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第050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博物汇编 第五十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五十卷目录
医部汇考三十
黄帝素问三十〈四时刺逆从论篇第六十四 标本病传论篇第六十五〉
艺术典第五十卷
医部汇考三十
《黄帝素问三十》
《四时刺逆从论篇第六十四》
张志聪曰:“愚按《缪刺篇》论卫气先行皮肤,先充络脉,络脉先盛,故卫气已平,荣气乃满,而经脉大盛,是卫气之通于脉内也。此篇言血气之从经而络,从络而皮,复从皮肤肌肉,而内著骨髓,通于五脏,是荣血之行于脉外也。当知荣行脉中,卫行脉外” 者,论通体之经脉也。至于血气之生,始出入,荣于脉中,渗于脉外,充皮热,肉生毫毛。内入于募原而通于脏腑。表里上下,无处不周。医者能洞悉血气之原流。而后能导邪病之窾却也。
厥阴有馀病阴痹,不足病生热痹,滑则病狐疝风,涩 则病少腹积气。少阴有馀,病皮痹隐轸,不足病肺痹, 滑则病肺风疝,涩则病积溲血。太阴有馀,病肉痹寒 中,不足病脾痹,滑则病脾风疝,涩则病积心腹时满。 〈隐轸当作瘾疹〉
王冰曰:痹谓痛也,阴谓寒也。有馀谓厥阴气盛满,故阴发于外而为寒痹。阴不足则阳有馀,故为热痹。厥阴脉,循股阴,入毛中,环阴器,抵少腹。又其络支别者,循胫上睾,结于茎,故为狐疝。少腹,积气也。足少阴脉,从肾上贯肝鬲,入肺中,故有馀病皮痹,隐轸,不足病肺痹。又肾水逆连于肺母故也。其正经入肺,贯肾络膀胱,故为肺疝及积溲血也。太阴之脉,入腹属脾络胃;其支别者,复从胃别上鬲,注心中,故为脾疝心腹时满也。
马莳曰:“此言足之三阴经,其经有虚有实,其脉有滑有涩,而病有寒有热,有内有外也。厥阴者,足厥阴肝经也。有馀者,以其气血相并而为实也;不足者,以其气血皆衰而为虚也。痹,病名也。疝有如山积之义,五脏及男妇皆有之。” 其有馀则阴重,故病痹当为寒;不足则阳胜,故病痹当为热。其脉若滑,则必病狐疝,风外感之邪也。“其脉若涩,则必小腹有积气,内伤之邪也。正以肝脉之所过,故病狐疝风及少腹积气也。又少阴者,足少阴肾经也。肾脉人肺,又为肺之子,其水上逆,干肺母,故皮为肺之合,今肾有馀,当病皮痹瘾疹,其病在表也;不足当为肺痹,其病在里也。其脉若滑,则当病肺风疝,外感之邪也。其脉” 若涩,则当病有积及溲血,内伤之邪也。正以肾脉入肺,贯肾络膀胱,故病肺疝及有积与溲血耳。又太阴者,足太阴脾经也。脾主肉,其有馀,故为肉痹,其中则冷,阴气胜也。其不足则病脾痹,阳气亏也。“其脉若滑,则病脾风疝” ,外感之邪也。其脉若涩,则病当有积及心腹时满,内伤之邪也。正以脾脉及支别者之所过。故为脾疝。心腹时满也。
张志聪曰:此论六气之内合于五脏也。曰厥阴少阴,太阳少阳,论六气之为病也。曰皮肉筋骨脉者,因六气而及于五脏之外合也。曰心肝脾肺肾者,因六气而及于五脏之次也。有馀者,多气少血,不足者,血气皆少。滑者阳气盛,微有热;涩者,多血少气,微有寒。痹者闭也,血气留着于皮肉筋骨之间而为痛也。气病之谓疝,血病之谓积。盖气盛而生热,则为疝痛,血多而凝泣,故成积也。厥阴者,阴之极也。阴极而阳生,得中见少阳之火化,故有寒有热也。厥阴主春生风木之气,故首论厥阴焉。
“阳明有馀病脉痹身时热,不足病心痹,滑则病心风 疝,涩则病积时善惊。太阳有馀,病骨痹,身重,不足病 肾痹,滑则病肾风疝,涩则病积时善巅疾。”“少阳有馀, 病筋痹,胁满,不足病肝痹,滑则病肝风疝,涩则病积 时筋急目痛。”
王冰曰:胃有馀则上归于心,不足则心下痹。心主之脉,起于胸中,出属心包,下鬲历络三焦,故为心疝,时善惊。太阳与少阴为表里,故有馀不足,皆病归于肾也。太阳之脉,交于巅,上入络脑,下循膂络肾,故为肾风及巅病也。少阳与厥阴为表里,故病归于脾。肝主筋,故时筋急。厥阴之脉,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其支别者,从目系下颊里,故目痛。马莳曰:“此言足之三阳经,其经有虚有实,其脉有滑有涩,而病有寒有热,有内有外也。阳明者,足阳明胃经也,胃乃心之子,有馀则病脉痹,以心主脉。”
“脉在半,表也。不足则病心痹,心主里也。其脉若滑,则病心风疝,外感之邪也。其脉若涩,则病积,时善惊,内伤之邪也。” 正以心主之脉,出属心包,故为心疝,时善惊也。又太阳者,足太阳膀胱经也。膀胱与肾为表里,有馀则病骨痹身重,以肾主骨也。不足则病肾痹,以肾在内也。“其脉若滑,则病肾风疝,外感之邪也。其脉” 若涩,则病积时巅疾,内伤之邪也。以太阳之脉交于巅上下络肾,故为肾风,及顶巅有病也。又少阳者,足少阳胆经也。胆与肝为表里,有馀则病筋痹,以肝主筋也。不足则病肝痹,以肝在内也。其脉若滑,则病肝风疝,外应之邪也。其脉若涩,则病积时筋急目痛,内伤之邪也。正以肝脉之所过,故为筋急目痛也。
张志聪曰:“三阴三阳,有多血少气者,有多气少血者,惟阳明血气皆多。盖血气之生于阳明也,荣血行于脉中,乃阳明水谷之精,上归于心,淫精于脉,脉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腑。腑者,在外之皮肉筋骨也。腑精与神明相合而通于五脏,气复归于权衡,此脉气之生始出入也。是以阳明之有馀不足,则为脉痹、心痹,心主脉而上归于肺,肺主皮毛,毛脉合精于皮肤之间,是以少阴之为皮痹、肺痹也。脉散气于皮毛,复从太阴所主之肉,少阳所主之筋,太阳所主之骨,而内通于五脏。是以有馀而在外,则为肉痹、筋痹、骨痹” ;不足而陷于内,则为脾痹、肝痹、肾痹矣。至气有馀于内而为热,则为疝;血有馀于内而为寒,则为积矣。故所谓风者,热所生也;所谓身重者,病在气也;所谓溲血,腹满,善惊目痛者,病在血也。此三阴三阳所主之血气,生始出入,各有太过不及之为病也。
“是故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 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帝曰:“余愿闻其故。”岐伯曰:“春 者天气始开,地气始泄,冻解冰释,水行经通,故人气 在脉。夏者经满气溢,入孙络受血,皮肤充实。长夏者, 经络皆盛,内溢肌中。秋者天气始收,腠理闭塞,皮肤 引急。冬者盖藏,血气在中,内著骨髓,通于五脏。是故” 邪气者。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至其变化。不可 为度。然必从其经气。辟除其邪。除其邪则乱气不生。 〈塞入声辟辟同〉
王冰曰:“引急,谓牵引缩急也。”
马莳曰:“此言四时之气,合于人身,当随时以刺其邪也。春气在经脉者,正以春时天气始开,地气始泄,冻解冰释,此地之水行而人之经脉通,所以人气在于脉也。又夏气在孙络者,正以夏时经脉甚满,其气溢入孙络,孙络受血,而外之皮肤皆已充实,所以人气在孙络也。又长夏者,六月建未之月,其气在肌肉者” ,正以长夏经脉络脉皆盛,内溢于肌中,所以人气在肌肉也。又“秋气在皮肤” 者,正以秋时天气始收,人之腠理闭塞,皮肤引急,所以人气在皮肤也。又“冬气在骨髓中” 者,正以冬主盖藏,血气在中,著于骨髓之内,通于五脏之间,所以人气在骨髓中也。是故风寒暑湿燥火之邪气者,当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于人身。至其变化。不可为度。然必须四时之经气以刺之。辟除其邪。则乱气不生矣。
张志聪曰:“此承上文而言脉气之随四时生长收藏,外出于皮肤,内通于五脏,环转无端也。夫经脉为里,支而横者为络,络之别者为孙,是血气之从经脉而外溢于孙络,从孙络而充于皮肤,从皮肤而复内溢于肌中,从肌肉而著于骨髓,通于五脏,是脉气之散于脉外,而复内通于五脏也。夫天为阳,地为阴,阴阳” 合而血气始生,肾主冬令之水,而为生气之原,阳明乃血气所生之腑,故曰:“谷入于胃,脉道乃行;水入于经,而血乃成。” 然藉肾中之生气,戊癸合化,而后生此水谷之精微,故天气开,地气泄,冻解冰释,水行经通,肾脏之冬令,已得春生之气,而人气始在脉,是人气之通于天也。故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朝则人气始生,日中人气长,夕则人气收,夜则人气在脏” ,人与天地参也。夫邪气者,在天六淫之邪也;四时之气血者,春气在经脉,夏气在孙络长,夏气在肌肉,秋气在皮肤,冬气在骨髓中也。“至其变化不可为度” 者,谓天有六淫之邪,而人有六气之化也。如邪留于外,则为皮肉筋骨之痹,合于内,则为心肝脾肺之痹矣;如留于气分则为疝,留于血分则为积矣。如身中之阳,盛则为热,虚寒则为寒矣。此皆吾身中阴阳虚实之变化也。然必从其四时之经气,辟除其邪,则变乱之气不生矣。
帝曰:“逆四时而生乱气奈何?”岐伯曰:“春刺络脉,血气 外溢,令人少气。春刺肌肉,血气环逆,令人上气;春刺筋骨,血气内著,令人腹胀。夏刺经脉,血气乃竭,令人 解㑊;夏刺肌肉,血气内却,令人善恐;夏刺筋骨,血气 上逆,令人善怒。秋刺经脉,血气上逆,令人善忘;秋刺 络脉,气不外行,令人卧不欲动;秋刺筋骨,血气内散, 令人寒栗;冬刺经脉,血气皆脱,令人目不明;冬刺络 脉,内气外泄,留为大痹;冬刺肌肉,阳气竭绝,令人善 忘。凡此四时刺者,大逆之病,不可不从也,反之则生 乱气,相淫病焉。故刺不知四时之经,病之所生,以从 为逆,正气内乱,与精相薄。必审九候,正气不乱,精气 不转。”
王冰曰:“血气溢于外,则中不足,故少气。血逆气上,故上气;内著不散,故胀。血气竭少,故解。㑊,却,闭也。血气内闭,则阳气不通,故善恐。血气上逆,则怒气相应,故善怒;血气上逆,满于肺中,故善忘。卧不欲动,以虚甚也。血气内散,则中气虚,故寒栗;血气无所营,故目不明。阳气不壮,至春而竭,故善忘。” “淫,不次也。不次而行” ,如浸淫相染而生病也。不转。谓不逆转也。
马莳曰:“此承上文言刺逆四时者,必生乱气而为病也。春时当刺经脉,若刺络脉,是以夏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春,则血气溢于外,大气少于中矣。若刺肌肉,是以长夏之所刺者,而刺之于春,则血气旋逆,令人气上逆矣。若刺筋骨,是以冬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春,则血气著于内,腹必有所胀矣。又夏时当刺孙络” ,若刺经脉,是以春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夏,则血气至于竭,令人常解㑊矣。解㑊者,寒不似寒,热不似热,壮不似壮,弱不似弱,故解㑊而不可以名状也。若刺肌肉,是以长夏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夏,则血气却于内,恐惧之心生矣。若刺筋骨,是以冬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夏,血气当上逆,令人当善怒“矣。又秋时当刺皮肤,若刺经脉” ,是以春时之所刺者,血刺之于秋,其气当上逆,心乱而善忘矣。若刺络脉,是以夏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秋,则气不外行,令人甚虚,而卧不欲动矣。若刺筋骨,是以冬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秋,则血气当内散,中气虚而寒栗生矣。又冬时当刺骨髓,若刺经脉,是以春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冬,则血气皆脱,令人目不明矣。若刺络脉,是以夏时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冬,则内气当外泄,留而为大痹矣;若刺肌肉,是以长夏之所刺者,而刺之于冬,阳气当竭绝,令人当善忘矣。凡此四时刺者大逆为病,不可不顺焉,否则乱气生而浸淫为病,正气乱而精薄不通,此所以当审九候而顺四时也。
张志聪曰:“此言血气之随时环转,自有出入之度,不可使之妄行也。夫刺者,所以取气也。春气在经脉,而取之于络脉,则血气外溢,而令人少气矣。至于肌肉,则血气环逆,而令人上气矣。环逆者,逆其环转也。言血气之从经而络,从络而皮,从皮肤而复,环转于肌中也。至于筋骨,则血气内著,而令人腹胀矣。夫夏气” 盛长,而血气已外出于孙络,若再取之于经脉,则血气内竭,而令人懈惰也。血脉出于阳明,外溢于肌腠,夏气在孙络,而使之溢于肌中,则血气虚却于内矣。阳明脉虚,则恐如人将捕之。“上逆” 当作“下逆。” 夏气浮长于上,而反逆之使下,则气郁不疏,而使人善怒也。如秋令降收,而反令其生长,故使血“气上逆而令人善忘。血气从络脉而充于皮肤,从皮肤而内溢于肌肉,秋刺络脉,则血气不外行于皮肤肌肉之间,故令人卧不欲动。盖肌肉者脾所主也,脾病者嗜卧不欲动。” 夫秋令始降,而反取之筋骨,使血气散于内,而令人寒栗矣。冬主闭藏,以奉春生之气,应藏而反泄之,故使血气皆脱于内,而令人目不明,盖五脏之精,皆注于目而为之睛。冬者血气在中,内著骨髓,通于五脏,血气内脱,则五脏皆虚,故令人目不明也。冬刺络脉,则内气外泄,而留为大痹。大痹者,脏气虚而邪痹于五脏也。阳气生于阴中,出于肌腠,至冬令之时,复归于阴脏。冬刺肌肉,是取所藏之气于肌腠之外,故使阳“气竭绝于内,而令人善忘也。凡逆刺其四时之经气,则变生大病,故不可不从也。乱气” 者,变乱之气也。“相淫” 者,血气淫佚也。此言不从四时之气,则正气变乱而为病也。盖以邪气常随四时之气血而入客也。故不知四时之经病之所生,以从为逆,使正气内乱,而邪与精相薄矣。若知四时之逆从,则必审察其九候也。九候者,有天,有地有人。在天主气,在地主血,在人主脉。知血气经脉出入之源流,则正气不致内乱,而精气不逆回矣。
帝曰:“善。刺五脏,中心,一日死,其动为噫。中肝,五日死, 其动为语。中肺,三日死,其动为欬。中肾,六日死,其动 为嚏欠。中脾,十日死,其动为吞。刺伤人五脏必死,其 动则依其脏之所变候,知其死也
马莳曰:“此言误刺五脏之死期,其变动之候,随各脏而见之也。凡刺胸腹者,必避五脏,刺伤五脏,故为必死也。其各脏变动,则依其脏之所变,以候知其死耳。”
张志聪曰:刺五脏者,谓刺伤其五脏之气也。盖三阴三阳之六气,外合于皮肉筋骨脉脉肉筋骨,内合于五脏,如病肺痹肺风、脾痹脾疝,则当取气于皮,取气于肉,不可逆刺,以伤其脏真。故曰:“刺伤人五脏必死” ,各依其脏之所变候,而知其死期。盖刺五脏则动其脏气,动脏气则变候见于外矣。按五脏外合五时六“经上应六气。《诊要经终》篇以六气应五脏,而终于六经,此篇以六经应四时,而终于五脏。《诊要》篇以经脉之生于五脏,而外合于六经,此篇以经脉之本于六气,而内连于五脏。” 盖脉气之循于皮肉筋骨,内合五行,外合六气,外内之交,相生始出入者也。是以一篇之章句虽同,而旨意各别,学者宜分析体会,不可以其重而忽之 。张兆璜曰:“《诊要》篇论逆刺其脏气之所出,而中伤五脏,故曰:‘凡刺胸腹者,必避五脏’。此篇论刺六经之内入,而中伤五脏,故曰‘内通五脏’。” “刺五脏中心一日死,谓刺外合之皮肉筋骨脉,而不可中伤其脏也。”
《标本病传论篇第六十五》
马莳曰:本篇前二节,论标本,后八节,论病传,故名篇。《灵枢》以病本篇论标本,以病传篇论病之所传,分为二篇,其义全同。
张志聪曰:标本者,六气之化;病传者,五脏相传。此篇承上章而言,六气为病,有四时之顺逆,而又有标本之逆从;五脏受伤,有刺中之死期,而又有病传之日数。是以《灵枢》原属二篇,《本经》合而为一。盖谓五脏六气,外内相合,始病在六气,而不亟治之,则传入五脏,而为不救之死证矣。
黄帝问曰:“病有标本,刺有逆从,奈何?”岐伯对曰:“凡刺 之方,必别阴阳,前后相应,逆从得施,标本相移。故曰: 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本,有其 在本而求之于标,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本。故治有取 标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 得者。故知逆与从,正行无间,知标本者,万举万当,不” 知标本,是谓妄行。
王冰曰:“得病之情,知治大体,则逆从皆可,施必中焉,道不疑。或识既深明,则无问于人,而所行皆当,不知妄行,谓识犹褊浅,道未高深,举且见违,故行多妄。”
马莳曰:“此言病有标本,刺有逆从也。标者病之后生,本者病之先成,此乃病体之不同也。逆者如病在本而求之于标,病在标而求之于本。从者如在本求本,在标求标,此乃治法之不同也。盖凡刺之方,必别病在阴经阳经,或前或后。前后者,背腹也。其经络互相为应,于是而施逆从之法,以移标本之病。故病有在后来而为标者,乃止治其标而不治其本,然亦有不求之于标,而必求之于本者。病有先成而为本者,乃止治其本而不治其标,然亦有不求之于本,而必求之于标者。故治有取标而愈,有取本而愈,有逆取而愈,有顺取而愈。” 故知刺法之逆从者,乃正行之法,而不必问之于人也。若问之于人,人知此法者鲜,而反惑矣。知病体之标本者,必万举万当,而不妄行刺法也。若不知标本,则病体未明,而不免妄行耳。故治病者,无论刺灸用药,皆当分其标本,以取其经也。
张志聪曰:“阴阳者,三阴三阳之六气也。少阳标阳而本火,太阴标阴而本湿,少阴标阴而本热,太阳标阳而本寒,阳明标阳而本燥,厥阴标阴而本风,少阳太阴从本,少阴太阳从本从标,阳明厥阴不从标本,从乎中也。从本者,化生于本,从标本者,有标本之化。从中者,以中气为化也。前后相应者,有先病后病也。逆” 从得施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标本相移者,有取标而得者,有取本而得者,“故曰” 者,引《至真要论》而言也。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标者,谓病三阴三阳之六气,即于六经中求之以治标。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本者,谓病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之邪,即于六气中求之以治本。有其在本而求之于标者,如“寒伤太阳,乃太阳之本病,而反得标阳之热化,即求之于标,而以凉药治其标热。有其在标而求之于本者,如病在少阴之标阴,而反得君火之本热,即求之于本,以急泻其火。” 故百病之起,有生于本者,有生于标者,有取本而得
者,“有取标而得者,有逆取而得者,有从取而得者。” “逆取而得者” ,谓寒者热之,热者寒之,结者散之,散者收之,留者攻之,燥者濡之。“从取而得者,谓热因寒用,寒因热用,塞因塞用,通因通用,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其始则同,其终则异,可使破积,可使溃坚,可使气和,可使必已。”
夫阴阳逆从,标本之为道也,“小而大,言一而知百病 之害,少而多,浅而博,可以言一而知百也。以浅而知 深,察近而知远,言标与本,易而勿及。治反为逆,治得 为从。先病而后逆者,治其本;先逆而后病者,治其本; 先寒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病而后生寒者,治其本; 先热而后生病者,治其本;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治其” 标;先病而后泄者,治其本;先泄而后生他病者,治其 本,必且调之,乃治其他病。先病而后生中满者,治其 标;先中满而后烦心者,治其本。人有客气,有同气,小 大不利,治其标;“小大利,治其本。病发而有馀,本而标 之,先治其本,后治其标;病发而不足,标而本之,先治 其标,后治其本。谨察间甚,以意调之”,间者并行。甚者 独行。先小大不利。而后生病者。治其本。〈间去声〉
王冰曰:“别阴阳,知逆顺,法明著,见精微,观其所举则小,寻其所利则大。以斯明著,故言一而知百病之害。言少可以贯多,举浅可以料大者,何法之明,故非圣人,孰能至于是耶?故学之者,犹可以言一而知百病也。虽事极深远,人非咫尺,略以浅近而悉贯之。然标本之道,虽易可为言,而世人识见,无能及者。本先病” 标后病,必谨察之。本而标之,谓有先病,复有后病也,以其有馀,故先治其本,后治其标也。“标而本之” ,谓先发轻微缓者,后发重大急者,以其不足,故先治其标,后治其本也。间谓多也,甚谓少也。多谓多形证而轻易,少谓少形证而重难也。“以意调之” ,谓审量标本,不足有馀,非谓舍法而以意妄为也。并,谓他脉共受邪气而合病也。独。谓一经受病。而无异气相参也。并甚则相传。传急则亦死。
马莳曰:“此言凡病皆当先治其本,惟中满及大小便不利者,则不分为标为本,而必先治之也。夫经分阴阳,刺分逆从,病分标本,其为道真妙矣哉!至小而有至大者存,至少而有至多者存,至浅而有至博者存,言一病而遂知百病之害,真可以因浅而知深,察近而知远也。故言大与标,特至易者,而人自弗及耳。且” 反其病而治之者为逆,顺其病而治之者为从,此亦所可及者,试以标本、逆从而详言之。凡先生病而后病势逆者,必先治其初病之为本;若先病势之逆,而后生他病者,则又以病势逆之为本,而先治之也。凡先病寒证,而后生他病者,必先治其寒证之为本;若先生别病而后生寒证者,则又以别“病之为本而先治之也。凡先生热病而后生别病者,必先治其热病之为本。若先生热病而后生中满者,则又以中满虽为标,而必先治之也。凡先生别病而后生泄泻者,必先治其别病之为本。若先生泄泻而后生别病者,则又以泄泻之为本而先治之也。” 此则先治之者,正以必且调之,而后治别病耳。不惟是也,凡先生别病而后生中满者,必先治其中满之为标;若先生中满而后烦心者,则又以中满之为本,而先治之也。盖以“人之病气有二,病本不同,而彼此相传者,谓之客气;有二病之气,本相同类,而彼此相传者,谓之同气。” 即如先中满而后二便不利者,必先治小大便不利之为标;若中满而小大便利者,则又以中满之为本而先治之也。何也?以中满与小大便不利,二者为同气之病也。大凡病发而大势有馀者,则先治其初病之为本,而后治其后病之为标。盖先治其本,则有馀之势一攻,而后诸病可去矣,正本而标之之谓也。病发而大势不足者,则先治其后病之为标,而后“治其先病之为本。” 盖先治其标,则不足之势一补,而后本病自培矣,正标而本之之谓也。然而病之生也,有五脏相克而病势日甚者,如肝克脾,脾克肾之类是也。有五脏间传而病势有生者,如肝生心、心生脾之类是也。间者,病证并行而势轻,甚者,病证独行而势重,即如中满与小大便不利,是亦并行之类也。且先小大便不利,而后生别病者,则又以小大便不利之为本,而先治之也。上文小大便不利者,对先有中满而言;此小大便不利者,对后有别病而言。由此观之,则百病不同,皆必先治其本。惟中满之与百病,先以治中满为主。若中满而有小大便不利,则又以治小大便为先。其小大便不利之与百病。则亦治小大便不利为先。盖不必分其为本为标。而先治此二病也。
张志聪曰:“阴阳逆从” 者,谓三阴三阳之气,有胜有复也。相反而治为逆治,相得而治为从治。相得者。
如热与热相得,寒与寒相得也。“后逆” 者,胜克之气也。“先病” 者,谓吾身中先有其病也。先逆先寒先热者,谓在天之六气也。先病而后逆者,如吾身中先有脾土之病,而后复感其风邪,重伤脾土,则当先治其脾土,而后治其风邪。如先感天之风邪,克伤中土,以致脾脏为病,是当先治其风邪,而后调其脾土,故曰:“言标与本,易而勿损,察本与标,气可令调” ,明知胜复,为万民式,天之道毕矣。先寒者,寒淫所胜也。以吾身感之而生病者,是当治其寒邪;如先病而后生寒者,当治其身之本病,而寒气自解矣。盖先寒者客气,生寒者同气也,先热者,热淫所胜也,以吾身感之而生病者,是当治其本热;如吾身感之而生中“满者,又当治其中满。盖六淫之邪,始伤六气,若致中满,则病气入内,故当治其内。泄者,湿土之病也。他病者,如湿邪所胜,民病心痛耳聋之类,故当先治其虚泄,必且调之脾土,而后治其他病。” 《至真要论》曰:“诸胀腹大,皆属于热。如先病热而后生中满者,是当治其中满;如先病中满,而湿热之气,上乘” 于心,以致心烦者,亦当治其中满,而烦自解矣。夫先热而后生中满者,感天之热淫而致生中满也;先病而后生中满者,病吾身中之热而生中满也。故曰:“人有客气,有同气。” 客气者,谓在天之六气;同气者,谓吾身中亦有此六气,而与天气之相同也。如中满而小大便不利者,当先利其二便;如小大“便利者,仍治其中满。” 盖邪气入于腹内,必从二便而出,有馀者,邪气之有馀;不足者,正气之不足也。邪气者,风寒暑湿燥火六淫之邪;正气者,三阴三阳之六气也。《六微旨论》曰:“少阳之上,火气治之;阳明之上,燥气治之;太阳之上,寒气治之;厥阴之上,风气治之;少阴之上,热气治之;太阴之上,湿气治” 之,所谓本也;本之下,气之标也。此皆以风寒暑湿燥火六气为本,而以三阴三阳之六气为标。故病发而有馀者,此风寒暑湿之本气有馀,故当先散其邪气,而后理其阴阳。如病发而不足,当先调其阴阳,而后治其本气。盖邪气盛则实,精气夺则虚。是以邪气有馀者,先散其邪气;精气不足者,先补“其正虚” ,此标本之大纲领也。然标本之间,而又当以意调其间甚也。夫邪之所凑,其正必虚。“间” 者,谓邪正之有馀不足,二者兼于其间,故当并行其治。盖以散邪之中,兼补其正;补正之中,兼散其邪。如偏甚者,则当独行其法,谓邪气甚者,竟泻其邪;正虚甚者,竟补其正,此为治之要道也。如先小大便不利。而后生病者。当专治其小大二便。又无论其邪正之间甚矣 。朱永年曰。此间甚之中。又分缓急也。
夫《病传》者,心病先心痛,一日而欬,三日胁支痛,五日 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三日不已,死。冬夜半,夏日中。
王冰曰:三日不已,死。以胜相伐,唯弱是从,五脏四伤,岂其能久,故为死。冬夜半,夏日中,谓正子午之时。或言冬夏有异,非也。昼夜之半,事甚昭然。马莳曰:“此承上文甚者独行,而言五脏相克之死期,此以心病言之也。夫传其所胜,谓之甚。夫病传者,五脏皆然。试以心言之,心病者,脏真通于心,故先心痛。火来乘金,一” 日传之于肺,即发而为欬,以肺之变动为欬也。又三日则四日矣,肺邪胜木,故胁支痛,以肝脉循胁肋也。又五日则九日矣,肝邪胜土,故闭塞不通,身痛体重。以脾不运化,及脾主肉,故病及肉。又三日则十二日矣,其病不已则死,但冬则死于半夜,夏则死于日中耳。盖夜半为水,而冬之夜半,其水尤甚。以水来克火。故死。“日中为火。” 而夏之日中。其火尤甚。以心火已绝。火不能持。故亦死。
张志聪曰:夫所谓标本者,感在天之六气而病,吾身中之阴阳,即入于腹内,以致中满者,在于募原腠理之气分,若淫邪泮衍于血脉之中,则入脏腑,为内所因矣。故曰:“善治者治皮毛,其次治肌肤,其次治筋脉,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脏。治五脏者,半死半生也。如心先痛者,病先发于心欬者,一日而之肺;胁支痛者,三日而之肝;闭塞不通,身痛体重者,五日而之脾。” 皆此逆传其所胜,是以三日不已而死。心为火脏,冬之夜半者,水胜而火灭也。夏之日中者,亢极而自焚矣。
肺病喘欬,三日而胁支满痛,一日身重体痛,五日而 胀,十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日出。
马莳曰:“此言肺病相传之死期也。肺病者,脏真高于肺而主息,故喘欬。三日则肺传于肝,胁支满而痛。又一日则四日矣。肝传于脾,身重体痛。又五日则九日矣。脾传于胃腑,腹中作胀。又十日则十九日矣。其痛不已则死。但冬死于日入,夏死于日出耳。盖冬之日入在申,申虽属金,金衰不能扶也。夏之日出在寅,木” 旺火将生。肺气已绝,不能待火之
生也
张志聪曰:肺病喘欬者,先发于肺也。夫冬气收藏,夏气浮长,日出气始生,日入气收引。肺主气,故终于气之出入。止言冬夏者,重阴阳寒暑之气也。《王子律》曰:“日出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 以上二节,四时之气已备。
肝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体重身痛,五日而胀,三日 腰脊少腹痛胫酸,三日不已,死。冬日入,夏早食。
马莳曰:“此言肝病相传之死期也。肝病者,脏真散于肝,其脉内连目胁,故头目眩,胁支满。三日则肝传于脾,体重身痛。又五日则八日矣。脾传于胃腑,故腹内为胀。又三日则十一日矣。脾传于肾,腰脊少腹皆痛,胫中觉酸。正以肾脉起于足,循腨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又腰为肾之腑,故病如是” 也。又三日则十四日矣。其病不己则死。但冬以日入。夏以早食耳。盖冬之日入在申。以金旺木衰也。夏之早食在卯。以木旺气反绝也。
脾病身痛体重,一日而胀,二日少腹腰脊痛,胫酸,三 日背𦛗筋痛,小便闭,十日不已,死。冬人定,夏晏食。
王冰曰:“《人定》谓申后二十五刻,《晏食》谓寅夜二十五刻。”
马莳曰:“此言脾病相传之死期也。脾病者,脏真濡于脾,而主肌肉,故身痛体重。一日而胀,自传于胃腑也。又二日则三日矣,乃传于肾,故少腹腰脊皆痛,其胫觉酸也。又三日则六日矣,肾自传于膀胱腑,故背𦛗筋痛,小便自闭也。又十日则十六日矣,其病不已则死。但冬以人定,夏以晏食耳。盖冬之人定在亥,以土” 不胜水也。夏之晏食在寅,以木来克土也。王子律曰:“膀胱之脉循于背。足太阳主筋,故背𦛗筋痛。”
肾病少腹腰脊痛,胻酸,三日背𦛗筋痛,小便闭,三日 腹胀,三日两胁支痛,三日不已,死。冬大晨,夏晏晡。
王冰曰:“大晨谓寅后九刻,大明之时也。《晏晡》谓申后九刻,向昏之时也。”
马莳曰:“此言肾病相传之死期也。肾病者,脏真下于肾,其经脉之行,在于少腹腰脊胻骨,故其痛酸有如是也。三日则自传于膀胱腑,背𦛗之筋痛,小便亦闭,又三日则六日矣。膀胱传于小肠,故腹胀。又三日则九日矣。小肠传于心脏,故两胁支痛,又三日则十二日矣。其病不已则死,但冬以大晨,夏以晏晡耳。盖冬” 之大明在寅末,木旺水衰也。夏之晏晡在向昏,土能克水也。张志聪曰:“冬之大明在辰,土旺而水灭也。夏之晏晡在亥,水绝而不能生也。” 按:《灵枢·病传篇》曰:“三日而上之心,三日而之小肠” ,是水乘其所胜之火脏火腑也。此节与《灵枢》之不同者,心乃君主之官,多不受邪,膀胱之气,上与阳明相合,水邪上乘。上焦不受。则还转于中焦。而留于阳明矣。阳明主秋金之令。故复传之肝木而死。
胃病胀满,五日少腹腰脊痛,胻酸,三日背𦛗筋痛,小 便闭,五日身体重,六日不已,死。冬夜半后夏日昳。
王冰曰:“夜半后,谓子后八刻丑正时也。《日昳》谓午后八刻未止时也。”
马莳曰:“此言胃病相传之死期也。胃病者,其脉循腹,故为胀满。五日则胃传于肾,少腹腰脊痛,胻酸。又三日则八日矣,肾病传膀胱腑,则背𦛗之筋痛,小便自闭也。又五日则十三日矣,膀胱水传于脾,身体自重也。又六日则十九日矣,其病不已则死。但冬以夜半,夏以日昳耳。盖冬之夜半在子,土不胜水也。夏之日” 昳在未,土正衰也。
张志聪曰:冬夜半后者,土败而水胜也。夏日昳者,乃阳明所主之时,土绝而不能生也。按《灵枢经》曰:“五日而上之心,二日不已,死。” 此言五日身体重者,亦心不受邪,还之脾,水行乘土,腑邪传脏而死。徐东屏曰:“一者数之始,十者数之终。阳数起于一,阴数起于二。三日死者,死于生数之始;六日死者,终于成数之始;十日死” 者,终于成数之终,是有终其所始,而终其所终者;有死于其所不胜者,有死于本气所生之时者,此皆阴阳终始之微妙。
膀胱病,小便闭,五日少腹胀,腰脊痛,胻酸,一日腹胀, 一日身体痛,二日不已,死。冬鸡鸣,夏下晡。
王冰曰:“鸡鸣谓早鸡鸣,丑正之分也。下晡,谓日下于晡,时申之后五刻也。”
马莳曰:“此言膀胱病相传之死期也。膀胱为州都之官,津液所藏,必气化乃能得出。今有病,故小便闭。五日少腹胀,腰痛胻酸,自传于肾脏,盖膀胱为肾之腑也。又一日则六日矣。肾复传于小肠,故为腹胀。又一日则七日矣。小肠传于脾,故身体痛。又二日则九日矣,其病不已死,但冬以鸡鸣,夏以下晡耳。盖冬之鸡” 鸣在丑。土克水也。夏之下晡在申。
金衰不能生水也
张志聪曰:“此亦腑邪传脏,水泛土败而死。冬鸡鸣在丑,乃少阳太阳生气之时,气绝而不能生也。夏下晡,乃阳明生气之时,阳明之气亦绝矣。”
诸病以次是相传,如是者皆有死期,不可刺。间一脏 止,及至三四脏者,乃可刺也。
王冰曰:“五脏相移皆如此,有缓传者,有急传者。缓者,或一岁、二岁、三岁而死,其次或三月,若六月而死。急者一日、二日、三日、四日,或五六日而死,则此类也。寻此病传之法,皆五行之气,考其日数,理不相应。夫以五行为纪,以不胜之数,传于所胜者,谓火传于金,当云一日。金传于木,当云二日。木传于土,当云四日。土” 传于水,当云三日;水传于火,当云五日也。若以己胜之数,传于不胜者,则木三日传于土,土五日传于水,水一日传于火,火二日传于金,金四日传于木。经之传日,似法三阴三阳之气。《玉机真脏论》曰:“五脏相通,移皆有次,不治。若三月、若六月、若三日、若六日,传而当死。” 此与同也。虽尔,犹当临病详视日数,方悉是非尔。“间一脏止” 者,谓隔过前一脏,而不更传也。谓木传土,土传水,水传火,火传金,金传木而止,皆间隔一脏也。及至三四脏者,皆谓至前第三、第四脏也。诸至三脏者,皆至其己不胜之气也。至四脏者,皆至己所生之父母也。不胜则不能为害于彼所生,则父子无克伐之期,气顺以行,故刺之可矣。
马莳曰:“此结言相传而为甚者,死不必刺。间脏而为生者,乃可刺也。诸经之病,皆有相克之次,是相传者为病之甚,甚者独行,故有死期,不可刺。若间病而为相生,则间一脏为始,及三四脏,是乃相生之次。所谓间者并行,乃可刺以治之也。”
张志聪曰:“以上诸病,如是相胜克而传者,皆有速死之期,非刺之可能救也。或间一脏相传而止,不复再传别脏者,乃可刺也。假如心病传肝,肺病传脾,此乃子行乘母,至肝脏脾脏而止,不复再胜克,相传于他脏者,可刺也。假如心病传脾,肺病传肾,乃母行乘子,得母脏之生气,不死之证也。如心病传肾,肺病传心” ,肝病传肺,此从所不胜来者,为微邪,乃可刺也 。金西铭曰:“五脏相传,止可间二脏三脏。” 《经》言四脏者,或脏传之于腑,而后传于他脏,以腑亦可名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