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十卷
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十一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十卷目录

     农部总论

      易经无妄

      管子小匡篇

      亢仓子农道篇第八

      吕子任地 辨土 审时

      陆游绪训不仕则农

      戴埴鼠璞论农

      马一龙农说农说序

    艺术典第十卷

    农部总论

    易经

    《无妄》

    六二:不耕获,不菑畬,则利有攸往。

    耕,农之始,获,其成终也。田一岁曰菑,三岁曰畬。不耕而获,不菑而畬,谓不首造其事,因其事理所当然也。

    《象》曰:“不耕获”,未富也。

    “不耕而获,不菑而畬”,因其事之当然。既耕则必有获,既菑则必成畬,非必以获畬之富而为也。

    管子

    《小匡篇》

    今夫农群萃而州处,审其四时权节,具备其械器,用 比耒耜,谷芨及寒,击槁除田,以待时,乃耕。深耕,均种 疾耰,先雨,芸耨,以待时雨。时雨既至,挟其枪刈耨镈, 以旦暮从事于田野。税衣就功,别苗莠,列疏遫,首戴 苎蒲,身服袯襫,沾体涂足,暴其发肤,尽其四支之力, 以疾从事于田野。少而习焉,其心安焉,不见异物而 迁焉。是故其父兄之教,不肃而成,其子弟之学,不劳 而能。是故农之子常为农,朴野而不慝,其秀才之能 为士者,则足赖也。故以耕则多粟,以仕则多贤。是以 圣王敬畏戚农。

    亢仓子

    《农道篇第八》谷者人之所天理国之道务农为本

    “人舍本而事末则不一令,不一令则不可以守,不可 以战。人舍本而事末则其产约,其产约则轻流徙,轻 流徙则国家时有灾患,皆生远志,无复居心。人忘本 而事末则好智,好智则多诈,多诈则巧法令,巧法令 则以是为非,以非为是。”古先圣王之所以理人者,先 务农业。农业非徒为地利也,贵行其志也。人农则朴, “朴则易用,易用则边境安,边境安则主位尊。人农则 童,童则少私义,少私义则公法立,力博深农则其产 复,其产复则重流散,重流散则死,其处无二虑,是天 下为一心矣。”天下一心,轩辕几蘧之理,不是过也。古 先圣王之所以茂耕织者,以为本教也。是故天子躬 率诸侯耕籍田,大夫士第有功级,劝人尊地产也。后 妃率嫔御蚕于郊桑公田,劝人力妇教也。男子不织 而衣,妇人不耕而食,男女贸功,资相为业,地圣王之 制也。故敬时爱日,埒实课功,非老不休,非疾不息,一 人勤之,十人食之,当时之务,不兴土工,不料师旅,男 不出御,女不外嫁,以妨农也。黄帝曰:“四时之不可正, 正五谷而已耳。夫稼为之者人也,生之者天也,养之 者地也。是以稼之容足,耨之容耰,耘之容手,是谓耕 道。”农攻食,工攻器,贾攻货,时事不龚,敓之以土功,是 谓大凶。凡稼,蚤者先时,暮者不及时,寒暑不节,稼乃 生灾。冬至已后,五旬有七日,而菖生,于是乎始。耕事 农之道,见生而艺生,见死而获死。天发时,地产财,不 与人“期。有年祀土,无年祀土,无失人时。迨时而作,过 时而止,老弱之力,可使尽起。不知时者,未至而逆之, 既往而慕之,当其时而薄之,此从事之下也。”夫耨必 以旱,使地肥而土缓。稼欲产于尘土,而殖于地坚者, 慎其种,勿使数,亦无使疏,于其施;土无使不足,亦无 使有馀。畎欲深以端,亩欲沃以平。下得阴,上得阳,然 后盛生。立苗有行,故速长;强弱不相害,故速大。正其 行,通其中,疏为冷风,则有收而多功。“率稼望之有馀, 就之则疏,是地之窃也。不除则芜,除之则虚,是事伤 之也。苗其弱也欲孤,其长也欲相与居,其熟也欲相 与扶,三以为族,稼乃多谷。凡苗之患,不俱生而俱死。 是以先生者美米,后生者为秕。”是故其耨也,长其兄 而去其弟,树肥无使扶疏,树墝不欲专生而独居。肥 而扶疏则多秕,墝而独居则多死。不知耨者,去其兄 而养其弟,不收其粟而收其秕,上下不安,则稼多死得时之禾,长秱而大穗,圜粟而薄糠,米饴而香,舂之 易而食之强。失时之禾,深芒而小茎,穗锐,多秕而青 蘦。得时之“黍,穗不芒以长,团米而寡糠,失时之黍,大 本华茎,叶膏短穗,得时之稻,茎葆长秱,穗如马尾,失 时之稻,纎茎而不滋,厚,糠而菑死,得时之麻,疏节而 色阳,坚枲而小本,失时之麻,蕃柯短茎,岸节而叶虫, 得时之菽,长茎而短足,其荚二七以为族,多枝数节, 兢叶繁实,称之重,食之息,失时之菽,必长以蔓”浮。叶 虚本疏节而小荚。得时之麦,长秱而颈族,二七以为 行,薄翼而“色,食之使人肥且有力。失时之麦,胕肿 多病,弱苗而翜穗。是故得时之稼丰,失时之稼约。度 谷尽宜从而食之,使人四卫变强,耳目聪明,凶气不 入,身无苛殃。”善乎孔子之言,“冬饱则身温,夏饱则身 凉。”夫温凉时适,则人无病疢;人无病疢,是疫疠不行; 疫疠不行,咸得遂其天年。故曰“谷者人之天,是以兴, 王务农;王不”务农,是弃人也。王而弃人,将何国哉?

    吕子

    《任地》

    《后稷》曰:“子能以窐为突乎?子能藏其恶而揖之以阴 乎?子能使吾士靖而圳浴土乎?子能使保湿安地而 处乎?子能使雚夷毋淫乎?子能使子之野尽为冷风 乎?子能使槁数节而茎坚乎?子能使穗大而坚均乎? 子能使粟圜而薄糠乎?子能使米多沃而食之。强乎? 无之若何?凡耕之大方,力者欲柔,柔者欲力,息者欲 劳,劳者欲息;棘者欲肥,肥者欲棘;急者欲缓,缓者欲 急;湿者欲燥,燥者欲湿。”上田弃亩,下田弃圳,五耕五 耨,必审以尽其深殖之度。阴土必得,大草不生,又无 螟蜮。“今兹美禾,来兹美麦。”是以六尺之耟,所以成亩 也。其博八寸,所以成圳也;耨柄尺,此其度也。其耨六 寸,所以间稼也。地可使肥,又可使棘。人肥必以泽,使 苗坚而地隙;人耨必以旱,使地肥而土缓草諯。大月 冬至后五旬七日,菖始生,菖者百草之先生者也,于 是始耕。孟夏之时,杀三叶而获大麦日至。苦菜死而 资生,而树麻与菽,此告民地宝尽死。凡草生藏日中, 出狶首生,而麦无叶,而从事于蓄藏,此告民究也。五 时见生而树生,见死而获死。天下时,地生财,不与民 谋,有年瘗土,无年瘗土,无失民时,无使之治。下知贫 富利器皆时至而作,渴时而止,是以老弱之力可尽 起,其用曰半,其功可使倍。不知事者,时未至而逆之, 时既往而慕之,当时而薄之,使其民而郄之。民既郄, 乃以良时慕,此从事之下也。操事则苦,不知高下,民 乃逾处。种稑禾不为稑,种重禾不为重,是以粟少而 失功。

    《辨土》

    凡耕之道,必始于垆,为其寡泽而后枯,必厚其为 其唯厚而及枪者。之坚者耕之泽。其“而后之。上 田则被其处,下田则尽其污,无与三盗任地。”夫四序 参发,大圳小亩,为青鱼胠苗,若直猎地,窃之也。既种 而无行,耕而不长,则苗相窃也。弗除则芜,除之则虚, 则草窃之也。故去此三盗者,而后粟可多也。所谓今 之耕也,营而无获者,其早者先时,晚者不及时,寒暑 不节,稼乃多菑实。其为晦也,高而危则泽“夺,陂则埒 见风则”“高,培则拔,寒则雕,热则修。一时而五六死, 故不能为来。”不俱生而俱死,虚稼先死,众盗乃窃。望 之似有馀,就之则虚。农夫知其田之易也,不知其稼 之疏而不适也;知其田之际也,不知其稼居地之虚 也,不除则芜,除之则虚,此事之伤也。故亩欲广以平, 圳欲小以深,下得阴,上得阳,然后咸生。稼欲生于尘 而殖于坚者。慎其种勿使数,亦无使疏;于其施土无 使不足,亦无使有馀。熟有耰也,必务其培。其耰也植, 植者其生也必先,其施土也均,均者其生也必坚。是 以亩广以平,则不丧本。茎生于地者,五分之以地。茎 生有行,故遫长弱不相害,故遫大衡。行必得纵行必 术。正其行,通其风夬心中夬帅为冷风苗。其弱也欲 孤,长也欲相与居,其熟也欲相扶。是故三以为族,乃 多粟。凡禾之患,不俱生而俱死,是以先生者美米,后 生者为秕。是故其耨也,长其兄而去其弟,树肥无使 扶疏,树墝不欲专生而族居。肥而扶疏则多秕,墝而 专居则多死。不知稼者。其耨也去其兄而养其弟,不 收其粟而收其秕。上下安则禾多死。厚土则孽不通, 薄土则蕃轓而不发。垆埴冥色,刚土柔种,免耕杀匿, 使农事得。

    《审时》

    凡农之道,厚之为宝。斩木不时,不折必穗;稼就而不 获,必遇天菑。夫稼为之者人也,生之者地也,养之者 天也。是以人稼之容足,耨之容耰,据之容手,此之谓 “耕道。”是以得时之禾,长秱而穗大,本而茎杀,疏穖而 穗大,其粟圆而薄糠,其米多,沃而食之强,如此者不 风。先时者,茎叶带芒以短衡,穗巨而芳,夺秮米而不 “香,后时者茎叶带芒而未衡,穗阅而青零,多秕而不 满,得时之黍,芒茎而徼下,穗芒以长,抟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之,不噮而香,如此者不饴。”先时者大本而 华,茎杀而不遂,叶槁短穗,后时者小茎而麻长,短穗 而厚糠,小米钳而不香,得时之稻,大本而茎葆,长秱 疏穖,穗如马尾,大粒无芒,抟米而薄糠,舂之易而食 之香,如此者不益。先时者大本而茎叶格对,短秱短 穗,多秕,厚糠,薄米,多芒。后时者纎茎而不滋,厚糠,多 秕。“辟米,不得恃定熟,卬天而死。得时之麻,必芒以 长,疏节而色阳,小本而茎坚,厚枲以均,后熟多荣,日 夜分复生,如此者不蝗。得时之菽,长茎而短足,其美 二七以为族,多枝数节,竞叶蕃实,大菽则圆,小菽则 抟以芳,称之重,食之息以香,如此者不虫。”先时者必 长以蔓,浮叶疏节,小英不实。后时者短茎疏节,本虚 不实。“得时之麦秱,长而颈黑,二七以为,行而服薄。” “而赤色,称之重,食之致香以息,使人肌泽且有力,如 此者不蚼蛆。”先时者,暑雨未至,胕动蚼蛆而多疾,其 次羊以节。后时者,弱苗而穗,《苍狼》薄色而美芒。是故 得时之稼兴,失时之稼,约茎相若,称之得时者重粟 之多,量粟相若而舂之,得时者多米,量米相若而食 之,得时者忍饥。是故得时之稼,其臭香,其味甘,其气 章。百日食之,耳目聪明,心意睿智,四卫变强,𣧑气不 入,身无苛殃。黄帝曰:“四时之不正也,正五谷而已矣。”

    陆游绪训

    《不仕则农》

    风俗日坏,可忧者非一事。吾幸老且死矣,若使未遽 死,亦决不复出仕。惟顾念子孙,不能无老态。“吾家本 农也,服农,策之上也;杜门终穷,不求仕进,策之中也; 安于小官,不慕荣达,策之下也。舍此三者,则无策也。 汝辈今日闻吾此言,心当不以为是,他日乃思之耳。 暇日时与兄弟一观以自警,不必为人道也。”

    子孙才分有限,无如之何,然不可不使读书。贫则教 训童稚以给衣食,但书种不绝足矣。能布衣草履以 事农圃,足迹不至城市,大是佳事。关中村落有魏郑 公庄,诸孙皆为农,张浮休过之,《留诗》云:“儿曹不识字, 耕凿魏公庄。”仕宦不可常,不仕则农,可无憾也。但切 不可迫于衣食,为市井小人事,戒之。

    戴埴鼠璞

    《论农》

    樊迟学稼学圃,子曰“不如老农。”老圃且谓小人哉樊 须也!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夫子固以须无志于 大而鄙之,然夫子所谓不如老农圃,则是真实之辞。 古者人各有一业一事一物,皆有传授,问乐必须夔, 问刑必须皋,农事非后稷不可。禾麻菽麦,秬秠穈𦬊, 各有土地之宜,方苞种裦,发秀颖栗,各有前后之序, 本末源流,特概见于“生民。”“七月”,《周礼》。“职事曰稼穑 树艺,及任农以耕事,任圃以树事”,是各有职,老农老 圃,盖习闻其故家遗俗,穷耕植之理者也。此许行所 以学农家,今以所传《齐民要术》,亦可想农圃之梗概。 《管子地员》一篇,载土地所宜,比《禹贡》尤详悉。《亢仓子》 说农道大有意义。稼容足,耨容耰,耘容手,谓之耕道。 人耨以旱,使地肥而土缓,稼欲产于尘“而殖于坚。其 种勿使数,亦无使迹疏;施土无使不足,亦无使有馀; 畎欲深而端,亩欲沃以平。下得阴,上得阳,然后盛生。 立苗有行,故速长;强弱不相害,故速大。苗。其弱也欲 孤,其长也欲相与居,其熟也欲相扶。其耨也长其兄 而去其弟。树肥无扶疏,树墝不欲专生而独居。肥而 扶疏则多秕,墝而专居”则多死。其说禾、黍、稻、麻、菽、麦, 得时失时尤详且悉,与《吕氏春秋》大概略同。昔李斯 请史官,非秦纪皆烧。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 《艺文志》:神农二十篇,野老十七篇,宰氏十七篇,董安 国十六篇,尹都尉十四篇,赵氏五篇,氾胜之十八篇, 王氏六篇,葵葵一篇,九家百十四篇。要之各有传授, 不可例以夫子鄙须,遂谓无此学也。

    马一龙农说

    《农说序》

    《孟河子》曰:“力田养母,此吾今日第一义也。家贫,亲老 屡疏,乞恩侍养,归而无所取备,以供甘旨,上负吾君, 下负吾母,皇皇然不能一朝宁处也。昔吾有先君大 艰,外兄史玉阳氏及二杨子怜吾贫,助之金帛百馀, 不足,复继之粟。及是捐其偿,乃与田老讲求资身充 养之计。众指荒蔓一区曰:‘是田也,统顺至于今不耕, 民以赋税累而逃亡者殆尽。得是可耕,亦可富矣’。”众 争归之。罄将前玉阳所遗物,易《大武》十元。约佣耕者 各取田收之半,一岁尽垦,而大有获焉。日共诸佣在 畎亩,视其所为,则皆农也;视其所为事,皆非农者也。 农不知道,知道者又不屑明农,故天下昧昧不务此 业而他图,贾人之利,率为世途。闾阎之间,力倍而功 不半,十室九空,知道者之所深忧。就田庐作《农说》一 章,以示佣之人。书生言过文致,逐条更为详说。好事 者多求索书,因命工刻版,布诸乡人之有志于农者。 农为治本,食乃民天,天𢌿所生,人食其力。

    《周书·无逸》曰:“君子所其无逸。爰知稼穑之艰难

    “则知小人之依。” 故圣人治天下,必本于农。神农之教,历山不改其业;禹、稷之后,莘野犹振其风。盖斯民之生,以食为天,而人无谷气,七日则死者,其天绝也。天之生人,必赋以资生之物,稼穑是也。物产于地,人得为食,力不致者,资生不茂矣。故世有游食之民,则民穷而财尽。况以供无厌之欲,而欲天下安生乐业以无叛也,得乎?古者一夫授田百亩,不夺其时,仰事俯育,皆有赖也。其上不求,其民不争,以力足食而已。至于后世,人皆厌于力食,而务以其力食人,是以兽相食矣,而天下尝不治。呜呼!君以民为重,民以食为天,食以农为本,农以力为功,所因如此,而司农之官,教农之法、劝农之政、忧农之心,见诸《诗》《书》者,惓惓焉。

    力不失时,则食不困;知时不先,终岁仆仆尔。故知力 为上,知土次之。知其所宜,用其不可弃,知其所宜,避 其不可为,力足以胜天矣。知不逾力者,虽劳无功。

    此总言用力体要。《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时其可失乎?时一失则缓急先后之序皆倒行而逆施矣,安得顺畅而不困苦哉?困者,无所舒展之意。仆仆者,瞢然无知,手忙脚乱,不得休息也。然时言天时,土言地脉,所宜主稼穑,力之所施,视以为用,不可弃,若欲弃之而不可也。不可为亦然,合天时地脉、物性之宜而无所差失,则事半而功倍矣。知其可不先乎?故儒者之学亦必先于致知,否则发不中节,其缪千里,“劳无功者,以足仆仆”之义。

    故“畜阳不极”,发生乃微。

    此以下详说知时之义,皆用不可弃避,不可为之事。上云时者,主阴阳之候而言。阳主发生,阴主敛息,物之生息,随气升降,然生物之功,全在于阳。阳之生物,欲盛必畜,畜之极而通之。大盛而后始。衰者,气之终也。不然,散漫游佚之精,安能萃而基命?根苗花实之体,无所待而成物矣。故冬至之后,一阳起于下,则群阴推而渐出,寒凝固结于上,所以遏其泄耳。及阳气出地,物生呈露,流衍布濩而不穷,畜之盛大致然。使冬不寒凝,气无所畜,安得盛大流行,而发生万物哉?是以桃李冬花,无冰不杀草。《春秋》纪之,以病愆阳。农家者有云:“冬耕宜早,春耕宜迟。”云早,其在冬至之前;云迟,其在春分之后。冬至前者,地中阳气未生也;春分后者,阳气半于土之上下也。其意皆在阳荣阴卫,使微阳之气不泄,求其壮盛而已。于此不知所避,一则初升而踣其踵,一则方启而裂其肤,岂非童而牿,未壮而亢者乎?亢则害,牿则亡,阳气殆尽,其生安得不微,而畜阳之意不止于冬。凡日为阳,雨为阴,和畅为阳,冱结为阴,展伸“为阳,敛诎为阴,动为阳,静为阴,浅为阳,深为阴;昼为阳,夜为阴。”繁植之道,惟欲阳含土中,运而不息,阴乘其外,谨毖而不出。若阳泄于外,而阴实其中,生机转为杀机矣。

    凝阴在土,其气固啬。

    阴阳往复无停机,进退乘除,流行者未尝断续,充塞者未尝空缺,大而天地之全体,小而一物之微区,无不皆然。故阳泄殆尽,而阴即凝其中。何以言之?冬至一阳生于地中,阴气尽在外也。时当寒凝而反和畅,则固闭不密,阳气发泄,阳泄一分于外,阴入一分于中,生机与杀机并藏,而覆与培者同出矣。夫大块生物之功,以太和流行耳。其阎直遂而施,翕合而受,必阳居阴中乃能健运清虚之神,锻炼阴精以成形质。反是则敛而固啬。固者,滞而不通,啬者,吝而不与。而欲物各付物,遂其畅茂条达之性,以成丰亨裕大之体,得乎?是以小人之使为国家,亦必以公济私,不能开诚以通天下之志;徇利忘义,不能舍己以广天下之业,《否》《泰》之义,复垢之几,圣人所以示训也严矣。然岁久不耕之地,纯阴固结,非假太阳之力追摄,何以得散?又冬春二时,不见天阳,亦犹是耳。今夫图埴之土,未尝生物,正以内不含阳,阴不外固,而火锻之地,藏冰不解者,绝其地脉,而中无阳气来至也。窃窥神化之妙,阳根阴物之所以生也。阴根阳物之所以成也。生者谓之化,成者谓之变,下详之。

    “诸阳皆生”者,“阳自下起”,发其内之一本,以出于外。“诸 阴皆死”者,阴自下起,敛其外之散殊,以入于内。

    此二气分布,一元循环,六卦相乘,万汇始终之定理也。诸阳,谓自《复》以至《夬》也。《复》,十一月之卦也。《夬》,三月之卦也。十二月为《临》,正月为《泰》,二月为《大壮》。《复》《坤》中来,一阳始生,成位于冬至,至《泰》而开,开而壮,壮而《夬》,四月《复》,全乎《干》矣。诸阴,谓自《姤》以至《剥》也。《姤》,五月之卦也。《剥》,九月之卦也。六月为《遁》,七月为《否》,八月为《观》。《姤》自《干》中来,一阴始生,成位于夏至,至《否》而塞,塞而观,观而《剥》,十月复,全乎《坤》矣。“上下”者、乾坤分列之位。“升降”者、阴阳往来之气

    内外者,神化阁辟之妙;敛发者,万物生成之机;出入者,循环无穷之端。一本散殊,相禅以为始终者也。夫一元之气,升则为阳,降则为阴,进则为阳,退则为阴,初非截然二物。故一日之间,子前为阳,日进而上升;午后为阴,日退而下降。今言阴阳,皆自下起,盖乾坤互相为物之用,反复转也。大抵二气阴阳之至,当主日月为义。春秋二分,昼夜相半,气之平也。“春分后昼渐永,日在地下之刻少;秋分后夜渐永,日在地下之刻多。” 阴阳消长,系于是矣。太虚生物之功,不过日月之代明,四时之错行,水火相射,五行杂揉,而万物之为物也。无尽藏观乾坤所乘,四子以周一岁之气,而坎离不与焉。日月之职大矣哉!故冬至井汲则温,夏至井汲则寒,其实如此。内之出于外,外之入于内者,亦非臆说。万物不离乎阴阳,阳为乾,阴为坤。干体一,坤体二。干主辟,坤主阁,一故神,两故化。辟户,自内而出于外也,“阁户,自外而入于内也。” 观之物理自然,阳道生,阴道成。《剥》之既尽,生者一终矣。致成于《坤》而旋生复成者,至是又基其始也。故谷种之生色虽未见,而生理已完具于其中。厥后散殊于外,不减旧物,不过自其中之一本者发之耳,及其成也复如之。夬之既尽,成者一终矣。致生于干,旋成于姤,生者至是又基其始也。故归根之状虽未形,而杀机已窥伺于其外。厥后根本于中,浑然一体,不过自其外之散殊者敛之耳,及其生也复如之。

    阳上而不抑,遂以精泆。阴下而不济,亦难以形坚。

    损有馀,补不足,则精不泆而形可坚矣。天地之间,阳常有馀,阴常不足,故医家补阴之论,后世本之。然扶阳抑阴,古圣至言,言不师古,君子不以为妄乎?《易》曰:“亢龙有悔。”又曰:“下济而光。”以是见阳之精泆,由于不抑;阴之形脆者,由于无所济也。今有上农,土地饶,粪多而力勤,其苗勃然兴之矣。其后徒有美颖,而无实粟,俗名“肥。”此正不知抑损其过,而精泆者耳。其法何以断其浮根,翦其附叶,去田中积污,以燥裂其肤理,则抑矣。及其总秸俱成,农功已毕,或土力既衰,润滋不继,淫浊未去,清气有伤,此正不知补助,故粒米有空头、弱干、粉黛诸病也。

    “是故含生者,阳以阴化,达生者,阴以阳变。”察阴阳之 故,参变化之机,其知生物之功乎。

    此言阴阳变化之殊,以足上文生成之义。化者,化生也,变者,变易也。阳变阴化,气之定分,儒者论著详矣。“生则化,成则变,然必成而后有生,阳根阴也。生而后有成,阴根阳也。成者谓之变,脱其本根,易其故体。生者谓之化,融液所畜,畅茂其绪。”夫生者,阳也,生不自生,而含之自于成。物之生也,阳含阴中,阳虽总生,而实以阴化为质,本于所成者阴耳。成者阴也。成不自成,而达之自于生物之成也。阴代阳体,阴虽总成,而实以阳变立命,本于所生者阳耳。故“冬至之后,生意皆含,夏至之后,生色皆达。”含者化之机,达者变之渐。阴阳互为其根,求其所以然,微妙而难悉。一化一变,理不尽显。物自相形,机缄所存。非审察参详,则天地生物之功,莫之知矣。故含生者,先天也,以后天为之体;达生者,后天也,以先天为之神。养生家欲求先天之气,当思化里一变,非化不能变,非变则化者终于化矣。推之事理亦然。凡事之立,其始甚几微,充广必盛大,盛必衰,衰必敝,敝则变,不变则毁,毁则熄,此知道者之所深忧乎!“图善变而不毁者,其诸取法于农。

    故圣人推星定四时。分节候,而示民以‘则’”

    “阴阳列于四时,早晚见于节候,岁气系于日星,期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也。日穷于次,月离于纪,星回于天,此一岁之终也。日行速而月迟,故有馀日而以闰月收之。天行健而日月不能及,故有岁差,而以六十年约之。”一岁之中,春而夏,夏而秋,秋而冬,四时顺布也。四时有八节:立春、春分、立夏、夏至、立秋、秋分、立冬、冬“至也;冬至以后阳渐长,立春阳之出也,春分阳气之中也,立夏得阳三之二,至夏至而极矣。夏至以后阴渐长,立秋阴之出也,秋分阴气之中也;立冬得阴三之二,至冬至而极矣。”尧命羲和,“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不详其馀者,以一中一极”前后测之耳。冬至一阳生,主生主长;夏至一阴生,主杀主成。故曰生者阳也,成者阴也。含虽未见其生,达虽未见其杀,而几已在矣。《易》曰:“知几其神乎?”神者,造化之良能,妙万物而为言者也。得之,可以把握阴阳,主张造化而无难矣。焉知发其生者,与其晚也,宁早;收其成者,与其早也,宁晚。此阳进而前、阴退而后之道也。故九为老阳,七为少阳,八为少阴,六为老阴也。按此注日行速月行迟之说盖沿书经蔡注之误姑存之

    《众知膏瘠》不如原隰,众知芜平不如浅深。

    “肥饶为膏,砂瘦为瘠。高者为原,下者为隰。”芜,荒而不治者也。平,成熟也。农家栽禾启土,九寸为深,三寸为浅。土之生物,膏则茂,瘠则不茂,而人之相地,成熟则美,荒废则不美,此皆易知而莫不知也。至如地之高下,有气脉所行,而生气锺其下者,有气脉所不锺,而假天阳以为生气者,故原之下多土骨,而隰之下皆积泥,启原宜深,启隰宜浅,深以接其生气,浅以就其天阳。盖土骨如人身之经络,而积泥如人身之馀肉耳。经络者,气血流行之所;馀肉者,块然附赘之区也。

    “《常治》者气必衰,再易者功必倍。患因无备,命在有滋。 将衰而沃之,助其力也;欲倍而壮焉,收其全矣。”沃莫 妙于滋源,壮须求其固本。

    此因土材而以人力辅相之。衰者,土力衰也。倍者,所获倍也。患言水暵虫伤之类,沟堰陂洫,桔槔蓑笠,润燥以时济,及浚筑制造,为之豫者,则有备而无患矣。《命》言生发收藏之元,所滋之事有二,以人力者,灌溉、锄耘涂荡也;以物力者,泥粪、灰籸、稿卉也。禾苗资土以生,土力乏则衰沃之,所以助土力之乏。易田并两岁之力不壮,则不能兼收所生以致倍然沃助其衰壮,求其倍势也。犹有不待其哀,未禾而先沃之白块之间者,此《素问》所谓滋化源之意耳。滋其衰者,过滋或至于不能胜而病矣,滋源则无是也。固本者要令其根深入土中,法在禾苗初旺之时,断去浮面丝根,略燥根下土皮,俾顶根直生向下,则根深而气壮,可以任其土力之发生,实颖实栗矣。

    亢而过泄者,水夺。

    此谓独阳不长者,济之以阴也。何为亢?如既获之后,犁土在田,冬春二时,皆无雨雪,太阳燥烈,破块之间,尽为枯体,阴不外周,阳不内畜,气之过泄矣。“水夺”者,以水夺之也。夺其过泄之阳,藉其润泽之液,包含融结,以成发生之功。盖天一生水,水为阴气之微,遇火俱化,化则合并为用,不惟不为害,而反为利焉。故君子贵不骄,富不侈,贤智不先人,处崇高而忧,履盛满而戒,不待以水夺之而自能不至于“亢”也。

    敛而固结者火攻。

    此谓独阴不生者,济之以阳也。何为敛?失于锄垦,芜蘙蔽其天阳,污浊淫其肤理,阴冱久而不开,生意塞而不达,气之固结矣。“火攻”者,以火攻之也。攻其固结之阴,假其焚燎之力,疏导蒸腾,以宣发育之气。盖地二生火,火为阳气之微,遇水俱变,变则转易死气以为生,亦不害矣。水云夺者,必久浸而后可夺;火云攻者必猛烈而后可攻。然夺之欲其过泄于外者。返而攻之欲其固结于内者去也。阴阳善恶。其用舍去留之分。有不可诬者如此

    镃。寸隙不立,一毛,郁蒸所至,《并锺》五贼。

    此又揭“工力、时气所害为甚者”言也镃!寸隙,垦之不遍也。虽所馀径寸,他日禾根适当之,则诘屈不入。叶虽丛生,亦必以渐消尽,而至于濯濯然。今俗云“缩科”是已。故犁锄者,必使翻抄数过,田无不耕之土,则土无不毛之病。五贼,食禾之虫也。热气积于土块之间,暴得雨水,酝酿蒸湿,未经信宿,则其气不去,禾根受之,遂生蟊。烈日之下,忽生细雨,灌入叶底,留注节干,或当昼吸太阳之气,得水激射,热与湿相蒸,遂生蠈。朝露浥日,濛雨日中,点缀叶间,单则化气,合则化形,遂生螣热踵根下,湿行于槁,夹日与雨,外薄其肤,遂生螟。岁交热化,不雨不晹,昼晦夜暍,而风气不行,遂生五贼不去则嘉禾不兴,故灌田者,先须以水遍过,收其热气,旋即去之,然后易以新水,栽禾无害。不过一遍易去者,虽久浸不免日中雨露,或以长牵,或以疏齿披拂,勿令凝著,则虫不生。近者田家治虫之法,多以石灰桐油布于叶上,亦可杀也。

    知天之时,识地之宜,昧其《苞命》,亦无以善其后。

    此承上以起下也。《苞命》见下。

    故“祖气不足,母胎有亏,其踵不踵,胎气不完,其胎不 胎,虽成必败。”盖亲下之本既久,去地而伤,母之体岂 能全天哉。

    祖气主谷,子之在秸者言也;母胎主谷,子之脱秸者言也。“祖气不足”,谓未及冬至而先刈者,其一成之气既未充足,以之为种,母胎有亏矣。草木之生,其命在土,成化变不离土气,踵踵相接,生生无已焉。若脱土久,气不连属,生之虽具于胎,成之则不全其数,或半途而剥,或成穗而秕。故收种者,当于冬至之后,熟治高土,散布其上,覆以疏草,障蔽鸟雀,壅以酓灰,滋润燥枯。至清明时沃之使芽,除草濩粪,频助其长,此第一义也。其次草裹美穗,县之风檐。季春之始,置之深汪,勿令近泥,半月气足

    “布地而芽” ,此虽不伤,已落第二义矣。但世俗浸种,昼沉夜㫰,酓酿郁蒸,逼之使速,胎中受病,拔不可去,长芽嫩脆,抛撒下田,跌蹼折损,种种不免迷而不悟,不知何见耳。

    夫“善本者斯图末,虑终者贵谋始。”推陈而致新,气以 交并积盛。脱胎而洗髓,精以《剥换化生》

    上言天时土性人力谷种备矣,此下言治禾也。种得水始芽,芽得土始苗,移苗置之别土,二土之气交并于一苗,生气积盛矣。然其胎不脱则陈腐之体犹存,髓不洗则浊淫之气终在,欲其稚而壮,壮而盛,盛而不衰也,得乎于天地之间,气之积盛者,力在交并,精之化生者,功在剥换。不然同类而异形,一本而殊末,果何故哉。此在交并与剥换者。得不得之差耳。

    “达顺则丰,覆逆乃稿。”纵横成列,纪律不违。密疏为俦, 尺寸如范。

    栽苗者当如是也。先以一指搪泥,然后以二指嵌苗,置其中,则苗根顺而不逆,纵横之列整,则易于耘荡。疏密各因其地之肥瘠为俦。疏者每亩约七千二百科,密则数逾于万,地肥而密,所收倍于疏者矣。

    但害生于𦵧莠,法谨于芟耘。与其滋蔓而难图,孰若 先务于决去。故“上农者治未萌,其次治已萌矣。已萌 不治,农其农何?”

    “𦵧莠,恶草之害苗者。”芟、耘,皆去草之事。蔓,草之延生也。滋,益甚也;蔓,难图也。出《左氏》,皆务决去而求必得之,亦古语引此以见恶不可纵,渐不可长之意。上农深于农理,勤于农事者也。“未萌”,根株在土也。上农者智力兼至,知𦵧莠之害苗,不惟不容其延蔓于根芽未萌之时,先有以治之矣,是以用力少而成功多,不使其害及于苗,所养至而所以生全者大也。已萌而治之,其功次于是矣。已萌而不治者,必至于蔓,而不可图为农也。何以谓之农哉?“叹而哀之”之词,知道者可以深长思也。

    夫薙草之法,数与草齐。南粳北黍,天所生,地所宜,人 所赖以养者,种之良也。物之良者必贵,贵非贱等,良 畏恶朋。

    薙,治也。恶草之害苗者,不可胜数,而其为物也尤易生焉。所治之法不多,则不可去。南粳以下,原其当治之故,盖贵贱殊类,善恶不可同居,同居则善者必为恶者所害矣。天生五谷,所以养人,可贵之物也。贵者难成而易伤,贱者易起而难制,于此辨之不早,俟其潜滋暗长而后治之,则其根株深固,枝叶畅茂,盘结而辅翼者,势盛于苗矣。虽有上农,亦无如之何。

    故农家者流,思其力不足以尽图之备,假诸物,“其始 也直木而耒,其次也横木而耜,又其次,偏木而齿,曲 木末而铲,凿木首而锄”,继之以掇,终之以涂,无不加 以铁焉。以木直而铁坚也,攻之无遗类矣。

    草之滋生无穷,而人之用力有限,不能不假于物以为力胜之具耳。今之耒而耕者,有大耕小耕,开音光罨伦,大抵勤与惰之殊也。“翻抄遍过”之说,已见于前。其耙者亦多,不求细熟平整,粗块臃泥,凸则曝日先燥,洼则注水过深。是以一𫭟之间,禾之丰瘁顿异。且又妙在旋抄旋耙,旋耙旋莳,则燥湿和匀,浑水澄泥,聚于根坎,有壅培之力也。移苗新土,黄色转青,乃用捂荡。捂荡虽以去草,实以固苗。盖田之浮泥,易行浮根,而下之实土,难入顶本。顶本入土不深,横根布于泥面,则得土之生气不厚,枝叶虽繁,抽心不茂矣。捂欲断其泥面横根,使其顶根入土,深受积厚多生之气,其后抽心始高,而结穗长硕也。铲锄皆削草器,掇以手拾去馀草,涂以泥,壅蔽田皮。既掇则泄去多水,留少水在田,夹泥为涂,涂时以手捻去禾心宿水,候田中有燥裂,即上水灌之。禾心宿水既去,燥时免其湿酿,渍入新水,又助润滋清气矣。养苗至此,除草已尽,物不能再假,力不可再加,然意外之虞,尚不保其无也。

    如是而犹有存者,可不畏夫!

    此又申言𦵧莠之难去,可畏之甚也。盖恶草贱而易生,有一根踵遗于地,忽不觉其蔓矣。

    卫生固难成功亦不易。华而欲实。风雨不作。时将获 矣。燥则多损。浸以成腐。

    此言养之系于人,而成之系于天也。稻花必在日色中始放,“雨久则闭其窍而不花,风烈则损其花而不实,二者皆秕谷之患也。及其成谷将获,土太燥则米粒干损,水多而过浸则斑黑成腐,二者又皆毁成之病也。”阴晴燥湿,是岂人力可致哉?农家至此,犹不得自尽,况以委之芜蘙,而求其不败也,可乎?

    故可贵之物,不产非时,不安非类。欲其至足以遂斯民之天,而农也如之何不力。

    此总结通篇旨意。“盖谷不足则食不足,食不足则民之所天不遂,物之可贵如此,苟非顺时调护,何以得之?农者当知自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