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山川典 第三百二十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卷
方舆汇编 边裔典 第二卷


    考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一卷目录

     边裔总部汇考一

      陶唐氏一则

      商成汤一则

      周武王一则 成王二则

      汉总一则

      后汉总一则

      晋总一则 武帝咸宁二则

      宋总一则

      南齐总一则

      隋总一则

    边裔典第一卷

    边裔总部汇考一

    陶唐氏

    帝尧时,舜居摄,大禹定五服,分四裔之地为要服、荒 服。

    按《书经禹贡》:“五百里要服,三百里夷,二百里蔡。”

    蔡注要服去王畿已远,其文法略于中国。谓之“要”者,取要约之义,特羁縻之而已。蔡,放也,流放罪人于此也。此分要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

    《五百里荒服》,三百里蛮,二百里流。

    蔡注荒服去王畿益远,而经略之者,视要服为尢略也。以其荒野,故谓之荒服。要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流,流放罪人之地。蔡与流皆所以处罪人,而罪有轻重,故地有远近之别也。此分荒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大全王氏曰:“夷,易也;略中国礼法易而已;蛮,慢也,甚于夷矣。”林氏曰:“《记》言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相对而言,则有四名;举一、二言则皆可通,如四夷来王、蛮夷率服是也。”

    成汤 年定四方贡献令

    按《汲冢周书王会解》:伊尹朝献商书。汤问伊尹曰:“诸 侯来献,或无牛马之所生,而献远方之物,事实相反, 不利。今吾欲因其地势所有献之,必易得而不贵,其 为四方献令。”伊尹受命,于是为四方令曰:“臣请正东 符娄仇州,伊虑沤深,九夷十蛮,越沤鬋文身。”十者东夷蛮越 之称请令以鱼支之鞞。鲗之酱,鲛瞂利剑为献,正南 瓯邓桂国损子产,里百濮九。六者南蛮之别名请令以珠 玑、玳瑁、象齿、文犀、翠羽、菌鸖、短狗为献。《正西昆仑》狗 国,《鬼亲枳已》,闟耳、贯胸,雕题、离丘、漆齿。九者西戎之别名也请 令以丹青、白旄、纰罽,《江历》、龙角神龟为献。正北空同、 大夏、莎车、《㚲他》旦略,貌胡、戎、翟、匈奴、楼烦、月氏、孅犁, 其龙东胡。十三者北狄之别名“请令以橐驼、白玉、野马、𫘦𬳿、𫘝 𫘨、良弓为献。”汤曰:“善。”按此商时之事周书以类相附列王会之篇末今改移于此以

    见商时“远方入贡”之概云。字。《字典》不载,恐作或作“菌。”疑原本讹

    武王十有四年通道于九夷八蛮西旅献獒按通鉴前编作 十有四年

    按《书经旅獒》:惟克商,遂通道于九夷八蛮,西旅底贡 厥獒。太保乃作《旅獒》,用训于王曰:“呜呼!明王慎德,四 夷咸宾,无有远迩,毕献方物,惟服食器用。王乃昭德 之,致于异姓之邦,无替厥服,分宝玉于伯叔之国,时 庸展亲,人不易物,惟德其物,德盛,不狎侮。狎侮君子, 罔以尽人心;狎侮小人,罔以尽其力。不役耳目,百度” 惟贞。玩人丧德,玩物丧志。志以道宁,言以道接。不作 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犬马 非其,土性不畜,珍禽奇兽不育,于国不宝远物,则远 人格;所宝惟贤,则迩人安。呜呼夙夜,罔或不勤。不矜 细行,终累大德。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允迪兹生,民保 厥居,惟乃世王。

    《曲礼》云:“其在东夷、西戎、南蛮、北狄。”经举夷蛮,则戎狄可知。四夷慕化,贡其方贿,言所贡非独旅也。四夷各自为国,无大小统领,九、八言非一也。《释地》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又云:“八蛮在南方,六戎在西方,五狄在北方。”上下二文,三方数目不同。《明堂位》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与《尔雅》上文不同。《周礼职方氏》:掌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郑众云:“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遍检经传,四夷之数,参差不同。先儒旧解此《尔雅》殷制,《明堂位》及《职方》并《尔雅》下文云“八蛮在南,六戎在西,五狄在北”,皆为周制,义或当然。《明堂位》言“六戎、五狄”,《职方》言“五戎、六狄”,赵商以此问郑,郑答

    云:“戎狄但有其国数,其名难得而知。”蔡注。九夷八蛮,多之称也。《职方》言“四夷八蛮”,《尔雅》言“九夷八蛮”,但言其非一而已。大全朱子曰:“举夷蛮以见其馀也。子欲居九夷,东方夷有九种八蛮,今犹云然。”

    成王七年大会诸侯于成周四夷入贡作王会

    按:《汲冢周书王会解》,“成周之会,𫮃上张赤奕阴羽。”

    王城既成,大会诸侯及四夷也。阴,鹤也,以羽饰帐也。除地曰《𫮃奕帐》也。

    天子南面立,絻无繁露,朝服八十物搢珽。

    《繁露》,冕之所垂也,所尊敬则有焉。八十物,大小所服。搢,插也。珽,笏也。

    唐叔、荀叔,周公在左,太公望在右,皆絻,亦无繁露,朝 服七十物,搢笏,旁天子而立于堂上。

    唐、荀,国名,皆成王弟,故曰“叔旁”差在后也,近天子后,其冕亦无旒也。

    堂下之右,唐公、虞公南面立焉。

    唐、虞二公,尧舜后也。

    堂下之左,殷公、夏公立焉,皆南面,絻有繁露,朝服五 十物,皆搢笏。

    杞、宋二公,冕有繁露,搢笏则唐虞阙也。

    为诸侯之有疾病者,阼阶之南,祝淮氏、荣氏次之,皆 西南,弥宗旁之。

    淮、荣二祝之氏也。弥宗官,名次圭瓒,南差在后,

    为诸侯有疾病者之医药所居。

    “使诸左右也”,居则至也。

    相者太史鱼,大行人,皆朝服,有繁露。

    鱼,太史名,及大行人,皆赞相宾客礼仪也。

    堂下之东面,郭叔掌为天子菉币焉。絻有繁露。

    郭叔,虢文王弟。菉录诸侯之币也。

    内台西面者,正北方,应侯,曹叔,伯舅,中舅。

    “内台”,中台也。应侯,成王弟。

    比服次之,要服次之,荒服次之。西方东面、正北方伯 父中子次之。

    此要服于比服转远殊,故殊其名,非夷狄之四荒也。“伯父,姬姓之国。”中子,于王子中行者也。

    方千里之外为比服,方千里之内为要服,三千里之 内为荒服,是皆朝于内者。

    此服名因于殷,非周制也。

    堂后东北为《赤奕焉》,浴盆在其中。

    “虽不用而设之”,敬诸侯也。

    其西天子车立马,乘亦青阴羽凫旌。

    《鹤凫》羽为旌旄。

    中台之外,其右“泰士”,台右“弥士。”

    外谓台之东西也。外台,右泰士,右弥士。士言尊王泰弥相仪之事也。

    受贽者八人,东面者四人。

    “受宾币”,士也。四人东面,则西面四人也。

    陈币当《外台天元》。《宗马》,十二。

    “陈束帛被马于外台”,《天元黑》。“宗”,尊也。

    王元缭碧基十二。

    此下三碧皆玉,故自下以至“王之元缭”,谓之“黑组纽之基”,玉名有十二基也。

    参方元缭璧豹虎皮,十二。

    参方陈币三所也。璧皮兼陈也。

    “《四方元缭》璧”琰十二。

    琰,圭也。有锋疾,陈之四方,所列之也。

    《外台》之四隅,张赤奕为诸侯,欲息者皆息焉,命之曰 《爻闾》。

    “每《角张息》”者,随所近也。侯称爻也。

    《周公旦》,主东方所之青马黑。谓之“母儿。”

    《周公主》东方,则太公主西方。“东青马”,则西白马矣。马名未闻。

    其守营墙者,衣青,操弓执矛。

    戟也各异方。

    西面者,正北方。稷,慎大麈。

    稷慎,肃慎也。贡麈似鹿,正北内台北也。

    “秽人前,儿前鬼”,若狝猴立行,声似小儿。

    《秽韩》“秽”,东夷别种。

    《良夷》“在子。”在子。身人首,脂其腹,炙之霍,则鸣曰“在 子。”

    良夷,乐浪之夷也。贡奇兽。

    扬州《禺禺》鱼名《解隃寇》。

    亦奇鱼也。

    《发人鹿》鹿者,若鹿迅走。

    “发亦东夷”迅疾。

    《俞人》虽马。

    俞东北夷,虽马旧驾。角大者,曰“麟”也。

    《青丘狐》,九尾。

    青丘,《海东》地名。

    周头辉。《辉》。者羊也。

    《周头》亦海东地名也

    考证
    黑齿,白鹿,白马。

    黑齿,西远之夷也。贡白鹿、白马。

    《白民乘黄》。乘黄者似麒,背有两角。

    《白民》,亦南夷。

    东越海蛤。

    东越则海际蛤、文蛤。

    欧人蝉蛇,蝉蛇顺食之美。

    东越,欧人也。《北交州》蛇特多,为上珍也。

    姑于越纳口姑妹珍。

    姑妹国,后属越。

    《且》欧文“蜃。”

    且欧在《越文》。“蜃,大蛤也。”

    若人元贝。

    “若人吴越之蛮”,《元贝》、照贝也。

    海阳大蟹。

    海水之阳,一蟹盈车。

    自深桂。

    《自深》,亦南蛮也。

    会稽。以皆西向。

    其皮可以为鼓,首似麈,以下至此向西也。

    正北方,《义渠》以兹白。兹白若白马锯牙,食虎豹。

    亦在台北,与大麈相对。义渠,西戎国。兹白,一名驳者也。

    《史林》“以尊耳。”尊耳者,身若虎豹,尾长三尺,其身食虎 豹。

    《史林》“戎之在西南者。”

    北唐戎以闾阎,以隃冠。

    北唐戎在西北者也。《射礼》以闾象为射器。

    渠叟以䶂犬。䶂犬者露犬也。能飞食虎豹。

    《渠叟》,西戎之别名也。

    “《楼烦》以星施”,星施者珥旄。

    楼烦,北戎珥旄,所以为旄羽耳。

    《十卢》以牛。牛者,牛之小者也。

    《十卢》卢人西北戎也。合卢水是。

    《区阳》以鳖封者,若彘,前后有首。

    《区阳》,亦戎之名也。

    《规矩以麟》者,兽也;

    《规矩》,亦戎也。麟似鹿,牛尾一角,马蹄也。

    《西申以凤鸟》。凤鸟者,戴仁抱义,掖信归有德。

    其形似鸡,蛇首鱼尾。“戴仁向仁,国抱义怀,有义掖信归有德之君”也。

    《丘羌》,《鸾鸟》。

    丘地之羌不同,故谓之“丘羌”,今谓之《丘戾》。鸾大于凤,亦归仁义也。

    巴人以“比翼鸟。”

    巴人在南者,不比不飞,其名曰《鹣鹣》。

    方扬以《皇鸟》。

    《方扬》,亦戎别名也。皇鸟配于凤者也。

    《蜀人以文翰》,“文翰者若皋鸡。”

    鸟有文彩者。皋鸡,似凫翼,州谓之“泽特”也。

    方人以“孔鸟。”

    亦戎别名,孔与“鸾”相匹也。

    卜人以丹砂。

    《卜人》“西南之蛮,丹砂所出。”

    《夷用》閵采。

    夷,东北夷采。生火中,色黑面光,其坚若铁。

    《康民》以桴苡者,其实如李,食之宜子。

    康亦西戎之别名也。食桴苡即有身。

    州靡费,费其形。人身技,踵自笑,笑则上唇,翕其目,食 人,北方谓之“吐喽。”

    《费费》曰:袅羊好行,立行如人被发,前足稍长者也。

    《都郭生》生若黄狗,人面能言。

    《都郭生》生“北狄”二名。

    奇干,善芳。善芳者,头若雄鸡,佩之令人不昧,皆东向。

    奇干,亦北狄善芳,鸟名皆东东向列次也。

    北方台正东,高夷嗛羊。《嗛羊》者,羊而四角。

    高夷东北夷《高句丽》。

    “《独鹿邛》邛”,距虚善走也。

    独鹿,西方戎邛,邛兽,似距虚,负厥而走也。

    孤竹,《距虚》。

    孤竹东北狄,距虚驴骡属。

    《不令支元模》。

    不令支皆东北夷元模,黑狐也。

    《不屠》何青能。

    不屠何,东北夷。

    东胡黄罴,山戎菽。

    山戎,东北夷戎。菽,豆药也。

    “其西般吾”白虎。

    次“西般吾”,北狄近西。

    屠州《黑豹

    《屠州》,狄之别也。

    禺氏,𫘦𬳿。

    禺氏,西北戎夷。𫘦𬳿,马属。

    《大夏》,兹白牛。

    大夏西北戎兹白牛野兽。

    《犬戎》文马而赤鬣缟身,目若黄金,名“古黄之乘。”

    《犬戎》,西戎远者。

    “数楚每牛。”“每牛”者,牛之小者也。

    数楚北戎。

    《匈戎狡犬》。狡犬者,巨身四尺,果皆北向。

    匈戎、北戎。

    权扶三目。

    权,扶南蛮,形甚小。

    《白州北闾》。北闾者,其革若于,伐其木以为车,终行不 败。

    《白州》,东南蛮与白民接也。

    《禽人菅》。

    《亦东蛮》。“菅草坚忍。”

    《路人大竹》。

    路人、东方蛮贡大竹。

    长沙鳖。

    特大而美,故贡也。

    其西《鱼复》鼓钟钟牛。

    《鱼复》,南蛮国也。贡鼓及钟而似牛形者。

    蛮扬之翟。

    扬州之蛮贡翟鸟。

    《仓吾翡翠》,翡翠者,所以取羽。

    《仓吾》,亦蛮也,翠羽,其色青而有黄也。

    其馀皆可知自古之政。

    馀,谓众诸贡物也。言政化之所至也。

    南人至,“众皆北向。”

    南人、《南越》。

    按:《竹书纪年》:“成王七年春三月,召康公如洛度邑。甲 子,周文公城东都。王如东都,诸侯来朝。”

    成王 年,周公定《地官》师氏“帅夷隶守王宫舍。《春官 𩎟师》、旄人,鞮鞻氏掌夷声乐。”《夏官》职方氏“辨其人民 财畜,怀方氏掌其迎送。”而四隶政令,又以秋官司隶 摄之。蕃国皆世一见,则大行人主之,而协其礼节。及 作事,则象胥职之。

    按《周礼地官》:师氏: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 守王之门外,且跸。

    兵服,旃布弓剑不同也。“门外”,中门之外。跸止行人,不得迫王宫也。释曰:“使其属”者,属即《序官》师氏中大夫之下,有属官上士二人,并有府史胥徒之等。各使四夷隶以其本国之兵器及其服,以守王之门外以卫王,并使跸止行人也。云“兵服,旃布及弓剑”者,东方、南方,其服布,其兵剑;西方、北方,其服旃,其兵弓矢。云“门外,中门之外”者,案《阍人》掌中门之禁,则中门内也。人不得入,明在“中门之外,

    朝在野外,则守内列。”

    内列蕃营之在内者也。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释曰:内列蕃营之在内者,言蕃营之在内,谓若《司戈盾》云“及舍,设藩盾”者也。案《司隶职》云“守野舍之厉禁。”上文云“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则二处皆帅四夷隶守之,故云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也。

    《春官𩎟师》。

    订义薛平仲曰:“自司乐之掌乐事,大师之教乐事,《典同》之为乐器,雅乐备矣。纳蛮夷之乐于祭祀燕享之用,岂非悦远人之极功乎?抑疑《𩎟师》《旄人》、鞮鞻氏之设,皆以教夷乐,然《𩎟师》、旄人之后,必继之《龠师》《龠章》《鞮鞻》氏之后,必继之《典庸器》《司干》何欤?夫远人之服,由文德以来之。自其慕德而来,莫不自见其声歌舞蹈之”节,周人因之以备乐,载之官府而不废。彼龠之为乐,皆以象文德也,则以次于《𩎟师》《旄人》之后,至于鞮鞻氏,合四夷之乐以歌之,则德化益远,典庸器之所以表其功者,于是为无愧矣。然先王长虑,却顾文事,必有武备,则司干之继于后者,所以教之以武舞欤?若夫𩎟师舞东夷之乐,故其人可得而“定;旄人舞散乐、夷乐,故其人不可得而定。然后四方之有能于此者,皆得以自见其艺,则先王因之以观四方之风,岂不在是乎?”郑锷曰:“作四夷之乐,当从其国,不变其俗。故𩎟师所服者赤韦,示不变其所服;旄人所执者牛尾,示不变其所执也。《鞮鞻》氏所履者革屦,示不变其所履也。”陆氏曰:“王者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当代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明有怀也。”

    掌教𩎟乐。

    订义郑锷曰:“《四夷乐》东方曰《𩎟》,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此特设官以掌东夷之乐。”窃疑三方之乐不存于祭祀大享之时,而东夷乐犹近正孔

    考证

    “子之所欲居,且为箕子之国” ,则其乐有中国之风可知。《明堂位》“𩎟” 作“昧” ,《诗》“𩎟韐有奭” ,《左传》“𩎟韦之跗” ,皆以“𩎟” 为赤色之韦。乐名曰《𩎟意》,舞者衣赤色之韦也。李景齐曰:“《礼记·明堂位》曰:‘昧,东夷之乐也。任,南蛮之乐也。纳蛮夷之乐于太庙,所以广鲁于天下也。成周所以用夷乐’。” 意盖谓是。

    祭祀,则率其属而舞之。

    舞《东夷之舞》。凡舞《夷乐》,皆门外为之。订义王昭禹曰:“其属则十六人。”刘执中曰:“舞𩎟之位在门外,祭祀、大飨皆用之,示四夷来王也。”

    《旄人》舞者,众寡无数。

    订义郑康成曰:“旄,旄牛尾,舞者所持以指麾。”王昭禹曰:“四夷之民有执旄以舞者,先王因立官以教焉。”黄氏曰:“𩎟东夷之乐,特置一官,其徒四十人,其乐亦盛也。舞者十六人,则有定员。旄人盖杂四夷之舞,舞者众寡无数,或多或少,皆可合四夷之舞与散乐,而其徒二十人比𩎟为微可知。”陈君举曰:“旄舞非中国之乐,因”得四夷之欢心,使鼓舞焉以承祭祀,以共飨燕,君子所乐也,岂拘数哉!李嘉会曰:“无所拘限,来者从之。”

    掌教舞散乐,舞夷乐。

    订义郑锷曰:“散乐,野人之乐。节奏疏散,而非六代之舞;夷乐,四夷之乐,而非中国之法。舞有可用者,旄人教之,皆执旄以舞。”贾氏曰:“旄人教乐而不掌,鞮鞻氏掌乐而不教,互相统耳。”王氏《详说》曰:“鞮鞻氏所掌专于夷乐,旄人所教不止于夷乐,况鞮鞻之于夷乐,吹而歌耳,初未尝舞也。然则《旄人》云:‘四方以舞,仕者属焉。祭祀宾客,舞其燕乐’”,则旄人之所教人者众矣,不必如乐师之教。国子有《旄舞》,旄人之所用于舞者亦广矣,不必如二郑之说。《旄舞》之用于《辟雍》。

    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

    订义贾氏曰:“飨燕作燕乐时,使四方舞士舞之以夷乐。”黄氏曰:“𩎟乐,祭祀宾飨必舞之;《散乐》、夷乐,祭祀宾客则舞。其燕乐,不用燕乐则不舞。是则《𩎟》犹近雅欤?”

    鞮鞻氏。

    订义郑锷曰:“鞮,革也;鞻,屦也。以革为屦夷,乐者之所履。作其乐歌之时,则履是屦以为容。”唐之燕乐有高昌部,用赤靴;有扶南乐,舞用赤皮鞋。周《鞮鞻》之类。易氏曰:“鞮鞻者,乐工所履之屦名。”官以鞮鞻,使之掌四夷之乐,言其际天所覆,薄海内外,凡有足所履无不至。

    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言“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释曰:四夷乐名,出于《孝经纬钩命决》。故彼云:“东夷之乐曰𩎟,持矛助时生;南夷之乐曰任,持弓助时养;西夷之乐曰《侏离》,持钺助时杀;北夷之乐曰禁,持楯助时藏。皆于四门之外右辟”是也。按《明堂位》亦有“东夷之乐曰𩎟,南夷之乐曰《任》。”又按《虞传》云:“阳伯之乐舞侏离。”则东夷之乐亦名侏离者,东夷乐有二名,亦名“侏离。”郑注云:“侏离,舞曲名。言象万物生侏离。若《诗》云‘彼黍离,离是物生,亦曰离’。”云“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者,按《白虎通》云:“王者制夷狄乐,不制夷狄礼。礼者,所以拘中国。不制礼,恐夷人不能随中国礼故也。”四夷之乐谁舞?使国之人也。云“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者,凡乐止有声歌及舞既下别云“声歌”,明上云“乐主。”于舞可知也。订义薛氏曰:《四夷乐》,或以其服色名之,或以其声音名之。服色,𩎟是也;声音,侏离是也;馀不可考。《𩎟人》之乐,施于祭祀大飨;《旄人》《鞮鞻氏》之乐,施于祭祀与燕“者,盖东夷于四夷为长飨,于燕为重𩎟。《师》曰师,而序于前;《旄人》《鞮鞻氏》曰‘人’曰氏,而序于后。然则东夷之乐,盖圣人所重欤?”李嘉会曰:“先王多用夷乐,不用夷礼者”,其礼非先王法度,而其乐则可乐也。若夫箕子封于朝鲜,其礼亦可尚者,有古意欤?

    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

    订义黄氏曰:“鞮鞻,夷乐器。欤,祭祀吹而歌之。”郑谓以管龠为之声,亦非必自有吹者。王昭禹曰:“祭祀与燕吹其声,倡其歌,以明得其欢心,而服吾中国之役也。”《易氏》曰:“旄人掌舞夷乐,而祭祀宾客舞其燕乐。”是旄人掌舞,而鞮鞻氏之职,乃以声音节之而已。

    《夏官》:职方氏“掌天下之图,以掌天下之地,辨其邦国、 都鄙、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人民与其财 用、九榖、六畜之数要,周知其利害。”

    天下之图,如今司空《舆地图》也。郑司农云:“东方曰夷,南方曰蛮,西方曰戎,北方曰貉狄。”元谓闽蛮之别也。《国语》曰:“闽,芊蛮矣。”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财用,泉谷货贿也。利,金锡竹箭之属。害

    神奸铸鼎,所象百物也。《尔雅》曰:“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疏:释曰:“辨其邦国”,据畿外诸侯;都鄙,据畿内采地。先邦国,尊诸侯也。云“四夷”者,据四方之夷,总目诸方,以九貉当东夷之处。《大司徒》云:“掌建邦之土地之图。”注云:“地之图,若今司空郡国舆地图。”此注不言郡国者,彼直掌九州,不言夷狄,九州之内有邦国,故以郡国言之。此职方兼主夷狄,夷狄中汉时不置郡国,惟置校尉掌之,故此注亦不言郡国也。先郑云“东方曰夷”者,以经云四夷,即为东夷也。然夷之数皆言九,于此独言四,不得即以为始,此不言九夷者,以其已有四夷之名为目,不可重言九夷,故先从南数之也。又云“北方曰貉狄”者,先郑既以四夷为东方夷,即以貉狄总属北方也。“元谓闽蛮之别也。《国语》曰闽芊蛮矣”者,按《郑语》“史伯曰:蛮芊蛮矣。”注云:“谓上言叔熊避难于濮,蛮随其俗,如蛮人也,故曰蛮。”彼不作“闽”者,彼盖后人转写者误。郑元以闽为正,叔熊居濮,如蛮后子,从分为七种,故谓之七闽也。按经,闽虽与蛮七八别数,本其是一,俱属南方也。云“四八、七九、五六,周之所服国数也”者,《郑志》赵商问:“职方氏掌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之数。”注云:“周之所服国数。”《礼记明堂位》曰:“周公六年,制礼作乐,朝诸侯于明堂,有朝位服事之国数。夷、九蛮、八戎、六狄、五礼之事异,未达其数。”郑答《职方氏》:“四夷,四方夷狄也。九貉,即九夷在东方,八蛮在南方,闽,其别也。戎狄之数,或六或五,两文异。《尔雅》惟有”其数耳,皆无别国之名,校文甚明,故不定。若然,《尔雅》之数与《明堂》同,皆数耳。其事郑不甚明之,未知何者不定。按《诗序》云:“《蓼萧》,泽及四海。”注云:“九夷八狄、七戎六蛮,谓之四海。”复与《尔雅》及《礼》皆不同者,《蓼萧》或后人传写者误,当以《尔雅》与《礼》为正也。订义郑锷曰:“职方所掌地图,与大司徒天下土地之图一也。然大司徒所掌者,王朝之图,要知中国及九州可以建国分封之地,且将以辨土宜而施教也。职方所掌则兼中国,要知其上之所有,不止国中分封之地而已。大司马将以施九畿之政职,必本是图,故不属于大司徒而属于司马。后世所谓《司空舆地图》,光武”尝披之以问邓禹者是也。四八、七九五六者,其种类分别多矣。周之所服者,其数止此。武王克商,通道于九夷八蛮,而周《明堂位》有九夷、八蛮、五狄、六戎之国,各列于门外,其数与此或差者,意当时版图入于职方者如此耳。辨其民,则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异俗,饮食异宜,器械异用。辨其财用,则以布帛财货所资者不同;辨其九榖,则以土之所生者或四种、五种,所宜各不同;辨其六畜,则以物之所产者或四扰、三扰,所性各不同故也。陈君举曰:“周天下方七千里,大概与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并言之,其实诸侯封守不如是之广也。以《王制》考之,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常山。凡四海之内,绝长补短,方三千里,是天子壤地之实。其间亦有戎狄错居,如鲁徐戎之类是也。”又荆楚之地在江汉之间,自楚以南悉为百越之地,而衡山在楚之极南,安在天子之封内耶?举一隅则四海可知。王氏详说曰:“《明堂位》言九夷、八蛮、五戎、六狄,与《职方》不同。以《尔雅》考之”,《明堂位》为正。李巡注《尔雅》,以元黄、乐浪等为九种之夷,天芊、㕹首芊为八种之蛮,绕夷、戎史等为六种之戎,月支、秽貊等为五种之狄,是也。贾氏以“四夷”为四方之夷总名,以“九貉”为东方九夷,以“七闽”为南方八蛮,其说得矣。但此“五戎”当为六,“六狄”当为五。叶氏曰:“尝疑召公在燕,太公在齐,唐叔在晋”,皆为边远,与戎狄邻接,而江汉之间,封建所不至,则周之所自治者固甚狭,而《职方》所辨乃若是其详,虽汉唐盛时不能,何也?岂姑著之图籍而实未尝统属耶?周召之政,其必不然。夫辨之详而责之略,治之狭而服之广,非德有馀于天下,何以致之?

    《怀方氏》“掌来远方之民,致方贡,致远物,而送逆之,达 之以节,治其委积、馆舍、饮食。”

    订义陈及之曰:“郑氏谓远方之民,四夷之民也,谕德延誉以来之。若然,则是汉武使张骞辈说谕西域之比。当时设官之意,谓远方之民,苟其归附者,怀方氏为之,如大小行人之待诸侯也。成王时,越裳氏重九译而至,非设官为之主,则言语不知其故,饮食不知其好,远人失其所矣,岂所以来远方之民乎?”王昭禹曰:“远方之有贡,犹六服之贡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为贽也。远方有所献之物,犹六服诸侯之献国珍也。贡以致其臣子之礼,献以达其享上之诚。四夷既不可责之以方贡,使为岁事之常;又不可责其所出珍异之物,以为己玩好之具,要在有以致之,使之自至而已。其来则逆之,其

    去则送之,厚之以礼也。其货物,则以玺节达之,使道路无壅阻,示之以信也。治其委积,所以备其用也;治其馆舍,所以安其居也;治其饮食,所以顺其嗜好也。郑康成曰:“达民以旌节达贡物,以玺节续食其往来。” 郑锷曰:“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积。此遗人所掌,怀方氏为之治其事” ,盖结之以恩也。

    秋官司隶。

    订义《郑锷》曰:“群隶之别有五,曰罪闽、蛮、夷、貉也。除罪隶之外,四夷皆夷、翟之人,故又谓之四隶之隶,

    掌五隶之法,辨其物而掌其政令。”

    订义郑康成曰:“五隶,谓罪隶、四翟之隶也。”物,衣服、兵器之属。

    掌帅四翟之隶,使之“皆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守 王宫与野舍之厉禁。”

    订义郑锷曰:“翟与狄同。东西南北之夷,名虽不同,总而言之,皆夷狄耳。”贾氏曰:“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者,若东方、南方,衣布帛,执刀剑;西方、北方衣毡裘,执弓矢。”王昭禹曰:“四夷各有利器,宜服。齐其政,不易其宜,修其教,不易其俗也。”黄氏曰:“四翟守王宫”,与《牧誓》“羌、髳、庸、微、卢、彭、濮同意。”郑康成曰:“野舍,王行所止舍也。厉”,遮例也。郑锷曰:“王在宫与出在野,皆使四翟之隶守之,不使罪隶。罪隶,吾民之有罪者耳。使四翟之人见其德足服四夷,司隶正掌其事,而师氏又使其属董之而已。”刘执中曰:“彼其死而复生,又从而衣之食之,尽其所能而役之,故用之守王宫与厉禁,而赖之以为腹心之卫也。”愚按:四翟之民,南方之蛮,而闽乃东南之别种;东方之夷,而貉乃东北之聚落。独不见西戎、北狄之隶者,盖周自文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𤞤狁之难,而道化先被于南,虽海隅出日之地,德亦丕冒。至武王通道于九夷八蛮,所获之民,其服属有素,故帅而为隶。其在王宫之守卫,则宫正掌之;其在野舍,则师氏掌之。不特此尔。南方曰“象”,则有《象胥》以待蕃国之使,东夷之乐;曰“𩎟”,则有《𩎟师》以荐宗庙之乐。皆此意也。

    蛮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南夷所获。李嘉会曰:“先王必有蛮闽夷貉之隶,想欲知其风俗耳。然有无亦存其数云耳,无则阙之。”

    《掌役》校人养马,其在王宫者,执其国之兵,以守王宫, 在野外,则守厉禁。

    订义贾氏曰:“为校人所役,使以养马。”案:《校人》不见隶者,盖是杂役之中。王昭禹曰:“校人,其徒八十人,有不足以给其役,故蛮隶兼役其事也。”陈蕴之曰:“古之宿卫王宫者,不特士庶子而已。有虎贲之虎士,有司隶之五隶。虎士有卒伍,而四翟之隶有兵。国有大事则守王门,舍则守王闲而司戈盾。军旅会同,授虎士戈盾,则”王之在国在野,可谓严矣。必使四翟之隶,以王者所守在四夷也。

    闽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闽,南蛮之别。”

    掌役畜养鸟,而阜蕃教扰之。

    订义王氏曰:“役则役于掌畜也。”王昭禹曰:“阜蕃教扰之,与《掌畜》同事。”

    《掌子》则取隶焉。

    订义王昭禹曰:“子谓鸟所生者,闽隶掌阜蕃其物则养之,而使取隶于己者也,因致其义焉。鸟之无知,饮啄鼓舞,而唯闽隶之是从”,则闽隶之隶于中国岂异于是?言掌子则取隶,而不言守王宫与厉禁,以《司隶》言掌帅四翟之隶守王宫与野舍之厉禁,则闽隶之有守可知。

    夷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东夷所获。”

    掌役牧人养牛马。

    订义贾氏曰:“为牧人所役使,牧牛牲。”

    《与鸟言》,

    订义郑司农曰:“夷狄之人或晓鸟兽之言,故《春秋传》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牲三牺皆用矣’。是以貉隶职掌与兽言。”王昭禹曰:“鸟之鸣犹人之言也,《诗》曰:‘相彼鸟矣,犹求友声’。以鸟能鸣,以求其友,非其言而然乎?使夷隶与鸟言,亦不为怪矣。”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订义陈蕴之曰:“四隶所守,皆如蛮隶之事者。周之时以南方为远,尤贵其来也,故掌四夷之官,名象胥,而奏乐亦以南。《诗》曰‘以雅以南’,《记》曰:‘胥鼓南’,则周人之意可知矣。”

    貉隶,百有二十人。

    订义《郑康成》曰:“征东北夷所获。”

    掌役服不氏而养兽而教扰之。

    订义王昭禹曰:“以服不氏掌养猛兽而教扰之故也

    王氏曰:“不言阜蕃猛兽,非所阜蕃之物。”

    掌与兽言。

    订义王昭禹曰:先王必使夷貉之隶与兽言者,以鸟兽之无知,尚可与言矧夷蛮之民哉?此亦先王之微意。郑锷曰:“蛮人知养马,故以役校人;貉人知养兽,故以役服不氏”,各因其能而用之也。人之性或能通知异类之语者,非人之所能也。使夷貉之人与禽兽言,不使闽蛮之人者,不强其所不能也。

    其守王宫者,与其守《厉禁》者,如蛮隶之事。

    《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各以其所贵宝 为挚。

    订义《易》氏曰:“夷、镇二服,实在九州之内。”盖先王以其荒远,非巡守所至,使不列于六服。郑氏徒见此二服不列于六服,遂概以为九州之外,曰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也。《经》止言蕃服,郑氏乃加之以夷、镇二服,非也。且弼成五服至于五千,乃舜之十二州;禹治水成功,别为九州。涂山之会,执玉帛者万国,则亦九州内之五服,在周则夷服、蛮服以上是也。若夫外薄四海,咸建五长,即周之所谓蕃服者。当时虽不言所贡之远物,而言五长,则有职必有贡故也。至周人始详其制,天子巡守,止于六服,而夷镇二服在九州之内,则其朝贡继于要服之后。九州外之蕃国,虽列于九服之末,然世一见则不责以中国之礼,各以其所贵宝为贽,则不强以中国之物。如武王克殷,而西旅贡獒,肃慎氏贡其楛矢,以其所贵宝为贽也。故《明堂位》朝诸侯于明堂,而四夷皆在四门之外。以成王之嗣位也,世一见明矣。郑康成曰:“九州之外,其君皆子男也。无朝贡之岁,父死子立,及嗣王即位,乃一来耳。”各以其所贵宝为贽,则蕃国之君无执玉瑞者,是以谓其君为小宾,臣为小客。所贵宝见传者,若犬戎献白狼、白鹿是也。其馀则《周书·王会》备焉。王昭禹曰:“自要服以上,所贡有常物,而蕃国则各以其所贵宝为贽者,详于治内而略于治外也。”唐氏曰:“夷服镇服,尚在九州之内,行人不言者,见贽与蕃国同也。言蕃虽以面,言五百”里为率,《通曰》“九州之外,无道里之限矣。”

    《象胥》。

    订义郑康成曰:“通夷狄之言者曰象胥,其有才知者也。此类之本名,东方曰寄,南方曰象,西方曰狄鞮,北方曰译,今总名曰象者,周之德先致南方也。”郑锷曰:“周自西土创业,所先归者南方之人。观《江汉》《汝坟》之诗,皆南方之域,其后《越裳》重译而至,亦南方之蛮,因其先通知其言语,故以名官。”杨谨仲曰:“郑氏谓周德先至”南方,未必然也。特周之时南方最远,周始有重译而献者。盖周都丰镐,去西北则近,去南方则远。尧都平阳,故《虞书》言远夷,则曰“蛮夷猾夏,蛮夷率服。”武王言怀远,则曰“通道于九夷八蛮。”若后世多言戎狄,大抵去王都远,则言语嗜欲尤不同也。王昭禹曰:“掌四夷之言,此独以象言者,举一以互见也。”举一而必言象,以周之化自西而南以言,其致者远也。

    掌蛮夷、闽、貉、戎狄之国使,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以 和亲之。

    订义王氏曰:“《职方氏》言四夷、八蛮、七闽、九貉、五戎、六狄,皆其图地,可辨数要者也。象胥言其国使,而不言其国数,则所掌非特职方可辨数要之国。”王昭禹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殊方异俗,莫不输诚归款。象胥之译其言又曷可少哉?故掌传王之言而谕说焉,谕则使之俞其言,说则以言明其理。”郑锷曰:“传王之言而谕”说焉,使知王之志意也。以王之恩意晓谕其心,乃和之使勿乖,亲之使勿疏。

    若以时入宾,则协其礼与其辞言传之。

    订义《郑锷》曰:“以时入宾,谓四夷之君以时亲来也。

    凡其出入送逆之礼节、币帛、辞令而宾相之。”

    订义郑康成曰:“从来至去皆为摈,而诏侑其礼仪。”王昭禹曰:“礼节所以相接,币帛所以致享,辞令所以相与,《象胥》掌摈而相之。”

    凡作事:“王之大事,诸侯;次事卿;次事大夫;次事上士; 下事庶子。”

    订义王昭禹曰:“凡作事,谓作四夷之事。”“王之大事诸侯者,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则作大事于四夷者,谓有戎事于四夷也。诸侯以敌王所忾为,事在诸侯。然则《彤弓》锡有功,诸侯则蛮夷衰而诸夏盛,故《六月》之序曰:‘彤弓废则诸夏衰矣’。”“次事则非戎事,谓威让之令,文诰之辞。或施于四夷者,则量其事之轻重,或以卿大夫”,或以上士也。若夫下事,则事之尢小者,故以庶子而已。言“下事,庶子”,则包中士矣。

    《郑锷》曰:“事有大小,爵有尊卑,权有轻重,因事用。”

    人各得其称,理之常也。必于《象胥》言者,盖处夷狄之道尢,不可不谨也。

    考证

    汉承秦制,置“典客”及“典属国”,以待归义蛮夷。后并属 大鸿胪。

    按《汉书百官表》:“典客,秦官,掌诸归义蛮夷,有丞。景帝 中六年更名大行令,武帝太初元年更名大鸿胪,属 官有行人、译官、别火三令丞。”别火主治改火之事及郡邸长、丞 武帝太初元年,更名行人为大行令,初置别火,王莽 改大鸿胪曰典乐。初置郡国邸,属少府,中属中尉,后 属大鸿胪。

    典属国,秦官,掌蛮夷降者。武帝元狩三年,昆邪王降, 复增属国,置都尉、丞、候千人。属官《九译令》。成帝河平 元年省并大鸿胪。

    后汉

    后汉设大鸿胪,待四夷之归义者,客曹尚书分南北 边郡,皆置属国都尉及匈奴中郎将、乌桓护羌校尉 之属。其归义邑君、邑长皆置丞,比于郡县。

    按《后汉书百官志》:“大鸿胪,卿一人,中二千石。”本注曰: “掌诸侯及四方归义蛮夷。其郊庙行礼,赞导请行事。 既可,以命群司。诸王入朝,当郊迎,典其礼仪。及郡国 上计,匡四方来,亦属焉。皇子拜王,赞授印绶。及拜诸 侯。诸侯嗣子及四方夷狄封者,台下鸿胪召拜之。王 薨,则使吊之,及拜王嗣。丞一人,比千石。”

    大行令一人,六百石。《本注》曰:“主诸郎。”丞一人,治礼。郎 四十七人,属大鸿胪。承秦有典属国,别主四方夷狄 朝贡侍子。成帝时省并大鸿胪。中兴省驿官、别火二 令丞及郡邸长丞,但令即治郡邸。

    成帝初,置尚书四人。客曹尚书主外国夷狄事。世祖 承遵后,分客曹为“南主客曹、北主客曹。”

    武帝郡置属国都尉,主蛮夷降者。建武六年,省郡都 尉,惟边郡置属国都尉,分县治民。比郡,安帝以羌犯 法,乃复置右扶风都尉、京兆虎牙都尉。

    使匈奴中郎将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护南单于, 置。从事二人,有事,随事增之。掾随事为员。”护羌乌桓 校尉所置亦然。

    护乌桓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乌桓胡。” 护羌校尉一人,比二千石。本注曰:“主西羌。”

    四夷国王,率众王,归义侯,邑君,邑长,皆有丞,比郡、县。

    晋大鸿胪统典客诸令及江左省之。诸羌夷蛮置护 羌校尉、中郎将等官。

    按:《晋书百官志》:“大鸿胪统大行、典客,及江左。有事则 权置,无事则省。”

    护羌夷蛮等校尉。案武帝置南蛮校尉于襄阳,西戎 校尉于长安,南夷校尉于宁州,元康中,护羌校尉为 凉州刺史,西戎校尉为雍州刺史,南蛮校尉为荆州 刺史。及江左初,省南蛮校尉,寻又置于江陵,改南夷 校尉曰“镇蛮校尉。”及安帝时,于襄阳置宁蛮校尉, 护匈奴羌戎蛮夷越中郎将。案武帝置四中郎将,或 领刺史,或持节为之。武帝又置《平越》中郎将,居广州, 主护南越。

    武帝咸宁三年西北诸戎及鲜卑匈奴五溪蛮夷东夷三国后前千馀辈各帅种人部落内附

    按:《晋书武帝本纪》云云。

    宋裁典客,置南北主客,其“南蛮校尉、西戎校尉、南夷 校尉”,犹仍晋初之制。

    按:《宋书百官志》:“汉光武置客曹,主外国夷狄事,后又 分南主客、北主客。晋江左省,宋高祖加置,太祖元嘉 十年又省,十一年又置。”

    南蛮校尉,晋武帝置,治襄阳。江左初省,寻又置,治江 陵。宋世祖孝建中省。

    西戎校尉,晋初置长史,安帝义熙中又置治中。宁蛮 校尉,晋武帝置,治襄阳,以授鲁宗之。

    南夷校尉,晋武帝置,治宁州,江左改曰“镇蛮校尉。”四 夷中郎校尉,皆有长史、司马、参军。魏、晋有杂号护军, 如将军,今犹有镇蛮、安远等护军。镇蛮以加庐江、晋 熙、西阳太守,安远以加武陵内史。

    南齐

    南齐设《客馆令》,掌四方宾客。又置诸羌蛮校尉及护 军等官。

    按:《南齐书百官志》:“大鸿胪不常置客馆令,掌四方宾 客。”

    护南蛮校尉 府置佐史,隶荆州。晋宋末省,建元元 年复置,三年省。延兴元年置,建武省。

    《护三巴》校尉, 宋置,建元二年改为刺史。

    宁蛮校尉 府。亦置佐史,隶雍州。

    平蛮校尉, 永明三年置,隶益州。

    “镇蛮校尉。” 隶宁州。

    护西戎校尉。

    “护羌校尉。” “右四校尉”,亦置《四夷》。

    平越中郎将 府置佐史,隶广州“镇蛮护军。”

    “安远护军”, 晋世杂号,多为郡领之。

    隋始置“四方馆”以待四夷,后罢之,临时置四夷使者 掌其事。

    按《隋书百官志》:“鸿胪寺改典客署为典蕃署。初,炀帝 置四方馆于建国门外,以待四方使者,后罢之,有事 则置名隶鸿胪寺,量事繁简,临时损益。东方曰东夷 使者,南方曰南蛮使者,西方曰西戎使者,北方曰北 狄使者,各一人,掌其方国及互市事。每使者署典护 录事叙职。叙仪监、府监置互市监及副参军各一人”, 录事主纲纪叙职,掌其贵贱、立功合叙者。叙仪掌小 大次序。监府掌其贡献财货。监置掌安置其驼马船 车,并纠察非违。互市监及副掌互市参军掌出入交 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