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五百四十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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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五百四十六卷目录

     将帅部纪事二

     将帅部杂录

    官常典第五百四十六卷

    将帅部纪事二

    《齐东野语》:岳鹏举征群盗,过庐陵,托宿廛市。质明,为 主人汛扫门宇,洗涤盆盎而去。郡守供帐饯别于郊, 师行将绝,谒未得通,问:“大将军何在?”殿者曰:“已杂偏 裨去矣。”其严肃如此,真可谓中兴诸将第一。周洪道 为追复制词,有云:“事上以忠,至不嫌于辰告;行师有 律,几不犯于秋毫。”盖实录也。辰告者,谓岳尝上疏请 建储云。

    《行营杂录》:绍兴中,金人遣其秘书监刘陶来聘,因问 岳飞以何罪而死,馆伴者无以对,但曰:意欲谋叛,为 部将所害,告以扺诛。陶曰:“江南忠臣善用兵者,止有 岳飞,所至纪律甚严,秋毫无犯,所谓项羽有一范增 而不能用,所以为我擒。如飞者,其亦江南之范增乎?” 馆伴者默不能对。秦桧闻之,约束勿奏,俄以不职贬 “其人。”

    《枫窗小牍》:“岳少保既死,狱中籍其家,仅金玉犀带数 条,及琐铠、兜鍪、南蛮铜弩镔刀、弓剑、鞍辔等物,布绢 三千馀疋、粟麦五千馀石、钱十馀万、书籍数千卷而 已。”

    《癸辛杂识》:洪起畏知京口日,乃北军入境之初,尝大 书揭榜四境曰:“家在临安,职守京口,北骑若来,有死 不走。”后举郡以降人改其末句云:“不降则走。”

    《谈苑》:郭逵伐交州,行师无纪律,其所措置,殆可笑也。 进兵有日,乃付诸将文字各一大轴,谓之“将军下令”, 字画甚细,节目甚繁,又戒诸将不得漏泄。诸将近灯 火窃观之,徐禧尝见之,云:“如一部尚书多。”禧三日夜 读之方竟,则诸将仓卒之际,何暇一一也。内一事云: 一交人好乘象,象畏猪声,仰诸军多养猪,如象来则 以锥刺猪,猪既作声,象自退走。

    《贵耳集》:王丞相欲进拟辛幼安除一帅,周益公坚不 肯。王丞相问益公云:“幼安帅材,何不用之?”益公答云: “不然,凡幼安所杀人命在吾辈,执笔者当之。”王遂不 复言。

    《齐东野语》:时曲端与吴玠皆有重名,陕西人为之语 曰:“有文有武是曲大,有谋有勇是吴大。”娄室寇邠州 日,端屡战皆捷,至白店原,撒离喝乘高望之,惧而号 泣,金人目之为“啼哭郎君。”其为敌所畏如此。

    端为泾原都统日,有叔为偏将,战败诛之。既乃发丧, 祭之以文,曰:“呜呼!斩副将者泾原统制也;祭叔者,侄 曲端也。尚享!”一军畏服。

    端,纪律极严,魏公尝按视端军,执挝以军礼见閴无 一人。公异之,谓欲点视端,以所部五军籍进。公点其 一部于廷间,开笼纵一鸽以往,而所点之军随至。张 为愕然。既而欲尽观,于是悉纵五鸽,则五军顷刻而 集,戈甲焕灿,旗帜精明。魏公虽奖而心实忌之。在蜀 日,尝有诗云:“破碎江山不足论,何时重到滑南村。一 声长啸东风里,多少人归未断魂。”亦可见其志也。 《金谿县志》:“邓雱,字子释,生而沉毅,膂力绝伦,好孙吴 兵法。邑有亡命报仇者,啸聚四境,有司不能治,雱次 第歼其首,散其党。有司以闻,建炎初,檄为都统,得兵 数千,分部训练,日以精锐。邑南清江傅坊有傅安潜 者,亦聚子弟,里人数百以应雱,二族相”为掎角以御 寇,时号“邓傅两忠义”云。建炎二年,少保杨次山军叛, 寇郡城,郡守檄雱解围,雱与贼血战于抚城之南,贼 党奔溃。后次山馀党桂中立集众寇饶州,雱被檄提 兵解饶州围,擒中立斩之。叛将苗傅率众围建昌,城 几不守,雱振众南趋,贼宵遁。十一月,寇犯郡城,雱夜 进兵歼其首,乘胜追杀韩青等,郡城以全。四年,贼首 杨惟忠率众围郡城,绣使被旨募兵,无有应者。雱秣 励士马进战,俘惟忠斩之,并斩其将庞而还。魔贼王 九二等以妖术率众万计掠上青,围贵溪甚急。雱命 安潜设伏于龙虎山之侧,锋交伏发,贼众大溃,溺死 者不可胜数。虔寇李端仁围宜黄,雱擒之。绍兴元年, 杀剧盗潘逵等。二年,贾大等乱于崇仁之尧山,雱率 众往击,生擒贾大及其徒众。安仁贼吴十八聚众谋 不轨,雱往战,擒之,歼其党,合境帖息。三年,杨世雄攻 临川,官军闭城固守,外援莫至,雱被檄进兵。初,兵惮 贼迟渡,雱厉声叱曰:“吾料之熟矣!”乃争渡,冲贼阵,贼 悉奔逸。乘胜追击,大破之,世雄毙流矢,馀党悉平。四 年,建昌刘靖、严才等闭城叛,宪檄雱及安潜往讨之。 雱不忍盱民横罹锋镝,但命其子砺持枢密院旗榜往招抚之。贼素詟雱威名,又见砺至诚,即释甲罗拜, 砺遂受靖与严才等降,斩其凶李武等七人,一军安 堵。是年,虔寇齐述等乱吉安,监司檄雱赴吉安戍守, 谈笑间絷其魁帅,吉民赖之以宁。绍兴五年以疾终。 傅安潜字显夫。建炎间与邓雱同结寨于韩婆。邓以 椎牛夸示拳勇,潜以五指撚竹为薪,不藉斧析,至今 相传韩婆产竹,脆而可揉,其遗迹也。潜勇斗立功,概 同邓族,年八十有二,奉召入京,犹跃马挥戈,称为“躩 跞。”

    《宁国县志》:“仙立字绍初,宋宣州佥判柏龄之子,故居 河南汤阴。建炎初,扈驾南渡,以功授殿前都虞候,寻 转武毅郎,屡立战功,平杨幺,破戚方,上将以宝玩缯 币赉之,辞曰:‘臣世受国恩,常惧无以补报,今以犬马 微劳,复有所赉予,非臣所敢当也’。”先是岳武穆拜表, 使柏龄起居二帝,二帝嘉之,赐姓仙氏。及是语闻上, 上益称赏曰:“尔父忠勤,朕心识之。尔今劳谦如此,其 以赐姓,授以玺敕,俾尔子子孙孙有所凭执。”立顿首 祗谢。仕至右武大夫、惠州刺史,食邑七百户、殿前司 统,卒于杭。

    《长沙府志》:“刘玠,潭州将官。建炎中,金人侵潭州,玠挺 身血战,中数十矢,死于阵。民立庙祀之。”

    《齐东野语》:杜充之驻建康也,岳飞军立硬寨于宜兴, 命亲将守之。飞兵出不利,夫人密谕亲将,选精锐,具 糇粮,潜为策应之备。未几,飞兵还,日入教场,呼问之 曰:“汝欲何为?”曰:“闻太尉军小不利,故择敢战之士以 备策应,此男女孝顺耳。”飞曰:“吾命汝坚守根本,天不 能移,地不能动。汝今不待吾令,擅自摇动,是无师律 也。”立命责短状。将大惧,祈哀吐实,谓此非某所自为, 盖夫人亦曾有命耳。飞愈怒,竟斩之。

    崔福,故群盗也,尝为官军所捕,会夜大雪,方与婴儿 同榻,儿寒夜啼,不得睡。觉捕者至,因以故衣拥儿口。 儿得衣暖,啼止,遂得逸去,因隶籍军伍,累从陈子华 捕贼,积功至刺史、大将军。后从陈往江西,留南昌。既 而子华易阃金陵,兼节制淮西,而崔仍留洪。时倅摄 郡,一日,倅与郡僚宴滕王阁,崔怒其不见招,憾之。适 至府治前,民有立牌诉冤者,崔乃携其人直至,饮所 贵以郡官不理民事,嗾诸卒,尽碎饮器。官吏皆奔逸 窜去,莫敢与撄其锋。子华知之,遂檄还建康。会淮西 有警,命王鉴出师,鉴请福为援。福不乐为鉴用,托以 葬女擅归。鉴怒,遂白其前后过恶,且必正其谩令之 罪。会子华亦厌忌之,于是遂从军法,然后声其罪于 朝。福勇悍善战有声,其死也,军中惜之。

    《王佐》宣子帅长沙日,茶贼陈丰啸聚数千人,出没旁 郡,朝廷命宣子讨之。时冯太尉湛谪居在焉,宣子乃 权宜用之。谍知贼巢所在,乘日晡放饭少休,时遣亡 命卒三十人持短兵以前,湛自率百人继其后,径入 山寨。丰方抱孙独坐,其徒皆无在者,卒睹官军,错愕 不知所为,亟鸣金啸集,巳无及矣。于是成擒,馀党亦 多就捕。宣子乃以湛功闻于朝。于是湛以劳复原官, 宣子增秩。辛幼安以词贺之,有云:“三万卷,龙头客,浑 未得文章力。把诗书马上,笑驱锋镝。金印明年如斗 大,貂蝉元自兜鍪出。”宣子得之,疑为讽己,意颇衔之。 殊不知陈后山亦尝用此语,《送苏尚书知定州》云:“枉 读平生三万卷,貂蝉当复作兜鍪。”幼安正用此。然宣 子尹京之时,尝有书与执政云:“佐本书生,历官处自 有本末,未尝得罪于清议。今乃蒙置诸士大夫所不 可为之地,而与数君子接踵而进。除目一传,天下士 人视佐为何等类,终身之累,孰大于此!”是亦宣子之 本心耳。

    《辍耕录》:张氏据有平江日,其部将左丞吕珍守绍兴, 参军陈庶子饶介之在张左右。一日,陈赋诗,饶染翰 题一纨扇以寄吕云:“后来江左英贤传,又是淮西保 相家。间说锦袍酣战罢,不惊越女采荷花。”饶素负书 名,且诗语俊丽,为作者所称。吕俾人读罢,忽大怒曰: “吾为主人守边疆,万死锋镝间,岂务爱女子而不惊 之耶?见则必杀之。”又元帅李其姓者,杭州庚子之围 解,颇著功劳,一士人授之以诗,将有求焉,其诗有“黄 金合铸李将军”之句,李大怒曰:“吾劳苦数年,止是将 军。今年才得元帅,乃复令我为将军耶?”命帐下策出 之。二事虽相传以为笑,亦可因以为戒。

    《宋史张行信传》:行信佥河东路按察司事,上言:“自兴 兵以来,将帅甚难其人,愿陛下令重臣各举所知,才 果可用,即赐召见,褒显奖谕,令其自效,必有奋命报 国。昔李牧为赵将,军功爵赏皆得自专,出攻入守,不 从中覆,遂能北破大敌而抑强秦。今命将若不以文 法拘绳,中旨牵制,委任责成,使得尽其智能,则克复 之功可望矣。”上善其言。时方擢任王守信、贾耐儿者 为将,皆鄙俗不材,不晓兵律。行信惧其误国,上疏曰: “《易》称‘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圣人所以垂戒后世者,其 严如此。今大兵纵横,人情汹惧,应敌兴理,非贤智莫 能。狂子庸流,猥蒙拔擢,参预机务,甚无谓也。”于是上皆罢之。

    《齐东野语》:“赵忠肃公方开阃荆襄日久,军民知其威 声。端平甲午冬,朝廷以其子范武仲为荆湖制置大 使,镇襄阳,盖欲其绍世勋作藩屏也。至郡则倚王旻、 樊文彬、李伯渊、黄国弼数人为腹心,朝夕酣狎,了无 上下之序。民讼边琐,一切废弛,且诸将不能协济,反 自相忌嫉,而一时幕府亦袖手坐观成败而已。乙未” 五月,唐州守杨侁禀议,因言“本州统制军马郭胜有 异志”,盖杨、郭有隙非一日矣,杨之来,郭已疑之,及杨 受犒归,赵乃以檄召郭胜,于是郭之反谋始决。六月 二日,赵下令,以襄阳簿厅置勘院,将以勘郭胜也。先 是,赵幕客蒋应符往司唐州,遂泄其谋于郭。初六日, 乘杨侁朝拜天贶节,遂闭城,率众射死,侁于凉轿中。 凡回易钱之在州者千馀万,皆掠取之。且下令曰:“百 姓及忠义军、大军之屯戍在城者,皆不杀。”即密遣人 求北援。初七日,反报至襄阳。时制阃诸客方命妓宴 赵楷于城西,檀溪赵忽急召两制议机事。时赵括夫 瑞州人,以制干权,章清孙以襄倅权,始知唐州之事 已泄。初八日,命忠卫都统江海领兵。初九日,“先锋行 兵号二万,又命随州守臣全子才节制诸项捕贼军 马,摄枣阳军刘子澄策应,赵楷监军。”三人者,皆以西 师之败镌责,赵欲于此立功,以为复官之地。七月二 日,北军至唐州枣林,全、刘闻之遁去。先又调德安守 王旻策援,亦不至,反俱以捷闻。全王至襄,凡痛饮半 月而回。既而探报益急,寇已半渡黄河,而王旻归德 安,以黄州克敌军叛。德安境遣人招纳四千八百馀 人,意欲沮挠淮西,制帅杨恢、赵欣然从之。九月十日, 闻王旻带所纳叛军来,襄人疑其反复不常,而末如 之何。赵忽令诸门不许出一人一担,而所置缉捕司 带行人孙山等察探变是为非,于是襄人愈侧足矣。 二十三日,枣阳告急,赵复不遣援兵,自此京西诸郡 俱叛。十一月一日,北军首领倴盏至襄阳江北对垒, 不战而败,遣李师古持书与赵,赵不启封,焚之。十一 日,北哨入南关,即追逐,斩守关赵宁以徇。十九日,北 骑至襄阳城下,约六七千人,下寨于檀溪山。二十日, 战于上闸口,余哲军败,丧数千人,再战胜之。二十一 日,北军始退。十二月,北军自陕州回,战于江北樊城, 我师少胜,则以大捷闻。自十月初,下令清野,凡襄四 境,民居竹木无孑遗。至是物价踊贵,诸将日饮亡何, 用散乐。段得仙、者佐叹绕城跃马,殊不介意。二月五 日,始遣王旻带克敌军往均州,光化军巡逻,逗遛不 进,仅至小樊,乃以收复两郡。捷闻。是日,朝廷遣镇江 都统李虎号无敌军,偕光州都统王福所部军至襄 策应,而克敌军不能自安矣。赵遂急遣王旻避之。赵 至城迓虎,虎传朝廷宣谕之命,赵涕泣谢恩,乃对虎 慷慨,共釂十馀大觥以归。无敌军即宣言欲剿除克 敌,云:“不因你瞒番人在此,如何我瞒四千里路来。”十 四日,王旻回赵,令戍郢州。旻恃平日媟狎不从,必欲 入城。十六日,下令大宴犒诸制领。于是克敌愈疑公 出怨言,襄人愈皇皇矣。有以其言密告赵内机检者, 宴遂中止。二十日,止宴李虎、王旻、王福、杨茂先、李伯 渊、黄光弼、夏全于府,大醉极欢,达旦而罢。二十一日, 克敌军往南门烧纸,盖合谋也。夜二鼓,纵火于市东 竹竿巷口,及于诸处纵火发喊,抢入制府辕门,为门 内军射杀二人,复至东市劫掠,擐甲露刃,不许救扑。 至二十三日,火方熄。赵帅于南门城上呼王旻诘问, 李虎适在旁云:“好斩。”言未脱口,而旻首已断,身皆分 裂矣。赵遂下令,凡背心有红月号者,皆斩。克敌,军号 也。于是刀刃乱下,死者多无辜,然叛军未尽剿也。未 时,火复自南门起,凡官民之居,一爇而空。漕使李伯 度、教官罗叔度两家避难东城上,亦为叛军焚杀。二 十三日,遣李伯渊往江北剿杀叛军。未回,克敌军遂 杀其家,因乘乱劫掠居民尤酷。赵帅于是先焚其父 威惠庙,遂同李虎、王国弼、夏全及回回四人潜出西 “门,失去制司印,城中久之方觉,遂皆狼狈奔逃而出 矣。”是日,江北中卫军亦反。赵至荆州,复遣都统江海 戍金门,有军校获制司印来献,赵补以统领之职。是 时叛乱相仍,赵乃严刑以安反侧。于教场后掘地方 三丈,深二丈,以石作窗为地牢,上覆以土,不施杻械, 悬梯而下,以准遣湖翀主之。大抵襄州之祸,萌于赵 武仲之来,成于王旻;招纳克敌军,激于李虎;无敌军 之至。自岳武穆收复,凡一百三十年,生聚繁庶,不减 昔日。城池高深,甲于西陲。一旦灰烬,祸至惨也。先是, 郡厅相对有雅歌楼,雄丽特甚。一日,赵方坐衙,忽睹 楼中妓女人物,杂遝宴饮。赵怒,以为僚属置宴,略不 避忌,亟遣人觇之,则楼门扃锁甚严,凝尘满室,识者 已疑其不祥。章叔恭时为倅,一夕,坐中堂阅案牍,至 夜分,忽若有人自后呼之曰:“快去,快去,此地不久也。” 心疑之而未深信。越月而乱作,益知祸乱有定数,鬼 神固已先知矣。此事皆章叔恭得之目击云。

    《金谿县志》:“黄元龙字子英,璜溪人。端平间,闽寇陈三
    考证
    枪等跳梁吉、赣,太师陈公华为江、闽三路招讨使,入

    境访求将才,元龙应募,遂提兵抵吉、赣,连破屏风、松 子等寨,擒三枪斩之,馀党悉平。太师荐元龙于朝,上 以金谿义兵皆自养,至是命官给主将俸月三十千, 参谋部将月二十千。每丁日米二升半,授元龙承信” 郎。

    《合肥县志》:“刘虎字伯林,庐州梁县人。起农家,隶军籍。 四明赵善湘来帅淮西,一见伟之,留帐下。嘉定十五 年,金人犯安丰,请为援师先锋,连战贾鸡山、陈村、漕 口,斩首六百级,获二统军及千户十三人以献。宝庆 二年,贼红衲袄扰山阳,从戍扬州,以偏师败之于顾 泽。三年,由海道溯淮,战盱、楚、涟、海间,大小捷三十有” 七。于刘伶台手射贯银甲者,应弦而仆,实没拐曳统 军云。特旨补进勇副尉、靖安水军正将。绍定四年,从 吴英复淮安,复盐城有功。五年,红贼略平,惟金将纳 合买住据盱眙城,跨泗为桥,渡众栅龟山,表里相援。 公以淮阴水军统制提所部进击,乘风便出贼不意, 夜夺浮桥,焚其驾桥之舟百有九十,“斩万户李松,掩 龟山之塞垒而铲削之。”还师攻泗州,自三月至于九 月,捷无虚日。擒万户刘三儿三十人,枭伪酋杨总领、 庞万户于舟次,纳合买住以城降,行赏居第一。擢镇 江副都统,仍总辖淮阴水陆军马。时察罕拥兵攻濠, 别遣阿术鲁由涡、颍入淮,水陆并进。公师于五河,率 勇士奋前拒战,乘风纵火枪、火炮、火箭、火蒺藜焚之, 北兵败绩。会划车弩发中矢,洞腹达背,闷绝复苏。指 授诸将方略,意气弥厉,敌不能支,乃遁,擒阿术鲁等 十将。三年,援寿春,自三月至于五月,昼耀兵,夜斫营, 战百馀合,焚其壁垒,遂解重围。凯奏,理宗命赐金带、 金缕袍,进利州观察使。明年,召除带御器械,拜合肥 郡侯。宝祐元年,知泰州,缮城浚隍,恒若敌至。会箭毒 发,力请而归。卒于金陵第,年五十有三。兄海,从弟师 勇、师雄、师贤,皆以善骑射为名将。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三年二月,帝既平宋,召宋诸 将问曰:“尔等何降之易耶?”对曰:“宋有强臣贾似道擅 国柄,每优礼文士而独轻武官。臣等久积不平,心离 体解,所以望风而送款也。”帝命董文忠答之曰:“借使 似道实轻汝曹,特似道一人之过耳,且汝主何负焉。” 正如所言,则似道之轻汝也固宜。

    《冶城客论》:景泰元年广宁伯刘安、都督佥事郭登守 大同,也先遣人奉上皇至城下,召守臣出见议事。刘 邀郭同出,郭曰:“人情叵测,安知其不以夏人之诱杨 定者诱我乎?吾二人之身,城之存亡攸系,脱或怀诈, 吾二人不足惜,如此城何?”擐甲登城,北面拜曰:“臣非 敢不出,但此城臣不敢擅离耳。”刘竟自出,因得迎复 上皇命加封侯,从而入京,给事中叶盛等劾之,诏复 原职。英庙复位,进刘爵,郭罢废。至成化间,始得复用。 人莫不多郭之守正云。

    《畜德录》:“威宁伯王公越,都御史,总制北伐时,尝亲视 诸军食饮,数赐酒肉,动息必悉其情,至犯令不少贷。 每暇命出猎,计矢中禽之多寡,于敌阵为先后。有将 官告奸,受金者置之,许出死力不问。于是将士感泣, 无不用命者。”

    都御史韩公雍征大藤峡,出兵令五鼓战。将领者闻 贼已觉,恐迟失事,二更即发,大破之。公赏其功而问 以违令之罪,以军法当斩,乃具闻,请释,曰:“万一不用 命而败,奈何?”人谓公得将将之体。

    《见闻录》:“万历壬午四月间,广东蛋贼肆劫于番南、东 顺之间,抚之甚易,而当事贪功奏剿。于时偏将沈茂 麻、镇都赵陞等,会同海道副使闽朱公东光发兵出 海,朱以梁文统精勇数十百人,驾三四艘自卫,期各 将于波罗庙。及朱船至,而诸将皆退遁,不果来。朱复 进约三十里,而所称狮百脚蛋贼,以五十艘来薄朱” 船。梁文乘风纵火,挺刃而前,奋击大呼,贼皆糜溃,降 贼舟三十馀艘而归。至沙湾,诸将皆舣船相待。船有 俘获,潜问之,则皆此湾良家男女也。梁文遍语诸将 曰:“歼贼所以安民,今掳民为贼,公等逾于贼矣,且国 法可干,独不畏天道乎?”诸将不纳,梁文遂举所降贼 舟与之,悉舍所俘男女约千一百有奇。于是沙湾之 民户,以《沉香貌梁祝》之。梁文盲一目,人呼之为“独眼 梁。”

    《明外史秦良玉传》:“良玉,忠州人,嫁石砫宣抚使马千 乘。万历二十七年,大征播州,千乘以三千人从良玉, 别统精卒五百,裹粮自随,与副将周国柱拒贼邓坎。 明年正月二日,贼乘官军宴,夜袭良玉首,击败之,追 入贼境,连破金筑等七寨。已,偕酉阳诸军直取桑木 关,大败贼众,为南川路战功第一。贼平,良玉不言功。” 后千乘为部民所讼,瘐死云阳狱,良玉代领其职。良 玉为人饶胆智,善骑射,兼通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 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整肃,所部号“白杆兵。”泰昌时, 征其兵援辽,朝命赐良玉三品服。良玉统精卒三千 赴之,所过秋毫无犯。诏加二品服,即予封诰。弟邦屏战没,良玉即遣使入都,制冬衣一千五百,分给残卒, 而身督精兵三千抵榆关。上急公家难,下复私门仇, 气甚壮。奢崇明党樊龙反重庆,赍金帛结援。良玉怒, 斩其使,即发兵西上,度渝城,奄至重庆南坪关,扼贼 归路,伏兵袭两河,焚其舟。已而良玉兵少挫,饷不继, 引还。奢崇明围成都急,良玉奉巡抚朱燮元檄,复出 军。诸土司皆逗遛,独良玉鼓行而西,收新都,长驱抵 成都,贼遂解围去。良玉乃还军,攻二郎关,复重庆。良 玉初举兵,即以疏闻。命封夫人,锡诰命。至是复授都 督佥事,充总兵官。良玉益感奋,先后攻克红崖墩、观 音寺、青山墩诸大巢,蜀中卒底定。复以援贵州功,数 赉金帛。三年六月,良玉上言:“臣提兵裹粮,累奏红崖 墩诸捷。乃行间诸将未睹贼面,攘臂夸张,及乎对垒, 闻风先遁。败于贼者,惟恐人之胜;怯于贼者,惟恐人 之强。如总兵李维新渡河一战,败衄归营,反闭门拒 臣,不容一见。以六尺躯须眉男子,忌一巾帼妇人,静 夜思之,亦当愧死。”帝优诏报之。崇祯三年,永平四城 失守,良玉奉诏勤王,出家财济饷。庄烈帝优诏褒美, 召见平台,赐良玉彩帛羊酒,赋四诗旌其功。会四城 已复,乃命良玉归,专办蜀贼。七年二月,贼陷夔州,围 太平,良玉至,乃走。十三年扼罗汝才于巫山。汝才犯 夔州,良玉师至,乃去。已,邀之马家寨,斩首六百,追败 之。留马垩斩其魁。东山虎,复合他将大败之谭家坪、 北平,又破之仙寺岭。良玉夺汝才大纛,擒其渠副塌 天,贼势渐衰。当是时,督师杨嗣昌尽驱贼入川,川抚 邵捷春提弱卒二万守重庆,所倚惟良玉。绵州知州 陆逊之罢官归,捷春使按营垒,见良玉军整,心异之。 良玉为置酒,语逊之曰:“邵公不知兵,吾一妇人,受国 恩谊应死,独恨与邵公同死耳。”逊之咨以故,良玉曰: “邵公移我自近,去所驻重庆仅三四十里,而遣张令 守黄泥洼,殊失地利。贼据归、巫万山颠,俯瞰吾营,铁 骑建瓴下,张令必破。令破及我,我败尚能救重庆急 乎?且督师以蜀为壑,无愚智知之。邵公不以此时争 山夺险,令贼毋敢即我,而坐以设防,此败道也。”逊之 深然之。已而捷春移营大昌,监军万元吉亦进屯巫 山,与相应援。其年十月,张献忠破官军于观音岩、三 黄岭,遂从上马渡过军。良玉偕张令急扼之竹箘坪, 力战挫贼。会令为贼所殪,良玉趋救不克,转斗复败, 所部三万人略尽,乃单骑见捷春请曰:“事急矣,尽发 吾溪峒卒,可得二万。我自廪其半,半饩之官,犹足办 贼。”捷春见嗣昌与己左,而仓无见粮,谢其计不用,良 玉乃叹息归。张献忠尽陷楚地,将复入蜀。良玉图全 蜀形势,上之巡抚陈士奇,请益兵守十三隘。士奇不 能用,复上之巡按刘之勃。之勃许之,而无兵可发。十 七年春,献忠遂长驱犯夔州。良玉驰援,众寡不敌,溃。 及全蜀尽陷,良玉慷慨语其众曰:“吾以一孱妇蒙国 恩二十年,今不幸至此,其敢以馀年事逆贼哉!”悉召 所部约曰:“有从贼者族无赦!”乃分兵守四境。贼遍招 土司,独无敢至石砫者。后献忠死,楚宗人朱容藩入 蜀,有异志。征粮于良玉,良玉拒之。容藩怒,将攻良玉, 诸帅李占春等不应。容藩覆灭良玉,竟以寿终。

    将帅部杂录

    《尉缭子》:“凡将,理官也,万物之主也,不私于一人。夫能 无私于一人,故万物至而制之,万物至而命之。” 《黄石公三略》:“夫主将之法,务掔英雄之心;赏禄有功, 通志于众。故与众同好靡不成,与众同恶靡不倾。” 《虎钤经》:“一曰天将,二曰地将,三曰人将,四曰神将。以 天为表,以地为变,以人为用。举三将而兼之,此之谓 神将也。”又一曰“威将”,二曰“强将”,三曰“猛将”,四曰“良将。” 以威为表,以猛为里,以强居中,兼三将而有之。此之 谓“良将”也。

    《中说王道篇》:杨素谓子曰:“天子求善御边者,素闻惟 贤知贤,敢问夫子!”子曰:“羊祜、陆逊,仁人也,可使?”素曰: “已死矣,何可复使?”子曰:“今公能为羊、陆之事则可,如 不能广求何益?通闻迩者悦,远者来,折冲樽俎可矣, 何必临边也?”

    《补笔谈》:韩信袭赵,先使万人背水阵,乃大张旗鼓,出 井陉口,与赵人大战,佯败弃旗鼓走水上军背水而 阵,已是危道,又弃旗鼓而趋之,此必败势也。而信用 之者,陈馀老将,不以必败之势邀之,不能致也。信自 知才过馀,乃敢用此策。设使馀少黠于信,信岂得不 败?此所谓“知己知彼,量敌为计。”后之人不量敌势,袭 信之迹,决败无疑。

    汉五年,楚、汉决胜于垓下,信将三十万自当之,孔将 军居左,费将军居右,高帝在其后,绛侯、柴武在高帝 后,信先合战,有孔将军、费将军,纵楚兵不利,信复乘 之,大败楚师,此劳《拔赵策》也。信时威震天下,籍所惮

    者独信耳。信以三十万人不利而却,真却也,然后不
    考证
    疑。故信与二将得以乘其隙,此建成堕马势也。信兵

    虽却,而二将维其左右,高帝军其后,绛侯、柴武又在 其后,异乎背水之危,此所以待项籍也,用破起之迹 则歼矣。此皆信之奇策。观古人者,亦求其意,不徒视 其迹。班固为《汉书》,乃削此一事,盖固不察,所以得籍 者,正在此一战耳。从古言韩信善用兵,书中不见信 所以善者,予以谓信说高帝还用三秦,“固天下根本”, 见其断掳;“魏豹斩龙且”,见其智;“拔赵破楚”,见其应变; “西向师亡卤”,见其有大志。此其过人者。惜乎《汉书》脱 略,漫见于此。

    《石林燕语》:“唐武德初,以太宗为西讨元帅,自是非亲 王不为。安禄山叛,以哥舒翰守潼关,除诸道兵马元 帅,始以臣庶为之。至德初,代宗以广平王为天下兵 马元帅,以郭子仪为副。其后又以舒王谟为荆南等 道节度诸军行营都元帅,加都字自此始。”此皆实领 兵权,唐末以授钱镠,则姑以名宠之尔。

    唐乾元中,以户部尚书李峘为都统淮南、江东、江西 节度使,始立“都统”之号。其后以节使充者,建中二年, 李勉以汴州节度使充汴、宋、滑、亳、河阳等道都统是 也。宰相充者,中和二年,王铎以司徒、中书令为京城 四面诸道行营兵马都统是也。

    《闻见后录》:韩信既破赵广武军,李左车降卤也,乃西 向而师事之,古今称为盛德事。然信既重左车如此, 曷不言于高祖尊用之?一问攻燕伐齐之策,后则不 知左车何在,其姓名亦不复见于史矣。如信既善锺 离昧,昧亡归信,信待之不薄也。一旦逼昧自刭,持其 首以见高祖,高祖骂曰:“公非长者,予恐前之李左车 如后之《锺离昧》也。”信之不终,宜哉。

    《东轩笔录》:“仲简知处州,治为浙东第一,朝廷累擢为 天章阁待制、知广州。会侬智高破邕管,沿江而下,屠 数郡,遂围广州,而简应敌之备可笑者甚多。沈起知 海门县,有治绩,朝廷擢为御史。后拜待制、知桂州。会 宜州蛮猺侵王口寨起,备卫甚乖。又欲征交趾,愈益 疏谬,以致交趾入寇,三州被害。孙永俊明文雅称于” 时,中间以龙图学士知秦州,会边有警,永以怯懦为 边人所轻。三人者皆才臣,一当边患而败事被斥,岂 将帅自有体,固非可以常才强也。

    《避暑录话》:房次律为宰相,当中原始乱时,虽无大功, 亦无甚显过,罢黜,盖非其罪,一跌不振,遂至于死,世 多哀之。此固不幸,然吾谓陈陶之败,亦足以取此。杜 子美悲陈陶云:“孟冬十郡良家子,血作陈陶泽中水。 野旷天青无战尘,四万义军同日死。”哀哉!此岂细事 乎?用兵成败,固不可全责主将,要之非所长,而强为 之胜,乃其幸败者必至之理,与故杀之无异也。次律 之志,岂不欲胜,而强非所长,此四万人之死,其谁当 之乎?顾一跌犹未足偿。陆机河桥之役,不战而溃者 二十馀万人,固未必皆死,死者亦多矣,讼其冤者,孰 不切齿!孟玖然不知是时,机何所自信,而敢遽当此 任?师败七里涧,死者如积,涧水为不流,微孟玖机将 何以处乎?吾老出入兵间,未尝秋毫敢言尝试之意。 盖尝谓陆机河桥之役,房琯陈陶之战,皆可为书生 轻信兵者之戒,不谓当时是非当否也。

    《山堂肆考》:将军之旗曰“牙”,取其为国爪牙也。旗立于 将军帐前,故曰“牙帐。”

    《觚不觚录》:高帝不欲勋武臣,废习骑射,虽公侯极品, 而出必乘马,上下不用床杌。嘉靖中,以肩舆优礼郭 翊国、朱成公,扈驾南巡,给舆后,遂赐常乘。而崔京山、 张英公、邬、谢二都尉、方安平亦因之矣。夫勋戚至保 傅,且笃老可也。陆武惠、朱忠僖以锦衣缇帅,而用内 坛供奉,亦得滥竽却,恐非高帝意也。

    本朝边帅无加宫保以上者,其官至左都督而止,或 斩级,功多则加禄赐荫,又多则封流伯,又多则于流 伯加岁禄,其又多则许世袭,或至伯而后加宫保。嘉 靖中,阁臣不谙典故,始以太子太保加大同总兵,梁 震继以太保加大同总兵。周尚文以锦衣缇帅,亦荐 加少保以至太保矣。夫总兵,一兜鍪将也;缇帅,三衙 杖士也,而冒燮理阴阳之寄,不亦重辱哉。是可釐而 正也。

    成化以前,诸边挂印总兵,虽都督佥事,未有不称卿 者。正德以前,侯伯为总兵,亦未有不称卿者。近年则 以李宁远之开邑,戚将军之位望三孤,直斥姓名重 者仅称尔,恐亦非故事也。

    《读书镜》:以功名为心,贪军旅之寄,此自将帅习气,虽 古来贤大夫有未能知止自敛者也。廉颇既老,饭斗 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可用,致困郭开之口,终不 得召。汉武帝大击。奴,李广数自请行,上以为老,不 许,良久乃许之,卒有东道失军之罪。宣帝时,先零羌 反,赵充国年七十馀,上老之,使丙吉问谁可将?曰:“亡 逾于老臣者。”即驰至金城,图上方略。虽师制胜,而祸 及其子卭。光武时,五溪蛮夷叛,马援请行,帝愍其老, 未许。援自请曰:“臣尚能被甲上马。”帝令试之,援据鞍顾盼,以示可用。帝曰:“矍铄哉!是翁也。”遂用为将果有 壶头之厄李靖为相以足疾就第会吐谷浑寇边即 往见房乔曰:“吾虽老尚可一行”既平其国而有高甑 生诬罔之事几于不免太宗将伐辽召入谓曰:“高丽 未复公亦有意乎?”对曰:“今疾虽哀陛下诚不弃病。且 瘳矣。”帝悯其老不许郭子仪年八十馀犹为关内副 元帅朔方河东节度,不求退身,竟为德宗册罢。此诸 公皆人杰也,犹不免此,况其下者乎?

    《春明梦馀录》:“韩尚书邦奇曰:‘今议者皆曰任将,考其 说,皆坏将之道也。古之任将者,筑坛推毂,君命不受, 故将得以行其志。今岂无将?特不用耳。所谓用者,非 与之官也,尽其用也。今将之在军,叱喝而如隶视者 十馀辈,奴颜婢气,一人欠谨,而讥斥至矣。汉唐以来, 边将非一人,上下几千年,考之载籍,何曾遣一使至 军查勘哉’?”此明白而易见者,我祖宗朝亦罕有之。近 者,每一交锋,即遣一使,而使者又不晓国体军机,务 在罗织,其罪必去之以自尊崇,安知有才难之惜?使 为将者惴惴焉手足无措,避罪之不暇,安能自奋扬 哉?至于人才剥落,临时无措,则出之囹圄之中,譬之 伤弓之鸟,见矢而惊,宁能饮啄于洲渚之中哉?即使 子牙遇此时,彼惟卒钓于渭滨耳,强而付之,将亦莫 如之何也已。

    当今御边之法,较之前代为疏、为不专。昔汉时,高帝 当匈奴强盛之时,又以冒顿之枭雄,是以备之者甚 详。云中、上谷、北地、朔方、辽东、西北平,刑专举辟,且令 久任,但责以地方,不至失守。其中小胜小负俱不计, 赏罚亦不加,是以边臣得尽力尽谋。今一总兵而不 与之赏罚之权,监之以巡抚、巡按、守巡郎中,一有胜 “负,则府通判、卫经历皆得监制之。唐朝以一监军而 军功不成,况监军数辈者乎?今之巡抚甚为无谓,既 无调兵之权,又无临阵之责,一切战伐进退俱不干 预,若何而受彼之赏、受彼之罪哉?今当仿汉、唐制而 行之,各边巡抚皆去之,其巡按不必预边事,管粮官 及府州县官俱听总兵节制。如巡抚”之体,小小胜负 不必行勘,但令地方无事耳。国家之制,止是来则备 之,去则守境而不追。所以监之巡抚,察之巡按,钱粮 刑名皆不得预举辟潜移于巡抚,止是防边将之肆 也。在今时则当变而通之。况此各官之设,起自近代, 亦非太祖、成祖之法也。

    《外纪》云:“古今得御边将之法,莫如宋太祖,彼时一巡 检使,亦不轻易置,体势崇重,人莫得危短。每入朝,必 命坐,赐宴款洽语甚宠。军市租悉𢌿之,令得回易,免 所过征税,他赐赉称是。事不中覆,听便宜制军。此数 者,皆御将之要也,而宋祖皆得之。其中最吃紧,在事 不从中覆,唐末之取败,全在每事禀承于上,以中使” 传宣密旨而后战,故功百无一就。宋末亦如此,明季 以本兵覆边事,其掣肘更甚。盖书生不知兵,而又强 执意见,争不必争之权,故边事至不可为。乃至以宰 相行边,而中枢又欲可否之,孙高阳所以曰:“臣待罪 政地,今居边徼,当以可否质之。”而中枢反欲安坐,而 可否之臣不能任也。

    天策上将,唐官也。初,太宗破王世充、窦建德,高祖以 其功大,其官号不足称,乃加是名,位三公上,开府,终 唐世,未尝更命人。梁更为“天策上将军”以命马殷,亦 开府。祥符八年,楚王元佐久疾,以皇兄之宠,故采唐 旧典授之,结衔在功臣上而不开府。其后荆王元俨 薨,因以为赠官。

    日。录《春秋传》,晋献公作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 将下军。是已有“将军”之文,而未以为名也。至昭公二 十八年,阎没、女宽对魏献子曰:“岂将军食之而有不 足?”《正义》曰:“此以魏子将中军,故谓之将军。”及六国以 来,遂以将军为官名,盖其原起于此。《公羊传》“将军子 重谏曰”:“《穀梁传》‘使狐夜姑为将军’。”《孟子》:“鲁欲使慎子 为将军。”《墨子》:“昔者晋有六将军,而智伯莫为强焉。”《庄 子》:“今将军兼此三者。”《淮南子》,“赵文子问于叔向曰:‘晋 六将军,其孰先亡’?张武为智伯谋曰:‘晋六将军’。”又曰: “鲁君召子贡,授之将军之印。”而《国语》亦曰:“郑人以詹 伯为将军。”又曰:“吴王夫差黄池之会,十行一嬖大夫, 十旌一将军。”《礼记·檀弓》:“卫将军文子之丧。”《史记·司马 穰苴传》:“景公以为将军。”《封禅书》:“杜主者,故周之右将 军。”《越世家》,“范蠡称上将军。”《魏世家》:“令太子申为上将 军。”《战国策》:“梁王虚上位,以故相为上将军。”《汉书百官 表》曰:“前后左右将军,皆周末官。”《通典》曰:“自战国置大 将军。楚怀王与秦战,秦败,楚掳其大将军屈丐,至汉 则定以为官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