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神异典 第三百六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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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七卷目录

     方术部纪事三

    神异典第三百七卷

    方术部纪事三

    《松窗录》:唐太尉卫公李德裕为并州从事,到任未旬 月,有王山人诣门请谒,与之及席,乃曰:“某善按冥数”, 初未之奇。因请虚正寝,备几案纸笔香水而已。乃垂 帘静伺之,李与之偕坐于西庑下。顷之,王生曰:“可验 之矣。”纸上书八字甚大,且有楷注曰:“位极人臣,寿六 十四。”生遽请归,竟亦不知所去。及会昌朝,三策至一 品,薨于海南,果符王生所按之年。

    《集异记》:唐石旻有奇术,在扬州,段成式数年不隔旬, 必与之相见。至开成初,在城,亲故间往往说石旻术 不可测。盛传宝历中,石随尚书钱徽至湖州,学院子 弟皆在。时暑月,猎者进一兔,钱命作汤,方共食。旻笑 曰:“可留兔皮,聊志一事。”遂钉皮于地,垒墼涂之,上朱 书一符,独言曰:“恨校迟!恨校迟!”钱氏兄弟诘之,石曰: “欲请君共记卯年也。”至太和九年,钱可复凤翔遇害, 岁在乙卯。

    《宣室志》“有石旻者,不知何许人也。浪迹江湖之间,有 年数矣。道术元妙,殆不可测。长庆中,客于宛陵郡。有 雷氏子,常为宣城部将。一日与友人数辈会饮于郡 南别墅,旻亦在坐。其家童网得一鱼,长数尺,致于舍。 是日雷生与客俱深醉,诸客尽去,独旻宿雷氏别墅。 时夏暑方甚,及明日视其鱼,已败烂不可食矣。家童” 将弃之,旻谓之曰:“此鱼虽败,吾有良药,尚可活之,安 可弃耶?”雷生笑曰:“先生妄矣。诚有良剂,安能活此鱼 耶?”曰:“吾子幸观之。”于是衣中出一小囊,囊有药数粒, 投于败鱼之上。仅食顷,其鱼鲜润如初,俄而摇鬣振 鳞,若在洪流中。雷生惊异,再拜谢曰:“先生之术可谓 神矣。某辈尘俗聋瞽,望先生高踪,若井鲋之与云禽, 焉得而为伍乎?”先是,雷生有症疾积年,既而求旻衣 中之丹饵,欲冀瘳其久苦。旻不可,且曰:“吾之丹至清 至廉。尔曹俗人,嗜好无节,脏腑之内,腥膻委集,设使 以吾丹饵求置其中,则脏腑之气与药力相攻,若水 火之交战,宁有全人乎?慎不可食。”旻又言:“神仙不难 得,但俗尘多累,若槛”猿笼鸟。徒有“翔超腾之心,安 可致乎!”会昌中,卒于吴郡也。

    赵州昭庆民骆元素者,为小吏,得罪于县令,遂遁迹 而去,匿身山谷中。忽遇老翁,策杖立于长松之下,召 元素讯之,曰:“尔安得至此耶?”元素对:“得罪于县令,遁 逃至此,幸翁见容。”翁引元素入深山,仅行十馀里,至 一岩穴,见二茅斋东西相向。有侍童一人,年甚少,居 于西斋。其东斋有药灶,命元素候火。老翁自称东真 君,命元素以东真呼之。东真以药十馀粒令元素饵 之,且曰:“可以治饥矣。”自是元素绝粒,仅岁馀,受符术 及吸气之法,尽得其妙。一日,又谓元素曰:“子可归矣。” 既而送元素至县南数十里,执手而别。自此以符术 行里中。常有孕妇过期不产,元素以符一道令饵之, 其夕即产,于儿手中得所吞之符。其“他神效,不可具 述。”其后元素犯法,刺史杖杀之。凡月馀,其尸如生,曾 无委坏之色,盖饵灵药所致。于是里人收瘗之。时宝 历元年夏月也。

    上党有程逸人者,有符术,刘悟为泽潞节度。临汾县 民萧季平家甚富,忽一日,无疾暴卒。逸人尝受平厚 惠,闻其死,即驰往视之,语其子云:“尔父未当死,盖为 山神所召,治之尚可活。”于是朱书一符,向空掷之,仅 食顷,季平果苏。其子问父向安适乎,季平曰:“我今日 方起,忽见一绿衣人云霍山神召我,由是与使者俱” 行,约五十馀里,适遇丈夫朱衣,仗剑怒目从空而至, 谓我曰:“程斩邪召汝,汝可即去。”于是绿衣者驰走,若 有惧,朱衣人牵我复偕来。有顷,忽觉醒然,其家惊异, 因质问逸人曰:“所谓程斩邪者谁耶?”逸人曰:“吾学于 师氏、归氏《龙虎斩邪符》箓。”因解所佩箓囊以示之,人 方信其不诬。逸人后游闽越,竟不知所在。

    尚书王公潜节度荆南时,有吕氏子,衣敝举策,有饥 寒之色,投剌来谒,公不为礼,甚怏怏。因寓于逆旅,月 馀,穷乏益甚,遂鬻所乘驴于荆州市。有市门监俞叟 者,召吕生而语,且问其所由。吕生曰:“吾家于渭北,家 贫亲老,无以给甘旨之养。府帅公,吾之重表丈也,吾 不远而来,冀哀吾贫而周之。入谒而公不一顾,岂非 命也?”叟曰:“某虽贫,无资食以赒吾子之急,然向者见 吾子有饥寒,色甚不平,今夕为吾子具食,幸宿我宇 下。生无以辞焉。”吕生许诺。于是延入一室,湫隘卑陋摧檐坏垣,无床榻茵褥,致敝席于地。与吕生坐语久, 命食以陶器,进脱粟饭而已。食讫,夜既深,谓吕生曰: “吾早年好道,常隐居四明山,从道士学却老之术,有 志未就。晦迹于此仅十年,而荆人未有知者。以吾子 困于羁旅,得无动于心耶?今夕为吾子设一小术,以 致归路裹粮之费,不亦可乎?”吕生虽疑诞妄,然甚觉 其异。叟因取一缶合于地,仅食顷,举而视之,见一人 长五寸许,紫绶金腰带,俛而拱焉。俞叟指曰:“此乃尚 书王公之魂也。”吕生熟视其状貌,果类王公,心默而 异之。因戒曰:“吕乃汝之表侄也。家苦贫,无以给旦夕 之赡,故自渭北不远而来。汝宜厚给馆谷,尽亲亲之 道。汝何自矜,曾不一顾,岂人心哉!今不罪汝,宜厚赀 之,无使为留滞之客。”紫衣偻而揖,若受教之状。叟又 曰:“吕生无仆马,可致一匹一仆,缣二百匹以遗之。”紫 衣又偻而揖。于是却以缶合于上。有顷,再启之,已无 见矣。明旦,天将晓,叟谓吕生曰:“子可疾去,王公旦夕 召子矣。”及归逆旅,王公果使召之。方见,且谢曰:“吾子 不远见访,属军府务殷未果,一日接言,深用为愧,幸 吾子察之。”是日,始馆吕生驿亭,与宴游累日。吕生告 去,王公赠仆马及缣二百,吕生益奇之,然“不敢言。及 归渭北后数年,因与友人数辈会宿,语及《灵怪》,始以 其事说于人也。”

    海南郡有杨居士,亡其名,以居士自目。往往游南海 枝郡,常寄食于人,亦不知其所止。谓人曰:“我有奇术, 汝辈庸人,固不得而识矣。”后常至郡,会太守好奇者, 闻居士来,甚喜,且厚其礼,命饮之。每宴游,未尝不首 召居士,居士亦以此自负。一日,使酒忤太守,太守不 能容。后又会宴于郡室,阅妓乐,而居士不得预。时有 数客,亦不在太守召中,因谓居士曰:“先生尝自负有 奇术,某向者仰望之不暇,一日遇先生于此,诚幸矣。 虽然,今闻太守大宴客于郡斋,而先生不得预其间, 即不能设一奇术以动之乎?必先生果无奇术耶?”居 士笑曰:“此末术耳,君试观我,我为君召其妓,可以佐 酒。”皆曰:“愿为之。”居士因命具酒,使诸客环席而坐。又 命小童闭西庑空室。久之,乃启之,有三四美人自庑 下来,装饰华焕,携乐而至。居士曰:“某之术何如?”诸客 大异之,殆不可测。乃命列坐,奏乐且歌。客或讯其术, 居士但笑而不答。时昏晦,至夜分,居士谓诸妓曰:“可 归矣。”于是皆起,入西庑下空室中。客相目骇叹,然尚 疑其鬼物妖惑。明日,有郡中吏曰:“太守昨夕宴郡,阁 妓乐列坐,无何皆仆地,瞬息暴风起,飘其乐器而去。” 迨至夜分,诸妓方寐,乐器亦归于旧所。太守质问众 妓,皆云“黑无所见。”竟不穷其由,诸客皆大惊,因尽以 事对。或告于太守,太守叹异,即谢而遣之,不敢留于 郡中。时开成初也。

    唐太和中,有周生者,庐于洞庭山,时以道术济吴楚, 人多敬之。后将抵洛糓之间,途次广陵,舍佛寺中。会 有三四客偕来,时方中秋,其夕霁月澄莹,且吟且望, 有说开元时明皇帝游月宫事,因相与叹曰:“吾辈尘 人,固不得至其所矣,奈何?”周生笑曰:“某常学于师亦 得焉,且能挈月致之怀袂,子信乎?”或患其妄,或喜其 奇,生曰:“吾不为明,则妄矣。”因命虚一室,翳四垣,不使 有纤隙。又命以着数百,呼其僮绳而架之,且告客曰: “我将梯取月去,闻呼可来观。”乃闭户。久之,数客步庭 中,且伺焉。忽觉天地曛晦,仰而视之,即又无纤云。俄 闻生呼曰:“某至矣。”因开其室。生曰:“月在某衣中耳,请 客观焉。”因以举之,其衣中出月寸许,忽一室尽明,寒 逼肌骨。生曰:“子不信我,今信乎?”客再拜谢之,愿收其 光。因又闭户,其外尚昏晦,食顷方如初。

    《酉阳杂俎》:“京宣平坊有官人夜归入曲,有卖油者张 帽驱驴,驮桶不避,导者抟之,头随而落,遂遽入一大 宅门。官人异之,随入至大槐树下遂灭。因告其家,即 掘之,深数尺,其树根枯,下有大虾蟆如叠,挟二笔錔 树溜津满其中也。及巨白菌如殿门浮沤钉,其盖已 落,虾蟆即驴矣,笔錔乃油桶也,菌即其人也。里有沽” 其油者,月馀,怪其油好而贱,乃怪露食者悉病呕泄。 王彦威尚书在汴州,二年夏旱。时袁王傅季𤣱寓汴, 因宴王以旱为言。季醉曰:“欲雨甚易耳。可求蛇医四 头,石瓮二枚,每瓮实以水浮,二蛇医以木盖,密泥之, 分置于闲处。瓮前后设席烧香,选小儿十岁已下十 馀,令执小青竹,昼夜更击其瓮,不得”少辄。王如言试 之,一日两夜雨大注。旧说龙与蛇师为亲家焉。 《集异记》:“赵操者,唐相国憬之孽子也。性疏狂不慎,相 国屡加教戒,终莫改悔。有过惧罪,因盗小吏之驴,携 私钱二缗,窜于旗亭下。不日钱尽,遂南出启夏门,恣 意纵驴,从其所往。俄届南山,渐入深远,猿鸟一径,非 畜乘所历。操即系驴山木”,跻攀独往。行二十里,忽遇 人居,因即款门。既入,有二白发叟谓操曰:“汝既至,可 以少留。”操顾其室内,妻妾孤幼,不异俗世。操端无所 执,但恣游山水,而甚安焉。月馀,二叟谓操曰:“劳汝入

    都,为吾市山中所要。”操则应命。二叟曰:“汝所乘驴,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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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可得五千。汝用此,依吾所约,买之而还。”操因曰:“操

    大人,方为国相,今者入京,惧其收维。且驴非己畜,何 容便货?况系之山门,今已一月,其存亡不可知也。”二 叟曰:“第依吾教,勿过忧苦。”操即出山,宛见其驴尚在, 还乘之而驰,足力甚壮。货之,果得五千。因探怀中二 叟所示之书,惟买水银耳。操即为交易,薄晚而归。终 暝,遂及二叟之舍。二叟即以杂药烧炼,俄而化为黄 金,因以此术示之于操。自尔半年,二叟徐谓操曰:“汝 可归宁,三年之后,当与汝会于茅庐。”操愿留不获,于 是辞诀。及家相国薨,再宿矣,操过小祥,则又入山。岐 路木石,峰峦树木,皆非向之所经也。操亟返,服阕,因 告别昆仲,游于江湖,至今无羁于世,从学道者甚众, 操终无传焉。

    《唐年补录》:唐太和中,崔元亮为湖州牧,尝有僧道闲 善药术,崔曾求之,僧曰:“此术不难求,但利于此者,必 及阴谴,可令君侯一见耳。”乃遣崔市汞一斤,入瓦锅, 纳一紫丸,盖以方瓦,叠炭埋锅,顷而焰起,谓崔曰:“只 成银,无以取信,公宜虔心想一物,则自成矣。”食顷,僧 夹锅于水盆中笑曰:“公想何物?”崔曰:“想我之形。”僧取 以示之,若范金焉,眉目巾笏,悉具之矣。此则神仙之 术,不可厚诬,但罕遇其流,有自言者,皆妄焉耳。 《逸史》:唐道士周隐,克有术数,将相大僚,咸敬如神明。 宰相段文昌与宾客博戏饮茶,周生连吃数碗,段起 旋溺不已,良久惊语尊师曰:“乞且放,虚惫交下,不自 持,笑曰:‘与相公为戏也’。”盖饮茶慵起,遣段公代之。 《酉阳杂俎》:王潜在荆州,百姓张七政善治伤折。有军 人损胫,求张治之。张饮以药酒,破肉取碎骨一片,大 如两指,涂膏封之,数日如旧。经二年馀,胫忽痛。复问 张,张言“前为君所出,骨寒则痛,可遽觅也。”果获于床 下,令以汤洗,贮于絮中,其痛即愈。王公子弟与之狎, 尝祈其戏术,张取马草一掬,再三挼之,悉成灯蛾飞。 又画一妇人于壁,酌酒满杯饮之,酒无遗滴。逡巡,画 妇人面赤。半日许,其术终不传人。

    《北梦琐言》:唐李当镇兴元,褒城县处士陈休复号陈 七子,狎于博徒,行止非常,李以其妖诞械之,而市井 中又有一休复,无何殒于狴牢,遽睹腐败,所司收而 瘗之。尔后宛在褒城,李惊异,不敢复问。一旦爱女暴 亡,妻追悼成疾,无能疗者。幕客白曰:“陈处士真道者, 必有少君之术,能祈之乎。”李然之,因敬而延召,陈曰: “此小事尔。”于初夜,帷堂设灯炬,画作一门,请夫人下 帘屏气。至夜分,亡者自画门入堂中行数遭,夫人失 声而哭,亡魂倏然灭矣。然后戒勉,令其抑割。李由是 敬之。

    唐相国夏侯公孜,富贵后得彭素之术,甚有所益。出 镇蒲中,悦一娼妓,不能承奉,以致尾闾之泄,因而致 卒。有夏侯长官者,本反初僧也,曾依相国门庭,乱离 后挈家寄于凤州山谷,寻亦物故,惟寡妻幼子而已。 夏妪献此术于节使满存,相公大获濡济。其子名籍, 学吟诗,入西川依托勋臣为幕下从事,时人号为“夏 侯驴子”,乃世济其鄙猥也。仆闻之于强山人甚详,亦 尝与籍相识。籍子婿罗峤,与仆相知,亦多蓄姬妾,疑 其染夏氏之风。然夏侯长官者,得非相国之师乎? 唐金吾大将军张直方,一旦开筵,命朝士看干水银, 点制不谬,众皆叹羡,以为清河曾遇至人。良久,张公 大笑曰:“己非所能,有自来矣。顷任桂府”团练使,逢一 道士,蕴此利术,就而求之,终不可得,乃令健卒缚于 山中,以死胁之,道士惊怕,但言药即多献,术则不传, 唯死而已。由是得药,纵其他适。今日奉承,唯成丹也, 非己能也。

    唐高骈镇成都,甚好方术。有处士蔡畋者,以黄白干 之,取瓦一片,研丹一粒,半涂入火,烧成半截,紫磨金, 乃奇事也。蔡生自负,人皆敬之,以为地仙。燕公求之 不得,久而乖露,乃是得药于人,眩惑卖弄,为元戎笞 杀之。王先主时,有何法成者,小人也,以卖符药为业。 其妻微有容色,居此北禅院侧左院有毳衲者,因与 法成相识,出入其家,令卖药银,就其家饮啖而已。法 成以其内子饵之,而求其法。此僧秘惜,迁延未得,乃 令其妻冶容而接之。法成自外还家,掩缚欲报巡吏。 此僧惊惧,因谬授其法,并成药数两,释缚而窜。法成 闻此术,以致发狂,大言于人,夸解利术,未久闻于蜀。 后主召入苑中,与补军职,然不尽僧法。他日药尽遽 蜀更变,伶俜而已,偶免谬妄之诛也。彭韬光者,与何 生切邻,兼得其事,为余话之。

    高骈镇维扬,有申屠别驾怀至术,为吕用之谮毁。一 旦作窜燕公命吏赍长限牒所在寻捕,至襄州禅院 中遇之,擒得申生,寄襄狱絷维。申生告狱吏要见督 邮韦公。吏以告之,韦遽面见,屏人曰:“某身上有化金 药,欲献元戎刘公,臣容可乎?”韦审之,遂非时入谒,因 得道达点。瓦半叶以呈之,刘公叹讶,乃虚以叛狱 而匿之。僖皇在蜀,降天使至岘山,即田令孜弟也。刘 公乘醉将药金夸术于中使,中使回,闻于田中尉,洎刘司空朝觐行在,与申生偕往,藏隐此人,不令他适。 田军容衔之于道。江庄加害,刘申皆不幸也。有一子, 号申司马,居朗州,尚存点汞药在身。荆南节判司空 董大监,得申生四粒,药点四汞,奉一百于,以慰好奇 之心也。王蜀时有一士,著绿布衫,常在街衢,仍栖逆 旅。巡使萧怀武欲求其术,坚确不与,遂于马苑打杀 之。盖不能任持所致也。

    唐世长安有宗小子者,解黄白术,唯在平康狎游。与 西川节度使陈敬瑄微时游处,因色失欢。他日陈公 遭遇,出镇成都。京国乱离,僖皇幸蜀,宗生避地,亦到 锦江,然畏颍川知之,遂逆旅资中郡,消声敛迹,唯恐 人知。寓应真观,修一炉大丹未竟。宗生解《六壬》,每旦 运式,看一日吉凶。无何失声,便谋他适。走至内江县, 颍川差人吏就所在害之。所修药,道士收得,传致数 家,皆不利,人莫知何也。

    《纂异记》:“陈季卿者,家于江南,辞家十年,举进士,志不 能无成,归羁栖辇下,鬻书判给衣食,常访僧于青龙 寺,遇僧他适,因息于暖阁中,以待僧还。有终南山翁 亦伺僧归,方拥炉而坐,揖季卿就炉坐久,谓季卿曰: ‘日已晡矣,得无馁乎’?季卿曰:‘实饥矣,僧且不在,为之 奈何’?翁乃于肘后解一小囊,出药方寸,止煎一杯与” 季卿曰:“粗可疗饥矣。”季卿啜讫,充然畅适,饥寒之苦 洗然而愈。东壁有《寰瀛图》,季卿乃寻江南路,因长叹 曰:“得自滑泛于河,游于洛,泳于淮,济于江,达于家,亦 不悔无成而归。”翁笑曰:“此不难致。”乃命僧童折阶前 一竹叶,作叶舟,置图中渭水之上曰:“公但注目于此 舟,则如公向来所愿耳。然至家慎勿久留。”季卿熟视 之,稍觉渭水波浪,一叶渐大,席帆既张,恍然若登舟。 始自渭及河,维舟于禅窟兰若,题诗于南楹云:“霜钟 鸣时夕风急,乱鸦又望寒林集。此时辍棹悲且吟,独 向莲花一峰立。”明日,次潼关,登岸题句于关门东普 通院门云:“度关悲失志,万绪乱心机。下坂马无力,扫 门尘满衣。计谋多不就,心口自相违。已作羞归讨,还 胜羞不归。”自陕东凡所经历,一如前愿。旬馀至家,妻 子兄弟拜迎于门侧。有《江亭晚望》诗,题于书斋云:“立 向江亭满目愁,十年前事信悠悠。田园已逐浮云散, 乡里半随逝水流。川上莫逢诸钓叟,浦边难得旧沙 鸥。不缘齿发未迟暮,吟对远山堪白头。”此夕,谓其妻 曰:“吾试期近,不可久留,即当进棹。”乃吟一章别其妻 云:“月斜寒露白,此夕去留心。酒至添愁饮,诗成和泪 吟。离歌凄凤管,别鹤怨瑶琴。明夜相思处,秋风吹半 衾。”将登舟,又留一章《别诸兄弟》云:“谋身非不早,其奈 命来迟。旧友皆霄汉,此身犹路岐。”《北风微雪后,晚景》 有云:“时惆怅清江上,区区趁试期。”一更后,复登叶舟, 泛江而逝。兄弟妻属恸哭于滨,谓其鬼物矣。一叶漾 漾,遵旧途至于渭滨,乃赁乘复游青龙寺,宛然见山 翁拥褐而坐。季卿谢曰:“归则归矣,得非梦乎?”翁笑曰: “后六十日方自知。”而日将晚,僧尚不至。翁去,季卿还 主人。后二月,季卿之妻子赍金帛自江南来,谓季卿 厌世矣,故来访之。妻曰:“某月某日归。”是夕作诗于西 斋,并留别二章,始知非梦。明年春,季卿下第东归,至 禅窟及关门兰若,见所题两篇,翰墨尚新。后年,季卿 成名,遂绝粒入终南山云。

    《剧谈录》:武宗皇帝好神仙异术,有金陵人许元长、王 琼者,善书符幻变,近于役使鬼神。会昌初,召至京国, 出入宫闱。武皇谓之曰:“吾闻先朝有明崇俨,善于符 箓,尝取罗浮山柑子以资御,果万里往来,止于旬日。 我虽圣德,不逮前朝,卿之术岂便劣于崇俨?”元长谢 曰:“臣之受法,未臻元妙,若涉越山海,恐诬圣德,但千 里之间,可一日而至。”上曰:“东都尝进石榴,时已熟矣。 卿今夕当致十颗。”元长奉诏而出。及旦,寝殿始开,金 盘贮石榴,致于御榻。俄有中使奉进,亦以所失之数 上闻。灵验通变,皆如此类。王琼妙于化物,无所不能, 方冬以药栽培桃李数株,一夕繁英尽发,芳蕊秾艳, 月馀方谢。

    《云仙杂记》:有术土于腕间出弹子二丸,皆五色,叱令 变化,即化双燕飞腾,名“燕奴。”又令变,即化二小剑交 击,须臾复为丸入腕中。

    《杜阳杂编》:罗浮先生《轩辕集》,年过数百而颜色不老, 尝坐于御榻前,上令宫人侍茶汤。有笑集貌古布素 者,而缜发绛唇,年才二八,须臾忽变成老妪,鸡皮鲐 背,发鬓皤然,宫人悲骇,于上前流涕不已。上知宫人 之过,促令谢告,先生而容质却复如故。上因语“京师 无豆蔻荔枝花。”俄顷,二花皆连枝叶各数百,鲜明芳 洁,如才折下。又尝赐《柑子,集》曰:“臣山下有味逾于此 者。”上曰:“朕无复得之。”集遂取上前碧玉瓯,以宝盘覆 之,俄顷撒盘,即柑子至矣,芬馥满殿,其状甚大。上食 之,叹其甘美无匹。

    《大中遗事》:轩辕先生居罗浮山,宣宗召入禁中,能以 桐竹叶满手挼之,悉成钱。先生又能散发箕踞,用气 攻其发,一一条直如植《桂苑丛谈》:唐宣宗末,广陵贫人杜可筠年四十馀,好 饮绝粒,每酒肆巡座求饮,有乐生列酒旗于城街之 西,常许以阴雨往他所,不及,即约诣此与饮,率以为 常。一旦大雪,诣乐求饮,睹典事者白乐云:“既已啮损, 即据物赔来。”乐不喜其说。杜问曰:“何故?”乐曰:“有人将 衣服换酒,收藏不谨,致为鼠啮。”杜曰:“此间屋院几何?” 曰:“若干。”杜曰:“弱年曾记得一符,甚能却鼠,即不知今 日验否,请以试之。或有征,当可尽此屋宇,永无鼠矣。” 乐得符,依法焚之,自此遂绝鼠迹。

    咸通初,有进士张绰下第,后多游淮海间,颇有道术。 或人召饮,若合意,则索纸剪蛱蝶二三十枚,以气吹 之,成列而飞,如此累刻,以指收之,俄皆在手。见者求 之,即以他事为阻。

    《天台县志》:“方瀛,天台道士,受天师法剑符箓,尝咒水 愈疾。咸通末卒。”

    《仙传拾遗》:“张定者,广陵人也。童幼入学,天寒月晓起 早,街中无人,独行百馀步,有一道士行甚急,顾见之, 立而言曰:‘此可教也’。”因问:“汝何所好,答曰:‘好长命耳’。” 道流曰:“不难致,汝有仙骨,求道必成。且教汝变化之 术,勿泄于人,十年外吾自迎汝。”因以口诀教之。定谨 讷小心,于家甚孝,亦曾私为此术,召鬼神,化人物,无 不能者。与父母往涟水省亲,至县,有音乐戏剧,众皆 观之,定独不往。父母曰:“此戏甚盛,亲表皆去,汝何独 不看邪?”对曰:“恐尊长要看,儿不得去。”父母欲往,定曰: “此有青州大设,亦可看也。”即提一水瓶,可受二斗以 来,空中无物,置于庭中,禹步绕二三匝,乃倾于庭。院 内见人无数,皆长六七寸。官寮将吏士女,喧阗满庭。 即见设无比厅,戏场局筵队仗,音乐百戏,楼阁车棚, 无不精审。如此宴设。一日父母与看之,至夕,复侧瓶 于庭,人物车马,千群万队,逦迤俱入瓶内。父母取瓶 视之,亦复无一物。又能自以刀剑剪割手足,刳剔五 脏,分挂四壁,良久自复其身,晏然无苦。每见图障屏 风有人物音乐者,以手指之,皆能飞走歌舞、言笑趋 动,与真无异。父母问其从何学之,曰:“我师姓药,海陵 山神仙也。已锡升天之道,约在十年,今七年矣。”寻辞 家入天柱潜山去。

    《稽神录》:中和末有明经李生应举如长安,途遇一道 士同行,宿数日,言意相孚,入关相别,因言黄白之术, 道士曰:“点化之事,神仙小术也。但世人多贪,将以济 其侈,故仙道秘之。夫至道不烦,仙方简易,今人或贵 重其药,艰难其事,皆非也。吾观子性静而寡欲,似可 教者,今以方授子,可以济乏绝而已。如遂能不仕,亦 当不匮衣食如得禄,则勿复为;如为之,则贪也,仙道 所不许也。”因手疏方授之,而别常药草数种而已。每 遇乏绝,依方为之,无不成者。后及第,历州县官,时时 为之,所得转少。及为南昌令,复为之,绝不成矣。从子 智修为沙门,李以数丸与之。智修后游锺离,止卖药 家,烧银得二十两以易衣。时刘仁轨为刺史,方好其 事,为人所告,遁而获免。

    《传异记》:唐济阴郡东北六里,左山龙兴古寺前,路西 第一院井,其水至深,人不可食,腥秽甚,色如血。郑还 古谓许建宗曰:“可以同诣之。”及窥其井,建宗曰:“某与 回水味何如?”还古及院僧曰:“幸甚。”遂命朱瓯纸笔书 符,置井中,更无他法,遂宿此院。二更后,风雨黯黑,还 古于牖中窥之,电光间有一力夫,自以钓索于井中, 如有所钓。凡电三发光,洎四电光,则失之矣。及旦,建 宗封其井,三日后,甘美异于诸水,至今不变还古意 建宗得道者遂求之,云“某非道者,偶得符术,求终不 获。”后去太山,不知所在。

    《道教灵验记》:“天台山玉霄宫叶尊师,修养之暇,亦以 符术救人。婺州居人叶氏,其富亿计。忽中狂瞽之疾, 积年不瘳,数月沈顿。后乃叫号悲笑,裸露奔走,力敌 数人。初以绢索縻絷之,俄而绝绊出通衢,犯公署,不 可支。吾官以富室之子,不能加罪,频有所犯,亦约束 其家,严为守卫,加持禳制,饭僧祈福,祠鬼神,召巫觋”, 无所不作,莫能致效。其家素不信道,偶有人谓之,令 诣天台,请玉霄宫叶尊师符,可祛此疾,不然莫知其 可也。乃备缯帛器皿,入山请符。尊师谓使者曰:“此符 到家,疾当愈矣。”无以器帛为用,尽归之使者。未至三 日,疾者方作。断緪投石,举家闭户以拒之。折关拔棂, 力不可御。如此狂猛,非人所遏。忽忽遽敛容,自归其 室,盥洗巾栉,束带鞹足,执板磬折于门内道左,其色 怡然,一家忻喜,争问其故,笑而不答,但言天使即来, 饮食都忘,夕不暇寝。孜孜焉企踵翘足,延颈望风,汗 流浃背,不敢为倦。如此二日。三夕,使者持符而至,入 门迎拜,欢呼踊跃前导,得符服之,瞑然食顷,疾已瘳 矣。由是躬诣山门,厚施金帛,助修宫宇。一家修道,置 净室道堂,旦夕焚修焉。初玉霄赐二符,一巳吞之,一 贴房门之上。叶之女使窃酒饮之,呕于符下。叶见一 神人,介金执剑,长可三四寸,从符中出去,焚香拜谢 而不见。其归数日,亲戚家女使近患风魔疾,尚未甚困,来叶房之前,立且未定。忽叫一声,叶见符中将军 如前之形,挥剑加女使头上。问其故,云:“适有神人以 剑于头上斩下一物,坠于衣领中。”令二三女仆捧持, 验有蛇头如指断,在衣领中,血犹滴焉。风魔之疾,自 此亦愈。

    《北梦琐言》:“陇西李常侍福相之子貂,气质古淡。光化 中与诸朝士避地梁川,貂日游邻寺以散郁陶。寺僧 有爽公者,因与貂相识,每晨他出,或赴斋请,苟貂在 寺,即不扄。”其房,请其宴息,久而弥笃,乃曰:“李常侍 在寺,争忍阖扉乎?”或一日从容谓貂曰:“世有黄白之 术,信乎好之乎?”貂曰:“某虽未尝留心,安敢不信,又安 敢辄好?”僧曰:“贫道之每拂曙出寺,为修功德因缘也。 仰常侍德,岂敢秘惜?”貂辞逊再三,竟得其术。尔后最 受三峰朝相,四入崔相恩知,每遇二公载诞之辰,乃 献银药盂子。此外虽家屡空,终不自奉,亦不传于子 孙。遂平宰李璩乃嫡孙也。尝谓愚话之广成杜光庭 先生常云:“未有不修道而希得仙术,苟得之必致祸 矣。唯名行谨洁者,往往得之。”即李貂之谓也。

    《浙江通志》:“唐潘先生,不知何许人,亦不详其名字,居 杭州曹桥福业观。后尝有少年寄止茅斋,传以异术, 能知九州内外吉凶事。既而曰:‘闲人何用知是’。乃却 之。一夕少年复来,授之符篆却疾法,赴者如市。” 《处州府志》:“唐赵初旸,缙云人,字必复,右掌有雷使二 红字,学道术,能役鬼神,治疾无不愈。岁旱呼吸可致 雷雨”,时,令小儿伸掌书一“雷”字阁之,开手即雷鸣,兼 能辟邪。尝卖雨于临安县,墨汁咒符,雨点皆黑,人称 赵卖雷,又称赵雷使。

    《江西通志》:“唐黄洞源,桃源洞人,有道术,能以符水敕 鬼神,时号三洞法师。”

    唐丁元真,字仲诚,寻阳人。得道法,役使鬼神。康王谷 有王莽时铜马为妖,民祀之,元真移其祠于涧西,遂 息。

    唐伍之奇有道术,卓杖成泉,名“豢龙池。”

    《湖广通志》:“唐童志高,孝感人,有异术。相传志高一日 以旱刺泉,范公塘谓其弟子曰:‘吾若驾龙入泉窟,当 索符,亟与我’。及志高从水中出,手索符,手有毛,弟子 大骇走,志高遂没不出,土人祠之,至今祷祈多验。” 《稽神录》:“陈寨者,泉州晋江巫也,善禁咒之术,为人活 疾多效者。澶州逆旅苏猛,其子病狂,人莫能疗,乃往 请”陈。陈至,苏氏子见之,戟手大骂。寨曰:“此疾入心,疾 乃增”于堂中,戒人无得窃视。至夜,乃取苏氏子劈为 两片,悬堂之东壁,其心悬北檐下。寨方在堂中作法, 所悬之心遂为犬食。寨求之不得,惊惧,乃持刀宛转 于地,出门而去。主人弗知,谓其作法耳。食顷,乃持心 而入,内于病者之腹,被发连叱,其腹遂合。苏氏子既 寤,但连呼递铺,递铺家人莫之测。乃其日去家十里, 有驿吏手持官文书,死于道傍。初,南中驿路二十里 至一递铺,吏持符牒以次传授,欲近前铺,辄连呼以 警之,乃寨取驿吏之心,而活苏氏,苏遂愈如故。 《稽神录》:“余乡徐明府者,隐而有道术,人莫能测。河南 刘崇远,崇龟从弟也,有妹为”尼,居楚州。常有一客尼 寓宿,忽病痨瘦甚且死。其妹省之,众共见病者身中 有气,如飞虫入其妹衣中,遂不见。病者死,妹亦病。俄 而刘氏举院皆病,病者辄死。刘氏寄函崇远,求于明 府,徐曰:“尔有别业在金陵,可致金陵绢一匹,吾为尔 疗之。”如言送绢讫,翌日刘氏梦一道士执简而至,以 简遍抚其身,身中白气腾上如炊。既寤,遂轻爽能食, 异于常日。顷之,徐封绢而至,曰:“置绢席下,寝其上即 差矣。”如其言遂愈。已而视其绢,乃画一持简道士,如 所梦者。

    《北梦琐言》:伪王蜀时,阆州人何奎,不知何术,而言事 甚效,又非卜相,人号何见鬼,蜀之近贵咸神之。鬻银 肆有患白癞者,传于两世矣。何见之,谓曰:“尔所苦,我 知之矣。我为嫁聘,少镮钏钗篦之属,尔能致之乎?即 所苦,立愈矣。”癞者欣然许之,因谓曰:“尔家必有他人 旧功德,或供养之具存焉,亡者之魂无依,故遣为此 祟,但去之,必瘳也。”患者归视,功德堂内,本无他物。忖 思久之,老母曰:“佛前纱窗,乃重围时他人之物,曾取 而置之,得非此乎?”遽彻去,仍修斋忏,疾遂痊,竟受其 镮钏之赠。

    伪王蜀时,巫山高唐观道士黄万户,学《白虎七变术》。 又云:“学六丁法于道士张君,常持一铁鞭疗疾,不以 财物介怀。”戎州刺史文思辂,亦有戏术,曾剪纸鱼投 于盆内而活。万户投符,化獭而食之。其铁鞭为文思 辂收之归,至涪州,亡其鞭,而却归黄矣。

    《桂苑丛谈》:护军李将军全皋罢淮海日,寓于开元寺, 以朝廷艰梗,未获西归。一旦有一小校,绍介一道人, 云能炉火之事,护军乃延而客之,自此常与之善。一 日话及黄白事,道人曰:“唯某颇能得之,可求一鼎,容 五六万已来者。”得金二十馀两为母,日给水银药物, 火候足而换之,莫穷岁月,终而复始。李喜其说,顾囊有金带,可及其数,以付道人。“诸药既备,用火之后,日 日亲自看验。居数日,觉有微倦,乃令家人亲爱者守 之。数日既满,斋沐而后开,金色灿然,的不虚矣。”李拜 而信之。三日之内添换,有一日,道人不来,药炉一切 如旧,疑误之。俄经再宿,初且讶其不至,不得已启炉 而视之,不见其金矣。事及导引,小校代填,其金道人 杳无踪迹。

    《野人闲语》:赵尊师者,本遂州人,飞符救人疾病于乡 里间年深矣。又善役使山魈,令挈书囊席帽,故所居 前后百里内,绝有妖怪鬼物为人患者。有民阮琼女, 为精怪所惑,每临夜别梳籹,似有所伺,必迎接忻喜, 言笑自若。召人医疗,即先知姓名。琼迺奔请尊师救 解,赵曰:“不劳亲去,但将吾符贴于户牖间,自有所验。” 乃以白绢朱书大符与之。琼贴于户。至一更,闻有巨 物中击之声,如冰坠地。遂攒烛照之,迺一巨鼍,宛转 在地,逡巡而死,符即不见。女迺醒然自怪,惊骇涕泣。 琼遂碎鼍之首,弃于壑间。却诣尊师,备陈其事。赵慰 劳之,又与小符,令女吞之,自后无恙,大符即却归于 案上。

    《畿辅通志》:“辽刘道秀,安肃人。少往磐谿山礼和光道 人为师。后省家见庄客暴死,与之符立活。又刘氏妻 暴死,治之立愈。尝有群盗夜劫道秀,遽呼大风欻起, 盗皆溃去。其灵异多类此。”

    《闲窗括异志》:西域胡僧咒人能生死。太宗令壮勇者 试之,如言而死,如言而苏。傅奕曰:“此邪法也,邪不犯 正,若咒臣必不行。”召僧咒,奕初无所觉,胡僧自倒,更 不复苏。

    《青箱杂记》:真宗朝有王犍者,汀州长汀人。少时薄游 江界,至星子县,夜宿逆旅,遇道士授黄白术,未尽其 要。后再遇其人于茅山,相携至历阳,指示灵草,并传 以合和密诀,试皆有验,仍别付灵方环剑缄縢之书, 戒曰:“非遇人君,慎勿轻述。”犍后以佯狂抵禁,配流岭 南。时供奉官阁门祗候谢得权适总巡兵,颇闻其异。 犍后窜归阙下,得权,乃馆于私第,链成药银上进。真 宗异之,命解军籍,使刘承圭诘其事。犍以师戒甚严, 终不敢泄,唯愿见至尊面陈。于是承圭乃为犍改名 中正,俾诣登闻,始得召见,即授许州散掾,留止京师。 寻授神武将军致仕,仍给全俸,迁高州刺史、康州团 练使。前后贡药、金、银累巨万数,辉彩绝异,不类世宝。 当时赐天下“天庆观金宝牌”,即其金所铸也。然中正 亦不敢妄费,唯周济贫乏,崇奉仙释。今汀州开元寺, 乃其施财所建也。卒赠镇南军节度使,此近古所未 闻也。

    《国老谈苑》:贺兰归真有奇志异术。景德中,真宗召问 曰:“知卿有点化之术,可以言之。”归真奏曰:“臣请言帝 王点化之术,愿以尧舜之道点化天下,可致太平,惟 陛下用之。”

    《浙江通志》:“宋管归真,钱塘人。年十一入钱明宫。天圣 间,有青衣以紫府符法授之。祥符初,诏赴阙行符水 法,病膏肓者悉愈,赐号元靖。后京师大旱,诏归真祈 雨,雨大注,仍赐正白先生号。”

    《苏州府志》:“‘孙锴,昆山人。祥符末,读书于镇州西山书 院。一日采药,迷入深山,见茅茨数间,有道士据榻而 坐,锴再拜。道士熟视曰:‘穷薄人也,当使汝足衣食’。与 之丹砂一块,且授以符曰:‘此可召役鬼神’。今岁河朔 人疫,汝以此砂书一符,可取百钱’。既下山,依教鬻符 颇验。游市井,戴铁冠,被绛服,行至大名,为大尉王嗣” 宗所擒,锴曰:“吾非造妖者,向遇神人教我,能令见其 祖先。”试之果然。因表送阙下,补司天监保章正,专主 符禁。后砂尽术衰,遂逸去。

    《罗浮山志》:宋蓝乔辞母学道,七年而归。留岁馀,复有 所往,以黄金数斤遗母曰:“真气嘘治所成。”母宝用之, 儿不归矣。

    辟寒张九歌,庆历中居京师,虽盛冬单衣,流汗浃面。 燕王奇之,尝召见,与之酒。岁馀见王曰:“将远游,故来, 别有小技,欲以悦王。”乃索黄罗,重叠剪为蜂蝶状,随 剪飞去,莫知其数。少顷呼之,蜂蝶皆来,复为罗。 《闻见后录》:予尝以前闻长老言,汤保衡遇汉张陵事, 刻石于婺中崇寿观矣。后得吕大临与叔所作《保衡 传》尤详尽,与叔授横渠先生之道,以诚以正为本,可 信其不诬。然《汉史》建安二十年,曹操破张鲁,定汉中。 鲁祖父陵,顺帝时客于蜀,学道鹤鸣山中,造作符书, 以惑百姓。受其道者,辄出米五斗,时谓之“米贼。”陵子 衡,衡子鲁,以其法相付授,自号师君。其众曰“鬼卒”,曰 “祭酒”,曰“理头”,大抵与黄巾相类。朝廷不能讨,就拜鲁 镇夷中郎将,领汉宁太守。则所谓张陵者,果异人乎? 今道家者流祖其事,不可辩云。与叔《汤保衡传》:嘉祐 末年,京师麻家巷有聚小学者李道,太学生汤保衡 尝与之游。一日,保衡至道学舍,有一道士,形貌魁伟, 须髯怪异,言语如风狂人,与道相接,保衡见而异之。 既去,保衡问道,道曰:“此道士居建隆观,朝夕尝过我我固未尝诣之,乃落魄不检者,子何问之?”保衡曰:“余 居与建隆甚迩,凡观之道士,皆与之识,未始见此人。” 既而保衡颇欲访之,它日,保衡至道学舍,复见前道 士,问其所止,亦曰:“建隆。”既去,保衡默然从之,入观门, 至西廊而没。保衡往追寻之,不复见,因观廊壁绘画, 有一道士,正如所见者,其上题云“张天师。”保衡心异 之。他日乃具冠带,伺于李道之舍。道问曰:“子何所伺?” 保衡佯以他语答之。凡伺三日,其道士始自外至,已 若昏醉者,与道相见如常日。保衡既见,正如所画者, 遂出拜之,称曰天师。道士辞避曰:“足下无过言。”道亦 笑曰:“此道士安得天师之称哉?”保衡再三叩请,具述 所见。道士乃曰:“请以某日会于某地。”保衡曰:“诺。”如约 而往。道士见之曰:“但举目视日,十日必有所见,可复 会于某地。”保衡归依所教,视日既久,目不复眩。至十 日,乃睹日中有人形,细视之,见道士在日中,形貌宛 然。保衡复往会道士,道士曰:“何所见?”保衡曰:“见天师 在日中。”道士曰:“可复归再视日,百日外复有所见,可 再相会于某地,慎勿泄也。”保衡如教视之,家人以为 风狂,问之不答。逾百日,乃见己形亦在日中与道士 立。保衡乃会道士具谈之,道士曰:“可教矣。”乃为授以 符箓,可以摄制鬼神。其道士复不见。保衡居太学中, 尝丧一幼子,每思之,召至其前,同舍生皆见之。一日, 保衡语其友人曰:“予适过西车子曲,见一小第,门有 车马,有数妇人,始下车,皆以物蒙蔽其首。其第二下 车者,年二十许,颇有容色,意其士大夫自外至京师 者,必其妻也。予欲今夕就子前舍小饮,当召向所见 妇人观之。友曰:‘良家子,汝焉可妄召,必累我矣’。保衡 曰:非召其人,乃摄其生魂,聊以为戏耳。然必至夜,俟 其寝寐乃召之。若梦中至此,止可远观,慎勿近之,近 之则魂不得还,其人必死矣。”遂与友人薄暮出门,过 其舍伺。少顷,闻门中有妇人声,保衡心知乃适所见 妇人,即吸其气,以彩线系其中指。既而至友人学舍, 命仆取酒,与之对饮,令从者就寝。至夜,保衡起开门, 有妇人自外至,乃所见者,形质皆如人,但隐隐然若 空中物,其语声如婴儿,见保衡拜之,保衡问其谁氏, 妇具道某氏,云“夫自外罢官还京师。”复问保衡曰:“此 何所也?适记已就寝,不意至此。又疑是梦寐,而比梦 寐差分明,又疑死矣。此得非阴府邪?”保衡曰:“此亦人 间耳,今便可归,当勿忧矣。”命立于前,款曲与语,至五 更始遣去。人传保衡甚得召鬼之术,保衡以进士及 第,今官为县令云。

    《东轩笔录》:张咏在蜀,一日有术士上谒,自言能锻汞 为白金。张曰:“若能一火锻百两乎?”术士曰:“能之。”张即 市汞百两,俾煆一火而成,不耗铢两。张叹曰:“若之术 至矣,然此物不可用于私家。”立命工锻为一大火炉, 凿其腹曰:“充大慈寺殿上公用。”寻送寺中,以酒榼遗 术者而谢绝之,人伏其不欺也。

    范文正公仲淹,少贫悴,依雎阳朱氏家,常与一术者 游。会术者病笃,使人呼文正而告曰:“吾善炼水银为 白金,吾儿幼,不足以付,今以付子。”即以其方与所成 白金一斤,封识内文正怀中。文正方辞避,而术者已 绝。后十馀年,文正为谏官,术者之子长,呼而告之曰: “而父有神术,昔之死也,以汝尚幼,故俾我收之。今汝 成立,当以还汝。”出其方并白金授之,封识宛然。 慈圣光献皇后薨,上悲慕甚。有姜识者,自言神术,可 使死者复生。上命试其术,置坛于外苑,凡数旬无效, 乃曰:“臣见太皇后方与仁宗宴,临白玉栏干赏牡丹, 无意复来人间也。”上知诞妄,亦不深罪,止斥于郴州。 蔡承禧进《挽词》曰:“天上玉栏花已折,人间方士术何 施。”盖谓是也。

    《闲窗括异志》:“三山曾先生陟,尝寓馆于陈氏,七载音 信不通。夏月,青衿俱散,独处一室,有道人自称吴山 人,谓之曰:‘子思乡之切,何不少归’?陟曰:‘水陆三千里, 几时得到’。道人剪纸为马,令合眼上马,以水噀之,其 疾如风,祝曰:‘汝归不可久留’。”须臾到家,门户如旧。妻 令入浴易新衣,陟曰:“‘我便去’。妻曰:‘才归便去,何不念 父母妻子乎’?”陟便上马而行,所骑马足折惊寤,乃身 在书馆中,随身衣服皆新制者。道人亦不见,惟留一 药篮,中有一诗云:一骑如龙送客归,银鬃绿耳步相 随。佳人未许轻分别,不是仙翁岂得知。

    韦思元求炼金术,一日,有居士辛锐来谒,病痈溃血 且甚。韦方会客,居士遂溺于筵上,客怒皆起,锐亦告 去,忽不见,视其溺,乃紫金液,光彩灿然。客有解者曰: “辛属金《兑》,西方属金,锐其金精乎?”

    《调谑编》:王君善书符,行“天心正一”法,为里人疗疾驱 邪。仆尝传咒法,当以授王君,其辞曰:“汝是已死我,我 是未死汝。汝若不吾祟,吾亦不汝苦。”

    《王氏谈录》:公言先中令在金陵,有一术者,自言得黄 白术,请试之。初持二药至,云“丹砂所化也。”中令不 以为然,既而请持归,明日复至,皆先所见物也。而其 一当中印一指痕,乃金沥也。其一如满盛其沥而复泻去者,其表则素洁如初。遂留二物而去,后不知所 适。

    公言:“初赴举时,接一士人,稍亲久,忽谓公曰:‘君苦无 资乎?求《开通》钱千馀,当为君化少物’。公曰:‘钱固有而 难化也’。”绝得开通,曰“铜精者皆可。”数日,持银十两至, 视之,钱周廓与字隐隐尚在,谓公曰:“君并欲其法乎?” 亦无所秘。公笑曰:“聊试卿法尔,吾无所用。”悉还之。后 月馀,其人卒。

    《续明道杂志》:“刘几字伯寿,洛阳人。自言唐文静之后, 登进士高科,后换武官,数守边,号知兵。某尉河南寿 安时,遇几时年已七十馀,精神不衰,体干轻健,犹剧 饮,无日不饮酒。听其论事有过人者。余素闻其善养 生,又见其年老不衰,因问咨之。几挈余手曰:‘我有术 欲授子,是房中补导之术’。余应之曰:‘方困小官,家惟 一妇,何地施此’?”遂不复授。然见几饮酒,每一饮酒,辄 一吸口,虽醉不忘也,曰:“此可以无齿疾。”晡后食少许 物便已。一夕与余饮,各大醉就寝。五更,余觉饥甚,呼 人作粥,几亦起曰:“幸留粥待我。”粥成,几曰:“待我略遣 宿酒。”余起观之,见几以被自覆,渐起两足,久之乃兴。 进粥,谈空至旦,略无少苦。几最晓音,数为余言之。余 亦未尝学钟律,不能尽记其说,犹记其一说颇有理。 几言:有士人陈昭素者,颇以知音自许,欲自言朝廷 愿定大乐。几问其说,昭素讲之已备,几谓之曰:“此不 足恃也。定乐之要,在心通而耳晓。今乐发黄钟之钟, 用铜若干,当具以三若干铜火齐金汁无少异者,铸 为三黄钟,举而扣之,为三声耶?一声也。”昭素曰:“金火 虽均,声不能无变。”几曰:“此须子心与耳知黄钟而后 可,法不足恃也。”此语有理。后数年,几遇余于陈儿,病 矣,无几何而卒。几有子婿陈令者,佳士也,颇知其妇 翁之术,曰暖外肾而已。其法以两手下而暖之,默坐 调息,至千息,两肾融液如泥,沦入腰间,此术至妙。几 有弟忱,所言亦如此。

    张文定,以端明殿学士尹成都日,值药市,其门医李 生因市药,遇一老人,相与问讯。老人曰:“今有药二粒, 君为我达于张公,或公不信,未肯饵,则以一粒烹水 银,候汞成金,可无疑也。”李生以药献公,公素好道,闻 之甚喜,乃于府第小亭躬取水银构火,投药一粒烹 之。既烹,有声如粥沸,有红光自鼎中起,俄顷光罩一 亭,而鼎中声亦屡变,火灭,视鼎中烂然饼金矣。某见 公子恕说药金一两许,公令作四指环,其一公以奉 其父,其一与其夫人,其一长子,其一以自服。父、夫人、 长子皆前殁,金亦随葬,独公者犹在。恕言“此时公尚 无恙,意今亦葬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