:“济阴丁承字德慎,建安中,北界居民妇诣 外井汲水,有胡人长鼻深目,左过井上,从妇人乞饮, 饮讫忽然不见妇则腹痛,遂加转剧,啼呼有顷,卒然 起坐,胡语指麾,邑中有数十家,悉共观视,妇呼索纸 笔来,欲作书,得笔便作胡书,横行,或如乙,或如己,满 五纸,投著地,教人读此书。邑中无能读者。有一小儿” 十馀岁,妇即指此小儿能读。小儿得书,便胡语读之, 观者惊愕,不知何谓。妇教小儿起舞,小儿即起翘足, 以手弄相和,须臾各休。即以白德慎。德慎召见妇及 儿,问之,云:“当时忽忽,不自觉知。”德慎欲验其事,即遣 吏赍书诣许下寺,以示旧胡。胡大惊言:“佛经中间亡 失,道远忧不能得,虽口诵不具足,此”乃本书。遂留写 之。
沙门仕行者,颍川人也,姓朱氏。气志方远,识宇沉正, 修心真诣,荣辱不能动焉。时经典未备,唯有小品,而 章句阙略,义致弗显。魏甘露五年,发迹雍州,西至于 阗,寻求经藏,逾历诸国。西域僧徒多小乘学,闻仕行 求方等诸经,咸骇怪不与,曰:“边人不识正法,将多惑 乱。”仕行曰:“《经》云:千载将末,法当东流。若疑非佛说,请 以至诚验之。”乃焚柴灌油,烟炎方盛。仕行捧经涕泪, 稽颡誓曰:“若果出金,口应宣布汉地,诸佛菩萨宜为 证明。”于是投经火中,腾燎移景。既而一积煨烬,文字 无毁,皮牒若故。举国欣敬,因留供养,遣弟子法饶赍 送梵本,还至陈留、浚仪、仓垣诸寺出之,凡九十篇,二 十万言。河南居士竺叔兰练解方俗,深善法味,亲共 传译,今《放光首品》是也。
《华严持验》魏蜀僧法建,禅行高特,素持华严。时武陵 王东下,令弟规守益州,魏遣将军尉迟迥来伐蜀,规 既降款,城内各僧,皆被拘禁。至夜,忽有光明烛天,迥 遣人寻光,乃见诸僧并睡,惟师端坐诵经,光从口出。 迥闻自到师所,顶礼坐听,达旦始休。因问:“法师夜诵 何经?”师曰:“华严经。”迥问:“诵得几许?”师曰:“贫僧发心欲 诵一藏,情多懈怠,今始得千卷耳。”迥惊疑不信,将欲 试之,曰:“屈诵一遍,应不劳损否?”师曰:“诵经沙门常事, 岂惮劳苦?”乃设高座,令诸僧众并执经本,听师登座, 宣诵七日夜,数乃满足。迥起谢别,因并释放诸僧。既 而叹曰:“如来灭后,阿难是为《总持》,未能过此。蜀中乃 有此人,所以常保安乐,岂偶然哉!”
《莲社高贤传》:“初馀杭山沙门法志,常诵《法华》。有雉巢 于庵侧,翔集座隅,若听受状。如是七年,一日忽憔悴, 志曰:‘汝能听经,必生人道’。明旦雉殒,即为瘗之。夜梦 童子拜曰:‘因听经得脱羽类,今生山前王氏。后,其家 设斋,志方踵门,儿曰:‘我和尚来也’。志抚之曰:‘汝我雉 儿也’。解衣视掖下,有雉毳三茎。七岁令入山出家,十’” 六落发,以掖有毳,因名以“翼。”
《法苑珠林》:晋周闵,汝南人也。晋护军将军。家世奉法。 苏峻之乱,都邑人士皆东西播迁。闵家有大品一部, 以半幅八丈素反复书之。又有馀经数台,大品亦杂 在其中。既当避难单行,不能得尽持去尢惜。大品不知在何台中,仓卒应去,不遑寻搜,徘徊叹咤,不觉大 品忽自出外,闵惊喜持去。周氏遂世宝之,今云尚在。 一说云:周嵩妇胡母氏有《素书大品》,素广五寸,而《大 品》一部尽在焉。又并有舍利,银罂贮之,并缄于深箧。 永嘉之乱,胡母将避兵南奔,经及舍利,自出箧外,因 取怀之,以渡江东。又尝遇火,不暇取经,及屋尽火灭, 得之于灰烬之下,俨然如故。会稽王道子就嵩曾云 求以供养,后尝暂在新渚寺,刘敬叔云:“曾亲见此经, 字如麻大,巧密分明。”新渚寺,今天安寺也。此经盖得 道僧释慧则所写也。或云:尝在简靖寺靖首尼读 《法华》持验。晋天竺比丘摩诃罗读《摩诃衍》,德行弥著。 国王正信,常布发掩泥,令蹈其上。或白王:“此人不多 读经,何大供养?”王曰:“我曾于夜半欲见此比丘。”即到 其所,见彼在一窟中读《法华经》,有金色光明人乘白 象王,合掌供养。我方近即不见。因问比丘:“以我来故, 金色人灭耶?”比丘云:“此是遍吉菩萨。遍吉自言:‘若有 人诵《法华经》,当乘白象来教导之。我读是经,遍吉自 来矣’。”遍吉即经中普贤菩萨也。我闻是已,礼足而退, 是故我今勤当供养。
《法苑珠林》:“晋董吉者,于潜人也。奉法三世,至吉尤精 进,恒斋戒诵《首楞严经》。村中有病,辄请吉读经,所救 多愈。”同县何晃者,亦奉法士也。咸和中卒得山毒之 病,甚困。晃兄惶遽驰往请吉。董何二舍相去六七十 里,复隔大溪,五月中大雨,晃兄初渡时,水尚未至,吉 与期投中食。比往而山水暴涨,不复可涉,吉不能泅, 迟回叹息,坐岸良久,欲下不敢渡。吉既信直,必欲赴 期,乃恻然发心自誓曰:“吾救人苦急,不计躯命,克冀 如来大士,当照乃诚。”便脱衣,以囊经戴置头上,迳入 水中,量其深浅,乃应至颈。及吉渡,止著膝耳。既得上 岸,失囊经,甚惋恨。进至晃家,三礼忏悔,流涕自责。俛 仰之间,便见经囊在高座上。吉悲喜取看,浥浥如有 湿气,开囊视经,尚燥如故。于是村人一时奉法。 西晋蜀郡沙门静僧生小出家,以苦行致称,为蜀三 贤寺主,诵《法华经》。每诵经时,常感虎来蹲前听诵讫 乃去。又恒见左右有四人为侍,年虽衰老,而精勤弥 励,遂终其业云。
《冥祥记》:晋周珰,会稽剡人也。家世奉法。珰年十六,便 蔬食诵经。正月长斋竟,延僧设八关斋,及请其师竺 佛密、支法阶。佛密令持小品斋,转读三日,僧赴斋,忘 持小品,至中食毕,欲读经,方忆,甚惆怅。珰家在坂怡 村,去寺三十里,无人遣取。至人定烧香毕,本家恨不 得经,密益踧踖。有顷闻叩门者言:“送小品经。珰愕然” 心喜,开门见一年少,著单衣,夹先所不识,又非时人, 疑其神异,便长跪受经,要使前坐。年少不肯进,曰:“斯 夜当来听经。”比出,不复见,香气满宅。既而视之,乃是 密经也。道俗惊喜。密经先在厨中,缄钥甚谨,还视其 钥,俨然如故。于是村中十馀家,咸皆奉佛。珰遂出家, 字昙嶷,讽诵众经二十万言。
《法苑珠林》:晋沙门释开达,隆安二年,登陇采甘草,为 羌所执。时年大饥,羌胡相啖,乃置达栅中,将食之。先 在栅者十有馀人,羌日夕烹葅,唯达尚存。自达被执, 便潜诵《观世音经》,不懈于心,及明日当见啖。其晨始 曙,忽有大虎遥逼,群羌奋怒号吼,羌各骇怖迸走,虎 乃前啮栅木,得成小缺,可容人过,已而徐去。达初见 虎啮栅,谓必见害,栅既穿不入,心疑其异,谓是观世 音力计,诸羌未及,便即穿栅逃走。夜行昼伏,遂得免 脱。
谢敷,字庆绪,会稽山阴人,镇军将军𬨎之兄子也。少 有高操,隐于东山,笃信大法,精勤不倦。手写《首楞严 经》,尝置都下白马寺中。寺为邻火所延,什物馀经,并 成煨烬,而此经止烧纸头界画外而已。文字悉存,无 所毁失。敷死时,友人疑其得道,及闻此经,弥加惊异。 晋法门竺法纯,山阴显义寺主也。元兴中,起寺买材, 路经湖道,材主是妇人,与同船俱行。既入湖,日暮暴 风,波浪如山。船小水入,又与妇人同行,命在瞬息,乃 一心诵《观世音经》。时既入夜,行旅已绝,俄有大船流 至,纯即乘渡之,而此小船应时沦没,大舟随波鼓荡, 俄得达岸也。
昔扬州江畔有亭湖神,严峻甚恶。于时有一客僧婆 罗门,名曰法藏,善能持咒,辟诸邪毒,并皆有验。别有 小僧,就藏学咒经数年,学业成就,亦能降伏诸邪毒 恶,故诣亭湖神庙止宿,诵咒伏神。其夜见神,遂致殒 命。藏师闻弟子诵咒致死,怀忿自来。夜到神庙,瞋意 诵咒,神来出见,自亦致死。同寺有僧,每恒受持《般若》。 闻师徒并亡,遂来神所,于庙夜诵《金刚般若》。至夜半 中,闻有风声极大,迅速之间,见有一物,其形伟大,壅 耸惊人,奇特可畏,口齿长利,眼光如电,种种神变,不 可具述。经师端坐,正念诵经,刹那匪懈,情无怯怕,都 不忧惧。神见形泰,摄诸威势,来至师前,右膝著地,合 掌恭敬。听经讫,师问神曰:“檀越是何神灵,初来猛峻, 后乃容豫。”神答云:“弟子恶业,报得如是,是此湖神。然甚信敬。”经师又问:“若神信敬,何以前二师并皆打死?” 答云:“前二师死者,为不能受持大乘经典,瞋心诵咒, 见弟子来,逆前放骂,专诵恶语,欲降弟子,弟子不伏。 于时二僧见弟子形恶,自然怖死,亦非弟子,故杀二 僧。左近道俗,见前二”僧被杀,谓经师亦死,相率往看, 且见平安,容仪欢泰。时人甚怪,竞共问由,具答前意: 实因般若威力,圣教不虚,诸人因此发心受持《般若》 者众。
《晋书姚兴载记》:“兴如逍遥园,引诸沙门于澄元堂,听 鸠摩罗什演说佛经。罗什通辨夏言,寻览旧经,多有 乖谬,不与胡本相应。兴与罗什及沙门僧略、僧迁、道 树、僧睿、道坦、僧肇、昙顺等八百馀人,更出《大品》。罗什 持胡本,兴执旧经,以相考校,其新文异旧者,皆会于 理义,续出诸经并诸论三百馀卷。”今之新经,皆罗什 所译。兴既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钦附,沙门自 远而至者五千馀人,起浮图于永贵里,立般若台于 中宫,沙门坐禅者恒有千数,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 而九矣。
《苻丕载记》:“丕以徐义为右丞相,兵败,为慕容永所获, 械埋其足,将杀之。义诵《观世音经》,至夜中土开,械脱 于重禁之中,若有人导之者。遂奔杨佺期,佺期以为 洛阳令。”
《华严持验》东晋沙门支法领志乐大乘,捐躯求法。闻 干阗东南二千馀里有拘遮盘国,国君相传,敬礼大 乘,王宫内有《华严》《摩诃般若大集》等经并十万偈,王 躬受持,庄严供养。于是裹粮抗策,备历艰途,至拘盘 国,竭诚请祷,遂得华严前分三万六千偈赍还,即东 晋朝所译经也。此《华严》入东土之始。
《佛祖通》载,沙门惠观与惠严、谢灵运等,详定《大涅槃 经》,颇增损其辞。因梦为神人,呵之曰:“乃敢妄以凡情, 轻渎圣典!”观等惶惧而止。
《法苑珠林》:“宋元嘉初,有黄龙沙门昙无竭者,诵《观世 音经》,净修苦行,与徒属二十五人往寻佛国,备经艰 险。既达天竺舍卫,路逢山象一群,竭赍经诵念,称名 归命。有狮子从林中出,象惊奔走。后有野牛一群,鸣 吼而来,将欲加害,竭又如初归命,有大鹫飞来,牛便 惊散,遂得免。”
宋魏世子者,梁郡人也。奉法精进,儿子遵修,唯妇迷 闭,不信释教。元嘉初,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苏,云可 安施高座,并《无量寿经》。世子即为具设经座。女先虽 斋戒礼拜,而未尝看经,即升座转读,声句清利。下启 父言:“儿死便往无量寿国,见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 有芙蓉大华,后当化生其中,唯母独无,不胜此苦。”乃 “心故归。启报。”语竟复绝。母于是乃敬法云。
宋王球字叔达太原人为涪陵太守以元嘉元年于 郡失守系在刑狱防锁坚固球先精进用心尢至狱 中百馀人并多饥饿球每食皆分施之日自持斋至 心念《观世音》夜梦升高座见一沙门以一卷经与之 题名光明按《行品》并诸菩萨名球得而披读忘第一 菩萨名第二观音,第三大势至。又见一车轮沙门曰: “此五道门也。”既觉锁皆断脱,球心知神力,弥增专志。 因自钉治其锁,经三日而被原宥。
宋沙门竺惠庆,广陵人也,经行修明。元嘉十二年,荆 扬大水,惠庆将入庐山,船至江而暴风忽起,同旅已 得依浦,唯惠庆船飘飏江中,风急浪涌,唯待沦覆。惠 庆正心端意,诵《观世音经》。洲际之人望见其船,迎𩙪 截流,如有数十人牵挽之者,迳到其岸,一舫全济。 《冥祥记》:“宋居士卞悦之,济阴人也,作朝请,居在潮沟, 行”年五十,未有子息。妇为取妾,复积载不孕。将祈求 继嗣,发愿诵《观音经》千遍。其数垂竟,妾即有娠,遂生 一男,时即元嘉十四年也。
《法苑珠林》:“宋慧和沙门者,京师众造寺僧也。元嘉之 难,和犹为白衣,属刘胡部下。胡常遣将士数十人作 谍东下,和亦预行。行至鹊渚,而值台军西上,谍众离 散,各逃草泽。和得窜,下至新林,见野老衣服缕敝,和 乃以貌整裤褶易其衣,提篮负担,若类田人。时诸游 军捕此散谍,视和形色,疑而问之。和答对谬略,因被” 笞掠,登时见斩。和自散走,便恒诵念《观世音经》。至将 斩时,祈恳弥至。既而军人挥刃屡跌,三举三折,并惊 而释之。和于是出家,遂成精业。
《谈薮》:宋张畅常奉持《观世音经》。南谯之构逆也,畅不 从。王欲害之,夜梦观世音曰:“汝不可杀畅。”遂不敢害。 及王败,畅系狱,诵《观世音经》千遍,锁寸寸断。狱司易 之,复断,吏白释之。
《太平广记》:宋太原王元谟爽迈不群,北征失律,军法 当死。梦人谓之曰:“汝诵《观世音》千遍,可得免祸。”谟曰: “命悬旦夕,千遍何日可得?”授云:“观世音,南无佛,与佛 有因,与佛有缘,佛法相缘,常乐我净。朝念观世音,暮 念观世音,念念从心起,念佛不离心。”既而诵满千遍, 将就戮,将军沈庆之谏,遂免。历位尚书、金紫、豫州刺 史《法苑珠林》:宋邢怀明,河间人,为大将军参军。尝随南 郡太守朱循之北伐,同见陷没,伺候间隙,俱遁南归。 夜行昼伏,三日,犹惧追捕,乃遣人前觇虏候,数日不 还。一夕将雨,阴暗,所遣人将晓忽至,乃惊曰:“向遥见 火光甚明,故来投之,那得至而反暗?”循等惊愕。怀明 先奉法自出征,恒顶戴《观世音经》,诵读不废,夕亦暗 诵。咸疑是经神力,遂得脱免。居于京师,忽有沙门诣 怀明云:“贫道见此巷中及君家有血气,宜移避。”语毕 去。怀明追而目之,出门便不见,意甚恶之。经二旬,邻 人张景秀伤父及杀妻,怀明以为血气之征,庶得无 事。时与刘斌、刘敬文同在一巷,其年并以刘湛之党 被诛夷。
宋释慧庆,广陵人。出家止庐山寺。学通经律,清洁有 戒行。诵《法华经》《十地》《思益》《维摩》,每夜吟诵,常闻空中 有弹指赞叹之声。会大雷雨风涛,船将覆没,庆惟诵 经不辍,觉船在浪中,如有人牵之,倏忽至岸。于是笃 励,弥复精勤矣。
《述异记》:“‘宋罗玙妻费氏者,宁蜀人,父悦为宁州刺史。 费少而敬信,诵《法华经》数年,勤至不倦。后得病,忽苦 心痛,阖门惶惧,属纩待时,费心念我诵经勤苦,宜有 善祐,庶不遂致死也’。既而睡卧,食顷而寤,乃梦见佛 于窗中援手以摩其心,应时即愈。一堂男女婢仆悉 睹金光,亦闻香气,玙从妺于时省疾床前,亦具闻见”, 于是大兴信悟,虔戒至终,每以此端进化子侄焉。 《法苑珠林》:宋释慧严,京师东安寺僧也。理思该畅,见 器道俗。尝嫌《大涅槃经》文字繁多,遂加刋削,就成数 卷,写两三通,以示同好。因寝寤之际,忽见一人,身长 二丈馀,形气伟壮,谓之曰:“涅槃尊经,众藏之宗,何得 以君琐思,轻加斟酌?”严怅然不释,犹以发意苟觅多 知。明夕将卧,复见昨人,甚有怒色,谓曰:“过而知改,是 谓非过。昨故相告,犹不已乎?《此经》既无行理,且君祸 亦将及。”严惊觉失措,未及申旦,便驰信求还,悉烧除 之。
宋韩徽者,未详何许人也,居于支江。其叔幼宗,宋末 为湘州府中兵。升明元年,荆州刺史沈攸之举兵东 下,湘府长史庾佩玉阻甲自守,未知所赴,以幼宗猜 贰,杀之,戮及妻孥。徽以兄子系于郡狱,铁木竟体,钳 梏甚严,须拷毕,情党将悉诛灭。徽惶迫无计,待斩而 已。徽本尝事佛,颇讽读《观世音经》,于是昼夜诵经,至 “数百遍。方昼而锁忽自鸣,若烧炮石瓦爆咤之声。已 而视其锁,鏙然自解。徽惧狱司谓其解截,遽呼告之。 吏虽惊异,而犹更钉鍱,徽如常讽诵。又经一日,锁复 鸣,解状如初时。”吏乃具告佩玉,玉取锁详视,服其通 感,即免释之。
《法华持验》宋释道生,巨鹿人。幼从竺法汰出家,初入 庐山,幽栖七年,时诵《法华经》。尝以入道之要,慧解为 本,于是钻仰群经,不惮疲苦。往关中禀承罗什,辨问 超卓,咸称神悟。后入虎丘山讲经,至阐提,皆有佛性, 顽石皆为点头。又在半塘诵《法华经》。有一童子从师 出家,亦诵《法华》。无何童子命终,因瘗于林。一夕闻诵 经声,乡人异之。启视乃获一舌生青莲花。因此起塔, 后葺成寺。
《法苑珠林》:“彭子乔者,益阳县人也。任本郡主簿,事太 守沈文龙,建元元年,以罪被系。子乔少年尝出家,还 俗后常诵《观世音经》。时文龙盛怒,防械稍急,必欲杀 之。子乔忧惧,无复馀计,唯至诚诵经,至百馀遍,疲而 昼寝。同系者有十许人亦俱睡。有湘西县吏杜道荣, 亦系在狱,乍寐不甚得熟,忽见有双白鹤集子乔双” 械上。有顷,道荣起,见子乔双械脱在脚外,而械痕犹 在焉。道荣惊视,子乔亦寤,共视械咨嗟。道荣问曰:“有 所梦不?”答曰:“不梦。”道荣以所见说之,子乔虽知必已, 尚虑狱家疑其欲叛,乃取械著之。经四五日而蒙释 放。
《祥异记》:永明中,扬都高座寺释慧进者,少雄勇游侠, 年四十,忽悟非常,因出家蔬食布衣,誓诵《法华》,用心 劳苦,执卷便病,乃发愿造百部,以悔先障,始聚钱一 千六百文,贼来索物,进示经钱,贼惭而退,尔后遂成 百部,故病亦愈,诵经既广,情愿又满,回此诵业,愿生 安养,闻空中告曰:“法愿已足,必得往生。”无病而卒,八 十馀矣。
《高僧传》:齐武帝时,东山人掘土见一物,状如两唇,其 中舌鲜红赤色,以事奏闻,帝问道俗沙门法尚,对曰: “此持法华者,亡相不坏也。诵满千遍,其验征矣。”乃集 持法华者,围绕诵经。才发声,其唇舌一时鼓动,见者 毛竖。以事奏闻,诏石函缄之。
《法苑珠林》:“齐释弘明,会稽山阴人也。少出家,贞苦有 戒节。止山阴云门寺,诵《法华》,习禅定,精勤礼忏,六时 不辍。每旦则水瓶自满,实感诸天童子以为给使也。 每明坐禅,虎常伏于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