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七百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明伦汇编 第七百八卷
明伦汇编 官常典 第七百九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七百八卷目录

     忠烈部名臣列传三

      后汉一

      李业       王皓

      王嘉       张况

      曹竟       温序

      伏隆       来歙

      张显       严授

      卫福       徐咸

      所辅       郑勤

      段崇       王宗

      原展       蔡讽

      龙端       公孙酺

      李固       杜乔

      倪式       袁秘

      封观       陈端

      范仲礼      刘伟德

      丁子嗣      张仲然

      吕强       赵苞

      王允子盖 景定 宋翼

      王宏       傅燮

      韩揆       伍琼

      周珌       伍孚

      种拂       种劭

      沮俊

    官常典第七百八卷

    忠烈部名臣列传三

    后汉一

    李业

    按《后汉书》本传,“业字巨游,广汉梓潼人也。少有志操, 介特,习《鲁诗》,师博士许晃。元始中,举明经,除为郎。会 王莽居摄,业以病去官,杜门不应州郡之命。太守刘 咸强召之,业乃载病诣门。咸怒,出教曰:‘贤者不避害, 譬犹彀弩射市,薄命者先死。闻业名称,故欲与之为 治,而反托疾乎’?令诣狱养病,欲杀之。客有说咸曰:‘赵 杀鸣犊,孔子临河而逝,未闻求贤而胁以牢狱者也’。” 咸乃出之,因举方正。王莽以业为酒士,病不之官,遂 隐藏山谷,绝匿名迹,终莽之世。及公孙述僭号,素闻 业贤,征之,欲以为博士。业固疾不起。数年,述羞不致 之,乃使大鸿胪尹融持毒酒奉诏命以劫业,若起,则 受公侯之位;不起,赐之以药。融譬旨曰:“方今天下分 崩,孰知是非,而以区区之身,试于不测之渊乎!朝廷 贪慕名德,旷官缺位,于今七年。四时珍御,不以忘君。 宜上奉知己,下为子孙,身名俱全,不亦优乎!今数年 不起,猜疑寇心,凶祸立加,非计之得者也。”业乃叹曰: “危国不入,乱国不居,亲于其身,为不善者,义所不从。 君子见危授命,何乃诱以高位重饵哉!”融见业辞志 不屈,复曰:“宜呼室家计之。”业曰:“以丈夫断之于心久 矣,何妻子之为!”遂饮毒而死。述闻业死,大惊,又耻有 杀贤之名,乃遣使吊祠,赙赠百匹。业子翚逃辞不受。 蜀平,光武下诏表其闾,《益部纪》载其高节,图画形象。

    王皓 王嘉

    按《后汉书李业传》:“初平帝时,蜀郡王皓为美阳令,王 嘉为郎。王莽篡位,并弃官西归。及公孙述称帝,遣使 征皓,嘉恐不至,遂先系其妻子。使者谓嘉曰:‘速装,妻 子可全’。对曰:‘犬马犹识主,况于人乎’?王皓先自刎,以 首付使者。述怒,遂诛皓家属。王嘉闻而叹曰:‘后之哉’! 乃对使者伏剑而死。”

    张况

    按《册府元龟》:“况,光武初为尝山关长,时年八十,会赤 眉攻关城,况出战死,帝甚哀之。”

    曹竟

    按《通鉴纲目》:“建武元年,赤眉入长安,更始单骑走。式 侯恭以赤眉立其弟,自系诏狱,闻败乃出,从更始于 渭滨。将相皆降,独丞相曹竟不降,手剑格死。”

    温序

    按《后汉书》本传,“序字次房,太原祁人也。仕州从事。建 武二年,骑都尉弓里戍将兵平定北州,到太原,历访 英俊大人,问以策谋。戍见序,奇之,上疏荐焉。于是征 为侍御史,迁武陵都尉,病免官。六年,拜谒者,迁护羌 校尉。序行部至襄武,为隗嚣别将苟宇所拘劫。宇谓 序曰:‘子若与我并威同力,天下可图也’。序曰:‘受国重 任,分当效死,义不贪生,苟背恩德’。”宇等复晓譬之。序 素有气力,大怒,叱宇等曰:“贼何敢迫胁汉将!”因以节 挝杀数人。贼众争欲杀之,宇止之曰:“此义士死节,可 赐以剑。”序受剑,衔须于口,顾左右曰:“既为贼所迫杀, 无令须污土。”遂伏剑而死。序主簿韩遵、从事王忠持 尸归敛。光武闻而怜之,命忠送丧到洛阳,赐城傍为 冢地,赙糓千斛,缣五百匹,除三子为郎中。长子寿,服竟为邹平侯相。《梦序》告之曰:“久客思乡里。”寿即弃官, 上书乞骸骨归葬。帝许之,乃复旧茔焉。

    伏隆

    按《续文献通考》:“隆,湛之子,光武时为大中大夫。张步 据齐地,隆奉使不屈,死之。”

    来歙

    按《后汉书》本传,“歙字君叔,南阳新野人也。六世祖汉, 有才力,武帝世以光禄大夫副楼船将军杨仆,击破 南越、朝鲜。父仲,哀帝时为谏大夫。娶光武祖姑,生歙。 光武甚亲敬之,数共往来长安。汉兵起,王莽以歙刘 氏外属,乃收系之。宾客共篡夺得免。更始即位,以歙 为吏,从入关,数言事,不用,以病去。歙女弟为汉中王” 刘嘉妻。嘉遣人迎歙,因南之汉中。更始败,歙劝嘉归 光武,遂与嘉俱东诣洛阳。帝见歙大欢,即解衣以衣 之,拜为太中大夫。是时方以陇蜀为忧,独谓歙曰:“今 西州未附,子阳称帝,道里阻远,诸将方务关东,思西 州方略,未知所任,其谋若何?”歙因自请曰:“臣尝与隗 嚣相遇长安,其人始起,以汉为名。今陛下圣德隆兴, 臣愿得奉威命,开以丹青之信,嚣必束手自归,则述 自亡之埶,不足图也。”帝然之。建武三年,歙始使隗嚣。 五年,复持节送马援,因奉玺书于嚣。既还,复往说嚣。 嚣遂遣子恂随歙入质,拜歙为中郎将。时山东略定, 帝谋西收嚣兵,与俱伐蜀,复使歙喻旨。嚣将王元说 嚣多设疑,故久冘豫不决。歙素刚毅,遂发愤质责嚣 曰:“国家以君知臧否,晓废兴,故以手书畅意。足下推 忠诚,遣伯春委质,是臣主之交信也。今反欲用佞惑 之言,为族灭之计,叛主负子,违背忠信乎?吉凶之决, 在于今日!”欲前刺嚣。嚣起,入,部勒兵,将杀歙。歙徐杖 节就车而去,嚣愈怒。王元劝嚣杀歙,使牛邯将兵围 守之。嚣将王遵谏曰:“愚闻为国者慎器与名,为家者 畏怨重祸。俱慎名器则下服其命,轻用怨祸则家受 其殃。今将军遣子质汉,内怀它志,名器逆矣;外人有 议,欲谋汉使,轻怨祸矣。古者列国兵交,使在其间,所 以重兵贵和而不任战也,何况承王命,籍重质而犯 之哉!君叔虽单车远使,而陛下之外兄也,害之无损 于汉,而随以族灭。昔宋执楚使,遂有析骸易子之祸。 小国犹不可辱,况于万乘之主,重以伯春之命哉!”歙 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覆。西州 士大夫皆信重之,多为其言,故得免而东归。八年春, 歙与征卤将军祭遵袭略阳。遵道病还,分精兵随歙 合二千馀人,伐山开道,从番须回中,径至略阳,斩嚣 守将金梁,因保其城。嚣大惊曰:“何其神也!”乃悉兵数 万人围略阳,斩山筑堤,激水灌城。歙与将士固死坚 守,矢尽,乃发屋断木以为兵,嚣尽锐攻之,自春至秋, 其士卒疲弊。帝乃大发关东兵,自将上陇,嚣众溃走, 围解。于是置酒高会,劳赐歙班坐绝席,在诸将之右。 赐歙妻缣千匹,诏使留屯长安,悉监护诸将。歙因上 书曰:“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 二郡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昔 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悬之以重赏。今西州新破,兵 人疲馑,若招以财谷,则其众可集。臣知国家所给非 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于是大转粮运, 诏歙率征西大将军冯异、建威大将军耿弇、虎牙大 将军盖延、扬武将军马成、武威将军刘尚入天水,击 破公孙述将田弇、赵匡。明年,攻拔落门,隗嚣支党周 宗、赵恢及天水属县皆降。初,王莽世,羌卤多背叛,而 隗嚣招怀其酋豪,遂得为用。及嚣亡后,五谿、先零诸 种数为寇掠,皆营堑自守,州郡不能讨。歙乃大修攻 具,率盖延、刘尚及太中大夫马援等进击羌于金城, 大破之,斩首数千人,获牛羊万馀头,谷数十万斛。又 击破襄武贼傅栗卿等。陇西虽平而人饥,流者相望, 歙乃倾仓廪,转运诸县以赈赡之。于是陇右遂安,而 凉州流通焉。十一年,歙与盖延、马成进攻公孙述将 王元环安于河池下,辩陷之,乘胜遂进。蜀人大惧,使 刺客刺歙,未殊,驰召盖延。延见歙,因伏悲哀,不能仰 视。歙叱延曰:“虎牙何敢然!今使者中刺客,无以报国, 故呼巨卿,欲相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刃 虽在身,不能勒兵斩公邪?”延收泪强起,受所诫。歙《自 书表》曰:“臣夜人定后,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臣不 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 为本,太中大夫段襄,《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又臣兄 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投笔抽刃而 绝。帝闻大惊,省书览涕,乃赐策曰:“中郎将来歙,攻战 连年,平定羌、陇,忧国忘家,忠孝彰著。遭命遇害,呜呼 哀哉!”使太中大夫赠歙中郎将征羌侯印绶,谥曰“节 侯”,谒者护丧事。丧还洛阳,乘舆缟素,临吊送葬。以歙 有平羌、陇之功,故改汝南之当乡县为征羌国焉。子 褒嗣。十三年,帝嘉歙忠节,复封歙弟由为宜西侯。

    张显 严授 卫福 徐咸

    按《通鉴纲目》:“延平元年,鲜卑入寇渔阳,太守张显率 数百人出塞追之,掾严授谏,不听,进兵遇寇,伏发,士卒悉走,唯授力战而死。主簿卫福、功曹徐咸,皆自投 赴显,俱殁于陈。”

    所辅

    按《后汉书刘茂传》:“永初二年,剧贼毕豪等入平原界, 县令刘雄将吏士乘船追之,至厌次河,与贼合战,雄 败,执雄,以矛刺之。时小吏所辅前叩头求哀,愿以身 代雄。豪等纵雄而刺辅,贯心洞背即死。东郡太守捕 得豪等,具以状上。诏书追伤之,赐钱二十万,除父奉 为郎中。”

    郑勤 段崇 王宗 原展

    按《通鉴纲目》:“永初四年三月,先零羌寇汉中,太守郑 勤战大败,主簿段崇、门下史王宗、原展以身捍刃,与 勤俱死。”

    蔡讽 龙端 公孙酺

    按《通鉴纲目》:“建光元年夏,高句骊、鲜卑寇辽东,太守 蔡讽战殁,掾龙端、公孙酺以身捍讽,俱殁于陈。”

    李固

    按《后汉书》本传:“固字子坚,汉中南郑人,司徒郃之子 也。郃在《数术传》:固貌状有奇表,鼎角匿犀,足履龟文。 少好学,常步行寻师,不远千里。遂究览坟籍,结交英 贤,四方有志之士,多慕其风而来学京师,咸叹曰:‘是 复为李公矣’。”司隶、益州并命郡举孝廉,辟司空掾,皆 不就。阳嘉二年,有地动山崩、火灾之异,公卿举固对 策,诏又特问当世之敝,为政所宜。固对曰:“臣闻王者 父天母地,宝有山川。王道得则阴阳和穆,政化乖则 崩震为灾,斯皆关之天心,效于成事者也。夫化以职 成,官由能理。古之进者,有德有命;今之进者,唯财与 力。伏闻诏书务求宽博,疾恶严暴,而今长吏多杀伐 致声名者,必加迁赏;其存宽和无党”援者,辄见斥逐。 是以淳厚之风不宣,雕薄之俗未革,虽繁刑重禁,何 能有益?前孝安皇帝变乱旧典,封爵阿母,因造妖孽, 使樊丰之徒乘权放恣,侵夺主威,改乱嫡嗣,至令圣 躬狼狈,亲遇其艰,既拔自困殆,龙兴即位,天下喁喁, 属望风政,积敝之后,易致中兴。诚当沛然思惟善道。 而论者犹云“方今之事,复同于前。”臣伏从山草,痛心 伤臆。实以汉兴以来,三百馀年,贤圣相继,十有八主, 岂无阿乳之恩,岂忘爵赏之宠?然上畏天威,俯案《经 典》,知义不可,故不封也。今宋阿母虽有大功勤谨之 德,但加赏赐,足以酬其劳苦,至于裂土开国,实乖旧 典。闻阿母体性谦虚,必有逊让,陛下宜许其辞国之 高,使成万安之福。夫妃后之家所以少完全者,岂天 性当然!但以爵禄尊显,专总权柄,天道恶盈,不知自 损,故至颠仆。先帝宠遇阎氏,位号太疾,故其受祸,曾 不旋时。《老子》曰:“其进锐,其退速也。”今梁氏戚为椒房, 礼所不臣,尊以高爵,尚可然也。而子弟群从,荣显兼 加,永平、建初故事,殆不如此。宜令步兵校尉冀及诸 侍中还居黄门之官,使权去外戚,政归国家,岂不休 乎!又诏书所以禁侍中、尚书中臣子弟不得为吏察 孝廉者,以其秉威权,容请托故也。而中常侍在日月 之侧,声埶振天下,子弟禄仕,曾无限极。虽外托谦默, 不干州郡,而谄伪之徒,望风进举。今可为设常禁,同 之中臣。昔馆陶公主为子求郎,明帝不许,赐钱千万。 所以轻厚赐,重薄位者,为官人失才,害及百姓也。窃 闻长水司马武宣,开阳城门𠋫羊迪等,无他功德,初 拜便真。此虽小失,而渐坏旧章。先圣法度,所宜坚守, 政教一跌,百年不复。《诗》云:“上帝板板,下民卒瘅。”刺周 王变祖法度,故使下民将尽病也。今陛下之有《尚书》, 犹天之有“北斗也。斗为天喉舌,《尚书》亦为陛下喉舌。” 斗斟酌元气,运平四时。尚书出纳王命,赋政四海,权 尊埶重,责之所归,若不平心,灾眚必至。诚宜审择其 人,以毗圣政。今与陛下共理天下者,外则公卿尚书, 内则常侍黄门,譬犹一门之内,一家之事,安则共其 福庆,危则通其祸败。刺史、二千石,外统职事,内受法 则。夫表曲者景必邪,源清者流必絜,犹叩树本,百枝 皆动也。《周颂》曰:“薄言振之,莫不震叠。”此言动之于内, 而应于外者也。由此言之,本朝号令,岂可蹉跌?间隙 一开,则邪人动心;利竞暂启,则仁义道塞,刑罚不能 复禁,化导以之寖坏,此天下之纪纲,当今之急务。陛 下宜开石室,陈图书,招会群儒,“引问得失,指擿变象, 以求天意。其言有中理,即时施行。显拔其人,以表能 者,则圣听日有所闻,忠臣尽其所知。又宜罢退宦官, 去其权重,裁置常侍二人,方直有德者省事,左右小 黄门五人,才智闲雅者给事殿中。如此,则论者厌塞, 升平可致也。”臣所以敢陈愚瞽、冒昧自闻者,傥或皇 天欲令微臣觉“悟陛下。陛下宜熟察臣言,怜赦臣死。” 顺帝览其对,多所纳用。即时出阿母还舍,诸常侍悉 叩头谢罪,朝廷肃然,以固为议郎。而阿母宦者疾固 言直,因诈飞章以陷其罪,事从中下。大司农黄向等 请之于大将军梁商,又仆射黄琼救明固事,久乃得 拜议郎。出为广汉雒令。至白水关,解印绶,还汉中,杜 门不交人事。岁中,梁商请为从事中郎。商以后父辅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灾异数见,下权日重。 固欲令商先正风化,退辞高满,乃奏《记》曰:“《春秋》褒仪 父以开义路,贬无骇以闭利门,夫义路闭则利门开, 利门开则义路闭也。前孝安皇帝内任伯荣、樊丰之 属,外委周广、谢恽之徒,开门受赂,署用非次,天下纷 然,怨声满道。朝廷初立,颇存清静,未能数年,稍复堕 损。左右党进者日有迁拜,守死善道者滞涸穷路,而 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来,十有馀年,圣嗣未 立,群下继望,可令中宫博简嫔媵,兼采微贱宜子之 人,进御至尊,顺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养,无委保 妾医巫,以致飞燕之”祸。明将军望尊位显,当以天下 为忧,崇尚谦省,垂则万方,而新营祠堂,费功亿计,非 以昭明令德,崇示清俭。自数年以来,灾怪屡见,比无 雨润,而沈阴郁泱,宫省之内,容有阴谋。孔子曰:“智者 见变思刑,愚者睹怪讳名。”天道无亲,可为祗畏。加近 者月食,既于端门之侧,月者,大臣之体也。夫穷高则 危,大“满则溢,月盈则缺,日中则移,凡此四者,自然之 数也。天地之心,福谦忌盛,是以贤达功遂身退,全名 养寿,无有怵迫之忧。诚令王纲一整,道行忠立,明公 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誉,岂与此外戚凡辈,耽荣好 位者同日而论哉?固狂夫下愚,不达大体,窃感古人 一饭之报,况受顾遇而容不尽乎?”商不能用。永和中, 荆州盗贼起,弥年不定,乃以固为荆州刺史。固到,遣 吏劳问境内,赦寇盗前衅,与之更始。于是贼帅夏密 等敛其魁党六百馀人,自缚归首,固皆原之遣还,使 自相招集,开示威法。半岁间,馀类悉降,州内清平。上 奏南阳太守高赐等臧秽。赐等惧罪,遂共重赂大将 军梁冀,冀为千里移檄,而固持之愈急,冀遂令徙固 为太山太守。时太山盗贼屯聚历年,郡兵常千人,追 讨不能制。固到,悉罢遣归农,但选留任战者百馀人, 以恩信招诱之,未满岁,贼皆弭散。迁将作大匠。上疏 陈事曰:“臣闻气之清者为神,人之清者为贤。养身者 以练神为宝,安国者以积贤为道。昔秦欲谋楚王孙 圉,设坛西门,陈列名臣,秦使戄然,遂为寝兵。魏文侯 师卜子夏,友田子方,轼段干木,故群俊竞至,名过齐 桓,秦人不敢窥兵于西河,斯盖积贤人之符也。陛下 拨乱龙飞,初登大位,聘南阳樊英、江夏黄琼、广汉杨 厚、会稽贺纯,策书嗟叹,待以大夫之位。是以岩穴幽 人,智术之士,弹冠振衣,乐欲为用,四海欣然,归服圣 德。厚等在职,虽无奇卓,然夕惕孳孳,志在忧国。臣前 在荆州,闻厚、纯等以病免归,诚以怅然,为时惜之。一 日朝会,见诸侍中并皆年少,无一宿儒大人可顾问 者,诚可叹息,宜征还厚等,以副群望。”琼久处议郎,已 且十年,众人皆怪始隆崇,今更滞也。光禄大夫周举, 才谟高正,宜在常伯,访以言议;“侍中杜乔学深行直, 当世良臣,久托疾病,可敕令起。”又荐陈留杨伦、河南 尹存、东平王恽、陈国何临、清河房植等。是日有诏征 用伦、厚等,而迁琼、举,以固为大司农。先是,周举等八 使案察天下,多所劾奏,其中并是宦者亲属,辄为请 乞,诏遂令勿考。又旧任三府选令史,光禄试尚书郎, 时皆特拜,不复选试。固乃与廷尉吴雄上疏,以为八 使所纠,宜急诛罚,选举署置,可归有司。帝感其言,乃 更下免八使所举刺史、二千石,自是希复特拜,切责 三公,明加考察。朝廷称善。乃复与光禄勋刘宣上言: “自顷选举牧守,多非其人,至行无道,侵害百姓。又宜 止盘游,专心庶政。”帝纳其言,于是下诏诸州劾奏守 令以下,政有乖枉,遇人无惠者,免所居官。其奸秽重 罪,收付诏狱。及冲帝即位,以固为太尉,与梁冀参录 尚书事。明年帝崩。梁太后以扬、徐盗贼盛强,恐惊扰 致乱,使中常侍诏固等,欲须所征诸王侯到乃发丧。 固对曰:“帝虽幼少,犹天下之父。今日崩亡,人神感动, 岂有臣子反共掩匿乎?昔秦皇亡于沙丘,胡亥、赵高 隐而不发,卒害扶苏,以至亡国。近北乡侯薨,阎后兄 弟及江京等亦共掩秘,遂有孙程手刃之事。此天下 大忌,不可之甚者也!”太后从之,即暮发丧。固以清河 王蒜年长有德,欲立之,谓梁冀曰:“今当立帝,宜择长 年高明有德,任亲政事者。愿将军审详大计,察周、霍 之立文宣,戒邓、阎之”利幼弱,冀不从,乃立乐安王子 缵,年八岁,是为质帝。时冲帝将北卜山陵,固乃议曰: “今处处寇贼,军兴用费加倍,新创宪陵,赋发非一。帝 尚幼小,可起陵于宪陵茔内,依康陵制度,其于役费, 三分减一。”乃从固议。时太后以比遭不造,委任宰辅, 固所匡正,每辄从用,其黄门宦者,一皆斥遣,天下咸 望遂平。而梁冀猜专,每相忌疾。初,顺帝时,诸所除官, 多不以次,及固在事,奏免百馀人。此等既怨,又希望 冀旨,遂共作飞章,虚诬固罪,曰:“臣闻君不稽古,无以 承天;臣不述旧,无以奉君。昔尧殂之后,舜仰慕三年, 坐则见尧于墙,食则睹尧于羹,斯所谓聿追来孝,不 失臣子之节者。”太尉李固,因公假私,依正行邪,离间 近戚,自隆支党。至于表举荐达,例皆门徒,及所辟召, 靡非先旧。或富室财赂,或子婿婚属,其列在官牒者凡四十九人。又广选贾竖,以补令史,募求好马,临窗 呈试,出入逾侈,辎軿曜日。大行在殡,路人掩涕。固独 胡粉饰貌,搔头弄姿,盘旋偃仰,从容冶步,曾无惨怛 伤悴之心。“山陵未成,违矫旧政,善则称己,过则归君, 斥逐近臣,不得侍送,作威作福,莫固之甚。”臣闻台辅 之位,实和阴阳,璇玑不平,寇贼奸轨,则责在太尉。固 受任之后,东南跋扈,两川数郡,千里萧条,兆人伤损, 大化陵迟。而诋疵先主,苟肆狂狷,存无廷争之忠,没 有诽谤之说。“夫子罪莫大于累父,臣恶莫深于毁君。” 固之过衅,“事合诛辟。”书奏,冀以白太后,使下其事。太 后不听,得免。冀忌帝聪慧,恐为后患,遂令左右进鸩。 帝苦烦甚,使促召固。固入,前问:“陛下得患所由?”帝尚 能言,曰:“食煮饼令腹中闷,得水尚可活。”时冀亦在侧, 曰:“恐吐,不可饮水。”语未绝而崩。固伏尸号哭,推举侍 医。冀虑其事泄,大恶之,因议立嗣。固引司徒胡广、司 空赵戒先与冀书曰:“天下不幸,仍遭大忧。皇太后圣 德当朝,摄统万机,明将军体履忠孝,忧存社稷,而频 年之间,国祚三绝。今当立帝,天下重器。诚知太后垂 心,将军劳虑,详择其人,务存圣明。然愚情眷眷,窃独 有怀。远寻先世废立旧仪,近见国家践祚前事,未尝 不询访公卿,广求群议,令上应”天心,下合众望。且永 初以来,政事多谬,地震宫庙,彗星竟天,诚是将军用 情之日。《传》曰:“以天下与人易,为天下得人难。”昔昌邑 之立,昏乱日滋,霍光忧愧发愤,悔之折骨。自非博陆 忠勇,延年奋发,大汉之祀,几将倾矣。至忧至重,可不 熟虑!悠悠万事,唯此为大,国之兴衰,在此一举。冀得 书。乃召三公、中二千石、列侯,大议所立。固《广戒》及大 鸿胪杜乔皆以为清河王蒜,明德著闻,又属最尊亲, 宜立为嗣。先是,蠡吾侯志常取冀妹,时在京师,冀欲 立之。众论既异,愤愤不得意,而未有以相夺。中常侍 曹腾等闻而夜往说冀曰:“将军累世有椒房之亲,秉 摄万机,宾客纵横,多有过差。清河王严明,若果立,则 将军受祸不久矣。不如立蠡吾侯,富贵可长保也。”冀 然其言。明日,重会公卿,冀意气凶凶而言辞激切,自 胡广、赵戒以下,莫不慑惮之,皆曰:“惟大将军令!”而固 独与杜乔坚守本议。冀厉声曰:“罢会!”固意既不从,犹 望众心可立,复以书劝。冀愈激怒,乃说太后先策免 固,竟立蠡吾侯,是为桓帝。后岁馀,甘陵刘文、魏郡刘 鲔各谋立蒜为天子,梁冀因此诬固与文、鲔共为妖 言,下狱。门生勃海王调贯械上书,证固之枉。河内赵 承等数十人,亦要𫓧、锧诣阙通诉。太后明之,乃赦焉。 及出狱,京师市里皆称万岁。冀闻之大惊,畏固名德, 终为己害,乃更据奏前事,遂诛之,时年五十四。临终, 与胡广、赵戒《书》曰:“固受国厚恩,是以竭其股肱,不顾 死亡,志欲扶持王室,比隆文、宣。何图一朝梁氏迷谬, 公等曲从,以吉为凶,成事为败乎!汉家衰微,从此始 矣。公等受主厚禄,颠而不扶,倾覆大事,后之良史,岂 有所私!固身已矣,于义得矣,夫复何言!”广、戒得书悲 惭,皆长叹流涕。州郡收固二子基、兹于偃城,皆死狱 中。小子燮得脱亡命。冀乃封广戒,而露固尸于四衢, 令有敢临者加其罪。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游 学洛阳,乃左提章钺,右秉𫓧锧,诣阙上书,乞收固尸, 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丧不去。夏门亭长呵 之曰:“李、杜二公为大臣,不能安上纳忠,而兴造无端。 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 阳以生,戴《干》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 惧?”亭长叹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跼,地厚不敢 不蹐,耳目适宜视听,口不可以妄言也。”太后闻而不 诛。南阳人董班亦往哭固而殉,尸不肯去。太后怜之, 乃听得襚敛归葬。二人由此显名,三公并辟,班遂隐 身,莫知所归。固所著表章奏、议、教令、对、策、记、铭凡十 一篇。弟子赵承等悲叹不已,乃共论固言迹,以为《德 行》一篇。

    杜乔

    按《后汉书》本传:“乔字叔荣,河内林虑人也。少为诸生, 举孝廉,辟司徒杨震府,稍迁为南郡太守,转东海相, 入拜侍中。汉安元年,以乔守光禄大夫,使徇察兖州, 表奏太山太守李固政为天下第一,陈留太守梁让、 济阴太守汜宫、济北相崔瑗等臧罪千万以上。”让即 大将军梁冀季父,宫、瑗皆冀所善。还拜太子太傅,迁 大司农。时梁冀子弟五人及中常侍等以无功并封, 乔上书谏曰:“陛下越从藩臣,龙飞即位,天人属心,万 邦攸赖。不急忠贤之礼,而先左右之封,伤善害德,兴 长佞谀。臣闻古之明君,褒罚必以功过;末世暗主,诛 赏各缘其私。今梁氏一门,宦者微孽,并带无功之绂, 裂劳臣之土,其为乖滥,胡可胜言!夫有功不赏,为善 失其望;奸回不诘,为恶肆其凶。故陈资斧而人靡畏, 班爵位而物无劝,苟遂斯道,岂伊伤政为乱而已。丧 身亡国,可不慎哉!”书奏,不省。益州刺史种皓举劾永 昌太守刘君世以金蛇遗梁冀,事发觉,以蛇输司农。 冀从乔借观之,乔不肯与,冀始为恨。累迁大鸿胪。时冀小女死,令公卿会丧,乔独不往,冀又衔之。迁光禄 勋。建和元年,代胡广为太尉。桓帝将纳梁冀妹,冀欲 令以厚礼迎之,乔据执旧典不听。又冀属乔举汜宫 为尚书,乔以宫臧罪明著,遂不肯用,因此日忤于冀。 先是,李固见废,内外丧气,群臣侧足而立,唯乔正色 无所回挠,由是海内叹息,朝野瞻望焉。在位数月,以 地震免。宦者唐衡、左悺等因共谮于帝曰:“陛下前当 即位。乔与李固抗议,言上不堪奉汉宗祀。”帝亦怨之。 及清河王蒜事起,梁冀遂讽有司劾乔及李固与刘 鲔等交通,请逮案罪。而梁太后素知乔忠,但策免而 已。冀愈怒,使人胁乔曰:“早从宜,妻子可得全。”乔不肯。 明日,冀遣骑至其门,不闻哭者,遂白执,系之,死狱中。 妻子归故郡,与李固俱暴尸于城北,家属故人莫敢 视者。乔故掾陈留杨匡闻之号泣,星行到洛阳,乃著 故《赤帻》,托为夏门亭吏,守卫尸丧,驱护蝇虫,积十二 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太后义而不罪。匡于是带𫓧 锧诣阙上书,并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许之,成礼殡 殓,送乔丧还家,葬送行服,隐匿不仕。

    倪式

    按《册府元龟》,“式为九真太守,桓帝永寿三年,居风令, 贪暴无度。县人朱达等及蛮夷相聚,攻杀县令,众至 四五千人。进攻九真,式讨之,战死。诏赐钱六十万,拜 二子为郎。”

    袁秘 封观 陈端 范仲礼 刘伟德 丁

    子嗣 张仲然

    按《册府元龟》,秘字永宁,汝南人,闳之孙也。为郡门下 议生。黄巾起,秘从太守赵谦击之,军败。秘与功曹封 观、主簿陈端、门下督范仲礼、贼曹刘伟德、主记史丁 子嗣、张仲然等七人,以身捍刃,皆死于战,谦以得免。 诏旌秘等门闾,号曰“七贤。”

    吕强

    按《后汉书》本传:“强字汉盛,河南成皋人也。少以宦者 为小黄门,再迁中常侍。为人清忠奉公。灵帝时,例封 宦者,以强为都乡侯。强辞让恳恻,固不敢当。帝乃听 之,因上疏陈事曰:‘臣闻诸侯上象四七,下裂王土。高 祖重约,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劝戒也。伏闻中 常侍曹节、王甫、张让等及侍中许相并为列侯。节等 ‘宦官祐簿,品卑人贱,谗谄媚主,佞邪徼宠,放毒人物, 疾妒忠良。有赵高之祸,未被轘裂之诛,掩朝廷之明, 成私树之党。而陛下不悟,妄授茅土,开国承家,小人 是用,又并及家人,重金兼紫,相继为蕃辅。受国重恩, 不念尔祖,述修厥德,而交结邪党,下比群佞。陛下惑 其琐才,特蒙恩泽,又授位乖越,贤才不升,素餐私幸, 必加荣擢。阴阳乖刺,稼穑荒芜,人用不康,罔不由兹。 臣诚知封事已行,言之无逮,所以冒死干触陈愚忠 者,实愿陛下损改既谬,从此一止。臣又闻后宫彩女 数千馀人,衣食之费,日数百金,比谷虽贱,而户有饥 色,案法当贵而今更贱者,由赋发繁数,以解县官,寒 不敢衣,饥不敢食,民’’”有斯厄,而莫之恤。宫女无用,填 积后庭,天下虽复尽力耕桑,犹不能供。昔楚女悲愁, 则西宫致灾,况终年积聚,岂无忧怨乎!夫天生蒸民, 立君以牧之。君道得,则民戴之如父母,仰之犹日月。 虽时有征税,犹望其仁恩之惠。《易》曰:“悦以使民,民忘 其劳;悦以犯难,民忘其死。”储君副主,宜讽诵斯言;南 面当国,宜履行其事。又承诏书,当于河间故国起解 渎之馆。陛下龙飞即位,虽从藩国,然处九天之高,岂 宜有顾恋之意?且河间疏远,解渎邈绝,而当劳民单 力,未见其便。又今外戚四姓贵幸之家,及中官公族 无功德者,造起馆舍,凡有万数,楼阁相接,丹青素垩, 雕刻之饰,不可单言。丧葬逾制,奢丽过礼,竞相放效, 莫肯矫拂。《穀梁传》曰:“财尽则怨,力尽则怼。”《尸子》曰:“君 如杅,民如水。杅方则水方,杅圆则水圆。上之化下,犹 风之靡草。”今上无去奢之俭,下有纵欲之敝,至使禽 兽食民之甘,土木衣民之帛。昔师旷谏晋平公曰:“梁 柱衣绣,民无褐衣;池有弃酒,士有渴死;厩马秣粟,民 有饥色。近臣不敢谏,远臣不得畅”,此之谓也。又闻前 召议郎蔡邕,对问于金商门,而令中常侍曹节、王甫 等以诏书喻旨。邕不敢怀道迷国,而切言极对,毁刺 贵臣,讥呵竖宦。陛下不密其言,至令宣露。群邪项领, 膏唇拭舌,竞欲咀嚼,造作飞条。陛下同受诽谤,致邕 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离,岂不负忠臣哉!今群臣皆 以邕为戒,“上畏不测之难,下惧《剑客》之害,臣知朝廷 不复得闻忠言矣。故太尉段颎,武勇冠世,习于边事, 垂发服戎,功成皓首,历事二主,勋烈独昭。陛下既已 式序,位登台司,而为司隶校尉阳球所见诬胁。一身 既毙,而妻子远播,天下惆怅,功臣失望。宜征邕,更授 任,反颎家属,则忠贞路开,众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 不能用。时帝多稸私臧,收天下之珍,每郡国贡献,先 输中署,名为导行费。强上疏谏曰:“天下之财,莫不生 之阴阳,归之陛下,归之陛下,岂有公私?而今中尚方 敛诸郡之宝,中御府积天下之缯,西园引司农之臧中厩聚太仆之马,而所输之府辄有导行之财。调广 民困,费多献少,奸吏因其利,百姓受其敝。又阿媚之 臣,好献其私,容谄姑息,自此而进。”旧典选举,委任三 府,三府有选,参议掾属,咨其行状,度其器能,受试任 用,责以成功。若无可察,然后付之尚书。尚书举劾,请 下廷尉覆案虚实,行其诛罚。今但任尚书,或复敕用。 如是,三公得免选举之负,尚书亦复不坐,责赏无归, 岂肯空自苦劳“乎!夫立言无显过之咎,明镜无见玼 之尤。如恶立言以记过,则不当学也;不欲明镜之见 玼,则不当照也。愿陛下详思臣言,不以记过见玼为 责。”书奏不省。中平元年,黄巾贼起,帝问强所宜施行, 强欲先诛左右贪浊者,大赦党人,料简刺史、二千石 能否。帝纳之,乃先赦党人,于是诸常侍人人求退,又 各自征还宗亲子弟在州郡者,中常侍赵忠、夏恽等 遂共构强,云与党人共议。朝廷数读《霍光传》,强兄弟 所在,并皆贪秽。帝不悦,使中黄门持兵召强。强闻帝 召,怒曰:“吾死,乱起矣。丈夫欲尽忠国家,岂能对狱吏 乎!”遂自杀。忠、恽复谮曰:“强见召,未知所问,而就外草 自屏,有奸明审。”遂收捕宗亲,没入财产焉。

    赵苞

    按《河间府志》:“苞字威豪,甘陵东武城人。从兄忠为中 常侍,苞深耻其门族宦官名,誓不与忠交通。初仕州 郡,举孝廉,再迁广陵令。视事三年,政教清明。郡表其 状,迁辽西太守,抗厉威严,名振边俗。以到官明年,遣 使迎母及妻于垂。当到郡,道经柳城,值鲜卑万馀人 入塞寇钞,苞母及妻子遂为所劫质,载以击郡。苞率” 步骑二万与贼对阵,贼出母以示苞,苞悲号谓母曰: “为子无状,欲以微禄奉养朝夕,不图为母作祸。昔为 母子,今为王臣,义不得顾私恩,毁忠节。惟当万死,无 以塞罪。”母遥谓曰:“威豪,人各有命,何得相顾以亏忠 义!昔王陵母对汉使,伏剑以固其志,尔其勉之!”苞即 时进战,贼悉摧破,其母、妻皆为所害。苞殡殓母毕,自 陈归葬。灵帝遣策吊慰,封鄃侯。苞葬讫,谓乡人曰:“食 禄而避难,非忠也;杀母以全义,非孝也。如是,有何面 目立于天下。”遂呕血而死。

    王允子葢景定 宋翼 王宏

    按《后汉书》本传:“允字子师,太原祁人也。世仕州郡,为 冠盖。同郡郭林宗尝见允而奇之,曰:‘王生一日千里, 王佐才也’。遂与定交。年十九为郡吏。时小黄门晋阳 赵津贪横放恣,为一县巨患,允讨捕杀之。而津兄弟 谄事宦官,因缘谮诉。桓帝震怒,征太守刘瓆下狱死。 允送丧还平原,终毕三年,然后归家。复还仕郡。人有” 路佛者,少无名行,而太守王球召以补吏,允犯颜固 争,球怒,收允,欲杀之。刺史邓盛闻而驰传,辟为别驾 从事,允由是知名,而路佛以之废弃。允少好大节,有 志于立功,常习诵经传,朝夕试驰射。三公并辟,以司 徒高第,为侍御史。中平元年,黄巾贼起,特选拜豫州 刺史,辟荀爽、孔融等为从事。上除禁党,讨击黄巾别 帅,大破之。与左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俊等受 降数十万于贼中得中常侍张让宾客书疏,与黄巾 交通。允具发其奸,以状闻。灵帝责怒让,让叩头陈谢, 竟不能罪之。而让怀挟忿怨,以事中允。明年遂传下 狱。会赦还,复刺史。旬日间,复以它罪被捕。司徒杨赐 以允素高,不欲使更楚辱,乃遣客谢之曰:“君以张让 之事,故一月再征,凶慝难量,幸为深计。”又诸从事好 气决者,共流涕奉药而进之。允厉声曰:“吾为人臣,获 罪于君,当伏大辟以谢天下,岂有乳药求死乎!”投杯 而起,出就槛车。既至廷尉,左右皆促其事,朝臣莫不 叹息。大将军何进、太尉袁隗、司徒杨赐共上疏请之 曰:“夫内视反听,则忠臣竭诚;宽贤矜能,则义士厉节。 是以孝文纳冯唐之说,晋悼宥魏绛之罪。允以特选 受命,诛逆抚顺,曾未期月,州境澄清。方欲列其庸勋, 请加爵赏,而以奉事不当,当肆大戮,责轻罚重,有亏 众望。臣等备位宰相,不敢寝默,诚以允宜蒙三槐之 听,以昭忠贞之心。”书奏,得以减死论。是冬,大赦,而允 独不在宥。三公咸复为言,至明年乃得解释。是时宦 者横暴,睚眦触死,允惧不免,乃变易名姓,转侧河内、 陈留间。及帝崩,乃奔丧京师。时大将军何进欲诛宦 官,召允与谋事,请为从事中郎,转河南尹。献帝即位, 拜太仆,再迁守尚书令。初平元年,代杨彪为司徒,守 尚书令如故。及董卓迁都关中,允悉收敛兰台石室 图书秘纬,要者以从。既至长安,皆分别条上。又集汉 朝旧事所当施用者,一皆奏之,经籍具存,允有力焉。 时董卓尚留洛阳,朝政大小,悉委之于允。允矫情屈 意,每相承附,卓亦推心,不生乖疑,故得扶持王室于 危乱之中,臣主内外,莫不倚恃焉。允见卓祸毒方深, 篡逆已兆,密与司隶校尉黄琬、尚书郑公业等谋共 诛之,乃上护羌校尉杨瓒行左将军事,执金吾士孙 瑞为南阳太守,并将兵出武关道,以讨袁术为名,实 欲分路征卓而后拔。天子还洛阳,卓疑而留之。允乃 引内瑞为仆射,瓒为尚书。二年,卓还长安,录入关之功,封允为温侯,食邑五千户,固让不受。士孙瑞说允 曰:“夫执谦守约,存乎其时。公与董太师并位俱封,而 独崇高节,岂和光之道邪?”允纳其言,乃受二千户。三 年春,连雨六十馀日,允与士孙瑞、杨瓒登台请霁,复 结前谋。瑞曰:“自岁末以来,太阳不照,霖雨积时,月犯 执法,彗孛仍见。昼阴夜阳,雾气交侵。此期应促尽,内 发者胜,几不可后。公其图之。”允然其言,乃潜结卓将 吕布,使为内应。会卓入贺,吕布因刺杀之,语在《卓传》。 允初议赦卓部曲,吕布亦数劝之,既而疑曰:“此辈无 罪,从其主耳。今若名为恶逆而特赦之,适足使其自 疑,非所以安之之道也。”吕布又欲以卓财物班赐公 卿将校,允又不从,而素轻布,以剑客遇之。布亦负其 功劳,多自夸伐。既失意望,渐不相平。允性刚棱疾恶, 初惧董卓豺狼,故折节图之。卓既歼灭,自谓无复患 难,及在际会,每乏温润之色;仗正持重,不循权宜之 计,是以群下不甚附之。董卓将校及在位者多凉州 人,允议罢其军。或说允曰:“凉州人素惮袁氏而畏关 东,今若一旦解兵关东,则必人人自危。可以皇甫义 真为将军,就领其众,因使留陕以安抚之,而徐与关 东通谋,以观其变。”允曰:“不然。关东举义兵者,皆吾徒 耳。今若距险屯陕,虽安凉州而疑关东之心,甚不可 也。”时百姓讹言当悉诛凉州,人遂转相恐动,其在关 中者皆拥兵自守,更相谓曰:“丁彦思、蔡伯喈但以董 公亲厚,并尚从坐。今既不赦我曹,而欲解兵,今日解 兵,明日当复为鱼肉矣!”卓部曲将李傕、郭氾等,先将 兵在关东,因不自安,遂合谋为乱,攻围长安。城陷,吕 布奔走。布驻马青琐门外,招允曰:“公可以去乎?”允曰: “若蒙社稷之灵,上安国家,吾之愿也;若其不获,则奉 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临难苟免,吾不忍也。 努力谢关东诸公,勤以国家为念。”初,允以同郡宋翼 为左冯翊,王宏为右扶风。是时,三辅民庶炽盛,兵谷 富实,李傕等欲即杀允,惧二郡为患,乃先征翼、宏。宏 遣使谓翼曰:“郭氾、李傕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 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计将安出?”翼曰:“虽祸福难量,然 王命所不得避也。”宏曰:“义兵鼎沸,在于董卓,况其党 与乎!若举兵共讨君侧恶人,山东必应之,此转祸为 福之计也。”翼不从,宏不能独立,遂俱就征,下廷尉傕。 乃收允及翼,宏并杀之。允时年五十六,长子侍中盖、 次子景定及宗族十馀人皆见诛害,唯兄子晨陵得 脱归乡里。天子感恸,百姓丧气,莫敢收允尸者,唯故 吏平陵令赵戬弃官营丧。王宏字长文,少有气力,不 拘细行。初为弘农太守,考案郡中有事宦官买爵位 者,虽位至二千石,皆掠考收捕,遂杀数十人,威动邻 界。素与司隶校尉胡种有隙,及宏下狱,种遂迫促杀 之。宏临命诟曰:“宋翼竖儒,不足议大计。胡种乐人之 祸,祸将及之。”种后眼辄见宏,以杖击之,因发病数日 死。后迁都于许,帝思允忠节,使改殡葬之。遣虎贲中 郎将奉策吊祭,赐东园秘器,赠以本官印绶,送还本 郡。封其孙黑为安乐亭侯,食邑三百户。

    傅燮

    按《后汉书》本传:“燮字南容,北地灵州人也。本字幼起, 慕南容三复白圭,乃易字焉。身长八尺,有威容。少师 事太尉刘宽,再举孝廉,闻所举郡将丧,乃弃官行服。 后为护军司马,与左中郎皇甫嵩俱讨贼张角。燮素 疾中官,既行,因上疏曰:‘臣闻天下之祸,不由于外,皆 兴于内。是故虞舜升朝,先除四凶,然后用十六相。明 恶人不去,则善人无由进也’。”今张角起于赵、魏,黄巾 乱于六州,此皆衅发萧墙,而祸延四海者也。臣受戎 任,奉辞伐罪,始到颍川,战无不克,黄巾虽盛,不足为 庙堂忧也。臣之所惧,在于治水不自其源,末流弥增 其广耳。陛下仁德宽容,多所不忍,故阉竖弄权,忠臣 不进。诚使张角枭夷,黄巾变服,臣之所忧,甫益深耳。 何者?夫邪正之人,不宜共国,亦犹冰炭不可同器。彼 知正人之功显,而危亡之兆见,皆将巧辞饰说,共长 虚伪。夫孝子疑于屡至,市虎成于三夫。若不详察真 伪,忠臣将复有杜邮之戮矣。陛下宜思虞舜四罪之 举,速行谗佞放殛之诛,则善人思进,奸凶自息。臣闻 忠臣之事君,犹孝子“之事父也。子之事父,焉得不尽 其情,使臣身备𫓧钺之戮。陛下少用其言,国之福也。” 书奏,宦者赵忠见而忿恶。及破张角,燮功多当封,忠 诉谮之,灵帝犹识燮言,得不加罪,竟亦不封。以为安 定都尉,以疾免。后拜议郎。会西羌反,边章、韩遂作乱 陇右,征发天下,役赋无已。司徒崔烈以为宜弃凉州, 诏会公卿百官,烈坚执先议。燮厉言曰:“斩司徒,天下 乃安。”尚书郎杨赞奏燮廷辱大臣,帝以问燮,燮对曰: “昔冒顿至逆也,樊哙为上将,愿得十万众横行匈奴 中,愤激思奋,未失人臣之节。顾计当从与不耳,季布 犹曰:‘哙可斩也。今凉州,天下要冲,国家藩卫。高祖初 兴,使郦商别定陇右,世宗拓境,列置四郡。议者以为 断匈奴右臂。今牧御失和,使一州叛逆,海内为之骚 动。陛下卧不安寝,烈为宰相,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万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域外 之人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 社稷之深忧也。若烈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 不忠也’。”帝从燮议。由是朝廷重其方格每公卿有缺, 为众议所归。顷之赵忠为车骑将军诏忠论讨黄巾 之功。执金吾甄举等谓忠曰:“傅南容前在东军有功 不侯,故天下失望今将军亲当重任,宜进贤理屈,以 副众心”忠纳其言,遣弟城门校尉延致殷勤。延谓燮 曰:“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之 曰:“遇与不遇,命也;有功不论,时也。傅燮岂求私赏哉!” 忠愈怀恨,然惮其名不敢害,权贵亦多疾之,是以不 得留。出为汉阳太守。初,郡将苑津明知人,举燮孝廉, 及津为汉阳,与燮交代,合符而去,乡邦荣之。津字文 渊,南阳人。燮善恤人,叛羌怀其恩化,并来降附。乃广 开屯田,列置四十馀营。时刺史耿鄙委任治中程球, 球为通奸利,士人怨之。中平四年,鄙率六郡兵讨金 城贼王国、韩遂等。燮知鄙失众必败,谏曰:“使君统政 日浅,人未知教。孔子曰:‘不教人战,是谓弃之’。今率不 习之人,越大陇之阻,将十举十危,而贼闻大军将至, 必万人一心。边军多勇,其锋难当,而新合之众,上下 未和,万一内变,虽悔无及。不若息军养德,明赏必罚, 贼得宽挺,必谓我怯,群恶争埶,其离可必。然后率已 教之人,讨已离之贼,其功可坐而待也。今不为万全 之福,而就必危之祸,窃为使君不取。”鄙不从。行至狄 道,果有反者,先杀程球,次害鄙。贼遂进围汉阳。城中 兵少粮尽,燮犹固守。时北胡骑数千,随贼攻郡,皆夙 怀燮恩,共于城外叩头,求送燮归乡里。子干年十三, 从在官舍,知燮性刚有高义,恐不能屈志以免,进谏 曰:“国家昏乱,遂令大人不容于朝。今天下已叛,而兵 不足自守,乡里羌胡先被恩德,欲令弃郡而归,愿必 许之。徐至乡里,率厉义徒,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 言未终,燮慨然而叹,呼干小字曰:“别成,汝知吾必死 邪?盖圣达节次守节。且殷纣之暴,伯夷不食周粟而 死,《仲尼》称其贤。今朝廷不甚殷纣,吾德亦岂绝。伯夷 世乱不能养浩然之志,食禄又欲避其难乎!吾行何 之,必死于此。汝有才智,勉之,勉之!主簿杨会,吾之程 婴也。”干哽咽,不能复言,左右皆泣下。王国使故酒泉 太守黄衍说燮曰:“成败之事,已可知矣。先起,上有霸 王之业,下成伊、吕之勋,天下非复。汉有府君,宁有意 为吾属师乎?”燮案剑叱衍曰:“若剖符之臣,反为贼说 邪!”遂麾左右进兵,临阵战殁,谥曰壮节侯。干知名,位 至扶风太守。

    韩揆

    按《四川总志》:揆字伯彦,绵竹人。为令锜裒主簿。黄巾 贼入界,扶裒入草,裒遣求隐。蘙未还,裒为贼所得,见 害。揆殓葬毕,诣从事贾龙求兵讨贼。贼破,曰:“本报令 君,而苟自活,非忠。”乃自杀。

    伍琼 周珌

    按《后汉书董卓传》:“卓素闻天下,同疾阉官,诛杀忠良, 及其在事,虽行无道,而犹忍性矫情,擢用群士。乃任 吏部尚书汉阳周珌、侍中汝南伍琼、尚书郑公业、长 史何颙等,以处士荀爽为司空。其染党锢者陈纪、韩 融之徒,皆为列卿,幽滞之士,多所显拔。以尚书韩馥 为冀州刺史,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陈留孔伷为豫” 州刺史,颍川张咨为南阳太守,卓所亲爱,并不处显 职,但将校而已。初平元年,馥等到官,与袁绍之徒十 馀人各兴义兵,同盟讨卓,而伍琼、周珌阴为内主。初, 灵帝末,黄巾馀党郭太等复起西河白波谷,转寇太 原,遂破河东。百姓流转三辅,号为“白波贼”,众十馀万。 卓遣中郎将牛辅击之,不能却。及闻东方起兵,惧,乃 鸩杀弘农王,欲徙都长安。会公卿议,太尉黄琬、司徒 杨彪廷争不能得,而伍琼、周珌又固谏之。卓因大怒 曰:“卓初入朝,二子劝用善士,故相从。而诸君到官,举 兵相图。此二君卖卓,卓何用相负?”遂斩琼、珌。而彪恐 惧,诣卓谢曰:“小人恋旧,非欲阻国事也,请以不及为 罪。”卓既杀琼、珌,旋亦悔之,故表彪、琬为光禄大夫。

    伍孚

    按《魏志董卓传》注:谢承《后汉书》曰:“伍孚,字德瑜,少有 大节,为郡门下书佐。其本邑长有罪,太守使孚出教, 敕曹下督邮收之。孚不肯受教,伏地仰谏曰:‘君虽不 君,臣不可不臣,明府奈何令孚受教敕外收本邑长 乎?乞更授他吏。太守奇而听之。后大将军何进辟为 东曹属,稍迁侍中,河南尹、越骑校尉。董卓作乱,百寮’” 震栗。孚著小铠,于朝服里挟佩刀,欲伺便刺杀之。语 阕辞去,卓送至阁中,孚因出刀刺之。卓多力,退却不 中,即收孚。卓曰:“卿欲反邪?”孚大言曰:“汝非吾君,吾非 汝臣,何反之有!汝乱国篡主,罪盈恶大,今是吾死日, 故来诛奸贼耳,恨不车裂汝于市朝,以谢天下!”遂杀 孚。

    种拂

    按《后汉书种皓传》:“皓子拂,字颖伯,初为司隶从事,拜宛令。时南阳郡吏好因休沐,游戏市里,为百姓所患。 拂出逢之,必下车公谒,以愧其心。自是莫敢出者,政 有能名,累迁光禄大夫。初平元年,代荀爽为司空。明 年,以地震策免,复为太常。李傕、郭汜之乱,长安城溃, 百官多避兵冲,拂挥剑而出曰:‘为国大臣,不能止戈 除暴,致使凶贼兵刃向宫,去欲何之’?”遂战而死。

    种劭

    按《后汉书种皓传》:“皓子拂,拂子劭,字申甫,少知名。中 平末,为谏议大夫。大将军何进将诛宦官,召并州牧 董卓至渑池,而进意更狐疑,遣劭宣诏止之,卓不受, 遂前至河南。劭迎劳之,因譬令还军。卓疑有变,使其 军士以兵胁劭。劭怒,称诏,大呼叱之,军士皆披。遂前 质责卓,卓辞屈,乃还军夕阳亭。及进败,献帝即位,拜” 劭为侍中。卓既擅权,而恶劭强力,遂左转议郎,出为 益、凉二州刺史。会父拂战死,竟不之职。服终,征为少 府、大鸿胪,皆辞不受,曰:“昔我先父以身徇国,吾为臣 子,不能除残复怨,何面目朝觐明主哉!”遂与马腾、韩 遂及左中郎刘范、谏议大夫马宇共攻李傕、郭汜以 报其仇。与汜战于长平观下,军败,劭等皆死,腾遂还 凉州。

    沮俊

    按《后汉书董卓传》:“李傕、郭汜既悔,令天子东,乃来救。 段煨因欲劫帝而西,杨定为汜所遮,亡奔荆州。而张 济与杨奉、董承不相平,乃反合傕、汜共追乘舆,大战 于弘农东涧。承、奉军败,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数,皆 弃其妇女,辎重御物,符策典籍,略无所遗。射声校尉 沮俊被创坠马,李傕谓左右曰:‘尚可活不’?俊骂之曰: ‘汝等凶逆,逼迫天子,乱臣贼子,未有如汝者,傕使杀 之’?”天子遂露。《次曹阳》

    按:袁山松书:“俊年二十五,其督战訾宝,负其尸而瘗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