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舆汇编 边裔典 第一百十三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方舆汇编 第一百十四卷
方舆汇编 边裔典 第一百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边裔典

     第一百十四卷目录

     北方诸国总部艺文二

      复河套疏         明曾铣

      长城说           章潢

      防河套议          前人

      复河套议          前人

      河套叙           前人

      又             前人

      河套处置          前人

      河套事宜          前人

    边裔典第一百十四卷

    北方诸国总部艺文二

    《复河套疏》
    明·曾铣

    夫夷狄之叛服无常,而中国之制驭有道。要在图难 于易,庶几杜渐防微。仰惟皇上聪明圣治,法古宪天, 礼乐文章,一新昭代之制,文事武备,殆旷世所莫及 者。是宜舞干羽于两阶,内治修而远人服。顾兹北虏, 乃敢梗化,往犯山西。宣、大二三年来,入寇榆林,内地 残伤,远迩惊惧。夫丑寇虽众,不过汉一大县,而猖獗 迺尔,岂国家之兵力不能支,而制御之者或未得其 要欤?臣窃计之,盖我失其险,贼得所据,巢穴既固,驱 除遂难,顾其因循,日甚一日。故制驭上策,莫如复套。 不是之图,而徒周章于防御之末,譬犹扬汤止沸而 不知抽薪,外患未能已也。臣谨按河套古朔方地,三 代以来,悉隶中国。《诗》曰:“天子命我,城彼朔方。赫赫南 仲,𤞤狁于襄。”汉武帝遣卫青出塞,取河南地,为朔方 郡,筑城缮寨,因河为固,后世称之曰“雄才大略。”唐初, 朔方军以河为境,嗣是张仁愿取漠南地,于河北筑 三受降城,突厥不敢逾山牧马,朔方亦无寇,岁损费 亿计。至宋李继迁叛走斤泽,进陷灵、肃,河套复为虏 有,率不能制。我太祖“高皇帝顺天应人,驱逐胡元,远 遁漠北。成祖文皇帝三犁虏庭馀孽,奔亡几千里,救 死不暇。当是时,薄海内外皆入版图,岂界河套已乎? 后以东胜孤远,撤之内守,复改榆林为镇城。”方初徙 时,套内无虏,土地沃膏,草木繁茂,禽兽生息。当事之 臣不以此时据河守,乃区区于榆林之筑,此时虏势 未大,“犹可委也,失此不为。弘治八年,虏编筏渡河,剽 掠官军牧马。十二年拥众入寇。自后常牧套内,侵扰 中原,孝庙有欲复之志而未逮至武庙常欲征之而 未能,因使虏酋吉囊得以据为巢穴。祸根既种,窃发 无时。出套则贼寇宣、大三关,京师震恐。入套则寇延、 宁、甘、固,生民涂毒。此拨乱之功,天将有意于我皇上 乎?夫河套自三代以迄于今,中国所守,以界夷夏,又 我圣祖之所留也。一统故疆,三边沃壤,其理宜复。顷 年不守,遂使深山大川,势顾在彼,而宁夏外险,反南 备河,虏得出没自由,东西侵掠,徒劳守御,无补缓急。 盖套虏不除,则中国之害日炽,浸淫虚耗,将来之祸, 有臣子所不忍言者,其势”所宜复也。我皇上德迈三 皇、功光列圣,选将练兵,宵旰日切。岁发帑银,以济边 圉,凡所以攘却外患,以保安兆民者,天心实鉴祐之。 而当时封疆之臣,曾无有为国家深长之思,以收复 祖宗旧业,为生民立命者。盖军旅之兴,国家之重务, 图近利则坏远谋;小有挫失,媒糵其短者,继踵而至。 鼎镬刀锯,“面背森然,其不改心易虑者几希。况复所 见不同,甲可乙否?若待来年,便已迁延不振;日复一 日,长寇贻祸。”臣虽愚昧,岂不知兵凶战危,未易举动。 但近年以来,得之见闻,常怀愤激。今复亲履其地,目 击此虏跳梁,地方危殆,切齿痛心,实有“寝不安席、食 不下咽焉者。昔葛伯仇饷成汤,往征淮、蔡一隅”之寇 耳,裴度尚以为不与此贼共戴天。陛下德过成汤,而 在位之臣,文武足备,又匪但裴度之比,可使裔夷猖 肆,苍生阽危,一至此哉!夫豮豖之牙,为力尚易,猛虎 负隅,则有莫之敢撄者,其势则然也。故敢冒昧,辄具 短见,上陈睿览。伏乞敕下该部,将臣此奏与《修筑榆 林边墙》之奏,会集廷臣详议可“否。如蒙采纳,特赐该 部修边复套,次第施行。盖选将材,除戎器,备刍粮,练 兵马,非朝夕可办。所贵及时修举,则临期无误,武功 底成。”或曰:“榆林边墙方议修筑,今乃辄有复套之议, 会极归要,顾当何如?”臣曰:“筑边之议,为四十年之谋 也。虏在套中生长日盛,病根尚在。为患无期,不防则 为无险,防之则兵力坐困。”有馀在贼,不足在我。譬之 作堤壅水,一朝溃决,则汎滥不支矣。若夫复套,振武、

    扬威,歼彼丑寇,驱其馀党,置诸大漠,临河作障,天险
    考证
    为池。皇灵既昭,贼胆应裂,狼顾胁息,虽数轻肆侵轶,

    譬之大禹治水,以海为壑,而水归其所,不至横流。此 社稷之计,圣子神孙之所永图也。然河套既复,犹兼 “修边之工。若距榆林以为边,则河套永弃,虏患何时 而息乎?今神圣在上,英俊在旁,时所当乘,机不可昧。 见可而动,相时以成,此臣犬马之忠也。”谨将《复套》数 事,开坐具本,伏惟皇上裁择。一曰《立纲纪》。纲者大纲 也,规模之谓也。纪者,条理也,节目之谓也。规模欲其 大,节目欲其详。纪纲既立,则戎事可兴也。复套之举, 国之重务。人之谋曰:“须得兵三十馀万,马步水陆,齐 驱并进,裹粮二百万石,兼折银三百万两。一举破贼, 驱之出境,即沿河修筑城垣界守。”此一说也。臣以为 此谋虽善,其势实难。今三边之兵,可用者不满六万, 如调他镇,顾此失彼,三十万众徒尔烦劳,其难一也。 仓库空乏,上下交困,“银谷累五百万,一朝毕集,势不 易能,其难二也。一战胜贼,贼未胆落,辄兴板筑,师徒 易挠,其难三也。”臣则以为悯生民之陷溺而与之除 暴,疾丑虏之猾夏而因之正名。爰整雄师,张皇义旅, 奚烦兵力之多。虽在兵精食足以时,而春蒐于套,秋 守于边,如是三年,虏势必折。俟其远遁,然后拒河为 城,分“番哨守,则人力不困,财用不竭,而河套可复。”既 而移抚镇以制之,立行都司并卫所州郡以属之,又 设巡守兵备道以理之。凡江淮之北各省,有犯该边 卫及烟瘴充军者,皆定发于卫所。犯该口外为民者, 皆定发于州郡。将套中之地预为踏拨,多置《鱼鳞籍 册》,以防日后弊端。每军民一户给田二顷,“俾之岁耕 一顷,闲一顷,是为闲田,以养馀力。其沿边军民,亦出 召募,有愿守边者,皆给以田。引黄河之水为大小之 渠,渠以灌田,可备旱涝,高黍下稻,任土所宜,数年之 后,套地可尽垦。而又仿井田之意,广沟洫之制,吾民 易于稼穑,勇于驱驰,既临河设险,夏秋决难侵犯,我 得耕稼矣。”比及河冻,农事“已浚,乃于讲武之时为御 虏之计,民不告劳,农不告费,行之既久,则河、湟之地, 不异中州。此规模节目之大略也。乞敕该部预为料 理,三年之后,举而措之。有未尽者,容臣次第敷奏。虽 然,屡年边事废弛,将士怯懦,甲兵未练,整顿实难,须 及时饬治。来年春月,先将邻边贼巢剿除,以倡我军 之气。俟其”胆略渐雄,于焉昭盛明无外之度,阐皇上 救民之仁,多给榜文,标示牌额,遍置套中,以开来降 之路,以归被虏之民。然后兴问罪之师,举三年之役, 则顺天以动,豫在师中,吉矣。一曰审机宜。天下之事 有机,时与势为之也。孟轲氏曰:“虽有智慧,不如乘势; 虽有镃基,不如待时。”知机论也。得其机而乘之,“胜算 在我,何往不济。虏之据有河套也,逐水草以往牧,猎 禽兽以驰骋,秋高马肥,弓矢劲利,纠合党类,动数十 万,长驱深入。彼聚而攻,我分而守,此虏寇之时势,我 不得而与之也。”及其入套,深冬冱寒,水草枯冻,又皆 各就住牧,其势自分。且马无宿草,渐至羸瘠。比及春 深,贼因以弱。我则训练强兵,攒“槽秣马,营伍整肃,火 器精利。此我之时势,虏不得而与之也。今之御边者, 虏弱不乘,因仍怠怯,虏强莫御,苟且支吾,坐失军机, 所以有败而无胜。臣愿练兵六万,再调山东枪手二 千,多备矢石,每于春夏之间,水陆并进,直抵虏巢。乘 其无备,我聚而攻,彼分而守,材官驺发,矢道同的,炮 火激烈,电掣雷轰。贼纵有援,旬月斯集。目前震荡,势 必难支。此窥敌观变、潜深参伍之术,臣亦计之审矣。 仍乞命下宣大、山西总督抚镇等官,调度各镇兵马, 严加堤备,耀武扬威,以防河东往牧之寇。倘套贼败 亡,必将逾河而逃。厉兵秣马,又可以收斩获之功。所 谓掎角之势,以全取胜之道也。然后班师而归,守我 分地,秋高之时,贼如复仇而来,我军据险以守。况得 胜之兵,勇气自倍,不待临墙,可使挞伐。如是三年,虏 势自衰,将远遁之不暇,而又敢据我河套也耶?”至是 则祖宗故地已复,因河为险,修筑墩煌,一如榆林修 守之议。且讲求屯政,建置卫所,处分戍卒,填实边民, 墙堑既固,耕获可饶,全陕之转输渐省,而内帑之给 发亦宽,三秦重地可保万万年安固矣。不然,贼之强 也来不能御,贼之弱也去不能惩,机事大失,公私俱 困,臣不知其所终也。一曰备长技。《汉书》:“匈奴之长技 三,中国之长技五,两军相为表里,斯为万全之术。”今 虏贼之长技不异于昔时,而在我之长技,复有如汉 时之五者乎?臣不得而知也。欲求相为表里,殆又难 矣。抑求其次,莫先于火器,盖天之所以保国家而卫 生民者也,但有之而不能用,用之而不尽其利,与无 技等耳,安望其有摧击之功乎?臣昔提督山西三关, 尝造“盏口炮”、毒火飞炮具式,奏请蒙皇上发银数千 两,比年御虏赖焉。今秋于宁塞、定边,亦尝借此两挫 虏寇,故来降人口云:“虏中甚畏此器,言每年响子不 似今年响子利害,打死人马数多”,此其明验也。今欲 复套,须备熟铁盏口炮六十个,长管铁铳一万五千 把,手把小铁枪二万根,长枪三千根,生铁作炮十万个,焰硝十五万斤,硫黄三万斤,炮铁铅子大小二十 五万斤,弓矢盾架相为表里,庶可鞭挞此“胡,恢复故 壤。然此特一年之具耳。三四年间,如飞炮、硝黄、铅子 之类,又须陆续补其缺坏。”今京造火器种种具备防 边可矣。但或宜于此而不宜于彼,或可以守而不可 以攻,大者质重而难于致远,生者日久而多所毁裂, 留以别用,各有所长。若曰神机不可外造,盔甲、神枪 等器原为私藏者例也,而盏口炮长短铁铳,《律条》既 无该管,而实为筹边破虏之公器,特敕该部不以为 例,速发帑银二、三万两,给各该抚镇官于山西、陕西 等处买办置造,以为复套之资。盖成造而后教演,服 习而后运用。《语》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此之谓 也。不然,虏技精强,我军莫恃万全之功,未可必也。

    《长城说》
    章潢

    长城之筑,起临洮至辽东,延袤万馀里,非独秦始皇 筑也,昭王时已于陇西、北地、上郡筑长城以固边矣。 亦非尽秦筑也,起自代并阴山,下至高阙为塞。燕自 造至襄平,亦皆筑长城矣。秦之后,若魏、若北齐、若隋, 亦皆筑焉。盖天以山川险隘限华夷,有所不足,增而 补之,亦不为过,且有为民之意存焉。使后之人惩秦 人起闾左之失,虑蒙恬绝地脉之祸,而废其已成之 功,非计也。但内政不修,而区区于外侮之御,乃至于 竭天下之财以兴无已之功,则不知所务耳。

    《防河套议》
    前人

    成化二年三月,延绥纪功兵部郎中杨琚奏:“延绥、庆 阳二境,东接偏头关,西至宁夏花马池,相去二千馀 里,营堡迂疏,兵备稀少,以致河套达贼屡为边患。近 有百户朱长,年七十馀,自幼熟游河套,亲与臣言,套 内地广田腴,亦有盐池海,葭州等民多出墩外种食。 正统间,有宁夏副总兵黄鉴奏,欲于偏头关、东胜关、 黄河西岸地名一科树起,至榆沟、速迷都六镇,沙河 海子、山火石脑儿、碱石海子、回回墓、红盐池、百眼井、 甜水井、黄沙沟,至宁夏黑山、觜马营等处,共立十三 城堡,七十墩台,东西七百馀里”,实与偏头关、宁夏相 接,惟隔一黄河耳。当时议者以为地土平漫难据。已 之后,总兵官石亨又奏欲将延绥一路营堡移徙直 道,是欲不免暂劳一时军民之力实为万世边防之 长策也。按薛应旗曰:尝历延绥庆阳诸境,往复于偏 头关花马池二千里间,凡诸营堡咸为稽考,询之将 官故老,犹皆记忆杨琚之策,且曰“曾铣几于复套。”其 计盖不出此,惜乎垂成而杀身也。

    《复河套议》
    前人

    国家慎西北之防,以固封守。自东胜而西,因河为境, 盖二千馀里。自河以南,则皆周秦以来朔方故地。且 其地沃衍,有屯牧之利,此祖宗之疆理,所谓“内夏外 夷,而据险以守”者也。往以承平弛备,虏遂得乘凭要 塞,出入于吾河套之中。百有年来,莫有能驱之出境, 亦罔复有以拓还为意者,甚可叹也。皇上喟然嘉与 边臣欲复套之议,一代缵承之鸿烈,诚在是矣。而或 谓黠虏盘据之势,虑不足以逐之。夫储峙之必充,器 用之既利,将卒之选练,战阵之服闲,倡其勇敢而相 其机宜。《传》曰:“兵义而时动,动则威。以吾之人民,复吾 之土地。”其于顺逆之势何如也?或虑其逐之可以复 至,洪河之险与彼共之者,非也。盖自东胜内移,榆林 启镇,而河套昔时丰膏之壤,尽举而弃之。论者徒知 虏人蕃牧其中,其势为日盛,而不知我兵玩愒积懦, 实有以相成。授之安饱,以启吾疆圉之劳饥,纳之门 庭以勤吾扄阈之备御,岂非所谓“藉寇兵而赍盗粮” 者乎?今乃曰“烽堠之绵长,转饷之悬逖,士伍之单弱, 甲马之疲羸,若将无以守之者。”愚则曰:“祖宗守边之 制,屯田不可不讲也。夫河套之地,历代之所列郡,而 《宋史》所载,五谷咸宜。祖宗时,沿边设备,皆有屯营,故 边防有策应之便。今诚复祖宗之法,俟河套既复,开 卫留屯,杂籍兵民,署建抚总。外则乘塞列隧,营垒木 谯,珠联不绝,庀兵饬堠,相警防援,使虏人不得攻扰。 内则‘制亩分川,牛具农器,种粮有给,诱勤督惰,息讼 宽征,使吾军家有盖藏。如是则士有馀粮,马有馀刍, 以战则克,以守则固。黄河如带,可以永为天险之防, 而宣、大、固宁无窥窃之警。虏可久绝,吾可恒守矣’。”

    《河套叙》
    前人

    夫边计博而悍锐之臣,亦或有理先帅之绪而思复 河套者乎?藉令国家都长安,借河套之地以为外屏, 而益斥远虏,可复也,长安今不得言重矣。我以十万 之众逐虏而果去也,势不得不设八卫,卫五千人而 后成军,何所取调也?若移镇何?镇可移也?势必错卫 所州邑得二万民户以配。何户可徙?势必筑五六城 “以犬牙相错,何所取土石材木也?虏必争,争当以兵 数万卫之,何所取饷也?河地饶即可屯守,虏能不蹂 践乎?何以能且耕且战也?虏既失地,独不能合东大 国而并力我乎?大国即不虏,独不能从之而西以取

    偿于京辅乎?”我竭天下以奉陕,而陕不益安,乃以京
    考证
    辅委者,非策也。故曰:“海道可暂通,而河套卒不可复

    也。海纵不暂通,吾不可遽而废其道。河套纵可复,吾 且缓而待数十年之后。”

    河套,周回三面,阻黄河,土肥饶,可耕桑。切近陕西榆 林堡,东至山西偏头关,西至宁夏镇,东西几二千里, 南至边墙,北至边河。远者八九百里,近者二三百里, 即周之朔方,秦之所取匈奴河南地,汉之定襄郡,赫 连勃勃、赵元昊之所据以为国者也。唐三受降城在 河套北黄河之外。元东胜州在受降城之东。国初,虏 遁河外,居漠北,延绥无事。正统以后,侵失其险,虏始 渡河犯边。镇守都督王祯始筑榆林城,创缘边一带 营堡墩台,累增至二十四所,岁调延绥、延德、庆阳三 卫官军分戍,而河南、陕西客兵助之,列营积粮,以遏 寇路。景泰初,虏犯延庆,不敢深入。天顺初,阿罗出掠 我边人以为向导,因知河套所在,不“时出没”、遂为边 境剥肤之害矣。

    《河套处置》
    前人

    按:河套之地,大河外环,此天地设险以界,华夷之所 虞夏轮贡,未尝外焉。自是以来,凡中国盛时,咸有其 地。我皇祖时亦然,尝设立将士,阻河以守。盖因“天地 之险、帝王之轨,防外虞、靖中夏也。后委之裨胡虏,巢 穴于内,因而侵犯我鄙,几无宁岁矣。昔秦取其地,募 内郡贫民充实其中,然政教不闻,故卒没入匈奴。汉” 武时,复取其地,立朔方郡县,募民徙者十万口。及山 东大水,徙其贫民于中者又七十馀万口,自是陇西、 北地、河西胡寇益少。然当其时,皆仰给县官,使者分 护,费以亿计。其后政教未闻,亦终没入匈奴。今内郡 民十室九贫,有无产有家之民,有无家有身之民。丰 岁尚多缺食,稍值饥馑则易于为乱。故白莲、赤眉之 徒,一唱辄和者,如蚁附焉。往岁流贼横行海内,请旨 招募,并诸矿洞壮士悉收蓄之,稍加训练,皆精兵也。 夫然授以妻室,渐自南而北。按《周官》井田之法,给以 斯地。凡为邑、为丘、为甸,悉如周制。但浍洫稍深广之, 其庐舍为堡,久之食裕,仿西戎“雕房”之式为之可也。 其始授田,给费半载。若种黍时授田,给以四月之费 可也。农暇则训以孝弟忠信之道,师律战阵之法。如 是三年,可使有勇知方,十年则岐周之政可复,匈奴 将喙息遁逃不暇,又何侵犯之足虞哉!然此特大略 而已。若夫大纲小纪,举而张之,以合时宜,不失先王 之轨,以尽经纶之道,则在当路君子云。

    《河套事宜》
    前人

    天顺五年冬,虏酋阿罗出渡河入套,寇延绥。河套周 回三面,阻黄河,土肥饶,可耕桑,切近陕西榆林堡,东 至山西偏头关,西至宁夏镇,东西几二千里,南至边 城,北至黄河。远者八九百里,近者二三百里,即周之 朔方,秦之取匈奴河南地,汉之定襄郡,赫连勃勃、赵 元昊之所据以为国者也。唐三受降城在河套北黄 河之外。元《东胜》在受降城之东。国初,虏遁河外,居漠 北,延绥无事。正统以后,浸失其险,虏始渡河来犯。近 边镇守都督王祯始筑榆林堡城,设法御之,筑瞭望 墩台,创沿边一带营堡,累增至二十四所。岁调延安、 绥德、庆阳三卫官军分戍,而河南、陕西客兵助之。列 营积粮,以遏寇路。景泰初,虏犯延庆,“不敢深入。天顺 初,阿罗出掠我边人以为乡导,遂知河套所在,入居 其中,以伺机便,不时出没,遂为边境剥虏之害矣。”按: 自秦蒙恬逐匈奴,取河南地。汉武帝用主父偃策,言, 河南地肥饶,外阻河,乃立朔方郡,因河为固。后赫连 勃勃、李继迁皆据此地,雄于北方。元昊继之,遂称夏 帝,据河南之州九,皆“在今套中。”《宋史》称“其地饶五谷, 尤宜稻麦。”《淑园杂记》谓:“近时关中大饥,流民入其中 求活者甚众,逾年才复业。”《九边图》亦谓“彼时虏少过 河,军士得耕牧套内,益以樵采围猎之利,地方富庶, 称雄镇焉。”此数言凿凿皆实也。叶文庄议乃谓不可 驻牧耕种,未之究矣。况中国守边,皆营屯在内,而拒 戎虏“于其外,今河套花马池一带,则虏反入吾之内, 而吾宁夏之屯反守其外焉,不亦倾乎?”呜呼!唐张仁 愿犹能筑三受降城于北,以绝虏南寇路,而我朝能 因河为固,以守河南,而使虏得入据为巢穴,以为关 陕无穷之害,我朝将有愧前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