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四十四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二百四十五卷
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二百四十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四十五卷目录

     神仙部列传二十二

      唐五

      李泌       李公子

      司命君      陶八八

      刘处静      慈心仙人

      葛三郎      尹氏女

      司马光玉     韦仙翁

      黄洞源附瞿廷伯商栖霞

      张殖       昆仑奴

      裴老       茅安道

    神异典第二百四十五卷

    神仙部列传二十二

    唐五

    李泌

    按《唐书》本传:“‘‘泌字长源,魏八柱国弼六世孙,徙居京 兆。七岁知为文。元宗开元十六年,悉召能言佛道孔 子者相答难禁中有真俶者,九岁升堂,词辨注射,坐 人皆屈。帝异之曰:‘半千孙固当然’。因问:童子岂有类 若者’?俶跪奏臣舅子李泌’。帝即驰召之。泌既至,帝方 与燕国公张说观奕,因使说试其能,说请赋方圆动” 静,泌逡巡曰:“愿闻其略。”说因曰:“方若棋局,圆若棋子, 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泌即答曰:“方若行义,圆若用智, 动若骋材,静若得意。”说因贺帝得奇童。帝大悦曰:“是 子精神要大于身。”赐束帛,敕其家曰:“善视养之。”张九 龄尤所奖爱,常引至卧内。九龄与严挺之、萧诚善,挺 之恶诚佞,劝九龄谢绝之。九龄忽独念曰:“严太苦劲, 然萧软美可喜。”方命左右召萧,泌在旁帅尔曰:“公起 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软美者乎?”九龄惊,改容谢 之,因呼“小友。”及长,博学,善治《易》,常游嵩、华、终南间,慕 神仙不死术。天宝中,诣阙献《复明堂九鼎议》,帝忆其 早慧,召讲《老子》,有法,得待诏翰林,仍供奉东宫,皇太 子遇之厚。尝赋诗讥诮杨国忠、安禄山等,国忠疾之, 诏斥置蕲春郡。肃宗即位,灵武,物色求访,会泌亦自 至。已谒见,陈天下所以成败事。帝悦,欲授以官,固辞, 愿以客从入议国事。出陪舆辇,众指曰:“著黄者圣人, 著白者山人。”帝闻,因赐金紫,拜元帅广平王行军司 马。帝尝曰:“卿侍上皇,中为朕师,今下判广平行军,朕 父子资卿道义云。”始,军中谋帅皆属建宁王,泌密白 帝曰:“建宁王诚贤,然广平蒙嗣,有君人量,岂使为吴 泰伯乎?”帝曰:“广平为太子,何假元帅?”泌曰:“使元帅有 功,陛下不以为储副,得邪?”太子从曰“抚军,守曰‘监国’, 今元帅乃抚军也。”帝从之。初,帝在东宫,李林甫数构 谮,势危甚,及即位,怨之,欲掘冢焚骨。泌以天子而念 宿嫌,示天下不广,使胁从之徒得释言于贼。帝不悦 曰:“往事卿忘之乎?”对曰:“臣念不在此。上皇有天下五 十年,一旦失意,南方气候恶,且春秋高,闻陛下录故 怨,将内惭不怿,万有一感疾,是陛下以天下之广,不 能安亲也。”帝感悟,抱泌颈以泣曰:“朕不及此。”因从容 问破贼期,对曰:“贼掠金帛子女,悉送范阳,有苟得心, 渠能定中国邪!华人为之用者,独周挚、高尚等数人, 馀皆胁制伦合至,天下大计,非所知也,不出二年,无 寇矣。陛下无欲速夫王者之师,当务万全,图久安,使 无后害。今诏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陉,郭子仪取冯翊, 入河东,则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范阳,常山安守忠、 田干真不敢离长安,是以三地禁其四将也。随禄山 者,独阿史那承庆耳。使子仪毋取华,令贼得通关中, 则北守范阳,西救长安,奔命数千里,其精卒劲骑,不 逾年而敝。我常以逸待劳,来避其锋,去剪其疲,以所 征之兵会扶风,与太原、朔方军互击之。徐命建宁王 为范阳节度大使,北并塞,与光弼相犄角,以取范阳。 贼失巢窟,当死河南诸将手。”帝然之。会西方兵大集, 帝欲速得长安,曰:“今战必胜,攻必取,何暇千里先事 范阳乎!”泌曰:“必得两京,则贼再强,我再困。且我所恃 者,碛西突骑、西北诸戎耳。若先取京师,期必在春。关 东早热,马且病,士皆思归,不可以战。贼得休士养徒, 必复来南,此危道也。”帝不听。二京平,帝奉迎上皇,自 请归东宫,以遂子道。泌曰:“上皇不来矣,人臣尚七十 而传,况欲劳上皇以天下事乎?”帝曰:“奈何?”泌乃为群 臣通奏,具言天子思恋晨昏,请促还以就孝养。上皇 得初奏,答曰:“当与我剑南一道自奉,不复东矣。”帝甚 忧,及再奏至,喜曰:“吾方得为天子父。”遂下诰戒行。崔 圆、李辅国以泌亲信,疾之。泌畏祸,愿隐衡山。有诏给 三品禄,赐隐士服,为治室庐。泌尝取松樛枝以隐背名曰“养和”,后得如龙形者,因以献帝,四方争效之。代 宗立,召至舍蓬莱殿书阁。初,泌无妻,不食肉,帝乃赐 光福里第,强诏食肉。为娶朔方故留后李𬀩甥,昏日, 敕北军供帐。元载恶不附己,因江西观察使魏少游 请僚佐,载称泌才,以试秘书少监充判官。载诛,帝召 还,复为常衮所忌,出为楚州刺史,辞不行,帝亦留之。 会澧州阙,衮盛言南方凋瘵,请辍泌治之。乃授澧朗 峡团练使,徙杭州刺史,皆有风绩。德宗在奉天,召赴 行在,授左散骑常侍。时李怀光叛,岁又蝗旱,议者欲 赦怀光。帝博问群臣,泌破一桐叶,附使以进曰:“陛下 与怀光,君臣之分,不可复合,如此叶矣。”由是不赦。始, 朱泚乱,帝约吐蕃赴援,赂以安西、北庭。既而浑瑊与 贼战咸阳,泚大败,吐蕃以师追北不甚力,因大掠武 功而归。京师平,来请如约,帝业许,欲遂与之。泌曰:“安 西、北庭控制西域五十七国及十姓突厥,皆捍兵处, 以分吐蕃势,使不得并兵东侵。今与其地,则关中危 矣。且吐蕃向持两端,不战又掠我武功,乃贼也,奈何 与之?”遂止。贞元元年,拜陕虢观察使。泌始凿山开车 道,至三门,以便饷漕,以劳进检校礼部尚书。淮西兵 防秋屯鄜州,已而四千人亡归,或曰吴少诚密招之。 既入境,泌邀险,悉击杀之。三年,拜中书侍中、同中书 门下平章事,累封邺县侯。初,张延赏减天下吏员,人 情愀怨,至流离死道路者,泌请复之,帝未从。因问:“今 户口减承平时几何?”曰:“三之二。”帝曰:“人既凋耗,员何 可复?”泌曰:“不然。户口虽耗而事多,承平十倍。陛下欲 省州县则可,而吏员不可减。今州或参军署券,县佐 史判案,所谓省官者,去其冗员,非常员也。”帝曰:“若何 为冗员?”对曰:“州参军无职事及兼试额内官者兼试, 自至德以来有之,比正员三之一,可悉罢。”帝乃许复 吏员而罢冗官。泌又条奏中朝官常侍、宾客十员,其 六员可罢;左右赞善三十员,其二十员可罢如旧制。 诸王未出阁,官属皆不除,而所收科奉乃多于减员 矣。帝悦。是时,州刺史月奉至千缗,方镇所取无艺,而 京官禄寡薄,自方镇入八座,至谓罢权。薛邕由左丞 贬歙州刺史,家人恨,降之晚。崔祐甫任吏部员外,求 为洪州别驾,使府宾佐有所忤者,荐为郎官;其当迁 台阁者,皆以不赴取罪去。泌以为外太重,内太轻,乃 请随官闲剧,普增其奉,时以为宜。而窦参多沮乱其 事,不能悉如所请。泌又白罢拾遗、补阙,帝虽不从,然 因是不除谏官,唯用韩皋、归登。泌因收其公廨钱,令 二人寓食中书舍人署。凡三年,始以韦绶、梁肃为左 右补阙。太子妃,萧母郜国公主也,坐蛊媚,幽禁中。帝 怒责太子,太子不知所对。泌入,帝数称舒王贤。泌揣 帝有废立意,因曰:“陛下有一子而疑之,乃欲立弟之 子,臣不敢以古事争。且十宅诸叔,陛下奉之若何?”帝 赫然曰:“卿何知舒王非朕子?”对曰:“陛下昔为臣言之, 陛下有嫡子,以为疑弟之子,敢自信于陛下乎?”帝曰: “卿违朕意,不顾家族耶?”对曰:“臣衰老,位宰相,以谏而 诛,分也。使太子废,他日陛下悔曰:‘我惟一子,杀之泌 不吾谏,吾亦杀尔子,则臣绝祀矣。虽有兄弟子,非所 歆也’。”即噫呜流涕。因称:“昔太宗诏太子不道,藩王窥 伺者两废之。陛下疑东宫而称舒王贤,得无窥伺乎? 若太子得罪,请亦废之而立皇孙,千秋万岁后,天下 犹陛下子孙有也。且郜国为其女妒忌而蛊惑东宫, 岂可以妻母累太子乎?”执争数十,意益坚。帝悟,太子 乃得安。初,兴元后国用大屈,封物皆三损二。旧制,堂 封岁三千六百缣,后才千二百。至是,帝使还旧封。于 是李晟、马燧、浑瑊各食实封,悉让送泌,泌不纳。时方 镇私献于帝,岁凡五十万缗,其后稍损至三十万。帝 以用度乏问泌,泌请:“天下供钱岁百万给宫中,劝不 受私献。凡诏旨须索,即代两税,则方镇可以行法,天 下纾矣。”帝尝从容言:“卢杞清介敢言,然少学,不能广 朕以古道,人皆指其奸,而朕不觉也。”对曰:“陛下能觉 杞之恶,安致建中祸邪?李揆、和蕃、颜真卿使希烈,其 害旧德多矣。又,杨炎罪不至死,杞挤陷之,而相关播; 怀光立功,逼使其叛,此欺天也。”帝曰:“卿言诚有之,然 杨炎视朕如三尺童子,有所论奏,可则退,不可则辞 官,非特杞恶之也,且建中乱,卿亦知桑道茂语乎?乃 命当然。”对曰:“‘夫命者,已然之言,主相造命,不当言命, 言命则不复赏善罚恶矣’。桀曰:‘我生不有命自天’。武 王数纣曰:‘谓己有天命’。君而言命,则桀、纣矣。”帝曰:“朕 请不复言命。”俄加集贤殿、崇文馆大学士、修国史。泌 建言学士加大始、中宗时,及张说为之,固辞,乃以学 士知院事。至崔圆复为大学士,亦引泌为让,乃止。帝 以前世上巳、九日皆大宴集,而寒食多与上巳同时, 欲以三月名节,自我为古,若何而可?泌请废正月晦, 以二月朔为中和节。因赐大臣戚里尺,谓之“裁度。”民 间以青囊盛百谷瓜果种相问遗,号为“献生子。”里闾 酿宜春酒,以祭句芒神,祈丰年;百官进农书,以示务 本。帝悦,乃著令,与上巳、九日为三令节,中外皆赐缗 钱燕会。四年八月,月蚀东壁,泌曰:“东壁,图书府,大臣当有忧者。吾以宰相兼学士,当之矣。昔燕国公张说 由是以亡,又可免乎?”明年果卒,年六十八,赠太子太 傅。泌出入中禁,事四君,数为权幸所疾,常以智免。好 纵横大言,时时谠议,能寤移人主。然常持黄老鬼神 说,故为人所讥切。初,肃宗重阴阳巫祝,擢王玙执政, 大抵兴造工役,辄牵禁忌俗说。而黎干以左道位京 兆尹,常使禁工骈珠刺绣为乘舆服,举焚之,以为禳 禬。德宗素不为然。及嗣位,罢内道场,除巫祝。代宗将 葬,帝号送承天门,而辒车行不中道,问其故,有司曰: “陛下本命在午,故避之。”帝泣曰:“安有枉灵驾以谋身 利命,直午而行?”又宣政廊坏,太卜言孟冬魁罡,不可 营缮。帝曰:“《春秋》启塞从时,何魁罡为?”亟诏葺之。及桑 道茂城奉天,事验,始尚时日拘忌,因进用泌。泌亦自 有所建明,独柳玭称两京复,泌谋居多,其功乃大于 鲁连、范蠡云。

    按《邺侯外传》:李泌,字长源,赵郡中山人也。六代祖弼, 唐太师。父承休,唐吴房令。休娶汝南周氏。初,周氏尚 幼,有异僧僧伽从泗上来,见而奇之,且曰:“此女后当 归李氏而生三子,其最小者,慎勿以紫衣衣之,当起 家金紫,为帝王师。”及周氏既娠,凡二年,方寝而生。泌 生而发至于眉。先是,周每产必累日困惫,惟娩,泌独 无恙,由是小字为顺。泌幼而聪敏,书一览能诵。六七 岁学属文。当其为儿童时,身轻,能于屏风上立,薰笼 上行。道者云:“十五岁必白日升天。”父母保惜,亲族怜 爱,闻之皆若有甚厄也。一旦空中有异香之气,及音 乐之声,李氏之血属必迎骂之。至其年八月十五日, 笙歌在室,时有彩云挂于庭树,李氏之亲爱乃多贮 蒜虀至数斛,伺其异音奇香之至,潜令人登屋,以巨 杓飏浓蒜泼之,香乐遂散,自此更不复至。后二年赋 《长歌行》曰:“天覆吾,地载吾,天地生吾有意无?不然绝 粒升天衢,不然鸣珂游帝都。焉能不贵复不去,空作 昂藏一丈夫。一丈夫兮一丈夫,平生志气遂良图。请 君看取百年事,业就,一叶扁舟泛五湖。”诗成,传写之 者莫不称赏。张九龄见,独诫之曰:“早得美名,必有所 折。宜自韬晦,斯尽善矣。藏器于身,古人所重,况童子 邪!但当为诗,以赏风景,咏古贤,勿自扬己为妙。”泌泣 谢之。尔后为文,不复自言。九龄尤喜其有心,言前途 不可量也。又尝以直言规讽,九龄感之,遂呼为小友。 九龄出荆州,邀至郡。经年与游东都别业,遂游衡山、 嵩山,因遇神仙桐柏真人羡门子安期先生,降之羽 车,幢节流云,神光照灼山谷,将曙乃去。仍授以长生 羽化服饵之道,且戒之曰:“太上有命以图祚,中危,朝 廷多难,宜以文武之道佐佑人主,功及生灵,然后可 登真脱屣耳。”自是多绝粒咽气,修黄老谷神之要。及 归京师,宁王延于第,玉真公主以弟呼之,特加优异。 常赋诗必播于王公乐章。及丁父忧,绝食哀毁。服阕, 复游嵩、华,不顾名禄。天宝十载,元宗访召入内,献《明 堂九鼎议》,应制作《皇唐圣祚文》,多讲《道德经》。肃宗为 太子,敕与太子诸王为布衣之交。寻为杨国忠所害, 以其所作《感遇诗》讽及时政,构而陷之,诏于蕲春安 置。天宝十二载,母周亡归家,太子诸王皆使吊祭。寻 禄山陷潼关,元宗、肃宗分道巡狩,泌常窃赋诗,有兴 复志。虢王巨为河洛节度使,使人求泌于嵩山间。会 肃宗手札至,虢王备车马送至灵武,肃宗延于卧内, 动静顾问,规画大计,遂复两都。泌与上寝则对榻,出 则联镳。代宗时为广平王,领天下兵马元帅,诏授侍 谋军国天下兵马元帅府行军长史,判行军事,仍于 禁中安置。崔圆、房琯自蜀至,册肃宗为皇帝,并赐泌 手诏、衣马枕鞍等。既立大功,而幸臣李辅国害其能, 将不利之,因表乞游衡岳,优诏许之,给以三品禄俸。 山居累年,夜为寇所害,投之深谷中。及明,亦攀缘他 径而出,为槁叶所藉,略无所损。初,肃宗之在灵武也, 常忧诸将李、郭等皆已为三公宰相,崇重既极,虑收 复后无以复为赏也。泌对曰:“前代爵以报功,官以任 能,自尧舜以至三代,皆所不易。今收复后,若功赏,茅 土不过二三百户、一小州,岂难制乎?”肃宗曰:“甚善。”因 曰:“若臣之所愿,则特与他人异。”肃宗曰:“何也?”泌曰:“臣 绝粒无家,禄位与茅土,皆非所欲为。陛下帷幄运筹, 收京师后,但枕天子膝睡一觉,使有司奏客星犯帝 座,一动天文足矣。”肃宗大笑。及南幸扶风,每顿必令 泌领元帅兵先发清行宫,收管钥奏报,然后肃宗至。 至保定郡,泌稍懈,先于本院寐,肃宗来,入院,不令人 惊之。登床,捧泌首置于膝,良久方觉,上曰:“天子膝已 枕矣,克复之功,当在何时?可促偿之。”泌遽起谢恩,肃 宗持之不许,因对曰:“是行也,以臣观之,假九庙之灵, 乘一人之感,当如郡名,必保定矣。”既达扶风,旬日而 西域河陇之师皆会,江淮庸调,亦相继而至,肃宗大 悦。又肃宗尝夜坐,召颍王等三弟同于地炉罽毯,上 以泌多绝粒,肃宗每为自烧二梨以赐泌。时颍王恃 恩固求,肃宗不与,曰:“汝饱食肉,先生绝粒,何乃尔耶?”

    颍王曰:“臣等试大家心,何乃偏耶?不然,三弟共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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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颗。”肃宗亦不许,别命他果以赐之。王等又曰:“臣等以

    大家自烧,故乞他果何用?”因曰:“先生恩渥如此,臣等 请联句,以为他年故事。”颍王曰:“先生年几许,颜色似 童儿。”其次,信王曰:“夜抱九仙骨,朝披一品衣。”其次,汴 王曰:“不食千锺粟,惟餐两颗梨。”既而三王请成之,肃 宗因曰:“天生此间气,助我化无为。”泌起谢,肃宗又不 许,曰:“汝之居山也,栖神幽林,不交人事。居内也,密谋 筹运,动合元机。社稷之镇也。”泌恩渥隆异,故元载、辅 国之辈,嫉之若仇。代宗即位,累有颁赐,中使旁午于 道,别号“天柱峰中岳先生”,赐《朝天玉简》。未几,征入翰 林,元载奏以朝散大夫、检校秘书少监,为江西观察 判官。元载伏诛,追入京师,又为常衮所嫉,除楚州刺 史,未行,改丰、朗二州团练使、兼御史中丞,又改授杭 州,所至称理。兴元初,征赴行在,迁左散骑常侍,寻除 陕府长史。先,陕虢防御使陈许戍卒三千,自京师逃 归,至陕州界。泌潜师险隘,尽破之。又开三门,陆运一 十八里,漕米无砥柱之患,大济京师。二年六月,就拜 中书侍郎、平章待制、崇文馆大学士,修国史,封邺侯。 时顺宗在春宫,妃萧氏母郜国长公主交通于外,上 疑其有他志,连坐贬黜春宫数人。皇储危惧。泌周旋 陈奏,德宗意乃解,颇有谠正之风。五年春,德宗以二 月一日为中和节,泌奏“令有司上农书,献穜稑之种, 王公戚里上春服,士庶往来相问。村落作中和酒,祭 勾芒神,以祈年谷”,至今行之。泌旷达敏辩,好大言,自 出入禁中,累为权臣所挤,恒由召对,以言论纵横,上 悟圣主,以跻相位。是岁三月薨,赠太子太傅。是月,中 使林远于蓝关逆旅遇泌,单骑常服,言暂往衡山,话 三朝之旧,惨然久之而别。远到长安,方闻其薨。德宗 闻之,尤加怆异,曰:“先生自言当历佐四圣,而复脱屣 也,斯言验矣。”泌自丁家艰,无复名宦之意,服气修道, 周游名山,诣南岳张先生受箓。德宗追谥张为元和 先生。又与明瓒禅师游,著《明心论》。尝于衡岳寺读书, 余懒残所,惊曰:“非凡人也。”听其中宵梵唱,响彻山林。 泌颇知音,能辨休戚,谓:《懒残经》音先凄怆而后喜悦, 必谪堕之人时至,将去矣。候中夜,潜往谒焉。懒残命 坐,发火,出芋以啖之,谓泌曰:“慎勿多言,领取十年宰 相。”泌拜而退。天宝八载,在表兄郑叔则家,已绝粒多 岁,身轻能行,屏风上引指使气,吹烛可灭。每导引,骨 节皆珊然有声,时人谓之“锁子骨。”在郑家时,忽两日 冥然不知人事。既寤,见身自顶踊出二三寸,傍有灵 仙挥手动目,如相勉助者。如是足将及顶,乃念烟火 事未毕,复有庭闱之恋,愿毕家事。于是在傍者皆散 走,一人仪状甚巨,衣冠如帝王者,前有妇人,礼服而 跪如帝王者,责曰:“情之未得,因欲令来,使劳灵仙之 重。”跪者对曰:“不然,且教伊近天子。”于是遂寤。后二岁 为元宗所召。后常有隐者八人,容服甚异,来过郑家 数日,言仙法严备,事无不至。临去叹曰:“俗缘意未尽, 可惜心与骨耳。”泌求随去,曰:“不可,姑与他为宰相耳。” 出门不复见,因作《八公诗》叙之。复有隐者携一男,六 七岁来过,云:“有故须南行,旬月当回。缘此男有痢疾, 既同是道者,愿且寄之。”又留一函曰:“若疾不起,望乞 以瘗之。”既许,乃问男曰:“不骄,留此得乎?”曰:“可。”遂去。泌 求药疗之,终不愈,八九日而殂。即以函盛瘗庭中蔷 薇架下,累月,其人竟不回。试发函视之,有一黑石,天 然中方,上有字如锥画云:“神真链形年未足,化为吾 子功相续。丞相瘗之刻元玉,仙路何长死何促。”泌每 访隐选异,采怪木蟠枝,持以隐居,号曰养和。人效而 为之,乃作《养和篇》以献肃宗。泌去三四载,二圣登遐, 代宗践祚,乃诏追至阙,舍于蓬莱延喜阁。由给事以 上及方镇除降,代宗必令商量军国大事,亦皆泌参 决。因语及建宁王灵武之功,请加赠太子。代宗感悼 久之,云:“吾弟之功,非先生则世人不知,岂止赠太子 也。”即敕于彭原迎丧。赠承天皇帝,葬齐陵。引至城门, 奏以龙輀不动。代宗自蓬莱院谓曰:“吾弟是欲见先 生,宜速往酬祝,兼宣朕意。且吾弟定策大功,追此大 号,时人未知,可作一文,以传不朽,用慰元魂。”泌曰:“已 发引矣,他文不及作挽歌词可乎?”代宗曰:“可。”即于御 前制之。词甚凄怆,代宗览之而泣,命中人驰授挽者。 泌至,宣代宗命祝酬歌此二章。于是龙輴行,疾如飞。 都人睹之,莫不感涕。先是,建宁王倓有艰难定策之 功,于代宗为弟,人或谮于肃宗,云有图嗣害兄之心, 遂遇害。及肃宗追思倓无罪,泌虑复及诸王,因事言 曰:“昔高宗有子八人,皇祖、睿宗最幼,武后生者自为 行第,故皇祖第四,长曰孝敬皇帝,监国而仁明,为武 后所忌而鸩之。次曰雍王贤,为太子,中宗、睿宗常所 不安,朝夕忧惧,虽父母之前,无由敢言。”乃作《黄台瓜 词》,令乐人歌之,欲微悟父母之意,冀天皇天后闻之, 歌曰:“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再摘使 瓜稀。三摘犹尚可,四摘抱蔓归。”然太子竟亦流废,终 于黔州。建宁之事,已一摘矣,慎无再摘。肃宗曰:“先生 忠于社稷,忧朕家事,言皆为国龟鉴,岂可暂离朕耶时元宗有诰,只要剑南一道自奉,未议北回。泌请肃 宗奉表,请归东宫,次作《功臣表》,述马嵬、灵武之事,请 上皇还京。初,肃宗表至,元宗徘徊未决。及《功臣表》至, 乃大喜曰:“吾方得为天子父。”下诰定行日,且曰:“必李 泌也。”肃宗召泌,且泣且喜曰:“上皇自下诰还京,皆卿 力也。”又天宝末,员外郎窦庭芝分司洛邑,常敬事道 者葫芦生,每言吉凶,无不中者。一日侵晨,生至窦门, 颇甚嗟叹。庭芝请问良久,乃言:“君家大祸将成。”举家 啼泣,请问求生之路。生曰:“若非遇黄中君,但见《鬼谷 子》,亦可无患矣。”生乃具述形貌服饰,仍戒以浃旬求 之。于是与昆弟群从,奴仆群行求访,遍于洛下。时泌 居于河清,因省亲友,策蹇入洛。至中桥,遇京尹避道, 所乘骡忽惊轶而走,径入庭芝所居。与仆者共造其 门,车马罗列。将出,忽见泌,皆惊愕而退。俄有人云:“分 司窦员外宅所失骡,收在马厩,请客入座,主人当愿 修谒。”泌不得已,就其厅。庭芝既出,降阶再拜,延接殷 勤,遂至信宿。至于妻子,咸备家人之礼,数日告去,赠 遗殊厚。但云:“遭遇之辰,愿以一家奉托。”时葫芦生适 在其家,云:“既遇斯人,无复忧矣。”及朱泚构逆,庭芝方 廉察陕西,车驾出幸奉天,遂于贼庭归款。銮舆反正, 德宗首令诛之。时泌自南岳征还行在,便为宰相,因 第臣僚罪状,遂请庭芝减死。德宗意不解,云:“卿以为 宁王姻懿耶?以此论之,尢为不可。然莫有他事,俾其 全否,卿但言之。”于是具以前事闻,由是特原其罪。泌 始奏上,密遣中使乘传于陕问之,窦录奏其事,德宗 曰:“言黄中君,盖指于朕邪?未知呼卿为鬼谷子何也?” 泌曰:“先茔在河清谷,前鬼谷恐以此言之也。”兴元四 年二月,德宗谓泌曰:“朕即位以来,宰相皆须姑息,不 得与其较量道理。自用卿以来,方豁朕意,是乃天授 卿于朕耳。”虽夷吾仲父傅说,霖雨何以及兹。其军谋 相业,载于《国史》。泌有《集》二十卷,行于世。

    李公子

    按陈继儒《李公子传》:“李公子者,父泌为唐邺侯侯,既 老谢事辟谷。公子官袭侯封,不愿侯,愿词赋科。时肃 宗新复两京,以两京赋试进士,御泰清殿,亲临之,公 子立就万言,未尝加点。赋上,上方午膳,太常作乐,命 辍乐读之,爱其美也,袖入宫中,擢第一人。勒石刻《两 京赋》于殿前。公子方十九,眉目清映,紫衣白马,宛如” 神仙。上一见大喜,谓侍臣曰:“邺侯宣劳再造邦家,曾 不肯剖粒自饱。今其子虽不愿侯授官,宜与侯等,以 集贤学士授之。”公子谢曰:“臣实不敢当此,但乞告身 一通,便宜山水间县伯不得追呼足矣。”上嘉其志,御 写敕札,并赐宫嫔两人,曰:一以掌书,一以暖酒。郭汾 阳有女曰清明君者,有殊色,喜读《离骚》、古陶、谢诗。尝 删诗去其郑、卫者,手录一卷,日日批注闺房中。以小 室庙祀舜二妃配飨;以鲁共伯之母、黔娄之妻,春秋 祭之以文。其高闲如此。汾阳王难其配,以《李两京赋》 视之,清明君慨然叹息曰:“可矣。”既归李,李年少谑浪, 醉时微以谑语侵,清明君不悦。见其谢过,乃笑曰:“妾 之天性,栖栖艺文,固其所长。若欲濡首酒杯,从公嚬 笑,间乞暖热,所谓笾豆之事,则有司存。无已,愿以黄 金千斤,为公子置妾数百,以任恣讨。”汾阳王闻之,遣 人分驰四方。四方有奇女子以诗名显者,搜访殆尽。 而其中曰纤纤,曰白娟,曰鹭翿,曰春荑,曰红草,曰晕 儿,曰绿丝,曰碎桃,皆骨柔气清,熟于古文奇字。而纤 纤善“筝,白娟善歌,《春荑》善鉴,古器善笙,《红草》善弹鸟 善鼓琴,《晕儿》善啸,绿丝《碎桃》善种花,花经二人手,无 不活。又善骑马,《鹭翿》善丹青,善舞。《公子》乐之以酒,酒 必以诗,诗成,诸美人起而和歌,歌无杂声。”其地修竹 清泉,细帘嘉树,月出之时,鸟啼弦乱,相与牵衣抱袖, 红白低迷。起视草头蕉叶之上,大都墨渍酒痕而已。 清明君无问晴雨,每候山果新熟,则遣美人捧进公 子。或书史有奇事可读者,以彩线识之,则遣捧进公 子。或成新篇,或偶得一二佳句,不忍独赏,则遣捧进 公子。故美人人人得亲公子也。而清明君当其酒半, 尝乘紫帷小车临焉。公子率纤纤以下,短讴长歈,弹 筝鼓瑟,次第上寿。酒已,则各以平日所赋诗献清明 君。焚香缓坐,细加品题,稍不安者,为改点数字。每点 一字,辄以一觞罚。公子曰:“君老于诗者也,不为美人 更之,乃含糊作影子过耶?是必容香火情。”美人皆笑 曰:“善。诚如夫人言,是宜罚。”如此者连罚数觞,公子竟 醉矣。公子尝游于苏州,时有新进士,选名妓百人,浮 于荷花荡中。众进士本非大骨相,骤得此,足高志扬, 毕露丑态。公子更布衣,坐小舟,往来觑之。有进士呼 曰:“是小船中秀才何为者?汝能饮酒乎?”曰:“能。”“能赋诗 乎?”曰:“能。”曰:“若是,汝且过我。”公子岸然据其上座,执酒 卮瞠视云霄不为礼。众进士以为狂生也。俟其酒干, 欲以诗困之。及分韵,公子谢不能,曰:“顷固以谩语诳 君一杯酒耳,实不晓诗为何物。”众进士顾诸妓大笑 曰:“吾故料狂奴,未必谙此,吾辈且自作诗,许久,沈吟 不成一语。”语出,又村鄙可笑者,乃手舞足蹈,互相传示,叹赏不已。已而悉出金玉宝器,以陈富贵耳。语诸 妓曰:“是秀才曾见此否?”傍有一黄衣妓者,秀质楚楚, 愁态万端。公子叩之曰:“吾观汝,一似有忧者,汝有心 事可诉我,我为汝料理不难。”一进士掀髯大言曰:“汝 欲了此君心事,但恐酸秀才正自不堪,是尝负我千 金,分毫无所偿,今见我,不觉敛容耳。”公子笑曰:“此细 事,何足忧?”于是众进士又大笑,转以为狂生也。顷之, 公子之楼船适至,鼓吹大作。公子呼进士与各妓过 船,罗列食器酒罍,皆五色宝玉,明珠翡翠,雕镂装缀 之,奇丽特甚。公子见之,斥曰:“何乃陈此俗物?亟撤去, 悉付黄衣娘子,今日一段心事,为汝结证了也。”巳命 更席,则陶觞梵鼎,无非三代物。最近者亦秦汉铜器。 隔帘女伴,隐隐作乐,曲谱俱内调及公子新诗,人间 无闻者。进士目视不敢问,使各妓拜而请诗,欲因诗 尾得公子姓名,已知其为公子也,皆纷纷向前夺诗。 公子令曰:“汝辈且置酒于此,若酒冷而诗不成者,罚 我;诗成而酒热者,罚汝。”往往酒未及温,已摇笔满纸 矣。纸尽无可奈何,乃裂白绢。绢尽则裂帷幕屏褥之 类,又尽则各剪裙叶,或绝长袖以进。所得片言只字, 如获奇宝,贴身藏之。众进士诱之以酒,酩酊多半窃 去。妓有啼者,公子以为可怜也。公子起立作乐,女伴 乘间说之曰:“汝辈尽肯落籍从公子游乎?”有别院在 湖山之上,门前朱楼一带,覆以垂杨松篁中粉廊红 榭,高台短桥,宜雪宜月,四面绕以梅花五六十里。秋 深之际,则林枫万株,拥若霞气。枫树间有高楼,翼以 堂庑,其正中以奉藏“经,其两旁以贮古今异书。左有 酒库,凡天下名酒无不藏。右有泉库,凡天下名泉无 不具。若此者,可以休汝矣。”诸妓唯唯,乃尽从公子归。 公子悉召酒人、剑客、高僧、道士,晓夜酣饮,沉浮此中。 赋诗之暇,非细谈释部,则酬论兵符,烛尽酒空,醉而 后已。宾客既散,时与绿丝、碎桃高装骏马,踏入深山 中,过平原,易地着鞭夺路,抛闪如飞。树丛边听山鸟 声,则命红草弹。鸟偶不中,皆拍手笑,浮以半觞。转入 幽险处,美人车不得度,攀萝挽石,欲上欲下,笑哭杂 出。忽到荒冈崇岭之上,天风四来,晕儿清啸一声,木 叶乱舞,裙裾飘脱,步立不定。公子惧其伤也,乃徐返 焉。天下闻公子名,饥寒之士辐辏来集,候其将归,皆 匍伏道左,叩头大呼曰:“非公子无以活我!”公子转盼 间赏劳都遍,日费千金,无几微颜色。一日,就中忽有 执公子衣者曰:“愿辟人臣有所言,公子不忆于陵时 乎?汝所谓于陵陈仲子者也。上帝怜汝贞苦,故今日 置汝李家,涉猎世味。清明君即向时辟纑夫人耳。夫 日之光有短长,月之魄有生死,人之福有往还。公子 宜早决。且汝父邺侯及妇翁汾阳王,皆为清微天帝 君,待汝夫妇来久矣。”言讫不见。公子大悟,以家产万 亿计悉散之,与清明君入洞庭石公山修道,不知所 终。后陆贽之华亭,常见公子往来三泖中。

    司命君

    按《仙传拾遗》:司命君者,常生于民间,幼小之时,与唐 元瑰同学。元瑰云:“君家世奉道,晨夕香烛,持《高上消 灾经》《老君枕中经》,累有祥异,奇香瑞云生于庭宇。母 因梦天人满空,皆长丈馀,麾斾旌盖,荫其居宅,有黄 光照其身,若金色,因孕之而生。生即张目开口,若笑 之容。幼而颖悟,诵习诗书,元瑰所不及。十五六岁,忽” 不知所之,盖游天下,寻师访道矣。不知师何人,得神 仙之诀。宝应二年,元瑰为御史,充河南道采访使,至 郑州郊外,忽与君相见。君衣服蓝缕,容貌憔悴,元瑰 深悯之,与语叙旧,问其所学,曰:“相别之后,但修真而 已。”邀元瑰过其家,留骑从于旅次相候。君与元瑰同 往,引入市侧,门巷低小,从者一两人,才入外门便闭, 从者不得入。第二门稍宽广。又入一门,屋宇甚大。揖 元瑰于门下,先入为席,良久出迎元瑰。见其容状伟 烁,年可二十许,云冠霞衣,左右玉童,侍女三五十軰, 皆非世所有。元瑰莫之测,相引升堂,所设馔食珍美, 器皿瑰异,虽王者宴赐,亦所不及。彻馔命酒,君与妻 同坐,乃曰:“不可令侍御独坐。”即召一人坐于元瑰之 侧。元瑰视之,乃其妻也。奏乐酣饮,既醉各散,终不及 相问言情。迟明告别,君赠元瑰金尺玉鞭,出门行数 里,因使人访其处,无复踪迹矣。及还京,问其妻曾有 异事乎,具言某日昏然思睡,有黑衣人来称司命君 召,某便随去。既至司命宫中,见与君同饮,所见历然 皆同不谬。后十年,元瑰奉使江岭,又于江西泊舟,见 君在岸上,邀入一草堂,又到仙境,留连饮馔,但音乐 侍卫,稍多于前,皆非旧人矣。及散,赠元瑰一酒器,如 玉非玉,不言其名。自此叙别,不复再见,亦不知司命 所主何事,所修何道,品位仙秩,定何高卑,复何姓氏 耳。一日有胡商诣东都所居,谓元瑰曰:“宅中有奇宝 之气,愿得一见。”元瑰以家物示之,皆非也。乃出司命 所赠饮器与商,起敬而后跪接之。捧而顿首曰:“此天 帝流华宝爵耳”,致于日中则白气连天,承以玉盘则 红光照室。即与元瑰就日试之,白气如云,郁勃径上与天相连。日夜更试之,此不谬矣。此宝太上西北库 中镇中华二十四宝也。顷“年已旋降,今此第二十二 宝,亦不久留于人间,即当飞去。得此宝者,受福七世, 敬之哉。”元瑰以玉盘承之,夜视红光满室。

    陶八八

    按:《续文献通考》:“陶八八,肃宗时道士,尝以丹授颜真 卿,后为李希烈所害,此尸解中名曰剑解。”

    刘处静

    按《处州府志》:“处静,字道游,沛国彭城人。其先避地家 遂昌。唐肃宗时,与丞相李泌为友,遇异人授以吐纳 之术,肃宗召见,赐绯衣。退居仙都山隐真岩,结庐金 龙洞侧,咸通十四年六月辛酉解化。自撰《元虚志》。后 数十年,有乡人于襄汉间见之,语其弟子,启墓视之, 所存惟剑履焉。”

    按《天台县志》:“处静自号天台山耕人。会昌中,与叶藏 质应夷节,为林泉友。”

    慈心仙人

    按《广异记》:“唐庆德二年,临海县贼袁晁寇永嘉,其船 遇风,东漂数千里。遥望一山,青翠森然,有城壁,五色 照曜。回舵就泊,见精舍琉璃为瓦,玳瑁为墙。既入房 廊,寂不见人,房中唯有胡。”子二十馀枚,器物悉是 黄金,无诸杂类。又有衾茵,亦甚炳焕,多是异蜀重锦。 又有金城一所,馀碎金成堆,不可胜数。贼等观不见 人,乃竞取物。忽见妇人从金城出,可长六尺,身衣锦 绣,上服紫绡裙,谓贼曰:“汝非袁晁党耶?何得至此!此 器物与尔何与,辄敢取之!向见”“子,汝谓此为狗乎? 非也,是龙耳。汝等所将之物,吾诚不惜,但恐诸龙蓄 怒,前引汝船,死在须臾耳。宜速还之。”贼等列拜,各送 物归本处。因问:“此是何处?”妇人曰:“此是镜湖山慈心 仙人修道处。汝等无故与袁晁作贼,不出十日,当有 大祸,宜深慎之。”贼党因乞便风还海岸,妇人回头处 分。寻而风起,群贼拜别,因便扬帆,数日至临海,船上 沙涂不得下,为官军格死,唯妇人六七人获存。浙东 押衙谢诠之配得一婢,名“曲叶”,亲说其事。

    葛三郎

    按《原化记》:大历初,锺陵客崔希真家于郡西,善鼓琴, 工绘事,好修养之术。二年十月初朔夜大雪,希真晨 出门,见一老人衣蓑戴笠,避雪门下。崔异之,请入。既 去蓑笠,见神色毛骨,非常人也,益敬之。问曰:“‘家有大 麦面,聊以充饭,叟能是乎’?老父曰:‘大麦受四时气,谷 之善者也。能沃以豉汁则弥佳’。”崔因命家人具之,间 又献松花酒,老父曰:“花涩无味,某野人也,能令其醇 美。”乃于怀中取一丸药,色黄而坚。老父以石碎之,置 于酒中,则顿甘美矣。复以数丸遗希真。希真请问,老 父笑而不答。崔入宅,于窗窥之,见老父于帏幄前所 挂素上,如有所涂,瞬息而罢。崔少顷具馔献,受而不 辞。崔后入内,出已去矣。遂践雪寻迹,数里至江,入芦 洲中,见一大船,船中数人,状貌皆奇,而樵客在侧。其 人顾笑曰:“葛三乃见逼于伊人。”回谓崔曰:“尊道严师 之礼,不必然也。”崔拜而谢之。归视幄中,得图焉。有三 人,二树,一白鹿,一药芨。其二人盖方外之状,手执元 芝,采药者,一仙树,似柏,皆断岌为风雨所败。枯槁之 状,根相连属,皆非常意所及。后将图并丸药诣茅山。 问李涵光天师。天师曰:“此真人葛洪第三子所画也。” 李君又曰:“写神人形状于朽木之下,意若得道者寿 过松柏也。其药乃千岁松胶也。”

    按《神仙感遇传》:会稽崔希真,严冬之日,有负薪老叟 立门外雪中,崔凌晨见之,有伤悯之色,揖问之,叟去 笠与语,顾其状貌不常,乃问其姓氏,云:“某姓葛,第三。” 崔延坐,崔曰:“雪寒既甚,作大麦汤饼可乎?”叟曰:“大麦 四时炁足,食之益人,勿以豉,不利中府。”崔然之,自促 令备馔。时崔张绢,欲召画工为图,连阻冱寒。画工未 至,张绢倚于壁。叟取几上笔墨,画一株枯松,一采药 道士,一鹿随之。落笔迅逸,画踪高古,殆非人世所有。 食毕,致谢而去。崔异其事,宝以自随。因游淮海,遇《鉴 古图》画者,使阅之。鉴者曰:“此稚川之子葛三郎画也。” 崔咸通初入长安,于灞桥遇鬻蔬者,状貌与叟相类, 因问:“非葛三郎乎?”蔬者笑曰:“非也。葛三郎是晋代葛 稚川之子,人间安得诚之?”负蔬而去,不知所之。

    尹氏女

    按《广西通志》:“尹氏女,全州人。幼不事铅饰,居小洞,炼 丹保真,大历二年上升。后人于所居紫潭上建尹氏 观,至今丹灶在焉。”

    司马光玉

    按《安陆府志》:光玉,冯翊人。唐大历五年,南游至长林 县,盥沐易服,召弟子曰:“吾其往真都矣。”遂尸解。

    韦仙翁

    按《异闻集》:唐代宗皇帝大历中,因昼寝,尝梦一人谓 曰:“西岳太华山中有皇帝坛,何不遣人求访,封而拜 之,当获大福。”即日诏遣监察御史韦君驰驿诣山寻

    访,至山下州县,陈设一店具饭,店中所有行客,悉令
    考证
    移之。有一老翁谓店主曰:“韦侍御一餐即过,吾老病

    不能远去,但于房中坐得否?”店主从之,少顷,韦君到 店,良久忽闻房中嗽声,韦问有何人在此,遣人视之, 乃曰:“有一老父。”韦君访老父何姓,答曰:“姓韦。”韦君曰: “相与宗盟,合有继叙。”邀与同席。老父因访韦公祖父 官讳,又访高祖为谁,韦君曰:“曾祖讳某,任某官。高祖 奉道不仕隋朝,入此山中,不知所在。”老父喟然叹曰: “吾即尔之高祖也。吾名集,有二子,尔即吾之小子曾 孙也。岂知于此与尔相遇?”韦君涕泣载拜,老父止之, 谓曰:“尔祖母见在,尔有二祖姑亦在山中,今遇寒食, 故入郭与渠辈求少脂粉耳。”有一布幞,幞内有茯苓 粉片,欲货此市买。问韦君:“尔今何之?”韦君曰:“奉敕于 此山中求真坛,州县及山中人,莫有知者,不审翁能 知此处否?”老父曰:“莲花中峰西南,上有一古坛,仿佛 馀址,此当是也,但不定耳。”遂与韦君同宿。老父绝粮 不食,但饮少酒及人参茯苓汤。明日,韦君将入山,老 父曰:“吾与尔同去。”韦君乃以乘马让之,老父曰:“尔自 骑,吾当杖策先去。”韦君乘马奔驰,竟不能及,常在马 前三十步,至山足,道路险阻,马不能进。韦君遂步随 老父入谷。行不里许,到室见三妪。老父曰:“此乃尔之 祖母,及尔之二祖姑也。”韦君悲涕载拜。祖母年可七 八十,姑各四十馀,俱垂发,皆以木叶为衣。相见甚喜, 谓曰:“年代迁变,一朝遂见元孙。”欣慰久之。遂与老父 上山访坛。登攀崄峻,韦君殆不可堪。老父行步若飞, 回顾韦君而笑。直至中峰西南隅,果有一坛。韦君洒 扫拜谒,立标记而回。却到老父石室。辞出谷,韦君曰: “到京奏报毕,当请假却来请觐。”老父曰:“努力好事君 主。”韦君遂下山,返到阙庭,具以事奏。代宗叹异,乃遣 韦君赍手诏入山,命刺史以礼邀致韦君到山中求 觅,遂失旧路。数日寻访不获,访山下故老,皆云:“自少 年已来,三二年则见此老”父,一到城郭,颜状只如旧, 不知其所居。韦君望山恸哭而返。代宗怅恨,具以事 迹宣付史馆。

    黄洞源附瞿廷伯

    按《续文献通考》:“洞源,武陵人。大历间,学道于桃源宫, 辰州瞿廷伯走武陵师事之。寻遇一老尊,遂辞洞源 曰:‘归山去。洞源留之不可,约十八年再见。后洞源往 润州之茅山,廷伯忽至洞源曰:‘吾将蹈沧海。次日亦 化’’。”温造为记其事于桃源宫。一云:廷伯幼时,因戏跃 入井中,后自大酉华妙洞中出,依善卷祠修道,功成, 止桃源宫,久之,升仙而去。

    按《湖广通志》:“桃源桃花观,有南岳道士黄洞源居此。 大历四年,瞿廷伯自辰溪来,年十四,太和未散,稽首 宇下,愿登道域。一日樵谿洞中,确有所遇,久之,从庭 前大栗树背行冉冉,遂灭没化去。”

    商栖霞

    按《和州志》:“栖霞,历阳人。大历中道士,居于白石山下, 于彭祖白石洞中得导引术,善能吐故纳新,绝粒三 十馀年。”

    张殖

    按《仙传拾遗》:“殖,彭州导江人也,遇道士姜元辩,以六 丁驱役之术授之。大历中,西川节度使崔宁尝有密 切之事,差人走马入奏,发已三日,忽于案上文籍之 中,见所奏表净本犹在,其函中所封乃表草耳,计人 马之力不可复追,忧惶不已,莫知其计。知殖术,召而 语之,殖曰:‘此易耳,不足忧也’。乃炷香一炉,以所写净” 表置香烟上,忽然飞去。食顷,得所封表草,坠于殖前。 及使回问之,并不觉进表之时,封题印署如故。崔公 深异之,礼敬殊常。问其所受道之由,云:某师姜元辩, 至德中于九龙观舍力焚香数岁,因拾得残缺经四 五纸,是《太上役使六丁法》,咒术备足,乃选深山幽谷 无人迹处,依法作坛持咒,昼夜精勤。《本经》云:一十四 日,元辩为九日而应。忽有黑风暴雨,惊骇震动,顷刻 雨下,而坛场一湿。又有雷电霹雳,亦不为惊惧。良久, 见奇形异状,鬼神绕之,亦不为畏。须臾,有铁甲兵士 数千,金甲兵士数千,鼓噪而下,亦不惊怖。久之,神兵 行列,如有所候,即有天女,著绣履,绣衣大冠,佩剑,立 问元辩曰:“既有呼召,有何所求?”元辩以术数为请,六 丁兵仗,一时隐去。自此每日有一丁侍之,凡所征求, 无不立应。以术授殖,谓曰:“术之与道,相须而行,道非 术无以自致,术非道无以延长。若得术而不得道,亦 如欲适万里而足不行也。术者虽万端隐见,未除死 箓,固当栖心妙域,注念丹华,立功以助其外,链魄以 存其内,内外齐一,然后可适道,可以长存也。峨嵋山 中神仙万馀人,有皇人统领,置宫府,分曹属,以度于 人。吾与汝观道之纤芥,未造其元微,龙蛇之交,与汝 入洞府,朝真师,庶可以讲长生之旨也。”师元辩隐去 二十馀岁,此年龙蛇之交,当随师登峨嵋入洞天,不 久往矣。是年大历十二年丁巳,殖与元辩隐去,不复 见。

    ===昆仑奴===按《剑侠传》:“唐大历中,有崔生者,其父为显僚,与盖天 之勋臣一品者熟。生是时为千牛,其父使往省一品 疾,生少年,容貌如玉,性禀孤介,举止安详,发言清雅。 一品命妓轴帘召生入室。生拜传父命,一品欣然慕 爱,命坐与语。时三妓人艳,皆绝代,居前以金瓯贮绯 桃而擘之,沃以甘酪而进。一品遂命衣红绡妓者,擎” 一瓯与生食。生少年赧,妓辈终不食。一品命红绡妓 以匙而进之,生不得已而食。妓哂之,遂告辞而去。一 品曰:“郎君闲暇,必须一相访,无间老夫也。”命红绡送 出院。时生回顾,妓立三指,又反掌者三,然后指胸前 小镜子云:“记取馀,更无言。”生归,达一品意返学院。神 迷意夺,语减容沮。恍然凝思,日不暇食,但吟诗曰:“误 到蓬山顶上游,明珰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 应照琼枝雪艳愁。”左右莫能究其意。时家中有崑䮗, 磨勒顾瞻郎君曰:“心中有何事,如此抱恨不已?何不 报老奴?”生曰:“汝辈何知,而问我襟怀间事?”磨勒曰:“但 言当为郎君解释,远近必能成之。”生骇其言异,遂具 告知。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之,而自苦耶?”生又 白其隐语。勒曰:“有何难会?立三指者:一品宅中有十 院歌妓,此乃第三院耳。反掌三者,数十五指,以应十 五日之数。胸前小镜子,十五夜月圆如镜,令郎君来 耳。”生大喜不自胜,谓勒曰:“何计而能达我郁结耶?”磨 勒笑曰:“后夜乃十五夜,请染青绢两疋,为郎君制束 身之衣一品。宅有猛犬,守歌妓院门外,常人不得辄 入,入必噬杀之。其警如神,其猛如虎,即曹孟海州之 犬也。世间非老奴不能毙此犬耳。今夕当为郎君挝 杀之。”遂宴犒以酒肉。至三更,携链锥而往,食顷而回, 曰:“犬已毙讫,固无障塞耳。”是夜三更,与生衣青衣,遂 负而逾十重垣,乃入歌妓院内,止第三门,绣户不扄, 金缸微明,惟闻妓长叹而坐,若有所伺。翠鬟初坠,红 脸才舒,幽恨方深,殊愁转结。但吟诗曰:“深谷莺啼恨 院香,偷来花下解珠珰。碧云飘断音书绝,空倚玉箫 愁凤凰。”侍卫皆寝,邻近閴然。生遂掀帘而入。姬默然 良久,跃下榻,执生手曰:“知郎君颖悟,必能默识,所以 手语耳。又不知郎君有何神术而至此?”生具告磨勒 之谋,负荷而至。姬曰:“磨勒何在?”曰:“帘外耳。”遂召入,以 金瓯酌酒而饮之。姬白生曰:“某家本居朔方,主人拥 旄,逼为姬仆。不能自死,尚且偷生,脸虽铅华,心颇郁 结。纵玉著举馔,金瓯泛浆,云屏而每近绮罗,绣被而 常眠珠翠,皆非所愿,如在桎梏。贤爪牙既有神术,何 妨为脱狴牢。所愿既伸,虽死不悔。请为仆隶,愿侍光 容。又不知郎君高意如何?”生愀然不语。磨勒曰:“娘子 既坚确如是,此亦小事耳。”姬甚喜,磨勒请先为姬负 其囊橐妆奁,如此三复焉,然后曰:“恐。”迟明,遂负生与 姬而飞出峻垣十馀重,一品家之守御无有警者,遂 归学院而匿之。及旦,一品家方觉,又见大已毙,一品 大骇曰:“我家门垣从来邃密,扄𫔎甚严,势似飞𫏋,寂 无形迹,此必是一大侠矣。无更声闻,徒为患祸耳。”姬 隐崔生家二岁,因花时驾小车而游曲江,为一品家 人潜识认,遂白一品。一品异之,召崔生而诘之。生惧 而不敢隐,遂细言端由,皆因奴磨勒负荷而去。一品 曰:“是姬大罪过,但郎君驱使逾年,即不能问是非,某 须为天下人除害。”命甲士五十人,严持兵仗,围崔生 院,使擒磨勒。磨勒遂持七首,飞出高垣,瞥若翅翎,疾 同鹰隼,攒矢如雨,莫能中之。顷刻之间,不知所向。然 崔家大惊愕。后一品悔惧,每夕多以家僮持剑戟自 卫,如此周岁方止。后十馀年,崔家有人见磨勒卖药 于洛阳市,容发如旧耳。

    裴老

    按《神仙感遇传》:“大历中,有水部王员外者,笃好道术, 虽居朝列,有布衣方药之士,日与游从。一日,有道侣 数人在厅,王君方与谈谐,会除厕,裴老携秽路侧,密 近厅所,王君妻令左右止之,因附耳于壁,听道侣言, 窃笑不已。王君仆使皆怪之。少顷,裴老佣事毕,王君 将如厕,遇于户外,裴老敛衣,似有白事曰:‘员外甚好 道’。”王君惊曰:“老人安得知,莫有所解否?”对曰:“某曾留 心,知员外酷似好道,然无所遇。适来厅上数人,大是 凡流,但眩惑员外,希酒食而已。”王君异之。其妻骂之 曰:“君身为朝客,乃与秽夫交结。”遣人逐之。裴老笑请 去。王君从容邀曰:“老人请后日相访。”王君斋沐净室, 裴老布袍曳杖而至,有隐逸之风。王君坐话,茶酒更 进。裴老曰:“员外非真好道,乃是爱药术,试𬬻火可验。” 取一铁合,重二斤,分为两片,致于火中,须臾色赤。裴 老解布衫角药两丸,小于米粟,撚碎于合上,复以火 烧之。食顷,裴老曰:“成矣。”令王君仆,使壮者以火著持 之,掷于地,逡巡成金,色如鸡冠。王君降礼再拜而谢 之。裴老曰:“此一两敌常金三两。然员外亦不用留,将 施贫乏。”遂辞去,曰:“从此亦无复来矣。”王君曰:“愿至仙 伯高第,申起居,容进否?”裴老曰:“可兰陵西坊大菜园 后相寻。”遂别。王君乃易服往,果见小门,叩之,有苍头 出曰:“莫是王员外否?”遂引入,堂宇甚新净。裴老道服相迎,侍女十馀人,皆有殊色,茶酒果实甚珍,服用辉 焕。迨晚,王君告去。裴老送出门。旬日再去,其第已为 他所赁。裴老亦不知所在。

    茅安道

    按《九江府志》:“安道,庐山道士,能书符役鬼,幻化无端。 曾授二弟子以隐形洞视之术,曰:‘资尔学道,即不得 恣情而炫其术也。苟违吾教,能令术穷’。二子至润州, 谒韩晋公滉弛慢纵诞,韩大怒,缚之。二子行其术,果 不验。韩欲痛绝其源,诘问术师姓名,二子方欲陈述, 而安道已在门矣,庞眉美髯,韩不觉离席迎之。安道” 曰:“二子愚𫘤,干冒尊严,请诘而愧之,然后行刑。”韩致 二子阶下,械系甚坚。安道就取砚水噀二子,化为双 黑鼠,自变巨鸢,攫二鼠冲飞而去。韩惊骇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