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三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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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三十六卷目录

     神仙部列传十三

      晋二

      丁令威      郭志生

      窦子明附子安 费氏 二女魏夫人附黄灵徽

      茶姥       郭璞

      皇初平附初起 班孟

      葛洪       鲍姑

      黄野人      贺栾

      罗秀       文斤

      陶淡

    神异典第二百三十六卷

    神仙部列传十三

    晋二

    丁令威

    按《搜神后记》:丁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后化 鹤归辽,集城门华表柱。时有少年举弓欲射之,鹤乃 飞,徘徊空中而言曰:“有鸟有鸟,丁令威,去家千年今 始归,城郭如故,人民非何不学仙冢累累,遂高上冲 天。”今辽东诸丁云,其先世有升仙者,但不知名字耳。 按《洞仙传》:令威少随师学得仙道,分身任意所欲。《辽 东诸丁谱》载令威汉初学道得仙矣。

    按南昌郡乘令威,豫章人。晋建武初,化鹤仙去,鹤时 复往还,宅为精灵观。南有观鹤桥,桥北有礼星坛及 青牛洞,洞口有巾石,相传令威飞腾时遗巾于此。 按《武进县志》:“令威本辽东人,学道于灵虚山,尝来曲 阿,为太霄观道士,后于邑西北溪上化白鹤归辽。”今 溪以白鹤名始此。溪界晋陵曲阿之交,其地尚有令 威祠、炼丹井、道士桥。《云阳志》云:“县南有丁桥,西抵句 曲,东接昆陵,累累然冢阜相连。”疑即令威之所歌也。

    郭志生

    按《洞仙传》,郭志生字明通,朱提郡人,晋元帝时,云已 四百岁,见之如五十许人。有短卷书满两箧中,常负 之,多止乌场张绩家,每叹曰:“兵荒方生毒流,生民将 以沟渎为棺材,苍蝇为孝子,必然之期,可为痛心。”后 二年,孙恩妖乱,冬夏杀害及饿死者,十不遗一。忽谓 绩曰:“应亡,为吾备粗材器殡,不须钉,材亦不须埋,但 送山岩中,以石镇材上。后少日而死。”绩谨依斯教。经 数日,绩亲人自富阳还,见志生骑白鹿山中行,作书 与绩。

    窦子明附子安 费氏 二女

    按《青阳县志》:窦子明,讳伯玉,实生于沛国之铚乡,自 少好服六气之精。春食朝霞,朝霞,日初出赤黄气也。 夏食正阳,正阳,南方日中阳气也。秋食瀹汉,瀹汉,日 没后赤黄气也。冬食沆瀣,沆瀣,北方夜半气也。取四 气与天地元黄之气呼吸吐纳,以炼至和。尝曰:“吾闻 陵阳乃丹丘成仙之地,故求为之宰。”清谈终日,县务 自理,好栖息岩窦,故邑人谓之窦令君。尝钓鱼于延 溪,策竹为马,浮游水中,踞蹯石,忽获白鱼,鳞鬣异常, 就而毙,剖之得方书,教其服食之法。子明曰:“吾事济 矣。”遂登山依崖穴石为灶具,尝登黄山,采五石脂以 益煎炼。五石脂者,盖丹砂、雄黄、磁石、矾石、曾青,《抱朴 子》言之详矣。三年丹成,七粒为服。既“而节值中元,唳 鹤回翔,白龙就驭,子明遂腾云汉间矣。”邑人骇愕,至 今以是日醮祠焉。初,子明既至陵阳,家人仆妾,一无 与行。至夜尝跨竹为归,旦而复在厅理事,人初无知 者。其妻费氏,蚤与二女皆嗜丹药,喜笙簧。子明丹成, 服馀刀圭以与之。费弄箫感白凤驾云,二女得丹,亦 化二凫随父,以为青童之侍。其弟子安讳伯乐,与兄 同志,尝远游,独好四明山而居焉,亦慕仙人长年之 术。子明一日知子安欲来,化黄鹤以邀之。遇之中途, 子安驾黄鹤而东归,子明驾白龙而西返。其居人递 闻空中有弦歌之声,因名其地曰“谷道”,其乡曰“望仙”, 曰“弦歌。”子明仙去后二十年,子安尸解,人取其棺,葬 于陵阳山下,有鹤栖其冢。林旧传载唐人诗云:“白云 已谢陵阳去,黄鹤还应呼子安。”盖纪其实也。“鱼腹之 文大要”五字,至今黄冠犹能传其刻画略如符篆,而 世俗不能晓。《方舆志》之子明所得书,乃炼丹服饵之 术也。子明仙去几千百年矣,丹台药灶犹有存者。岁 时村落之人,夜瞩山谷,有五色光莹,或散或聚者,以 为丹之馀辉也。台灶之下数百步,罅石出泉,名丹泉, 甘冷,水旱无加损,非众水比。郭璞《游仙诗》云:“陵阳挹 丹溜”,盖谓是也。山之下有黄鹤池、白鹤墩、黄鹤林,而 子明得鱼之处,有石峣然出于水中,其立马坐钓之迹,宛若镵凿也。陵阳黄山相距不逾两舍,李太白尝 游观,形于篇咏,皆可考。予惜《列仙纪》其事为太简,而 山中旧传丛冗不伦,于是重述而传之。

    按《旌德县志》:“晋窦伯玉,名子明,沛国人。炼丹于七都 凫山。父康禹世业儒,惟子明与弟伯乐字子安,雅好 道。值聪之变,不肯阿附。子安入四明,子明归江左,晋 元帝嘉其义,拜陵阳宰。后弃官入西山,结庵居焉。一 日,遇隐者,不知何许人,献药百种,遂与居凫山白龙 潭炼丹。李白游凫山,有诗云:‘天开白龙潭,月映清秋 水,黄山望石柱,突兀谁开张?黄鹤久不来,子安在,仓 茫东南焉可穷?山鸟飞绝处,稠叠千万峰,相连入云 去’。”当居山时,一方有疾病者,即提药囊至其家,多所 全活,远近德之。晋咸康八年中元节,二人乘白龙上 升,邑人思焉,即所居立祠祀,以为凫山之神。有所祈 求,往往响应。

    按《太平县志》:“窦真君名子明,铚乡人也。垂钓旋溪,得 白龙,子明惧,解钓拜而放之。后得白鱼,腹中有书,教 子明服食之法。子明遂上黄山,采五石脂,沸水而服 之。三年,龙来迎去,止陵阳山上,百馀年,仙去。”

    按《旧志》,窦子明为陵阳令,号陵阳子明。避刘聪乱,学 道栖真山,邂逅一隐者,引与为友。或曰即滕公发,后 皆仙去。

    魏夫人附黄灵徽

    按《魏夫人传》:“魏夫人者,任城人也。晋司徒剧阳文康 公舒之女,名华存,字贤安。幼而好道,静默恭谨,读《庄》 老二传,五经百氏,无不该览。志慕神仙,味真耽元,欲 求冲举,常服胡麻散、茯苓丸,吐纳气液,摄生夷静,亲 戚往来,一无相见,常欲别居闲处,父母不许。年二十 四,强适太保掾南阳刘文,字幼彦。生二子,长曰璞,次” 曰瑕、幼彦,后为脩武令。夫人心期幽灵,精诚弥笃,二 子粗立,乃离隔宇室,斋于别寝。将逾三月,忽有太极 真人安度明、东华天神、方诸青童、扶桑碧阿阳谷神 王、景林真人、小有仙女、清虚真人王裒来降。裒谓夫 人曰:“闻子密纬真气,注心三清,勤苦至矣。扶桑大帝 君敕我授子神真之道。”青童君曰:“清虚天王即汝之 师也。”度明曰:“子苦心求道,道今来矣。”景林真人曰:“虚 皇鉴尔勤感太极,已注子之仙名于玉札矣,子其勖 哉。”青童君又曰:“子不更闻《上道内晨玉景经》者,仙道 无缘得成,后日当会旸涤山中,尔谨密之。”王君乃命 侍女华散条、李明兑等,便披云蕴,开玉笈,出《太上宝 文》《八素隐书》《大洞真经》《灵书》《八道紫度炎光》《石精金 马》《神真虎文》《高仙羽元》等经,凡三十一卷,即手授夫 人焉。王君因告曰:“我昔于此学道,遇南极夫人西城 王君,授我宝经三十一卷,行之以成真人,位为小有 洞天仙王。今所授者,即南极元君西城王君之本文 也。此山洞台乃清虚之别宫耳。”于是王君起立,北向 执书而祝曰:“太上三元九星高真虚微入道上清玉 晨褒为太帝所敕,使教于魏华存,是月丹良吉日戊 申,谨按宝书《神金虎文》《太洞真经》《八素玉篇》,合三十 一卷,是褒昔精思于阳明西山,受真人太师紫元夫 人书也。华存当谨按明法,以成至真,诵修虚道,长为 飞仙。有泄我书,族及一门,身为下鬼,塞诸河源,九天 有命,敢告华存。”祝毕,王君又曰:“我受秘诀于紫元君, 言听教于师云,此篇当传诸真人,不但我得而已,子 今获之,太帝命焉。”此书自我当七人得之,以白玉为 简,青玉为字,至华存则为四矣。于是景林又授夫人 《黄庭内景经》,令昼夜存念,读之万遍,后乃能洞观鬼 神,安适六府调和三魂,五“脏生华色,反婴孩,乃不死 之道也。”于是四真吟唱,各命玉女弹琴,击钟吹箫,合 节而发歌。歌毕,王君乃解摘经中所修之节度,及宝 经之指归,行事之口诀,诸要备讫,徐乃别去。是时太 极真人命北寒玉女宋联娟弹九气之璈。青童命东 华玉女烟景珠击西盈之钟。旸谷神王命神林玉女 贾屈廷吹凤唳之箫。清虚真人命飞元玉女鲜于虚, 拊九合玉节,太极真人发《排空》之歌,青童吟《太霞》之 曲,神王讽《晨启》之章,清虚咏《驾飙》之词。既散后诸真 元君日夕来降,虽幼彦隔壁,寂然莫知。其后幼彦物 故,值天下荒乱,夫人抚养内外,旁救穷乏,亦为真仙 默示其兆,知中原将乱,携二子渡江。璞为庾亮司马, 又为温太真司马,后至安成太守,瑕为陶太尉侃从 事中郎将。夫人自洛邑达江南盗寇之中,凡所过处, 神明保祐,常果元吉。二子位既成立,夫人因得冥心 斋静,累感真灵,脩真之益,与日俱进。凡住世八十三 年,以晋成帝咸和九年岁在甲午,王君复与青童东 华君来降,授夫人成药二剂:一曰迁神白骑神散,一 曰石精金光化形灵丸,使顿服之,称疾不行。凡七日, 太一元仙遣飙车来迎,夫人乃托剑化形而去,径入 阳涤山中。明日,青童君、太极四真人、清虚王君令夫 人清斋五百日,读《太洞真经》,并分别真经要秘。道陵 天师又授《明威章奏》,存祝吏兵符箓之诀,众真各标 至训,三日而去。道陵所以遍教委曲者,以夫人在世当为女官祭酒,领职理民故也。夫人诵经万遍,积十 六年,颜如少女。于是龟山九虚太真金母、金阙圣君、 南极元君,共迎夫人白日升天,北诣上清宫玉阙之 下,太微帝君、中央黄老君、三素高元君、太上玉晨大 道君、太素三元君、扶桑太帝君、金阙后圣君,各令使 者致命,授夫人玉札金文,位为紫虚元君,领上真司 命,南岳夫人,比秩仙公,使治天台大霍山洞台中,主 下训,奉道教授,当为仙者,男曰真人,女曰元君。夫人 受锡事毕,王母及金阙圣君、南极元君各去,使夫人 于王屋小有天中,更斋戒二月毕,九微元君、龟山王 母、三元夫人众诸真仙并降于小有“清虚。”上四奏,各 命侍女陈钧成之曲,《九灵合节》,八音《灵际》王母击节 而歌,三元夫人弹云璈而答歌,馀真各歌。须臾,司命 神仙诸隶属及南岳迎官并至,虎旗龙辇,激耀百里 中。王母诸真乃共与夫人东南而行,俱诣天台霍山 台。又便道过句曲金坛,茅叔申宴会二日二夕,共适 于霍山。夫人安驾玉宇,然后各别。初,王君告夫人曰: “学者当去疾除病。”因授甘草谷仙方,夫人服之。夫人 能隶书,又述《黄庭内景》,注叙青精。饭方,后屡降茅 山。子璞后至侍中,夫人令璞传法于司徒琅琊王舍 人杨羲、护军长史许穆,穆子玉斧,并皆升仙。陶贞白 《真诰》所呼南真,即夫人也。以晋兴宁三年乙丑降杨 家,谓杨君曰:“修道之士不欲见血肉,见虽避之,不如 不见。”又云:“向过东海中,波声如雷。”又云:“裴清灵真人 锦囊中有《宝神经》,昔从紫微夫人所受,吾亦有是。《西 宫定本》,即是元圃北坛西瑶之上台,天真珍文尽藏 其中也。”因授书云:“得道去世,或显或隐,托体遗迹者, 道之隐也。昔有再酣琼液而叩棺,一服刀圭而尸烂, 鹿皮公吞玉华而流虫山户,贾季子咽金液而臭闻 百里,黄帝火九鼎于荆山,尚有乔岭之墓;李玉服云 散以潜升,犹头足异处,墨狄饮虹丹以没水,甯生服 石脑而赴火,务光剪薤以入清泠之泉,柏成纳气而 肠胃三腐,如此之比,不可胜纪。微乎得道,趣舍之迹, 固无常矣。”保命君曰:“所谓尸解者,假形而示死,非真 死也。”南真曰:“人死必视其形,如生人者,尸解也。足不 青,皮不皱者,亦尸解也。目不落光,无异生人者,尸解 也。发”尽落而失形骨者,尸解也。白日尸解,自是仙矣。 若非尸解之例,死经太阴暂过三官者,肉脱脉散,血 沉灰烂,而五脏自生,骨如玉,七魄营侍,三魂守宅者, 或三十年、二十年、十年、三年,当血肉再生,复质成形, 必胜于昔日未死之容者,此名链形。太阴易貌,三官 之仙也。天帝云:“太阴链身形,胜服九转丹,形容端且 严,面色似灵云,上登太极阙,受书为真人”是也。若暂 游太阴者,太一守尸,三魂营骨,七魄侍肉,胎灵录气, 皆数满,再生而飞天。其用他药尸解,非是灵丸者,即 不得返故乡,三官执之也。其死而更生者,未殓而失 其尸有形皮存而无者;有衣结不解,衣存而形去者; 有发脱而形飞者;有头断“已死乃从一旁出者,皆尸 解也。白日解者为上;夜半解者,为下;向晚向暮去者, 为地下主”者,此得道之差降也。夫人之脩道,或灾逼 祸生,形坏气亡者,似由多言而守一,多端而期苟免 也。是以层巢颓枝而坠落,百胜失于一败。恤乎通仙 之才,安可为二竖子而致毙耶。智以无涯伤性,心以 欲恶荡真,岂若守根静中,栖研三神,弥贯万物,而洞 元镜寂,混然与泥丸为一,而内外均福也。真人归心 于一,任于永信,心归则正,神和信顺,利真之兆,自然 之感,无假两际也。若外见观察之气,内有愠结之哂, 有如此者,我见其败,未见其立。地下主者,乃下道之 文官;地下鬼师,乃下道之武官。文解一百,四年一进, 《武解》倍之。世人勤心于嗜欲,兼味于清正,华目以随 世,畏死而希仙者,皆多《武解》《尸解》之下也。夫人与众 真吟诗曰:“元感妙象外,和声自相招。灵霞郁紫晨,兰 风扇绿轺。上真宴琼台,邈为地仙标。所期贵远迈,故 能秀颖翘。玩彼八素翰,道成初不辽。人事胡可预,使 尔形气消。”夫人既游江南,遂于抚州并山立静室,又 于临汝水西置坛宇,岁久芜梗,踪迹殆平。有女道士 黄灵徽,年迈八十,貌若婴孺,号为“花姑”,特加脩饰,累 有灵应。夫人亦寓梦以示之,后亦升天。元宗敕道士 蔡伟编入《后仙传》。大历三年戊申,鲁国公颜真卿重 加脩葺,立碑以纪其事焉。

    茶姥

    按《墉城集仙录》:广陵茶姥者,不知姓氏乡里,常如七 十岁人,而轻健有力,耳目聪明,发鬓滋黑。耆旧相传 云:“晋元南渡后见之,数百年,颜状不改。”每旦将一器 茶卖于市,市人争买,自旦至暮,而器中茶常如新熟, 未尝少减。吏系之于狱,姥持所卖茶器自牖中飞去。

    郭璞

    按《晋书》本传:“璞字景纯,河东闻喜人也。父瑗,尚书都 令史。时尚书杜预有所增损,瑗多驳正之,以公方著 称,终于建平太守。璞好经术,博学有高才,而讷于言 论词赋,为中兴之冠。好古文奇字,妙于阴阳算历。有郭公者,客居河东,精于卜筮,璞从之受业。公以《青囊 中书》九卷与之,由是遂洞五行、天文、卜筮之术,禳灾” 转祸,通致无方,虽京房、管辂不能过也。璞门人赵载 尝窃《青囊书》,未及读而为火所焚。惠、怀之际,河北先 扰,璞筮之,投策而叹曰:“嗟乎,黔黎将湮于异类,桑梓 其翦为龙荒乎!”于是潜结姻昵及交游数十家,欲避 地东南,抵将军赵固。会固所乘良马死,固惜之,不接 宾客。璞至,门吏不为通。璞曰:“吾能活”马吏惊入白固。 固趋出曰:“君能活吾马乎?”璞曰:“得健夫二三十人,皆 持长竿,东行三十里,有丘林社庙者,便以竿打拍,当 得一物,宜急持归,得此马活矣。”固如其言,果得一物, 似猴,持归。此物见马死,便嘘吸其鼻,顷之马起,奋迅 嘶鸣,食如常,不复见向物。固奇之,厚加资给。行至庐 江,太守胡孟康被丞相召为军咨祭酒,时江淮清晏, 孟康安之,无心南渡。璞为占曰:败。康不之信。璞将促 装去之,爱主人婢,无由而得,乃取小豆三斗,绕主人 宅散之。主人晨见赤衣人数千围其家,就视则灭,甚 恶之,请璞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于东南二 十里卖之,慎勿争价,则此妖可除也。”主人从之。璞阴 令人贱买此婢,复为符投于井中,数千赤衣人皆反 缚,一一自投于井。主人大悦,璞携婢去。后数旬而庐 江陷。璞既过江,宣城太守殷祐引为参军。时有物大 如水牛,灰色皂脚,脚类象,胸前尾上皆白,大力而迟 钝,来到城下,众咸异焉。祐使人伏而取之。令璞作卦, 遇《遁》之蛊,其卦曰:“《艮》体连《干》,其物壮,巨山潜之畜,匪 兕匪虎,身与鬼并。精见二午,法当为禽,两翼”不许,遂 被一创,还其本墅,按卦名之,是为驴鼠。卜适了,伏者 以戟刺之,深尺馀,遂去,不复见。郡纲纪上祠请杀之, 巫云:庙神不悦,曰:“此是䢼亭驴山君鼠,使诣荆山,暂 来过我,不须触之。”其精妙如此。祐迁石头督护,璞复 随之。时有鼯鼠出延陵,璞占之曰:“此郡东当有妖人 欲称制者,寻亦自死矣。后当有妖树生。然若瑞而非 瑞,辛螫之木也。傥有此者,东南数百里必有作逆者, 期明年矣。”无锡县欻有茱茰四株,交枝而生,若连理 者。其年盗杀吴兴太守袁琇。或以问璞,璞曰:“卯爻发 而沴金,此木不曲直而成灾也。”王导深重之,引参己 军事。尝令作卦,璞言:“公有震𢀴,可命驾西出数十里, 得一柏树,截断如身,长置常寝处,灾当可消矣。”导从 其言,数日果震,柏树粉碎。时元帝初镇建邺,导令璞 筮之,遇《咸》之井。璞曰:“东北郡县有武名者,当出铎以 著受命之符。西南郡县有阳名者,井当沸。”其后,晋陵 武进县人于田中得铜铎五枚。历阳县中井沸,经日 乃止。及帝为晋王,又使璞筮,遇《豫》之《暌》,璞曰:“会稽当 出钟以告成功,上有勒铭,应在人家井泥中得之。繇 辞所谓先王以作乐崇德,殷荐之上帝者也。”及帝即 位,太兴初,会稽剡县人果于井中得一钟,长七寸二 分,口径四寸半,上有古文奇书十八字,云会稽岳命 馀字。时人莫识之。璞曰:“盖王者之作,必有灵符,塞天 人之心,与神物合契,然后可以言受命矣。观五铎启 号于晋陵,栈钟告成于会稽,瑞不失类,出皆以方,岂 不伟哉!若夫铎发其响,钟征其象,器以数臻,事以实 应,天人之际,不可不察。”帝甚重之。璞者《江赋》,其辞甚 伟,为世所称。后复作《南郊赋》,帝见而嘉之,以为著作 佐郎。于时阴阳错缪而刑狱繁兴,璞上疏曰:“臣闻《春 秋》之义,贵元慎始,故分至启闭,以观云物,所以显天 人之统,存休咎之征。臣不揆浅见,辄依岁首,粗有所 占,卦得解之《既济》,按爻论思,方涉春木王龙德之时, 而为废水之气,来见乘加,升阳未布,隆阴仍积。坎为 法象,刑狱所丽,变坎加离,厥象不烛。以义推之,皆为” 刑狱殷繁,理者有壅滥。又去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太 白蚀月。月者属坎,群阴之府,所以照察幽情,以佐太 阳精者也。太白金行之星,而来犯之,天意若曰,刑理 失中,自坏其所以为法者也。臣术学庸近,不练内事, 卦理所及,敢不尽言。又去秋以来,沈雨跨年,虽为金 家涉火之祥,然亦是刑狱充滥,怨叹之气所致。往建 兴四年十二月中,行丞相令史淳于伯刑于市,而血 逆流。《长标》伯者小人,虽罪在未允,何足感动灵变,致 若斯之怪邪?明皇天所以保祐金家子爱陛下,屡见 灾异,殷勤无已。陛下宜侧身思惧,以应灵谴,皇极之 谪,事不虚降。“不然,恐将来必有愆阳苦雨之灾,崩震 薄蚀之变,狂狡蠢戾”之妖,以益陛下旰食之劳也。臣 谨寻按旧经,《尚书》有五事供御之术,京房《易传》有消 复之救,所以缘咎而致庆,因异而迈政。故木不生庭, 太戊无以隆;雉不鸣鼎,武丁不为宗。夫寅畏者,所以 飨福,怠傲者所以招患,此自然之符应,不可不察也。 按《解卦繇》云:“君子以赦过宥罪。”《既济》云:“思患而豫防 之。”臣愚以为宜发哀矜之诏,引在予之责,荡除瑕衅, 赞阳布惠,使幽毙之人,应苍生以悦育;否滞之气,随 谷风而纾散。此亦寄时事以制用,藉开塞而曲成者 也。臣窃观陛下贞明仁恕,体之自然,天假其祚,奄有

    区夏。启重光于已昧,廓四祖之遐武。祥灵表瑞,人鬼
    考证
    献谋,应天顺时,殆不尚此。然陛下即位以来,中兴之

    化未阐,虽躬综万机,劳逾日昃,元泽未加于群生,声 教未被乎宇宙,臣主未宁于上,黔细未缉于下,《鸿雁》 之咏不兴,《康衢》之歌不作者何也?杖道之情未著,而 任刑之风先彰;经国之略未震,而轨物之迹屡迁。夫 法令不一则人情惑,职次数改则觊觎生,官方不审 则秕政作,惩劝不明则善“恶浑。”此有国者之所慎也。 臣窃惟陛下惜之。夫以区区之曹参,犹能遵盖公之 一言,倚清靖以镇俗,寄市狱以容非,德音不忘,流咏 于今。汉之中宗,聪悟独断,可谓令主,然厉意刑名,用 亏纯德。《老子》以礼为忠信之薄,况刑又是礼之糟粕 者乎?夫无为而为之,不宰以宰之,固陛下之所体者 也。耻其君“不为尧、舜者,亦岂惟古人!是以敢肆狂瞽, 不隐其怀。若臣言可采,或所以为尘露之益;若不足 采,所以广听纳之门。愿陛下少留神鉴,赐察臣言。”疏 奏,优诏报之。其后日有黑气,璞复上疏曰:“臣以顽昧, 近者冒陈所见,陛下不遗狂言。事蒙御省,伏读圣诏, 欢惧交战。臣前云:‘升阳未布,隆阴仍积。坎为法象,刑 狱所丽,变《坎》加《离》,厥象不烛’”,疑将来必有薄蚀之变 也。此月四日,日出山六七丈,精光暂昧,而色都赤,中 有异物,大如鸡子,又有青黑之气,共相搏击,良久方 解。按时在岁首纯阳之月,日在癸亥全阴之位,而有 此异,殆元首供御之义不显,消复之理不著之所致 也。计去微臣所陈,未及一月,而便有此变,益明皇天 留情陛下恳恳之至也。往年岁末,太白蚀月;今在岁 始,日有咎谪,曾未数旬,大眚再见。日月告衅,见惧诗 人,无曰天高,其鉴不远。故宋景言善,荧惑退次;光武 宁乱,呼沱结冰。此明天人之悬符,有若形影之相应。 应之以德,则休祥臻;酬之以怠,则各征作。陛下宜恭 承灵谴,敬天之“怒,施沛然之恩,谐元同之化,上所以 允塞天意,下所以弭息群谤。臣闻人之多幸,国之不 幸,赦不宜数,实如圣旨。”臣愚以为子产知铸刑书,非 政事之善,然不得不作者,须以救弊故也。今之宜赦, 理亦如之。随时之宜,亦圣人所善者。此国家大信之 要,诚非微臣所得干豫。今圣朝明哲,思弘谋猷,方辟 “四门,以亮采访舆诵于群小,况臣蒙珥笔朝末,而可 不竭诚尽规哉!”顷之,迁尚书郎,数言便宜,多所匡益。 明帝之在东宫,与温峤、庾亮并有布衣之好,璞亦以 才学见重,埒于峤、亮,论者美之。然性轻易,不修威仪, 嗜酒好色,时或过度。著作郎干宝常诫之曰:“此非适 性之道也。”璞曰:“吾所受有本限,用之恒恐不得尽,卿 乃忧酒色之为患乎?”璞既好卜筮,缙绅多笑之。又自 以才高位卑,乃著《客傲》。永昌元年,皇孙生,璞上疏曰: “有道之君,未尝不以危自持;乱世之主,未尝不以安 自居。故存而不忘亡者,三代之所以兴也;亡而自以 为存者,三季之所以废也。是以古之令主,开纳忠谠, 以弼其违;标显切直,用攻其失。至乃闻一善则拜,见 规诫则惧。何者?盖不私其身,处天下以至公也。”臣窃 惟陛下符运至著,勋业至大,而中兴之祚不隆,圣敬 之风未跻者,殆由法令太明,刑教太峻,故水至清则 无鱼,政至察则众乖,此自然之势也。臣去春启事,以 囹圄充斥,阴阳不和,推之卦理,宜因郊祀作赦,以荡 涤瑕秽。不然,将来必有愆阳苦雨之灾,崩震薄蚀之 变,狂狡蠢戾之妖。其后月馀,日果薄斗。去秋以来,诸 郡并有暴雨,水皆洪潦,岁用无年。适闻吴兴复欲有 构妄者,咎征渐成,臣甚恶之。顷者以来,役赋转重,狱 犴日结,百姓困扰,甘乱者多,小人愚险,共相扇惑,虽 势无所至,然不可不虞。按《洪范传》,“君道亏则日蚀,人 愤怨则水涌溢,阴气积则下代上。”此微理潜应,已著 于实事者也。假令臣遂不幸,谬中心,贻陛下侧席之 忧。今皇孙载育,天固灵基,黔首颙颙,实望惠润。又岁 涉午位,金家所忌,宜于此时崇恩布泽,则火气潜消, 灾谴不生矣。陛下上筹天意,下顺物情,可因皇孙之 庆,大赦天下。然后明罚敕“法,以肃理官,克厌天心,慰 塞人事,兆庶幸甚,祯祥必臻矣。臣今所陈,暂而省之, 或未允圣旨;久而寻之,终亮臣诚。若所启上合,愿陛 下勿以臣身废臣之言。臣言无隐,而陛下纳之,适所 以显君明臣直之义耳。”疏奏,纳焉,即大赦改年。时暨 阳人任谷,因耕息于树下,忽有一人著羽衣就淫之, 既而不知所在,谷遂有娠,积月将产,羽衣人复来,以 刀穿其阴下,出一蛇子便去,谷遂成宦者。后诣阙上 书,自云有道术,帝留谷于宫中。璞复上疏曰:“任谷所 为妖异,无有因由。陛下元鉴广览,欲知其情状,引之 禁内,供给安处。臣闻为国以礼正,不闻以奇邪,所听 唯人,故神降之吉。陛下简默居正,动遵典刑,按”《周礼》, “奇服怪人不入宫。”况谷妖诡怪,人之甚者,而登讲肄 之堂,密迩殿省之侧,尘点日月,秽乱天听,臣之私情, 窃所以不取也。陛下若以谷信为神灵所凭者,则应 敬而远之。夫神聪明正直,接以人事,若以谷为妖蛊 诈妄者,则当投𢌿裔土,不宜令亵近紫闱。若以谷或 是神祇告谴,为国作眚者,则当“克己脩礼,以弭其妖不宜令谷安然自容,肆其邪变也。臣愚以为阴阳陶 蒸,变化万端,亦是狐狸魍魉,凭陵作慝。愿陛下采臣 愚怀,特遣谷出。臣以人乏,沗荷史任,敢忘直笔,惟义 是规。”其后元帝崩,谷因亡走,璞以母忧去职,卜葬地 于暨阳,去水百步许。人以近水为言,璞曰:“当即为陆 矣。”其后沙涨,去墓数十里皆为桑田。未期,王敦起璞 为记室参军。是时颍川陈迹为大将军掾,有美名,为 敦所重,未几而没。璞哭之哀甚,呼曰:“嗣祖,嗣祖,焉知 非福。”未几而敦作难。时明帝即位逾年,未改号,而荧 惑守房。璞时休归,帝乃遣使赍手诏问璞。会暨阳县 复上言曰“赤乌见。”璞乃上疏请改年肆赦,文多不载。 璞尝为人葬,帝微服往观之,因问主人:“何以葬龙角? 此法当灭族。”主人曰:“郭璞云‘此葬龙耳,不出三年,当 致天子也’。”帝曰:“出天子邪?”答曰:“能致天子问耳。”帝甚 异之。璞素与桓彝友善,彝每造之,或值璞在妇间,便 入。璞曰:“卿来他处,自可径前,但不可厕上相寻耳,必 客主有殃。”彝后因醉诣璞,正逢在厕,掩而观之。见璞 裸身被发,衔刀设醊。璞见彝,抚心大惊曰:“吾每属卿 勿来,反更如是,非但祸吾,卿亦不免矣。天实为之,将 以谁咎?”璞终婴王敦之祸,彝亦死苏峻之难。王敦之 谋逆也,温峤、庾亮使璞筮之,璞对不决。峤、亮复令占 己之吉凶,璞曰:“大吉。”峤等退,相谓曰:“璞对不了,是不 敢有言,或天夺敦魄。今吾等与国家共举大事,而璞 云大吉”,是为举事。有姓崇者构璞于敦,敦将举兵,又 使璞筮,璞曰:“无成。”敦固疑璞之劝峤、亮。又闻卦凶,乃 问璞曰:“卿更筮,吾寿几何?”答曰:“思向卦,明公起事,必 祸不久,若住武昌,寿不可测。”敦大怒曰:“卿寿几何?”曰: “命尽今日日中。”敦怒,收璞诣南冈斩之。璞临出,谓行 刑者“欲何之?”曰:“南冈头。”璞曰:“必在双柏树下。”既至,果 然。复云:“此树应有大鹊巢。”众索之不得。璞更令寻觅, 果于枝间得一大鹊巢,密叶蔽之。初,璞中兴初行经 越城间,遇一人呼其姓名,因以裤褶遗之。其人辞不 受。璞曰:“但取,后自当知。”其人遂受而去。至是果此人 行刑,时年四十九。及王敦平,追赠弘农太守。初,庾翼 幼时,尝令璞筮公家及身,《卦成》,曰:“建元之末丘山倾, 长顺之初子凋零。”及康帝即位,将改元为建元。或谓 庾冰曰:“子忘郭生之言邪?丘山上名,此号不宜用。”冰 抚心叹恨。及帝崩,何充改元为永和,庾翼叹曰:“天道 精微,乃当如是!长顺者,永和也。吾庸得免乎!”其年翼 卒。冰又令筮其后嗣,《卦成》,曰:“卿诸子并当贵盛,然有 白龙者,凶征至矣。若墓碑生金,庾氏之大忌也。”后冰 子蕴为广州刺史,妾房内忽有一新生白狗子,莫知 所由来。其妾秘爱之,不令蕴知。狗转长大,蕴入,见狗 眉眼分明,又身至长而弱,异于常狗。蕴甚怪之,将出 共视,在众人前,忽失所在。蕴慨然曰:“殆白龙乎?庾氏 祸至矣。”又墓碑生金,俄而为桓温所灭,终如其言。璞 之占验,皆如此类也。璞撰前后筮验六十馀事,名为 《洞林》。又抄京、费诸家要最,更撰《新林》十篇,《卜韵》一篇, 注释《尔雅》,别为《音义图谱》。又注《三苍方言》《穆天子传》 《山海经》及《楚词》《子虚》《上林赋》数十万言,皆传于世。所 作诗赋诔颂亦数万言。子骜,官至临贺太守。

    按《神仙传》,“郭璞,字景纯,河东人也。周识博闻,有出世 之道。鉴天文地理、龟书、龙图、爻象、谶纬,安墓卜宅,莫 不穷微,善测人鬼之情状。”李弘范《林明道论》:“景纯善 于遥寄,缀文之士皆同宗之。晋中兴,王导受其成旨, 以建国社稷。璞尽规矩制度,仰范太微星辰,俯则《河 洛黄图》。”夫帝王之作,必有天人之助者矣。王敦镇南 州,欲谋大逆,乃召璞为佐。时明帝年十五。一夕,集朝 士问太史:“王敦果得天下邪?”史臣曰:“王敦致天子,非 能得天下。”明帝遂单骑微行,直入姑熟城。敦正与璞 食。璞久之不白敦,敦惊曰:“吾今同议定大计,卿何不 即言?”璞曰:“向见日月星辰之精灵,五岳四海之神祇, 皆为道从翼卫。下官震悸失守,不即”得白将军。敦使 闻,谓是小奚戏马,检定非也。遣三十骑追,不及。敦曰: “吾昨夜梦在石头城外江中,扶犁而耕,占之。”璞曰:“大 江扶犁耕,亦是不成反,反亦无所成。”敦怒谓璞曰:“卿 命尽几何?”璞曰:“下官命尽今日。”敦诛璞。江水暴上市, 璞尸出城南坑,见璞家载棺器及送终之具,已在坑 侧两松树间,上有鹊巢,璞逆报家书所言也。谓伍伯 曰:“吾年十三时,于栅塘脱袍与汝,吾命应在汝手中, 可用吾刀。”伍伯感昔念惠御涕行法,殡后三日,南州 市人见璞,货其平生服饰,与相识。其语非但一人,敦 不信,开棺无尸。璞得兵解之道,今为水仙伯。注《山海 经》《夏小正》《尔雅》《方言》,著《游仙诗》《江赋》《卜繇、客傲》《洞林》 云。

    皇初平附初起

    按《神仙传》:“皇初平者,丹溪人也。年十五,家使牧羊,有 道士见其良谨,便将至金华山石室中,四十馀年不 复念家。其兄初起行山寻索初平,历年不得。后见市 中有一道士,初起召问之曰:‘吾有弟名初平,因令牧

    羊,失之四十馀年,莫知死生所在,愿道君为占之’。道
    考证
    士曰:‘金华山中有一牧羊儿,姓皇,字初平,是卿弟,非

    耶’?”初起闻之,即随道士去求弟,遂得相见,悲喜语毕, 问初平:“羊何在?”曰:“近在山东耳。”初起往视之,不见,但 见白石而还。谓初平曰:“山东无羊也。”初平曰:“羊在耳, 兄但自不见之。”初平与初起俱往看之,初平乃叱曰: “羊起!”于是白石皆变为羊数万头。初起曰:“弟独得仙 道如此,吾可学乎?”初平曰:“唯好道便可得之耳。”初起 便弃妻子,留住就初平学,共服松脂茯苓,至五百日, 能坐在立亡,行于日中无影,而有童子之色。后乃俱 还乡里,亲族死终略尽,乃复还去。初平改字为赤松 子,初起改字为鲁班。其后服此药,得仙者数十人。

    班孟

    按《神仙传》:“班孟者,不知何许人,或云女子也。能飞行 经日,又能坐空虚中与人语,又能入地中。初去时,没 足至胸,渐入但馀冠帻,良久而尽,没不见,以指刺地 即成井,可汲吹人屋上瓦,瓦飞入人家。桑果数千株, 孟皆拔聚之成一,积如山。如此十馀日,吹之,各还其 故处如常。又能含墨一口,中舒纸著前,嚼墨喷之,皆” 成文字,竟纸各有意义。后服丹饵,年四百岁。更少入 大冶山中,仙去。

    葛洪

    按《晋书》本传,“洪字稚川,丹阳句容人也。祖系,吴大鸿 胪。父悌,吴平后,入晋为邵陵太守。洪少好学,家贫,躬 自伐薪,以贸纸笔,夜辄写书诵习,以儒学知名。性寡 欲,无所爱玩,不知棋局几道,摴蒱齿名。为人木讷,不 好荣利,闭门却扫,未尝交游。于馀杭山见何幼道、郭 文举,目击而已,各无所言,时或寻书问义,不远数千 里,崎岖冒涉,期于必得。”遂究览典籍,尤好神仙导养 之法。从祖元,吴时学道得仙,号曰葛仙公,以其炼丹 秘术授弟子郑隐,洪就隐学,悉得其法焉。后以师事 南海太守上党鲍元,元亦内学,逆占将来见洪,深重 之,以女妻洪。洪传元业,兼综练医术,凡所著撰,皆精 核是非,而才章富赡。太安中,石冰作乱,吴兴太守顾 秘为义军都督,与周𤣱等起兵讨之。秘檄洪为将兵 都尉,攻冰别率破之。迁伏波将军。冰平,洪不论功赏, 径至洛阳,欲搜求异书,以广其学。洪见天下已乱,欲 避地南土,乃参广州刺史嵇含军事。及含遇害,遂停 南土多年,征镇檄命,一无所就。后还乡里,礼辟皆不 赴。元帝为丞相,辟为掾,以平贼功,赐爵关内侯。咸和 初,司徒王导召补州主簿,转司徒掾,迁咨议参军。干 宝深相亲友,荐洪才堪国史,选为散骑常侍,领大著 作,洪固辞不就。以年老,欲炼丹以祈遐寿,闻交阯出 丹,求为勾漏令。帝以洪资高,不许。洪曰:“非欲为荣,以 有丹耳。”帝从之。洪遂将子侄俱行。至广州,刺史邓岳 留不听去,洪乃止罗浮山炼丹。岳表补东宫太守,又 辞不就。岳乃以洪兄子望为记室参军。在山积年,优 游闲养,著述不辍。其《自序》曰:“洪体乏进趣之才,偶好 无为之业,假令奋翅则能陵厉元霄,骋足则能追风 蹑景,犹欲戢劲翮于鹪鷃之群,藏逸迹于跛驴之伍。 况大块禀我以寻常之短羽,造化假我以”至驽之蹇 足,自卜者审,不能者止。又岂敢力苍蝇而慕冲天之 举,策跛鳖而追飞兔之轨,饰嫫母之笃陋,求媒阳之 美谈,推沙砾之贱质,索千金于和肆哉?夫僬侥之步, 而企及夸父之踪,近才所以踬碍也。《要离》之羸,而强 赴扛鼎之势,秦人所以断筋也。是以望绝于荣华之 涂,而志安乎穷圯之域。藜“藿有八珍之甘,蓬荜有藻 棁之乐也。”故权贵之家,虽咫尺弗从也;知道之士,虽 艰远必造也。考览奇书,既不少矣,率多隐语,难可卒 解,自非至精不能究,自非笃勤,不能悉见也。道士弘 博洽闻者寡,而意断妄说者众。至于时有好事者,欲 有所脩为,仓卒不知所从,而意之所疑,又无足咨。今 为此书,粗举长生之理,其至妙者不得宣之于翰墨。 盖粗言较略,以示一隅,冀愤悱之徒省之可以思过 半矣。岂谓暗塞,必能穷微畅远乎?聊论其所先觉者 耳。世儒徒知服膺周孔,莫信神仙之书,不但大而笑 之,又将谤毁真正。故予所著子言黄白之事,名曰《内 篇》,其馀驳难通。释名曰《外篇》,大凡内外一百一十六 篇,虽不足藏诸名山,且欲缄之金匮,以示识者,自号 《抱朴子》,因以名书。其馀所著碑诔诗赋百卷,移檄章 表三十卷,神仙良吏隐逸《集异》等传各十卷,又抄五 经史汉百家之言方技杂事三百一十卷,《金匮药方》 一百卷,《肘后要急方》四卷。洪博闻深洽,江左绝伦,著 述篇章,富于班马。又精辩元颐,析理入微,后忽与岳 疏云:“当远行寻师,克期便发。”岳得疏,狼狈往别,而洪 坐至日中,兀然若睡而卒。岳至,遂不及见,时年八十 一。视其颜色如生,体亦柔软,举尸入棺,甚轻如空衣。 世以为尸解得仙云。

    按《武进县志》,晋《抱朴子》即葛洪。今县学有葛仙桥。其 载于《云笈七签》者有。《太平经》云:“文者生于东,明于南, 故天文出东北,天见其气,虎有文章。家在寅,龙在辰, 故其文初出在东北,盛于南也。”《三洞经教部》云:天真王降于牧德之台,授帝喾灵宝天文,帝行之得道,遂 封秘之于锺山。又夏禹于阳明洞天,感太上命绣衣 使者降授灵宝五符以理水,檄召万神。后得道为太 极紫庭真人。后以乙卯年正月降天台山,传《灵宝经》 以授葛元,元传郑思远,思远又传与元从弟少傅奚, 奚付子护军弟悌,悌付子洪,洪即《抱朴子》也。于马迹 山诣郑思远,告盟奉受。后于晋建元二年,于罗浮山 付弟子安海君望世等,再后付从孙巢甫,于晋隆安 元年传任廷庆、徐灵期,即自黄帝、帝喾所受者。夫古 今人习见者《抱朴子》,不知其授受所自,由于马迹山。 又云:“葛元一传竺法廉、释道微,道微传之吴主孙权。” 据此,则灵宝天文,多授受于东南,而吾邑马迹山,其 告盟之地也。

    按《安陆府志》:“晋葛洪,字稚川,尝于当阳紫盖山穿井 炼丹,丹成,以鸡试之,鸡死自愧,取丹器投于井。少顷, 鸡化为凤,飞鸣天际。洪将井扳倒,索丹器。年八十一 尸解。”

    按《武昌府志》:“葛洪,号稚川,晋时人。以勾漏出丹砂,求 为其令脩炼服食。后弃官,遍游名山,寻羽化处。及邑 丫髻山,距山十五里,复有山,对峙竞秀,因栖真其上, 卒仙去。故人称为黄葛山,以曾有黄真人居之也。上 有剑池丹灶,其水清冽异常,饮之能愈宿疾。前有令 见朝礼者,骚绎驩呼,恐不便地方,因塞井平灶,山空 日暝时闻有棋声。”

    鲍姑

    按《墉城集仙录》:“鲍姑者,南海太守鲍靓之女,晋散骑 常侍葛洪之妻也。靓字太元,陈留人也。少有密鉴,洞 于幽元,沉心冥肆,人莫知之。靓及妹并先世累积阴 德,福逮于靓,故皆得道。姑及小妹并登仙品。靓学通 经纬,后师左元放,受中部法及三皇五岳劾召之要, 行之神验,能役使鬼神,封山制魔。”东晋元帝大兴元 年戊寅,靓于蒋山遇真人阴长生,授刀解之术,累征 至黄门侍郎,求出为南海太守,以姑适葛稚川。稚川 自散骑常侍为炼丹砂,求为勾漏县令。太元在南海, 小女及笄,无病暴卒。太元时对宾客略无悲悼,葬于 罗浮山,容色若生,人皆谓为“尸解。”靓还丹阳卒,葬于 石子冈。后遇苏峻乱,发棺无尸,但有大刀而已。贼欲 取刀,闻冢左右兵马之声。顾之惊骇中闻其刀訇然 有声,若雷震之音,众贼奔走。贼平之后,收刀别复葬 之。靓与妹亦得尸解之。道姑与稚川相次登仙。

    黄野人

    按《续文献通考》:“黄野人,葛洪弟子。洪仙去,留丹于罗 浮山桂石间。野人得一粒,服之,遂为地行仙,常在人 世。”

    《按香案牍》:黄野人游罗浮,长啸数声,递响林樾。宋咸 淳中,客有戴乌方帽著靴,往来罗浮山中,见人则大 笑反走,三年不言姓氏。他日醉归,忽取煤书壁云云: “意不离沧海,春光欲上翠微,人间一堕千劫。”尤爱梅 花未归。盖野人之俦欤。

    贺栾

    按《东昌府志》:“晋贺栾,茌平人。仕晋为水部郎,改名元。 与葛稚川相善,授导引之术,辞官归,里人称为贺栾 先生。一夕游至骊山白鹿观,井中遇金虾蟆,口出五 色光,栾曰:‘此肉芝也。服之不死。饵焉,遂仙去。宋真宗 东封,拜谒道左曰:‘晋水部郎贺栾,忽失所在’’。”后人因 名其居曰贺栾店。苏轼过之,赋诗云:“旧闻父老晋郎” 官,已作飞腾变化看。闻道东《蒙》有居处,愿供《菽水》看 烧丹。

    罗秀

    按《广西通志》:罗秀,不知何许人,好谈元,尝曰:“天下有 长生不死之药,何不脩之。时闻葛洪寓罗浮山,即弃 家往。久之,慨丹不成,遂往宣化青山峒,岩中独炼,一 日危坐,尸解而去。后人名其岩曰丹岩。迟数年,人复 见秀于龟石上与一仙人相笑语,遗四足迹于石。佥 事邬阅为刻其石曰驻仙石。”

    文斤

    按《宝庆府志》:“文斤,南昌人。咸康中为高平令,后弃官 入山脩炼,自号超然子。哀帝兴宁三年七月十五日 乘鹤上升。唐元和祈雨有感。宋崇宁中郡守石丕具 其事以闻,敕赠妙应真人。有丹炉、石灶、石榻,皆其遗 迹。后人名其山为‘文仙山’。”

    陶淡

    按《晋书》本传,“淡字处静,太尉侃之孙也。父夏,以无行 被废。淡幼孤,好导养之术,谓仙道可祈。年十五、六,便 服食绝谷,不婚娶。家累千金,僮客百数,淡终日端拱, 曾不营问,颇好读《易》,善卜筮。于长沙临湘山中结庐 居之,养一白鹿以自偶。亲故有候之者,辄移渡涧水, 莫得近之。州举秀才,淡闻,遂转逃罗县埤山中,终身” 不返,莫知所终。

    按《长沙府志》:“陶淡结庐长沙临湘山,一白鹿与居,三 白鹤常侍左右。后隐湘阴白鹤山。宁康二年四月八日,举家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