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第167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一百六十七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六十七卷目录
碑碣部汇考
礼记〈檀弓 祭义〉
仪礼〈聘礼〉
刘熙释名〈释典艺〉
宋书〈礼志〉
碑碣部总论
挚虞文章流别论〈碑铭〉
刘勰文心雕龙〈诔碑〉
李绰尚书故实〈碑〉
唐文粹〈陆龟蒙野庙碑〉
元经世大典〈赐碑〉
吴讷文章辩体〈碑〉
徐师曾文体明辩〈碑文 碑阴文〉
碑碣部艺文一
内典碑铭集林序 梁元帝
庐山碑序 同前
扬州梁安寺碑序 同前
答乐蔼书 沈约
为范始兴求为太宰立碑表 任昉
为杨素立碑诏 隋炀帝
入朝遣使参书 同前
与契苾将军书 唐王勃
为文武百僚等请造神武颂碑表
宋之问
谢撰攀龙台碑蒙赐物表 李峤
谢赐碑额表 张说
谢赐御书大通禅师碑额状 前人
请还田绪所寄撰碑文马绢状 陆贽
为河东副元帅马司徒请刻御制箴铭碑表
权德舆
代李令公谢手诏为制东渭桥碑文表
于公异
进撰平蔡州碑文表 韩愈
碑阴 柳宗元
吊九江驿碑材文 欧阳詹
谢准朱书撰田弘正碑文状 元稹
进田弘正碑文状 前人
进幽州纪圣功碑文状 李德裕
谢许受江西送撰韦丹碑彩绢等状
杜牧
进撰江西韦大夫遗爱碑文表 前人
上兵部相公启 李商隐
东林寺建碑记 张又新
丹书判 李希定
文学典第一百六十七卷
碑碣部汇考
《礼记》
《檀弓》
《公室视丰碑》。
〈注〉《丰碑》斲大木为之,形如石碑,于椁前后四角树之,穿中于间为鹿卢,下棺以繂绕。天子六繂四碑,前后各重《鹿卢》也。诸侯四繂二碑,大夫二繂二碑,士二繂无碑。
《祭义》
祭之日,君牵牲,穆答君,卿大夫序从。既入庙门,丽于 碑。
〈疏〉“既入庙门,丽于碑”者,丽,系也。君牵牲入庙门,系著中庭碑也。王肃云:“以纼贯碑中,君从此待之也。”
《仪礼》
《聘礼》
有司入陈饔饪一牢,鼎九,设于西阶前。陪鼎当内廉, 东面北上,上当碑南。陈牛、羊、豕、鱼、腊、肠、胃同鼎肤鲜 鱼、鲜腊,设扃鼎膷臐膮盖陪牛、羊、豕。
〈注〉宫必有碑,所以识日景、引阴阳也。凡碑引物者,宗庙则丽牲焉,以取毛血其材。宫庙以石,窆用木。〈疏〉“宫必有碑”者,案诸经云“三揖”者,郑注皆云:“入门,将曲,揖;既曲,北面,揖,当碑揖。”若然,《士昏》及此《聘礼》,是大夫士庙内皆有碑矣。《乡饮酒》《乡射》言三揖,则庠序之内亦有碑矣。《祭义》云:“君牵牲丽于碑。”则诸侯庙内有碑明矣。天子庙及庠序有碑可知。但生人寝内不见有碑,虽无文,两君相朝,燕在寝,岂不
“《三揖》乎?” 明亦当有碑矣。
《刘熙释名》
《释典艺》
碑,被也。此本王莽时所设也。施其辘轳,以绳被其上, 以引棺也。臣子追述君父之功美,以书其上,后人因 焉。无故建于道陌之头,显见之处,名其文就,谓之“碑” 也。
《宋书》
《礼志》
汉以后,天下送死奢靡,多作石室、石兽、碑铭等物。建 安十年,魏武帝以天下雕弊,下令不得厚葬,又禁立 碑。魏高贵乡公甘露二年,大将军参军太原王伦卒。 伦兄俊作《表德论》以述伦遗美,云“祗畏王典,不得为 铭。”乃撰录行事,就刊于基之阴云尔。此则碑禁尚严 也,此后复弛替。
晋武帝咸宁四年,又诏曰:“此石兽碑表既私褒美,兴 长虚伪,伤财害人,莫大于此。一禁断之。其犯者,虽会 赦令,皆当毁坏。”至元帝大兴元年,有司奏,故骠骑府 主簿故恩营葬旧君顾荣求立碑,诏特听立。自是后, 禁又渐颓,大臣长吏人皆私立。义熙中,尚书祠部郎 中裴松之又议禁断,于是至今。
碑碣部总论
《摰虞文章流别论》
《碑铭》
古有《宗庙之碑》,后世立碑于墓,显之衢路,其所载者 铭辞也。
《刘勰文心雕龙》
《诔碑》
周世盛德,有铭诔之文。大夫之材,临丧能诔。诔者,累 也。累其德行,旌之不朽也。夏商已前,其详靡闻。周虽 有诔,未被于士。又贱不诔贵,幼不诔长,在万乘则称 天以诔之。读诔定谥,其节文大矣。自鲁庄战乘丘,始 及于士,逮尼父卒,哀公作诔。观其慭遗之切,呜呼之 叹,虽非壡作,古式存焉。至柳妻之诔惠子,则辞哀而 韵长矣。暨乎汉世,承流而作,扬雄之诔元后,文实烦 秽,《沙麓》撮其要而挚疑成篇,安有“累德述尊”,而阔略 四句乎?杜笃之诔,有誉前代,吴诔虽工,而他篇颇疏, 岂以见称光武,而改盼千金哉!傅毅所制,文体伦序, 孝山、崔瑗,辨絜相参,序事如传,辞靡律调,固诔之才 也。潘岳构意,专师孝山,巧于序悲,易入新丽,所以隔 代相望,能征厥声者也。至如崔骃诔赵,刘陶诔黄,并 得宪章,工在简要。陈思叨名,而体寔繁缓。文皇诔末, 旨言自陈,其乖甚矣。若夫殷臣诔汤,追褒元鸟之祚; 周史歌文,上阐后稷之烈;诔述祖宗,盖诗人之则也。 至于序述哀情,则触类而长。傅毅之《诔北海》云:“白日 幽光,雰雾杳冥。”始序致感,遂为后式,景而效者,弥取 于工矣。详夫诔之为制,盖选言录行,传体而颂文,荣 始而哀终。论其人也,暧乎若可觌;道其哀也,凄焉如 可伤:此其旨也。碑者,埤也。上古帝皇,始号封禅,树石 埤岳,故曰碑也。周穆纪绩于弇山之石,亦石碑之意 也。又宗庙有碑,树之两楹,事止丽牲,未勒勋绩,而庸 器渐“缺。故后代用碑,以石代金,同乎不朽,自庙徂坟, 犹封墓也。”自后汉以来,碑碣云起,才锋所断,莫高蔡 邕。观杨赐之碑,骨鲠训典,陈郭二文,句无择言,周乎 众碑,莫非清允。其叙事也,该而要,其缀采也,雅而泽, 清词转而不穷,巧义出而卓立,察其为才,自然而至。 孔融所创,有《慕伯喈》。张陈两文,辨给足采,亦其亚也。 及孙绰为文,志在碑诔,温王却庾,辞多枝杂,《桓彝》一 篇,最为辨裁。夫属碑之体,资乎史才,其序则传,其文 则铭。标序盛德,必见清风之华;昭纪鸿懿,必见俊伟 之烈:此碑之制也。夫碑寔铭器,铭寔碑文,因器立名, 事光于诔。是以勒石赞勋者,入铭之域;树碑述己者, 同诔之区焉。《赞》曰:“写寔追虚,碑诔以立。铭德慕行,文 采允集。观风似面,听辞如泣。石墨镌华,颓影岂忒。”
《李绰尚书故实》
《碑》
古碑皆有圆空,盖碑者,悲本也,墟墓间物,每一墓有 四焉。初葬,穿绳于空以下棺,乃古悬窆之礼。《礼》曰:“公 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人因就纪其德,由是遂有碑 表。数十年前有树德政碑,亦设圆空,不知根本甚失, 后有悟之者,遂改焉。
《唐文粹》
《陆龟蒙野庙碑》
碑者,悲也。古者悬而窆用木,后人书之以表其功德, 因留之不忍去,碑之名由是而得。自秦汉以降,生而有功德政事者亦碑之,而又易之以石,失其称矣。
《元经世大典》
《赐碑》
昔之有大勋劳于国家者,勒之鼎彝,以劝臣庶,以示 其子孙。后世伐石纪功,以文其出自上旨者,皆异恩 也。其事具《天官臣事》,兹著其目焉。
《吴讷文章辩体》
《碑》
按《仪礼士婚礼》:“入门当碑揖。”又《礼记·祭义》云:“牲入庙, 门丽于碑。”贾氏注云:“宫庙皆有碑,以识日影,以知早 晚。”《说文注》又云:“古宗庙立碑系牲,后人因于上纪功 德。”是则宫室之碑所以识日影,而宗庙则以系牲也。 秦汉以来,始谓刻石曰碑,其盖始于李斯峄山之刻 耳。萧梁《文选》载《郭有道等墓碑》,而王简《栖头陀寺碑》 亦厕其间。至《唐文粹》《宋文鉴》,则凡寺庙等碑,与神道、 墓碑各为一类。
《徐师曾文体明辩》
《碑文》
按:刘勰云:“碑者,埤也。上古帝皇,始号封禅,树石埤岳, 故曰碑。周穆纪迹于弇山之石,秦始刻铭于峄山之 巅,此碑之所从始也。”然考《士昏礼》:“入门当碑揖。”注云: “宫室有碑,以识日影,知早晚也。”《祭义》云:“牲入丽于碑。” 注云:“古宗庙立碑系牲。”是知宫庙皆有碑,以为识影 系牲之用,后人因于其上纪功德,则碑之所从来远 “矣。后汉以来,作者渐盛,故有《山川》之碑,有《城池》之碑, 有《宫室》之碑,有《桥道之碑》,有《坛井之碑》,有《神庙》之碑, 有《家庙》之碑,有《古迹》之碑,有《土风》之碑,有《灾祥之碑》, 有《功德》之碑,有《墓道》之碑,有《寺观》之碑,有《托物》之碑, 皆因庸器渐阙而后为之,所谓以石代金,同乎不朽” 者也。故“碑实铭器,铭实碑文,其序则传,其文则铭”,此 碑之体也。又碑之体主于叙事,其后渐以议论杂之, 则非矣。故今取诸大家之文,而以三品列之:其主于 叙事者曰“正体”,主于议论者曰“变体”,叙事而参之以 议论者曰“变而”,不失其正。至于托物遇意之文,则又 以别体列焉。其《墓碑》自为一类,此不复列。
《碑阴文》
凡碑,“面”曰阳,背曰阴。碑阴文者,为文而刻之碑背也, 亦谓之“记。”古无此体,至唐始有之。或他人为碑文而 题其后,或自为碑文而发其未尽之意,皆是也。
碑碣部艺文一
《内典碑铭集林序》元·帝
夫法性空寂,心行处断,感而遂通,随方引接。故鹊园 善诱,马苑弘宣,白林将谢,青树已列,是宣金牒,方寄 银身。自象教东流,化行南国,“吴主至诚,历七霄而光 曜;晋王画像,经五帝而弥新。”次道孝伯,嘉宾元度,斯 数子者,亦一代名人。或修理止于伽蓝,或归心尽于 谈论,铭颂所称,兴公而已。夫披文相质,博约温润,吾 “闻斯语,未见其人。”班固硕学,尚云赞颂相似;陆机钩 深,犹闻碑赋如一。唯伯喈作铭,林宗无愧。德宗能诵, 元常善书。一时之盛,莫得系踵。况般若元渊,真如妙 密,触言成累,系境非真。金石何书,铭颂谁阐?然建塔 纪功,招提立寺。或兴造有由,或誓愿所记,故镌之立 石,传诸不朽。亦有息心应供,是曰桑门。或谓“智囊”,或 称印手。高座擅名,预伊师之席;道林见重,陪飞龙之 座。峨眉庐阜之贤,邺中宛邓之哲,昭哉史册,可得而 详。故碑文之兴,斯焉尚矣。夫世代亟改,论文之理非 一;时事推移,属词之体或异。但繁则伤弱,率则恨省, 存华则失体,从实则无味。或引事虽博,其意犹同;或 新意虽奇,无所倚约;或首尾伦帖,事似牵课。或〈阙〉复 博涉,体制不工,能使艳而不华,质而不野,博而不繁, 省而不率,文而有质,约而能润,事随意转,理逐言深。 所谓菁华无以间也。予幼好雕虫,长而弥笃。游心释 典,寓目词林。顷尝搜聚,有怀着述。譬诸法海,无让波 澜,亦等须弥,同归一色。故不择高卑,唯能是与。倘未 详悉,随而足之,名为《内典碑铭集林》,合三十卷。庶将 来君子或裨观见焉。
《庐山碑序》同前
夫日月丽天,皇穹所以贞观;川岳带地,后土所以维 宁。庐山者,亦南国之德镇,虽林石异势,而云霞共色。 长风夜作,则万流俱响;晨鼯晓吟,则百岭齐应。东瞻 洪井,识曳帛之在兹;西望石梁,见指宝之可拾。诚复 慕类易悲,山中难久,攀萝结桂,多见淹留。
《扬州梁安寺碑序》同前
窃以阳之有宗者,莫拟于灵乌;夜之有光者,孰逾于 阴兔?故以日门见羲和之色,月殿望奔娥之象。而合璧迢递,丈尺犹且莫量;朗镜悠远,积空之所不算。复 有紫凤青龙之水,却月朝霞之山。白圭元璧,饯瑶池 之上;银阙金宫,出瀛州之下。空台四柱,随仙衣而俱 飏;宝壍三重,映瑞园而涵影。旃檀散馥,无复圆觉之 风;地涌神翕,皆成《多宝之塔》。
《答乐蔼书》沈约
丞相风道引旷,独秀生民,凝猷盛烈,方轨伊旦,慭遗 之感,朝野同悲。承当刊石纪功,传华千载,宜须盛述, 实允来谈。郭有道汉末之匹夫,非蔡伯喈不足以偶 三绝;谢安石素族之台辅,时无丽藻,迄乃有碑无文。 况文献王冠冕彝伦,仪刑㝢内,自非一世辞宗,难或 与此。约闾闬鄙人,名不入第,欻酬今旨,便是以礼许 人。闻命惭颜。已不觉汗之沾背也。
《为范始兴求为太宰立碑表》任昉
臣云言。原夫存树风猷,没著徽烈,既绝故老之口,必 资不刊之书。而藏诸名山,则陵谷迁贸;府之延阁,则 青编落简。然则配天之迹,存乎泗水之上;素王之道, 纪于沂川之侧。由是崇师之义,拟迹于西河;尊主之 情,致之于尧禹。故精庐妄启,必穷镌勒之盛;君长一 城,亦尽刊刻之羙。况乎甄陶周、召,孕育伊颜,故太宰 竟陵文宣王臣某。与存与亡,则义形社稷;严天配帝, 则周公。其人体国端朝,出藩入守。进思必告之道,退 无苟利之专。五教以伦,百揆时序。若夫一言一行,盛 德之风;琴书艺业,述作之茂。道非兼济,事止乐善,亦 无得而称焉。人之云亡,忽移岁序,鸱鸮东徙,松槚成 行。六府臣僚,三藩士女,人蓄油素,家“怀铅笔,瞻彼景 山,徒然望慕。昔晋氏初禁立碑,魏舒之亡,亦从班列。 而阮略既泯,故首冒严科,为之者竟免刑戮,置之者 反蒙嘉叹。至于道被如仁,功参微管,本宜在常均之 外。故太宰渊、丞相嶷亲贤并轨,即为成规,乞依二公 前例,赐许刊立。宁容使长想九原,樵苏罔识其禁,驻 跸长陵,𬨎轩不知所”适。臣里闾孤贱,才无可甄,值齐 网之弘,弛宾客之禁,策名委质,忽焉二纪,虑先犬马, 厚恩不答。而弊帷毁盖,未蓐蝼蚁,珠襦玉匣,遽饰幽 泉。陛下弘奖名教,不隔微物,使臣得骏奔南浦,长号 北陵,既曲逢前施,实仰觊后泽,傥验杜预山顶之言, 庶存马骏必拜之感。临表悲惧,言不自宣。
《为杨素立碑诏》隋·炀帝
夫铭功彝器,纪德丰碑,所以垂名迹于不朽,树风声 于没世。故楚景武公素,茂绩元勋,劬劳王室,竭尽诚 节,叶赞朕躬。故以道迈三杰,功参十乱,未臻遐寿,遽 戢清徽。春秋递代,方绵岁祀,式播雕篆,用图勋德。可 立碑《宰隧》,以彰盛美。
《入朝遣使参书》同前
弟子总持和尚垂旨,令撰《衡岳禅师碑文》。郭有道之 无愧辞高德逾此;陆士衡之披文想质,弟子多惭,既 蒙奖成,不无克励。邯郸绝妙,深恐难工,还镇病瘳,庶 或勉强。循览行状,用难思议。佛澄道安,宁复过是?谨 和南。
《与契苾将军书》唐·王勃
昊天不忱,哲人终否,毕公逝矣,伤如之何!敬想情则 懿亲,义惟良执,非夫人之为恸,其谁为恸乎?仆与此 公,早投交分,夷险之际,终始如一。常思并建忠孝之 迹,共申家国之仇,而负壮志不就,古人所悲,何图一 旦长诀。呜呼哀哉!管仲不存,叔牙空在;子皮已丧,子 产何依?兴言追背,弥增痛悼。适得韦四郎书,其承大 郎雅意,知欲以此公碑志,托夫下走。夫抚今怀昔,理 寄斯文,旌德叙功,事属知己。是以子期幽思,感叔夜 之形言;伯喈雄藻,待林宗而无愧。下走虽不敏,幸托 深期,此而不为,谁当为者?但恐位卑先达,才非拔萃, 虚承厚眷,不副高闻。谨遣舍弟勋往,面取进止。临书 啜泣,惨惶不次。
《为文武百僚等请造神武颂碑表》
宋之问
臣某等闻:“行至公者,莫先于发挥茂寔;垂不朽者,不 若于刊纪洪名。”伏惟应天神圣皇帝陛下一德披图, 五精乘运,先天地而利用,依鬼神以制法,无思不服, 有感必通。日者变起心膂,祸生肘腋,弄兵指阙,敢忘 下济之恩;犯门斩关,遂激上灵之愤。陛下近幸元武, 傍顾紫微,凤翔而枭獍失图,龙见而鲸鲵就戮。顺天 翊圣皇后配干积德,从帝君尊,佐莫大之英猷,参非 常之妙略,亲纡宝思,式颂元猷。椒掖之文,久垂河汉; 甘泉之石,已入京都。伏惟陛下卑奉圣躬,谦保神器, 惜其国用,念彼人艰,有命且停,含灵失望。臣等容光 寿域,窃位明朝,不蚕而衣,无裨尘露;不耕而食,有负 灵祇。陛下寝有道之丰碑,臣等享无功之厚禄,亭育 虽广,何所自容?且天惠不可以阙书,神功不可以久 寂。臣等请各减所俸,以敕殊休。庶同子来成之匪日。 无任光开垂裕之至。
《谢撰攀龙台碑蒙赐物表》李峤
臣峤言:伏奉恩敕,编撰《攀龙台碑文》,赐臣物四百段研精不优,篆刻无术,下帷阙蛟龙之学,搦管惭凤凰 之思。猥辱隆命,俾图光范。戴天知跼,仰大象而增迷; 游圣为言,抚营魂而自失。宁足以发挥一德,扬榷万 分,述虞后之孝思,谈姬文之睿业,而天情不匮,帝造 无涯,式推爱敬之心,用广褒崇之惠。披文相质,本殊 黄绢之词;颁赏计劳,遂承紫泥之渥。荷宠惟惧,瞻恩 戴䩄。祗承之日,悚汗交驰。无任惭戴屏营之至。谨附 洛州奏事使具官臣某,奉表陈谢以闻。
《谢赐碑额表》张说
臣说言:“伏奉今日恩旨,赐先臣碑额,悲荷交心,拜捧 以泣。臣某《中谢》。臣亡父先臣骘,安贞下位,不待昌辰。 先帝赠之以专城,陛下目之以积善,光贲重渥,感庆 三泉,举宗悲喜,外姻欢贺。昔孔篆吴札之坟,秦存展 季之垄,辞轻列国,义小陪臣。岂若天王礼士,凤书旌 墓,荣轶曩贤,道映来籍。在臣在子,移孝为忠,心效草” 木,何酬雨露?无任幽明感戴之至,谨奉表陈谢以闻。
《谢赐御书大通禅师碑额状》前人
右。内侍尹凤祥宣示御书《大通禅师碑》额六字,画起 平云,点蹲芒玉,戈矛攒倚,鸾鹤交飞。神功发于至想, 睿思成于元德。实谓天龙捧持,虚空称赞,逝者如在, 荐福知归。臣栖志禅门,撰碑灵塔,幸遇圣情崇道,御 书假贷,刻星辰于嘉石,烂日月于封丘。感极悲生,恩 深无答。臣无任望外殊泽之至。
《请还田绪所寄撰碑文马绢状》陆贽
右田绪使节度随军刘瞻送书与臣,其书意缘奉进 止,令为其亡父承嗣撰遗爱碑文,故送前件马绢等, 以申情贶。臣先奉恩旨,令撰碑文,于今半年,竟未缀 缉。良以劝戒之道,忠义攸先;褒贬之词,春秋所重。爵 位有侥幸而致,名称非诈力可求。将使循轨辙者,畏 昭宪而莫渝;怙奸妄者,顾清议而知耻。仲尼修《春秋》 “而乱臣贼子惧”,岂必临之以武,胁之以刑哉?褒贬苟 明,亦足助理。田承嗣阻兵犯命,靡恶不为,竟逭天诛, 全归土壤,此乃先朝所愧恨,义士所惋嗟。今田绪尚 千宸严,请颁遗爱,微臣隘跼,实愤于心。谬承恩光,备 位台辅,既未能涤除奸慝,裨益大猷,而又饰其愧词, 以赞凶德,纳彼重赂,以袭贪风,情所未安,事固难强, 是以屡尝执翰,不能措词,辄投所操,太息而止。缘承 圣诲,姑务怀柔,昨见田绪使人,臣亦婉为报答,但告 云“所为碑颂,皆奉德音”,既异私情,难承厚贶,候稍休 暇,续当撰成,既无拒绝之言,计亦不至疑阻。其来书 谨封。进所送马及绢等,令刘瞻便领却回讫,不敢不 奏。谨奏。
《为河东副元帅马司徒请刻御制箴铭碑表》
权德舆
臣燧言:“臣前窃睹御制赐灵盐节度使杜希全《君臣 箴》一篇,辄请刻石于太原兴王之都,与元宗所制《起 义堂颂碑》并列,垂训后代,光示万邦。伏奉批表及赐 臣等手诏,俯蒙允许,仍赐臣一本,又赐臣御制《宸扆 台衡铭》二首并叙。精义微言,深于羲、文之旨;明训大 诫,叶于舜、禹之谟。涵周诗而轶商颂,准天地而悬日 月,五采彰施而溢目,八音均调以动心。”至于上下咸 和,君臣交儆,僻邪无自而入,猜虐不萌于中,郁堙底 伏之气宣,强悍谗谀之说泯,援申甫以作诫,绍唐虞 而追踪,诚文教之极,而至治之本也。臣馀生陋质,材 朽功微,陛下奖励过深,宠锡逾厚,使得获睹殊观,接 闻至音,目以勋贤,称其威武。跪捧震骇,顾循悚怍,寔 愿周旋奉戴,内以为子孙藏;恢演昭宣,外以垂金石 刻。今者琢磨已就,刊勒方施,至于次序篇章,论载年 月,未敢即定,谨令图画进上。仍请于碑首正面,刻作 “御制箴铭”四字,其下刻年号月日字建,箴铭二首并 序。其碑首阴面,伏请准《起义堂颂碑》例,刻年号月日 字建,其下刻臣所上表疏,伏蒙批表敕语及“所赐臣 手诏,庶使后之观者,寻其并连,究其本末,以知盛德 之事,懿铄丕显,游扬无极,臣之所愿也。不胜忻惧悃 恳之至,谨遣某官臣某奉表以闻。臣诚欢诚喜,顿首 顿首。”谨言。
《代李令公谢手诏为制东渭桥碑文表》
于公异
臣某言:“某月日某至,伏奉诏命,以臣收复,圣旨褒扬, 特为制《东渭桥碑》文,皇太子书手诏赐臣及将士者。” 惊拜捧荷,魂神飞越。臣闻霍光戴汉,辅昭立宣;邓禹 佐王,宁人除暴。或道扶衰运,或功格皇天。才闻麟阁 之图,适及云台之纪。未有事微赏厚,用浅报崇。回辰 象之天文,降明离之笔札。跪捧寻绎,惭惶失图,事出 古今,感深臣子。虽百身殒越,曾未贾于片言;九族隳 离,实难酬于一顾。臣某《中谢》。伏惟皇帝陛下迈轩皇 之武德,续唐帝之文思。六义不足以财成,五声徒表 于宣畅。躬亲庶政,而睿藻日新;化洽万方,而宸章间 作。顷属凶徒扇结,都邑震惊。陛下克让斯在,推功勿 居,回天汉之文章,赐光辉于臣下。英声茂实,演奥穷 微,昭宣造化之情,黼黻羲文之制。顾乃上援彦范,次述子仪,此皆功赞中兴,道化来裔。纂循前绪,陛下实 绍于耿光;瞻慕勋庸,微臣固无其影响。此皆陛下特 表文字,曲降恩私,激扬《雅》《颂》之风,儆励人臣之节。自 家刑国,垂范作程,恩诚借于微臣,道将周于天下。足 使怀忠服义,争死节以骏奔;反侧危疑,望皇风而惩 革。史籍之所未有,自此而书;人臣之所未闻,自臣而 始。虽年逾知命,筋力尚全。国家西有未宾之戎,东有 乘边之寇,每烦宸虑,尚集王师,顾此生涯,未知死所。 庶损微琐之质,少益覆载之仁。恨以戎镇,不获奔赴 阙庭,倾臣恳悃。无任荷载惶灼之极。
《进撰平蔡州碑文表》韩愈
臣某言:“伏奉正月十四日敕牒,以收复淮西群臣,请 刻石纪功,明示天下,为将来法式。陛下推劳臣下,允 其志愿,使臣撰《平淮西碑文》者。闻命震骇,心识颠倒, 非其所任,为愧为恐,经旬涉月,不敢措手。”中谢。窃惟 自古圣神之君,既立殊功异德卓越之迹,必有奇能 博辩之士,为时而生,持简操笔,从而写之,各有品章 条贯,然后帝王之美,巍巍煌煌,充满天地。其载于《书》, 则尧舜二典,夏之《禹贡》,殷之《盘庚》,周之《五诰》;于《诗》,则 《元鸟长发》,归美殷宗。清庙臣工,小大二雅。周王是歌, 辞事相称,善并美具,号以为经,列之学宫,置师弟子, 读而讲之。从始至今,莫敢指斥。向使撰次,不得其人, 文字暧昧,虽有美实,其谁观之?辞迹俱亡,善恶惟一, 然则兹事至大,不可轻以属人。伏以唐至陛下,再登 太平,划刮群奸,洒扫疆土,天之所覆,莫不宾顺。然而 淮西之功,尤为俊伟。碑石所刻,动流亿年,必得作者, 然后可尽能事。今词学之英,所在成列,儒宗文师,磊 落相望。外之则宰相、公卿、郎官、博士,内之则翰林、禁 密、游谈、侍从之臣,不可一一遽数,召而使之,无有不 可。至于臣者,自知最为浅陋,顾贪恩侍,趋以就事,丛 杂乖戾,律吕失次。乾坤之容,日月之光,知其不可绘 画,强颜为之,以塞诏旨,罪当诛死。其《碑文》今已撰成, 随表谨录封进,无任惭惶怖惧之至。
《碑阴》柳宗元
凡葬大浮图,无竁穴,其于用碑不宜。然昔之公室,礼 得用碑以葬,其后子孙,因宜不去,遂铭德行,用图久 于世。及秦刻山石,号其功德,亦谓之碑,而其用遂行。 然则虽浮图,亦宜也。凡葬大浮图,其徒广则能为碑。 晋、宋尚法,故为碑者多法。梁尚禅,故碑多禅。法不周 施,禅不大行,而律存焉。故近世碑多律。凡葬大浮图, 未尝有比丘尼主碑事。今惟无染寔来,涕泪以求,其 志益坚。又能言其师他德尤备,故书之碑阴。师凡主 戒事二十二年,宰相齐公映、李公泌、赵公憬,尚书曹 王皋、裴公胄,侍郎令狐公峘,或师或友,齐亲执经受 大义为弟子。又言师始为童时,梦大人缟冠素舄来 告曰:“‘居南岳,大吾道者,必尔也’。已而”信然将终,夜有 光明,笙磬之音,众咸见闻,若是类甚众。以儒者所不 道,而无染勤以为请,故未传焉。无染韦氏女,世显贵, 今主《衡山戒法》。
《吊九江驿碑材文》欧阳詹
“吊,伤而有辞者也。噫!九江之《驿碑》”,其何兴辞而吊,欤 斯碑之材,昔太师鲁国颜忠肃公所建祖亭之碑也。 公素负辞华,代之铭志,多公之辞,又好采异留名之 致。顷为湖州牧,州产碑材石,每使工琢之,与辞兼行, 磨砻而成,常心使用者,不可胜数。斯碑也,终山之穷 僻,得之于自然,趺本有龟,护顶有螭,虽不甚成,而挐 躩偾兴,如神如灵。公神而珍之。精选所处,湖州无称 立。罢守归朝,载而途卜,出苏台,入毗陵,亦无称立。转 丹阳,游建业,亦无称立。次江州,州南有湖,湖南有山, 蛟奔螭引,直到湖心。顿址之处,则茂林峭石,势瑰气 胜,非往时所睇,而神祠曰“祖将军庙在焉。”公觌其诡 秀,与碑材叶,即日以酒脯奠其祖神,出钱五万造亭 曰“祖亭”,南香炉峰,北浔阳城,九江为庭,千艘历阶。亭 既就,公制亭之文,手勒斯碑而立之。公文为天下最, 书为天下最,斯亭之地亦天下最,庶资三善,加以斯 碑之奇,相持万古,而采异留名之致一得也。后典州 吏,于州之九江驿有修坏之劳,状其末绩,乃取斯碑 划公之述。寘已之述今为九江驿之碑焉。子旅游江 州,税于兹驿,祠部员外郎郑恕同之。郑与州将严士 良共为予说,而俱以相示。呜呼!先贱后贵,世之常也; 先贵后贱,人之伤也。以祖亭方九江驿,则兰室鲍肆 矣;以鲁公之文,方今之文,则牢醴糟糠矣;以鲁公之 札翰,方今之札翰,则锦绣枲麻矣;以鲁公之用,方今 之用,则中华异域矣。痛哉斯碑!出祖亭,入九江驿,失 鲁公之文,得人之文。削鲁公之札翰,题人之札翰,亡 鲁公之用,就人之用。是去兰室而居鲍肆,舍牢醴而 食糟糠,脱锦绣而服枲麻,黜中华而即异域,可悲之 甚者。况我质天成,必将可名。鲁公所以卜择敬慎如 彼,而常人无良黩辱如此,与夫有道而黥,“无罪而刖, 投四裔,御魑魅,何以别也?石不能言,岂其无冤?故吊 之情,违乃伤理,怫乃冤人寔有之,物亦应然。”呜呼子碑,冤可予知。阴骘子材,岂曰无意?必有以殊,方颁以 异。与颜表胜,以殊则明。从吏居卑,以异奚旌?子产既 授,子不终致。悠悠彼苍,何嗟及矣。美玉抵禽,高冠藉 足。有类子碑,先荣后辱。继“世生哲,讵无贤兮?将觌于 斯,将悼于斯,庶涤所黩,而复攸宜。屹屹子碑,如神如 祇。人得以专,天造何为?”其不然矣,其不然矣!
《谢准朱书撰田弘正碑文状》元·稹
“魏博节度使李诉请与田弘正立《德政碑》。”右臣伏奉 今月二十四日敕,令臣撰前件碑文。伏以田弘正首 变魏俗,彰先帝之睿谋;近入镇州,宣陛下之神武。积 成忠恳,大有勋劳。人怀去思,愿刻金石。陛下所宜外 诏台席,内委翰林,妙选雄文,式扬丕绩。岂谓天光曲 照,御札特书,猥付微臣,实非常例。且臣顷以特恩拔 擢,便欲效死仰酬,遂竭愚诚,累蒙召对。自去年九月 以后,横遭谤毁,无由再睹天颜。分随枯朽而凋,永绝 恩波之望。岂料圣慈长在,记忆姓名,无人奏请撰碑, 便自宸衷宣付。微臣忝非木石,粗有肺肠。空怀感激 之心,未获杀身之所。无任感恩思报,镂骨铭肌之至。
《进田弘正碑文状》前人
《田弘正魏博德政碑文》“右前件碑文,伏蒙御札朱书,遣臣撰述。恩生望外,事出宸衷,铭镂骨肌,难酬雨露。”
臣伏以陛下所以令臣与弘正立碑,盖欲遣魏博及 镇州将吏等并知弘正首怀忠义,以致功勋,臣若苟 务文章,广征经典,非惟将吏不会,亦恐弘正未详,虽 临四达之衢,难掩万人之口。臣所以效马迁史体,叙 事直书,约李斯碑文,勒铭称制,使弘正见铭而戒逸, 将吏观叙而爱心,不隐寔功,不为溢美,文虽朴野,事 “颇彰明,伏乞天慈,特留神鉴。其碑文谨随状封进,谨 具奏闻,伏听敕旨。”
《进幽州纪圣功碑文状》李德裕
奉宣令臣撰述者。伏以北狄悍勇于四夷,前代圣王, 莫能制伏。昨者回鹘虽乘危蹙,势已内侵,豺狼之师, 尚馀十万。陛下神武雄断,智出无方,震天威以霆声, 碎獯戎而瓦解。武功盛烈,高视百王,岂比周穆犬戎 之征,荒服不至,汉武马邑之诈,群帅无功。将垂耿光, 宜命鸿笔。臣学艺荒浅,久病衰羸。纪轩后之功,徒知 竭思;叙唐尧之德,终愧难名。采其功状,稍似摭实。今 已撰讫,谨连进上。轻渎宸严,不任惶越。谨录奏闻。
《谢许受江西送撰韦丹碑彩绢等状》
杜牧
右,今月十六日中某至,奉宣圣旨,令臣领受江西观 察使纥干泉所寄撰《韦丹遗爱碑》文人事彩绢,共三 百疋。恩随幸至,荣与利并,抃跃惭惶,罔知所措。伏惟 皇帝陛下皇天纵圣,赫日资明,大奖功劳,不计存殁。 举韦丹江西之绩,特令微臣撰碑。堕泪之恩,岂惭羊 祜?黄绢之妙,寔愧蔡邕。今者更蒙恩私,广受彩帛,捧 戴兢惕,无地容身,不胜感恩惭惶之至。
《进撰江西韦大夫遗爱碑文表》前人
臣某言:“奉某月日敕牒,令撰《故江西观察使韦丹遗 爱碑》文。”臣官卑人微,素无文学,恩生望外,事出非常。 承命震惊,以荣为惧。伏以洪为州府,逾于千载,言念 疲羸,常患水火。风俗如此,改革无因。韦丹爱朝廷分 忧,为百姓去弊,不践旧迹,特建宏谋。凡三年苦心,去 千岁大患。兼之灌溉种莳,丰其衣食。渤海、颍川之理, 召父杜母之恩,校之于丹,未足为比。伏惟皇帝陛下 陟降顺帝,施设如神,纳谏若转丸,去恶如反掌。是以 兵刑措寝,年糓丰登,而犹念切疲人,及于循吏,缅韦 丹已效之绩,慰江西去思之心,特与彰扬,创为碑纪。 是宜使内署学士,西掖词臣,振发雄文,流传后代。至 于臣者,最为鄙芜。明命忽临,牢让无路,俯仰惭惧,神 魂惊飞。臣不敢深引古文,广征朴学,但首叙元和中 兴得人之盛,次述韦丹在任为理之功。事必直书,词 无华饰。所冀通衢一建,百姓皆观,事𪟝彰明,人人晓 会。但率诚朴,不近文章。受曲被之恩私,如生羽翼;报 非次之披擢,宜裂肝肠。无任感激恳悃血诚之至。其 碑文本谨随状封进以闻。
《上兵部相公启》李商隐
商隐启:“伏奉指命令书《元和中太清宫寄张相公》旧 诗上石者,昨一日书讫。”伏以赋旷代之清词,宜当时 之重德。昔以道均契稷,始染江毫;今因庆袭韦平,仍 镌宋石。依于桧井,陷彼椒墙。扶持固在于神明,悠久 必同于天地。况惟陋质。〈一作菲陋〉早预生徒。仰夫子之文 章,曾无具体;辱郎君之槏下,尚遣濡翰。空尘寡和之 音,素乏入神之妙。恩长感集,格钝惭深。但恐涕洟,终 班琬琰。下情无任战汗之至。
《东林寺建碑记》张又新
“北海守李公,文人之雄,书品之能者也。”《开元十》〈阙〉年, 作《东林寺碑》,手笔一轴,俾模而刊石,藏于寺者,凡百 一十三岁,僧之历居者,不啻大千数,未始有议建竖 者。释云皋本谢氏子,读书为文,将就乡赋,举进士,遇明师,悟寂灭之乐,因髡头就学,遂僧于东林,且有年 矣。一旦视碑卷,嗟曰:“远公之名,德振千古;东林之声, 籍冠宇内。而是词是翰,记其所由然,诚天下之妙绝, 山门之光大,儒释之美谈也。宜乎始至而揭诸显敞, 俾文士名僧趋向之不暇。是卷于尘中逾百载莫石 莫刊,将焉用僧?予僧门一士也,一杖一履,足以历岨 崄;一钵一衲,足以了朝夕。不著不系,视千万里若寻 丈。”遂裹足道途,东西南北,募缘以成其事。会河东裴 公自中书舍人开幕府于锺陵,敷“文行政教之馀,得 六度三乘之奥,闻皋志愿,亦垂信施。因自染翰赞,列 爵秩名氏于卷末,又有以增名迹,重为光也。”皋乃得 模而刊于碑。会昌三年四月,磨砻既成,遂光遂平,镌 之硁硁,夬象奎呈,如蛇如龙,如飞如行,如著玉在漆, 如玄穹列星,立之亭亭,弗磷弗倾,于寺之明。余时刺 兹郡,因减俸缗屋其上,且嘉皋建志不苟。古人云:“智 过千人谓之英。”皋之有决补遗事之智,有崎岖辛苦 以成其智之寔,过于百一十三年历居之僧远矣。庸 不谓为僧之英乎?故记之碑之阴。
《丹书判》
甲以《经》多谬,乃自丹书碑,使工镌刻,立于太学门外。其亲友摹写者,日千馀人。两京尹以其聚众,笞之,诉称“有故。”
《对》李希定
去圣人远,微言将绝,人用其私,各安所见?阙文不及, 大义已乖,非有独见之明,谁解僻儒之患?甲总核六 艺,研精百氏,纰缪必考,朱紫斯分。既祖述于鲁儒,升 我堂矣;扬于《汉策》,职尔之由。竹简之书,且或朽蠹,金 碑之字,道兹镌刻。魏文《典论》,起列鸿都;扬子《元经》,虚 传麟阁。观者如堵,且闻纸贵。将万古而不刊,于千两 “而何有。京尹之罚,其或病诸。既无索于杜季,庶息威 于甯越。